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阴旧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两只大狗熊
母亲仍不停对他游说,两人挤在一起,彼此呼吸着对方呼出的空气。
“儿子,跟妈一起留下吧,以后妈天天伺候你洗脸洗脚”徐灵芝温柔抚摸徐涛的头,“妈以前总打你骂你,妈知道自己错了,你别生妈的气。”两人胸膛紧紧贴着,徐涛两只手搂着徐灵芝后背,睡觉前的一幕不断在脑海里闪现——母亲在众多鼓励声中端着水盆跪在地上,一脸神圣地捧起徐涛的脚为他仔细清洗,每个指甲缝都洗得无比认真。
这是种奇妙的感觉,虽然小时候母亲常常带他去厂里的职工浴池洗澡,但那是在他三四岁的时候,母亲碰他的身子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这晚,徐涛搂着母亲久久不能入睡,带母亲回家任重而道远。
第二天,天没亮,徐涛就被母亲拉着起床了,原来今天有早课。
“早课?”一屋子人早就收拾得整整齐齐的,井然有序地排队出门,最前面带路的是那个曾经去车站接徐涛的母子。
徐灵芝告诉他,那对母子中儿子姓赵,是他们这组的组长,母亲姓李,是副组长。
徐涛试图在人群中找昨天的张主任,没找到,只看到小赵组长这一个领导。
小赵组长在这群人里权利极大,所有人无条件服从他,包括他的副组长母亲,小赵组长指挥众人在楼道内穿行,这间破败的老楼不小,楼道四通八达,像个蚂蚁窝。
“李副组长,你给新来的家人讲讲咱们的家规。”小赵组长对副组长母亲说。
“是,赵组长!”小赵组长的母亲点头。
赵母笑眯眯的对徐涛说:“咱们这个大家庭里崇尚人人平等,万不可以拉帮结派,也不可以私下交流,想要沟通的话可以留到课上,家人们畅所欲言,不必忌讳隐私。”“因为咱们是一个大家庭嘛,没有什么隐私说不出口的,不论你在课上说什么,不会有人看不起你,相反,家人们会倾尽全力去帮忙”说着说着,众人就到了‘课堂’,课堂是间比较大的屋子。
屋内,已经坐好了三个人,其中一人正是昨天见过面的张主任。
小赵组长带着众人齐刷刷地鞠躬,“主任好!副主任好!”张主任三人也起身回礼,只有徐涛傻站在一旁。
“徐涛,李副组长刚说的话你这么快就忘了?在大家庭中应该尊重,平等,你为什么不敬礼!”小赵组长有些不满。
“我,我不想加入。”徐涛辩解道。
张主任站了出来:“赵组长你先别生气听我说,徐涛刚来我们这个大家庭,过些天就好了,不要责怪他。”张主任永远一副笑容满面的模样,让人心生亲近,小赵组长听到张主任的话自然不再继续责怪徐涛,只听张主任继续说道:“大家从五湖四海来加入我们这个大家庭,为的是什么?当然是为了更好的活着,现在国家抛弃了我们,逼我们下岗,可是我们不能自己抛弃自己,应该自强不息,自我创造财富”张主任的话鼓舞众人,声音抑扬顿挫像广播的播报员,有的人激动地湿润了眼眶洋洋洒洒演讲了半个多小时,接下来轮到大家做自我介绍,原来这些人中有工地的民工,有饭店的厨师,有刚出大学的学生,有做生意的老板他们每个人讲自己故事的时候都激动得不行,甚至有人一度昏厥,旁边连忙上人抢救,掐人中,灌水。
终于轮到徐灵芝上台,徐灵芝从乡下出生讲起,一直讲到被下岗骗钱,然后幸运地加入大家庭,一应俱全。
讲完后,众人立刻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徐灵芝露出舒心的笑容走下讲台。
“下面,由我们家庭的新成员‘徐涛’上台为大家做自我介绍!”张主任突然高声宣布。
又响起雷鸣般的掌声,这上午,他们的手掌早已拍得通红。
徐涛一直以一位看客的地位自处,没想到突然轮到他上台,令他措手不及,在母亲和众人的鼓励和期盼下,徐涛被推上了讲台。
这是徐涛第一次站在这么多人面前,数十双眼睛盯着他,他紧张地说不出话来,又不知从何说起,张主任鼓励他,众人也连连鼓掌,最终徐涛磕磕巴巴地说出自己的姓名年龄和黑车司机身份后匆匆逃下了讲台。
又是一片雷鸣般的掌声,徐涛本以为众人会看不起他,没想到却纷纷对他称赞。
“奇妙的感觉又出现了”徐涛暗道。
众人自我介绍完毕,徐涛已经饥肠辘辘,他昨天早晨上车前吃的饭,到现在饿得直晕。
张主任适时宣布开饭。
不过张主任紧接着说道。
“开饭前,家人们先跟我做一个小游戏,小游戏的名字叫做‘我的小秘密’。”徐涛一听,险些晕了过去。
我的小秘密,自然就是对张主任单独倾诉,有很多像徐涛这样刚加入大家庭的人还没彻底融入,不情愿在大庭广众之下吐露自己的心声,这个小游戏的目的是为了进一步敞开心扉。
张主任、两名副主任、小赵组长母子俩,五人一同进了旁边的小屋,这次是单独进屋谈话,每个人都去。
徐涛不知道他们在屋里谈了什么,这次没有叫他,等‘我的小秘密’结束后,又过了两个多小时,张主任终于确认开饭了。
“这里管吃管住,你跟妈一同留下吧。”徐涛不知道母亲单独在屋里跟他们说了些什么,不过出来的时候明显心情畅快起来,去吃饭的路上仍不断劝说。
“再说吧。”徐涛敷衍道。
不一会,小赵组长带着队来到了食堂,也同样是一间大点的废弃屋子。
食堂中间,摆着一口热气腾腾的大锅,里面飘满了白菜叶子。
“大家排队打饭,每人一碗,不要乱了秩序!”小赵组长高声道。
徐涛跟着队伍领到了饭盆,打了一碗米饭,上面淋了一勺白菜汤。
“快吃吧,吃完还要上课呢。”徐灵芝轻声道。
饿得发慌的徐涛立刻狼吞虎咽起来,徐灵芝看着饿极的儿子心疼地拨了半碗米饭给他。
吃完饭,众人继续列队返回教室,这次张主任却不在了,只留下了他的两位副手,两名副主任。
这两名副主任一男一女,年龄同样在三四十岁,满脸笑容地给大家讲解如何发家致富,投资六万九千八,赚取一千零四十万。
徐涛听得头昏脑涨,又是分级制度,又是金字塔形。
“他们在说什么呢,气氛怎么突然火热起来”徐涛暗道。
一下午不求甚解,徐涛迷迷糊糊地随大流返回宿舍,回到宿舍后,众人变得沉寂。
徐涛可以理解,如此激烈讨论营造出的火热气氛,消耗了太多的力量和情绪,况且,他们本就吃的不多。
宿舍太拥挤了,徐涛却觉得空虚。
母亲又贴了上来,搂着徐涛的头说起了悄悄话。
“小涛,妈在这找到了人生的价值,这是妈唯一翻身的机会,你留下陪着妈吧,妈不能没有你啊。”这话徐涛已经听了一天,不只母亲,所有人都在劝徐涛留下来。
徐涛不是铁石心肠的人,他一直没下定决心,这里看似很美好,只是隐隐地有些不对劲,俗话说‘钱难挣,屎难吃’,投资六万九千八真的就可以得到一千零四十万吗?
徐涛当然是见钱眼开的人,但他没被钱冲昏头脑。
母亲的絮叨令徐涛烦躁,他连忙转移话题道:“妈,上次打你是我不对,你原谅我好吗。”“傻孩子,只要你留下来陪妈,妈就原谅你。”“又绕回来了”徐涛闭口不言。
徐灵芝仍搂着徐涛絮叨,徐涛选择性忽略,他的胸膛顶着母亲胸前两个鼓包,手臂攀着母亲脊背,思绪飘飞。
“别摸妈那里!”徐灵芝突然道。
原来徐涛搭在母亲后背的手已经渐渐滑到了母亲的屁股上。
外面天已经半黑了,屋里响起了此起彼伏的鼾声,累了一天他们有些已经熟睡。
徐灵芝轻声呵斥,徐涛思绪被打断,手掌不由一重。
“放手。”母亲轻推徐涛。
可两人被挤得紧,饶是徐灵芝推了半天,仍紧紧贴在一起。
“妈,上次打得还疼吗,我给你揉揉吧。”徐涛假装认错,手掌力气不变。
“早不疼了,小涛乖,把手拿开。”徐灵芝急得直喘粗气。
徐涛哪肯,鼻孔吸着母亲的气息,上身顶着母亲胸罩,下身抚摸母亲屁股,这种感觉令他痴了。
也硬了。
母亲的屁股在儿子手里不断变形,徐灵芝窘迫极了,徐涛紧搂着她,阻止她乱动。
“小涛,妈不疼,别揉了,别揉了”徐灵芝低声哀求着。
徐涛不为所动,他试图找到母亲的嘴吻过去,徐灵芝发现徐涛的意图连忙撇过头,徐涛只得吻在她脸颊上面。
徐灵芝开始语无伦次,双手对徐涛又掐又挠,徐涛突然掀开母亲的裤腰,一只手贴着脊背滑了进去,满手的柔腻软肉,顺着屁股肉,徐涛一根手指扣进了臀缝,恰巧点在一个孔洞上,孔洞立刻收缩,紧紧箍住了徐涛的手指,徐涛向外一抽,想到了一种植物——菊花。
徐灵芝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吵醒了熟睡的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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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阴旧事 【南阴旧事】(6)
作者:两只大狗熊2020/05/18南阴旧事·06作为一个单身母亲,带着个孩子,还是男孩,操心程度远非一般人想象,这些年在厂里,男同事的勾引,女同事的妒忌,领导的骚扰她都挺了过来。
可是,作为国家的牺牲者,失业的压力、儿子的叛逆,还有众口铄金的诋毁,她觉得自己就是被世界抛弃的人,是这个大家庭让她重拾生活的信心,有了活下去的动力,她全身心沉醉进去,她不傻,为母则刚,况且是一个单身母亲,即使这是一个骗局,她也希望这个梦永远不要醒来,因为这是她救命的稻草。
这个大家庭里的人,都是生活不如意,他们沉浸在这个乌托邦式的梦境中,他们想要在这里被“唤醒”,而不是面对外面残酷的世界。
庄周梦蝶,谁是梦?
徐灵芝哭了起来,他委屈儿子对她不理解,为什么不让她在美梦中死去,为什么要在残酷中苟延残喘——白日亢奋褪去,人群不再热忱,或在冷眼旁观,一反常态热情。
徐涛安慰徐灵芝,她止住哭声,沉沉睡去,徐涛陷入了沉思。
第二天:早课、自我介绍、小游戏、吃饭、上课、睡觉;重复昨天的生命轨迹。
第三天,重复。
第四天,重复。
第五天、第六天、第七天。
今天是徐涛来的第七天。
他被“成功”洗脑了。
徐涛加入了小秘密游戏,坦露心声。
徐涛从毕业讲起,到开车拉客,贩卖假烟,被抓拘留,事无巨细讲起,张主任等人面带微笑地倾听着。
“坦露心事就进入初步洗脑,他们会在潜意识中改变自我”私下里张主任对下属说道。
虽然张主任想徐涛立刻卖房交钱,但他没直接说。
“你说你有一个小姨和小舅在南江市?”张主任突然打断道。
“对,我小姨在南江卖服装,小舅在第一实验小学做语文老师。”“哦。”张主任点点头。
徐涛家的亲戚张主任早已了如指掌。
“这样,你和你妈再做做小姨和小舅的工作,让他们有空来看看。”徐涛抿着嘴答应了。
又过了几天,徐涛已经彻底融入了这里,早课、晚课他听得比所有人都认真,说起等级制度、金字塔结构、1040工程,信手拈来。
夜里,徐涛跟徐灵芝并排而睡,自那天起徐灵芝睡觉便刻意与徐涛保持距离,徐涛磨蹭过来贴在母亲后背轻声道:“张主任答应我明天可以回家卖房了。”徐灵芝欣慰地点头。
果然,第二天小赵组长早早为他送行,从这里到车站需要转乘好几种交通工具,花了半天时间到了车站,小赵组长亲自为他买了车票,拍了拍他的肩膀送上了车,离别的不舍令人动容。
汽车缓缓出站,突然一位乘客惊呼出声,驰骋的公路上,一个人从车窗探出头去,一阵猛风袭来,那人被吹出窗外,落入两边田野里高高的苞米树中。
司机连忙停车,动员乘客下车找人,可车子已经驶出了很远,众人沿着路旁找了许久,始终找寻不到,无奈只好报了警,一番折腾也无疾而终。
车票不记名,谁也不知道这名不幸失踪的乘客叫做徐涛。
徐涛跳车后,悄悄溜回了省城,他按照记忆中的路线找回去,一连三天也没找到母亲所在的地点。
白天,他沿街乞讨寻路,夜晚,他裹着捡来的塑料皮蜷缩在避风的墙角。
洗脑真的太可怕了,在那种环境下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思想,徐涛日夜不断警醒自己,可仍被那种潜移默化的方式搞得他思想分裂。
脑袋中好像有两个声音在较劲,不断互相否定、怀疑,徐涛一面理清自己的思路,一面寻找母亲,他不敢直接回去,那会让他再次迷失自我。
徐灵芝不知道徐涛在哪,徐涛回家卖房已经半个月了,到现在还没有消息,她打回去电话始终没人接听,打给厂里的同事拜托询问,可听说徐灵芝在省城搞阳光工程一个个对她都避之不及。
距离徐涛回家已经二十天整了,这些日子徐涛几乎走遍了省城,他的鞋磨破了,衣裤油亮油亮的,披头散发胡子留得老长,整日奔波却没有方向。
这天,徐涛忽地记起一个细节,他连忙乘车来到车站,绕着汽车站转了一圈。
一切豁然开朗!
原来阳光工程就藏在附近,小赵组长两次接送,带徐涛兜了一大圈子,又回到了这里。
徐涛找到那座熟悉的小楼,他利用最近的拾荒手艺,把废纸、塑料等垃圾囤在楼道里,然后制定了一个计划。
下午一点,是吃午饭的时间,楼顶层,整齐的脚步声响起,徐涛点燃了楼道里的易燃物,同时拨打了火警电话。
火势在人为的控制下极其迅猛,这座废弃小楼立刻冒出滚滚浓烟。
“失火啦!”“失火啦!”楼顶恐慌的情绪迅速蔓延,黑烟滚滚,不知谁大喊了一声,大家纷纷奔向北楼的楼梯。
徐灵芝夹在人群中拥挤着向楼下跑去,不知谁喊了一句,大家舍弃北面,又向南面奔去,两边人涌在一起,激烈地冲突起来。
这里不仅一屋传销人员,粗略估计数百人。
吵嚷、呼喊声,震耳欲聋。
徐灵芝被人群夹在中间,身不由己,突然有人拉了她一下,把她从人群里拉了出来,徐灵芝顾不得看那人是谁,连忙随着那人奔命而去。
徐灵芝越跑越累,日日半饱早饿得面黄肌瘦,这一番神情激动,竟晕了过去。
楼外,消防车来得极快,两条高压水柱冲进楼里,不消片刻,火势便已被控制住。
消防车来得快去得也快,火势被消灭,原来是楼下拾荒者堆积的破烂引起的小范围火灾,大家虚惊一场。
各主任安抚、维持秩序、清点人数,大部分人是拥挤导致的擦伤,没有重伤患者。
张主任在清点组内人数时发现少了一人,是徐灵芝,他连忙调派人手在楼内各处寻找此时的徐灵芝已经在返回南阴的车上了。
三个多小时后,徐灵芝在自家的床上醒来。
她有点懵。
家里的空气中弥漫着细碎的尘埃,家具蒙着一层浮灰。
窗外天色暗淡,晚霞洒落在床单,徐灵芝恍如隔世。
“小涛,妈好像做了一个梦。”徐灵芝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
徐涛端着稀饭走进来,一口一口喂母亲吃下去,徐灵芝一边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突然,徐灵芝怪叫一声翻下床,怒吼道:“是你带我回来的!”“你可害了我呀,快送我回去!”徐灵芝终于想了起来,怨恨徐涛耽误了他一千多万的大买卖。
一时间屋里鸡飞狗跳,说什么徐灵芝也不肯留下,连夜便要返回省城,徐涛磨破了嘴皮也打动不了徐灵芝决绝的心。
徐灵芝与徐涛又打又闹,徐灵芝体力不济闹了半宿终于安静了下来。
“哼,你这是嫉妒你妈,你等着吧,等我赚了一千万你一分钱也别想从我这得到!”“你这是在害你妈你知道么,就是因为有你们这些无知的人存在,穷人才会受穷!”“傻子”“”“妈求你了,让妈回去吧”“”徐灵芝累了,睡了,徐涛也累了,睡了。
徐涛把窗子封了起来,房门加了把锁,把徐灵芝困在了里面,除了睡觉,其余所有时间都用来开导母亲,徐灵芝每天重复对徐涛打闹、咒骂、哀求。
又过了几天,徐灵芝明白徐涛铁了心不让她回省城,赌气绝食,气得徐涛又打了她一顿,并把饭扔在地上,爱吃不吃。
晚上,徐涛回家,刚进屋,一坨屎摊在地上,后面还有一摊尿液,极其骚臭的味道弥漫在整个屋子。
“你不是圈着我么,看我恶心死你!”徐灵芝倚在门框旁讥讽道。
徐涛气得眼前一黑,被拘留后,他的车子遗弃在路边,然后被拖走了,今天他去市政取车,发现车窗被故意砸碎,车胎也被放了气,多番打听之后知道,原来南阴市黑道上有位大哥垄断走私烟,徐涛碰了这位大哥的线,所以被点了炮,抓了进去,车也被砸了。
奔走了一天,终于有位朋友愿意帮他垫资修车,不过需要等一段时间,徐涛失业了,修车费更是不菲。
回到家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徐涛彻底愤怒了。
徐灵芝自以为得计,洋洋得意,暗道这样儿子总该让她回省城了吧,只见徐涛缓步走来,这一会儿徐灵芝已经想到了她当千万富翁后的样子。
“你是一点脸都不要了,我让你不要脸,不要脸”徐涛气的嘴唇发抖。
徐灵芝没听清徐涛喃喃些什么。
“啪!”徐灵芝挨了一巴掌,接着被徐涛抓住头发拽进了里屋。
徐灵芝高声尖叫,可徐涛就像地狱走出的魔鬼,强按着徐灵芝,将她手脚绑在床上,接着徐涛捏着徐灵芝鼻子给她灌了一肚子稀饭,任她不断咒骂,关上门不再理她。
徐涛打扫了地上的脏物,沉沉睡去,第二天早起出门找工作。
又奔波了一天,回到家,里屋传来断断续续的呻吟,徐涛进去,徐灵芝一扭头,假装没看到徐涛,徐涛又捏着徐灵芝鼻子给她灌了一碗稀饭。
夜里,徐灵芝突然哭起来,慢慢开始抽泣,徐涛进去,只见徐灵芝的脸已经急得变了形,她咬着牙,小腹和双腿直打颤。
“小涛,妈错了,放妈起来吧,妈求你了,妈憋不住了。”徐灵芝看见徐涛进来哇的一声又大哭起来。
“你不是恶心人么,行你继续恶心吧。”徐涛砰地一声重重关门。
这难熬的一夜,徐灵芝辗转反侧,生理反应使她难以忍受,脸色逐渐定格,眼神渐渐空洞——裤子湿了。
整整一天,徐灵芝维持木然的神色,身下湿漉漉的,她的下体没了知觉,屎尿什么的排泄不经过大脑思考。
晚上徐涛回家,解开了徐灵芝的束缚,将她拖进了卫生间,剥得干干净净,一遍一遍地给她冲洗身子,徐灵芝仿佛失了魂,任由徐涛施为。
洗完澡,徐涛给徐灵芝换了床被子又把她拖回了屋。
从此以后徐灵芝像个木头人,神情目光呆滞,徐涛喂她吃,她吃,徐涛带她上厕所,她上,徐涛不在家的时候她便呆坐着一整天不动。
几天后,徐涛在朋友帮助下找了一份送货司机的岗位,每天开一辆大发车给各个批发市场调货。
徐涛以为日子会这样一直平淡地过下去,直到一天,几名不速之客闯进了家里。
徐涛家的门是加了一道锁的,徐涛用这道锁锁着徐灵芝,这天下班回家,徐涛发现门锁被撬开了。
糟了!徐涛心底一沉,入室盗窃,徐涛担心母亲的安危。
连撞门进去,只听里面传来高亢尖锐的声音,是中年泼妇独有的声音。
“徐灵芝你这贱货,白吃白住两个月就这么拍拍屁股走了?还有你的罪犯儿子,竟敢放火!”徐涛冲进屋,只见徐灵芝被两个大汉一左一右架着跪在地上,身前一男一女捏着她的下巴,嘴巴掌不断。
屋里其他家具被砸得稀巴烂。
省城小赵组长带着他母亲,还有两个打手找上门了!
“小涛,快跑!”徐灵芝不知哪来的力气,强撑起一口气喊道。
徐涛没有犹豫,转身便跑,屋内几人迅速追了出来。
徐涛发足狂奔,你追我赶。
徐涛母子在传销窝没有秘密,家庭住址早坦白了无数次,没想到他们始终没放弃,竟然找来了。
徐涛一边跑一边打通电话,那边网吧里的哒哒枪声不断传出,徐涛用最快的语速交代了二柱情况,二柱闻言立刻放下鼠标,撒腿奔出网吧。
后面追兵似乎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徐涛被越逼越近,一咬牙,钻进了旁边一片工地,工地尽头是涛涛南江,徐涛一咬牙,一头扎进了水里。
岸边,追赶众人不甘心地咒骂。
顺着江水浮沉徐涛终于找了一处爬上了岸,直奔二柱家,屋内,母亲已经被二柱救了回来,正趴在沙发上抹眼泪,她的脸肿了起来,胡姨不断安慰。
二柱连忙跑过来邀功,夸自己幸不辱命。
徐涛此刻没心情跟二柱贫嘴,他跑到母亲跟前检查母亲的伤势。
徐灵芝被吓得魂不附体,无限委屈化作眼泪。
“这些人无法无天,涛哥咱们报警吧。”二柱说道。
徐涛说已经报了警,一会儿去警局做笔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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