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殷女帝聂青婉殷玄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繁华锦世
他轻掀眼皮,看了华图一眼,心里开始打起了小算盘。
功勇钦觉得,华图一个遗臣之王,之所以能被安在刑部尚书的位置,靠的就是婉贵妃。
婉贵妃如今是皇上的心头肉,皇上是舍不得让婉贵妃伤心一下,或是为难一下的。
华图是婉贵妃的父亲,皇上爱护婉贵妃,以爱屋及乌的论理来推断的话,皇上定然也极护着华图。
那么,让华图去皇上面前说一说,请聂北出山,有没有可能呢
功勇钦斟酌了一小会儿,轻声道:“大人,你何不向皇上请一道旨,让聂十六来帮我们断案呢”
华图眉头一掀,看着他:“你刚不是才说了,聂家在皇上心中是禁忌,既是禁忌,我又怎敢提”
功勇钦道:“说是那样说,但也不是没人提过,皇上仁慈,并不会怪罪,只是皇上不愿意做的事情,没人能让他开口就是了,想着大人你是婉贵妃的父亲,看在这层面子上,皇上应该会通融一下。”
华图笑道:“我这才上任第一天,你就让我仗着女儿的宠爱去为难皇上”
功勇钦道:“这话可不能这么说,下官也没这么大的胆量让你去为难皇上,只是觉得大人既然拥有这个便利条件,就不妨拿出来用一用,既便皇上不同意,也不会对你怎么着,可若皇上同意了,那我们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呀!”
华图笑了笑,看着面前的功勇钦,想着,大殷帝国强恃海外,令遗臣之国闻之惊怕,可这核心里面的大臣们似乎个个精明圆滑,不务正业。
不过,这个提议深得他心。
计划里,他也须去向殷玄讨一讨这个圣旨。
华图顺坡而下,故作无奈地说道:“既然你也觉得请聂十六来帮忙比较妥当,那我就去试试吧。”
功勇钦立马道:“宜迟不宜早,大人现在就去吧!”
华图站起身,拍了拍官袍道:“行,现在去。”
功勇钦笑着目送他离开。
华图来到御书房,得了通传后,进去。
殷玄低头批着奏折,忙的不可开交,抽空抬起头,看了他一眼,问道:“华爱卿去过官衙了”
华图道:“去过了,刚从那里过来。”
殷玄唔了一声,又问:“来找朕有事儿”
华图道:“有。”
殷玄停住笔,喊了随海进来,把狼毫递给他,随海双手接住,然后开始涮墨,余光悄悄地看了华图一眼,又认真垂下。
殷玄收起手,往后靠在龙椅里,笑着看向华图,说道:“有什么事”
华图道:“臣刚去了官衙,看了皇后中毒一案的卷宗,也从功勇钦那里听说了一些事情,功勇钦说,皇后中毒一案不好破,最好请一个人来协助比较好,臣想着人多好办事,多一个人也无妨,就来问问皇上,准不准”
殷玄低低地笑开,想着华图不愧是原绥晋北国的王,看看,多会说话。
这才是一国之王该有的水准。
像功勇钦,还有李公谨,完全没法比。
三言两语,精简而清晰,却又模糊而混淆。
他只说请一个人来协助,却没指名点姓,说这个人就是聂北。
殷玄想,朕如果同意了,明日聂北就定然会堂而皇之地出现在刑部衙门里。
殷玄双臂撑开,搭在了龙椅上,他略带威仪的眼望着华图,似笑非笑:“华爱卿,你知道功勇钦之前向朕请旨,请谁出来帮刑部办案吗”
华图应该说不知道,但他既提了功勇钦,又说了从功勇钦那里听着需请一个人出来协助,那么,他就定然知道这个人是谁,不然,他请什么旨
一句话,让华图不得不报上聂北的名讳。
华图抿唇,想着这个皇帝虽年轻,心思却十分的老辣,一眼就洞悉了他言语里包裹的糖衣,亦用一句话破了他的糖衣。
华图低声道:“据功勇钦所说,他以前的上司聂北是个断案能手,他既跟臣提了此人,那想必之前他跟皇上请旨,请的也是此人。”
殷玄点点头:“没错。”
一旁洗着狼毫的随海又忍不住用余光扫了一眼华图,想着,你怎么也跟着凑这份热闹了
提谁不行,偏要提聂北!
不知道皇上很忌讳聂家吗
随海有点儿想不明白,怎么最近人人都在提起聂北。
好似被一股坚定不移的力量驱使似的。
好像聂北不出来,就会有前赴后继的人来到皇上面前,请这么一道旨。
华图见殷玄点头肯定了,便问道:“那皇上准不准臣的请求”
殷玄看着他,长久的没有出声。
因为殷玄的沉默,偌大的御书房就显得沉闷而压抑起来。
随海洗笔的手也不敢动了,就维持着低头拿笔的动作,摒气凝神。
华图的后背立刻寒毛倒立,吓的膝盖一曲,跪在了地上。
殷玄看着,无动于衷,只眼眸冷冽生寒,沁了一层冰晶,他淡淡地说:“华爱卿知道聂北,知道聂家,那你可知道,聂家在太后去世后,不顾朝堂大乱,不顾江山社稷,执意退出朝堂,动摇根基,陷朕于危难,那之后,朕就对自己发誓,再也不起用聂家,聂家的人,也休想再踏入朝堂半步,他们想滚,那就滚的远远的,最好滚到天涯海角去,死也别让朕听闻,如今你是想让朕打破朕的誓言,让朕做一个言而无信的君王,嗯”
第71章 值得
一个嗯字把华图吓的越发的冷汗冒心,华图当然不知道殷玄曾经对他自己发过什么誓言,听了殷玄这样说,华图直接把头垂了下去,一时间越发的惶恐和不安。
他伏低着头,说道:“臣失言了,还请皇上勿怪,臣再也不提这个人了。”
殷玄轻叹一声,双手撑着龙椅站起身,绕过龙桌走过来,将他从地上拉起,他看着他,说道:“朕不会怪你,你不知这里面的事情,听人说聂北可用,来向朕请旨,也只是为了案子着想,你没有私心,却不能代表别人没有歹意。”
歹意二字又让华图的心抖了抖。
华图心想,这两个字是在说功勇钦呢,还是在说华北娇呢
跟华图提过聂北的人,除了功勇钦就是华北娇。
但华北娇提起过聂北这件事,只有华图知道,殷玄应该是不知道的。
那么,皇上此语,指的应该是功勇钦吧。
华图惴惴不安,不明白殷玄说出这样的一句话来到底是何意。
华图低声道:“是,臣谨记皇上的叮嘱。”
殷玄道:“还有别的事吗”
华图嘴唇动了动,摇摇头,说:“没有。”
殷玄看着他,说道:“你若是觉得此案不好破,或是破不了,可以直接跟朕说,朕不介意再下一道圣旨,了结了此案。”
华图立马道:“不用,今日皇上才重新把此案翻出来,哪有一天没过去又重新结案的,到时候害的皇上被大臣们指责就不好了。”
殷玄道:“朕不惧这些。”
华图道:“可臣不能这么难为皇上。”
殷玄轻轻扯了扯唇角,心想,你大概是真的在为朕考虑,可有些人不是,就算华图不说,殷玄也十分清楚,昨日聂青婉回华府,必然就是冲着给华图说皇后一案去的,聂北此人,聂青婉也定然对华图讲过,她想通过各种手段调聂北出来,他就偏不让她如意。
殷玄轻轻拍了拍华图的肩膀,说道:“你能念着朕,朕是很高兴的,那这案子你就着手办一办吧,实在办不下去了,再来向朕请旨。”
华图应声:“是。”
殷玄道:“去吧。”
华图行礼告退。
等华图离开之后,殷玄负手站在那里,看着被重新关上来的御书房大门,久久的没有动,稍顷,他甩了甩龙袖,松开手,重新往龙桌后面走,等坐到龙椅里了,随海立马把洗好的狼毫又递给他。
殷玄接过,翻开一个折本,又看了起来。
看了一会儿,他忽然出声问:“随海,你说朕应不应该让聂北来处理此案”
随海吓一跳,立刻抬起了头,目骇地看向殷玄。
可殷玄没看他,依旧保持着低头看奏折的那个动作,仿佛刚那一个问话是幻听似的。
可随海知道,那不是幻听。
随海心惊胆颤,想着皇上怎么突然问这样的一句话来。
是想听肯定的答案,还是想听否定的答案
常言道,伴君如伴虎呀,如果一不小心答错了,皇上会不会像上回杀那个宫女一样一袖风下来就将他咔嚓了
随海心头渗了渗,低声说:“奴才不懂这些政事,但奴才觉得,既是已经走了的人,就没必要再让他回来,人总是要往前看的。”
殷玄呢喃:“人总是要往前看的。”
他忽然笑道:“是呀,人得往前看。”
殷玄忽然又搁下狼毫,站起身,说道:“回龙阳宫。”
随海一愣,还没想明白皇上怎么突然要折到龙阳宫去,见殷玄走了,他立马抬步,跟上。
殷玄今早上没有陪聂青婉吃早膳,不是他不想,而是他昨晚偷偷地干了那样的坏事,他有点儿不敢见她。
这会儿却又份外的想见她了。
可等他回了龙阳宫,却又被李东楼告知,说婉贵妃去了星宸宫。
殷玄挑眉,笑道:“婉婉似乎极喜欢宸妃。”
李东楼翻了个大白眼,心想,这个婉贵妃就是个事儿精,也是个麻烦精,进宫就不断的惹事儿找事儿,但她想作死就自己作死,能得宠就自己享受,干嘛非要去惹我姐姐,我姐姐那么善良温柔的人,能让她这个狠辣的女人染指吗
李东楼哼了一声,说道:“皇上得管管,婉贵妃如此三天两头的往星宸宫跑,会给星宸宫带去一身骚的。”
殷玄瞪眼:“你这说的什么话,朕的爱妃也是你能编排的。”
李东楼抿唇,垂眸说道:“皇上明明知道臣说的是什么意思。”
殷玄冷哼:“朕不允许任何人对她不敬,自己掌嘴。”
李东楼扬起手就对自己的嘴巴扇了几掌,声音还很响,听的一旁的随海想笑又不敢笑,生生地憋着,等殷玄说了一句行了后,李东楼收回手,嘴巴已经肿了。
殷玄看他一眼,说:“下去涂点药。”
李东楼喏了一声,回自己的房间去找药涂。
殷玄站了一会儿,想着聂青婉这会儿在星宸宫,若不是在跟李玉宸吃饭,那就必然又在跟那几个女人聊天玩闹,上回去打扰了她的兴致,这回他就不去了。
殷玄想了想,又回了御书房。
……
今早上聂青婉跟寻常一样,睡到辰时才起,起来就觉得自己出了一身汗,十分难受,宣王云瑶进来沐浴,洗澡的时候,王云瑶发现了聂青婉身上很淡很淡的牙齿痕迹,她惊异,她看了一眼聂青婉,见她似乎毫无所觉,就试探地问:“娘娘今日起来,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聂青婉道:“没有呀,就是有些热。”
王云瑶道:“你以前起来也说热,但没见你出这么多汗,昨晚做什么了”
聂青婉回头看她一眼,笑道:“昨晚是你伺候的我,直到我躺在床上你才走的,我做了什么你不知道”
王云瑶道:“你睡觉的情形我又不知道。”
聂青婉道:“睡觉还能有什么情形,闭上眼睛直接挺尸。”
王云瑶轻叹,想着郡主还小,从没经历过男女之事,这虽说是得宠了,夜夜跟皇上睡一起,大概皇上也真没碰过她,所以她并不知道,所谓宠幸,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昨夜,皇上必然没忍住,碰了她,但是,又为什么没有真的了她呢
王云瑶每天伺候聂青婉,当然知道聂青婉有没有真的跟殷玄圆过房,虽然他二人一直同床共枕,可王云瑶从来没见浣东和浣西拿过脏的单子出来。
整理龙床的事情,一直是浣东和浣西在做。
如果她二人发现了异常,定然会与王云瑶说。
故而,王云瑶知道,这一段时日来,郡主没与皇上行过房。
以前伺候聂青婉穿衣,王云瑶也没在她身上发现可疑的痕迹,但今天,却让王云瑶在聂青婉的身上看到了勿痕。
而且还不是一处,是多处。
痕迹太浅,若不是因为她瞧的仔细,还真瞧不出来。
王云瑶想了想,说道:“身体没有不舒服就好,这七月是热,比六月还要热,晚上我让随海再去弄些冰来放在榻下面,晚上睡觉就该凉爽了。”
聂青婉心想,放再多冰也没用,被那么大一个火炉抱着,冬天也得生汗,但这话她没有说,只若无其事地嗯了一声,然后道:“快点洗吧,洗完吃饭,今天我们去星宸宫,找宸妃聊聊天。”
王云瑶便加快手上的动作。
洗好起来,换上宫裙,刚走到膳堂,随海就来传话,说皇上今早不过来用膳了,让她自己用,聂青婉表示知道了后随海就走了。
等吃完,聂青婉就带上人去了星宸宫。
李玉宸已经习惯了她老往自己宫里头跑,见她来了,差康心去叫了杨仪澜、宁思贞和袭宝珍过来,几个人又围在一起打牌。
呼隆呼隆的搓牌声在八角轩亭里响起,走了好几圈之后,几个姑娘们就聊到了聂青婉封妃大典的事情,李玉宸道:“听说内务府那边已经把大典的服装送去了,试过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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