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乃路易十四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九鱼
当然,还有更多的罪名被加在这位女性身上,她喜欢穿男装,不喜欢做女人的装扮,还有一个女性密友,有人说她是个同时有着男女特征的畸形人,但极具嘲讽意义的是,又有人说她与一个乐师,一个红衣主教有着暧昧的关系,也许是真的,因为路易也听说过那位教廷亲王的名字,反正在人们的心目中,她不但不值得尊敬,也不值得相信。
这样的认知无疑直接影响到前女王以及她身边的人,路易感同身受,因为他在到处流亡的时候,也同样不敢对身边的人付出十足的信任,因为他根本给不了他们想要的东西,他们随时可能投向能够给他们利益和荣誉的人,所以国王从一开始就将视线投在了那些不被主教或是公爵们看中的小人物身上,就像是他现在依然信任柯尔贝尔胜过富凯。
蒙纳尔德西侯爵自然是后者,他也许曾经真的爱过这位女王陛下,但自从她失去了王位之后,情势急转而下,她甚至连日常支出都需要向国王和枢密院伸手讨要,更别说她身边的人——他们几乎看不到未来,既然如此,也不怪他们会想要选择另一条捷径——路易猜到瑞典国王,也就是克里斯蒂娜夫人的表兄是如何说服这位统领的,瑞典每年都能从法国拿到一百万里弗尔的收入,因为法国要用它来制衡神圣罗马帝国,那么同样的,克里斯蒂娜夫人很有可能被充当砝码用于国与国之间的交易,他们的下场未必美妙;另外,若是这位年轻的爵士回到了瑞典,一样可以加入国王的军队来博取功勋,难道不比做一个贵女的裙下之臣更荣耀吗?
不过路易觉得,这位瑞典国王只怕也没太在意这位侯爵,不然的话,他至少应该矫饰一下,也不要那么急切,设法找到另一个理由,而不是就这样直接派遣了一队侍臣来巴黎,堂而皇之地将主教的谋划扼杀在摇篮里。
克里斯蒂娜.亚历山德拉当时已经猜到了她身边有了叛徒,而知晓此事之人并不多,她先去了阿维农,是因为她要筹谋一个骗局——她有意给马扎然主教写了一封据说十分重要的信件,信件中提到了一个可靠的人,一个瑞典官员,他掌握着一些证据,能够让枢密院的大臣们重新倾向于前女王而不是现在的国王——这封信她一共写了六份,每份的名字都不一样,然后分别交给她怀疑的人送了出去,几天后她听说那个官员果然被抓了,她就知道是爱人出卖了她,但这时候她依然没有轻举妄动,她在神父的帮助下,明面上离开了阿维农,却在不久之后就回到了这座城市里,在她的指挥下,一些人抓住了与蒙纳尔德西联系的人,这些都是有证据和证词的。
然后她就回到了枫丹白露,在这里要提到两个关键人物,或是说一对关键人物,那就是弗朗西斯科.桑蒂尼里兄弟,他们是前女王在拜谒罗马教皇的时候,在佩萨罗遇到的一对兄弟,他们爱慕着克里斯蒂娜夫人,所以甘愿跟随她以及为她效劳。
当晚克里斯蒂娜夫人在枫丹白露宫召见了蒙纳尔德西侯爵,她就此事责问了她的爱人,而蒙纳尔德西侯爵或是因为太过自信,又或是因为太够天真,竟然一力狡辩他并不是出卖了前女王的人,并且发誓说,如果他是叛徒,他就去死,这样的话无疑让克里斯蒂娜夫人又恨又怒,她马上拿出了所有的证据,宣判侯爵死刑。
侯爵当时就慌了,他跪下向克里斯蒂娜夫人祈求原谅,但克里斯蒂娜夫人的回应是叫来了聆听其临终忏悔的神父,以及两个凶手,蒙纳尔德西侯爵没有束手就擒,哪怕一开始的时候他因为手无寸铁而受了伤,他从房间跑到走廊里,匆忙地套上了一件用于装饰的盔甲,凭借着这个在各个房间里逃来窜去,整整几小时,从夜晚到天亮,但最后还是被弗朗西斯科刺死。
据说因为他套了盔甲的缘故,受到的伤多但不致命,最后虽然说是被刺死的倒不如说是被折磨而死的,就连乐贝尔神父都不忍心看着他这样下去,他甚至跪下来哀求弗朗西斯科兄弟,但我们都知道,无论男女,在面对情敌的时候总是最残忍,弗朗西斯科没有手下留情,克里斯蒂娜夫人也只要求他将侯爵埋葬在教堂里,她拿出了一笔钱,让神父为他举行一场赎罪弥撒。
对于法国人以及瑞典人来说,这不单是个丑闻,还是一桩罪行,现在克里斯蒂娜夫人正在等候最后的判决,具体就要看路易如何决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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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情路易仍然需要与马扎然主教商讨,因为就如上面所说,瑞典可以说是法国人为了掣肘神圣罗马帝国而予以源源不断的支持的一个国家,马扎然主教甚至想过,通过婚姻将其收入囊中,但现在看起来已经不可能,那么,要为了克里斯蒂娜夫人让如今的瑞典国王心生不悦吗?这个就要多多考量了。
“那么对您自己来说,”主教先生说:“您是想要偏向于哪一方呢?”
“克里斯蒂娜夫人。”国王说。
“理由与您不愿意接受克伦威尔相同吗?”
“可以这么说。”
“那么就这样吧。”主教先生说。
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路易很想要知道主教先生究竟是怎么想的,是的,不将这位夫人送入修道院,瑞典国王会不满,但若是这位夫人还在,那么她,以及她的后代依然是对这位君王的一个威胁,毕竟瑞典从卡尔九世来是,除了叛乱和被废黜的君王后裔,瓦萨王朝持有的瑞典王位始终以父终子及的方式传承。
之后的审判就不必多说了,就克里斯蒂娜夫人与那位侍从的记载来看,为前瑞典女王辩护的律师说,她有权利审判自己的臣民,哪怕她已经退位,但作为一个极具责任感的女王,她虽然抛却了这个尊贵的身份,在思想与灵魂上,她依然是个女王,所以,她处死蒙纳尔德西侯爵,一个叛徒的行为完全合法。
勒内.笛卡尔的请求得到了一个最好的结果。
第八十六章 孤单的玛利
在三十年战争中,法国在科尔比吃了败仗,但在罗克鲁瓦、阿拉斯、兰斯和佩皮尼昂取得了胜利,可惜是连年内乱,这样的胜局又化作了泡影,而马扎然主教之所以一直不愿意放弃国王讨厌的叛逆克伦威尔,就是因为他有意将英国拉向法国,但路易从未看好过克伦威尔,毕竟在此时的人们心中,君权神授天经地义,而且克伦威尔坏在没有一个合适的继承人,而现在的英格兰与爱尔兰,几乎全凭着他的威严与以往的功绩来维持一种奇异的平衡,一旦他被质疑,被弹劾或是遭到刺杀,又或是死了,英国在一夜之间就会天翻地覆。
但马扎然主教是不会采信这些想法的,这点路易觉得自己能够理解,他接触政事只有寥寥几年,而且在一些事情上,他也可以说是相当的感情用事。
当然,西班牙的使臣们也不单单是为了瑞典的前女王而来的,他们同样是在向法国施加压力与探听机密,具体就在针对英国的护国公这一方。西班牙的首相正在与克伦威尔接触,想要从这位护国公的手里谋取最大的利益,为此他们不惜向克伦威尔承诺愿意帮助他占领加来——加来是一个相当重要的城市,位于法国与英国中间,堪称通往巴黎的大门,西班牙人的用意不言而喻;而马扎然主教的解决方式是将敦刻尔克摆在克伦威尔面前,现在敦刻尔克属于西班牙的哈布斯堡王朝——说起来这座城市也真是命运多舛,它原先是佛兰德伯国的一部分,后来作为陪嫁归属于勃艮第公爵,勃艮第最后一位公爵的女儿又嫁给了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帝马克西米连一世,等哈布斯堡王朝的查理五世再一次分割自己的领地,它又落在了西班牙国王腓力二世的手中——但对于克伦威尔来说,敦刻尔克无疑是连通英国与佛兰德尔的一座桥梁。
简单而又直白地说吧,就是西班牙人在唆使英国人去打法国,而法国人也在撺掇英国人去打西班牙,克伦威尔或许察觉了或是没有,但他确实沉浸在了被两个强大的国家争先恐后的谄媚的愉快心情中——就像是被两个强壮的骑士争夺的“名姝”,安茹公爵菲利普这样刻薄地评价到,路易因此放声大笑,不过就算是主教先生也必须承认他说的对。
虽然路易一直不做任何表态,但也许是因为马扎然主教投出的饵料确实诱人,克伦威尔最终还是倾向于法国,也有可能是因为他有心从西班牙这里夺取墨西哥,却被西班牙拒绝的缘故,不过他的威廉.宾和罗伯特.维纳布尔斯将军还是从西班牙这里夺来了牙买加岛(圣地亚哥)——这个岛屿十分重要,英国人可以借此进一步拓展对新世界的航线——所以西班牙就此与克伦威尔陷入了僵局。
但要让路易来说,面对这么一个狂妄的人,最可恶的是他确实有狂妄的资本——并不令人愉快,克伦威尔在对国王的信件中,称他为我的兄弟,他的秘书抢先在条约上签字,国王的全权大使只得在后面落款,如果说这样还不够过分,那么他还赫然以一个长者与指导者的身份,勒令路易与查理二世切断关系,甚至驱逐他们,那就太过分了。
只是这些对于国家大事乃至整个世界来说,又算不得什么了,西班牙人们无法得克伦威尔的支持,就命令孔代亲王率军向加来发起进攻,蒂雷纳子爵与孔代亲王在一个叫做阿拉斯的地方交战,蒂雷纳获得了胜利,主教先生就和路易一起到阿拉斯去——他的目的让路易简直不知道应该笑一场还是应该哭一场,因为主教先生竟然想将这顶荣誉的桂冠戴在国王头上,天杀的,孔代亲王狼狈撤退的时候,他们还在距离阿拉斯几千尺之外的地方呢。
倒是马扎然主教,还有蒂雷纳子爵毫不在意,前者是因为从不将国王之外的人放在心上,后者是因为感激国王给予了他完全的信任和爱护,所以也不介意让国王充当名誉首领——好吧,如果只是名誉首领,路易接下了蒂雷纳子爵的好意,但面对民众,蒂雷纳子爵的功劳还是没有被抹杀,这是路易最后的一点坚持。
他们没注意到的是,正在蒂雷纳子爵麾下效力的塞巴斯蒂安.沃邦,似乎发现了什么,又懂得了什么。
不过这都是以后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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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王与主教在阿拉斯,巴黎的卢浮宫里就只有王太后安妮,以及我们所熟悉的那些人。
没有国王的宫廷一片死寂,因为之前的事情,前瑞典女王,克里斯蒂娜夫人留在了枫丹白露,深居简出;因为克伦威尔的书信最终还是外泄,所以英格兰的王太后玛丽与亨利埃塔公主也不再轻易出现在众人面前;倒是蒙庞西埃女公爵与她的几个女伴,经常出现在王太后身边。
对此玛利.曼奇尼一点也不高兴,因为蒙庞西埃女公爵据说是最先被视作路易妻子人选的人,虽然现在她不再有此资格,但在宫廷里,除了王太后,她的确是贵女中的第一人——同样的,蒙庞西埃女公爵也不喜欢玛利,谁都知道马扎然主教出身寒微,而他的妹妹所嫁入的家族虽然古老,却也只是意大利诸多低级贵族中的一个,至于富有,谁能比蒙庞西埃女公爵富有?
最让贵女们讨厌的是,玛利.曼奇尼的架势,显然是要将国王占为己有,谁也不能分上一点,但要说这样的资格就算是将来的王后也未必有,更别说是一个迄今为止没有任何头衔的外来女性了——等到费利佩.曼奇尼因为不可告人的罪名被处死,国王为了安抚主教先生,承诺了曼奇尼家族的女儿们三门显赫的婚事,就更让人生气了。
因为之前国王给玛利与蒙庞西埃女公爵从中斡旋过,所以贵女们也不会想要触怒陛下,但她们可以孤立与无视玛利,王太后也察觉到了这点,但同样是因为费利佩,王太后毫不犹豫地迁怒在了玛利身上,即便她就在身边,她也不对她讲话,当然也不会吩咐她去做事,哪怕玛利大胆地请求,想知道路易的消息,也无法得到任何回应。
还有,玛利以为费利佩的事情,父亲一定会恶狠狠地来惩罚自己,或是辱骂,或是责打,但没有,她似乎也被父亲遗忘了。
她的舅舅也没有再见她,即便他时常来觐见国王。
把自己藏在帷幔里的玛利抬起手,抱住膝盖,把头埋在腿间。
宫廷之中,往来的贵人仆役何止成百上千,但她却始终只有一人。
第八十七章 国王是如何补偿玛利.曼奇尼的(上)
这是路易返回巴黎的第二天。
他是一个正值青春的少年人,所以虽然路途疲累,但到了第二天的下午,他已经完全地恢复了过来,当菲利普来见他的时候,他正在忙碌于整理这次的收获——一长串的名字,只是国王必须承认,在这个时代,每个值得赞许的人几乎都有着一个好姓氏,至少有个好出身,真正穷困潦倒的人是无法受到正统而又系统的教育的,一些重要的书籍几乎全都是拉丁文写成——譬如古罗马学者与军事家的许多著作,既然如此,不掌握拉丁文又怎么能够从这些可敬的人那里学习?
但一个古老的姓氏也代表着繁杂的人物关系,路易不再需要如孔代这样的臣子,正确地说,从他的父亲开始,就在有意地偏向于那些出身不够显赫,因此必须完全地依靠国王才能生存下去的人,黎塞留如此,马扎然如此。
在菲利普走进房间的时候,国王已经将那本册子合了起来放在抽屉里,“你是来和我约定何时去布洛涅或是万森狩猎的吗?”国王问:“近几天都在下雨,雨天湿漉漉地走在森林里可不令人愉快,但我听说,大约一周后天就会放晴,虽然那时天气必然有些冷了,但深秋时分的猎物必然异常肥美……怎么了?”路易察觉到了王弟的一点异样,事实上,这次去阿加斯,国王想要带上菲利普,但主教先生坚决不愿意,王太后也不愿意,考虑到战场上瞬息万变,王弟和自己在一起确实可能造成直系绝嗣,到时候加斯东公爵可真要笑死了,所以路易也没有强求。
“不,不是这件事情。”菲利普整理了一下衣襟上的花边,虽然它们已经非常整齐了:“您注意到玛利小姐了吗?”
“她怎么啦?”路易问,请宽恕他吧——作为一个思维刚直的男性,像是玛利遇到的问题,不放在他面前他是很难发觉的,毕竟玛利可以随时出入他的书房,她却始终没有提过,路易也自然而然地认为玛利的消瘦与苍白完全是因为思念而产生的,他不但放纵她在自己的书房里,还经常和她一起在月光或是夕阳下散步,欣赏杜勒里花园里的翠树繁花,在小喷泉的噗噗声中用撕碎的面包喂麻雀和乌鸦。
于是菲利普就将玛利.曼奇尼遇到的一些事情和国王说了,路易听了,甚至有些意外:“我还以为你会讨厌她呢。”不管怎么说,费利佩是玛利的兄弟,而且那是不是国王摆出了急切凶狠的姿态,玛利或是真的会对这件事情保持沉默,但菲利普只是摇了摇头:“我不怪她,”他说:“而且我知道您是喜欢她的,”王弟说:“您和她在一起的时候,非常轻松而且快乐。”
路易沉默了一会:“是的,”他承认道:“我确实非常地喜欢她。”在尔虞我诈,癫狂荒诞的宫廷里,甚至整个世界里,玛利.曼奇尼的爱真诚又坦率,和她在一起的时候,路易需要思考的东西很少,有时候,他几乎都忘记了自己还是一个国王,而他的国家还被暴徒、叛逆与巫师、黑暗生物与教廷盘踞与分割。
“而且就算我憎恨曼奇尼,”王弟冷酷地说:“她的结局也不会令人羡慕——哥哥,她爱你,但她至多只能成为您不名誉的爱人,您会有一个公主作为妻子,而她也会有一个显赫的丈夫,她现在越是爱您,她的命运就越是悲惨与绝望。”
“我都不知道你是在嘲笑玛利,”国王轻声说:“还是在责备我了。”
“我永远不会责备您,”王弟说:“玛利也不会,她知道自己将会面对什么,您也提醒过她是吗?”
“是的。”路易说:“您尽可以把它当作一个用于矫饰的借口。”
王弟没再说话,他只摇了摇头就行礼离开了,自从费利佩事件后,他也变得更加成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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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王思考过如何让玛利重新获得贵女们的尊重,当然,要解决此事有一个最快的方法,那就是真正地让玛利成为他的爱人,宫廷中的墙也有眼睛和耳朵,这些夫人在玛利尚未获得国王恩宠的时候大可以排挤或是嘲笑她,但若是玛利真的成为了那个可以左右国王决定的人,那么她就又会成为人们阿谀逢迎的对象。只是路易……路易始终无法狠下心这么做,因为一旦走上这条路,玛利就再也回不了头了,人们说起她,永远只会说“那个国王的爱人!”,具体例子可以参照老孔代亲王夫人,夏洛特.德.莫朗西夫人,她就做过亨利四世的爱人,人们的窃窃私语声一直跟随到她的坟墓里,在生的时候更是不知道受了多少来自于丈夫与儿子的苦,死的时候也不得安宁。
除非她永远不要离开宫廷,不离开路易,但路易也要说,他无法相信自己,就算他能够保持对玛利的爱,也不一定会永远地将权力放在她手里,而且他也察觉到了,玛利所接受的教育与她的思想并不适合肮脏的宫廷与政局,他赋予她的权力只会成为刺向她或是他的利刃,却无法成为她的盔甲。
但现在……
宫廷中的贵女们虽然相当一致地孤立了玛利,但她们的视线也随时放在她身上,因为她现在可谓是最接近国王的女性之一,除了王太后与亨利埃塔公主之外,听说国王特意空下了一整个白昼的时间,召来了他的御用理发师,还有珠宝商,以及许多裁缝,而且只和玛利.曼奇尼在一起,并且有意要为今晚的庆祝宴会而为玛利小姐指点装扮后,就算是再沉稳的贵女也不由得露出了嫉恨之色。
不过他们谁也不知道国王要做什么,尤其是理发师,当时的理发师可以说与跨骑马鞍、长裤与佩剑那样属于男士专用,女性的头发一般和熟悉的女伴相互打理,或是交给女仆,而它们的处理方式也十分单一,因为按照教会的要求,女性要表示谦恭与虔诚,还有必不可缺的贞节,就应该将头发全都覆盖在头巾下面,不要露出分毫,免得男人们轻易落入魔鬼的陷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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