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翡冷翠的毛血旺(1V1甜文)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凌星尘
唐伊乐心叫不好,今天聊得开心,太得瑟了,一不留神就喝了不少酒。
她在冷毓川面前一直装“半杯就倒”的,这下露馅儿了。
“一点点……一点点而已……”唐伊乐伸出右手的食指和拇指,比划了一个一公分不到的距离。
冷毓川一把攥住她的手,恶狠狠地举过她头顶按着,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突然下定决心似的,猛烈地开始撕扯她的衣服。
(老司机冷:姨母们,久违了*2 。)





翡冷翠的毛血旺(1V1甜文) 27.疼。(H)
唐伊乐不但不反抗,反而还特别高兴的样子,哎哟哎哟了两下,假意装傻问:“你要干什么?你又没喝多……”
冷毓川已经在她装傻的几秒里把她的衣服扯开了,又一把拽下她的底裤,摸出一个套套给自己戴上,接着就生猛而敏捷地进入了她的身体。
一切都发生地一气呵成,因为他已经酝酿了好多天。
他的动作过于猛烈,像个打桩机一般把唐伊乐按在身下,咚咚咚地顶入她的身体,节奏飞快地进出。
唐伊乐的脑袋被他撞到床头板上,这回是真的“哎哟”了一下。
他于是腾出一只手来,手掌垫在她的脑袋和床板之间,温柔地护住她。
可是他的动作一点也不温柔,不但身下像装了永动机似的毫不停歇,连嘴上都没有闲着,用力地在她肩上疯狂吮吸。
唐伊乐觉得疼。
肩上被他吸的地方疼,腿间被他贯穿的地方疼。
可是她并不想让这疼痛停下来,反而抬手环住他腰,把他往自己身上贴。
这样的热情似火并不像是正常的冷毓川,但不正常的冷毓川……她更喜欢。
急迫的动作证明了他也不是一块无情无欲的玉石。
驱动冷毓川这样近乎疯狂地把她按在身下做爱的,并不仅仅是压制了很多天的欲望。
还有无边无际的憋屈,嫉妒,怨恨。
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就算了,他更不能接受的,是无法控制自己的心。
他怎么会喜欢唐伊乐呢?更重要的是,他又怎么配喜欢唐伊乐呢?
繁复冗杂的情绪催着他不断地深入浅出,身体的动作是发泄,也是自我安慰,不豫的心情逐渐被无上的快感所代替。
唐伊乐的娇喘声随着他的动作渐渐无法克制,她的脸红透了,带着薄汗,像颗成熟的蜜桃。
冷毓川闭上眼睛。
再多看她一秒,他的心就要彻底沦陷。
他的身体早已在她的温柔包裹下沦陷,她的深处那样软,那样滑,他甚至不能满足于身体只有一部分跟她交融在一起,他恨不得整个人都陷进她身体里,完完全全地跟她在一起,永远都不要分开。
这个懦弱的想法让冷毓川背后一凉,突如其来地射了出来。
他软在唐伊乐身上,她就抬手搂住他,一边轻柔地抚摸着他的背,一边忍不住又悄悄地笑了起来。
她的笑再度让冷毓川面红耳赤,而她还偏偏要火上浇油地问:“爽不爽?”
冷毓川不太能思考地点了下头。
她又笑,抬手戳戳他胸口,憋着一肚子坏水地套他话:“早知道爽,何必忍这么久呢?”
冷毓川被她笑得面子上更挂不住了,别扭地躲开了一点。
唐伊乐打算一口气逼出他的实话,挑挑眉问:“怎么敢做不敢当了?那么爱吃醋、又那么猴急,是因为什么呀?难道是因为喜欢我吗?”
冷毓川恼羞成怒,猛地坐直了身体,红着脸赌气说:“我喜欢你……的身体!行了吗?我又不是太监,喜欢女人、喜欢做爱都是生理需求!”
唐伊乐愣了愣。
冷毓川趁这机会翻身下床,把套套摘下来,还补充道:“你白天把我圈在杜鹏程那里,晚上把我圈在家里,不就是让我跟你做这个事的吗?你既然花了钱,我总得让你满意,是不是?”
唐伊乐又愣了愣。
冷毓川起身就往洗手间走,把自己关进浴室里,很久都没有出来。
他惊诧地发现自己的手在微微颤抖。
他居然把所有对现实的不满都发泄在了唐伊乐身上。
不管从任何一个角度来说,他都大错特错了。
冷毓川烦躁地冲了个澡,对着镜子开始练习道歉。
可他长这么大都不知道“对不起”怎么说出口,在镜子前怔怔地站了半个钟头,只能选择徒劳无功地走出去。
唐伊乐不见了。
冷毓川从叁楼一路找到一楼,又找到地下室,最后回到一楼,拉开大门对着萧索的秋风发了很久的呆。
唐伊乐生他的气了。
可是她生气的方式并不是赶他出门,而是离家出走。
这明明是她自己的家。
(作者……最近……身心……都……有点颓……不知道……能不能……到点……珠珠……做安慰……呀……)




翡冷翠的毛血旺(1V1甜文) 28.女神。
冷毓川坐在办公桌前,第无数次打开跟唐伊乐的对话框。
“乐乐,对不起,我那天说的话,不是那个意思,我是……”
口不择言的荒唐话,他无法解释自己是什么意思,只好把对话框整个儿清空。
几天下来,组织了很多遍语言,冷毓川却始终没能跟唐伊乐正式道歉。
唐伊乐也没找过他,没回过别墅来。
每天的生鲜食材还照样送来,冷毓川半夜回到家就披星戴月地做菜,一半自己第二天带到公司做便当,一半装好了放在冰箱里,暗自希望唐伊乐如果回来的话能看到他一片赔礼道歉的真心。
可冰箱里的保鲜盒越堆越多,始终没人动过。
冷毓川越过电脑屏幕又看一眼玻璃办公室里的杜鹏程。
好在唐伊乐应当没跟杜鹏程说过他们俩的事,否则冷毓川怀疑杜鹏程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揍他,或者更糟的,羞辱他,骂他是个不知好歹的软饭男。
另一个对话框里接连蹦出十来条甲方的要求,甲方叁个员工,每个人提的要求还都不一样,冷毓川扫了一眼,愈发心烦意乱,起身去一楼的吸烟角点了一根烟。
杜鹏程正好也在那儿抽烟,两个人远远地点了下头算打过招呼了,就背对着背,一人朝一个方向看去了。
杜鹏程先抽完了烟,临走时又瞄了冷毓川一眼。
纵然戴着颜色极深的有色眼镜,杜鹏程也不得不承认,冷毓川是有资格以色侍人的。
他的长相身材自不必说,即便去跟当今的顶流小鲜肉比也不会逊色,关键是他还有一种独特的气质,既清高又落寞,反正透着股杜鹏程无法形容的优雅。
也难怪唐伊乐被迷得神魂颠倒,这小子确实是一朵阆苑仙葩。
杜鹏程忍不住跟唐伊乐鸡婆:“你的小白脸最近好像心情不好,怎么了,你给他脸色看了?”
唐伊乐很快回复他:“滚。最近他上他的班,我上我的学,没空见面而已。”
杜总经理啧了两声,忽然大发善心,走过去跟冷毓川说:“小冷,下午不忙吧?”
没等冷毓川回答,杜鹏程又说:“有些展板物料下午得送到客户那儿,你跟车一块儿去吧,别老在办公室坐着了,送到了就下班吧。”
杜鹏程说的展板物料,实则是唐伊乐在他这儿给话剧定制的布景板。
杜鹏程面上绷得死紧,心里已经为自己不着痕迹的巧拉红线大大鼓掌。
冷毓川本不需要去做这种跟车搬运的体力活,但无奈总经理都发话了,他也不得不去。
送货地址是大名鼎鼎的a大,货车还没停稳,副驾驶座位上的冷毓川就看见了胡和田那张长满了青春痘的小圆脸。
胡和田是来接车的,没想到在这里遇到冷毓川,高兴地大喊大叫:“师哥你怎么来了?你怎么在这车上?你是我们供应商?你什么时候去那儿工作的啊?我怎么都不知道?你怎么没跟我说呢?”
一连串问题问得冷毓川头疼。
这个工作是包养他的白富美给安排的,他怎么说得出口?还不给胡家笑话死?
冷毓川只能拧眉推开车门问:“货车能进学校吗?”
“能啊能啊。”胡和田骄傲地挺起胸膛,“我女神早打点过了,学校特批咱们剧社的送货车可以开到礼堂后门。”
胡和田跟保安打完招呼,硬是爬上车挤到冷毓川身边坐下。
卸货工只来了一个,胡和田又叫来了两个同学,冷毓川也戴上了工装手套,吭哧吭哧地帮忙一块儿搬又厚又重的布景片,一点点地往楼梯上挪。
胡和田累得满头大汗,还忍不住在小声跟冷毓川八卦:“师哥,等下咱们上了楼,你就可以见到我女神啦,她可漂亮可有才了,保证你见了她就不会再鄙视我的品味……”
胡和田的女神此时正在礼堂舞台上,叉着腰骂人。
其实本来方琳琳做女主角的戏,唐伊乐是不太想管的,以当面怼起来,但最近她跟冷毓川冷战,搬回了城里那套房,一个人早早回家也没什么事,就忍不住经常来看排练,而只要她一出现,大家就情不自禁地要听她的。
一来二去,唐伊乐就成了幕后总导演。
方琳琳也确实不争气,都排了一个多月了,眼看下周就要参加大学城话剧节的初选了,连台词都刚刚才勉强背下来。
“大姐,我拜托你啊,有点儿气势行不行,您是lady麦克白,不是傻甜白啊。”唐伊乐把手里的剧本一摔,走到台中央,把傻愣着的方琳琳往边上一推,抹了抹脸,忽然脸色一变,麦克白夫人的经典台词张口就来:“我为你的天性忧虑:它充满了太多的人情的乳臭,使你不敢采取最近的捷径;你希望做一个伟大的人物,你不是没有野心,可是你缺少和那种野心相联属的奸恶。”
她进入角色,上前一步,整个人如同一团猛烈燃烧起来的烈焰,演麦克白本人的男生不自觉地后退一步。
“你的欲望很大,却又希望只用正当的手段;一方面不愿玩弄机诈,一方面却又要作非分的攫夺;你不缺少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坚决,可是你又宁愿中途住手也不愿事后追悔。赶快回来吧……”
唐伊乐在台上是发光的,台词念得字字清晰,情绪饱满,每一个动作表情都恰到好处,像太阳般夺目,又像黑洞般将人完全攫入其 中。
连方琳琳都看得有点儿傻了,咬着嘴唇,大气都不敢喘。
念到那句”赶快回来吧”时,唐伊乐侧身要去看退到台侧的麦克白。
但她却一眼看见了在台下扶着景片的冷毓川。
他样子很狼狈,额前的碎发被汗湿了黏在皮肤上,衣服也被景片蹭脏了,歪歪扭扭地敞着领口。
但他的双眸极亮,盯着台上的唐伊乐看直了眼,满目都是惊喜又惊吓的光,像是发现了一片绝不属于他的巨大金矿。
他一直都错了,他喜欢的人,不是金玉其外的草包,而是从里到外都熠熠生辉的珍宝。
(当事人冷: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不知道甜甜和各位姨母能不能给我个机会。嘤嘤嘤。)




翡冷翠的毛血旺(1V1甜文) 29.遗弃。
唐伊乐傻了一会儿,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冷毓川眼里的光已经倏地暗了下来。
冷毓川扶着景片的手似乎没了力气,两米多高的木制景片歪了歪,他身后的胡和田慌忙用肩膀顶住景片,叫道:“师哥你干嘛呢!扶着点儿啊!别看女神看傻了眼,把你师弟我压死了!”
唐伊乐看了看胡和田,突然反应过来,往台口走了走,低头问:“胡和田是你师弟?”
舞台有半人高,唐伊乐居高临下的,投下一个巨大的黑影,把冷毓川整个人都罩住了。
没等冷毓川回答,胡和田又高兴起来:“哎?学姐,你认识我师哥啊?”
胡和田只欢呼雀跃了一秒,就发现了这两个人之间不对头。
唐伊乐的神色已经很怪,低头瞪着冷毓川又质问道:“你还有别的师弟吗?”
冷毓川尚在梗着脖子不出声,胡和田从没见过唐伊乐生气的样子,吓得自动回答:“没有,就我一个,如假包换。”
唐伊乐冷笑了一下,声音反倒变轻了:“你说你每天晚上都跟师弟去做什么艺术家的项目,可是你师弟每天晚上都在我们剧社待着。胡和田,你会分身术吗?”
胡和田弱弱地摇头。
方琳琳见状从台后面往前走,笑着对冷毓川说:“哎哟,我就说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怎么这么面熟,死活没想起来,原来你是唐伊乐的人啊!瞧我这记性!”
唐伊乐转回头,对方琳琳不耐烦道:“有你什么事儿?”
方琳琳一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一边好心好意地解释:“真是巧了,冷毓川每天晚上都在我们家餐厅里画画儿,有几次结束得晚了,还是我把他送回家的呢。”
方琳琳给唐伊乐看手机照片:冷毓川站在唐伊乐家小区墙边,抬胳膊堪堪挡住了半张脸。
照片里夜色浓重,一看就是深更半夜拍的。
唐伊乐把方琳琳的手机拿过来,在冷毓川眼前晃了晃。
冷毓川无言以对。
唐伊乐,胡和田,还有方琳琳,大量的信息一下子冲进脑海,他无法思考。
“你白天不是还在杜鹏程那里上班吗?”唐伊乐忍不住又问,“晚上还有力气去给这个女人打工?”
冷毓川下意识地环顾了一下周围看热闹的人群,觉得自己仿佛是一个被当众责罚的小孩,脱口而出地说:“我不喜欢那份工作。是你逼我去的。”
他声音很轻,但足够让唐伊乐倒抽一口冷气了。
原本闹哄哄的人群全然安静下来,方琳琳好整以暇地抱起手臂看笑话,唐伊乐则动作麻利地从舞台上跳下来,攥住了冷毓川的手腕,把他拎到了后台。
唐伊乐明显已经压不住火气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让别人看她的笑话,尤其是不能让方琳琳看她的笑话。
两个人刚一进入没人的后台死角,唐伊乐就甩开了冷毓川的手,质问道:“你到底为什么要去给方琳琳家画画?就因为不喜欢杜鹏程那里的工作?那你自己在家画画不行吗?”
冷毓川的嘴唇开合了两下,还是说了实话:“为了赚钱。”
唐伊乐都气笑了,“钱?她比我有钱吗?你跟我在一起是图钱,给她干活也是图钱,要多少钱你才能满足?”
冷毓川想说不是这样的,可是他竟前所未有地笨嘴拙舌,不知道该如何给自己辩解。
“谁给你钱,你就跟谁好,是不是?”唐伊乐见他不说话,火气就更盛了,“那回头方琳琳要是想跟你上床,你是不是也能答应啊?”
冷毓川下意识地摇了下头。
后台有点儿暗,两个人的表情都被笼在一片灰扑扑的颜色里,不清不白的。
冷毓川终于理出了一点点头绪,试探着想去拉唐伊乐的手,“我、我只是画画,没有别的……”
“没有别的你为什么要骗我?”唐伊乐又一把甩开他,像方才的麦克白夫人一样,狠辣而决绝地冷笑道,“是了,你本来就只是喜欢我的身体、喜欢我的钱,又不是真拿我当女朋友,何必跟我说实话呢?”
那晚气得她离家出走的话已经在她心里沤烂了,像一块疤,迟迟好不了。
她早该认清她和冷毓川之间的关系了,却一直幻想着他会真的喜欢上她,简直就是自取其辱。
唐伊乐掉头往外走,即将走出后台时甩下了一句话:“你今天之内,给我从我家搬出去。”
冷毓川像是没听懂似的,下意识地转向她的方向,却动不了身,眼睁睁地看着她的身影消失了。
唐伊乐走到前台,一边去拾自己的包,一边再度甩下一句话:“你们这戏爱怎么演怎么演,我不管了。”
她看看方琳琳,再度冷笑道:“别以为演了麦克白你就真是麦克白了。莎士比亚不给你气活过来,就算是你祖坟冒青烟了。”
她说完就往外走,全场人早已被这一系列的变故搞得呆了,迟迟没有人有反应。
胡和田第一个醒过神来,远远地叫“学姐!学姐”,见唐伊乐头也不回地走了,又把脑袋伸向后台的方向,高声叫“师哥!师哥”!
冷毓川很久以后才从后台缓缓走出来,空着一双手,很茫然无措的样子。
他觉得自己好像被整个世界遗弃了。
此刻的失落感好像跟失去父母时很像,但又有哪儿透着股不一样。
冷毓川从小就被教育,输人不输势,哪怕是五脏六腑都碎了,面子上还得是风姿卓然的,冷家的架子不能丢。
他静静地脱下手套,整了整身上的衣服,身板笔直地走了出去。




翡冷翠的毛血旺(1V1甜文) 30.明珠暗投。
托了冷毓川被唐伊乐赶出家门的福,胡和田得以参观了自己女神的别墅。
参观也不是正大光明的参观,冷毓川径直上了叁楼,胡和田只能两眼乱飘,急急地看。
冷毓川不让他进唐伊乐的卧室,他只好像只小宠物似的在门口嘀咕:“哎,早知道师哥你跟唐学姐在一块儿,我的痴心就不应该错付了。学姐既然有了你,还怎么可能看得上我嘛。不对,学姐本来也看不上我啊,我吧,就跟她一块儿排排戏什么的,就很开心了,本来也没想过要跟她怎样。唐学姐长那么漂亮,又那么有才,追她的人可以从江头排到江尾……哎我说师哥,她不就是生气你给方琳琳打工么,你跟她说清楚,将来不去了不就行了吗?唐学姐又不是不讲理的人。”
胡和田把半个脑袋探进门里,苦口婆心道:“师哥,唐学姐这种女神多少人想追都追不到,你既然都跟她在一起了,就千万别撒手嘛。哎话说你跟她是怎么认识的啊?”
冷毓川东西不多,就胡和田唠叨的这会儿工夫,他已经把自己的衣服都胡乱扔进了来时的那个纸箱,一把塞进了胡和田的怀里,冷声说:“你也知道唐伊乐是很多人的女神。那她凭什么跟我在一起?”
一个要什么没什么,连小白脸都当的不够格的家伙。
他回想了一下刚才那个陌生的唐伊乐,忍不住靠在墙上闭了闭眼。
冷毓川带着胡和田又下楼到地下室去拾自己的画具。
他自从搬来唐伊乐的别墅,就几乎什么都没有画成,所有东西都原样不动地又装回箱子里。
临要封箱的时候冷毓川停了停,从箱子底部摸出那块“冷玉轩”的白玉牌,塞进胡和田的屁股口袋里,说:“给你爸吧。”
胡和田像是屁股被烧着了似的,拧着脖子想去看自己口袋里的东西,惊叫道:“真的吗?那我替我爸谢谢你啊。”
然后又赶快谦让:“师哥你这是干什么呀,这宝贝你还是自己留作纪念吧。”
冷毓川笑笑,“什么都没了,留作纪念又能怎么样。”
跟平时那股清高劲儿截然不同,他此时笑得分外谦和,又分外凄凉。
冷毓川跟胡和田一人抱着一个纸箱,打车回到了冷毓川那间破败的老屋。
冷毓川把胡和田赶回了家,自己拾打扫很长时间没住过人的房间,腾了满身的灰,偏偏热水器又坏了,他只能洗了个冷水澡,最后躺在硬板床上,裹着阴了很久没盖的被子,久久都睡不着。
他好像从来都没有这样思念过一个人,想她的温暖,想她的笑,想她没脸没皮地叫“川哥哥”。
他试图说服自己,他思念的只是她那张柔软如丝的大床。
但他又想,如果她没有那张大床,没有一切奢侈品,就跟他挤在这张硬硬的小床上,他也是愿意的。
于是他心里了然了,他就是想她这个人而已。
下午看到她在舞台上的样子,他彻底臣服,又彻底心灰意冷了。
真实的唐伊乐,对他来说是个梦中情人一样的存在。
可他配不上她,也守不住她。
就像他并不能够拖着她来他这张小床上一样。
他也舍不得。
冷毓川紧紧攥住老旧阴寒的被角,死死咬住了牙关,劝服自己赶紧睡觉。
老房子窗户漏风,声音呼呼的,但这才是他的世界。
冷毓川没把唐伊乐给他买的电脑和ipad从她家带出来,他以为自己跟唐伊乐掰了,自然就也把在杜鹏程那里的工作丢了。
可没想到第二天九点刚过十分,领导就打电话给他,没好气地说:“迟到了啊。”
冷毓川天亮才睡着的,揉了揉眼,临时编了个谎话说自己早上有点儿不舒服,现在好了,马上就去上班。
他坐地铁转公交,在自己的小格子里闷头工作了一整天,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唐伊乐应该还是没把他们俩之间的事告诉杜鹏程,冷毓川不禁觉得有点儿欣慰——她和杜鹏程看来没有那么无话不说。
可欣慰完了他又觉得很懊悔——唐伊乐对他那么好,可他把她惹毛了,被她赶出来了,就像一条丧家之犬。
冷毓川的头愈发地低下去,想要深深地把脸埋在桌子里,甚至埋到泥里面。
杜鹏程一连观察了冷毓川好几天,觉得他有点儿不太对劲。
他像只一夜之间被人拔光了尾翎的孔雀,抖不起来了,整个人都灰突突的,没了之前那股穷清高的架势。
杜鹏程琢磨,一定是唐伊乐把他给服了,让他晓得自己的穷酸身份了,没法再瞎开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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