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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殷女帝聂青婉殷玄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繁华锦世

    聂青婉一听李玉宸已经来了,眼睛一亮,几乎下意识地就要说:“她住在哪里你有跟她说我住在哪里吗她有说要来找我玩吗”

    可话还没说出口,殷玄就看出来她的心思浮动了,他忽然一个侧身,掏出帕子就往她嘴上一按,众人一愣,聂青婉也一愣,殷玄却好像毫无察觉似的,轻柔地给她的唇角擦了一擦,说:“沾了一个菜。”

    又擦了两下之后,他收回帕子,说道:“没有了,吃吧,每样都尝一尝,看喜欢吃哪种,明日让随海再去买。”

    他这么一打扰,聂青婉要说的话就没办法说了,她嘟着嘴瞪了他一眼。

    殷玄轻笑,眸光对上她的视线,温柔的如同春水。

    这么缠绵的如胶似漆的目光暴露在众人眼下,众人就算是瞎子,也看得见,更何况,众人都不瞎。

    随海立马就觉得自己的屁股底下坐的不是椅子,而是钉子,真是如坐针毡呀!

    他觉得自己妥妥就是在拉皇上的仇恨值。

    他突然就觉得自己好碍眼。

    王榆舟也是。

    王榆舟是头一回有幸跟皇上跟婉贵妃共进早餐呢,原本是一件很荣幸的事情,可如今他觉得,这荣幸有点令人毛骨悚然,他有些后悔了。

    袁博溪和华图以及华州也都是聪明人,一看皇上跟婉贵妃吃饭都还不忘‘打情骂俏’,哪怕他三人觉得跟华北娇同桌吃饭是很幸福很高兴的事,也觉得一家人这么坐在一起吃饭实属理所当然,可这么一刻,他三人也深感力不从心,着实不该这么不长眼色的。

    故而,这一天过后,饭桌上再也看不到随海的影子,也再看不到王榆舟的影子,更看不到袁博溪和华图以及华州的影子了。

    当然,随海和王榆舟不出现在饭桌上很正常,可袁博溪和华图以及华州不出现在饭桌上就不正常了。

    华图就在这里呆两天,两天后就返朝,袁博溪和华州一直呆在这里陪着聂青婉,但不管陪多久,袁博溪和华州都不再陪聂青婉吃饭了,不管是早餐还是午餐还是晚餐,就算后来聂青婉去喊他们,他们也都说吃过了,让她跟殷玄自己吃。

    随海看着这架势,又翻了翻白眼,想着皇上绝逼又是故意的!

    殷玄确实是故意的,他可以赶走随海,可以赶走王榆舟,却不好赶走华图和袁博溪以及华州,这三人毕竟是华北娇的亲人,他明着赶人也实在不妥,可他又着实不愿意他们横插在他跟聂青婉之间,他让他们来只是主持大婚的,不是让他们来充当电灯泡的,故而,他们识趣地自己走开,最好。

    事实证明,这三人还是很有眼力见的。

    殷玄很满意。

    早饭还没用完,王榆舟就丢了筷子,说自己吃饱了,然后说去给聂青婉熬药,随海一听,也赶紧搁筷,用着带王榆舟去厨房的借口,起身走了。

    华图和袁博溪还有华州象征性地又吃了几口,也纷纷搁筷子,说吃饱了。

    离席的时候,殷玄压根没留他们,亦没说让他们在院里找个房间休息休息,三人便知道,皇上不乐意他们留在这院里,想休息,自己找地方。

    三人暗自深吸一口气,头一回觉得这个皇上也忒小气巴拉了,这么大的院儿,腾一两个房间给他们歇一歇脚咋了

    三个人忍着各自的心思,朝殷玄见了一礼,又朝聂青婉见了一礼,退身下去。

    只是,刚走到门口,殷玄又喊住了他们。

    三个人同时停步,回头看他。

    殷玄没有看他们三人,而是对聂青婉道:“吃完饭了你先不要出门,明日再出去,这府上还差个匾,我今日把匾弄好,你就在家中陪着我,绣那个荷包吧,到晚上能绣好吗”

    聂青婉抬了抬眸,说道:“你弄你的匾,我一个人出去走走。”

    殷玄道:“不行,我不可能放你一个人出去走的,你就在家中绣荷包,我看你绣了一大半了,再绣一天,晚上应该就能绣好了。”

    聂青婉知道这个荷包不绣好,就会一直被他念叨,她也想早点绣好,给他之后一了百了,之前在宫里面,左一事右一事的,着实不能全神贯注,现在耳边清静了,手头也清静了,倒能腾出大把的时间来绣这个荷包了,一天的时间,足够绣好。

    聂青婉道:“那行吧,今天就在家里绣荷包,晚饭前给你。”

    殷玄听着她说‘家里’,开心的又笑了起来,他嗯了一声,这才抬头看向门口站着的三人,说道:“晚上我想跟婉婉拜堂成亲,你们回去了休息休息就去街上购置一些婚庆所用之物,下午过来布置。”

    三个人听后,连连应是。

    殷玄便挥了挥手,让他三人走了。

    聂青婉垂眸安静地吃着饭,知道殷玄心心念念地非要办这个拜堂成亲的仪式,她也不拦,反正也拦不住,他想折腾就让他折腾。

    吃完早饭,殷玄拉着聂青婉在前院走了一圈,熟悉了前院后,正准备去二进院里再瞅瞅,王榆舟那边就把药端了过来,殷玄就让聂青婉先喝药,然后又带她回屋,给她换纱布。

    换好纱布,殷玄又帮她把衣服穿好,说道:“伤口已经恢复的很好了,再过几天就不用缠纱布了。”

    聂青婉道:“哦。”

    殷玄看着她,说道:“你要是累就休息,不累就绣会儿荷包,我跟随海去弄门匾,你坐到院里来,给你在树下搭个凉棚,再买些当地的水果和糕饼放着,再弄一壶水来,你要是饿了就吃一些,渴了就自己喝,好吗”

    聂青婉道:“外面热,搭凉棚也热,我坐屋里绣。”

    殷玄道:“不会热的,我给你搭的棚子一定不会让你热,而且,我得随时都能看到你,所以你一定要在外面。”

    聂青婉抿嘴,不大高兴。

    殷玄俯身就吻住她抿起的嘴角,低低地道:“乖,看不到你我会心慌,到外面陪我。”

    聂青婉推着他,说道:“知道了,你要忙就快去忙。”

    殷玄笑着松开她,出门喊随海去外面买搭建凉棚的材料,还有做府匾的材料以及笔墨等等。

    东西备过来,殷玄和随海就在院子里大刀阔斧地钉钉嚓嚓割割,把这一方宁静的小院渲染的热火朝天。

    殷玄和随海先给聂青婉搭凉棚,殷玄四处瞅了瞅,找到一个风景绝佳之地,殷玄之所以选三进院作为他跟聂青婉的起居室,就是因为这个三进院不管是从地势上看还是从风景上看,都是这个院子中最好的,院中百花栉比,绿草如茵,有好几棵粗壮的千年榆树,形状美,搭个凉棚能趁凉不说,还能搭秋千架。

    殷玄想到聂青婉最爱玩秋千了,索性就在两棵粗壮的千年榆树的枝丫间给她搭了一个秋千出来,这秋千搭在树叶繁茂的大树下,不管什么时候来玩,都不会被阳光晒到。

    殷玄搭完秋千,进屋将聂青婉拉出来,让她去试试。

    聂青婉看着那个秋千,目光怔了一下,她扭头,看着殷玄,眸底飞蹿而出一股不自知的暖意,但很快又消弥。

    她收回视线,走上去,看着那个秋千。

    不是用高质量的青藤做的,是用草结的绳搭的,两边的绳子上还缠了很多花朵,一路盘旋而上,直冲天霄,青红交错的颜色,十分美丽,再抬头,头顶郁郁葱葱,层叠着山峦一般的绿叶天盖,日光难入,细碎的斑点打在枝叶繁绿之间,如浩瀚宇宙里的星星,闪闪夺目。

    聂青婉忍不住感叹,真美。

    聂青婉收回视线,再看殷玄,他也正在看着她,那目光温柔而轻盈,似乎在说:“要玩一玩吗”

    秋千架的高,聂青婉自己是上不去的,得有人抱着,这么一看,聂青婉才发现,这个秋千架的高度,跟她原先在紫金宫玩的那一个,竟然那么相仿。

    以前都是任吉抱她,这一回,大概得换殷玄抱了。

    聂青婉道:“我想玩,你来抱我上去。”

    殷玄走上前,将她拦腰一抱,放在了秋千上面,可不等聂青婉开口让他给她推上去,他也轻功一纵,轻轻松松地落坐在了她的身边,两只手撑开,抓在两边的草绳上,然后内力贯注在手掌上,再一点一点地传送,那秋千就自动自发地荡了起来,时而高,时而低。

    飞到很高的高空时,聂青婉还是会像以前那样兴奋的尖叫,高兴的大笑。

    殷玄侧着头,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看她飘起的墨发在空中肆意的飞扬,看她绽开的笑容在阳光下如何的灿烂,看她青裙凌空,炸开如烟花般的美丽弧度,殷玄的心,滚汤的如同岩浆,咆哮的如同山河。

    他想,婉婉,这才是你最动人的样子。

    以前朕只能远观,而今,朕也终于可以拥有,你是朕的,这一回,你无论如何都得是朕的!




第125章 缘定今生
    聂青婉最爱玩秋千了,在牌瘾之余,就是秋千迷,但殷玄也不会让她长久的玩,荡了半个钟头后,殷玄松开内力,任秋千缓缓慢着降下来,然后伸手抱起聂青婉,跳到地上。

    他二人在玩秋千的时候随海就在院子里一边忙着一边看着。

    随海没读过什么书,他在进宫之前是跑商的,所谓跑商就是给两头商柜接货,倒练就了一些察言观色的本领,但着实没那么高雅的兴趣以及时间去读书。

    进了宫,受宫中贵人们的熏陶,倒也能攒出一点笔墨来,可他就算用尽了毕生所学,搜肠刮肚,也无法用一个恰当的词汇来形容刚刚皇上和婉贵妃一起荡秋千的样子。

    随海只觉得,那二人交缠在一起衣衫,随着衣衫一起腾起的青丝,纵入天空的样子,像极了一对神仙眷侣。

    好看,且十分的登对。

    随海笑了,他是为皇上高兴。

    皇上终于得到了他此生最爱,太后的灵魂住进了华北娇的身体里,皇上得到了华北娇,那也就等于得到了太后。

    随海喜滋滋的,手上的动作都带着欢快的调调。

    殷玄将聂青婉放在地上后,将她凌乱的发丝理了理,理顺后,拿出帕子给她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

    其实没有汗,秋千荡起来的时候风那么大,哪可能会有汗。

    但殷玄习惯性的就是要给她擦擦,他一边擦一边问:“开心吗”

    聂青婉眸中的笑意还没有削减,看得出来,她很高兴,她点头道:“嗯,开心。”

    殷玄笑道:“看你开心,我也开心。”

    殷玄低头吻了一下聂青婉红润的脸蛋,然后把她拉到檐下的凉椅里坐着,说道:“你先坐这里休息一会儿,我去跟随海一起搭凉棚,搭好后你再把荷包篮子提过来,坐那里绣。”

    聂青婉心情好,就很配合地点了一下头:“嗯。”

    殷玄伸手揉了揉她的秀发,笑着走了。

    他回到院里,跟随海一起捣鼓着那些木头,做府匾有专门做府匾用的木头,搭凉棚有专门搭凉棚用的木头,这些木头是殷玄和随海吃完饭以后去市场上买的。

    买回来的时候已经过了辰时三刻,快到巳时二刻了,这个时候的阳光已经很浓烈了,可殷玄和随海似乎都没感受到热。

    二人就大敕敕的晒在烈阳下,忙着给那些木头组合,然后又拿着木头去树下打桩,然后给顶上搭防水棚和防阳布。

    其实前院有凉亭,但这个三进院里没有,想要趁凉,还真得要搭一个凉棚不可。

    殷玄和随海都是有身手的人,不一会儿时间就将凉棚搭好了,还做了一张木桌和两把木椅摆在里面。

    木椅不是单个的,而是横条长形,可坐亦可躺。

    殷玄又让随海去马车里拿铺毯和凉席,铺在那些木桌和木椅上面,然后又让随海去马车里拿一套茶具摆出来。

    那茶具来自宫中,自奢贵又高档,往桌上一摆,将整个小凉棚都点缀的富丽堂皇起来。

    殷玄忙完,去舀了水洗手,然后过来对聂青婉说,凉棚搭好了,她可以到里面去绣荷包了。

    聂青婉听着,轻轻地嗯了一声,看一眼他被太阳晒的有些泛红的脸,还有额头上明显冒出来的汗珠,那一刻,她的心不可扼制的悸动了一下。

    她掏出帕子,走到他面前,踮起脚尖,给他擦额头的汗,边擦边说:“凉棚搭好了就休息一会儿,府匾下午做就行,到荫凉的地方弄,不要到阳光底下晒。”

    殷玄听着她关心的话语,看着她温柔的眉眼,他的心软的一塌糊涂。

    他笑着嗯一声,见她踮着脚尖,极为辛苦,他就往下弯了弯腰,把额头伸到她面前,让她不用踮着脚尖也能够得着。

    若不是他刚刚忙的灰尘漫天,衣服上沾了很多木屑,他是极想把她抱到怀里的。

    殷玄克制着不让自己去抱她,只双眼亮晶晶地看着她,嘴角翘起春花般的开心弧度。

    等聂青婉给他额头的汗擦干了,便收回帕子,进屋去拿篮子,到凉棚里绣荷包。

    殷玄直起身子,去给她弄吃的,弄喝的。

    等聂青婉出来,凉棚的木桌上已摆满了各种吃的和喝的。

    聂青婉眼眸转了转,提着绣荷包的篮子,坐在了凉椅上,她把篮子放在身边,伸手从里面拿出那个半成品荷包,低头认真地绣着。

    殷玄让随海把做府匾的材料挪到凉棚旁边的荫凉地方,又让随海去拿笔墨,他要题字。

    随海去拿了,过来后,殷玄双腿盘坐在草地上,仰头问聂青婉:“婉婉喜欢什么样的匾名,你心里有名字吗”

    聂青婉轻轻抬头,扫了他一眼,他坐在草地上,青衣几乎与草地一色了,他眼睛在笑着,嘴角亦在笑着,瞎子都看得出来他很高兴。

    他坐的位置就在她凉棚的外口处,她一抬头就能看到他,他一抬头亦能看到她,而他坐在那里的样子,像守护着她的一尊门神,灰尘卷衣,俊脸微红,却挡不住他满身强悍的王者之气。

    聂青婉又将头垂下去,继续手上的动作,说道:“你随便写一个就行了。”

    殷玄不满道:“怎么能随便写呢,这可是我们的爱巢!”

    聂青婉额头狠狠一抽,心想,爱巢谁跟你爱巢,这人真是越来越不要脸了。

    聂青婉压根不想理这个不要脸的男人,她沉默地挥动着手上的针。

    随海站在后头,实在没忍住,噗嗤一声就笑出了声,还笑的特别响亮,他真的不是要笑皇上的,可皇上这话说的着实让人不笑不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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