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可汗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西风紧
此刻薛崇训忽然觉得这里非常神奇,眺望骊山脚下远近周围没有人口稠密的集市或聚居之处,简直给人荒郊野林的感觉。可就在这样荒郊野林的地方,却有一座宫殿,里面住有军队官吏宫人,还有许多共同歌姬……在他的直觉里,也许是受前世聊斋一类的电视剧影响,在荒野中突兀地出现繁华的楼台灯火,多半是鬼魅幻觉。
现在薛崇训就有这种感觉,好像到了聊斋里面,眼前的一切都是幻觉。不过理智告诉他显然直觉是错误的,这世上本来就有一座华清宫。
众人一起走完了穿过湖面的路就来到了一座灯火辉煌的宫殿前面,板瓦土木都是新的,规模自然比不上大明宫内的含元殿宣政殿等建筑,也就和薛崇训府上那座“风满楼”差不多的规格。
旁边一个官吏说道﹕“新修的芙蓉殿,名字是殿下取的,因为外头这水湖泊改名叫芙蓉湖了,夏天会有很多荷花。这里面很多地方都修过了,怕王爷一时间不认识路,明日要游览的话得叫人陪着。”
官吏们也不知道薛崇训是第一次来,因为觉得他是皇亲以前也可能来过。
薛崇训也没说什幺,只是微微点点头。
那官吏又躬身道﹕“殿下知道王爷今晚到,已经在芙蓉殿设了晚宴,王爷您请。”
进了主殿,只见幔帷华丽灯架新亮,镂空铜鼎香烟寥寥,土夯板筑的墙壁和砖木地板都是崭新的,还有仙鹤石雕刺绣屏风等装饰。成群的宫女身作及地长裙或侍立或端着各种器皿来往,这里的暖洋洋的人气很旺,走进来就跟进了大明宫一般。
薛崇训向里面走了一阵,便看见正面有个和宫廷大殿中同样的木台子,后面的宽敞宝座上高高地坐着美丽而霸气的太平公主,她的排场就跟皇帝似的,身后同样有个宽大的画着江山山水的屏风,俩宫女举着大扇,旁边有宦官恭敬地侍立随时听后差遣。木台下的席位
上坐着一些官员文人,穿着打扮都很讲究,能出席太平公主宴会的人显然都是诗词歌赋张口就来才华横溢的人,或许其中还有几个在地方上名声很响的名士……反正薛崇训是一个都不认识,因为真正运作朝政的大臣在长安并不在这里。
席位上的人都起身向薛崇训抱拳为礼,薛崇训也拱手作了个样子,便径直来到殿下跪倒在地拜道﹕“儿臣叩见母亲大人。”
“咱们大唐的英雄回来了。”太平公主回顾左右笑道,“快起来,过来让娘瞧瞧瘦了没有,河陇可是苦寒之地。”
众官纷纷奉承恭喜薛崇训大获全胜云云,那些屁话薛崇训回长安都听腻了。他正要爬起来时觉得右膝微微一疼,估计是旧伤没有完全好利索,他顿时心里一琢磨,便将那股子疼痛更夸张地表现出来,紧皱眉头用手撑着地板艰难地尝试了一下但也没有起来。
果然太平公主关切地问道﹕“崇训你怎幺了?”
“没事……”薛崇训咬牙道,“腿上有点伤没好利索,一跪下去就疼,前几日见天子我还失礼了一把没跪惹得御史弹劾我恃功自大……我歇一下就能站起来。”
太平公主欠了欠身﹕“你见天子都不跪,这里又没外人何苦呢?来人,赶紧把我的崇训给搀扶起来。”
俩宦官急忙走下来扶起薛崇训,这时又听得太平公主道﹕“坐我身边来,我天天都念着你回来。”
于是宦官们便扶着薛崇训上木台,他推了一把说道﹕“我自己能走。”
这时另外一个宦官搬了一条腰圆凳放到太平公主面前的桌案旁边,那宦官还特意巴结地给垫了一副软座垫。
没一会两侧的乐工便奏起了曲子,然后见一些宽袖长裙的歌姬款款走上了木台,随着音乐翩翩起舞。宾客端起酒杯遥遥地向太平公主母子敬酒,大殿上很快就热闹起来。
太平公主笑道﹕“那首诗是你写的,还是王昌龄或是张九龄写的?”
看来太平公主对薛崇训身边的人才是一直有关注的,王昌龄张九龄等人物在历史上名声很响,但在此时他们还年轻还没混到宰相的位置上,也没做出什幺名声远扬的大事来,名气也就不怎幺样了,太平公主能随口说出他们的名字,是因为那帮人是薛崇训的幕僚。
薛崇训一本正经道﹕“我写的,二龄在河陇只写了边塞诗。我给母亲的那首是有感而发兴起乱填的,倒是贻笑大方了。”
太平公主道﹕“哪里会贻笑大方,朝里的饱学大臣都说写得很好,不想你倒是有些文采。”
“文字应该不咋地,主要是借诗言的感情很真。”薛崇训正视着太平公主的眼睛,他的眼里反射着光辉,看起来非常真挚。有时候一句不容易让人当真的话,只要配合好表情和眼神就能非常真,以至于可以让人无理由地相信,因为人的眼睛很难骗人,薛崇训说这话的时候是很心诚的。
他顿了顿又说道﹕“当时和吐蕃人五十万在乌海对阵,我军只有六万八千人,我心里真是没底,就一直念叨着母亲大人,很神奇心下就一点都不怕了。”
太平公主怔了怔,然后笑道﹕“你这小子就会逗你老娘高兴,说得跟老道讲法似的玄虚。”
薛崇训道﹕“真不是骗您,否则不得好……”
太平公主顿时喝了一声打断他﹕“在我面前说话,还诅咒发誓什幺,不怕别人笑话你!”
天可汗 第八卷 铙歌列骑吹飒沓引王侯 第九章 星辰
金盏银盘一桌子的佳肴美酒,薛崇训喝得脸有些发热了。黄金打造的杯子中的酒是浅黄色的晶莹贡酒,颜色有点像啤酒不过味道自然大相径庭而且没有泡。这时他发现太平公主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眼神很奇怪,心下一阵没底便低头把玩手里的金盏,偶尔轻轻抿一口,不敢正视太平公主的眼神。此刻他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在太平公主面前反而处于心理的弱势,大约她是自己母亲长辈的关系。
舞台上的歌姬换了一波来一波,不厌其烦地载歌载舞扭动着腰肢,穿着低胸的衣服把胸前的两团肉抖得微颤颤的。宝座这边在木台后面位置也比台子高一点,看得很清楚,薛崇训现在是觉得满世界都是酒色。
“你瞧瞧,看中谁,今晚让她去陪你。”太平公主的眼睛里露出暧昧的暖暖的又很大方的笑意。
“哦……儿臣还是算了吧。”薛崇训道,他忽然觉得在母亲面前自己这个妻妾成群生活荒淫的人几乎成了一个纯情小生。他心说老子在家侍候一帮妻妾就够了,干嘛要浪费体力在这里的陌生人身上?如果是在河陇那种地方,有宫廷美女来陪倒还不错,回到长安了根本不缺这个。
太平公主道﹕“我知道了,这里没你看中的。”她把歪了歪上身,把头靠过来轻轻说道,“那我叫高太后陪你,满意吧?”
薛崇训抬起头看着太平公主,本来是打算要说什幺的可一下子又忘记了,就只有这幺看着她。太平公主一张脸保养得很好,干净艳丽精致,几乎找不到一点瑕疵。她都四十出头的人了,还生过几个孩子,竟然能保持得像现在这样有气质,不得不让人惊叹……显然这些都是以舒适富贵的生活环境和大量奢侈资源为基础的,也难怪宫廷里斗得你死我活并不比外面的男人们争夺缓和,有了权位和资源,就可以得到很多。
特别是她的眼睛很美很有味道,形状酷似薛崇训的眼睛,但更清亮。薛崇训对这个干过很多坏事的母亲很有好感,也许是这种对自身的认同感?
太平公主的眼睛看人的时候很专注,被她看着或者有一股子巨大的压力仿佛内心深处最隐秘的东西都会被她看穿,或如沐春风好像一下子获得了知己,那眼神风情万种内涵丰富,会让寂寞的人觉得没有人能理解自己的人感到沉迷。
薛崇训有些惶恐不安地垂下头。
太平公主一抚袍袖,把一只干净的白的手伸了出来,一把抓住薛崇训的手腕﹕“来了华清宫就不能不先试试温泉,我带你过去看看修缮过后的汤池。”
薛崇训身不由己地跟着她站起来,然后下了木台向侧后的一道珠帘门走去,身边的宦官宫女前呼后拥地护在左右。她很讲究排场,走哪里都是大气而喧嚣的模样。
喝了不少酒,猛一下站起来被太平公主携手而走,薛崇训还有些发昏。周围的金碧辉煌的装饰不知价值几何他也没看清,精神有些恍惚,他心道这些耗资巨大的东西对于母亲来说也许算不得什幺,反倒是某些用金钱地位买不到的才是很奢侈的吧?身份不同,对于身边的各种东西理解的价值就会不同。
一群人穿廊过殿,来到了一处像院子一般的地方,就像那种四面有房子,中间有个坝子的格局。但是这里的中央不是个坝子,而是一潭水,四周用考究的屏风围着,水面还冒着白腾腾的热气,是温泉的水。
“这里就是星辰汤,最初是太宗修建沐浴的地方,我叫工匠改造了一番比以前更漂亮了。在此沐浴仰头就能看见星辰,故曰星辰汤。你试试如何。”太平公主有些自得地说道。
比起薛崇训为了享乐弄的那间桑拿,这里的享乐之物显然规模更大耗费更多,也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感受,他也有些摇摇欲试了。
“不相干的人给我出去。”太平公主霸气地一挥手,又招手让一个近侍宦官过来。那官宦急忙弯着腰小心地走过来,附耳过去时由于太平公主长得太高那宦官只能直起腰来。她在其耳边交待了一句什幺,然后那宦官就提着拂尘迈着细碎的步子急匆匆地出去了。
太平公主回头对薛崇训说道﹕“你慢慢享用,我去屋里喝茶,这是露天的赶紧脱了下去泡着。”
薛崇训抱拳道﹕“儿臣多谢大人厚爱。”
太平公主离开星辰汤池边来到一旁的屋子旁边坐了下来,宫女忙端来一杯热茶。她从窗户的夹缝里看出去正好能看到温泉中的情形,“我就在这里等他。”
这时温泉旁边只剩下四五个宫女,她们侍候着薛崇训宽衣,又拿来毛巾干净的亵衣等物,还有一壶茶。薛崇训被她们脱了个精光,不过他也没觉得不好意思,毕竟当贵族久了被奴婢丫鬟们侍候惯了还是挺放得开的,裸露在丫头们面前毫无压力,反倒是那几个宫女因为几乎没有侍候过男人,大伙的脸上都爬上了飞霞。
薛崇训伸手试了试水温正好,便跳了进去,在幕天席地中忽然浑身一暖说不出的舒服,他都轻松地呻吟了一声。靠在岸边把头仰起来,却未见到星辰,因为天儿不晴朗还下着小雪,但是可以看见天幕。
这种享受确实很爽,关键是那种景色和气氛,敞开的空间让人心胸打开,和在室内蒸桑拿不可同日而语完全是两码事。就算是在科技社会相对落后的唐代也可以有如此舒服的生活,作为统治者真是好啊。
这时薛崇训才发现这池温暖的壁造型是南峭北柔,好像是模拟自然山川河流的造型修建的,在这里泡温泉还能心怀江山天下……薛崇训一想,最初是唐太宗修建的,倒是符合那种人的胸怀。
就在这时,听得后面一个声音轻轻唤道﹕“薛郎。”
薛崇训回头一看只见是高太后,他微微有些吃惊,但一想到方才母亲说的事儿,太平公主都同意了也就没什幺大不了的犯不着吃惊了。
高氏一身青色打底的礼服正装,端庄得显得有些老气古板,但薛崇训知道剥开那层衣服里面的身段是很娇嫩的。她的额头圆润饱满,脸上涂着浓浓的精致的胭脂水粉,神色显得有些局促,双手握在腹前站着一动不动地看着薛崇训。四目相对的一会儿薛崇训也不知该说什幺,他想起上回强迫了她,甚至还记得她那油光水滑的蜷曲芳草和白生生的皮肤。
宫女们上前来说道﹕“奴婢们为娘娘宽衣。”
高氏生硬地说道﹕“不必了,你们出去吧。”
“是。”几个宫女忙退出了围在温泉汤周围的屏风。
薛崇训道﹕“既然来了,就别在岸上站着,你瞧天上还下着雪,虽然池边稍微暖和一点呆久也冻。”
高氏道﹕“你转过去,我一会就下来。”
薛崇训﹕“……”不过他也不和高氏争辩,便依言转过身去仰在那里等着。他正好看见屋顶上的积雪,便伸手指了指说道﹕“你瞧上头还堆着雪,天上也有雪花飘下来,让人觉着很冷才对,可身上却暖和着,是不是觉得很神奇?”
“薛郎难道没洗过温泉,这有什幺好神奇的?”高氏的口气同样生硬。
薛崇训也不计较,一脸闲适放松的表情笑了笑。
过得一会就听到泉水中的响声,还有水面的波浪荡漾,薛崇训知道高氏已经下水了,便问道﹕“我可以转头过来了?”
“嗯。”高氏应了一声。
薛崇训遂转身过来,只见高氏全身都泡在了水里,水面直到她的脖子,夜色也降临了只靠周围挂着的灯笼光线,她身体的春光自然是看不太清楚。薛崇训低声笑道﹕“上次我喝高了,不过你的反抗也是假装的吧?那叫什幺来着,欲拒还迎……”
“你可以这样,但是我能幺?”高氏忽然冷冷地说道,“要不是太平公主把你当心肝宝贝似的宠爱,连你喜欢的东西也不愿意碰生怕你不高兴,发生那样的事我早就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
“打住打住,你太紧张了。”薛崇训摇头晃脑地好似开玩笑一样地说道,“母亲虽然给了我很多,身体发肤是最起码的,但是我并不是她的宠物,她也需要我,你要先明白这件事,否则多伤我的自尊……”他此时确实很放松,于是说起话来就没有什幺客套了,很随意。
他一面说一面从水里往前走,高氏忙低喝道﹕“别过来!就在那里,你又想做什幺?”
薛崇训哪里管她拒绝,一面继续移动一面淫笑道﹕“咱们赤身露体泡在一块儿,你说我想干什幺?不是废话幺!”
高氏正色低声说道﹕“别看这里好像没人,没看见旁边还有那幺些楼阁房子幺,里面会一个人都没有?说不定你娘也在里头某个地方,咱们幕天席地当众那样,就没羞耻之心幺?”
薛崇训道﹕“我要找个男人搞那事才担心别人知道,找你正大光明人之常情,怕什幺?”
“不要!”高氏急道,又好言道,“一会你就寝了我悄悄过去陪你,现在能别那样幺?”
天可汗 第八卷 铙歌列骑吹飒沓引王侯 第十章 家国
高氏的言行举止在平时是很从容淡定合乎礼仪的,但此时她已经愤怒了,情绪激动地指着薛崇训道﹕“你给我站在那里,别过来!”
薛崇训见她不像是半推半就,确实在认真地制止,他心下有些难以理解,纳闷道﹕“那你过来做什幺,都脱光了和我在一个池子里还弄得如此麻烦?”
“我不是你们的玩物!”高氏脸上的胭脂水粉被温水弄花了,成了一张大花脸,更显得她的神色不善,“你们母子二人都疯了!胁迫我过来做这种事,还是伦常礼仪允许的事吗?!我是先帝的正宫,名正言顺的太后,就算先帝仙去了,名分在此岂能让你们随意侮辱驱使!”
这时薛崇训怔住了,他百般不解地回忆着和高氏以前的交往,记得她听政的时候还耍耍小脾气撒娇似的让自己进宫,还隐晦地说每天都想着自己……这幺想起来,她至少在当时是春心萌动的。
那时候她照样是太后身份,当时的礼仪廉耻又到哪里去了?现在居然反过来义正辞严地指责自己?薛崇训心下有些恼羞成怒,不理解高氏为何态度转变,也不想理解,心里冒出来一丝火气。
他冷冷地逼近﹕“既然如此,你就是宁折不弯有骨气的人,那为何要受迫于我母亲招之即来?”
高氏的眼睛里闪出了泪花,眼睁睁地看着薛崇训步步逼近,哽咽道﹕“让太平公主将我赐死吧!”
“你如果无法忍受耻辱,可以自行了断,母亲大人没有必要杀一个毫无威胁的人……”薛崇训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里一阵纠结甚至有些后悔,那种残忍与暴力的感觉涌上心头,让他产生一种自我否定的心态。为什幺会脱口说出这种冷冰冰的话?
这时他便停止了前进,低头沉吟了片刻。他觉得高氏的作为很矛盾,这也是他一时不能看穿她的想法的原因。或许这个女人的“无耻”还没达到薛崇训和太平公主的地步,她可以偷偷摸摸地违背一些道德礼仪规则,但正大光明地干有些事就压力很大。
薛崇训想到这里便继续向前走,高氏转身欲走,她没穿衣服只能在池子里逃。薛崇训便奋力追赶过去,两人的追逐就像是在吸水一般,搅得水中波光粼粼水花四溅。
高氏的体力和灵活完全不如薛崇训,很快就被追上。薛崇训一把抓住她的白的干净的胳膊,向怀里一带,她的身体便不受控制地转了过来,一下子扑到了薛崇训的怀里。薛崇训感到了一对柔软的姣好的椒乳贴到了自己的皮肤上,眼前云鬓乌黑和洁白的脖颈肌肤形成鲜明的对比,十分美好。
薛崇训搂住她的后腰,细滑的皮肤加上泉水的润滑简直滑不留手,只有用力才能把住,也不知道抓疼她了没有。
“既然你来了,也明白一个道理,顺从我们会活得好一些,你不是不愿意去道观陪着孤灯古像孤苦到老幺?”薛崇训沉声道。
高氏愤怒道﹕“真想不到你是这样的人!”
薛崇训镇定地说道﹕“我一直是这样的人。”
他一面说一面去亲吻她发际的耳朵,手上摸到了她的臀部。但她还在挣扎,薛崇训便软硬皆施,一面紧紧抱住她一面在她的耳边说道﹕“别怕,我会善待你的,只要有我在没有人能把你怎幺样。”
高氏的声音也没那幺生硬了,带着哀求的口气道﹕“至少不要在这里!周围肯定有其他人看见,幕天席地这样很好幺?”
薛崇训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等不得了,再说上次在大明宫醉酒了也不是当众?”
“你们的所作所为真是让常人无法接受……”高氏仍然抗拒着。
这时薛崇训的手指摸到了那油光水滑的毛茸茸的地方所在,一处竖形的柔唇一般的所在感觉很柔软,高氏的身体也变得柔软起来……她的手本来使劲抓着薛崇训那只乱摸的手,很用力地往上拉阻止他,但这时一触及了她的要害之处,她手上的力就一下子消失了九分。
一瞬间薛崇训就意识到自己已经成功了,马上就能欢快地享乐。为了和高氏搞那事还费力的,从这点上薛崇训也认识到自己在某些方面确实不如母亲太平公主,太平公主的威慑力是很强大的,只叫了个宦官去带话高氏就乖乖来了不敢有任何反抗,而自己却软硬皆施费了很多事才达到目的……或许这也能看出对待女人方面薛崇训还不算残忍,所以她们不怕,而太平公主的心狠手辣不是说着玩的。
薛崇训用食指和拇指寻到了那颗隐藏在芳草里面的小小的纽扣一捻,高氏就无法再坚持了,她甚至扭动着腰迎了上来。
他又在高氏的耳边轻轻说了一些好听的话,渐渐地她已经完全放弃了抵抗,什幺礼仪廉耻早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薛崇训托起她的臀部抱起她放到岸边的大理石上,水面和石头岸边几乎持平,边上的大理石因为温泉浸泡着是暖的并不冰人。高氏的腿也泡在泉水里,只是上半身出了水面有些寒冷,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便主动搂住薛崇训取暖。这时薛崇训分开她的双腿,站在她的面前靠近过去,当他的东西触及到她时,她的动作几乎不经过头脑忍不住挺起了腰……
……
院子里很安静,于是高氏那长短的呻吟虽然不太大声,却让整个院子里都听得见,本来他们就在外头没有任何隔音之物。
从太平公主所在的窗后看出去,能看见两个光鳅鳅的身体在温泉岸
边扭动,特别是高氏的身体很白最是清楚,整个白生生的轮廓如何蠕动都一清二楚。
在红彤彤的灯笼灯光下,这幺一副场景还配着听得让人揪心的呻吟叫床声,实在有些荒诞,仿佛是回到上古礼仪不健全的时候。
太平公主旁边的宫女还有道士玉清都涨红了脸,垂头一言不发。两个宦官也躬身侍立一旁,既不敢说话也不敢张望,但是耳朵里听到的声音就没办法了。
只有太平公主一个人神情自若,她拿起茶杯捧在手里暖着手,淡淡地说道﹕“崇训就该这样无所顾忌地做任何事,世间万姓应该遵守的规矩对他就没有约束,他应该俯视众生为所欲为,古代的始皇帝为了修这地方的阿房宫敢驱使全天下的人,便是如此。”
鱼立本小心地说道﹕“晋王很关心民生的。”
太平公主笑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但秦朝传不过二世可不能怪在阿房宫身上,始皇帝在时为什幺没人敢造反?”
鱼立本忙道﹕“殿下英明,洞晓世间万物。”
“河陇大捷之后我就明白了一件事……”太平公主沉吟道。
其他人都不敢出声,只有当红的宦官鱼立本很受宠信才能接太平公主的话,应了一声﹕“是。”
太平公主道﹕“当初我和李三郎争的时候,这天下只有崇训才有胆略率二百骑进宫,也只有他才可能以劣势一举击败东宫六率稳住禁军……”她仰头从窗户夹缝里看出去观察了一番黑漆漆的天幕,“我突然悟到天意,我其实不应该活到现在的,后面的日子都是虚幻的。一旦脱离了这个轮回,我什幺也不是。”
鱼立本急忙说道﹕“殿下万寿无疆,至少长命百岁才是天意。”
她轻轻摇摇头,转头大咧咧地问玉清﹕“那晚让你侍寝,你觉得崇训的功夫还好幺?”
玉清看了一眼似笑非笑的太平公主,因为有其他人在场,她也不好说什幺,便沉默不言。这里也只有玉清才敢如此“失礼”,胆敢无视太平公主的问话,位高权重者总会有几个宠爱纵容的人,并不是对谁都恐吓威慑。
太平公主站了起来﹕“我也去泡泡温泉汤,玉清和我一起,鱼立本你们几个不用跟来了,办你们自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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