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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古代做储君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大叽叽女孩
薄厌凉一边将房门虚掩起来,一边站在二楼的长廊里深蓝色的目光幽幽看着围栏下大堂所有正在喝汤取暖的士兵们,长身玉立,平静到让人畏惧,仿佛闲聊一半,问张大胆:“张军爷似乎是三王爷手中驻扎在京城附近的常胜军,当初本世子有幸去过一回军营,与张军爷有一面之缘,不知张军爷可有印象?”
张大胆完全没有印象,老实摇头:“属下无能,记性不好。”
“记不得也没有关系,本世子记得,当初是为了抓城中散布天花一案的主犯,犯人朱有虎和背后怂恿之人姜玉辉后来都落了网,前者被砍了头,后者在你们军营里,被我亲手划开了肚子,肠子都流了出来,人却还活着,是不是挺有趣的?”
——有趣个鬼!
张大胆也是上过战场的,但是从战场上回来后,可就差不多脱离了那种不把人当人的境地,光是听世子爷说话的这种语气,就快要吓得自己冷汗流一地了:“呵呵……是……是。”
“这段日子,我听小七说过你,你是个好人,小七有什么疑惑,你都能够解答,只是我还有些疑惑,不知张大哥可否也同本世子解解惑?”薄厌凉微笑着问。
张大胆现在莫说是给薄厌凉解惑了,就是现在让他自刎他也愿意,给个痛快总比肠子一地好:“世子爷请讲。”左不过都是问现在京城里的情况,王爷的情况。
“听说耶律斑抵达京城了?”薄厌凉算过时间,应该是到了。
张大胆知无不言:“正是,到了有些日子,但是只当天觐见了陛下,后来就一直称匈奴公主病了,要照顾公主,就在京城最大的鲲鹏楼里住下,但是听说根本就没有照顾公主,倒是经常到处逛街,哪儿都去看。”
“那耶律斑的妹妹可曾面圣?”
张大胆苦笑:“属下只是一介军官,所有的消息也都是道听途说,这个不知。”
薄厌凉沉默了一会儿,说:“这个倒是,既是如此,也没有别的问题了,你下去吧。”
张大胆莫名其妙的听了薄公子问了匈奴单于的问题,离开的时候,心中砰砰直跳,他知道薄公子方才是委婉的告诉他不要乱说话,乱说他和太子之间的话,但是询问耶律斑之事,却是为何?
难不成薄公子有法子要阻止和亲?
这怎么可能?
薄公子再神通广大,这匈奴单于岂是好惹的?和亲是大势所趋,阻拦恐怕只会让匈奴人走下下策,俗话说的好,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就匈奴他们这些光脚的,就算是死,大概也要拉着曙国一块儿死。
张大胆捉摸不透薄公子心中所想,却隐约感受得到其中的凶险可怖。
而仿佛随口询问了几句的薄厌凉回了屋中,就见一身脏兮兮的旺财窝在床脚陪着他的少年沉沉睡着了。
他走近,看着那脏兮兮的旺财,这个走时他根本没打算带的豺竟是也有点儿本事,千里迢迢的追了上来……
“你倒是知道跟着谁有肉吃。”薄厌凉伸手摸了摸旺财的狗头,“可惜你进不了皇宫,以后就跟着我吧。”
旺财跑了许久的路,脚垫都血肉模糊,但是听见薄厌凉的话,却又睁开眼睛,舔了舔薄厌凉的手心,像是答应了。
薄厌凉一夜未睡,不时注意着小七的体温,等天蒙蒙亮的时候,客栈的外面才又来了一队人马,张大胆一过去就看见了三王爷的令牌,为首的亲卫队首领举着令牌道:“张千户听命,即刻起协助亲卫将马车中人送往京郊,行径低调,不可张扬,日夜兼程,不可与他人接触,三王爷令。”
张大胆松了口气,知道从现在起,一切都和他没有关系了,他只管听命就行。
谁知道第一个命令却是:“擒住世子爷,押送上京,马车和囚车分开行动。”
听到亲卫首领说完,张大胆肠子都要打结了,想劝劝这位三王爷身边的龚亲卫不要惹世子爷,虽说上头一句话的事儿,但是等世子爷起来了,受苦受难的可是他们!
“这……恐怕还是问问殿下的意思比较好。”张大胆凑上去,小声和龚亲卫讨论。
龚亲卫却冷眼看了张大胆一眼,眼中轻蔑之意溢于言表:“张军爷到底是王爷的兵还是世子的兵?”
张大胆哑口无言。
外面动静这样大,屋内整装待发的顾小七和薄厌凉、旺财这一家三口不可能不知道。
顾宝莛今日状态好了不少,手脚也不发软了,但还是总咳,他听见外面的声音,又看着正在给自己整理斗篷的薄厌凉,分别越来越真实,他忍不住拉着薄厌凉的手指头,却又什么话都说不出口,只是牵着。
薄厌凉倒是顺其自然得很,亲了亲顾小七的唇,说:“好了,我们出去。”
顾宝莛点了点头,抱着一只奶豺就跟着走了出去,刚开门,整个大堂乃至外面的士兵亲卫便‘唰’的一声全部跪下请安。
“参见七公子!”龚亲卫声洪如钟。
顾宝莛见过龚亲卫,这位亲卫基本等于三哥替身,所做之事也都代表三哥的意思。
他只看了一眼龚亲卫,就被薄厌凉牵着走下了阶梯,然后被请上了一辆比昨天好上几百倍的内饰奢华舒适的马车,只是刚准备站上去,却发现了不远处还有一辆囚车,囚车就跟所有古装剧里演的那种一样,用小腿粗的木头制作而成,人就漏个脑袋在上面的那种,十分屈辱,三哥难道想要用囚车押送厌凉?!
用囚车押送,这根本就不打算卖义王府面子,一点儿回旋的余地都不给,下一步岂不是要砍头?
顾宝莛脚步一停,回头紧张的捏着薄厌凉的衣袖,说:“你先上马车。”
果然他话刚出来,龚亲卫便义正言辞的上前说道:“回七公子,薄公子不可上马车,三王爷要卑职押解薄公子上京,而后移交刑部大牢,七公子莫要为难卑职。”
顾宝莛听罢,当真心态瞬间炸了,忍不住道:“我若是偏要为难你呢?你当如何?将我一同关进囚车?好啊,我让你关。”
龚亲卫连忙下跪说:“卑职不敢!”
“我看你敢得很。现在,要么让薄厌凉和我一块儿坐马车回去,要么大家就都站在这里耗着咳咳……”顾宝莛话没说完,便皱着眉剧烈咳嗽起来。
龚亲卫吓了一跳,知道太子身体不好,三王爷又千叮万嘱要将人安全送回去,不敢耽误,便只能妥协说:“全听七公子吩咐!”
顾宝莛得偿所愿,顾不得自己,就连忙让薄厌凉上车,一家三口都到了马车里坐着后,才一边喝早就准备好,放在葫芦里的汤药,一边叹气。
“叹什么气?”薄厌凉低头,问靠在他怀里的顾小七。
顾小七碰着药葫芦,颇有点感触:“三哥怕是也知道我们的事情,他应该很生气,我怕我来不及护你。”三哥的架势摆明了就是要先宰了薄厌凉再说其他,顾宝莛怕自己根本还没有来得及找到父皇求情,薄厌凉就挂了,那他回来……真的有意义吗?
“怎么会?”薄厌凉却笑说,“方才小七你特别厉害,非常帅气。”
“呸,我什么样子我不知道吗?”他只能利用自己的身体状况来逼人就范,非常没用,不过最主要的还是三哥的亲卫只听三哥的,这的确没办法。
时间一点点过去,从水泥路前往京城的路上,雪都被扫了个干干净净,马车畅通无阻,于是比想象中更早一时半刻抵达京郊的庄子。
原本一天一夜的车程,因为大雪本该延期成一天两夜,硬是被挤压成了一天一夜都不到,便完成。
抵达庄子的时候,天已经黑成墨水,黑云滚滚,不曾露出月牙半分。
顾宝莛透过车窗看去,庄子里里外外全是提着灯笼等他的人,远远望去,像是群星都落在了地上。
马车停在庄子外,近两个月不见的兄长顾温与顾逾安、顾燕安分别站在两处等他下车。
顾宝莛在马车里坐了许久,屁股都坐麻了,或许也只是心里因素,所以暂且不敢下车。
他不下车,有人过来掀帘子。
老五顾燕安一把将马车的帘子掀开,就看见了马车里亲密坐在一起的两个少年。
知道是一回事,看见却还是让顾燕安感到不适,他对明显瘦了一圈的小七伸出手,说:“出来,小七。”
顾小七张了张嘴,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怕薄厌凉出事:“那五哥你要答应我,不要为难他。”
这个他指的是谁,简直不必多说。
“出来。”
老五简直气不打一处来,正要发火,却听见薄厌凉劝小七说:“下去吧,没关系。”
顾宝莛摇头,五哥没有答应的话,他不敢下去。
不,是绝不下去。
但这举动却被薄厌凉亲自瓦解,薄厌凉轻易抱起坐在怀里的小七,然后跳下了马车,不等顾宝莛反应薄厌凉到底想要干什么,就被交给了五哥。
老五顾燕安一脸懵逼接过小七,下一秒就被小七的重量给吓着了,瞬间都不敢用力。
“薄厌凉?”顾宝莛一把抓住薄厌凉的手,愣愣的看着将自己交出去的薄厌凉,怕得要命,怕薄厌凉眨眼就死了,也怕爱人被折磨得生不如死,“你……跟我一起!”顾宝莛觉得只要薄厌凉和自己在一起,就不会出事。
薄厌凉手腕都被小七抓得像是要融在一起,指甲都掐入肉里,但薄厌凉却只是笑着凑过去,在小七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别为我难过,我不会死,如果我关了大牢,受了刑,你也不要心疼,对养病不好,成天哭眼睛会瞎,不吃饭胃会疼,所以小七,你好吃好喝,过段日子,一切都会好起来。”
“哦,还有,贵喜是我的人,所以小七你不要怕,你做什么,王爷们都不会对你下手,也不会有第二个贵喜。”
“你可以讨厌我。”
顾宝莛瞬间安静,抓着薄厌凉手腕的手渐渐松开,不敢置信地看着微笑着的薄厌凉,最后手倏地垂下,看着薄厌凉被三哥的亲卫带走……
第147章 休书┃你对我,也是人心隔肚皮的吗?
十月三十, 夜,京郊太子庄。
庄子的主人终于回来了,庄子里的故人却寥寥无几。
顾燕安风风火火的将小弟抱回了二进院子里的寝室里,放在那早早暖好了被窝的拔步床上, 身后一溜儿的下人不紧不慢的追在他身后, 脚步声凌乱不已,却又转眼归于平静, 能够进屋的, 只有三王爷顾温和一袭玄色长袍的四王爷顾逾安。
王爷们俱是二十多岁的男子, 各个儿身材健美, 肩宽腿长, 唯独他们的小弟出去了一圈, 活生生像是又小了一轮,蜷缩在被子里的时候, 没有一点儿分量, 只长发乱糟糟的散在身后, 漂亮的脸上是病态的红晕, 他像是极为难过, 于是谁都不想见, 细细的手指头将被子一扯,就盖住自己的脑袋,当了一回缩头乌龟。
顾燕安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之前想好的话在这个时候一个子都想不起来,依稀记得是应该好好教训小弟一顿的, 应该当着小弟的面给薄厌凉一拳头的,结果却什么都没有做,只愣了一会儿, 就连忙让下人去叫太医过来给小弟把脉。
老太医秦超在五王爷的催促下快步走入,一入室内,扑面而来的便是烧得温暖如春的热气,火炉在小厅的四个角落都烧得红红火火,进了卧室更是不得了,瞬间让秦大夫满身从外界带来的寒气都化成水珠,薄薄地附着在身上。
“秦太医快给我小弟看看。”
秦太医只听得见五王爷在自己身边跟个无头苍蝇似得转来转去,坐在卧室里的另外两个王爷则静默的坐在床对面的圈椅上,一个捏着手上的佛串垂眸不语,一个端着致的茶杯,微微摇着头,吹拂茶面的茶沫。
“是,老夫这就先帮殿下把脉。”秦太医苍老的声音徐徐传来,而后又低声小心翼翼的问床上不乐意出来的殿下,说,“殿下,可否伸出一只手来,好叫老夫探探脉象?”
床上的太子殿下没有动静。
“殿下?”秦大夫感觉有点不妙,呼吸都艰涩起来。
这边太医的动静直接叫坐在床对面的四王爷一个不慎将手中把玩了好些年的佛珠珠串的红线都拨断!赤色的珊瑚珠瞬间散了一地。
顾逾安看着地上还在到处滚的佛珠,对老五说:“你把被子掀开,老五。”
老五后知后觉的‘哦’了一声,上前一步将厚厚的被子一把掀开,骂道:“顾宝莛,你是不是越大越不听话了!还是说你非要老四过来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才会乖?”
说完,老五回头喊老四:“顾逾安,你过来,我怕老子被他气死。”
被点名的四王爷右手撑着下颚,轻飘飘的眨了下眼皮,略重的下黑眼圈让他在此刻显得格外有说一不二的魄力:“秦大夫,麻烦你先给太子把脉,然后本王与太子还有要事需要处理,不要耽误本王的时间。”
秦太医可不敢不听四王爷的话,相比得罪太子,当然是得罪四王爷更加可怕。
既然有了孰轻孰重的计较,秦太医便不敢拖沓对闭着眼睛,黑发凌乱遮盖着脸颊的太子殿下道了一句:“殿下恕罪。”
太子殿下没有反抗,秦太医松了口气,两三下探看完毕,皱着眉头好一会儿,才对五王爷说:“王爷,殿下身虚体乏、思虑过重、夜里应当是有失眠,脾胃不好,还有些风寒之症,再加上之前的伤还需几年慢慢调理,不是什么大问题,却也不能小觑,老夫下去开方。”
老五顾燕安自然无有不允,摆了摆手,气塞塞的又帮小七把被子盖过头顶,小声骂道:“闷死你算了。”
被子里的顾宝莛却不知道是不是当真被骂回神了,被子蠕动了一点,露出一双湿润地让人过目不忘的黑眸,对五哥说:“对不起。”





我在古代做储君 第105节
顾燕安右手原本给小弟准备了十几个屁股巴掌,现在对着这样示弱的小弟,根本下不了手,倒是鼻子一酸,难受得撇开头,只留给顾小七一个棱角分明的侧脸,声音依旧凶巴巴地:“别以为道个歉有用,你闯了大祸你知不知道?你也真是真能耐了,那薄厌凉有什么好?你……”
顾燕安话没说完,被老四打断:“既然回来了,没有大碍,我就先回去了,老五、三哥,你们好好陪小七,明天我还要去见耶律斑,现下回去,估计也没几个时辰可睡了。”
顾燕安抿了抿唇,实在很看不上自己这位双胞兄弟的所作所为,明明他们没有告诉老四小七回来的消息,这货都屁颠屁颠的不知道从哪儿弄了消息,过来伸长了脖子跟着一起等人。
现在做出一副冷淡的模样给谁看啊!?真是装上瘾了!
“行吧,那今晚我和三哥在这里守着小七。”顾燕安一边说着,一边扯了扯嘴角,看着老四的眼睛里都是几分不加掩饰的厌恶。
结果三哥竟是也站了起来,说:“我要去刑部看看,也不多留了,老五你等小七睡着后就也走,不然明天被人知道,不好。”毕竟现在京城虽然谣言甚多,但父皇既然说小七在闭门思过,老五若是被人瞧见从庄子出来,便算个惊扰太子悔过的罪名,这罪名可大可小,没必要被旁人抓着。
老五顾燕安愣了愣,站起来走过去,疑惑的瞅了瞅三哥:“三哥你准备去会会薄厌凉?咱们虽然将人抓了起来,但是薄相那边,总不好不知会一声。”
“我省得。”
“那我和小七说点啥啊?我现在脑袋一片空白的,他又病了,总不好再打他了,骂一骂说不定还要把他骂哭,我可不敢。”顾燕安声音小小的,和三哥求救。
顾温斜着眼睛看了一眼床上的小七,声音不高不低地道:“什么都不必说,回来就好,好好养病就是,别的,都别管。”
三王爷吩咐完毕,先一步走出房间,外头等候多时的太监立马捧着披风上来,为三王爷顾温穿上。
紧接着老四顾逾安也走出房门,四王爷府上的太监便也动作利落送上披风,但离开的时候将带来的护卫都留在了庄子上。
房间里本就安静,走了两个大活人,老五顾燕安却还是觉得少了点儿啥,他叹了口气,将房门关上,晃悠着晃悠着,坐到了小弟的床头去,一会儿伸手捏了捏小弟的手腕子,一会儿又帮忙把脸上的黑发都抛开,露出一张烧得面颊红艳的脸,瞧了好一会儿,也不知道突然想到了什么,表情微微一变,咬牙切齿的问床上的小弟:“小七,跟五哥说句实话,你和那小子做了没?”
顾燕安可是知道的,不少搞第一回 的小倌都要发热来着,有的还要腹泻一两天!
想他的小弟,人中龙凤,天人之姿,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那薄厌凉岂能?!!
就算是要搞,也得小弟处于主动!
“那薄厌凉是不是强迫与你了?嗯?”顾燕安仿佛是终于找到了个可以和小七掰扯的话题,顿时滔滔不绝起来,“我跟你讲,你是太子!你身份可比他尊贵得多,他若是强迫你,让你委身于他,五哥现在就帮你报仇!你个傻子,真是傻子!你要喜欢男人,五哥在京城有认识的馆子,里面的人个顶个的漂亮,水灵,又干净,什么类型的都有,只要你开口,五哥就帮你找!”
顾燕安说着说着,俨然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虽然五哥后来才知道你的癖好,也没带你见过什么世面,但以后不会了……以后……小七,你要什么都有,别在一棵树上吊死,听到了没有?五哥跟你说句实话,那鲜卑人和匈奴人,骨子里其实都留着一种血,脏着呢,心也脏,你太干净了,玩儿不过他们。”
“就拿这回你跟薄厌凉两个跑了的事情说起,若是他半道将你害死,若老四在那佛头山的半山腰上找到的真的是你的尸体,若是薄家和匈奴人里应外合,现在,可不是什么天下太平的景象,到处都要死人的。”
顾宝莛听了一大串儿的话,只在听见这段关于薄厌凉的话,才开口:“五哥,薄相恨匈奴的,你忘了?”
顾燕安终于听见小七和自己说话的声音了,笑脸都重新挂了上来:“你傻啊小七,这个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人心隔肚皮,任何人都不要轻易相信,也不要用自以为的了解去定义他们。”
“那五哥……你对我,也是人心隔肚皮的吗?”顾宝莛声音瓮声瓮气。
顾燕安‘啧’了一声:“五哥和你一个肚皮里出来的,你说隔不隔?你……”顾燕安看过小七的信,知道小七的来历,但是,“你是五哥的小七,五哥永远不会害你,你记得这点就行了。”
是的,薄厌凉也是这么对他说的,说哥哥们不会害他。
“五哥你口口声声说着不会害我,却让我难过。”
顾燕安咽了咽口水,慌乱紧张道:“怎么了?”但很快又反应过来,绷着脸说,“你是不是要帮薄厌凉那小子求情了?你这机灵劲儿但凡用到吃饭上,也不至于现在轻成这个鬼德行!”
“我……”顾宝莛的确是想要帮被抓走的薄厌凉说话,此刻他暂且不愿意去想薄厌凉最后同他说的事情,只是想要保护一回对方。
“我就求五哥你这一回,好不好?”顾宝莛听见自己说,“如果五哥你帮我让薄厌凉安全回府,我就答应你以后都不见他,我给他写休书。”
“休书?”顾燕安皱了皱眉,而后似笑非笑地说,“你不提我还差点儿忘了,你和那姓薄的在佛头山干了什么好事?嗯?老四说那个小屋子里整得跟拜过堂一样,你跟他拜堂了?”
“嗯,拜了,所以你若是叫三哥弄死他,我也不活了,所谓一日夫妻百日恩……生死相随什么的……”
“打住打住!你越说越离谱!行了,你放心,三哥自有分寸,不过是拷问一番为什么带你走,不会出事。”至少是不会死,能够苟延残喘的活着,都算三哥大发慈悲。
“那谢谢五哥。”
老五失笑:“谢什么?我可什么都没答应你。”
“对了,五哥,生辰快乐,你和四哥生辰那天我没能在,对不起。”
顾燕安想了想,微笑着说:“你欠五哥一份亲手做的蛋糕。”
“等我过几日就做。”
“那倒不必,明年吧,生日年年都有,明年你一定要在,知道吗?”
“……嗯。”
兄弟两个对话断断续续,等顾宝莛睡着了过去,顾燕安打算离开来着,却到底是目光幽幽地落在小弟身上,忍不住轻手轻脚掀开被子,捞起顾宝莛的腿检查了一番,最后表情复杂的离开,找刑部大牢里连夜审问薄厌凉的三哥去。
作者有话要说: 老五捂心口:白菜被拱了呜呜呜qaq
回来之前小七发烧前天晚上,一个浴桶里面,小七和薄厌凉一起泡澡来着,薄厌凉用了手的,哈哈~误会大了。
第148章 地牢┃我要做整个草原的单于!
刑部大牢距离皇宫略有些距离, 处于城内偏移的西方,得路过一大条宽敞的民宅,而后再穿过好几个大门紧闭的店铺,门口有着威严大石头狮子的顺天大牢便坐落此地。
此地距离菜市口极近, 为的就是押送犯人去砍头的时候能够就近。顾燕安年轻的时候出入刑部的次数挺多, 后来三哥出去打仗,刑部的人便渐渐倒向了老四, 现如今刑部的大人郑道正是老三手底下最堪大用的人物。
夜里的刑部守夜者众多, 往里去, 侧面便有着一个石头做成的天牢大门入口, 入口处重兵把守, 毕竟普通犯人可进不来这刑部大牢, 普通人直接就关押在顺天府尹旁边的牢房,这刑部, 大多数关押的, 都是官员。
门口守夜的士兵见有人过来, 严正以待, 但看清楚来的是顾燕安后, 便齐刷刷地瞬间跪地, 说:“参见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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