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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古代做储君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大叽叽女孩
皇帝说了话,另外两个人自然迅速就离开了乾清宫旁的小书房,柳大人比武大人低一辈,自家爷爷曾和武大人同朝为官,所以按着礼数,柳肖温和地还送武大人这个急流勇退的猛士上车离开。
一旁本家的子侄柳慕光看了一眼那位传说中三次请求告老还乡,都被皇帝挽留,留在京城的武大人,眼神眯了眯,和叔叔柳肖一边出宫去,一边说话:“那武大人当真是忠心耿耿,听说当年他死守城池三个月,等来了陛下的援军,这才让一场危机四伏的战役扭转乾坤,实在是可惜,若是武大人愿意,现在说不定东武将军一族也没那么嚣张。”
“慕光慎言。”柳肖如今不比当年,他这些时日,慢慢感觉出祖父的急功近利来,这是祖父失败的最大原因,他不会那样,他要躲在智茼的身后,慢慢地让柳家立于不败之地,永远不会再被任何世家给比下去!
“是事实啊。”柳慕光还很年轻,有着当年柳肖的闯劲,却也绝不愚蠢,虽然在柳肖面前总是没大没小口无遮拦,但这也只是因为在亲人面前不加掩饰的信任罢了。
柳肖虽然皱着眉头让柳慕光慎言,实际上却很是喜欢这个子侄,对其在自己面前的这些小多嘴也有足够的容忍心,说:“是也不要说出来,人家武大人也不一定是真的想走。”
柳慕光想了想,笑了一声,说:“也是。对了,叔要去哪儿?现下智茼公子还在太子跟前和六王爷一块儿轮流看护吧?”
柳肖看了看天色,天空阴沉沉的,阵阵小雨密密麻麻落在他也不如何年轻的脸上,黑色的眼睛里滚着和天空一样低矮浓厚的云团,淡淡说:“太子病了也有将近三个月,迟迟不见好,智茼公子身为皇长孙,去侍奉跟前也是应该的。”
“只是这份孝心表面上有了就行了,做得太过,难不让旁人觉得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柳慕光思忖着,说:“五王爷?”
“你操心这些做什么?智茼公子从今往后大可不必再这样八面玲珑的讨好任何人了。”柳肖忽地低低笑着,言语之间透露着无法言说的自信,“只要能促成智茼公子与那匈奴公主的婚事,那日后,你我也不必处处都受那三王爷掣肘,也不必低那薄颜一头。”
柳慕光惊讶道:“和亲?!匈奴要和咱们和亲了?!不应该是嫁给陛下吗?要么应该是太子?”
柳肖十分和气地解释说:“你太不懂陛下的心思了,陛下从前一直不让太子上朝,不管太子学习,现在又突然让太子上朝听政,你当是为何?”
“难道不是因为害怕三王爷……”谋权篡位?
后面的四个字柳慕光藏在了唇齿里,轻易不敢出口。
“说对了一半,当初陛下让七皇子做太子,明摆着是想要给大皇子机会,但是后来大皇子迟迟不好,皇帝又纵容太子回回正对柳家,拿太子当箭使,现在咱们柳家终于衰败了下去,能用的人,门徒不复当年荣光,可谁知道三王爷和四王爷也长大了,有了自己的心思,当然只能继续让太子掺和进去,要的就是三四之间的平衡,咱们的陛下,瞧着还能活上很多年呢,皇子这么快就有了心思,有了自己的党羽,很快就想要更多的权力了……太子这个挡箭牌真是哪里需要哪里搬。”柳肖冷笑着说。
“所以太子这样一个挡箭牌,不可以娶背后有着庞大力量的匈奴,毕竟太子身边已经有一个薄厌凉了,薄家那位痴情人又是主张战的,二王爷、三王爷、四王爷也都有了正妻,五皇子也有了定下的未过门的妻子,剩下的六王爷是个天生残疾,根本不适合,太子就更不可能,那么一直被陛下约束的智茼公子便成了唯一的人选,即便不是,我们也要让智茼公子是。”
智茼突然打了个喷嚏,惊扰了正在休息的太子。
太子坐在柔软的罗汉床上,靠在长长的靠枕上昏昏欲睡,整个南三所三所正堂里一片祥和,只有薄公子与智茼公子下棋的声音轻轻响起,谁知道智茼鼻子突然痒得要命,‘阿秋’一声,震得浑身软绵绵,裹得像是蚕宝宝一样的顾宝莛忽地睁开一双迷人的大眼睛,面上还有着被热气熏出的软红,张口道:“地震了?”
第130章 中毒┃你不要怕。
小叔被自己吓醒, 年纪轻轻的智茼公子立即闹了个大红脸,面前的棋盘也不要了,手里玲珑的琉璃棋子也丢回了棋盒里面,告罪般站起来对着坐在榻上的顾宝莛说:“是智茼不小心, 扰了殿下清梦。”
顾宝莛从蓬松的被子里面伸出一只皓白的手来, 柔软贴身的月色里衣瞬间就沿着那纤细的手臂滑落至手肘,他用手背揉了揉眼睛, 笑道:“智茼多礼了, 私底下不必如此, 厌凉也不是外人。”
被太子殿下亲昵叫说‘不是外人’的薄公子没有挤去那叔侄二人当中, 只是慢吞吞的拾棋盘, 那骨节分明的手一颗颗将棋子按照颜色分拣出来, 又细致得分别装起来,而后才来到顾宝莛身边, 坐在榻边儿上, 捏着顾宝莛的手腕便把了把脉象。
见怪不怪的智茼公子见状, 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薄公子当真如今也打算学医了?”
面上还有些病容的太子殿下眼里清亮, 藏着一丝不足为外人道的甜蜜, 说道:“他哪里能一时半会儿就学会呀?还不是闹着玩儿的?六哥从小就学医呢, 都自认才疏学浅,那医术又枯燥无聊,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撩开手不管我了, 跑去南营和他那些亲近的属下摔跤、赛马呢。”
顾宝莛话音刚落,手腕上就被捏了一下。顾宝莛打了个哈欠, 将手从薄厌凉的手里抽出来,用袖子擦了擦眼角的眼泪,掀开被子便说:“行了, 父皇虽说是让你们陪我,可我现在也好得差不多了,不必时时刻刻都有人在身边,平白耽误你们的事情不说,我自个儿也过意不去,智茼,你回去罢,天色不晚了,回去前记得去大哥的皇极殿一趟,大哥肯定也是想你的。”
智茼这几个月和几个叔叔连带几个表弟一块儿轮流照看大病初愈的太子,偶尔是他与四王爷凑到一块儿,但实际上四王爷在的时候,他基本说不上什么话。偶尔他会与五王爷碰上,五王爷不如何待见他,对着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但是碍于太子需要修养,不宜吵闹,所以大家也都安安分分,他也乐得当一个空气。
后来五王爷领着人治水去了,四王爷平日也忙于修路,没有空过来,智茼便补了这两人的缺。
二王爷自是不必说了,虽然也忙,却让家里九岁的润泽常来南三所溜达。
其中只有三王爷和六王爷不知为何鲜少过来,即便来了,也没有进屋子坐坐,平日里打发人过来送东西倒是送得勤快。
“是,智茼这就过去看看父亲。”智茼听话的准备离开,却转身走到了屏风处时回头看了一眼,有点奇怪怎么小叔打发他走了,却迟迟没有让薄公子也离开。
只是这样一个不足为道的疑惑,智茼没有答案,只是余光看见了小叔看薄公子的眼神,像是有光,忽地璀璨一亮。
房间里没有第三个人了,顾宝莛便也有点大胆起来,伸手戳了戳薄厌凉的鼻尖,说:“你刚才都摸出什么脉象了?”他语气有些好奇。
薄厌凉伸手回敬顾小七一个捏脸,说:“摸出喜脉了。”
顾宝莛猝不及防被调戏了一波,原本就因为薄厌凉来看自己很有些害羞的脸上更是红扑扑的,是可以任人大咬一口的香喷喷模样:“你才有喜,你全家有喜。”
薄厌凉笑了一下,看着面前躺了三个月的虚弱少年,一眼不错的看着,直把顾宝莛盯得有些发毛,但又莫名很是受用,于是有些撒娇的伸手又去捂住薄厌凉的眼睛,感受着对方的眼睫轻缓刮过自己的手心,心里头装满了糖水来着,嘴上却说:“你做什么总是这样看我?”
“哪样?”被蒙着眼睛的薄公子问。
顾小七搜肠刮肚的寻找修饰词语,好不容易才描述道:“好像我是一百万两的银票一样。”





我在古代做储君 第91节
薄厌凉被逗乐了,被顾宝莛遮着的眼睛也在笑,却更透过顾宝莛那并没有严格闭紧的指缝窥伺他的顾小七,并在这样和谐温暖的气氛里,眼睛一眨便好像又透过指缝看见了躺在病榻上第一次换药血流不止的小七。
身体瘦弱,骨头架子都比他小一些的顾宝莛那时被拆开裹了一天的纱布后,最后一层竟是黏在了伤口上面,轻轻一扯便疼得大叫,浑身抖个不停,但不换药不行,伤口每日都必须清理、重新上药,以伤口发炎化脓,大家却不知道。
当时有太医拿着锋利的小刀一点点将纱布挑出来,但说是挑却基本等于将刚那竹签一样大的洞口血肉直接又撕下一层薄膜来!
看得人心惊胆战,活像也跟着小七从鬼门关又走了一趟,汗水跟洗了八百回澡似得,从皮肤里面猛地渗出,淌了一背。
起初的一个月,换药总是这样艰难,夜夜都要搞得南三所人仰马翻,再加上伤口极深,里面到底是受了伤,因此顾小七时不时就要闹个心悸的毛病,疼的时候说不出来哪儿疼,像是胸口的骨头疼,又像是神经抽搐,但又像是心脏被人狠狠捏了一把,顾小七说不出来,只是难受,弯曲着那本就单薄瘦弱的身子,蜷在床上,眉头皱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太医院查了许久,也找不出对症的药来缓解,顾宝莛吃了不少苦头,脸都又瘦了一圈,吃药吃到吐,才终于是不必吃药了,用药膳养着。
随着时间的推移,顾宝莛现在已有半个月没有哪儿不舒服了,就是为了保险起见,还不被允许下地,成天只能正午比较温暖的时候,在院子里走走,其他时候都只能在屋子里睡觉,不过也养了回来几斤肉就是了,这点薄厌凉还是满意的。
薄厌凉的回忆是他通过贵喜的路子装成小太监看见的。
只看见过一回,就必须离开,以被人发现。
可就那样一个晚上,就让薄厌凉下回光明正大顶着义王府世子名头过来探望太子时,大不一样了。
这点儿不同被顾小七看在眼里,有着几分自责,今天,话都说到这里了,顾小七便不了继续说:“我才不是你的一百万两银票呢,以后也不会那样不小心了,父皇也又赐了我一队贴身护卫,都是当年跟着父皇战场上下来的老人,日后……断不会像今日,让自己这样了。”
顾小七一边说,一边挪开遮着薄厌凉眼睛的手,谁知道还没有彻底离开对方的脸颊,就被对方的手捉住了手指头,凑到嘴边亲了亲。
顾宝莛看了看门窗,是关着的。
“外面有贵喜守着,你不要怕。”薄厌凉声音沉稳。
顾宝莛愣了一下,乖乖点头,只是不知道贵喜什么时候听起了薄厌凉的话,居然连他都不晓得。
“对了,说起来父皇原本还叫我跟着五哥、九牧一块儿去江南的。可惜了,江南这时候去,想必也是很美的,再过些时候,花花草草都冷死了,天上也要下雪,都说是‘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往后都要看不到了。”顾宝莛叹了口气。
薄厌凉捏着小七的手,一会儿拇指摩挲那浅红的指甲,一会儿揉那柔软的手心,声音平淡:“总有时候的,到时候我领你去。”
“你?你不是要做大神医了吗?得跟着我六哥勤学苦读才是,哪里有时间呢?”顾小七玩笑道,被把玩的手更是想要缩回来,只是力气不大,犹如欲拒还迎。
“总有时间,不会太久的。”
顾宝莛歪了歪脑袋,躺回靠枕上,手羞答答地拉着薄厌凉一块儿挨着自己躺下,随后就安分得不得了,只和薄厌凉面对面的躺着,说:“那我记下啦。”
“嗯。”
两个少年说话了没一会儿,其中一个就又睡着了,打着一点小呼噜,仔细听去,像是小鱼吐泡泡一样‘噗噗噗’,躺在边儿上的少年就这样又看了一个多时辰,外面有人敲窗了,才轻手轻脚地从榻上起来,又近乎偏执的捏着顾宝莛的手腕捏了捏脉象,然后离开。
屋外冷风斜雨,太子三所总管太监贵喜低着脑袋,对出来的薄公子说:“时候不早了,下人传来消息,说是府上有人找,想必薄公子应当需要回去一趟。”
薄厌凉慢悠悠地点了点头,却不知为何忽地问起一个人来:“蓝少将蓝九牧去江南之前,也来看过他?”
贵喜的大帽子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回答:“蓝少将自知晓那天和殿下分开后,殿下就出事了,很是自责,离开江南之前,每隔几日就要戴着一些花花草草过来,一捧一捧的,殿下很喜欢。”
“威廉也来过?”
贵喜:“威廉王子来过两回,但是都不赶巧,碰上皇后娘娘过来,那威廉不知道为什么很怕皇后娘娘,所以后来只送些礼物,人没有到。”
“好,我知道了,你伺候殿下要尽心,其他不必我多说,需要你的时候,你要做好准备。”
贵喜深深的弯腰,送薄公子离开,但当薄公子离开了,贵喜悄悄看了一眼周围的打扫小太监们,看了看门口巡逻站岗的各种侍卫,看了看天上的鸟,缸子里的大头鱼,却依旧感觉那人的眼睛、嘴巴、耳朵都还留在南三所,无处不在。
而薄厌凉出了皇宫,就在宫门口遇见了又来催他回府的欧阳早见,欧阳早见和楚飞、何吉是鲜卑族曾经有名的贵族,对皇室忠心耿耿,家里娶了汉人的姑娘,跟着薄厌凉在南营当差,平日虽尊卑有别,却也可以说是似仆似友。
欧阳便是当初围困东武将军府的侍卫之首,今日也是他冒了义王府的名,匆匆寻找到了如今越发深不可测的公子,汇报公子让他严密监视薄相的来的消息:
“公子,宫中的消息,说是刚刚到了边城的急报,匈奴王被自己的小儿子杀死了,现在的单于是匈奴王的第八个儿子,耶律斑,那耶律斑提着耶律乌斯的头要和我国联姻!”
“陛下若是同意了可如何是好?!”
“也不一定会同意,就算同意,也由不得匈奴猖狂,咱们鲜卑说不定能不吹灰之力就复整个草原!”
欧阳等人意见不统一,但知道这件事关系重大,必须第一时间禀告公子,但见公子稍稍思考了一番,眸中光掠过,笑了笑,说:“这是好事啊。”
“想来消失的无影无踪的前朝余孽要被遣送回国了。”薄厌凉淡淡道。
“这和我们有何干系?送回来也躲不过一个死字。”何吉是个刚十四岁出头的少年,想不通公子这是在高兴什么。
薄厌凉一边上马车,一边似是而非的说:“会有关系的,今日我还说让宫里的那个狐狸准备好,现在,机会不就来了?前朝余孽要回来,他的狐狸尾巴可就不好藏了,这个时候正是他报答太子的时候。”
薄厌凉坐在马车上,对能够宫中行走的欧阳说:“你去和南三所的贵喜公公透露一下这件事,他会知道怎么做。”
欧阳从不问主子这么做是为什么,听了个八分懂,却十分相信主子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欧阳领命。”
当天夜里,皇极殿发生了件大事儿,整个皇宫突然戒严南三所更是被皇帝派来的侍卫围了个水泄不通!
还在养病的顾宝莛醒来,叫了好几声贵喜,却来了另一个小太监过来伺候。
小太监名叫花冬寐,刚进宫没多久,但人机灵,做了贵喜的徒弟后里外帮忙着,从未出过差错,一听见太子喊人,虽然疑惑师傅为何不在里面脚踏上陪着睡觉,但还是立马一个人进去,顺便还把们关了,说:“殿下?您吩咐。”
顾宝莛声音轻轻的,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脆好听:“贵喜呢?外面怎么了?”
花公公缩着脑袋,说不出师傅去了哪里,正要说‘可能是去出恭’了的时候,贵喜从外面进来,身上裹着寒气,一边掌灯一边照顾床上太子,说:“我的爷,您继续休息,莫要被外面动静惊扰,和咱们无关的,六王爷哪儿也被围了。”
顾宝莛皱眉:“你老实说。什么叫和我们无关?发生在皇宫里的事情,就是芝麻小的事儿,也和本宫有关。”
贵喜便一副为难的表情,被顾小七的大眼睛盯了半天,才败下阵来,小声说:“奴才刚才出去就是打听消息去了,是皇极殿那边出了事,据说是有人下毒,大皇子中毒了。”
第131章 怀疑┃我若是一个都不想娶呢?
顾宝莛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一个鲤鱼打挺就要从床上起来,却又牵扯着身体里的旧伤,右手捂着心口,冷汗瞬间下来, 随后却又抓着贵喜的手腕, 一字一句地说:“我要过去。”
“这天这样晚了,殿下明日再去吧, 更何况外面现在乱着呢, 若是有个不长眼的东西冲撞了殿下, 那可怎么办?”贵喜垂着眼睫, 看着被太子捏捏住的手腕, 温和地拍了拍太子的手背, “再来外面现在都在戒严,侍卫统领刘大人说了, 歹人没有查出来是谁, 唯恐又害了您和六王爷, 咱们还是不要出去跟着添乱比较好。”
顾小七摇头, 他知道贵喜说的有道理, 可是这么多年来, 他连大哥的一面都没有见着,若是大哥就这样又没了,他好多好多的话又该对谁去说呢?
“事情, 不是这样算的。”顾宝莛撑着身子起来,自个儿将双足踩进脚踏上的小靴子里, 站起来,走到拐弯处屏风外面,就顺手拿下来一见浅灰色的兔绒披风, 贵喜拦不住,只能帮忙将披风系上,又把披风上的大帽子给太子戴上。
“我总得去看看,就在外面看看也行……”顾宝莛手脚发软,不停的自言自语,念叨,“奇怪,怎么就会中毒呢?”
从南三所出去时,门外的护卫为难不已,直接给太子磕头下跪,说道:“太子留步,陛下有令,在未能查清楚事情来龙去脉前不许任何人走动。”
顾宝莛手搭在贵喜的手背上,贵喜能够感觉到太子那柔软的手微微用力了几分,声音严厉:“本宫就是要出去,你们难不成还要打杀了本宫?”
“卑职不敢!”
“那就让开。”
“恕难从命。”
顾宝莛被拦在这里,忽地一愣,说:“难不成父皇怀疑时南三所的人下了毒?!”不然为什么把他们拦住?不让他们出去?
护卫回说:“殿下多虑了,以皇极殿为首的周围所有宫殿全部被围了起来清查歹人,殿下这里被围也实属正常。”
顾宝莛修养了三个月,成日昏昏欲睡,脑袋生锈,可这一刻,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想到了很多年前四哥和自己说的话来。
当年他才五岁,发现六哥的自卑情绪后,上蹿下跳的想要拯救六哥,结果毫无成效,他正是难过着呢,和四哥在后山上说了这些事儿,结果四哥竟然是早便知晓六哥被一群熊孩子欺负的事情,还说:【我看见他好几次都盯着路边的草药研究,还想着他什么时候制出毒药来,去报复那些欺负他的人来着。】
——毒药。
六哥?
不可能啊!
顾宝莛想不通,这段时间家里没有什么龃龉才对,六哥更是和大哥没有什么交集,怎么可能会发生这种狗血事件?!
顾小七百思不得其解,摇了摇脑袋,将那荒谬的猜测甩出脑袋,重新将视线放在面前的侍卫身上,语气比之前更加强硬:“既然本宫没有嫌疑,本宫一个人出去总是可以的吧?让开!”
说罢,顾宝莛也不怕那些将刀剑都拔出来的侍卫,直接一个人就走了出去,侍卫们不敢拦,甚至还放了贵喜跟着他。
贵喜连忙小跑着两步,追上着急忙慌的太子,忍不住劝道:“殿下,就算你现在过去也没有用,听说大皇子现在还昏迷不醒,里面都是太医在忙活,王妃和侧妃也在,智茼公子说不定也入宫了,咱们去了也只是干着急。”
顾小七点头,而后又摇了摇头,说:“我总能做点儿什么,我能救大哥一次,说不定也能救大哥第二次呢。”
贵喜闻言不再说话,两人紧赶慢赶终于还是到了皇极殿的外面,顾宝莛光是站在院子外,都能感受到里面铺天盖地的压抑,有女人在哭,压抑着的,高声的,还有小孩子哭的声音……
顾宝莛脚步顿了顿,然后义无反顾的走进去,首先看见的就是正在安慰黄花之子的父皇。
“父皇。”顾宝莛走过去。
顾世雍手还放在抱着自己大腿不放的小孩子脑袋上,见小七来了,并不意外,伸手帮小七将帽子又盖得严实点儿了以后,道:“晚上冷,你也不多穿些。”
顾小七摇头,直接问说:“大哥这是中了什么毒?什么时候中的?到底怎么回事?”
一旁的黄花和大嫂柳如琴则都脸上挂着眼泪给小七行礼:“小弟。”
顾世雍摇了摇头,眸色深入潭水,幽幽道:“幸亏你黄花嫂嫂发现的早,并非什么毒药,而是两种药。”
“两种?这是什么意思?”顾宝莛虽然成天和六哥一起捣鼓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却也没有学会六哥那些中医知识,只脑袋飞快的开始转动,“是两种药物相克?一起吃才中的毒?”
“正是。”黄花抱着自己八岁的儿子,脸上虽然满是眼泪,却又能红着眼睛条例分析起来,“有种药无色无味,裹在了今日我喂给山秋的红薯丸子上,还有一个药查出来,是投在今日山秋喝的茶里,像是早就涂在了里面,用的时候也没有细看,茶水倒进去,就将茶杯壁上的药融了,这两种药一个叫红尖,民间用来治疗头疼脑热的,一般来说也没有什么毛病,还有一个是外用的创伤药油,里面混着高浓度的酒,这两个东西,分开用完全没有事儿,谁能想到放在一起竟是这样的凶险!”
说罢,黄花擦了擦眼泪,又说:“我们爷平日里门也不出一个的,谁能想的到有人就连他都要害!我们爷只想安安稳稳的度过这一生,怎么就又招了人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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