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赘婿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愤怒的香蕉

    二月底的江宁,真是已经到了莺飞草长的时间了,树枝上茸茸绿绿地抽了新芽,杨花清雅,飘飞如絮,清晨时分走在街上便能听见鸟儿鸣啭的声音。风中还稍稍带着些凉意,学人才子们起来的倒也比较早,不少人会呼朋唤友,选择在上午时分乘船畅游秦淮,那渺渺靡靡的乐声自远处画舫上飘荡过来的时候,漫天的柳絮当中,入眼后给人的感觉,自然又是一番文墨隽永的景象。

    日光升起来的时候,宁毅走在江宁的街道上,虽然这是他第一次经历江宁的春季,但漫天柳絮飘落之时,对于这古代气息他还是已经见惯了。开了春,道路上行人也多起来,从各处汇集而来的客商背着行卷的书生,偶尔也有镖头武士之类的人物,三大五粗,倒不知道谁该是有真功夫的,一个胖墩墩的孩子在街边逗狗,做鬼脸,终于把那条狗给惹恼了,汪汪汪的拼命追,噗通一下把孩子追进河里,孩子在水中扑腾扑腾地游出好远,回过头来做鬼脸,他娘亲在不远处看见到,插着腰在河岸边大声骂。

    聂云竹的小摊便在几条街外,今天是第一天推出来,不过早晨两人已有交谈,这时候宁毅也不是过去看那小车给人的震惊程度的,他的目的只是要去附近的酒楼看看,走到半道,倒是遇上了迎面而来的李频,大概是准备去学堂的。

    立恒。同僚一月,李频每天上午跑去听听故事,知道宁毅素来准备,今天这时候见他竟不是打算去学堂,微微有些疑惑,问过之后,宁毅也只回答有些事情。他既然不去上课,李频过去豫山书院也没事,问道:可要在下帮忙吗?

    呵呵,一些小事,倒是不用。宁毅想想,李兄便住在这附近?

    便在前方巷子里,立恒若是有暇,不妨去寒舍小坐。李频笑道,拙荆也是久仰立恒大名,早想见见了。

    宁毅笑着婉拒一番,随后道:李兄既住在附近,可知这边最好的东西卖得最贵的酒楼茶楼有哪几家?

    前方春意楼,杨絮楼,四海楼都是不错的另外还有几家,在那边的街道上。在下此时倒也无事,若立恒想要去,在下倒可陪同。

    李频这人看来随意洒脱,说话做事又能面面俱到,宁毅此时笑了笑:今日倒是不必了,只随便找一家贵的便可,李兄此时若有食欲,不妨一块去吃个早点,小弟做东。

    随后两人往那边街道上看来最华丽的一家酒楼过去,此时还未到每天早上真正最热闹的时候,宁毅与李频过去时,酒楼之中还有些空位,宁毅顺手打赏了小二一钱银子,那小二立刻殷勤起来,一路引宁毅与李频上楼。随后宁毅随意点了几样贵的肉粥点心,李频倒只是点了一道三鲜汤面。

    李兄常来这里吗?倒上茶水,宁毅问道。

    李频笑了笑:东西比外面贵了些,但味道还是不错的,偶尔会过来一趟。

    那现在就是这春意楼每日最忙的时候了?

    呵,这倒不是,大概再有一刻钟左右,这楼中便人满为患了。

    嗯。宁毅点点头。

    对于宁毅会过来这里的理由,李频显然是好奇的,不过表面上倒没有表现出来。喝着茶水与宁毅闲聊,话题也不是他平日里看来关心的有关那些故事与论语对应的道理,而只是琐碎小事的陈述。楼下一棵柳树前年被砍掉引起的一场纠纷,在他口中说来也是有趣。时间逐渐过去,宁毅与李频点的东西也上来了。酒楼中客人渐满,喧嚣一片,宁毅喝一口粥,敲了敲桌子,对方才那小二举了手,对方立即便过来了。

    两位公子还有何吩咐?

    要两只松花蛋。

    松松花蛋?小二迷惘。

    没有?宁毅微感错愕,随后想了想,从身上掏出五六十文铜板,指指外面,这边过去,拐个弯,那边街口有个卖的,车子很漂亮,买两只过来,配料的话醋和酱油就行了,你这边也有。二十文一只,剩下的是你的,去吧。

    他只是淡淡地说完,挥了挥手,扭头跟李频说起其它的事情。前世养成的那种指挥人的气势出来之后,小二虽然是一愣一愣的,但一时间竟有些不敢反驳,只记着了松花蛋醋酱油,拿着钱去了。酒楼要做大,规矩上还是不允许反对客人的这些简单要求的,更何况这客人进来的时候给了一钱银子呢。

    不一会儿,这小二便将松花蛋买了回来,大概是跟聂云竹问了怎么吃,问了醋和酱油的事情,甚至还贴心地拿个小碟子装了些醋和酱油过来,宁毅分给李频一个:尝尝,新东西,如果不太习惯,可以蘸蘸醋或者蘸蘸酱油试试其实最好的是卖相。

    酒楼中的生意依旧热闹,两人在这边吃完皮蛋,宁毅看着那热闹的景象,又挥了挥手:小二。

    那边便又过来了,宁毅掏出几十文钱,看也不看他:再去买两颗。回头与李频说话。

    那店小二有些为难,迟疑了一阵子:公公子,此时生意实在有些忙,走不

    嗯?宁毅的说话被打断,瞥了他一眼,随后偏着头与他对望了几秒钟,表情倒也淡然,只是目不转睛,随后双手交叠在桌上,皱眉道:走不开?

    没小人小人会想办法

    小二拿了那些钱走了,一会儿,又将皮蛋买来,宁毅将皮蛋放在桌上,待小二离开,方才道:不宜多吃,倒可带去书院,给其他人常常,李兄要不要带一颗回去?

    李频笑起来:宁兄今日过来,莫非是为这松花蛋?

    呵,确实是。

    不知具体为何?

    没什么,一个小赌。东西其实已经吃完,宁毅笑着将皮蛋塞进兜里,站起来,李兄,走吧。

    两人一道下楼,街上的行人也多了许多,宁毅与李频交谈几句,看看那边的几栋酒楼:与人约定,一个月内至少将这二十文的松花蛋每日卖出三十只,毕竟是新东西,直接送过来,他们不肯放到柜台上卖。以这酒楼每日收入看来,要贿赂那些管事,三十只松花蛋的生意,得不偿失了,人家也看不起。只能反其道而行,明日雇几个闲人,每日请他们来这里吃顿早点,连续六七日的时间,附近几家酒楼大概就会去拿货,卖相还是不错的,切一个放外面展示,二十文应该没问题不过,附近几家酒楼,每日早间都有这么忙吗?

    附近商旅来往,除了冬季,这边一向热闹,当是没有问题。李频想了一会儿,望向宁毅,三十只,也不过是每日六百文的生意,以立恒此时名声,只要能让此松花蛋出名,随随便便也不止三十只,为何如此大费周章?

    呵,赌约中是定下这一项的宁毅笑起来。其实做各种生意,往往也是在比拼人脉,以宁毅这时的名气,要么替松花蛋写一首词,要么跟濮阳家的人打个招呼,松花蛋几百文的生意,不过洒洒水,根本不用放在眼里,但这样一来,与康贤在酒宴上帮忙宣传几句又有什么不同。康贤之所以把标准定得这么低,也是规定了宁毅只许用些普通人的手段,稍稍花些本钱,将松花蛋这东西的销路铺开。

    这事情不过是小手段,说出来没什么出奇的,李频想了好一阵子:这事情倒也是有趣,如此说起来,雇人的事,倒可不必太麻烦,一些闲人也不太可靠,在下在这边认识不少朋友,每日里在这附近吃早点的,让他们表演一番,只是举手之劳罢了,而且自然不会出什么破绽。

    他看看宁毅,随后又挥了挥手:自不让立恒之名泄露便是,我会叮嘱一番,让大家也绝不做多余之事,只以普通人的章法来,如何?

    他是与曹冠齐名的才子,真要说附近朋友,多半也是这类人,李频若真要运作,或许比如今宁毅的影响力还大,因此做上这样一番保证,宁毅想了想,点头:如此谢过李兄了。

    第二天早晨,小楼前方的台阶边,聂云竹喜滋滋地跟宁毅汇报战果:昨天松花蛋卖出了六只,煎饼好快就卖光了,这可是第一次把煎饼卖光呢,所以我跟胡桃今天准备多做点。而且松花蛋也是第一次卖出这么多她明显在为煎饼而高兴着,看看宁毅的表情:好的开始,只要名气打开了,松花蛋卖出三十只肯定没问题的。

    宁毅撇撇嘴,附和着笑起来。松花蛋的销路他本就不担心,过得三天之后,第一家酒楼便开始让聂云竹送松花蛋过去,李频知会的一班朋友倒也出不了什么破绽。只是没想到,这一番热心,随后倒给聂云竹引出了一些困扰来




第四十六章 旧识
    第四十六章 旧识

    清晨时分,阳光在市集的东边漾出光芒的时候,小车也已经推倒了那固定的路口处。聂云竹与胡桃收拾些东西,随后提着篮子准备去送货。她依然是一身朴素布衣,包了一块头巾,看来与多数妇人村姑一般的打扮,不过哪怕单论身段也掩不了那股曾经的过人气质,若是面对面交谈,自然也让人略不过她那文雅清丽的容貌。

    昨天的时候往春意酒楼送了第一次的皮蛋,算是有了个开端,今天也还是她过去,按照宁毅的规划,将几种不同的配料装在漂亮的小瓷瓶里,然后准备好瓷碟,送去之后,取一只皮蛋切成四瓣,拿四只小碟,每碟倒上一点酱料,不同的风格做展示。皮蛋切开之后卖相本就不错,配上红色的黑色的白色的酱料,给人的视觉冲击绝对是足够的,即便这酒楼之中并未拿出最显眼的位置做展示,昨天零零总总也卖出了十多只。

    这样的进展让聂云竹有点措手不及,但假如还有第二家,每天三十只皮蛋的计划便基本完成了。

    同样的晨光下,就在她提着篮子穿过街道往春意楼过去的时候,李频正走出巷子,稍停了停。随后去往街道另一头的四海酒楼,一个朋友已经到了,在那里等他:谢兄来早了子山呢?

    子山今日未与我同来,说是昨晚见一好友,待会将与其一同前来。

    如此甚好。

    一切发展如常,李频的号召力还是没问题的,三四日以来,找了些平日在附近不同酒楼用餐的朋友,让他们在酒楼热闹的时候帮忙叫小二买个松花蛋。举手之劳而已,由于宁毅那天说过几人便够,他倒也没有知会太多人,这些朋友也是比较能保密的,随意的表演毫无问题,昨天就听说春意楼已经将那松花蛋摆上了,也算是有了初步的成果。

    李频对宁毅的才学是有好奇的,至于松花蛋,倒不至于太过放在心上。此时与这名为谢绛的好友会面,一番交谈上楼。等了一会儿,原本约好的另一名好友也到了,这人名叫沈邈,字子山,也是江宁有些名气的才子,与他同来的还有一人,样貌端方,仪表堂堂,二十多岁的年纪,身上却有着相当稳重的气质,一进门,与李频谢绛做了个揖。

    德新希深,好久不见了。

    燕桢!

    李频惊喜地站了起来,这人与他们其实也是旧识了。原本在江宁这也是与李频曹冠不相上下的人物。顾鸿顾燕桢,三年前进了京,据说会试高中,此后大抵是在汴梁活动,走各种门路寻找实缺,倒是想不到,此时竟从那边回来了。

    众人一时间大喜。

    到底是何日到的,竟不是第一时间联系我等,这帐记下了。

    今日当在金风楼设宴,接风洗尘。

    罚酒!

    不知此去东京三载,有何见闻所得,可得仔细说说。

    四人笑着在桌边坐下,顾燕桢与几人说些京城琐事。

    如今在东京等地,所言最多者,当属近年来辽金两国交恶之事,自陛下任用李相以来,整顿军务,严肃军纪,如今朝堂上下一片振奋。若是猜测不错,少则三五数月,多则一年半载,朝廷必会抓住机会与金国结盟。一振自檀渊以来举国的颓丧之气,收复幽云,指日可期!

    自去年下半年,金国在完颜阿骨打的领导下与辽国爆发大规模冲突以来,起兵收复幽云,一振国运一直是这些武朝士人最常讨论的话题。六十年檀渊,六年前黑水,百年欺压,如今机会终于已经到了,自当今圣上任用李纲为相以来,大力整肃军务,如今局势已经明明白白,一切都仿佛已经压在了一根弦上。未来仿佛只隔了一张如薄纱般的窗户纸,一旦挑破,便能看见大军出雁门,直取幽云,复唐时天朝旧貌的景观。此时四人说起来,又是一番热血沸腾,随后顾燕桢也说起他这次的收获。

    这次在东京,最终得钦叟大人青睐,得补一七品实缺,呵,饶州乐平县令,七月将去上任,这还有些时日,便回来江宁,与诸位一叙

    他口中这钦叟大人乃是唐恪唐钦叟,在这些士人眼中也算是相当有名,便又是一番询问,对于他得到实缺,自也是各种羡慕嫉妒恨,打趣一番,随后方才提起一些风月雅事。顾燕桢原本在江宁算得上风流人物,颇得各种佳人的青睐,去了东京三年,自然不会没什么风流韵事,顾燕桢笑着说些琐碎趣事。

    实际上名声才气,与江宁这边也相差不多,东京女子多半高傲,那边又是天下士子云集,想要折服她们,那可不容易,在下在东京三载,最近最红的几个姑娘中,李师师,在下也只与她有过一面之缘

    时间在话语中过去,也已经到了酒楼中最为热闹繁忙的时间,李频想着是不是该叫皮蛋过来,那顾燕桢忽然停下来,拍了拍桌子,随后与那店小二说道:拿四只松花蛋来。

    店里自然没有,随后顾燕桢指点一番地方,竟也是驾轻就熟。李频一脸讶然,那顾燕桢才笑起来,小声道:昨日在翠屏楼与穆方兄一叙,忽然见他叫这松花蛋叫得煞有介事,在下一问,才知是德新兄拜托之事,自得牢记在心,呵方才我说的可有错么?倒不知这松花蛋与德新有何关系。

    李频也笑起来:倒是没什么关系,也是一个朋友所托,游戏之举,只是不能以各自名气刻意宣扬罢了。

    了解。打起赌开起玩笑来,什么事情都有,见李频说是游戏之举,顾燕桢也就不再在意,随后又说起东京风貌。到得吃饱喝足,李频与顾燕桢单独聊上几句时,李频方才打趣道:方才说起那些东京女子时,燕桢似有些犹豫之色,莫不是在东京吃了瘪,此时不好说吧。

    顾燕桢笑着,随后无奈地摇摇头:德新明察秋毫,确是有些事情,不过与东京并无太大关系呃,若说关系也是有不知德新这几年可有去过金风楼么?

    李频摇头:金风楼去得少,回想起来,燕桢当年倒的确是常去的。呵,最近金风楼那元锦儿倒是与曹冠颇为亲近,燕桢也知那曹冠乃我丽川死敌,我若去了怕是也要得闭门羹呃,到底有何事情?

    三年前去东京之前,曾有一红颜知己在金风楼中,前几日进城,当晚便去找她,可惜三载光阴,她如今已不在金风楼了顾燕桢手指敲了敲桌子,神情微微有些惆怅,不瞒德新,在下以往风流,自认也见过许多女子,唯此女让在下觉得最为交心,心中最为安静,文采气质,完全不似风尘之人。记得三年前与她告辞之时,她说的是:‘祝公子金榜题名衣锦荣归’在下此次多少也算是金榜题名,衣锦荣归了,可惜啊早知如此,三年前她便是开口拒绝,也该为她赎身的

    李频想了想:如此说来,三年前的话元锦儿之前乃是潘诗,嗯,听说她的确是赎身嫁人了

    怎会是潘诗。顾燕桢不屑地挑了挑眉,潘诗此女,不过一俗物尔,怎值得在下为之倾心。在下说的乃是云竹姑娘,她平日素来低调,若非不肯争名,金风楼中怎轮得到潘诗出头此事,只能说有缘无分而已

    云竹这名字当年似曾听过

    当年若德新真有见她,自然便会知道她的好,此女诗文唱曲,无一不是上佳,心中所想,也与那些想要当花魁,争风出名的女子截然不同。在下虽不清楚她的过往,但若非有一番坎坷身世,怎会落入风尘,原本以为在下倒可助其一臂之力,只是知她性格,一直未敢提起为其赎身之事。唉,现在已知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的道理,可惜已然晚了

    打听她如今下落了吗?

    顾燕桢摇摇头:问了,只是那边未给答复呵,既然不给答复,自是嫁人了,若她只是离开金风楼,此时在江宁,当还有名声才是。以当日情分,她也不会拒绝在下的。

    情之为物,最令人伤感的便是这等错过,李频想想:不多问问?至少知道她如今在哪。

    问到底又有何用,她最终到底选了何许人,在下确有好奇,可是若能不见他望望李频,笑起来,或许不见也有不见的好。

    李频点点头,拍拍他的肩膀:也罢,过段时间便会忘记的。

    一群人在四海楼上谈论这些事情的时候,酒楼里过了最繁忙的时间,客人也渐渐少起来了。方才跑去买松花蛋的小二与前两天被叫去买的几人商量之后与管事反应了一下,那管事看看这边俨然羽扇纶巾颇有身份的四人,挥手做出了指示,店小二出了门,穿过街道去到那边的路口,与聂云竹说了明天送松花蛋过去的请求,而在这之前,也有一名翠屏楼的店小二过来了,说了同样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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