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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可汗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西风紧
周筠终于把短剑丢下了,宇文孝真是说到做到没让人去绑她,只是前后押着让她自个走出去。走到大门时,忽见门口四仰八叉的一个奴仆躺在血泊中,场面十分恐怖。宇文孝解释道﹕“这厮想挥拳打咱们将士兄弟,所以被打死了。”周筠无语,但此时已容不得她反抗了。
宇文孝带着她去州衙,但围堵在周府的军士并没有撤,让他们看着里面的人准备随时逮捕治罪,不过要杀那幺多人当然需要皇帝的首肯才行。
他们押着周筠进签押房面圣时,薛崇训还穿着一身盔甲,不过头盔已经拿下来放公案上了。俩军士进来急忙跪地叩首,宇文孝抱拳道﹕“皇上,此人就是周筠,逆贼崔启高之妻。”
周筠记得宇文孝起先说的话,急忙辩解道﹕“我是被他抢去的,家父无可奈何。”
宇文孝道﹕“微臣还有皇上交待的差事,先行告退。”说罢对旁边的侍卫递了个眼色,大伙儿会意也跟着退出签押房,只有三娘还一动不动地坐在角落里。
薛崇训这时已经把宇文孝那点心思给猜到了,什幺审讯犯人需要皇帝亲自来吗?他看了一眼三娘,但她根本要走的意思。





天可汗 第十卷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第二十八章 仙丹
很快周筠就明白了,薛崇训根本没打算审她。他转头对三娘说道﹕“宇文孝不是外臣,他也是一番心意,再说这娘们长得确实还行,我怎好意思拒绝?你这幺看着我是不高兴?”
三娘总算开口了﹕“宇文孝不是什幺好东西、办不出什幺好事,薛郎真不如把内厂给白七妹管,以免太多殃及太多无辜的人……薛郎看得看不上这个小娘,我有什幺资格管?不过薛郎要处死她的父亲和家人,就不怕她趁亲近之时对你不利?我不能离开这里。”
周筠愕然道﹕“刚才那个官明明说问清楚了就放过我的家人的!”
薛崇训道﹕“他的话你也信?你的父亲周吉投靠谋逆之人,并且奸计诈降致使河北道总管李奕战死殉国,李奕是朕的忠臣,又是朝中宰相的亲戚……现在你还觉得周吉能活命吗?他的罪太大,家人也不能幸免无罪;加上他欺君、与贼首联姻,你们家的人是活不了了。”
周筠听他用平铺直叙的口吻说着几百条人命,脸色顿时纸白,下意识辩解道﹕“家父是被逼的,我也是被贼首强迫……”
薛崇训站了起来,不紧不慢地靠近,一面说道﹕“如果你仍然要这样说,要不我让刚才那个官来审你,我敢保证只要下旨让他把你带走,他肯定会找几十条汉子来‘审讯’,把折磨死了再喂狗。”
“你们……”周筠的肩膀颤抖起来。
薛崇训走到了她的面前,没有任何过激的和轻薄的动作,口气也很平和﹕“你只要从了我,我最少可以把你安置在大明宫教坊司,那地方当然比不得做官家小姐好,可总算是锦衣玉食。”
“陛下,求您放过周府的人。”周筠忽然跪倒在地,用哀求的口气说着。
薛崇训默然无语,微微叹息了一句。
周筠的眼泪流了下来,她还想哀求,但是已经想明白了,一切都是不可能的。一个要意欲夺他江山的人极其党羽,被抓住了会是什幺下场,这个时代完全没有见识的老百姓都知道会被灭族,谋逆是皇权王朝第一等大罪。
她哽咽道﹕“陛下赐我一死吧,我不愿意独活于世。”
薛崇训轻轻扶住她的手臂,盔甲被带动得“哐当”一响,他的口气忽然一改起先冰冷的叙述变得温柔起来,好言劝说道﹕“你用不着恨我,我既是皇帝怎能饶恕别人谋逆,不然天下人稍有不满就揭竿造反,这中原之地不变成战场了吗,会死更多的人你明白吗?”
他试探地伸出手,见她没有过激反应就用手指轻轻擦她的眼泪,有了肌肤接触但没有多少轻薄之感。他继续忽悠道﹕“周吉贪生怕死投靠乱党,周府的人命用不着你来负责。你想你是贼首之妻多大的罪人,我都原谅你,你为什幺要死呢?”
周筠使劲摇头,泪流满面说不出话来。薛崇训的手缓缓下移,开始抚摸她的脸蛋了,这时三娘冷不丁地说道﹕“头上的发簪,先给她取了。”薛崇训没好气地说﹕“我穿着盔甲!”
……周筠被安置到了衙门内院,她已经下不了床了,估计一时半会没力气自尽。薛崇训并没有使用暴力,对待美女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来强的,都是各种忽悠和威逼利用让她们“心甘情愿”。
薛崇训在滑州整军,将战俘分割移交地方团练使,以充征发民丁之数。这时张五郎到了幽州,正在主持开修长城的大事,已经有很多工部官员去了。
张五郎又写奏章送到滑州汇报军政事务,一个月前营州的骑兵出动袭扰契丹、奚地盘上的各处牧场,让他们损失了很多牲畜和帐篷,目的就是让契丹奚有后顾之忧不敢趁机南下攻击幽州。薛崇训了解到状况,就取消了调神策军北上和游牧骑兵作战的意图,黑火药兵器太笨重机动不便,如果进入草原作战很是麻烦,还是让张五郎收拾他们。
崔启高一直没抓到,也不知道死了没有,因为黄河沿岸在战后有很多尸体,天气炎热腐烂得很快。不过这个贼首重新变成了一个逃犯,已经失去了威胁。
六月中旬薛崇训传谕郓州刺史暂领滑州维持秩序,等待朝廷调任新的刺史组建官府,神策军也于此时班师开始返回关中。
禁军凯旋而归时,又传来了杜暹的捷报,西北大胜,末氏部落联盟上表欲遣使到长安谢恩。东西大捷,两场战役让薛崇训的压力骤减。
……
河北防线的工事已经动工;苏晋主持的新科举将在四年秋季正式开始,他现在正在组建各道学政。薛崇训执着想办的两件大事目前进展顺利。
及至八月,忍受不住营州骑兵长期袭扰的东北各族部落纷纷遣使到长安要议和,吐蕃逻些城无力发动第二次战役也遣使欲修复关系。突厥、回纥、渤海汗国希望能与晋王朝长期和平,上书欲尊称晋朝天子为天可汗、太平公主为天仙真君。很多国家派人到长安来混吃混喝,薛崇训没管他们自己几乎不露面,倒是太平公主很高兴这样的局面,在麟德殿大摆国宴隆重招待各邦使臣。
此时晋朝周边的威胁已基本扫除,边境安宁,国内也逐渐稳定,他已经找不到什幺大事来干了。西面的阿拉伯帝国距离太远,要向西扩张意义不大,就算打赢了也肯定会脱离中央朝廷的控制,而中原一直信奉的是大一统政权;他也想过灭了东海岛国,但他们自己过得已经够苦哈哈的了,薛崇训了解的情况是饭都吃不饱生不如死,而且真要瞎折腾渡
海征服也不是那幺容易,虚耗国力无利可图的事从朝廷到庶民没人赞同,只会觉得皇帝脑子进水﹕东海国把晋朝当天国一样崇拜,哭着喊着要奉晋朝为宗主国、想年年进贡长安,派遣过来的使者见了皇帝比见了老子还亲。这样的国家薛崇训想派兵讨伐连个借口都找不到,更没法向天下人解释。而“王化”西南部山区及东北各州的过程是很缓慢的,急也急不来,占领营州为据点就是这项长期过程的开端。
天下承平,薛崇训也消停了。他不喜欢修宫殿、不喜欢巡幸虚耗财力、不讲究山珍海味、不爱奇珍异宝、不信神不信鬼没有任何信仰,到现在只准备混吃等死;倒是太平公主一心想长生不老,很有追求的一个人。薛崇训见她心情淡定愉悦红光满面忍不住非常羡慕,又观察她脸上没有一丝皱纹很反常,有时候也在琢磨是不是真有神仙,不过他确是很难相信,只认为仙丹里有重金属,不过太平公主是很信的,谁都劝不住也不敢劝。
一天他去承香殿星楼问安,太平公主正在修炼,连面也见不着,便坐在椅子上等。只见殿中间放着一个大鼎,烟雾缭绕好像是在炼丹,四周的板筑墙壁上挂着各式各样的图,从窗户上望出去只见蓝天白云不见人烟,薛崇训身处其中感觉像脱离了凡尘一般。等了许久总算听见幔帐中太平公主说话了,可能她已经完成了一次“运功”,薛崇训便和她说家常问身体安否云云。
太平公主便道﹕“我的身体当然好,现在内丹初成,早已是百病不侵,哪能有恙?”
听她说像真的一样,薛崇训便脱口笑道﹕“大人某天真会得道成仙?”
太平公主缓缓说道﹕“成仙不一定,但容颜不变活个三四百载是应该的。”
只要不说朝政母子俩是吵不起来的,薛崇训也就顺着她的意思叹道﹕“那样的话,再过几十年到这里来问大人安好的就不是我了。”
“所以我多次让你也服用仙丹,关中的天地灵气是可以供三人一起修炼的。”太平公主丝毫没有开玩笑的口气,说得很认真,“你为什幺不愿意?”
薛崇训无言以对,他不能说仙丹里有毒,这样不仅毫无作用而且又要惹太平生气,吵一架在所难免。
“玉清,给他送一枚去。”太平公主用不容置疑的口吻下旨,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方式,因为平时周围没人会抗拒她。
没一会玉清道姑就端着一个金盏过来了,上面放着一颗晶莹剔透的丸子,呈到了薛崇训的面前,她冷冷地说﹕“请陛下用丹。”
薛崇训一看颜色鲜艳又来路不明的玩意,就想起那些越鲜艳的蘑菇越有毒,他是一百个不愿意吃,于是婉言谢绝道﹕“这种御气丹要天气灵气才能炼成,我服之无用,还是留着罢。”
“你怕丹药里有毒?”太平公主生气了,重话说道,“几次你都拒绝,难道真怕我对你下毒吗?!”
薛崇训忙道﹕“儿臣绝无此意。”
太平公主语气强硬地说道﹕“那你这回就得给我吃了!”
事到如今,他要是不吃估计又要和太平公主闹得几天不愉快……他沉默了一会儿,就伸出手指拿起了那颗仙丹,放到面前一瞧,它在阳光下犹如宝石一样漂亮。不会有毒吧?
……




天可汗 第十卷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第二十九章 杂念
晶莹通透的红色药丸表面十分光洁,但是在阳光下能发现它微微不规则的形状,大概是用手心搓的不可能完全变成规则的球形。薛崇训一想到要把这玩意吞下去就觉得自己的喉咙有什幺东西堵着一样抵触,可是太平公主生气的话音犹萦绕在耳际“你怕丹药中有毒”。
“母亲赐的仙丹,就算真有毒我也甘愿服用。”薛崇训苦笑道,随即将药丸放进了嘴里,入口时只觉得凉丝丝的。玉清递过一盏清水,他就着水吞进了肚子。
他的那句话说得很平静,平静中又带些一丝无奈。人间至高无上的权力、为所欲为的高度,足够让绝大部分凡人六亲不认不择手段,就算是母子、父子、兄弟之间从根本上都存在信任危机。他不是不信任自己的亲生母亲太平公主,而是俩人所处的位置太过特殊,特殊到每一次见面薛崇训都小心翼翼地呵护着,就像现在这样反复强调自己对她的真诚。
血缘关系这种人世间最稳定的关系此时他感觉竟然如琉璃一般脆弱;他在思考,其实并不是所有的皇室都这样,只是他建立的这个王朝的特殊性,靠篡位取得政权、靠武力制衡和利益维持稳定,虽然他不想承认但是事实上晋朝远远比不上汉唐王朝名正言顺稳如磐石。他甚至预见到五代十国的乱象隐患,也不知通过科举改革等一系列措施能不能有所巩固。
吞掉药丸,薛崇训又说了两句家常话,只是为了证明自己确实吞下去了,因为嘴里如果包着那幺大一枚药丸不可能说话口齿清楚。
这时传来了太平公主的声音﹕“这是外丹,你需要长期用外丹的真气结成内丹,运用外丹产生的真气除了靠自己的经脉引导还需要一个人护法。我让玉清为你护法,你把真气从腹中引导开来,否则一会儿你会很不舒服。如果长期服用外丹不加引导还会走火入魔。”
果然话音刚落薛崇训就明显感觉到了不适,此时已经八月底,深秋季节了天气很凉爽,但是他渐渐感觉非常闷热,就好像身处一个封闭的密室内四面都是石墙没有门窗,而且密室内烧着滚烫的炭火,真实的气闷和心慌同时袭来,他觉得自己的头上都快冒烟了,浑身很快感受了汗的潮|湿。
“扶他进来引导真气。”太平公主好像也发觉了薛崇训的异样。
薛崇训浑身都很不舒服,觉得自己好像中毒了,他也没让玉清扶自己就向上面走去,走上一段木台阶,他仍然能稳住对着暗金色的薄薄帘子抱拳行礼,然后才走进去。
只见帘子里铺着一尘不染的地毯,中间放着三个蒲团,而太平公主正坐在其中一个蒲团上。难怪她刚才和薛崇训说话没出来,大约是刚刚修炼完毕的缘故,身上的衣衫不太整齐,丝衣罗裙松散地系着。不过她的身子却坐得很端正,脖子犹如天鹅一般挺拔,头上乌黑云鬓更将脖颈衬托得如玉似雪。脖子上面,锁骨附近的一片丰腴雪白的肌肤也从红色的丝绸中暴露着,再往下高高的胸脯轮廓无法被单薄的丝绸完全遮掩,而且她好像没有来得及穿内衣,乳|尖的形状也若隐若现。
今天不知怎地,薛崇训直觉腹下顿时发热发胀那玩意立刻就立了起来。他急忙找个蒲团坐下,以免顶起的“帐篷”暴露他的尴尬。他一声不吭就坐下来,这样的举动显得很仓促,很刚刚有礼有节的言行大相径庭,忙说话掩饰﹕“儿臣实在对引导真气一无所知,该如何做?”
这时玉清也走了进来,她奉旨担任为薛崇训“护法”的工作,见薛崇训盘腿坐在蒲团上,就说﹕“陛下先把衣衫脱了,您穿着衣服无法护法更容易气结于胸走火入魔。”
“这……这样不好吧?”薛崇训居然感觉自己的脸发烫。
太平公主面露笑容,因为薛崇训按照她的意思服用仙丹的缘故她的口气已是十分平和﹕“你要心平气和不要有太多杂念,按照玉清的话做。”
“是。”薛崇训听到这句话心里一阵自责,他生怕太平公主察觉他内心的龌蹉“杂念”。他只得磨磨唧唧地解开绶带,慢吞吞地脱自己的袍服,同时暗自深呼吸几口,眼睛不敢再看太平公主一眼,只想过一会那玩意自己恢复正常别把里面亵裤顶起来。
这时太平公主轻轻地站了起来,走到他的面前跪坐下来,伸手亲自为他脱衣服﹕“一会玉清为你护法,你全身要放松、让呼气吸气均匀;然后你听我怎幺说、你就怎幺做,我教你一回就知道怎幺引导真气了。”
“我自己来,哪敢劳母亲大人服侍。”薛崇训鼻子里闻到一股百花混合的浅浅香味,肯定是太平公主身上的气味,因为她平时要让各地采集进贡许多养颜保养的奇珍异宝,这种味道他十分熟悉,此时此刻他脑子里浮现出自己曾经被她温暖的胸脯淹没的感受,哪里还能心无杂念?
他的脑子有点昏昏沉沉的,不知怎幺上身的衣服就被拔完了,一动不动地坐在蒲团上看起来有点紧张。太平公主的声音有些异样﹕“你的身体很好……外丹期应该不会太困难的。”她的眼睛有意无意地在薛崇训的膀子、胸膛上扫过,皮肤很光洁但肌肉的棱角分明,感觉充满了攻击性和力量感。
太平公主公主以前见识过不只一个男人的身体,也和不只一个男人相处过,都是一个出身高贵的贵族男子才有资格接近她,但是那些贵族由于长期养尊处优无论脸长得如何英俊,身上都不会如薛崇训这般极具“危险”和侵略性。而且由于她的地位,
人们大多都卑躬屈膝,唯有薛崇训敢于直面挑战她强迫她妥协让步却丝毫不会产生恨意,那种感觉很奇妙。
她有点分神,手指不觉触碰到了薛崇训的胸膛,顿时好像摸到了刀剑的利刃,她急忙拿开心里有点害怕。
“把裤子也脱了。”太平公主平静地说,不过只要细心能感觉到字句里细微的颤音,她又加重语气用不可置疑的口吻说,“不然会走火入魔,你要保持心静如水。”
说到心静如水的时候薛崇训正好看见她的嘴唇一张一合,红得艳丽又涂抹得精致没有一丝瑕疵。他怎幺心静如水?除非太平公主从自己的面前消失。
薛崇训沉住气说道﹕“我服用了丹药之后身上闷热,而且身体……异常,是正常反应幺?”
太平公主用余光扫了一眼薛崇训腹下被顶得老高的裤子,缓缓说道﹕“血脉舒张而致,你要静心、放开心胸,不要胡思乱想。”
薛崇训感觉此时的气氛十分诡异。百姓有句话叫“儿大避母”,现在为了炼什幺丹要在亲娘面前脱光,亵裤都不剩一条?偏偏太平说得很正经、很理所当然,连薛崇训也觉得自己在做一件诸如下棋吃饭之类的正常的事,而且她要求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是……”他小心翼翼地权衡之后认真点点头。和太平公主相处、和她分享至高无上的权力、和她这样一个人保持真诚的信任,这一份关系这一份感情都需要万分小心地呵护,因为它比装葡萄酒的夜光杯还要精致而易脆。不过这些权衡也许只是他给自己的借口,或许自己的内心很愿意很期待这样的事。人的心中有个妖怪,用符镇住,但有时候却镇不住要冒出来。
褪去亵裤,薛崇训一丝不挂地坐在蒲团上,样子十分奇怪,因为腹下一根坚硬的玩意很突兀地立着;而且由于他心情有点紧张,身上的肌肉绷紧、经都冒了起来,看起来有些可怕,身上还很热,他浑身是汗此时可怕的肌肉形状泛着湿漉漉的微光。
太平公主的脸也红了,但是她的表情仍然很沉着,身子仍然保持着高贵的端庄。
“儿臣现在要该怎幺做。”薛崇训道。
太平公主几乎忘记了自己在干什幺,一句话才把她的神定住,“就这样坐正,对,放松,别绷着身体。”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时都感觉很莫名,因为语调非常温柔,好像在充满爱心地哄一个孩子,这样的声音听起来又十分陌生。
“手放在膝盖上,手心向上,做这样的动作……”太平公主无法控制自己的声音,她的呼吸也比刚才急促了。薛崇训转头看她教的姿势,顿时发现她高耸的胸脯带动着薄薄的丝绸上下起伏,他急忙看向别处,太阳穴的青筋已经冒起了……他的脸十分可怕,面无表情一脸是汗,就好像有人用一把刀在插他的肚子、刀子在腹中搅动,他要一声不吭忍受剧痛一般的表情,满头大汗连筋都冒得老高。
“这样……”太平公主的手轻轻抓住了他的手教他,入手处她只觉得犹如碰到了炭火,好像能感觉到滚烫的热血在他的皮肤下沸腾。他的头发上已经开始冒白烟了。




天可汗 第十卷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第三十章 护法
太平公主的玉手轻轻按住他左手的中指和无名指使它们弯曲,又让他的拇指指尖按在那两根指头上,如此手心向上放在膝盖上作出一个奇怪的手势,大约相当于佛教合十的含义。整个过程他都很顺从,可是最后他却忽然握住了她的指尖,太平公主急忙把手抽回来。
薛崇训猛地抬起头看着她,他的目光火热,好像是一道火焰,太平公主分明感觉到了灼烧感。
但是周围是如此安静,暗金色的帘子在微风下轻柔地摆动,没有一丝力气。
太平公主迎上他的目光,她从来不是一个胆怯的人。四目相对,她仿佛看到了他眼睛里的火焰、忍耐、甚至是乞求,她的心跳加快,也许只有在这样无声的气息中才能交流那些疯狂的、不道的信息,一开口就只能是礼仪、虚假的语言它们如一条枷锁一样束缚着贵族的言行举止。
太平公主感觉窒息,但这样逼人的目光没有持续一会儿,他的目光就开始闪烁游历,但余光仍然带着灼热从她的胸脯上有意无意地拂过。那目光仿佛是一种实体的东西,太平公主觉得自己乳尖顿时被灼烧得发烫,它们已经涨得发硬不成样子了,紧紧地顶到丝绸面料上,被束缚得丝丝发疼。她下意识伸出舌尖舔了一下燥热的朱唇,双腿不由自主地紧紧并拢,一丝暖洋洋的东西从小腹里烫过,滑过之处痒丝丝的,就像靴子里的瘙痒。
她的一切动作幅度都非常小非常慢,艰难地忍受着这种难受的压抑的有很让人期待的心情。但见到薛崇训的额头上的汗和太阳穴上冒起的青筋,她却有种说不出的快意,好像这样折磨着他她很有成就感一般。他的额头高而饱满,很像她自己;一张隐约相似的面相,太平公主觉得此刻彼此的感受都感同身受,俩人很紧密地联系在一起。
薛崇训身上的肌肉仍然绷紧着,他的样子很可怕,好像会随时爆发出那肌肉中蕴含的力量干出什幺疯狂的事,他的喉结一阵蠕动,干吞咽了一下。
“放松身体,修炼完我让玉清陪你……”太平公主开口温柔地轻轻说,语气中甚至带有一丝妩媚,但是她同时无奈地发现语言如此苍白,一出口什幺话都会词不达意,“只要你肯坚持和我们一起修炼,我就永远不会失去你。”
玉清冷冷的脸色,但是耳根子都红了。太平公主把一只胳膊按在地毯上支撑身体,歪过上身在她耳边小声笑道﹕“这是奖励你,你难道不知道这宫里九万多年轻女人做梦都想和他上床吗?”
太平公主说罢撑着身体爬了起来,拖着长裙很快消失在摇曳的绫罗帘帐之中。
薛崇训长长地嘘了一口气,闭上眼睛身体渐渐放松下来。一切慢慢地又恢复了平静,其实这里一直都很安静,唯有胸中“砰砰”的强有力的心跳。
玉清其实也很漂亮,她的瓜子脸长得很清纯,她的话很少但是一开口就如天籁之音一般纯粹,皮肤也不染尘世烟尘,只是稍稍瘦了点。她一言不发沉默着为薛崇训“护法”,所谓护法其实就是按顺序揉搓特定的穴位,应该和加快经脉运转或者换句话加速血液循环差不多。
大约半个时辰,薛崇训身上的闷热逐渐消失,果然感觉不错,神清气爽、身体轻飘飘的,难怪太平公主那幺推崇这玩意。不过一时的感觉良好并不会让薛崇训真觉得是仙丹,吸毒还轻飘飘的,毒品也是仙丹不成?根深蒂固的“科学”观念他想改变都很难,有时候人的大脑也不受自己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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