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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意经(上部)全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镜后
圣医之徒卓立杏林,其容清俊无双,其性孤傲如鹤,寒冰钓雪,青山眠月,置身繁华一身素,是为凤京第一君……
江致远的清冷,仿佛是与生具来的。
成亲之前,秦瑶月曾经疯狂地迷恋着他这种高洁清傲的气质。
然而,数年相处下来,他的清冷,在她的眼中,早已变成了不折不扣的冷淡。相敬如宾这四字便是她与他之间的真实写照。从江府下人们的口中,她得知从前他对颜氏并非如此。故而,她的爱慕不变,幽怨却日增,
他对颜氏有过温柔的笑容,也有过体贴的关怀,却一直啬于她。她渐渐感觉自己的努力犹如杯水车薪,幸福明明如此近,伸出手,往往只触及冰冷的虚空。但她始终不敢挑明这一切。她想,只要自己坚持下去,总有一日,他会被她的真情打动。他是她的夫君,只有她能够一直陪伴在他身边,因为颜氏再也不会回来了。
可是她做梦也没想到,一夜之间,自己面目非,从云端跌落泥泞里。余生那么漫长,她却已失去了时间,失去了得到幸福的资格。
面对她的痛苦悲伤,他一如往昔,询问过后只有淡淡的劝慰。
第72章
原来,她奢望的拥抱怜吻终究不过是奢望。
听着他的脚步声声渐远,秦瑶月泪如雨下,忽觉,这一生,似乎已结束。
当天傍晚,秦可久派出的精兵终于在距离别院十几里外的一处偏僻山坳里找到了奄奄一息的秦瑶琨。
秦瑶琨被废,等同阉人,生不如死。秦可久问出凶手的相貌特征,猜着是何人所为,震怒不已,上书请旨城搜捕,誓要抓拿花明观归案。皇帝允。
尽管秦可久竭力欲瞒秦瑶琨的伤势,但这一消息仍然传进了定国公的耳中。定国公当场勃然大怒,气极攻心,一病不起。
颜初静身在深宫,不敢动用法力,因此对宫外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直至五日之后,接到皇帝的口谕,她才晓得定国公病入膏肓,太医们束手无策。
怀恩殿靠近垂拱殿,远离后宫,格局严谨,是朝廷大臣等候皇帝传召时的休憩之处。
虽然封妃大典还未正式举行,但颜初静身份已变,自然不能再随意出宫。皇帝安排定国公在怀恩殿候诊也不为过。
时值隅中,阳光正暖,颜初静乘舆而来。
秦可久与父亲秦恩策一起守在定国公的榻前,听到殿外声响,不约而同地站起身。
颜初静步入暖阁,一眼望见秦可久,两鬓华发早生,眉宇憔悴,竟似苍老了十岁,不禁为之一惊。
秦恩策心知儿子对她情深,生怕被旁边的宫女太监看出端倪,招来皇帝猜疑,于是立即上前行礼,隔断他们二人的对望。
定国公躺在梨木六足开光榻上,身上盖着一张黄栌百寿衾,双目紧闭,昏迷不醒,灰白的面色尽透风烛残年之象。
颜初静探指把脉,半晌之后,收回手,默然不语。
“敢问仙子,家父可还有救?”秦恩策见她如此反应,心里的希望已灭了一半,但仍祈求她再次妙手回春。
秦可久站在一边,默默地将颜初静的一举一动都刻画在心底,同时也期待着她能够施针开药,延续爷爷的性命。
俗语说,生死由命,富贵在天。
所谓的六道轮回,亦即是顺应天地循环。
古来多少帝王将相拜神仙,求长生,到头来还不是黄土一堆。
为何?为何!
只因人类的身体潜能是有限的,当生机断而再续,透支的可就不仅仅是当事人的生命了。
谁为谁续命,谁种下的因,谁就要承担这个果。
修仙之人感悟天道,讲究因果,区区凡人在他们眼中不过是蝼蚁一般的存在。他们不是舍不得灵丹妙药,而是不想轻易沾染世俗之事,更不愿得罪冥界。改写生死薄,那是冥王的专权。除非对方是自己感情深厚的亲朋挚友又或是身具灵根、前途无量的子孙后代,否则,他们绝不会出手干扰轮回之道。
颜初静虽然修炼日短,但也明白其中道理。之前为定国公施针续元,不过是想以最温和的方式来激发他身体里的最后一分潜能。然而如今情况有变,定国公油尽灯枯,按照民间的说法,就是他一脚已踏进了阴间!
救,或不救?
对上秦可久深情隐藏,充满期盼的目光,颜初静暗叹一声,犹疑如烟散。
就当是还他这份情吧……
她如此想着,自腰间的紫薇香囊里取出一个拇指宽的白玉小瓶,递给秦可久:“内里有丹,温水服用,有起死回生之效。”
秦可久闻言大喜,伸手接过,指尖微微触及她。
秦恩策假装看不见,只盯着那白玉小瓶。
颜初静低着眸,抿了抿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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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离座,让宫女准备笔墨,然后行至明间外写下一张调理机能,强身补气的药方。
几位仰慕神农氏的老太医眼见机会难得,纷纷上前请教。论行医经验,颜初静当然比不上这些老太医,但她在玉简中得到的医药知识却远胜他人百倍,一番研讨下来,彼此皆得益非浅。
定国公服下丹药,没多久便悠悠转醒,听说是神农杳赠的药,长叹一声,挣扎着要坐起来,想见一见她。
秦可久劝不住,只好顺了他意。
颜初静回到暖阁,先给定国公又把了一回脉,才轻声道:“秦公若是放宽心怀,也不至于引阴入体,魂临冥门了。”
定国公听她竟能道出自己在昏迷中,隐隐感觉到的景况,不由得凝目直叹:“仙子大智!只可惜……”
他言而未尽,右手颤巍巍地从锦衾里伸出来,蓦然用力握住颜初静的手,老泪盈眶:“只可惜老夫时日无多,仙子的大恩大德,也只有等到来世再报答了。”
定国公突然如此逾矩,站在不远处的几位宫女太监,有的目不斜视,有的眉头微蹙,缄默着,都以为他可能只是一时激动。
“不过是举手之劳,秦公勿须放于心上。”察觉到掌中有物,颜初静借着宽长锦袖的遮掩,悄然接过。
怀恩殿内人多眼利,颜初静不敢轻举妄动。回到瑞灵宫,借更衣之名,她寻了个独处的空儿,取出那物。
薄笺卷如指节长的细筒。
展开来。
笺上只有一行字。
皇上,花明观,小久有难,救。
窥真相...
粗矿的字体,余力不足的笔画。
所谓字如其人,颜初静虽然对书法之道不甚精通,却也能从中猜测出定国公落笔时的情况,想必是在病重当中,强撑着一口气,留下这几个字。
定国公明明知道她在宫中势单力薄,还央求她救秦可久,多半是指望她的医术,而非在政事上影响皇帝。至于花明观,在她看来,并不难对付,只是不知他与皇帝有无关系。
颜初静思忖着,两指发力,纸碎成末,不遗一丝痕迹。
午膳时,皇帝又过来蹭饭。
这已是第三回了。
颜初静自从可以辟谷,口味就变得较为清淡,皇帝若不来,她通常只要求两三道小菜,加碗清汤即可。
二十六道佳肴摆放在朱玉镶紫檀木长案上,山珍海味,色香诱人。
司膳宫女先试食。
宫女芝在旁斟上甘甜开胃的果酒,皇帝轻啜一口,问道:“朕听闻杳儿今日给定国公服用的灵丹有起死回生之效,不知还有余否?”
颜初静早猜着他会有此一问,便道:“余有两丸。”
“如此妙药应当多备些。”皇帝扬眉而笑,“杳儿需要什么药材,尽管唤人去取,太医院里没有的,也可来朕的内府,任由你挑。”
颜初静浅笑:“多谢皇上。只是此丹炼制费时甚久,非一时半刻可成。”
“无妨,你得闲再弄便是。”皇帝呵呵笑着,状似漫不经心。
换作是别个,自然不会以为皇帝真不着紧,即便真不着紧,也会加紧时间炼制出来,好讨皇帝欢心。可是,颜初静又没打算在这宫里与皇帝混一辈子,此时应下了,也不过是存着到他内府里去淘淘宝的心思。
用完膳后,皇帝回御书房批奏折子。颜初静则让一名小太监拿着她写好的药材单子去太医院,她也不担心药方外泄,毕竟用量火候什么的都在她脑子里,别人想偷也偷不着。
傍晚,一场大雨伴随着沉沉暮色,滂沱而下。
殿门开合之间,漏入瑟瑟秋风几阵,吹皱纱缦如涟。宫女芝一边吩咐小宫女准备往暖炉里添加香炭,一边用丝绢捂住微微发红的鼻子。
颜初静眼见宫女芝双手捧着个温茶的暖笼走进来,想了想,将手里一本从太医院里借来的孤本搁到榻几上,神色淡淡的:“过来让我瞧瞧。”
宫女芝微微一愣,走近她:“娘娘有何吩咐?”
颜初静指了指软榻边的藤芯矮脚凳,示意她坐下,然后让她伸出手腕:“冷暖交集时,最易招引风寒,你却……”
说话间,颜初静的手指已搭上了宫女芝的右腕。
宫女芝受宠若惊,待颜初静把完脉,连忙起身曲膝谢恩。
“幸无大碍,你先去煎碗生姜葱白汤,喝完之后便去歇息吧。”颜初静倚回靠枕,纤纤皙指轻轻地按在眉骨上,语气仍是一贯的不冷不热。
宫女芝道:“这如何使得?婢芝侍奉娘娘,哪有先行就寝的道理。”
颜初静缓缓勾起唇角:“区区风寒,我倒不怕,只是外头那些小丫头万一染上了,赶明儿你可有得忙了。”
话里之意无需挑明,宫女芝已明白过来:“谢谢娘娘体恤。”
宫女芝退出前殿之后,自有宫女暂替其位,在旁侍侯。颜初静喝过半盏暖茶,拿起孤本,却无心再看。
入宫这么些天,她默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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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察着宫女芝,日渐确定周围没有修真高手监视自己,忍耐至今,才再度施展搜魂术。
其实,她真的很失望。
在颜初静的记忆里,小芝一直是个天真活泼的小丫鬟。即使去年,在离江镇重逢,小芝已为人妇,但言谈举止间仍然流露着纯真如昔的气息,所以,她才会把宅子的屋契转至其名下,并送了一瓶保命灵丹。这些对于她而言,已不过是身外之物,算不得什么,但终究是她的一番心意。
然而,谁又能料想到,小芝竟会是皇帝安插在江家的一枚暗棋?!
更可怕的是,皇帝的意图,由始至终只是为了一个女人。
这看起来有些匪夷所思。但事到如今,颜初静却不得不相信,皇帝之所以要册封她为贵妃,并非因为她出身神农氏,而是因为他早已洞晓了她原来的身份。他处心积虑,想要的竟然就是江致远的原配——
拥有天凰命格的颜氏!
可怜颜氏对此一无所知,死得不明不白。
第73章
而她,不过是莫名其妙地占了颜氏的身体,难道这该死的天凰命格还延续下来了么?要不然,当日她随手写的生辰八字,天命殿的老祭司怎么就没吭声呢?
窗外,雨声哗然不止。
夜渐深。
颜初静躺在华美温暖的锦云金凤床上,思绪万千。
皇帝的城府深沉,小芝的通风报信,国师的焚香尘鸾,天命神官的默许……这一切的一切,环环相扣,让她有种自投罗网的感觉。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不知为何,皇帝并不晓得她已是修仙之人。
或许,她可以利用这一点……
九月下旬,当紫薇凋谢,淡竹褪青,菊花绽彩,秋色日渐鲜浓时,瘫痪多年的幸王终于可以如同常人一般,下床行走。
“走,陪本王出宫玩去!”兴奋过头的幸王抓着颜初静的手,也不知是真忘了男女之别,还是假忘……
颜初静兴趣不大,毫无诚意:“皇上同意么?”
幸王仰起雪白小巧的下巴,一副他敢不同意的得意样子,转身跳上锦舆,直接去御书房问皇帝拿出宫谕旨。
皇帝见他终于康复,龙颜大悦,一时兴起,非常爽快地下了旨意,三人同行。
幸王眨眨眼,无异议。
皇帝出宫游玩,非同小可,大小诸事准备下来就花了四日工夫,累坏了一大帮被幸王整天耳提面命的宫人。
地点选在落雁山。
落雁山位于鋈特儿群山之中,山峰峻美,风景秀丽,素来是凤京人喜游之地。皇家的仙乡别苑亦建于此山内。
御驾的队伍自清晨起,浩浩荡荡地离开皇城,将近午时才抵达落雁山山脚。幸王坐腻了龙舆,队伍一停,他就迫不及待地跳下去,御前太监阻之不及,吓得冷汗直流,生怕他一不小心摔着磕着贵体。
颜初静乘坐的凤舆跟随在龙舆之后。此次出游,皇帝只带了幸王与她出来,惹得后宫众妃心生不满,私下议论纷纷,敢怒不敢言。颜初静在瑞灵宫也略有耳闻,只是她所求与旁人不同,故未在意那些流言蜚语。
山麓下有一小湖,湖边酒楼茶馆林立,早经羽林军清场,是以皇帝等人行来,未见游人影踪,只望得青山碧水,孤舟临岸,偶见几株枫红如火,分外鲜华。
别苑里...
正午时分,艳阳在天,虽有秋风送爽,但空气里仍带有几分酷烈。
陶然居临湖而建,形如画舫,三层楼高,粉瓦竹栏,布局明敞,陈设古朴雅致,案几帘牌盆景等物崭然如新,皆与秋意相符。
顶层两面木墙镂花悬纱,两面素竹联作围栏,人坐栏边,近俯碧水游鱼,远眺飞鸢翩然,湖光山色,一览无遗。
凤京人素来喜饮花茶,皇帝也不例外。
一壶甘兰,清甜绵柔,佐以吉祥八宝、合意桃杏酥、五香芋茸饼及四色蜜饯,香甜可口,别有风味。
待到前菜上桌,但见红菱映翠,雪菇点水,玉珠桂李,萝葡引蝶,藕连福豌,乃集众家精华,款款俱是镇店之品。幸王居宫不出,早已吃腻了御膳房的精点,此时乍尝这民间美食,顿感新鲜,胃口大开。
正菜十八式,鲜美异常,皇帝浅尝即止,颜初静亦是。幸王却吃得小肚子微微鼓圆,足足休息了两刻钟才肯移步下楼,登山游景。
落雁山之美,美在叠嶂山峦中,深幽涧谷里。
山道崎岖,峰回路转,云断桥连。
幸王走了一段路便嚷腿疼,皇帝顺他意思,坐上无帷凉轿,由太监们抬着继续上山,游览各处佳景。
沿途古木参天,花草铺径,鸟雀欢鸣,时而可见白猴跃林,时而可闻流泉叮咚,时而穿烟过雾探灵岩,时而乘舟划碧惊孤鹜……
颜初静自从离开云思岛,为集神器,这一年多来,鲜有开怀时。她本性淡薄,自知不擅谋略,惟有谨言慎行,却未察觉自己事事小心之余,反失几分洒脱。长此以往,也许会埋没真性情,对修炼一道更是有害无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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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而,偷得浮生半日闲,面临苍山幽水,渺云崖刻,凡尘洗尽时,她倏然了悟自身得失,莞尔一笑,如获新生。
御驾在夕阳西沉时抵达仙乡别苑。
颜初静推却晚宴,遣退宫女,独自一人浸温泉。别苑里的温泉引自山中,水质十分滑腻,虽然不如凤栖岛上的温泉那般灵气充沛,令人洗后百病尽除,但也有白肌祛痛消乏之效。泡至浑身舒坦之际,她拈起酒壶,自斟自饮。梨花酿,清冽的香,半温入喉,一盏一盏,不深不浅的醺然,快活似神仙。
暖烟袅袅,一道红光焕然而过,大火半身浸水,不请自来。
颜初静微感意外,莫名地,心情畅悦,抬手将酒盏递至他唇边。柔荑上水光隐隐,宛若透着红润的细腻无瑕的粉玉,动人心弦。大火就着她的手,一饮而尽,然后倾身轻吻她。
敛神诀止,原相现。
他吻如落花,片片有意,拂过她清香柔软的红唇,浅蕴美人痕的下巴,玲珑纤润的锁骨,最后在她胸前的圆润饱满间流连往返。
他的发,乌中隐红,仿如黑暗里的热血,藏着惊人的温度,偏偏温柔地,从未灼伤她。颜初静一手缓缓探入其中,轻轻撩起耳际一片,低下头,以舌尖描画他优美略长的耳廓。
这是第一次,她主动挑逗他的情思。
一股前所未有的酥麻热流如烟火般盛放,沿耳而下,依稀烫入心尖。大火僵直了腰,体温瞬间升腾。这新的感受带来的不止是愉悦,还有难以克制的激荡情潮。他想,或许这就是嬗司娘娘说过的,情至浓时,化作甘美之毒,惟爱是解药……
他觉得,自己想要她的解药了。
她一定要给他!
一定……
迢迢新秋夕,亭亭月将圆。掩映于葱茏山林间的仙乡别苑灯火通明,流光溢彩,丝竹之声靡靡不绝。
烟波台上,舞姬裙袖飘飘,钗闪环动,曼妙如蝶。
幸王坐在荷香亭里,酒过三巡,醉意正上头,看得津津有味,如痴如醉,似乎连皇帝何时离座也不晓得。
皇帝穿过金莲门,映日殿,书斋,照房,渐近后妃起居的颐和堂。
颐和堂。
温泉里的两道人影缠绵甫止,喘息渐歇。
“焚香尘鸾是什么?”颜初静趴在大火身上,喂他梨花酿。
大火搂着她的腰,咽下一口酒,满足道:“唔,一种四级灵兽,体微如尘,用作追踪觅迹。怎么想起这个?”
颜初静将小芝的事略述一遍,而后蹙眉轻叹:“我从离江镇飞去荒域,再到凤京,一直都没发现这东西。皇帝知道我原本的身份,要从他手里借出乾弓坤箭,很难啊……”
“要不干脆杀了他,神器失主,拿过来也容易些。”大火听她提起皇帝,觉得有点不爽,想也不想,就出了个主意。
可惜颜初静修炼时日实在太短,大部分价值观念还停留在凡人阶段,尤其是受自小经历的教育的影响,潜意识里认为杀人就是犯罪,就得坐牢偿命。因此捏了捏他胸前坚韧结实的肌肉:“怎么可以随便杀人呢。”
大火笑了笑:“对待敌人,何需心软?”
颜初静微微一愣。
皇帝算得上是她的敌人么?
他设局拆散江致远与颜氏。颜氏的死,无疑是他间接造成的。
可是,她需要杀他为颜氏报仇么?
当初她只继承了颜氏的记忆,对于颜氏的爱恨然未有感应。在萧潋之成亲之前,她一直觉得颜氏懦弱,不敢面对现实,以死逃避,根本不值得可怜同情。后来理解了颜氏的想法,她还是无法赞同这种一了百了的做法。
颜氏一身医术不在江致远之下,其若非自暴自弃,完可以离开江家,自立门户。凭着过人的医术以及对毒药的巧妙运用,也不用愁养不活自己。没有夫家,虽然生活上会有许多不便,但活着才有希望啊!男人算什么?连倚靠都当不成,不如一脚踹开,趁着年轻,另觅个中看又中用的便是了。再怎么着,也不该作践自己的生命!
倘若皇帝该杀,那么江致远岂不是更该死?不管他有什么苦衷,有多少情非得已,都改变不了停妻再娶的事实。
颜初静如此想着,不由得自嘲一笑。这些事情与她有何关系?这些男人于她而言,皆不过是过眼云烟,不值一提,何必为了他们弄脏自己的手……
这夜,皇帝进了颐和堂,眼见颜初静浴后清媚迷人,便动了一亲芳泽之念。不料手指还未碰着她就被人一巴掌拍晕,趴倒在冷冰冰的地板上,昏了一整晚。
大火抱着颜初静,躺在暖洋洋的月洞床里,睡至天际露白方起身离开。
皇帝醒来,头疼欲裂,愣是想不起自己昨晚干了些什么。颜初静懒得把脉,看了他几眼,一本正经地诊断——
皇上,您感染风寒了。
幸王得了消息,过来宁晖园探病,一脸哀怨:“皇兄昨日还说教臣弟打猎!”
皇帝刚喝完汤药,郁闷得不行,有气无力地挥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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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示意幸王自个玩去,别来烦他。幸王陪他坐了一会儿,呆不住了,便跑去颐和堂,要颜初静陪他去打猎。
颜初静瞄了瞄幸王纤细的胳膊,很直接地打击他:“你拉得开弓么?”
幸王瞪起一双水汪汪的杏眼,好似一只想咬人的小白鹿:“你敢小瞧本王?!本王力逾百斤,射不动老虎,射只狐狸白貂总是成的!”
可惜颜初静是个野生动物保护主义者,只陪他在深山里兜了个把时辰,就找借口,自行游览风光去了。
第74章
傍晚,幸王满载而归。
只不过到手的猎物俱是侍卫们想方设法偷偷弄死的。
此夜明月高悬,皎洁依然。幸王在朱枫台设宴烤野味。皇帝卧病在榻,无口福。颜初静亦推辞不去。
幸王怏怏不乐,与侍卫们玩不到一处,没多久,便回轩浸浴歇息。
到了下半夜,乌云掩月,天空飘起蒙蒙细雨。
雨落无声,万籁尤静。
幸王睡得不沉,忽而惊醒,下床打开窗户,仔细一听,阵阵金铁相击声,急速激烈,隐隐从颐和堂方向传来。
死不了...
阴凉的雨丝随风斜洒大地,在琉璃宫灯的映照下,呈现出一片片蒙蒙晶莹,细碎而又连绵。值夜的太监宫女手提四宝槿花灯,簇拥着幸王转过曲折游廊,穿过数道高门,来到颐和堂。这时,打斗声已远去。幸王没赶上热闹,很是懊恼,瞄了一圈,不见颜初静在,于是步上阶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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