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乃路易十四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九鱼
国王闭上眼睛,思考着之后的进攻路线蒙斯,阿特,然后是图尔奈,这几座都是小城,想来即便有反抗,也不会比洛林或是阿尔萨斯更艰难。
这样,夏勒罗瓦,阿特,图尔奈就连成了一线,路易并不准备过于急进,他的军队必须与敦刻尔克以及卢森堡两处的军队保持呼应,那么之后是里尔,这座城市大概是这一线最为繁荣的城市,密探回报说,里面大约有六千名守军,里尔更有着坚固和高大的城墙,也许他们会在这里遭遇一场真正的战斗。
路易抬起头,在摇晃的烛光下,圣但尼的笑容甚至有点诡异。
第一百七十九章 圣但尼
说到圣但尼,他在法兰西可能是仅次于天主圣子圣母的显赫人物了,在巴黎的诸多教堂里都有他的圣像,特征十分显著路易始终不太明白,这个时代与之前的人们为什么总要让圣人随身携带着他们受死时候的刑具和受到残害的躯体,像是耶稣总是背负着十字架,头戴荆棘冠冕,圣阿加莎总是握着钳子罗马皇帝命令士兵用钳子伤害她的胸部,圣巴多罗买手持匕首他被剥掉了全身的皮肤但就算是神圣巴多罗买也是完整的,至少没有露出被剥掉皮肤之后的悲惨情状,但只有圣但尼,这位圣人是没有头的,他的圣像上面,脖子以上是一个圆形的圣光。他的头颅被捧在自己手里,视情况而定,有时候看上去还颇为悠然自得。
圣但尼是法兰西的主保圣人,但他是怎么被法兰西人供奉起来的呢,这要追溯到公公元三世纪的时候,那时候的法国还是罗马统治下的高卢,人们的信仰依然属于奥林匹斯的诸神,基督教只是异端邪说,而且随着基督教徒逐渐增多,罗马的祭司和官员的态度,也从无视冷漠变成了严苛凶狠,凡是信奉天主的人,都是要被捉起来受罚甚至处死的,除非他们愿意承认自己的错误,改信奥林匹斯的神。
圣但尼原先是雅典的一个法官,自从皈依基督教后,他就成为了最为忠诚的信徒,为了传播信仰,他和另外三个追随者来到巴黎,在那里有了诸多信众,他更是成为了第一个巴黎主教,罗马的行政长官因此拘捕了他们,圣但尼曾经被投入狮子笼,也被钉上十字架,但他始终没有屈服,背叛天主,在公元261年的时候,圣但尼和他的追随者被处以斩首之刑。
处死他们的地方现在叫做蒙马特高地,在这个时代被称为殉道者之丘,但他们并未葬身在那里,因为行刑的第二天,人们想要去为他们收敛尸身的时候,却惊骇地发现,三个没头颅的身体慢慢地站了起来,抱起自己的头颅,走到不远处的溪水里,将头颅洗干净,然后高高地把它举起来,向着北边走去,一直走到大约两法里之外的一个小村庄,才倒下来真正地死去。
人们在那里安葬了他们,并且在很多年后,就地造起巨大的教堂,这座教堂就是圣但尼教堂,也是法国王室最熟悉的教堂之一,因为所有的王室成员最后都要葬在那里,从克洛维一世开始,路易去过两次,一次护送自己的父亲路易十三,一次是和原先的奥尔良公爵加斯东做一个彻底的了结王室陵墓并不阴森,白昼有阳光,夜晚有蜡烛和火把,这里看不到沉重的石棺,只有一尊尊冰冷的大理石雕像,他们衣冠整齐,头戴冠冕,平静地合目躺在陵墓上方,双手合十,仿佛正在做最后的祈祷安妮王太后对路易说,今后她会在这里,路易也是,菲利普更是不会例外,他们会在这里等待末日降临,而后在天使的指引下,升上天堂,与天主和圣人坐在一起。
“也许就是圣但尼。”那时安妮王太后这样微笑着憧憬道。
路易当时忍耐了好一会儿才没说出,也许圣但尼并不打算和那些折磨然后杀死自己的人的后裔坐在一起,而且让一个在巴黎殉道的圣人成为法兰西的主保圣人是怎么回事难道他不该诅咒这些不信天主的家伙并且抱怨一万年吗反正他大概是会那么干的,只能说圣人之所以能够成为圣人,也就是因为他们愿意以德报怨吧,另外说一句,圣人之所以死后次才能册封,难道不是欺负死人不能开口说话吗
总之路易的种种腹诽实在是难以公之于众,不过这正是让曾经的马扎然主教感到欣慰的地方,若说一个国家之中,谁最不应该虔诚,大概就是国王了,如果有人想要持反对意见,就去看看在十字军东征中做了无数白工的路易七世,腓力二世,路易九世圣路易吧虽然也许会有人说,至少腓力二世还是在乘乱打劫不不不,不是对异教徒,而是对狮心王理查得到了一些好处,但这些好处绝对无法弥补法兰西的损失。
写来虽然冗长,但真正的祈祷也不过几分钟的时间而已,路易起身,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真心实意地祈求之后的战事也能如此顺遂在大臣和将领簇拥下离开前,路易再一次注视着圣但尼的圣像,这次法兰西的主堡圣人也许是因为被移动到阳光下的关系,看上去已经不再那么阴森了,甚至有点慈祥。
耶罗尼米斯博斯笑吟吟地举起了炭笔,三联画一般是可以连起来,也可以分拆开,但主题必然一致的绘画方式,既然他说了圣但尼,就表示圣但尼就是这幅三联画的主题,鲁本斯坐在老师的身后,注视着这位年老的巫师在最左边的画板上描绘出三个人的轮廓,他们身着素袍,但头上都有属于圣人的光圈,也就是说,博斯所要描绘的应该是圣但尼动身离开雅典时的情景,另外两个正是他的追随者,圣但尼做出祈祷的手势,一手指向天空,表示已经听到了天主的召唤与命令,那两个人则低头,交叉手臂,做出服从的姿势。
这个题材,按照三联画的习惯不太对,因为一般来说,三联画的中间一张是整个画面的gaochao,是最重要的场景让其他画家来策划,最左应该是圣但尼传教,中间是圣但尼手捧头颅的场景,右侧则是圣人升入天堂,地上立起教堂按照博斯现在的规划,那么中间的主画板可能就是要用来描绘圣人传教的情景了,最末才是圣人显示圣迹的场景
随即,鲁本斯就笑了起来,他真是犯蠢了,耶罗尼米斯博斯的绘画是诅咒,是引人向地狱的,既然如此,他的画怎么会令人得到平静,受到安抚。
这样想过之后,鲁本斯的神情就淡漠了很多,接下来,耶罗尼米斯博斯做了一个出乎人意料的举动,他没有一气将所有的草图勾勒完毕,“去调颜料吧,鲁本斯,”他说,一边换了一根炭笔,开始描绘底稿,用更精细的手法。
蛋彩画的颜料配置虽然都要用到鸡蛋,但有三种方法,分别用到全蛋,蛋黄和打发的蛋清,各有妙处,不过鲁本斯倒不需要做选择,因为博斯绘画时候用的颜料,从来就是用癞蛤蟆的蛋,也就是它背负在身上的卵做成的,这种卵粒在研磨前都必须是活的。
他随手从一旁的坩埚中抓起一只足够婴孩面孔大的蛤蟆,这是要有技巧的,因为不能弄破蛤蟆背部皮肤里藏着的卵,他一手按住蛤蟆,一手举起一根很小钝头银叉,开始一只一只地把卵从蛤蟆的皮肤上挑下来,这是一份很讲究眼力和技巧的工作,蛤蟆不安地蠕动着,挣扎着,也许它也意识到它的孩子命运悲惨那些卵连带着蛤蟆皮肤上分泌出来的白色毒液落在石臼,这种石臼在别处也常见,人们用它来捣碎胡椒和大蒜鲁本斯用来捣碎蛤蟆卵,捣碎这种圆溜溜,滑腻腻的东西的感觉很差,幸而他也做习惯了,可能只用了几分钟甚至更少。
接下来就是在“蛋液”里倒进色粉。
要说色粉,也与凡人使用的不同,像是黄色,凡人们使用的多半是雄黄粉末,但在巫师的手中,是母牛的胆,在博斯这里,是受水刑而死的女性的胆,可笑的是,其中竟然还有不少来自于教士手中,他们擅自为人们举行女巫审判,那些不管是不是无辜的女人们,被沉入河流或是湖泊,浮上来就表示她被魔鬼诱惑和庇护,沉下去就是无辜清白的她们或许是生了太多孩子,因为魔鬼会给女巫旺盛的生殖力;也许是不生孩子,因为她是魔鬼的爱人;也许很丑陋,因为天主要用这个来警告众人远离她,也许很漂亮,因为她们要靠着魅惑的面容来引诱别人堕落;也许衰老,因为正是因为失去了青春,才会背弃天主,向魔鬼发愿,也许很年轻,因为正是无知,容易被魔鬼引入地狱她们唯一相同的地方,就是有着一枚浸透了憎恨与恐惧的苦胆,它表面是褐色的,内里是黄色。
青蓝色,这种夺目的颜色时常被凡人用来描绘天空与圣母的衣袍,它应该来自于青金石的粉末,但在博斯这里,从瓶子里倒出来的是干瘪的眼珠,在主人活着的时候,那一双双雏菊蓝,天空蓝,湖水蓝的眼睛是多么的漂亮啊,现在它们就像是皱缩的杏子干,但磨碎后,那种蓝色显露出来的魅力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漩涡,令人无法自拔。
深紫色,这种颜料对于凡人来说,是多么的珍贵啊,二十五万只只有针尖那么大的海螺还能提取出半盎司染料,只够染一件长袍,以往只有罗马的皇帝才有资格穿着,但对于巫师,尤其是博斯这样的黑巫师,想要得到它们并不困难,只要去找因为曼陀罗,附子或是乌头中毒的人,提取出他的骨髓,就能得到这种艳丽的紫色。
明亮的红色,不是朱砂,就是近年来才找到的胭脂虫,但巫师们只要去寻找失去了孩子的母亲,或是失去了恋人的女孩,又或是失去了挚友的年轻人,他们痛苦的眼泪混入明矾,就是最艳丽的红色,这是心血的颜色。
只有一种颜色是巫师与凡人共用的,那就是木乃伊棕。
也许有人要问,要筹集这些色粉,要花费多么大的力气与时间啊,咳,像是博斯这样的巫师,并没有那种耐心去等待无论是哪一种颜色,他都是能够随时拿到的。
若是有人来看耶罗尼米斯的草图,很难看出什么,只有最小心,也最有知识的人能够看出,圣但尼面容愁苦,祈祷的手指不自然地卷曲,向着天空的手更像是在遮挡来自与上方的惩罚,两名随从一个看着圣但尼的影子,一个望着一只落在树枝上的鸽子,鸽子的尾羽中伸出一条蛇,蛇做出了吞噬的姿态。
等到底稿完成,能够找到的细节就更多了,圣但尼走在了赴死的路上,他的脚被如同镣铐的野草覆盖,他的长袍上投下了生着角的影子,天空不是明朗的蓝色或是白色,而是一种如同黄昏时分的赤红色他的一个随从露出笑容,笑容中满是诡异的恶意,他和另一个人贴近圣但尼的身体,只有一只手露出来,另外一只手隐藏在圣但尼的后背,像是催促,又像是在做行凶前的准备。
“接下里的工作你来完成。”耶罗尼米斯说鲁本斯犹豫了一下,“我并不擅长诅咒。”这是真话,鲁本斯虽然师从博斯,又是一个巫师,但他固然能够在画面中倾泻情感,投注魔力,但他的画很少会令人疯狂或是陷入迷乱除了那些敏感的人,他们或许会因为鲁本斯残留在画面里的情感而感到惊恐或是彷徨。
“我要的就是这个。”耶罗米尼斯说,听着老师不容置疑的语气,鲁本斯只得坐到画板前,蛋彩画是用许多轻薄的颜料,一层层地叠加上去的,耶罗米尼斯与鲁本斯的风格不尽相同,而且想到这幅三联画很有可能对法国国王不利,鲁本斯更是迟疑虽然可能令老师不满,他还是尽力将一些温暖的,和善的思想和感情透过笔尖流露出去,圣但尼原先苦涩的面容变得虽然悲哀但坚定,仿佛意识到了自己的结局但又毫不畏惧,他的手指也变得更为丰润柔和,这样看起来至少不像是一只爪子,而是一个圣人的手,他的随从的表情也不再那么险恶,只显得有些愚蠢和天真。
他一边画,一边窥视着老师的神色,他以为耶罗米尼斯会恼怒,但后者只是笑吟吟地一言不发。
第一百八十章 圣但尼(2)
一切都似乎在往路易期望的方向发展。
在夏勒罗瓦之后是图尔奈,接着是阿特,在攻打里尔之前,又有三座小城市向国王献上了银钥匙,只有一座名为杜埃的城市显露出了轻微的反抗意图,说是反抗,也不过是用沉默来拒绝国王的使者入内,但等到路易的王旗展开在他们的视野中后,犹豫了半日,那座看似森严的城门还是缓缓地打开了。
但接下来,就是据说有着六千名守军的里尔,军队抵达里尔城外的时候还是黄昏,国王的队伍则要等到天色完全变得漆黑才出现,当然,不会有人去责怪国王陛下,要他们说,国王已经足够宽容仁厚了他本可以在图尔奈或是阿特等待,直到他的将军与士兵为他夺来里尔,他再从容不迫地乘坐着马车,或是骑在白色的骏马上,在恭顺臣民的簇拥下,为这座城市增光添彩。
还有的就是蒂雷纳子爵与沃邦上尉的一点私心不管怎么说嘛,他们一直很担心国王有意插手战局,毕竟国王也是一个年轻人,任何一个年轻人都会希望能够在战场上纵横驰骋,运筹帷幄的幸好路易还是保持了谦恭谨慎的态度,作为一个身份尊贵的吉祥物,他对蒂雷纳子爵或是沃邦上尉的建议总是愿意多加考量的“不过这是什么”他指着沙盘上的平台问道。
这个沙盘大约有书桌大小,也许是随行的工匠误会了国王的意思,沙盘里的模型都做的过于精致了,看上去就像是女士们用来装饰头发的玩具,里面堆放的也不是泥土,沙子,而是金灿灿的小麦,现在这些小麦被分割出一道道的壕沟这个路易看得懂,问题是最外侧靠法国阵地的壕沟往后,一座平整的高台是什么意思上面还插着一面很小的王旗,“这是代表我吗”
“是的,”沃邦上尉挺着胸膛骄傲地说道,“陛下,这是我为您搭建的看台。”
“看台”路易简直有点哭笑不得,“这可不是一场演出啊。”
“的确不是,”蒂雷纳子爵在一旁说道“但陛下,如果有您注视着,我们的士兵一定会奋勇百倍的。”
路易看着他们,非常仔细,好确定他们是不是突然犯了蠢,又或是被收买了来嘲弄他和他的士兵,但他悲哀地发现,这两人居然是认真的,他们真心实意地认为此举极其明智。
“这里距离城墙约有一千五百尺。”沃邦说,“他们只有小炮,不可能打到这里,您也不用担心会看到不堪的景象只会看到您的士兵是如何英勇作战的。”
“我相信我的士兵中不会有怯弱的小人,”路易说“但您们确定吗您们问过士兵,他们是否愿意我是说,他们付出的是鲜血和生命,我觉得我们应当更尊重他们一些。”
“这难道不是最大的尊重吗”蒂雷纳子爵说“事实上,沃邦上尉才提出这个建议的时候,我也犹豫过,陛下,您的身躯贵过万金,不应出现在危险的战场上,但”他迟疑了一下“如果我没有猜错,您需要的胜利是不容置疑的。”
路易微微点头表示肯定,蒂雷纳子爵没说错,在这个时代,国王的武功依然排列在文治之前,一个能够为国家取得胜利的国王会被臣民崇拜和爱戴,反之亦然,自从亲政以来,他不曾增加税赋,不曾设立苛刻的刑罚,甚至有意引入了土豆与红薯来改善民生,清理匪徒,驱逐异类,整改城市的混乱局面与配置上下水系统,但人们只会说,他确实是个好国王,但不如他的祖父和父亲勇武,因为他还没有为法国或是自己取得一场胜利。
路易之所以御驾亲征,正是为了打破这一不利的传闻,而且,虽然他自嘲只是一个大号的象征,像是金属纹章和旗帜什么的,但也有跃跃欲试的时候。
“如果你们觉得可以”路易试探着说。
“毫无疑问”蒂雷纳子爵说。
于是在第二天的早晨,士兵们就看到在最外的壕沟那里,平坦的高台上面架设起来一个巨大的帐篷,帐篷是染成白色的牛皮制成的,可以容纳一百人,面对着战场的一面被左右打开,帐篷的正中是一张金碧辉煌的高背椅,铺着鲜红色的丝绒鹅毛垫子,椅子前面还有一个同样质地的脚踏,在座椅后面是一张华盖,皇室蓝色的帷幔从两侧落下,在他们的期待中,一个被人们拥簇着的身影走进帐篷。
路易还没坐下,就听到一阵如同山崩海啸般的欢呼声,他不由得吃了一惊,但听到人们都是在喊着“国王万岁法兰西万岁”的时候,他就安心下来,他没有继续落座,而是大胆地走到帐篷前方,从这里可以俯瞰沃邦挖掘的三条壕沟,壕沟里的士兵原本都在忙碌或是奔跑,现在几乎都站住了,向着帐篷他们中的一些人根本看不清国王,但也在不断地将帽子抛起来和大声呼喊。
路易几乎无法按捺住自己的喜悦,他也摘下帽子,向着士兵们高高举起,挥舞起来,而士兵们更是高兴地几乎跳了起来。
“感谢法兰西,”路易好不容易才在大臣们的安抚下回到帐篷里,士兵们也终于在军官的命令下继续自己的工作“感谢法兰西,它让我有了这样可亲可敬的士兵,”他可以说是心满意足地在椅子上坐下,帽子则放在膝盖上,“也要感谢您们,不然我可能永远也不知道我被这样多的人爱戴着。”
他看向沃邦,“告诉我们的士兵,”他说“就说是国王为了感谢他忠诚的朋友们,每个士兵都能拿到一个大埃居。”
一个大埃居对一个火枪手来说,还不够一顿饭,但对普通士兵来说,已经是笔不菲的意外收入,而且还要考虑到可观的人数,国王此举十分慷慨。
“他们会欣喜若狂的。”蒂雷纳子爵说。
“我正希望他们能够体会我现在的心情。”路易说,而后他的神色略微黯淡了一些“只希望接下来的战斗中这些好小伙子都能足够幸运。”
“会的,”沃邦上尉胸有成竹地说道“圣米迦勒与圣但尼都在保佑着我们。”
“您是说,”一直微妙地保持着安静的卢瓦斯侯爵突然开了尊口“假如我没弄错,您们是打算让国王留在战场上”
“先生,”路易听出了他的不赞成,就温言安慰道“这里距离真正的战场还有一千五百尺呢,而且您应该相信我们的将军和士兵。”
“可是陛下”
“您也许不知道,”路易说“我听说我的弟弟奥尔良公爵总是在作战的时候身先士卒,孔代亲王也时常将他的元帅权证扔到敌人的壕沟里对此我一向是非常羡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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