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殷女帝聂青婉殷玄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繁华锦世
殷玄说:“无妨,反正晚上吃了饭也得散散步,就当去你陈府散步了,你们切不要伸张就行了。”
陈建兴内心里高兴,同时也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从聂北代政到陈亥受伤辞官,他们陈府就像一根被拉满玄的弓,浑身紧绷。
尤其昨晚的刺杀失败,陈府更是胆颤心惊。
虽说聂北受了伤,香料的案子就会由此中断,但聂北养好了伤,这案子很可能还会进行,事关三年前太后死亡的那件事情也还是会被提到明面上来。
陈府想躲过这一劫,就一定要在聂北养伤期间安全退离。
而能否顺利抽退,完全在于皇上的态度。
如今皇上这个态度,对陈府来说,是希望啊。
陈建兴虽然松了一大口气,可面上却不显,沉稳着声音说:“是,皇上放心,不会伸张。”
殷玄便挥手让他走了。
陈建兴离开后,殷玄想到刑部的案子,原是想传唤华图过来,但李公谨又来了,于是殷玄先见李公谨。
李公谨来御书房不为别的事情,就为李东楼昨夜受伤一事。
说到这件事情,殷玄面色微沉,修长指腹轻点在龙桌上面,轻轻无声地敲击着。
李公谨说:“这件事情一定得彻查,有人胆敢在大殷帝国的街道上行凶,还连伤大殷帝国四个官员,此事已经闹的人尽皆知,若是不查出这个凶手,百姓们也会不依的。”
殷玄顿住手指,轻掀眼皮看他:“可朕听说,那个凶手被陈温斩斩杀了,而且,又被一个神秘人给救走了,杳无音讯,又毫无痕迹,如何查呢”
李公谨抿住唇,着实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确实,凶手死了,如今连个尸体也没有,好像也没必要查了,就是查,也无从查起,但就这么算了,又十分不甘心,而且,心底隐隐有种感觉,觉得这事儿没这么简单。
李公谨看着殷玄,张了张嘴:“那就这么算了吗”
殷玄道:“也不能就这么算了,虽然无从查起,但你说的也对,纵凶杀我大殷帝国三大官员,外加一个随从,这不是小事儿,若真就此算了,那别国人该觉得我大殷帝国好欺了,朕会让刑部去查这件事情,但聂北受了伤,大概也没人能查得出来了。”
李公谨道:“就算查不出,也得查。”
殷玄点头:“依李爱卿之意。”
然后扭头冲随海道:“去传华图和功勇钦一道过来。”
随海不耽搁,连忙跑到刑部衙门,传华图和功勇钦。
原本华图和功勇钦是想去看一看聂北的,被殷玄这么一传,也去不成了,那就只能再改时间,他二人掸掸袖子,跟着随海进了御书房。
进去之后先向殷玄行礼,见完礼,殷玄先问华图:“香料的案子查到什么程度了”
华图说:“宣了几个相关的人问话,也做了口供,搜过烟霞殿,下一步就是搜寿德宫,聂大人和李统领出事前,聂大人有让李统领去大名乡找皇上要懿旨,不知道李统领拿到懿旨了没有。”
殷玄说:“朕给他了。”
华图说:“那刑部会去搜一搜寿德宫。”
殷玄既给了李东楼懿旨,就是默许了搜宫的行为,听华图这么说,殷玄也不反对,又问那件‘药材杀人’事件查的如何了,华图说还在查,又说聂北那边好像并没什么进展。
殷玄听后,嘴角抿了一丝冷笑,想着是真的没什么进展,还是故意不打算有进展,那就只有聂北自己知道了。
殷玄极不愿意让华府去对上陈府,尤其搜寿德宫这事儿,不能让华图领头去做。
之前的计划万无一失,由聂北去做,由聂府对上陈府,不仅能打压陈府,还能让隐退了三年再出来的聂府处在风口浪尖上,他只要稍稍推个浪打过去,聂府也会玩完。
到时候聂青婉就只能安心地做她的华北娇,做他殷玄的妻子,做他殷玄的女人,他能给她这世间女人想要的一切,独宠她一人,独宠她一生,她之前权倾天下,如今母仪天下,他不会委屈她,所有这世间最好的东西,他都会给她。
可是,陈温斩这个混蛋,坏了他的计划,毁了他的希望!
香料那件事出,着实让他十分愤怒,可一想到可以借着这件事情顺理成章赶走陈德娣,赶走陈府,收拾聂府,他又无限窃喜,他想,虽然陈德娣和拓拔明烟着实可恨,背地里勾结着害他的女人,但她们也在无形中帮了他一个大忙,他倒可以对她们网开一面的,但如今,就陈温斩做的这事儿,他不诛了他陈府真解不了气。
可是,不管他自己打着什么小算盘,陈温斩救了那几个人却是不争的事实,这些大臣们在今日的早朝上就已经嚷着要封赏陈温斩了。
不管是陈温斩还是聂北,在殷玄眼中,都是该死的。
但他又不能直接出手,之所以让聂北查烟霞殿的那个案子,是因为殷玄十分清楚,那件案子是聂青婉做的,聂北查到最后,必然没结果,那他就能定他罪了,但他这么一伤,案子就只能先悬着,而等聂北的伤养好,那个时候会是一副什么样的光景,连殷玄自己都不敢去想,有聂青婉这个变数在,未来也充满了无限危险与可能。
殷玄抿了抿唇,没再继续问华图那件‘药材杀人’的案子,而是话锋一转,说道:“朕听说你们刑部封了两家跟御辇出事有关的铺子,还抓了人,有这回事儿吗”
这事儿是功勇钦办的,华图不大清楚,华图没应,功勇钦垂着头说:“回皇上,是有这么一回事儿。”
殷玄道:“那件事情既已经过去了,幕后凶手也得到了惩罚,就不要再去责难无辜百姓,跟无辜百姓们也没关,回去就把人放了,铺子也给还了。”
功勇钦哪敢抗旨,听了殷玄的话,连连应是。
殷玄又冲华图道:“聂北受伤,这段时间你跟在聂北身边,应该也学习长进了不少,聂北既没办法再管刑部,那你就多管些,‘药材杀人’那件案子既重新翻查了,那还是继续查吧,搜宫这事儿你就不要做了,朕会交给戚虏去做,你只管专心去查案子就行了。”
华图当然不反驳,要搜的那个宫殿不是别的宫殿,而是皇后的寿德宫,华图内心里也突突的呢,聂北天不怕地不怕,谁都敢搜,可他不敢呀。
如今有皇上的御林军接手了这件事,华图就猛的就松了一口气,同时,内心里想的是,皇上大概是看在北娇的份上,才这么为他着想,又想着,皇上对北娇可真好,因为爱屋及乌,所以对他总是这么的照顾。
华图打心眼里对这个皇帝女婿极为认可,亦十分喜爱。
不得不说,殷玄这个鬼计多端的男人真是下了一手好棋,确实,打从知道华北娇就是聂青婉后,殷玄就打定了主意要让华图唯他马首是瞻,什么都向着他,也什么都听他的,不会再重蹈上一次聂府家主只听聂青婉一个人的,什么都向着聂青婉的覆辙。
当然,殷玄打定了这个主意后也不用强权去威压华图,他就用真情。
不得不说,方法极好,华图确实被殷玄打动了,以至于后来,华图是坚决站殷玄这一队的,一旦小两口吵架或是闹矛盾,华图总是认为殷玄是受害的一方,站在殷玄的立场斥责女儿,就更不可能帮着女儿对付殷玄了。
华图心里感动的不行,冲着殷玄说:“谢皇上。”
殷玄笑道:“先别急着说谢,虽然朕包揽了这件搜宫的事情,但昨晚发生的那件刺杀事件,刑部还得着手去查,若有需要,直接向朕开口就是。”
华图怔了一下,昨晚的事情已经在天亮之后被传的沸沸扬扬,大概的情况华图已了解了七七八八,华图蹙眉说:“杀手已死,尸体也不见了,这事情好像不太好查。”
殷玄说:“确实不太好查,但昨晚有五个人跟凶手交过手,聂北和勃律以及李东楼还有谢右寒这四人受伤了,帮不上忙,但你可以去问下口供,而陈温斩没受伤,他还是最后击杀凶手的人,陈温斩曾是浴血的将士,作战经验丰富,他与凶手对过招,就一定能判定出凶手的招式来自哪里,朕让他协助你查案。”
华图欣喜道:“是。”
殷玄便挥了挥手,让他们都走了。
但在走之前,李公谨和华图均提出了是不是得先给陈温斩封个功行个赏,殷玄抿紧薄唇,冷哼道:“等他帮刑部破了这个杀人的案子后,朕一起赏他!”
听出皇上语气里的不高兴,华图不敢应话,功勇钦就更不可能接话,李公谨倒是因为殷玄的语气想责备他一句呢,结果,殷玄直接让随海将他们三人给轰了出来。
等三个人站在了门外,李公谨一脸莫名,华图一脸莫名,功勇钦一脸莫名,最后三个人对望一眼,均纷纷理了理官袍,走了。
殷玄着实后悔死了,他想着,三年前他就应该亲手了结了陈温斩的,让他活到现在频频坏他好事!
坏一次还不够,还要来坏第二次!
封赏
赏他个屁!
直接赐死他才解气。
殷玄一想到陈温斩,英俊的脸就被寒气笼罩,阴冷的眸中蹦出杀气,真想将陈温斩给挫骨扬灰了。
以前轻轻松松就能将他捏死,现在想捏也不好捏了。
殷玄郁闷地大力地捏着奏折,那股子狠劲完全把奏折当成某个该死的男人了,眼见奏折快要不保了,随海准备出个声儿,提醒一下皇上,还在犹豫怎么开口,门口就来了一道急救的声音,那声音隔着门说:“皇上,婉贵妃回宫了。”
殷玄气息一沉,听到婉贵妃三个字,满身戾气骤然一散,他松开奏折,这才发现奏折已被他捏的变了形,壳面都掉了,他郁郁地吐一口气,松手将奏折一甩,揉了揉眉心,冲门外的人问:“婉贵妃出宫都见了谁”
那人回:“张副统领说婉贵妃去看了谢统领,看了李统领,看了聂大人,看了勃律。”
殷玄听到聂青婉去了聂府,看了聂北,心底陡然就生出一股很不好的预感,眼皮开始直直地跳,他想,她终究还是回去了,离巢的凤凰一旦归了巢,那是不是就真的意味着浴火重生,喋血天下
殷玄不知道,但殷玄知道,他不能让她如愿。
第153章 生个皇子
殷玄扭头问随海:“几时了”
随海往外瞅了瞅,估摸着说:“午时一刻了。”
殷玄唔了一声,站起身,推开手边儿的折子,往门外走,出了门,他没有立马让戚虏领人去搜寿德宫,而是先回了龙阳宫。
进了龙阳宫的大门,脚步就有些迫不及待,跨过了寝宫的大门,他就在屋内搜索着聂青婉的身影。
王云瑶已经睡醒一觉起来,伺候在了聂青婉的身边。
聂青婉想着早上那会儿王云峙担心王云瑶,大概不让王云瑶回去让他看一眼,王云峙不会放心,所以王云瑶来了后,聂青婉就让她先回一趟华府。
王云瑶说不急,晚上回去就行。
聂青婉想着晚上的时间比白天多,她被殷玄这么急冲冲地带回了宫,袁博溪和华州那边应该也收到了消息,指不定今日就会回来,她晚上也能回家看看,索性就依了王云瑶,等晚上了一起回去,就让她继续在身边伺候着。
浣东和浣西也伺候在聂青婉的身边。
聂青婉回来的时候闹闹独自一个在那个大花园里扭着屁股拱来拱去,好像在拱土,又好像是因为无聊而打发时间的一种娱乐,总之,一个人玩的起劲。
旁边的宫女们都在周围蹲着,笑着议论,时不时地将它拿起来挪个地方,它好像也不嫌弃,挪哪儿就在哪儿蹦跶,真是自来熟的很。
聂青婉看了一眼,见闹闹挺怡得自乐,聂青婉也不管它了,她一声不吭地进了屋,找到那个可以看到紫金宫方向的长榻,倚了上去。
殷玄找到她的时候她还在那里倚着,两只胳膊放在窗户的外沿,长发披了满身,外衣好像也没穿,穿着蓝纺的里衣,头上一根簪饰都没有,半个头都枕在胳膊上面,因为窗户挡住了聂青婉的脸,殷玄不知道她在干什么。
王云瑶和浣东浣西虽然伺候在边上,但也没管她。
殷玄来了后,王云瑶和浣东浣西无声地见了个礼,又看了一眼从回来后就趴在窗台上一直发呆的聂青婉的背影,默默地走开了。
殷玄没有立刻上榻,他走到聂青婉的身后,打量着她在做什么,见她是看着紫金宫的方向发呆,他薄唇不可扼制地抿紧了,眸底滑过一丝阴翳之气,他坐到榻沿,蹬掉龙靴,上榻将她抱了过来。
娇软的身子被他搂进怀里的那一刻,他的心都胀满了。
他忍不住想,这一辈子遇见她,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若这一次没有等到她,那他应该是不幸的。
而他等到了她,那大抵又是幸的。
可是,即便等到了她,她也不会轻易放过他,这么想来,似乎又十分不幸。
殷玄无端拥紧了怀里的身子,不管幸还是不幸,他都认了,他栽在了她的手里,她又撞回了他的怀里,那不管是幸还是不幸,他都要让她陪他一起经历。
聂青婉在殷玄进来的时候就听到了他的脚步声,等他近了龙榻了,她就闻到了他身上独有的混和了龙涎香和息安香掺杂的气息,知道他上来了就一定会抱她,她也没挣扎,顺着他的手落在了他的怀里。
被他搂到膝盖里紧紧箍住后,她就把脸压在了他的肩头上,沉默着不说话。
殷玄心口收紧,手臂收紧,他想到了在大名乡的那个晚上,她见了聂义和苏安娴,等他回去,她也是这般抱紧他,一声不吭。
她痛苦,她难过,可她从不来都不说。
那天她哭过的,今天有没有哭
殷玄这么一想,立马伸手要去拉开她的脑袋,要去看她的眼睛。
可聂青婉在他的手落在她的头上的时候就猜到他要做什么了,纤细的手臂把他脖劲一搂,脸往他肩膀后面嵌的更深。
殷玄正欲拉开她脑袋的手就顿住了,反而改成去轻拍她的背,像哄孩子一样的无声去哄着她。
殷玄甜蜜又忧伤地想,朕终于成了你的依靠,唯一的依靠,在你心情不好的时候,朕在你身边,在你需要肩膀的时候,朕也在你身边,在你需要怀抱的时候,朕还在你身边,朕一直都在。
以前朕也在,但你不需要朕,你都是扒着任吉。
而今,你只是朕一个人的了。
聂青婉不说话,殷玄也不说话。
殷玄只是那么搂着她,把背靠在墙上,五指穿过她的发丝,一边无声地哄她,一边享受着那指腹的揉滑,以及这一刻满足、踏实又份外安定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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