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有其表（校园H）

“你要？”他扬了扬手中的可乐，季夏犹疑了一下，点头。
男生盯着她笑，“叫声哥哥，我请你喝可乐啊。”
季夏几乎是落荒而逃的，和他擦肩而过时听到他恶劣的轻笑声。
陆飞扬和宋绵绵在买烤肠，刚付了钱就见季夏慌里慌张地跑过来，有些意外，“怎么了？丢了魂似的。”
季夏咬了咬唇，摇头，听见宋绵绵奇怪地说了句“一班那个转校生好像在看我们这边”，后背瞬间绷直了，不敢回头。
*
期中考试成绩下来，不出意外的，季夏仍旧是年级第一。
去办公室交小组作业，季夏敲门进去，语文老师的办公桌前站着道眼熟的身影，听见开门的声音，男生没有回头。
“就算是落后了两个月的课程，也不至于交白卷。”语文老师扶额叹气，“江词，这一周的时间你就只来上了四节课。”
江词只是听着，漫不经心的样子让语文老师又气又头疼。季夏默默地将作业本放在旁边便要离开，语文老师发现救星似的叫住她，“来，季夏你帮他看看卷子，错题讲一下。”
语文老师将几张卷子塞给她就端着水杯如获大赦地走了，季夏只好展开卷子粗略地看了一下，不过江词似乎并不打算听她讲题，老师前脚一走，他后脚就一边看着手机一边出了办公室。
下午放学后，男生们在学校门口的奶茶店打牌。 有人抽烟，室内乌烟瘴气的，季夏推门进去就被呛得咳嗽了两声。田力嘴里叼着烟，闻声抬头，立刻摁灭了烟站起身。
“季夏，你找人啊？“
她背着书包在旁边站着，手里拿着几张卷子，和周遭的人格格不入。几个男生见她闻不惯烟味，纷纷收敛了许多，灭了烟头。
江词慢吞吞地将手中的一对j甩出去，这才抬头看了她一眼。
季夏走过去，手指将卷子攥得紧紧的，有些局促，”错题我都给你改好了。“
江词没有伸手去接，任由她将卷子伸到他面前。他喝了口奶茶，往后靠在椅背上。
”下次替我考试怎么样，年级第一名。“
季夏愣了愣，呆呆的样子仿佛逗笑了他，江词正要说什么，门口的风铃响动，有人推门走了进来。
”词哥！“一个长发女生，穿着超短裙，指甲和眼影都是娇嫩的粉色系，脸上的妆容精致好看。她上下打量了季夏一番，而后熟稔地走过去从江词放在桌上的钱包里拿了张五十块，去点单台点了杯奶茶。
”词哥，你要不要草莓蛋糕？“她转头问。
江词摇摇头，男生们起哄叫她嫂子，”嫂子，也给我也点块蛋糕呗！“
江词笑着没吭声，摸牌，顺手接了卷子扔在一边。
季夏觉得自己在这里有些多余，又站了两分钟就默默地离开了。
简音买完蛋糕回来，环顾一圈，”刚刚那女生呢？走啦？“
田力回答了她，简音端了根椅子挨着江词坐下，吃了口蛋糕，然后故作不经意地问，“那女生是谁啊？长得挺漂亮的。”
“我们一中的校花。”田力说。
简音哦了一声，半开玩笑地问，“她喜欢词哥啊？”
“怎么可能。”田力想也不想地否定了，下意识看了眼江词放在一旁的试卷，“除了陆飞扬，她也就只搭理班上几个成绩好的男生。词哥起码也得年纪前一百名，才能拿个爱的号码牌吧。”
季夏上周才刚刚拒绝了班上的体育委员，理由是他学习成绩不好，这事在几个邻班里都传遍了。
“哦。”江词不甚在意地笑，似真似假地，”那我努努力插个队。“
简音咬在嘴里的勺子一不小心磕到了牙齿，舌尖迅速蔓延开淡淡血腥味。





虚有其表（校园H） 番外03情书和礼物
圣诞节这天格外地寒冷，季夏坐在公交车上靠窗的位置，车窗上蒙着结了冰花的雾气。手指将雾气擦开了一些，刚好看见江词从站台上慢吞吞地走过来，半眯着眼还没睡醒的模样，径直走到空位上坐下就闭上了眼睛。
空位正好在季夏旁边，隔着一条过道，季夏偷偷地转头去看他。
初一期中考试后那次去奶茶店送过卷子以后，她和江词的生活再也没有了交集。关于他更多的消息，都是从不同的女生口中补齐，听说最近有个职高的女生在疯狂追求他，季夏猜到大概是去年在奶茶店见过的那个草莓蛋糕女孩。季夏有些羡慕她，自己只敢每天假装不经意地路过他的窗口，偷偷往里看上一眼。大多数时候他都不在教室，剩下的少数时候也是在睡觉，只有一周一次共同的体育课她能看到他打篮球。
公交车在下一站停靠，那个职高女生蹦蹦跳跳地上来，往江词身边一坐，将热乎乎的牛奶面包塞给他，“早！”
江词没睁眼，咬了口面包，那女孩儿贴心地将牛奶插好，递到他嘴边，江词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
上午第二节课下课，季夏就听说江词谈恋爱了。
和职高女生坐在一起喝奶茶的照片在贴吧里传疯了，季夏盯着手机发呆，宋绵绵怕她难过，一下课就形影不离地陪着她，并提出周末一起去玩密室。季夏一整天都神情如常，甚至还做完了五张卷子，宋绵绵这才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地安慰她天涯何处无芳草。下午放学，陆飞扬请她们二人去吃麻辣烫，校内有家麻辣烫物美价廉，深受学生们的喜爱。季夏叁人到的时候，只剩下靠窗的一张桌子，陆飞扬拿着篮子去选菜，宋绵绵看了眼他的背影，偷偷地和季夏说，“我好像喜欢上我小姨夫了。”
季夏差点被一口茶呛住，宋绵绵苦恼地咬着奶茶的吸管，万分惆怅， 这时门口发出不小的轰动，那桌女生望着门外，兴奋地在交流着什么，季夏一抬头就看见江词等人鱼贯而入。
是一班的那几个男生，走在江词后边是那个职高女生，身上穿着一中的校服，一头粉发嚣张又醒目。
“我要吃丸子、香菜牛肉、午餐肉、贡菜、掌中宝！”女孩说了一通，江词却没动，最后是郁景延拿着篮子去选菜。江词站在门口扫视了一圈，看见只有靠窗的那张桌子还能挤着坐下几个人。
田力走过去，殷勤地将自己还没开封的奶茶递给季夏，“拼个桌呗？”
“不拼！”宋绵绵瞪了一眼他，而后看向站在门口的粉发女孩，目光肆无忌惮地上下打量她。那女孩被她不屑的目光瞧得有些不爽，“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
宋绵绵嗤笑一声，“美女没见着，粉毛火鸡倒是见到一个。”
那女孩儿脸一黑，差点冲过去打人，被田力及时拉住了。宋绵绵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将季夏拼命拉自己的手拂开，站起身， “你们胆子挺大啊，职高生也随便往学校里带。“
田力赔着笑脸，宋绵绵却不给面子，白了那女孩一眼，”并不是穿着咱们学校的校服，就真成了重点中学的学生。”
幸亏陆飞扬及时回来喝斥住了她，那女孩没在自己的地盘上，也并不想闹起来，两方偃旗息鼓，店内只有这一张桌子，不得不拼桌坐了下来。
一顿饭吃得很安静，就连田力也没有耍宝，难得能和女神同桌，也不敢开口打破桌上的宁静。
季夏偷偷看了江词一眼，他好像已经不记得她了，从头到尾没看过她一眼，倒是和那职高女生说话的时候和颜悦色的，原来论坛上说的他在谈恋爱是真的。
“下雪了！”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好些人兴奋地跑了出去。宋绵绵也站起身推开了窗户，伸手出去接了片雪，格外开心，“我小姨夫答应了我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要带我去吃火锅！”
宋绵绵风风火火地走了，陆飞扬脸色不太好看，吃了几口就没什么胃口。季夏也不想在这张桌子上多呆，两人很快就离开了。回到教室，书包里放着她织了许久的围巾，灰色的，摸上去软软绵绵，织围巾送给喜欢的男生在女孩之间十分流行，季夏不敢在学校织，回到家更是怕被季小曼发现，这条围巾她足足织了一个月，每天早上提前半小时出门，坐在露天的公园里，手指都被冻僵了。趁着江词在吃饭，一班教室里做值日的同学也离开了，季夏偷偷溜进去，江词的座位不用找，课桌上堆着一大堆礼物的那张桌子一定是他的。
”今年的圣诞愿望还是想和江词在一起。“季夏微红着脸自言自语地许了个愿，刚将围巾放在课桌上，教室外就传来一阵脚步声，季夏连忙躲了起来。
是吃麻辣烫那几个人回来了，其中一人忘了拿书包，江词原本站在门口玩手机，那人进教室拿了书包，看见江词的课桌上一大堆礼物，习以为常，放在最上面的灰色围巾吸引了他的注意。
“这条围巾还挺漂亮的。你要不要啊，不要送给我。”那男生说着就要将围巾往自己脖子上戴，季夏差点出声，江词淡淡开口说，“不要，扔了。”
郁景延挑挑眉，虽然觉得怪可惜的，但他知道江词的脾气，从不收女生的礼物，更不会将别人送他的礼物假手于人。
郁景延顺手就将那条围巾扔进了垃圾桶里。




虚有其表（校园H） 番外04圣诞愿望
f国的十二月末，连续一周的大雪天气之后，季夏终于收到了暴风雪预警的停课通知。实验室里，同学们叁五成堆地商量着下午开车去市里的超级市场采购食物，季夏看了眼手机，和江词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早上出门的时候，她留言告诉他，冰箱里有卤肉饭和炸鸡。
“下午我和同学去趟超市，你有想买的东西吗？”发完信息，季夏轻叹口气。江词最近忙于课题作业，已经连续好几个通宵，她早上起床时，他才刚刚睡下。建工系和化工系之间隔了十二分钟的共享单车车程，两人住在一起却如同异地恋，已经快一周没一起吃过饭了。
季夏刚收起手机，同学小林就神神秘秘地坐了过来。
“夏夏，明晚陪我去苑禧楼吧，建工3班要在那聚餐。”
小林的表哥就是建工3班的，关于建工3班的风吹草动，她总有第一手的情报。小林想拉着季夏陪她去‘偶遇’，其他女生她不放心，季夏有男朋友，她是知道的。两人从高中谈到大学，季夏提起过，那是她从初中开始就一直喜欢的男生。季夏长得好看，在f大化工系这个男女比例严重失衡的地方，她的好看简直可以用鹤立鸡群来形容，几乎每天都有男生向她表白，送水送早餐，而她拒绝了所有人，并耐心地告诉他们，她有男朋友。
因此，小林觉得她绝不会见异思迁。
季夏愣了愣，建工3班是江词所在的班级，她一眼就看到了小林亮着的手机屏保，从江词身上的衣服看出，这是两天前的照片。照片里他正在买奶茶，那杯奶茶是给她买的，她记得好像是涓豆腐奶茶。
“你不会连建工系的江词都没听说过吧？”见季夏盯着自己的手机屏幕，小林哭笑不得。如今像她这样一心扑在学习上的美女可真是少见，建工3班的江词在学校论坛上可是风云人物，虽然听表哥说，江词有女朋友，但谁也没见过那位传说中的‘女朋友’，真假不可知。
季夏欲言又止，觉得有些尴尬。小林的心思她自然看了出来，拧开瓶盖喝了口水，正犹豫怎样开口显得委婉一些，小林就又说了，“建工1班那位阿拉伯公主最近在疯狂追求他， 想让他跟她回阿拉伯去结婚。这么精彩的八卦你都没关注，真是可惜了。”
季夏被呛得猛咳。这天晚上没有回公寓，从超市离开之后，同学的车正好路过日落大道，季小曼住在这边。季夏买了花，还有季小曼爱吃的糕点。进门便看见满屋子的油画，到f国之后季小曼就不爱出门，整日坐在阳台上画画，一坐便是一整天，刚开始时季夏担心她的身体，可她的身体反而渐渐好了起来， 脸上的笑容也比在国内的时候多了许多。晚上吃饭时，季小曼聊到前些日子江清远来看望过她，从江清远嘴里得知江家的老宅那一片最近快要拆迁了。当年陆江两家的政治斗争结束之后，陆随上任，国内动荡过一阵。然而c市那位年轻的市长雷厉风行，手段狠辣，带头开展了一系列扫黑除恶的工作，一连端了11位大人物，丝毫不给任何人情面。短短几个月便平息了c市的动乱，轻娱乐，重工业，如今江家老宅那一片已经被规划成科技园新区了。
晚上季夏将这一消息告诉了‘阿拉伯驸马’，顺便告诉他自己要在日落大道这边住一晚。江词父子俩的关系始终没什么太大的改善，两人没什么重要的事就绝不会联系。
江词收到季夏今晚不回家的消息有些气闷。学校附近新开了一家情趣用品店，下午路过时，郁景延买了一大堆，在他的唆使下，自己也买了一些。后天就要停课了，马上就要开始宅在家里没羞没臊的性福生活，兴冲冲地回到家，甚至准备了玫瑰和红酒，结果刚进门就收到季夏发来的信息，“今晚我住我妈这边，明天下午回来哦。”
江词顿时泄气，讪讪地胡乱吃了点速冻水饺应付便开始玩游戏，一个人在家总觉得空荡荡的，就连游戏都变得索然无味了起来。凌晨两点躺在床上，睡不着，江词打开了很久都没打开过的‘一中流浪人’微信群，群里正聊得热火朝天，他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郁景延：“真夸张，我们班统共13个男的，3个在追季夏，5个在暗恋她。江词啥都不知道，像是一个只会做课题作业的孩子。”
马博文：“化工系狼多肉少，跟我们体育学院一样。但凡是个女的都会有人追，更何况是咱们一中的级花……”
肖少宇 ：“@郁景延，想死啊，快撤回，当心词哥看到了收拾你！ps：昨天看到照片，级花现在更好看了，有种少妇娇妻的感觉…”
郁景延：“放心吧，他才不会无聊到看群消息。何况这个点了，你词哥肯定有夜晚的节目，这个点不可能出现。”
江词：“？”
“肌肉猛马撤回了一条消息。大宇撤回了一条消息。”
叁分钟后。
郁景延：“我操我撤回不了了！！怎么没人提醒一下我！！”
郁景延：“词哥，我错了！！！！”
*
季夏站在电梯里，看了眼手机，备注‘阿拉伯驸马’的对话框从昨晚至今丝毫没有动静。她想着江词课题作业昨晚就结束了，不知道在忙什么，能一直不看手机？下了楼，雪下得很大，一辆黄色的轿车停在路边，是昨天顺路送她过来的男同学。“我刚好也要回学校，顺路接你一起。”
季夏礼貌道谢。她和班上的男生接触不多，这个男同学算是能说得上话的，对方比较幽默，聊起一些趣事逗得她发笑，下车时笑容还没来得及收起，转身就看见江词一群人从校门口的餐厅出来，他走在其中，白色的羽绒服，高个子，格外醒目。
郁景延先看到了她，侧头跟江词说了句什么，江词挑眉，抬眼看了过来。 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许久，又掠了她身边的男生一眼。
他的打量让她有种被捉奸的错觉，就在季夏纠结要不要上前之际，江词突然迈开腿朝着她走了过来。
身旁的男同学立即警惕地往季夏身边站了一步，默不作声地宣示所属权。同为男人，他一眼就看出江词的心思，他得将这个全方面碾压自己的竞争对手，那点心思扼杀在摇篮里。江词走近，不等他开口，男同学率先道，“抱歉，季夏同学有男朋友。”
江词看向他，眼中氤起一丝笑，“我知道。”
可他却并没有知难而退的意思，下一瞬，男同学的一番话被打断，哽在了喉咙里。
“现在，能让她的男朋友单独送她去上课吗？”
江词牵着她的手，季夏的手心全是汗。一路到实验室，她都僵挺着背，很不自在。明天就停课了，学校里已经没什么学生，但她漫长的暗恋生涯让她始终不太习惯和江词亲密又坦然地走在学校里。
林荫道边停着一排共享单车，上面已经积了一层薄雪。江词突然说，“化工建工两个系之间骑校园单车需要十二分钟。”
季夏看向他，心里觉得这句话有些耳熟，然后便听见他说，“十二分钟，你在那头给我戴了绿帽子，我都要十二分钟之后才能知道。”
“……”
“随便什么男人的车都上啊？”
季夏瞪了他一眼，江词这才停止了念叨，仍是不服气地哼了一句，“非得要在你身上贴一张我的照片才肯安分。”
季夏懒得搭理他，加快了脚步和他拉开距离。江词跟上来，从后面拉住她的手，搓了搓她冰凉的手指，捂着放进自己的口袋里。
季夏心里的一点火气瞬间就没了 ，只剩下委屈。她闷闷地说， “跟着我干嘛，你又不回消息的。”
江词理直气壮，“我不回消息，你就不知道多发两条啊。“
季夏张了张嘴，还没说话，手指就被他惩罚似的捏疼了。江词似笑非笑的， “给你发消息的男的太多了，回不过来啊？”
明明是自己在生他的气，却被他的目光看得有些莫名的心虚，江词将她一路送到实验室，实验室里已经有好些同学到了，在被发现之前，季夏主动抽回了自己的手。
“我去上课了，晚上见。“
*
快上课的时候，小林兴冲冲地冲进实验室，”我刚在门口碰见江词了！“
生怕季夏不知道自己说的是谁，小林补充道，“建工3班的江词，我昨天和你说过的。”
季夏愣了愣，自己进实验室已经十几分钟了，他还没走？
晚上建工3班在苑禧楼有聚餐，小林已经无心上课，离下课还有一个多小时就溜进了休息间化妆，季夏和她是同一小组，课题作业落在她们几个剩下的人身上，另外两个同学怨声载道，“谁都知道人家江词有女朋友，女朋友还是他们以前学校的校花。哪能看上小林啊，不知道她成天瞎折腾什么。”
季夏觉得自己应该告诉小林她和江词的关系，但看着小林认真的模样，她越发觉得有些难开口。
一边想着一边心不在焉地收拾东西，下课了，同学们陆陆续续往外走。
实验室外突然一阵骚动，有人小跑进来，一脸八卦兴奋地喊，”季夏，外面有人在等你。“
顿了顿，又说道，”是江词。“
季夏呆了呆，小林的目光立刻朝她看过来，季夏只能硬着头皮走出去，身后跟着一大堆看热闹的同学。
江词就好整以暇地站在门口，懒懒地靠在墙上玩手机，似感觉到什么，他抬起头，视线一交汇，江词冲她挑了下眉。
季夏仿佛看到了高中时的江词，那时候夕阳西下，走廊上人来人往，他就站在她这边窗口的位置，手肘往后撑在栏杆上，笑着看着她。路过的男生和他打招呼，问他在等谁，江词抬了下下颌，示意教室里的方向，说了句话，那几个男生就转头看过来，起哄的声音盖住了教室里语文老师讲题的声音。
脚步声打断了季夏的思绪。江词走到她面前，季夏这才注意到他脖子上的灰色围巾，觉得有些眼熟。
知道身后有许多同学在看着，季夏觉得尴尬又十分不自在。
”晚上不是有聚餐吗？“她轻声问，一边扯了扯江词的衣袖，示意他快些同她离开这里。
江词笑了声，”这么关注我啊。“
季夏见他不动，干脆自己往前走，江词大步追上来，”不去了。”
他牵过她的手，不知道在室外站了多久，手指都是冰的。季夏听见他说，“聚餐有什么好玩的，回家比较好玩。“
话里的意有所指令她红了脸，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浮想翩翩，腿软身热。
冰凉的触感落在脖颈间，季夏抬头看去，天空中飘下淅淅沥沥的白色晶体。
”下雪了。“江词取下脖子上的围巾给她戴上，围巾上还带着他的温度。
季夏弯起嘴角， ”是啊，下雪了。“
原本的尴尬和不自在在大雪中化作内心的安宁和幸福。她主动牵紧了他的手。
”圣诞的愿望实现了。“




虚有其表（校园H） 番外05毕业的遗憾
初叁下学期，学校里突然流传起江词的一个八卦。
据说他是在以前的学校里打伤了老师，才会上了快一学期的课临时转学到德中。
江词平日里一副冷冷淡淡脾气不太好的样子，几乎坐实了这个八卦。
成天在他身边晃悠的女生一下子少了许多，然而拍毕业照的时候，鼓起勇气上前找他合照的女生仍不在少数。
女生们无一例外地被他拒绝了，季夏抱着相机坐在角落里，手心全是汗水。她已经给自己做了好几次心理建设，目光追随了他整整一个下午，却始终迈不出脚步去和他说一句话。
初中没有毕业合影，是季夏在今后许多年的遗憾。
考完试的暑假尤其无聊，别人在计划着旅行和娱乐，季夏只有铺天盖地的高中预习资料。季小曼望女成凤的心切，除了每周六晚上的奥数课，其余时间几乎是不让季夏出门的。季夏在qq群里看到班上的同学们去了全国各地玩，羡慕不已，宋绵绵和陆飞扬也时不时给她分享一些旅游的照片。一直到假期快要结束，季夏也没打探到的江词的任何信息，听说他也考上了一中，和自己是同一个学校，真没想到平日里考试总交白卷的人，竟然能考上c市最好的高中。不知道江词的暑假是怎样的呢？
离开学还有一周，这天晚上奥数课的老师临时有事，季夏突然得到了一个短暂的难得的晚间假日。在补习学校的门口公交站等车时，隔壁英文班的李老师叫住了她，“季夏同学这是准备去哪？”
季夏不喜欢这个李老师，听英文班的同学说，这个中年男人有对女同学毛手毛脚的习惯，平日里看人的目光也色迷迷的，令人十分不舒服。但碍于礼貌，季夏还是回答了他，“我坐五路公交车，准备去万达看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