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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卡牌和那些枪所忠诚的人从来不是你，爸爸才是真正能操纵他们的人。”蜃雪说：“只要爸爸下达命令，那些枪就算是面对至亲好友也可以毫不犹豫的扣下扳机，那些卡片就算是面对挚爱子嗣也可以毫不犹豫的挥下屠刀。”“大小姐这个名头可不会让她们产生哪怕一丝犹豫哦。”蜃雪眯起了眼睛。“更何况姐姐大人你很可能只是一个容器。”容器这个词让凛的身体抖了抖，她从未如此讨厌过某个词汇，容器！容器！这个词总会让她的脑海中冒出一些令她浑身战栗到不能自己的假象：父亲大人实际上并不喜欢自己，父亲大人实际上并不爱自己，被父亲大人温柔目光所注视的人并不是天宫院凛！而是藏在天宫院凛躯壳下的那个影子——八重凛！自己素未蒙面的小姨！
“如果爸爸要杀你，你觉得hk416和ump45会替你挡枪子还是在背后朝你开枪？”蜃雪平静的发出质问：“如果爸爸要带走你，你觉得你的那些传说随从们会帮你拦住爸爸还是会帮爸爸将你控制住？”“我……”凛张了张嘴，却吐不出声音来，这个问题的结果显而易见。
“姐姐，现在的你像是一个看不清自身处境的小孩，只会哭闹着挥舞父辈给予的玩具刀剑来博取关注，你以为你的行动悲伤决绝，孤注一掷如彗星袭月，但实际上呢？”蜃雪盯着面前那对慌乱不定的靛青色瞳孔，眼中流出辛辣的嘲讽。“当你真的站在你想要反抗的那些人面前时，他们只需要一个弯腰就能夺走你的木剑破刀，然后把手无寸铁的你摁在腿上抽屁屁。”“我可不想被人抽屁屁。”蜃雪轻声说，忽然又低低的笑了一声。“当然，那是姐姐你，樱阿姨是个仁慈宽厚的人呐，就算你有那么不敬的想法她最多也只是揍你一顿罢了。但如果我失败了的话，可能会被母亲大人直接杀掉吧？对于她那种级别的妖怪来说，杀掉一个不听话的女儿和制造一个听话的女儿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凛站在原地，呆若木鸡。
“所以好好想想吧，我亲爱的姐姐，想要战胜樱阿姨，想要打破爸爸的计划，光靠那点来自于他们的力量是不够的，你需要更多更强的力量。”蜃雪晃了晃脑袋，从凛的手中挣脱跳下，女孩理了理宫装，转身朝出口走去。“我不会说‘只有我和你是一边的’之类的谎言，但我希望姐姐你能明白，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只和自己是一边的。
第二十二章婚礼之梦天宫院凛在密林中缓缓跋涉，林中笼罩着稠密的白雾，四周隐隐传来风吹铃铛的轻响。
这里是哪里？她不是应该在小姨妈的天皇居里吃晚饭吗？行进中，凛四下环顾密林，只觉得这里的一切无比热悉，好像曾经来过。
这时，浓雾深处忽然传来了女孩们的歌声。
“濑户的黄昏，微波荡漾，我将远嫁到你的岛屿，跟所有年轻人一样，心有不安；但因为有爱，所以不用担心。”凛忍不住扭头追寻歌声传来的方向，她小时候曾经听过这首歌，它叫做“濑户的花嫁”，小时候小姨妈经常唱这首歌给她听，但等她长大了，小姨妈反而不再唱了。
凛追着歌声穿过森林，她走出密林，前方迷雾尽散，出现在凛面前的是一条笔直的参道，大红色的千本鸟居在参道上层层叠叠，她仰头向上看，肃穆庄重的神社静静矗立在参道的尽头。
看着眼前的参道，凛忽然想起来了，自己真的来过这里，小姨妈当年曾力排众议的在东京边缘的山中建起了一座神社，却从不去参拜，凛好奇问起原因时，女天皇只是笑着摸摸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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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头，说那是女孩子一生只会去一次的神社，小姨妈已经去不了啦，所以只能拜托小凛长大以后替自己去了。
凛那时候就已经是一个行动力无比充足的孩子了，早上承诺说自己一定会替小姨妈好好去看一次，下午就一个人搭电车跑到了山中，那时候参道上的鸟居还没有那么多，小小凛看见许多穿着白无垢的女孩子正挽着穿黑纹付羽织的男孩的手，笑得无比甜蜜幸福。
在那一刻，小小凛忽然明白了小姨妈那看似明媚的笑容中究竟隐藏了多少苦涩，所以她默不作声的回了天皇居，从此不再提那座神社。
带着些许怀念，凛穿过鸟居，踏上了参道。
忽然，一只手从鸟居后伸了出来，拉住了她。
“来得太慢了！凛！”出现在凛面前的是一位美丽的巫女，落樱般的长发在风中轻轻飘荡，巫女和凛几乎一模一样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嗔怒。“都是要当新娘子的人了，还这么冒冒失失的！”这个人是……妈妈？为什么妈妈会出现在这里？还有……新娘子是什么？
凛脑海中一阵迷糊，看着眼前的女人，她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无比重要的事情，但是……但是……既然是妈妈的话，那就一定不会害她的对吧？
“跟我来！”巫女牵着凛穿过层层叠叠的鸟居，踏入大红色的甬道，她抬头向四周高呼：“你们的动作快点！新郎要等急了！”“来啦来啦！樱阿姨你别太着急嘛。”鸟居后忽然窜出了一个人影，穿着巫女服的蜃雪怀抱一盒配饰，女孩眉眼跳脱，神气十足，俨然一副神社主事人的模样。“恭喜你，姐姐，终于得偿所愿啦！”“恭喜！”然后是ump45和ump9，冲锋枪姐妹从手水舍后面走了出来，脸上满是欣慰。
“凛，记得答应我的事情。”接着是416和g11，她们站在一处注连绳下，翠色瞳孔的女孩拉着已经睡热的幼女，脸上满是不耐烦，但低垂的眼眸中仍有羡慕的目光悄悄的漏了出来。
枪娘们奉来了名为“白无垢”的纯白和服，她们给凛戴上花饰，披上礼服，浩浩荡荡的簇拥着焕然一新的新娘子走向神社。
“小凛，祝贺你。”最后出现的是穿着黑留袖的女天皇，她从神社前的两座稻荷神雕像后面转了出来，亲手将洁白的棉帽戴在了凛的头上，笑中带泪，眼中满是不舍。
穿过千本鸟居，在参道的尽头，她朝思暮想的人儿已经披着黑纹付羽织等在那里了。
凛瞪大了眼睛，她感到不可思议，这时候她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哪怕只是想一想都会让她不由自主的发出惊喜尖叫的猜想，她现在是在做梦吗？还是说这就是她天宫院凛的未来？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那真是再好不过的未来！
女孩们慢慢的走近，巫女和女天皇一起松开了手，新郎向她伸出手，凛赶紧将手放进他的手心里，她朝新郎露出了一个幸福中夹杂着羞涩的笑，但新郎只是点头，带着她走进了神社。
女孩们簇拥着凛和新郎穿过拜殿，本殿之前，穿紫色礼服的女神主已经恭候多时了。
“入殿，亲友着席！”长着四只狐狸尾巴的神主无比神气的高声说。
新郎新娘率先进入本殿，肩并着肩坐下，女天皇与樱发巫女在他们身边相对而坐，在她们身后，许多凛认识或不认识的女孩们走了进来，以亲疏远近依次列席。
“修祓！”神主拉了个长音，她取出了巨大的御币，沾了沾水，探着腰，卖力的在新人们的头顶挥来挥去，仿佛这样能够赶走灾祸似的。
“母亲大人，你这个样子好笨哦。”蜃雪巫女在凛身后发出噗嗤噗嗤的低笑声，闻言，神主低头扫了一眼巫女，朝她挥了挥御币，本殿中忽然刮起一阵狂风，将开小差的巫女给卷了出去。
“奉祝词。”处理完作死的巫女，神主又转身面朝那个与她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雕像。“天照神，请祝福。”“天照神，请祝福。”大家一起说。
接下来是被称为“三献礼”的仪式，神主拍了拍巴掌，被风吹飞出去的蜃雪巫女又回来了，还带来了代表“天地人”的大中小三只酒杯，在日本的传统中，“三”代表“吉祥”，新郎与新娘要用三只酒杯交替三次饮下神酒，完成“三三九度”，也就达到了吉祥的顶点。
在鼓掌声和欢笑声中，凛仰头饮尽神酒，她晃了晃脑袋，眯着眼睛看向对面，她似乎是醉了，就连男人的脸也开始变得迷蒙不清。
“誓词奉上！”神主递来了一份金箔，让新郎与新娘一起握住。
“照着上面的读就ok啦！”在握住金箔的时候，凛听见神主悄悄的对她说。
“吉日之时，固结夫妇之契，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此证。。”“新郎：蜃楼。”男人说。
“新妇：八重凛。”凛轻声念着金箔上的名字。
八重凛？等等……八重凛？八重凛！
凛忽然注意到了一个绝不该出现在这个场合的名字，八重凛……是谁？
“很好很好！”神主满意的拍了拍巴掌。“接下来就是为神明奉上玉串和亲族举杯共饮，在座的诸位美少女！还请……”“等等！不对不对！你们弄错了！我不叫八重凛！”凛猛的站了起来。“我姓天宫院！我是天宫院凛！”如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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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过境，本殿中的欢笑声骤然停了。
“凛，你可是我的孩子，你不姓八重还能姓什么？”坐在凛身边的樱发巫女率先挑起了眉。
“凛，你睡糊涂了吧？”416没好气的问：“你难不成以为自己是这位天宫院小姐生的，人家还没嫁过人呢？”“是小姨妈养大的我！我当然要继承她的姓氏！”凛扭头怒瞪着巫女和枪娘，就算她现在再迷糊，这也是绝对不可以被侵犯的底线！
“哈哈哈，反正今天之后凛你也要改姓了，之前是姓天宫院还是姓八重都无所谓啦。”ump9干笑着打起圆场。“今天可是凛你大喜的日子，就别和你妈妈还有416吵架了。”凛咬着嘴唇，一言不发的环视本殿中的所有人，她这时候如同被浇了一桶冰水，心中如炭火般炙热的感情骤然冷却，反而有一股寒意升了上来。
小阿姨……妈妈……小雪……伙伴们……还有父亲大人，他们所一直关心一直衷心祝福的凛，究竟是天宫院凛？还是那个已经死了很久的八重凛！？
这时，神主忽然放下了手中的御币，她走下御台，轻轻的搂住了新郎，在这一刻，凛忽然听见了她对新郎的低语。
“亲爱的，是时候让真正的新娘出来了吧？”“是啊，该让新娘出来了。”新郎微笑了起来，这个表情却看得凛心中一阵惶恐，这是整场婚礼中他第一次朝自己露出笑容，那个笑容明明是对着自己的，却显得无比遥远，仿佛是给另外一个人的。
新郎放下了誓约书，不由分说的转身抱住了凛。
凛顺从着新郎的意愿，将自己缩进男人温暖的怀抱中，她强压住心中的不安，抬起头竭力向男人露出了一个讨好的笑容，虽然还没有完成所有的仪式，但抱着她的这个男人无疑已经是她的丈夫了，他会保护小凛，就像小时候一样……但马上她的笑容就僵住了，伴随着利器穿刺肉体的轻响，冰冷的锋锐感将她彻底贯穿，新郎的手中忽然多了一把匕首，而那支匕首此时正插在凛的心脏上。
凛愕然的看向新郎，而男人这时候也正温柔的盯着她的双眼，那目光是那么的沉静平和，仿佛要从她的眼睛一直看到她的心里，仿佛那里马上就会有什么东西复苏。
“凛，我可爱的妻子哟，你还要睡到什么时候？”新郎用如此温柔的腔调对凛说，但他的手却在缓慢而平静的扭动刀柄，无穷无尽的寒冷与黑暗正从刀刃中涌了出来。
好痛啊，痛得好像心都要裂开了一样，父亲大人，为什么……为什么要背叛我？
她惊恐万分的伸出手，想要再一次抱住新郎，但黑暗却已经镊住了她，她正在向下坠落，坠入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在视线彻底被黑暗侵染之前的最后一刻，她看见新郎怀中多了一个与她长得一模一样的粉发女孩，两人对视，脸上都带着温暖的笑意，最后在掌声与欢笑中彼此拥吻。
恍惚间，凛听到有人在耳边轻轻叹息：“可怜的孩子。”天宫院凛猛地睁开双眼，她从床上坐起，飞快的扭头看向窗外，窗外此时一片漆黑，万籁俱静，东京正在沉睡。
“你醒啦？”这时，凛身下忽然传来了问候声，凛被吓得打了个激灵，连忙低下头，看见蜃雪正抱着她的狐狸尾巴乖巧的躺在地毯上。
“你在这里干什么？”凛发出质问。
“自己姐姐在做噩梦，就过来陪护一下咯。”蜃雪撇了撇嘴。“不过看来姐姐大人根本就不领情诶。”“你为什么会知道我在做噩梦？”似乎是回忆起了梦中的一切，凛的表情陡然变得狰狞了起来。“是你干的？”“不是我啦。”蜃雪摆了摆手。“我才一条尾巴，还没有那么大的本事。”但她马上又说：“当然，也不能说完全与我无关啦。”“让你做噩梦的是我的母亲大人哦，还记得白天在鸦天狗基地时你见到的那束光吗？”蜃雪朝凛看了一眼，递过来一张符纸。“虽然平时我借用母亲大人力量时她都不会怎么关注，但这一次好像恰好注意到你了。”“这个是什么？”凛盯着那张符纸。“还有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她不喜欢你啊。”蜃雪淡淡的说：“因为姐姐大人你不能帮她获取爸爸的爱，甚至因为你的存在，还分薄了爸爸对她的爱，而妖怪的准则是不喜欢就要敌视，所以她会想办法让你离开爸爸。”“至于这个符纸。”她晃了晃右手。“只是普通的静心符啦，能够让你暂时脱离一下那个噩梦的影响。”“你是因为发现了这些所以过来陪我？”凛伸手接过纸符，从符纸中传递出来的暖意让凛的表情变得好看了一些，她看了看蜃雪，忽然带着歉意的低声问：“是你把我从噩梦中救出来的？”但妹妹的回答却依然出乎了凛的意料。
“也不是我哦，母亲大人的力量是我的七百二十九倍，我可没有能力去干涉她制造出来的梦境。”蜃雪摇了摇头，她意味深长的看了凛一眼。“救姐姐大人你的，是我们的一位很可爱很温柔的长辈呢。
第二十三章铛铛铛！
“长辈？你是说小姨妈么？”凛甩了甩昏昏沉沉的脑袋，随口问道。
“姐姐你真是睡糊涂了，天皇大人只是个凡人，怎么可能救得了你。”蜃雪叹了口气，身后的亮丽狐尾拍了拍地毯，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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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的响声。“那位长辈是你在梦里见过的人哦。”“是出现在我梦境中的人？”凛愣了愣，开始低头回忆在梦境中见过的每一张面孔，当时在梦中神魂飘荡尚不自知，如今理智回归，凛才恍然惊觉当时在本殿亲友席上列位的尽是美貌少女，乌乌泱泱的足有上千人。身为新人之一，从小就孤僻的天宫院凛是不可能有那么多亲友的，那么这么多女人是和谁有关就很清晰了。
这么一想，凛的后槽牙又忍不住的痒痒起来了。
那个混蛋臭种马！
不过话又说回来，出席那场盛大的神前婚礼的人虽然不少，但有理由会出手帮她的，除了那个臭种马以外，似乎就只有……凛的脸色陡然变得阴翳了一些，她放在被子上的手悄悄握拳捏紧，女孩低声自语：“八重……”“呐呐，姐姐你在梦里究竟看到了什么？”这时，蜃雪忽然出声问凛，女孩指了指凛的额头。“你现在还在冒汗哦。”闻言，凛伸手摸了摸头，这才发现掌心一片湿冷，她摇了摇头，抬手脱了睡裙，摸黑下床朝浴室走去。
“呀！非礼勿视！”蜃雪飞快的捂住了眼睛。
“喂，演得太假了。”已经走进浴室的凛翻了个白眼，转身将门关上。“至于我的那个梦，你可是玉藻前的女儿，按j8学统来算你多少也算是个狐仙吧？难道不会自己看吗？”“真是抱歉给狐仙一族丢脸了，我没学操作梦境的咒术，确确实实是看不到。”蜃雪端端正正的坐好，将双手放在膝盖上。“不过关于母亲大人用的术，我还是有所了解的。”“母亲大人对姐姐你使用的术的名字叫做‘空欢喜’。”她说。
“空欢喜？”凛的声音向上提了提，似乎来了点兴致。
“是的，那个术脱胎自道家的南柯一梦与佛家的一梦如是，古时候那些高僧道长要是遇到了不愿意遁入空门的良才美质，就会下狠手用出这个术来。”蜃雪说：“受术者首先会在梦境中得到他最想得到的东西，然后术法便会发动，将受术者最想得到的东西变成他最不愿意看到的。比如说让某个舔狗在梦中娶到了心心念念的女神，然后下一秒女神就告诉他自己已经怀孕了，而且孩子还不是他的，再下一秒就会有一个男人走进婚礼礼堂，最后舔狗会眼睁睁的看着心爱的女神跪行过去舔那个人的鞋底。”蜃雪摊了摊手。“当然，佛道两家筑梦术的最终目的是让人在经历大起大落后产生类似于人间不值得爷要修佛修道的觉悟，而母亲大人的这个只是单纯的期待受术者扛不住压力早点自杀滚去六道轮回。”“听起来就觉得恶毒得不行啊，她这么乱来就不担心佛陀和仙人知道了下凡来揍她吗？”凛叹了口气，在浴室中发问。“还有，那个舔狗是什么东西？”“舔狗不是东西哦，是一群为了爱而变得卑微的可怜人。”蜃雪笑眯眯的回答说。
“哦，这样啊。”凛似懂非懂的应了一声，蜃雪忍不住甩了甩尾巴。“所以姐姐你在梦里面究竟看到了什么呢？”“我……”凛犹豫了一下。“我梦见我被父亲大人杀掉了，然后……然后……我的身体就变成了八重凛的模样。”她不由自主的将“梦见与父亲大人结婚”这件事情给隐瞒了下去，就像一只小仓鼠藏着一嘴的储备粮，满满的都是幸福。
“也就是说姐姐你是见到了你的小姨对吧？”“对，长得跟我跟妈……那个女人都很像，头发是粉色的。”凛回答说：“有什么问题吗？”“原来如此，不过我就是随口问问。”蜃雪摸了摸下巴。“不过姐姐你不用担心啦，替换灵魂是一项很复杂很麻烦的事情，简简单单的杀掉容器的原主人是很难让目标完美复活的，有时候甚至会导致一些不可预知的后果。”“不可预知的后果是指……”“我也不太清楚。”蜃雪回忆了一下，表情古怪的说：“不过就我在母亲大人的咒术实验笔记上看到过相关案例，上面说有可能会出现原主人把替换对象当成儿子给生下来这种情况，真是难以想象，要是真出现了这种情况，那个替换对象得多惨。”“生下来！？”凛的声音出现了短暂的上扬调，但马上又低落了下去，女孩似乎低低的说了句什么，但这时候浴室里响起了水声，将那句话给盖了过去。
“对了，小雪，要是还想在这里呆着的话就去床上吧。”凛的声音在水声中有些模糊不清。“我房间的地毯有点薄，别着凉了。”“好——谢谢姐姐大人！”蜃雪举手应是，小狐狸跳上了床，用尾巴尖打开了床边的台灯，就着暖黄色的灯光看浴室里修长的剪影。
蜃雪的目光在剪影上扫了扫。“真是奇怪，按理说姐姐你和钢板姐姐的相性应该很好才对，为什么你们两个见面总是一副水火不容的样子呢？”“钢板姐姐是谁？”凛困惑的问。
“就是45姐姐啊。”蜃雪在床上打了个滚，将两个枕头叠在一起放到腰后，嘴里浑不在意的说：“我曾经听爸爸说过，在他的后……好朋友里面，关于那里大小的形容有三类，一类像港湾阿姨，是噗扭噗扭的；一类像樱阿姨，是唔姆唔姆的；还有一类像德莉莎奶奶，是彻底没有声音的。唯独45姐姐的最特别，她不属于任何一类，是铛铛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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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浴室里传来了凛憋气般的笑声。
“等等！你说我和45的相性很好？”凛的声音又变得气急败坏了起来，“啪”的一声，围着白浴巾的凛推开浴室门冲了出来。“小雪你是什么意思！？”“撒，是什么意思呢？”蜃雪吐吐s舌头。“这里还有一个小情报可以免费提供给姐姐，如果将诸如樱吹雪断颈或者十字架爆头之类的威胁手段除开，爸爸最喜欢的实际上是噗扭噗扭哦。铛铛铛的女孩子虽然也有可爱之处，但女人毕竟不是锣，光靠敲得响是无法吸引男人目光的”“你才是个锣！”凛飞扑上床，抓起枕头砸在了蜃雪脸上。“我让你铛铛铛！”“哎呀哎呀，姐姐大人饶命！”蜃雪咯咯笑着讨饶，却在凛分神的那一瞬间陡然抽出身下的枕头甩在了凛的脸上。“铛铛铛！敲锣咯！”“砰砰砰砰！！！”骤起的一连串枪械轰鸣声盖过了女孩们的嬉笑，飞射的子弹在凿穿墙壁后依然精准的打穿了女孩们手中的枕头，淡淡的硝烟味中，柔软的鸭绒在房间中四处飘飞，落在了被吓得浑身僵硬的女孩们的头脸肩膀上。
少女们慢慢的抬起头，发现头顶的墙壁上陡然多了两个巨大的窟窿，在窟窿后面，是一对晦暗阴冷的金色瞳孔。
“大小姐，二小姐，听说小孩子晚上不乖乖睡觉的话，第二天胸部会发出铛铛铛的声音哦。”温柔但杀意凛然的声音从墙的另一边传了过来，如同恶鬼在地狱深处发出低吟。“那个地方会被不知道从哪里射出来的子弹给打爆哦。”凛呆呆的坐在床上，她被突然冒出来的正牌铛铛铛给吓傻了。蜃雪倒是反应极快，这姑娘显然随她妈，俨然也是个能屈能伸的主儿，当时便土下座的朝枪娘道歉：“万分抱歉！是我们太吵了！我们马上就睡！”言罢，这小狐狸便翻滚着钻进了被窝，还顺手把雕像一样的她姐给裹进了另一床被子，动作快得非人。
……随着房间渐渐的恢复安静，墙壁后的阴冷目光也渐渐消失了，不多时，ump9极具辨识度的小呼噜便隔着墙传了过来。
躺在床上，凛却意外的发现她失眠了，只要一闭上眼，男人持刀贯穿她心脏的那一幕就不受控制的出现在眼前，她在床上翻覆良久，最终还是选择穿衣下床，拉开房门，扭头对同样爬起来的蜃雪说：“陪我出去走走？”“可以啊。”蜃雪笑眯眯的从床上滑了下来。“如果姐姐你不怕我把整个天皇居的地形摸清楚后下一次率兵攻打的话。”凛翻了个白眼，不再和她东拉西扯，迈步走了出去，小狐狸跳下床，穿着木屐，背着手，踢踢踏踏的跟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