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殷女帝聂青婉殷玄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繁华锦世
而且领轩辕凌的人进聂府,也需要一个可靠且光明正大又能站得住脚的人领,陈温斩最合适。
陈温斩在协助刑部查杀手一案,去聂府请教聂北,显得十分的合情合理。
聂青婉早上起来的时候殷玄还没下朝,浣东今天出奇的不在,只有浣西进来伺候,聂青婉问浣西,浣东去了哪里,浣西说给闹闹找伴儿去了。
聂青婉挑了挑眉,问道:”去哪里给闹闹找伴了”
浣西说:”宫防局呢,早上皇上起床后就吩咐了随海公公,让他吩咐宫防局那边寻一些活泼可爱的乌龟,用来给闹闹作陪,娘娘没醒之前宫防局就来了人,让我们去挑,那个时候娘娘没醒,奴婢就没去,候着伺候娘娘,浣东一个人带着闹闹去了。”
聂青婉哦了一声,说道:”那你快点穿吧,穿好我们也去看看。”
浣西笑道:”娘娘也要去吗”
聂青婉道:”嗯。去看看。”
浣西便不言了,加快手上的动作,给她穿衣服,再给她梳发净面。
只是待聂青婉收拾好出门,还没出发呢,浣东就已经带着’战利品’回来了,’战利品’挺多,三个乌龟,加上闹闹,这下子变成四口子了。
四口子窝在一个陶龟罐里有点拥挤,但若分开了又会显得孤独,聂青婉让浣东把闹闹和那三只乌龟都放出来,浣东听了,将陶龟罐拎到草地里,把闹闹以及那三只乌龟放出来。
三只乌龟的个头看上去都比闹闹高大。也比闹闹壮,全都围着闹闹,闹闹看上去当真精神多了。
闹闹领着头,带那三只乌龟在草地上缓慢地爬行,大概是想带它们参观参观这个大皇宫。
那三只乌龟很听话,闹闹爬哪儿,它们就跟哪儿。
聂青婉站在那里看着,忍不住感叹道:”果然动物跟人一样,都得有个伴儿陪,不然时间长了就得出事儿。”
浣东和浣西都跟着附合。
闹闹有事儿干了,又有精神头了,聂青婉就不管它了,喊了几个宫女过来看顾着,她就带着浣东和浣西又进了屋。
待坐进了凉榻里后,聂青婉让浣东跑一趟藏书阁。找几本跟乌龟有关的书过来,打发时间地看看,研究研究。
以前鲜少看这方面的书,说实在的,聂青婉对乌龟这种小动物了解的还真是太少,基本不大了解,如今有了闹闹,也得好好科普科普。
浣东听了,麻利地跑去了藏书阁,翻找书籍。
浣西伺候在聂青婉跟前。
聂青婉往窗户外面看了一眼天光,八月虽然近夏季的末尾了,可热度没降,窗外的花草还在迎着阳光欣欣向荣地绽放,瞅着时辰,估摸着也到辰时了。可殷玄还没回来,大约又被早朝给耽搁了,但他没传随海过来通话,想必还是会回来吃早饭的。
聂青婉想了想,让浣东去铺纸备笔,她写了一封信给陈温斩。
陈温斩领了刑部的差事,但没那幸运再入金銮殿,殷玄也不想看到他,更不会允许他进金銮殿,所有刑部的事情都由华图一人汇报,功勇钦在旁参议,所以不管是陈温斩还是王云瑶,都不用上朝,基本都是吃了早饭再去刑部。
这会儿陈温斩还在自己的辟邪院里。
不管什么时候,身在何方,陈温斩都有早起练功的习惯,他起的极早,寅时二刻就起了,练了两个钟头的功,到了卯时二刻,二狗子也起了床,过来伺候他,见他收了刀,一身大汗,二狗子就去打水,给他洗澡。
陈温斩不让他帮忙洗,自己洗。
二狗子也不勉强,少爷长大了就格外的龟毛,洗澡的时候不让女人看,也不让男人看。
等陈温斩洗完澡,换了一身干燥素净的衣服出来,也到了陈家人吃早饭的时候了。
陈温斩不让人来喊,自己带着二狗子,先去看陈亥和窦延喜,再去看陈津和和余菲菲,然后再去看一看陈德娣。
吃饭的时候,陈家众人们说的最多的就是迁居于何方的问题。
陈亥虽然腿脚不便了,可手还挺灵活,饭能自己吃,可能因为族人们能够保全而退的原因,他心情好,精神好,病也养的快。
在说迁居之前,陈亥还是让陈建兴和陈间以及陈璘抓紧时间辞官,其他的陈氏子弟就算在朝为官,都没有陈建兴和陈间以及陈璘的官大,那些小官,想辞或是想退,是极容易的,不用陈亥操心,但陈建兴和陈间以及陈璘这三人,一日不退出来,陈亥还是会担心一日。
三个儿子听了都说自己有办法,只等时机,陈亥就不问了,然后就跟陈家众人们说迁居。
但是,在说迁居前还是有一个很重大的问题得提前考虑,那就是暗月楼的报复。
说到这个,陈温斩轻蹙眉头道:”祖父不用担心,你们尽管迁居,暗月楼那边我来处理。”
陈亥看他一眼,说道:”得先处理好了暗月楼的问题,我们才能迁居,不然,陈府一众人虽然安全退出朝堂了,却不一定能够安全活着离开大殷。”
陈温斩既斩了九井,就一定会把这件事情处理好,他点头道:”嗯,我今日就去会一会暗月楼的元楼主,你们今日先商议好迁居的地点,等二叔、三叔和五叔把官辞了,你们就连夜出城。”
陈亥说好。
于是吃完饭陈温斩就去找陈璘,要了跟元令月联系的方法,只是还没把密信发出去,陈温斩就接到了来自于聂青婉的信。
第171章
送信的人是陈府的门丁,以前门丁们得了信,也会先去找尹忠,如果是特别重要的信,会转交到尹忠手上,再由尹忠去拿给主子们,若是不重要的信,便由这些门丁们送去,但由于如今陈府要退了,一天到晚闭门谢客,来访的外人就少了,信也少了,加之陈府正在关着门筹备离开的各项事务,尹忠作为管家,自忙的脚不沾地,哪还有时间去管门口的杂事,故而,看顾门口的事情就全权交给了门丁们。
门丁把信交给了陈温斩,陈温斩问:”哪来里的信”
门丁说:”宫里头来的。”
陈温斩挑了挑削薄的眉头,想着宫里来的信这个时候宫里能给他写信的除了小祖宗,真没别人了。
陈温斩”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挥手让门丁走了。
等门丁离开,陈温斩返身回书房,坐进椅子里,拆开信封,看信。
陈璘一直坐在头前的椅子里喝着茶水,刚陈温斩在门口跟家丁说话的时候陈璘听见了,见陈温斩拆了信垂头看着,陈璘就问:”谁来的信”
陈温斩没抬头,只沉着声音说:”婉贵妃。”
如今的婉贵妃是谁,陈府众人皆知,陈璘亦知。
以前提及”婉贵妃”三个字,他们一府众人全都会心生不喜,外加仇视满满,可现在,他们心情五味翻陈,只觉得听一回婉贵妃,那心就紧上三分,呼吸会闷窒上几秒钟,旁人是这样,陈璘也是这样。
陈璘滞了滞,面色顷刻间就变得白了白,他正一手托着茶底。一手捻着茶盖,吹着茶沫子要进茶,闻言所有动作都戛然而止,稍顷,他抬起头,冲依旧沉默不言地垂头看信的陈温斩睇了一眼,然后无奈地在心底里叹了一口气,认命地将茶盖回归茶杯,再将茶杯搁下,他是没心情再喝茶了。
陈璘今早上朝,其实是要提出辞官的。目前陈府众人退的退,离的离,还没有从朝堂退出来的除了他跟陈间和陈建兴外,就是少数几个年轻辈的,年轻一辈不是毫无章法地胡乱辞官,他们是按顺序轮流着来的,如今还没有退出来的是还没轮到他们,不过最多后天,他们也都退的干干净净了,倒是他跟陈间和陈建兴,得找个合适合理又合情的理由,陈璘倒是找了一个好理由,只是今日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皇上就已经当着文武百官们在金銮殿上罢黜了窦福泽。
要说窦福泽为什么会被罢黜,旁人不知,陈府众人却皆知,无非是因为那个香料,香料铺子里的交易帐簿被禁军拿了去,以皇上的睿智,定然清楚了所有事件的来龙去脉,因为陈家人还挺有眼力见,自己退了,陈德娣也自请废后,成全了皇上,所以皇上不追究陈家人了,但这件事情却没有真的善终,死罪虽逃,活罪却跑不掉,皇上既不愿意再搭理他们陈府,又要拿人来开刀,给这件事情来个圆满的结束,窦家就成了他眼中的首当其冲,毕竟这事儿窦家人也有参与,皇上罚的也不屈。
而在那样的情况下,陈璘完全说不出辞官的话,陈璘说不出,陈建兴和陈间亦说不出,故而,他们就再等一天。
而皇上之所以拿窦福泽开刀,无非还是为了给婉贵妃一个交待。
说来说去,皇上做的一切,全都是为了婉贵妃。
如今既知婉贵妃就是太后,那么有一件事情陈璘就不得不问了,陈璘问陈温斩:”皇上知道婉贵妃就是太后吗”
陈温斩已经看完了聂青婉写给他的信,正用内力将信震碎,陈璘看着他的动作,没阻止,亦没出声。
陈温斩跟太后之间的事情,陈府所有人都管不着,也插不上手,自也不会多问。
陈璘只是那般看着。
陈温斩用内力将信震碎了,他起身将碎末子洒在花盆里,这才掸了掸衣袖,站在摆放绿植的白底青竹纹花盆旁边,掏出帕子擦着手。擦手的时候他说:”殷玄知道。”
私底下,陈温斩从来不敬称殷玄为皇上,都是直呼其名。
偶尔出现敬称了,那一定是有原因的。
不是在所有人面前陈温斩都会直呼殷玄的名字。
陈璘见怪不怪,对此也毫不在意,他只是惊异于一件事情--皇上既知婉贵妃是太后,怎么还对她如此宠爱呢
不该是再杀一次吗
陈璘隐隐地惊恐地想,莫不是皇上知道了婉贵妃是太后,这才对她如此宠爱的吧
最初的最初,这个华美人进宫,并不得宠。
可后来,她却宠冠后宫。
当年陈府协助殷玄灭聂青婉,他们所理解的这一场子弑母的宫闱险局无非是一场谁主江山的夺权争霸的暗战,哪里会知道这其实只是一场爱情无奈之下的悲壮之途,而当年,殷玄也不会向外人说这些事,即便是陈亥,聂青婉的尸身存留紫金宫一事陈府众人也不知晓。
如今聂青婉的真身显露,那件埋藏的难以启齿的爱情也浮出水面。
只单单四个字,陈璘无须再多问,便能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儿了。
陈璘喉咙惊恐地缩了缩,暗地里想,原来皇上当年杀太后,不是因为夺权,而是因为他爱上了她,一个是当朝太后,一个是当朝天子,如何能够相爱呢不能,所以皇上才不顾太后的养育,不顾太后的栽培,不顾太后的威名,那般悄然无息的杀了她。
陈璘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无言地沉默了很久,这才呢喃地说道:”难道皇上知道太后还会回来,所以才破釜沉舟地杀了她吗”
以目前这个形势看,陈璘这样想很正常。
偶尔陈温斩也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陡生这样的想法,是因为知道小祖宗还会回来,所以殷玄才那般干脆利落地杀了她,因为,他要跟她相爱,他不能让她披着太后的身份,亦不能让她披着他母后的身份,他等到了她,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可怎么可能呢
殷玄怎么能够知道太后还会回来呢
陈温斩挺拔的身子伫立在青竹囿叶之间,偏冷微邪的眼角缓缓地眯了眯,他觉得他得好好找一找精通这方面的阴阳专事之人,来问一问这方面的事情。
本来他一开始因为担心小祖宗的灵魂寄附在华北娇身上时间太久会出事,就承诺过小祖宗,他要找这方面的人打听一下这种事情。
如今,更加需要了。
等解决了暗月楼这件麻烦的事情,他就去办此事。
陈温斩在内心里作出了计划后,缓慢将擦好手的巾帕给重新塞进袖兜里,不缓不慢地冲陈璘说一句:”不知道。”
陈璘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虽然陈璘担心太后会加害皇上,可现在他们陈府都有些自身难保了,他哪里还有功夫去操心别人。再说了,皇上也不需要他的操心。
刚刚门丁送信之前陈温斩已经亲自写了一封信,是要通过特殊方式发给元令月的,如今信还在书桌上摆放着,陈温斩答了那句”不知道”后又走回书桌前,将桌面上的信折叠好,装起来,递给陈璘,说道:”传给元楼主吧,如今我得先解决了这个大麻烦,先让陈府退出的时候后顾无忧才行。”
这确实是当务之急的重中之重之事,陈璘不敢大意,他沉默地接过信,什么话都没说,出了书房,去秘密发信。
陈温斩兀自在书房里站了一会儿,这才出门。
门口守着二狗子,二狗子见他出来了,忙问他:”要去刑部吗”
陈温斩抬头看了一眼天色,说:”先进宫一趟。”
二狗子愣了愣,却没挡话,哦了一声后就跟在他身后出了门,去皇宫。
陈温斩去找聂青婉,聂青婉和袭宝珍以及宁思贞、杨仪澜围坐在龙轩亭里的木桌前,四个人今天极为反常地没搓牌了,而是在看书。
丫环们都不在,全都跑去跟闹闹玩了,独留一个浣西在旁边添茶倒水。
讲真的,聂青婉不讨厌看书,但也谈不上喜欢,她是调皮的性子,若非做了太后,这性子保准让她往后掀房子揭瓦的。
太后的身份局限了她,亦局限了她的性子。
初当殷祖帝皇后的那三年,她的工作就是照顾殷祖帝,陪他说话解闷,压根没时间看书。
后来荣升为太后了,早年为了把那些狼子野心,对大殷图谋不轨的周边各国给灭掉,又南征北战,也没时间看书。
等大殷版土扩展到史无前例的浩瀚之境,军事国力全都凌架在众国之上,无人敢来欺负了,她便开始休养生息。这才有时间拿书来打发,但并不是很热衷,也只是闲来打发罢了。
这会儿捧着书,也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
完全是为了闹闹,不然,她保准去打麻将了。
聂青婉不喜欢看书,宁思贞也不喜欢,宁思贞平生最爱的就是玩牌,她虽然此刻也抱着书呢,可压根没看,只是挡在脸前作幌子。
袭宝珍和杨仪澜倒没有那么排斥看书。二人看的津津有味,对于书本上写的大名乡神龟的传说,她们极为感兴趣。
聂青婉看的不是神龟传说的书,而是龟物杂本,里面所写内容全跟乌龟有关,虽然世人都说太后无所不能,无所不知,但哪可能真的无所不能,无所不知,她还是有很多东西不知道的,比如,怎么辨别乌龟的雌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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