赘婿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愤怒的香蕉
“哦,那我看到王象佛了……弱鸡……牛成舒、刘沐侠他们围着他,五个打一个,在地上踹。太过分了……”
“唔,你这么说是有点过分,他们五个一拥而上,娘的谁扛得住……”
两人不约而同叹息摇头,随后宁忌振作起来:“算了,没事,接下来不是还有坏蛋嘛,就等着他们来……”他走到前方,便跟一群人开始打招呼、套近乎:“各位哥哥好、叔叔好、伯伯好,咱们今天一块做事,我叫龙傲天,叫我小龙好了……”
姚舒斌便也一脸无奈地开始上前介绍。
宁忌的兴奋,持续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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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河流淌过天际,带着响箭的烟火,犹如流星般的划过这个夜晚,城市中烽烟几度升腾,也有惨烈的厮杀爆发。
“我为武朝百姓而战——”
“这个冬天许多人会饿死——”
“你们华夏军只管自己!”
“弑君之罪罪无可恕——”
“只要没有了宁毅,我汉家天下,便可以和谈,大好河山不至于支离破碎,光复中原指日可待——”
“尔等英雄豪杰,为何非要跟随那个叛逆魔头,你们看看这天下受苦挨饿的百姓吧——”
城池之中,有的人被劝说回去,有的人被狙击枪的威力所慑,不敢再轻举妄动,但也有的街道上,厮杀造成鲜血四溅、尸体倒伏了一地。
徐元宗一众兄弟奋力厮杀,到得最后,只有他一个人满是鲜血的逃过了两条街道,王岱等人围追堵截,将他浑身砍得伤痕累累,他犹自呼喊不休,先是慷慨激昂的奋战,后来变成对众人的恳求和劝说。但并不投降。
“老王,他说的是什么?有几句不太懂……”
“汉口那边的话。”王岱道,“执迷不悟,杀了吧。”
话音落下,他猛地冲前,徐元宗挥刀攻击,王岱身形如电一个腾挪,长刀劈他肋下,随后又是一刀劈他后背,第三刀到了左肩,一脚将他踢出去。徐元宗的确宗师修为,生命力极强,浑身染血还在踉跄反击,下一刻终于被刀光劈过颈部,脑袋飞了出去。
徐元宗这一队人一路厮杀奔逃,到得此刻,算是悉数伏诛。
事实上对于他们一帮人先前奋战奔逃不肯投降,王岱等人多少还存在些许敬意,对他们进行了几次的劝降。王岱也是尽可能的保持着体力,希望在可能的情况下以抓捕为主,让对方多活几个人。然而直到徐元宗杀到最后,满嘴顺口溜,才算是真正激怒了王岱,最后连环四刀斩了对方的人头。
“蠢货,呸!”挥手收到,王岱吐了一口口水,回头看着一路过来的尸体,“好好的一帮人,可为什么脑袋都是坏的!”
……
“壮哉英雄,可歌可泣——”
与徐元宗死去街道相隔三条街的一处院子,黄南中握紧了双拳,如此说着话,他转身对黄剑飞、黄山等一众家将说道:“听到那声音了吗?那是我武朝英雄的呼喊之声,今夜是决定整个天下命脉的时候,纵然你我有可能身死于此,也将与那些英雄一起被这天下铭记、被历史铭记,于这天地间不朽——”
众人点头,热血沸腾。
城市另一端,关山海坐在院子里,听着外头的种种动静,双手握拳,颤抖不已。
“再等等、再等等……”
他喃喃自语道。
……
华夏军的成员将城内发生的事件一项一项的做出统计,在最初爆炸发生一个多时辰之后,开始初步地汇总,做出阶段性的报告。
“……第一轮的混乱基本出现在最初的大半个时辰里,遭到迅速压制后,城内的混乱开始减少,敌人动手的意向和目标开始变得不规律起来,我们估计今晚还有一些小规模的事件出现……不过,过于坚决的镇压好像已经吓倒一些人了,根据我们放出去的暗子回报,有不少暗中聚义的绿林人,已经开始商量放弃行动,有一些是我们还没做出警告的……”
……
指挥部的成员上到瞭望的塔楼向宁毅报告的时候,原本意气风发的二少爷宁忌正在盘问一名回家慢了的老奶奶,老奶奶提着一坛子酱菜:“我从女儿那边拿东西回来,坛子重,我就歇了一会儿哪……”
宁忌检查了酱菜坛子——他觉得里面可以装火药,可惜没有:“家在哪里?”
“就在前面的坡上头哪。”
“哦,谢谢你哪,小哥。”
宁忌脸色阴沉,那老奶奶拿着酱菜坛子艰难地往前走,他的肩膀又更多地垮了下来,跟随上去。
“奶奶,我帮你拿回去吧。”
“哦,谢谢你哪,小哥。”
“……不用谢,是我应该做的。”
……
“……另外,十六组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意外发现宁忌在城里乱跑,组长姚舒斌为了避免出现太多麻烦,留下了他,暂时答应带着他一道执行任务,这是不久前跟上头报备的。”
“宁忌……”正在塔楼上无聊到处望的宁毅愣了愣,随后想想,倒也非常合理,这家伙不乱窜就奇怪了,他拿来地图,“十六组负责的是哪边来着……”
“松树亭。”
“那边出什么大事了吗?”
“一开始抓了几个人,他抵达后,好像就没出什么事了。抓捕王象佛的行动就在附近,但后来回报,宁忌也没有参与进去……真是福将。”
“……算了。”宁毅想了想,“随他去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参加行动了。哼,等到九月,就把他扔学校里去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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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不紧不慢地吹,天空上的星星和月亮也逐渐的挪动着位置,松树亭坡道上庙宇前的空地上,宁忌时而紧张时而无聊地到处乱走,偶尔与众人聊天,偶尔爬到大树上远眺,也曾跑上塔楼借狙击手的望远镜看其他地方的热闹。
还送了年纪大的老奶奶回家。
但就是没遇上敌人。
“我觉得你这就是在针对我……老姚你个乌鸦嘴是不是偷偷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我也是执行任务!那这一片很太平!我有什么办法啊!天哥!”
“我不管,我要到其他地方去。我不呆你这里了!”
“都约定好了,君子一言快马一鞭,你要食言你就走,大家自己兄弟,我也不会说你什么,我又不爱跟人闲聊你知道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宁忌捧着脸瞪着眼睛在姚舒斌面前大叫,姚舒斌一把把他推开,只觉得有些好笑。宁忌的样貌清秀,战场上杀起人来固然不含糊,杀气四溢也格外吓人,但没有任何杀气的时候做出这种样子,就让人觉得他有点傻乎乎的。
“你别这样啊天哥,这个时候你跑到其他地方去,该打的也打完了,而且说不定你刚刚跑掉,这边就出事了呢,对不对。现在城里哪里出事的可能它都是一样的嘛,咱们守株待兔,重要的是有耐心……”
觉得姚舒斌说的话竟然有点道理,宁忌顿时就有点自闭。
亥时过半,附近终于有一件事情发生。几个想当英雄的小贼到附近一处房屋边放火,捕快发现了迅速敲锣,宁忌等人飞快地赶过去,从两边围堵,快到赶到时,三个小贼被从对面包抄过来的两名士兵一拳一脚的随手放倒了,蜷缩在地下打滚。
宁忌走过去照一个小贼的背上踹了一脚。
亥时渐渐的也过去了,时间进入子时,城内的行人已经极少,偶尔似乎还有敲锣打鼓的抓人声音,都响起在远处,稀少得跟格物院部分高级研究人员的头发一样。宁忌终于放弃了。
“我要回家。”
“我们执勤要到明天早上。”
“我回家,不执勤了,我要回去睡觉。”
“哦,我找个人送你回去,你这个年纪啊,是该早点睡……”
“老姚你个乌鸦嘴你给我记着……”
“办完了事,明天找你吃火锅,赔礼道歉。这次是我不好,我运气差,没遇上贼,让天哥没有尽兴……”
姚舒斌说着,自己都忍不住笑出来了。
宁忌不愿意再看见他这副嘴里,转身便走,姚舒斌唤了一名捕快来,跟随他一道回去。美其名曰护送,实际上自然是监视——这件事宁忌心知肚明,但他也没有办法,之前确实答应了对方,要一块执行任务,姚舒斌也确实担了责任。这件事要怪就只能怪城里的那些坏蛋,之前说得信誓旦旦,光是在自己跟前叫嚣的家伙都能组一个师了,没人动手的时候都不敢动,这里有人先手动了,真敢出来坏人的也这么少,怎么就不能抓住机会呢……
憨货!孬种!不靠谱——
他一路在肚子里骂,悻悻地回到居住的小院子,跟随的捕快确定他进了门,才挥手离开。宁忌在院子里坐了一会儿,只觉得身心俱疲,早知道这一晚上去监视小贱狗还比较有意思,老贱狗那边看见城里乱起来,一准要说些不要脸的废话……
但到得这一刻,他倒也不想再过去了,主要也是因为城内确实有华夏军的森严防御。自己这身手在有心算无心之下躲过一些高手是可以,但在这样的情况里,要是乱跑到什么地方,突然被华夏军中的高手、教官们发现,那情况就尴尬了。稀里糊涂被打一顿还是好的,要真被判断成威胁远远的开一枪,自己也太不值当。
他在院子里长吁短叹一阵,听着远处隐隐的骚动,更添烦闷,到厨房锅里取了点冷饭出来吃了,无心练武,准备睡觉。
躺到床上,肚子里刚吃了东西撑撑的,便又起来,在院落里散步。此时子时已过了大半,算是七月二十一的凌晨了,天空中繁星笼罩了这里,某一刻,宁忌在院子里停下了脚步。
外头有动静传来。
那是不少人谨慎的脚步声,随后,有人敲门。
宁忌站在屋檐下等待了片刻,门敲了三次,他内心激动起来,随后踏着沉重的步伐过去开门。
有人正翻墙朝里头窥探。
宁忌打开房门,外头是黑乎乎的人影,血腥气漾开。有两个人同时伸手,推向宁忌的肩膀,将宁忌推得踉跄后退,倒在地上,步伐最快的人以轻功高速奔向院子里侧,检查房间里是否有其他人,亦有钢刀伸过来刺到宁忌面前。
几张熟悉的面孔在人群里浮现出来,其中一名是样貌憨厚的壮汉:“龙小哥,叨扰了,你可别乱叫。”他随后向其他人介绍:“这便是比武大会那位小军医,姓龙,名傲天,他偷偷地倒卖军中物资给我们,事情一旦暴露,他也脱不了干系……”
天空中无数的星星像是在眨着俏皮的眼睛,宁忌躺在院子里的地上,双手大张,毫不设防。他正在静静地感受这个夏日以来的、最为紧张刺激的一刻。
坏人,还是来了……
第九九二章 浮尘(上)
黑夜里只有星光,成都城南平戎路当头的乙字院,一个又一个的脚步快速地跨过了作为屋主的小军医的身旁。焦急而烦乱的气息顿时便充斥了这所破旧的小院。
“里头没人……”
“周围看来还好……”
“小声些……”
“快进来……”
“这小子确实一个人住……”
压抑的声音急促却又细细碎碎的响起来,进门的数人各持刀兵,身上有厮杀过后的痕迹。他们看环境、望周边,待到最紧急的事情得到确认,众人才将目光放到作为屋主的少年脸上来,名叫黄山、黄剑飞的绿林侠客身处其中。
持刀指着少年的是一名看来凶神恶煞的男子,绿林匪号“泗州杀人刀”,姓毛名海,开口道:“要不要宰了他?”
黄山站在一旁挥了挥手:“等一下等一下,他是大夫……”
院落里没有亮灯,仅有天空中星月的光辉洒下来,院子里几人还在走动,做进一步的观察。被推倒在地上平平躺着的少年此时看来却是一张冷脸,他也不管刀锋从上头指过来,从地上缓缓坐起,目光不善地盯着黄山。持刀的毛海原本是个凶相,但此时不知道该不该杀,只好将刀锋朝后缩了缩。
名叫黄山的壮汉身上有血,也有不少汗珠,此时就在院子旁边一棵横木上坐下,调匀气息,道:“龙小哥,你别这样看着我,咱们也算是老交情。没办法了,到你这里来躲一躲。”
“老交情?我警告过你们不要闹事的,你们这闹得……你们还跑到我这里来……”少年伸手指他,目光不善地环顾四周,随后反应过来,“你们跟踪老子……”
灰暗的星月光芒下,他的声音因为愤怒稍稍变高,院子里的众人也非善类,持刀的毛海一脚便踹了过来,将他踹翻在地上,随后踏上他的胸口,刀锋再次指下来:“你这小子还敢在这里横”
地上的少年却并不畏惧,用了下力气试图坐起来,但因为胸口被踩住,只是挣扎了一下,面上凶狠地低吼起来:“这是我家,你特么有种弄死我啊”
毛海面目狰狞便要动手,一只手从旁边伸过来,却是黄家最能打的那位黄剑飞。此时道:“说了这小大夫脾气大,行了。”
毛海确认了这少年没有武艺,将踩在对方胸口上的那只脚挪开了。少年愤愤然地坐起,黄剑飞伸手将他拽起来,为他拍了拍胸口上的灰,然后将他推到后头的横木上坐下了,黄山嘻嘻哈哈地靠过来,黄剑飞则拿了个木桩,在少年前方也坐下。
“龙小哥,你是个懂事的,不高兴归不高兴,今天晚上这件事情,生死之间没有道理可以讲。你合作呢,收留我们,我们保你一条命,你不合作,大家伙肯定得杀了你。你过去偷军资,卖药给我们,犯了华夏军的军规,事情败露你怎么也逃不过。所以现在……”
黄剑飞摊开两只手:“一边是死,一边九死一生,就算卖了我们,你也被处置,华夏军军规森严,我知道你怎么选。”
名叫龙傲天的少年目光狠狠地瞪着他一时间没有说话。
黄剑飞搬着木桩坐近了一步:“我给你另外两个选择,第一,今天晚上我们相安无事,只要到凌晨,我们想办法出城,所有的事情,没人知道,我这里有一锭黄金,十两,够你铤而走险一次。”
他顿了顿:“当然,你如果觉得事情还是不妥当,我坦白说,华夏军军规森严,你捞不了多少,跟我们走。只要出了剑门关,海阔天空,到处求贤若渴。龙兄弟你有本事,又在华夏军呆了这么多年,里面的门门道道都清楚,我带你见我家主人,只是我黄家的钱,够你一辈子吃香的喝辣的,怎么样?好过你孤家寡人在成都冒风险,收点小钱。不管怎么样,只要帮忙,这锭黄金,都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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