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乃路易十四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九鱼
而且开战在即,他也很担心,这些波西尼亚女人会影响到士兵们的勇气与忠诚。
“别担心,”米莱狄说“这些波西米亚人也是要到战场上去的,只是不与你们一个战场。”她的耳目要比卢瓦斯敏锐的多,当听说有不少女巫竟然和士兵们在一起后,她也思考过要不要阻止此事,但几乎只用了几分钟,她就决定不予干涉,为什么呢,因为她想起了国王曾经和她说过的话,国王说,这个世界上,最美妙往往也是最短暂的,也因为最短暂,也就最珍贵,最能够证明这点的就是爱情。
波西米亚的女巫们是受国王的胁迫而来的,但她们可没想过要改变自己,她们依然保持着波西米亚人的习惯和传统,其中就是大胆而热烈的,对于爱情的追求国王也曾说过,一段爱情至多只能保持九十天,多么有趣啊,这正是佛兰德尔战役预计将要耗费的时间
卢瓦斯迷惑不解,但幸而军队今天就要全面开拔,既然如此,那些深感困扰的父母也没法儿追上来,至于之后的事情,就之后再说吧。
他向米莱狄夫人告辞,就回到自己的住所去了,当然,他没法太早安歇,离开巴黎之后才是他真正忙碌起来的时候国王将军队的军需交给了他和柯尔贝尔,虽然说是还有柯尔贝尔,但事实上,柯尔贝尔的精力主要还是投注在国内和国外,最紧要的工作还是随驾的卢瓦斯,卢瓦斯以及他的父亲,也就是现在的陆军大臣,为此调动了所有的资源和人脉,他聪明地将国王将要经过的地方标注成点,而后按照路程的长短和军队的行军速度分割成一部分一部分的,军队所需的补给与装备也不是一起准备好,千里迢迢地从各处到巴黎,再随着国王去到佛兰德尔,而是就近往预定好的补给点,这点既可以减少运送途中的损耗,也不至于拖累军队。
只是这样,需要关注的地方就多了,各种各样的事情都可能发生,大雨、火灾、盗窃和抢劫,又或是监政官或是领主的阳奉阴违所以卢瓦斯每天都有做不完的工作,但他将注意力投注到羊皮纸上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父亲的暗示在今天得到了确证,他不由得一阵烦恼,比起火枪和刀剑,让一个凡人胆寒的当然还是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的魔怪。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事情似乎愈来愈多了女巫、狼人和魔鬼,以往虽然也偶尔出现,但最多的还是在人们的嘴里,而现在无论是法兰西,又或是欧罗巴的其他地方,说起这个,人们甚至都做出了一副司空见惯的模样,而不像是十来年前那样惶恐不安了。
卢瓦斯不知道这样的趋势是好是坏米莱狄夫人的回答让他心悸,如果这些波西米亚女人正是国王为了这场战争预备的“非凡”士兵,只略略看去就有数百人之多的几乎可以与国王的龙骑士连队相比的数量,难道是说,佛兰德尔一方也会出现这样数量的非凡之人参与到这场战争里吗卢瓦斯简直不敢相信,虽然随着地位的攀升,他知道的东西越来越多,但这个猜想还是让他周身发寒。
国王对卢瓦斯的苦恼一无所知,比起波西尼亚女巫的风流韵事,他更注重卢瓦斯提出的,对于行军主路线以及边境线上的仓库与兵站的配置与安排,随着国王的军队一路向南,各省的士兵与佣兵也加入了进来,他们在离开巴黎的时候人数约在三万人,现在约有五万人,而这五万人,国王分做三部分,八千人由奥尔良公爵统领,以敦刻尔克为据点,攻打库德凯尔,而后让孔代亲王率领一万两千人,让孔代亲王与他的密友卢森堡公爵攻打卢森堡这座领地虽然名义上归属卢森堡公爵,但依然在西班牙人的掌握之中,而后以卢森堡为据点,攻打埃尔隆,而他则率领其余的人马,直接向里尔进发。
选择佛兰德尔作为自己御驾亲征的第一战,路易不是没有考虑的,相比起宿敌英格兰,以及虽然是姻亲,但也如同仇人一般的西班牙,又或是命中注定要成为对手的神圣罗马帝国,佛兰德尔虽然名义上被西班牙统治着,它与西班牙之间却间隔一整个法国,现在的西班牙根本无力调动大军前往佛兰德尔驻防,对那里的情况甚至不如法国人来得了解,密探的回报中,也罕有提起佛兰德尔有什么难以摧毁的堡垒和城墙,所以对路易来说,佛兰德尔是他在军事上试手的最好材料。
而且路易没认为自己在军事上有什么天赋,他将蒂雷纳子爵留在自己身边,也不会越过蒂雷纳子爵去干涉军队的行动,虽然说是御驾亲征,路易很明白,他只是一张辉煌的旗帜,用来鼓舞士气与震慑敌人,而不是真的跑到战场上好让自己的敌人欢喜,臣属烦恼。
就这样,如同厚重的云层投到地面的阴影,军队的箭头缓慢而稳定地指向了第一座城市,夏勒罗瓦。
此时的夏勒罗瓦还是一座小城,只是为了抵御可能,不,现在已经确定的敌人,西班牙人在这里建造起了一座城堡,城堡面对法西边境,位于塞布尔河边,但这座城堡并未如建造者所期望的那样起到应有的作用,夏勒罗瓦的市长只登上城墙,匆忙地看了一眼如同田地里的麦子那样密集而又繁多的士兵,就面色惨白地昏厥了过去,等人们好不容易用嗅盐和葡萄酒把他弄醒,他就做出了众人期望的决定向法国人投降。
正如之前所说,因为在十四世纪的时候,身为附庸的佛兰德尔伯爵极其擅长搜刮,一旦不堪重负的民众暴动,他就雇佣或说请求法国国王派兵镇压,所以佛兰德尔的人们并不欢迎法国人,问题是,现在不是他们愿不愿意欢迎的事儿了,夏勒罗瓦的城墙低矮而又古老,根本无法抵御数百年后火炮的轰击,市长明智地拿出了代表着这座城市所有权的银钥匙,放在丝绒的托盘里,打开城门,向国王献上这座城市。
因为有过敦刻尔克的教训,哪怕夏勒罗瓦是一座小城,蒂雷纳子爵依然异常小心地梳理了好几遍,可以看得出,那些从家里被驱赶到广场和街道上的民众更加愤怒了,但不能转化为力量的愤怒就如同火焰的烟雾那样毫无用处,国王的马车碾压过街道的石子时,这里的人们还是在火枪和刀剑的注视下恭恭敬敬地鞠躬行礼。
作为城市标志的银钥匙甚至没让国王碰上一碰,他被蒂雷纳子爵代为收取,而后转给邦唐,紧接着,市长又献上了珍贵的礼物如银器和珠宝之类的东西,这些也都先行放置在别处,反正不会让国王见到。
不过国王还是见到了一样古怪的东西,它是一张大概只有一尺见方的圣人像,挂在城堡大厅的炉床上方,距离地面有三人高,但无论画布还是画框都没有一点烟尘和岁月的痕迹,甚至没有蛛网和老鼠咬过的痕迹,色彩鲜艳,风格独特而又熟悉正是加斯东公爵曾经从佛兰德尔带到法国的那些博斯派画作。
在国王的坚持下,两位修士把这幅画摘了下来,他们检查后向国王摇摇头,表示上面没有施加过诅咒。
“耶罗尼米斯博斯。”国王说,虽然没有签名,但没人能画出这样荒诞的画看似圣人,但圣人身边环绕着数个赤身露体的魔鬼,举着圣杯,圣杯中流出毒蛇画像虽然很小,但魔鬼依然栩栩如生,就像随时要从画面里跳出来。
“我不太清楚,陛下。”市长说,国王面无表情,他不知这位尊贵人的心意,只能更加小心“这幅画挂在这里很久了大约又两百年了,因为挂得很高的缘故,后来人也没想过把它摘下来。”
国王没有说话,他将画像丢到地上,而后一脚把它踢进了正在熊熊燃烧的炉床。
巫师向后一退,堪堪躲过了猛然窜起的火焰。
火光照亮了他的脸,一张方正的面孔,双眉与鬓发都如同煤炭那样黑,青灰的肤色让人联想起白锡或是蜂蜡,而不是别的什么有生机的东西,他站起来,听到一声嗤笑“哦,”来人说,“什么让我们的耶罗尼米斯博斯先生如此狼狈”
博斯没有在乎对方的讽刺“我看到他了。”
“法国国王,路易十四。”
第一百七十八章 耶罗尼米斯·博斯
耶罗尼米斯博斯,这个名字早在两百年前就已经闻名遐迩,虽然不算什么好名声,在人们的印象中,他是一个愤世嫉俗,阴沉古怪的人兼之十分神秘,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固然有名,但鲜少留下与他有关的痕迹,最多为人所知的,是他有个富有的妻子,在很多地方都有地产和房子,这也契定了他得以自由而富足的度过一生,同样的,在国王的密探眼中,这也意味着,那些无法明示于人的收入也得到了一个齐全的解释。
博斯这个姓氏在佛兰德尔并不算少见,历史也很悠久,而在这个铁匠的儿子是铁匠,国王的儿子是国王的时代里,他的家族也将画家这个职业承袭了整整六代,博斯也不例外,但他的风格与父亲以及兄长的完全不同这里单指对人物和景色的塑造,而不是技巧,因为耶罗尼米斯的技巧显然师从长辈,博斯一家都很擅长逐层叠加式的油画技法,也就是说,首先在敷着石膏的画板上以炭笔勾勒简单灵动的线条,而后在线条上确定完整而详细的草图,最后再在草图上一层,一层地涂抹透明而轻薄的颜料,完成后的蛋彩画色彩鲜艳,层次丰富之所以让人们觉得他古怪,是因为耶罗尼米斯博斯虽然一生都在为当地的“圣母兄弟会”,也就是一个天主教会服务,但他所有的作品都充满了荒诞的气氛,畸形的动物与景物,还有丑陋的人类,与狰狞的魔鬼,还有许许多多仿佛有着无数特殊寓意的符号。
值得嘲讽一番的是,博斯在公开其巫师身份之前,人们都认为他是一个虔诚的教徒,对他的画作中透露出来的邪恶视而不见,不过,这也许正是因为他的画作一再而,而在三被人们趋之若鹜的原因就像加斯东公爵对路易十三所做的事情那样,博斯的画作在教会冠上不道德的名义收拢焚毁之前,几乎遍布整个佛兰德尔其中的妙用不必多说,总有无法继续等待下去的继承人,对妻子的嫁妆虎视眈眈的丈夫,或是嫉火熊熊的少女或是少年,又或只是一次寻常的争吵,一次突发的斗殴。人人心知肚明,只要向耶罗米尼斯的画作祈祷,就有魔鬼下来,为他们达成心愿。
别说,博斯还真有几个宫廷和教会里的常客呢。
加斯东公爵就是耶罗米尼斯最大的顾客,当然,他并不知道那个看上去只有三十如许的壮年人就是耶罗米尼斯,他只以为对方是博斯的后人,他从博斯这里买了不下一百万里弗尔的画作,是现在的法国王后应有的嫁妆的两倍,但耶罗米尼斯必须说真可真是个友情价,加斯东公爵成功地诅咒了路易十三,他的兄弟,让这个国王跌落马下,最终在床榻上痛苦地着死去,他也成功地诅咒了他的侄儿,也就是路易十四,那次也成功了,如果不是路易十四之前就大胆地与吸血鬼做了交易,又近似于孤注一掷地与加约拉岛的巫师,曼奇尼家族达成了契约,那么如今,坐在王座上的可能就是加斯东公爵了。
但随着加斯东公爵的逝去,那些画作在大火中无奈地化作了灰烬对此耶罗米尼斯深感遗憾,毕竟他的画作并不能直接召唤出魔鬼,只能作为一种媒介和引子不过没关系,他依然可以创造出无数画作,就像蘑菇撒播孢子那样,它们也会将里世界的黑暗带到人心的每一个角落里。
耶罗米尼斯这样想着,站起身来,来人终于收起了唇边的笑容,向他鞠了一躬,虽然不是那么情愿波西米亚女巫们畏惧西班牙的黑巫师们不是没有原因的,就连加约拉岛的巫师也认为,他们是一群强悍的敌人,但有件事情是路易无法得知的,那就是里世界的巫师们对佛兰德尔巫师们退避三尺的最重要的原因据说耶罗米尼斯拥有的所罗门的钥匙。
所罗门的钥匙,依据传说,是天使罗杰埃尔因为怜悯被天主驱逐出伊甸园的人类,将天堂的知识写成一本书,交给亚当,但亚当还没来得及学习其中的内容,就被另一个心生嫉妒的天使夺走,投入大海,在很多年后,所罗门王偶尔从海鱼腹中得到这本书,并且以此获得了召唤七十二魔王的能力这并不是真正的事实,所罗门的钥匙是八世纪的时候,巫师们撰写的一本魔法书,但这本魔法书上确实留下了不少古老的,与魔鬼有关的知识,在巫师们被迫遁入里世界的过程中,这样古老的知识几乎全都遗失了,所以在十二世纪,这本魔法书再次出现的时候,曾经引发了数次血腥的战争。
耶罗米尼斯博斯是如何以一个表世界的巫师身份得到这本魔法书的人们不得而知,唯一可知的是,这本魔法书确实给了强大的力量与悠长的生命虽然巫师们普遍比凡人强壮长寿,但两百年了,耶罗米尼斯却始终保持着年轻的外表,强壮的躯壳,也不由得巫师们不心生嫉妒,问题是,他们没法从耶罗米尼斯这里找到所罗门的钥匙。
耶罗米尼斯也知道自己被很多人憎恨和嫉妒着,但那又怎么样,除了吸血鬼,那些和他往来的巫师都换了好几个了。
“今天是你吗”耶罗米尼斯一边往外走,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
“是我。”来人回答说。
“那么就跟我来吧,今天还有不少活儿要干呢。”
来人正是耶罗米尼斯的弟子之一,他的名字是彼得保罗鲁本斯,他一直以为他的老师只是一个专精博斯风格的画家,没想到他就是博斯本人,当然,这些都是在他成为巫师之后才知道的,除了鲁本斯之外,还有另外一个彼得,彼得博鲁盖尔,和凡戴克,他们都是博斯的弟子,博斯在两个世纪的不同阶段教导他们,不仅仅是绘画的技巧,也有诅咒、祷告和制作魔药的种种手法,他们也确实在凡间获得了丰厚的酬劳,作为代价,他们在巫师的一生结束之前,要为他们的老师博斯效力。
除了博鲁盖尔,鲁本斯与戴克对耶罗米尼斯的态度都不怎么好,不过耶罗米尼斯从来不在乎这个,他有很多学生,无论是巫师还是凡人,但能够从他苛刻的要求中脱颖而出也只有这么三个,尤其是鲁本斯,他可能是将自己的残酷、疯狂和混乱掩藏的最好的一个,博鲁盖尔对自己的老师十分忠诚,但他虽然有天分,但还是脱不去博斯留下的桎梏,他的画作有很多被误认为是博斯的作品,所以一样遭到了教会的追歼与焚毁。
在另一个房间里,已经准备好了三块巨大的画板,通常人们在祭坛上时常看到这样的三联画,鲁本斯最为著名的三联画,上下十字架也是这样的大小,最大的一块与他额头齐平,有两个他那样宽,石膏已经完全干燥了,炭笔已经准备妥当,调制颜料所需要的蛋剂蛋黄或蛋清、亚麻仁油、清水、薄荷油、达玛树脂、凡立水、酒精、醋汁,还有林林总总的矿石与金属粉末也都已经被安置得整整齐齐,其中还有一些来自于洛林的最新颜料,据说是意大利的巫师们在法国国王的支持下,从煤炭里提取出来的颜色,对此博斯也做了一番尝试,不过他暂时只能调制出一种鲜艳的紫红色,其他的颜色总是会发暗,或是不持久。
在画板上,已经有了初步的草图,鲁本斯仔细地观察了一下耶罗米尼斯之前曾做过不少有名的三联画,像是最后的审判,干草车和人间乐园,但现在这幅三联画所表现的东西似乎要比之前的任何一幅画都要来的少,“所以我才会召唤你,而不是博鲁盖尔或是戴克。”耶罗米尼斯说“我的孩子,我需要你的力量。”
说起诅咒,事实上是博鲁盖尔最为擅长,但路易十四不是路易十三,那是个狂妄的年轻君王,他既保持着对天主的虔诚有不吝啬于对非人的信任,他身边有不少里世界的人,直接的诅咒就像是一柄锋利的匕首,在还未碰触到国王时就会被发现;凡戴克则不擅长诅咒他更擅长祈祷和制作魔药。
至于鲁本斯,鲁本斯从来不会将自己的情绪与意志直接表露在画笔间,但只要有人站在鲁本斯的作品前,就会不由自主地被画面所表达出来的情感所征服,甚至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被它牵引和控制只是鲁本斯很少用自己的力量来伤害别人,他的画作大部分都代表着祝福,除了少数的几个敌人他们在改信新教之后遭到了驱逐和追杀,颠沛流离的生活结束之后,鲁本斯做过三幅画,分别送给他们的敌人和出卖了他们的朋友。
所以对于疯癫的耶罗米尼斯,鲁本斯一面屈服于对方的力量和天赋,一面也不由得对博斯的冷酷和无所顾忌感到厌烦,一看到画面上盛开的鹫尾花也就是法兰西金百合,他就知道自己的老师所要对付的是怎样一个人“您确定吗”他说“我听说西班牙,神圣罗马帝国与尼德兰联省共和国都在设法”
“嗯,没错,他们找到了我。”耶罗米尼斯说。
鲁本斯一下子卡住了,他曾做了近十年的西班牙的外交官,最显赫的功绩就是缔结了西班牙与英国之间的良好关系,鉴于此,查理一世还曾经授予他爵位,他也为伦敦的宫廷白厅做过一幅天顶画,但现在查理一世死了,而英国与法国之间的关系依然十分僵硬问题在于,鲁本斯在离开表世界之前也听说新的英国国王与法国国王路易十四一直保持着好友与姻亲的关系,作为一个爵爷,他并不会如博鲁盖尔那样毫不犹豫地投入到任何一件对君王不利的事情中去。
他有那么一瞬间想要拒绝,但博斯袍子下蠢动的黑影阻止了他的冲动之举,鲁本斯坐到画板前,“告诉我,老师,”他说“这幅画的名字。”
“圣但尼。”
一群人进到夏勒罗瓦的小教堂里,在短暂的嘈杂后,圣乔治英国的主保圣人被移动了一下位置,从中央转移到右侧,原先的位置放上了圣但尼的圣像,因为这里的新主人,法国国王路易十四要进来做感恩弥撒和祈祷虽然天主还是一个,但主保圣人最好还是换一个比较好,虽然这里的人们讨厌法国人,更倾向于为他们羊毛的英国人,但民众在刀剑和火炮的面前总是相当理智。
有敦刻尔克的前车之鉴在,这里只有国王的教士,大臣和士兵,而且停留的时间很短,国王匆匆做了祈祷,向天主和圣但尼祈求之后的攻势依然可以如此顺利,就起身离开了。
虽然不战而胜,总是会令一些自诩勇武的君王和将领觉得遗憾,就像是功勋也蒙上了一层灰尘似的,路易可不会这么认为,对他来说,最好之后的城市都能如此,一场惨烈的战争取得的胜利固然如同鲜血养育出的花朵那样令人目眩神迷,热血沸腾,但对如路易这样,理智胜于虚荣的君王来说,战争更类似于一场与魔鬼的交易,既然如此,付出的代价当然是越少越好,尤其是考虑到西班牙人的军队可能有收缩防守的可能也就是说,放弃一些边境小城,在主要的大城市严阵以待,现在没有任何损耗才是最令人高兴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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