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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龙拉棺谢岚慧香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舞独魂灵

    定下决心之后,我爹娘开始为我翻新房子。原本我爹打算给我建一处新院,被我拒绝了。

    现在距离下元节只剩下不到俩月的时间,谁知道到那时会发生什么变故。

    何况,我既然娶了黄河娘娘为妻,将来也肯定不会住在村里。

    最后爹娘把我原来住的西屋全部粉刷了一遍,换了新床,新被褥,添了新衣柜,连梳妆台都置办了。

    家里准备完毕之后,我去了镇子上的纸扎店。

    白老鬼走的时候说黄河娘娘要穿纸衣,要我去镇子上找他相熟的那家纸扎店为她做几件现代人制式的纸衣回来。

    这家纸扎店在镇子西口的大石桥边上,和公社化时集中修建的人民公墓很近。

    纸扎店周围没有人家,全是树。

    南面种的是桑树,北面载着一排柳树,东面是槐树林,西面是杨树,而纸扎店的院子中央则有一棵不知生长了多少年的老柏。

    我越看越觉得不对劲,桑柳杨槐柏,这不是风水上常说的五阴之木吗

    五阴俱全,就是聚阴地。

    万万想不到家这纸扎店居然开在聚阴地上面。

    纸扎店院门紧闭,我站在门外敲了许久,才听见里面有人个女人没好气的应了我一声,说她现在有客让我在外面先等一会。

    我看时间还早,也不着急,就在门外抽烟慢慢等。

    等了大约半个小时后,院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黑衣男人。

    此人戴个斗笠,斗笠下面隐隐约约看见是一张苍白的没有半点血色的脸。

    在路过我身侧的时候,男人有若无意的扫了我一眼,然后大步离开。

    我望着他的背影,很快发现了不对劲。

    他身上的衣服全是黑色的,里三层外三层,对襟搭扣,分明就是我们当地死人才穿的寿衣。

    而且他是没有影子的,踮着脚走路,蛤蟆鞋上面一点土气都没沾。

    在我们这里,只有死人才穿蛤蟆鞋。

    “看够了吗看够了就进来吧。”一个徐娘半老的女人斜倚在门框上冷冷的看着我说道。

    我没有着急进门,而是问她刚才从她店里出来的男人是谁

    “他是谁你不是早就看出来了吗”

    “难道他真的是鬼祟”再联想到她这家纸扎店就开在聚阴地上面,我又忍不住补问了一句:“你这店不会是连鬼的生意也接吧”

    “怎么,难道我这店里有活人能用的东西吗”女人挑眉问我。

    “……”我立刻无言以对。

    她这店里无论是各种纸扎还是纸钱,哪一样都是烧给死人用的,只是我想不到她会直接和鬼作生意。

    白日见鬼令我心里很不舒服,不过想到这家纸扎店是白老鬼介绍我来的,只好硬着头皮走进去。

    进门之后,女人问我要做什么活。

    我说我是白老鬼介绍来的,要做几身纸衣烧给配阴婚的女方穿,要现代款式的。

    “现代款的还真不多见。”女人嘀咕了一句。

    “能做吗”我问道。

    “做倒是能做几款,只是很耗费时间,要一件一件慢慢来。”烧给死人穿用的东西,多半遵从古礼,纸衣也都是古代衣裙的造型。她店里摆设的纸扎也都是复古造型,就连冥钞都是用黄纸,用印戳手工裁出来的。不像我以前见过的

    那种印刷币,面值动辄数亿。

    接着老板娘问我身材有没有要求,我大致和她比划了一番,然后问她多少钱。

    “不要钱。烧给黄河娘娘用的东西我要是收钱,岂不是嫌命长。”

    “你知道我的事”我吃了一惊问道。

    “黄河娘娘要嫁人的事,本地阴魂怕是没几个不知道的。”

    “那你怎么知道要娶她的人是我”我又问道。

    “你是白老鬼派来找我的,本地有资格给黄河娘娘做媒的除了白老鬼还能有谁”

    好吧,我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很聪明,同时也一定和白老鬼关系很密切。

    从纸扎店回来后,当天晚上我就决定去古祭台和黄河娘娘见面。

    纸扎店老板娘说,黄河娘娘要嫁人的事本地阴魂几乎都知道了,我要是再迟迟没动静她肯定要生气了。

    上回在白老鬼的院子里我和她的婚礼没有完成,是因为她被本地城隍爷纠缠。

    现在黄河令在惠济观陈观主手上的事已经传出去,城隍爷肯定不会再纠缠她,黄河娘娘抽出身来怕是一直在等着我来娶她。

    今晚的月色还不错,清风徐来水波不兴。

    我捧着香炉踏上古祭台,对着她的神像点上四根香,就要跪下磕头。

    谁知这次我无论如何弯腰用力,始终跪不下去。

    “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哪有跪妻的道理。之前你我并无名分,现在我既然许给君家为妻,自然不能再行如此大礼。”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河心远远传来,直接落进我心头。

    我抬头凝望,看见河中白雾升起,渐渐凝聚成一个曼妙无比的身影。

    黄河娘娘现身了……

    再次看到她我心里百感交集,因为这次她是为我而来。

    “我以为,你还要让我等上很久。”黄河娘娘幽幽的说道。

    “……”

    我没有猜错,黄河娘娘果然在一直等着我。和她的深情相比,我为之前的顾虑重重感到由衷的愧疚。

    接着,黄河娘娘踏水而行缓缓来到我身边。

    她没靠近我的时候,我心里很渴望她靠近。而当她真的站在我眼前的时候,我反而紧张的不知说什么才好。

    局促半天,才突然想起来我应该把鲛人泪拿出来。

    “这是南海鲛人泪,白老鬼说可以帮你永固阴身。”说完我把瓷瓶递给她。

    黄河娘娘接过后打开塞口,望着悬浮在无垢真水中的那颗鲛人泪,竟是一下子看痴了。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好像看到她眼里有水光闪动。

    “鲛人泪珍贵无比,你真舍得给我服用”

    “你为我连黄河令都可以放弃,鲛人泪又算得了什么。”我说道。

    “你错了,莫说一面黄河令,就算八面黄河令加起来,在我眼里都比不过这一滴鲛人泪。”

    黄河娘娘告诉我,鲛人泪并不是只能永固阴身,从某种意义上还相当于让她再世为人。

    若是没有鲛人泪,就算做了黄河大王,她还是要一辈子囚禁在黄河里。

    这多年来,她在水中望着两岸人间烟火,心里的最大的愿望就是有天可以再次上岸做人,哪怕只是做个普通人。

    若不是黄河娘娘亲口告诉我,我都不知道这颗鲛人泪有这么珍贵,对她又是这么重要。

    人道是,黄河九曲,毕竟东流去。

    却不知河中会有一缕芳魂,并未随波逐流,而是百年如一日,在河底痴痴的凝望着两岸烟火人间。我听她说的心头酸楚,终于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情绪,一把把她楼入怀中……




第十九章 巡阳判官
    这天夜里,我和黄河娘娘在古祭台上聊了很久,也让我终于知道了她的身世来历。从此不再称她为黄河娘娘,开始称她的名字,姽婳。

    首先姽婳告诉我她是大明朝万历年间的人。

    我之前只知道她是旧社会的女子,却从未想过年代居然这么久远,算算时间,明朝万历距今已经有四百多年了。

    四百多年前,这边有个叫做林家寨的小村落,姽婳的出生地。

    有一年,黄河发大水,乡里的神婆说这是黄河大王要娶亲了。

    听说乡里要选黄河娘娘,姽婳害怕的要死。

    林家寨很小,也很穷,每年乡里征税都交不够税额,一直在乡里受别的村落的人欺负,这次选黄河娘娘肯定又要林家寨出人。

    虽然村里的未出阁的姑娘不止姽婳一个,可是只有她一个人会唱小曲。

    她小时候在外公的戏班子里长大,花旦吊嗓子她跟着学,刀马旦扎马下腰她也跟着练。不仅能唱小曲,还耍的一手好花枪。

    原本她外公要把她台柱子来培养,只可惜后来赶上了荒年戏班子解散了,没多久她外公也去世了,她才又回到了林家寨。

    后来姽婳果然被选做黄河娘娘,开始也想过逃走,可她要是逃了,她的爹娘和弟弟妹妹就会被乡绅抓走定罪。

    那一年姽婳十六岁,咬着胳膊哭了一夜……

    尽管已经过了四百多年,她说这些事的时候脸上依然涌现出无尽的悲伤。

    都知道黄河娘娘死后怨气不散,才会在古祭台周边闹邪祟,却从来没人知道她们的怨气从何而来。

    她们痛恨的不是自己苦命的身世,是当她们被绑在古祭台上裸身刷桐油的时候,面对的不是感激和同情,而是一双双充满期待,兴奋和**的眼神。

    最后姽婳告诉一个令我极度无语的真相,这个真相只有沉尸而死的黄河娘娘自己才知道。

    黄河大王有神位在身,是从来不娶凡人做妻子的。

    换句话也就是说,所谓的活人献祭自始至终都是一场欺骗。

    听到这里,我发自内心的为历史的黄河娘娘们感到难过,更为人心的恶毒而悲哀。

    河伯娶亲之所以在历史上历久不衰,除了是因为当权者为了满足自己的统治需要之外,还因为这件事本身就是一场可以充分满足人心理暗黑面的视觉盛宴。

    欣赏彷徨无助的少女,犹如待宰羔羊般在祭台上哭泣流泪……而这才是黄河娘娘之所以可以永存黄河,天道不涉的原因之所在。

    也难怪慧香会说,人晓鬼恐怖,鬼晓人心毒,这世界最可怕的从来不是魑魅魍魉。

    这一夜我没有问她任何问题,譬如九龙窟当年的巨变,黄河大王的战死,那九条恶龙背后的东西,当年的道士,白家的因果业报等等。

    这些盘桓在我心中的疑问她就算不能全部回答,也肯定可以为我解开一部分谜团。

    不过我没有问她,这些问题等我和她结婚之后有的是时间来问。这一夜我只听她诉说往事,用一夜的时间诉说她四百年的孤独和悲伤……

    鲛人泪乃是后天至阴之物,以黄河娘娘的道行要想全部吸收炼化最少也需要七天时间。

    所以当天夜里我并没有把她带回家,和她在古祭台说到天快亮的时候惜别。

    我赶回家的时候天色还是灰蒙蒙的,村里的街道上一个人都没有。

    可当我进了胡同,我发现我家门口站着一个人。

    这个人穿着一身黑衣,戴着斗笠,站的直直的,好像一根钉子一样扎在我家门楼底下。

    越走越近,我终于看出他是谁了,就是我昨天在纸扎店遇见过的那个鬼祟。

    我心里很慌,但是更多的还是好奇大过于恐惧。

    厉鬼我见过慧香,僵尸我见过谢广才,何况我才和黄河娘娘分过手,就大着胆子走了过去。

    “人有人道,鬼有鬼途,你不该出现在这里。”我凛然无惧的大声说道。

    “你以为我是鬼祟”男人的声音暗哑低沉,但是却气魄十足。

    “难道你不是”我问道。

    “我是阴司的人。”

    听他自称是阴司的人,我忽然想起了阴司要插手黄河水域的事。难道他是为了姽婳才来找我的

    可是不应该啊,黄河娘娘的存在连天道都是默许的,再说了黄河令又不在她手里。

    “你来这里做什么”我问道。

    “为了找你。”黑衣男人说道。

    “找我”

    “我知道你是白河愁的徒弟,我想要你给他带句话。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当年他从我这里借了一样东西,今年下元节之前他必须给我送回来。”

    “你叫什么名字,我要怎样和他说”我问道。

    “你无须知道我的名字,你只要和白河愁说是当年的巡阳判官来找他就行了。”

    巡阳判官

    这是什么官职,我只听说阴司有四大判官,分别是:赏善司魏征,罚恶司钟馗,察查司陆之道,阴律司崔钰。

    这巡阳判官还真是第一次听说,不过我也没多问,只说答应帮他传话。

    见我应承下此事,男人掉头就走。

    走出大概七八步的时候他突然又转身回头,问我:“慧香的尸骨是你打捞的”

    听他突然提起慧香,我心里也是狠狠吃了一惊。暗想,难道慧香的事情还没有了结么

    “是我打捞的,怎么了”我问道。

    “我在枉死城审她的案子的时候听她提及过你。”

    说完这句没头没尾巴的话之后,他再次大步离开,这次没有再回头。

    本来我熬了一夜,想着回家美美的补上一觉,但是黑衣男人的出现和他的话让我再也没有丝毫睡意,我赶紧掏出手机拨通了白老鬼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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