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冷翠的毛血旺(1V1甜文)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凌星尘
看着每天默不作声低调干活的冷毓川,杜鹏程不知道为什么,高兴之余竟然还有种替他觉得明珠暗投的委屈感。
杜鹏程又没忍住跟唐伊乐八卦:“最近忙什么呢?”
翡冷翠的毛血旺(1V1甜文) 31.有事吗您?
唐伊乐回复他说:“准备直研考试。”
杜鹏程:“你还需要准备什么?裸考,直接过。”
唐伊乐很正经:“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杜鹏程咋舌,他还没见过唐伊乐这么义正严辞地说正事儿,更没想到唐伊乐真要正儿八经在国内读研。
他不知道的是,唐伊乐去考这个直研考试,纯粹是为了给方琳琳添堵。
方琳琳的成绩在年纪前五左右晃悠,偶尔能排到前叁,但直研名额只有两个,唐伊乐去考的话,方琳琳直研的几率就大大降低。
唐伊乐知道方琳琳去考这个直研也不过就是给自己留个后手,未必真会在国内读研,但唐伊乐是铁了心要跟方琳琳作对,方琳琳干什么,她就要干什么。
谁让方琳琳用区区叁万块钱就能把冷毓川骗去画一整面墙的壁画?
方琳琳怎么能把她放在心尖上的人当刷墙小工用?
说起来唐伊乐跟冷毓川分手这事,最痛苦的竟然是胡和田。
胡和田拼命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跟唐伊乐说:“学姐,方琳琳学姐那边的活儿,还是我给师哥介绍的。我都不知道那个外国人是方琳琳的男朋友,我师哥就更不知道他们是何方神圣啦。他也就是不想把画画丢下了,找个机会练手,顺便赚点儿钱嘛。现在他知道了东家跟你不对付,肯定不会再去啦,不知者无罪嘛。”
唐伊乐摇摇头,“和田玉,我和你师哥之间最大的问题并不是他给谁画画去了,而是他根本就不喜欢我,觉得我用钱压着他,让他抬不起头来。”
她无奈地笑笑,“这事儿也不能全怪他,我确实是从一开始就动机不纯,靠着‘买画’这种借口非要见他,可不就是拿钱压着他吗?我们俩是那样认识的,怎么可能有真爱呢?”
胡和田猛烈摇头,努力给唐伊乐解释他师哥多么不容易,冷家从前多么多么阔,多么多么讲究,多么多么目空一切,所以才养成了冷毓川这种绝不低头的性子。
“你知道咱们古玩行的规矩,看上的宝贝,再喜欢都得装不满意,挑叁拣四的,才能压个好价钱。”胡和田苦口婆心,“我师哥又是个嘴上死犟的,要是他不喜欢的人,不管拿多少钱砸他,他连看都不会看一眼的,别的不说,我爸给他送钱,送的次数还少了吗?他肯你的钱,就是对你另眼相看啊。”
胡和田说来说去,把冷毓川和胡家的小秘密透了个底儿掉,就是希望唐伊乐大人大量,能先低头,把冷毓川叫回来。
唐伊乐坚决不。
冷毓川一身傲骨又不是她惯出来的,凭什么让她承担后果?
到底是谁欠了谁,谁骗了谁?
她宁可每天夜里抱着冷毓川睡过的枕头愁肠百结。
以前住惯了的叁层别墅,现在陡然变得特别空旷,唐伊乐每晚都会在梦中惊醒,下意识地想找身边温暖的怀抱。
可是那个怀抱没有了,两米的大床,始终只睡了她一个人,可怜巴巴地贴着床沿,空出来的大半张床不知道等谁。
直研考试是在十二月初,冬天的第一场雪都下过了。
考试是a大内部的,也只有一张系里自己出的卷子,以难度变态而着称,甚至连复习方向都没有。
考试从早上九点到十二点,唐伊乐八点半就到教室了,一边看手机一边吃早饭。
来参加这次考试的不过七八个人,其中就有方琳琳,乌眼鸡似的瞪着唐伊乐。
上次冷毓川来过排练现场以后,唐伊乐就连阿维尼翁的演出都当真不管了,于是方琳琳主演的《麦克白》在大学城话剧节的初选环节就被妥妥地刷了下来,方琳琳女主角的梦想还没成形,就胎死腹中了。
唐伊乐根本不在乎方琳琳的眼神,甚至还对她的气愤感到分外高兴。
八点四十五的时候,唐伊乐的手机响了。
是冷毓川打来的。
唐伊乐盯着手机屏幕,捏着手里的半个包子石化了。
一个多月没有联系她的冷毓川,居然在这个时候打电话来。
她赌气赌了这么久,等的不就是今天吗?
她的心跳一瞬间就飙到了嗓子眼,血液冲到了脑袋,她的脸都麻了。
副校长大人戴德明亲自抱着试卷进来,路过唐伊乐身边时轻轻地咳嗽了一下。
唐伊乐又盯着冷毓川的名字闪了一会儿,还是决定掐断了来电,随即选择了关机。
正事要紧,考完试才能顾得上儿女情长。
可她在写天长地长的翻译和作文时,满脑子想的都是冷毓川把她按在身下,近乎疯狂的那最后一次做爱。
就像是天鹅死前的绝唱一样,如此美妙,绝伦,想的唐伊乐两腿之间泛起湿意。
这个冰冷冷的人,终于忍不住要找她了。
唐伊乐提前半个小时做完了卷子,看周围同学都还在奋笔疾书,不愈发得意,起身大摇大摆地走上讲台交卷。
戴德明下她的卷子对她挑眉,一副“就是你了”的神情。
唐伊乐没跟戴德明对上眼神,只匆匆往考场外走,边走边飞快地开了手机。
她没直接给冷毓川回电话,而是发了条消息,云淡风轻地问:“刚才在考试。有事吗您?”
翡冷翠的毛血旺(1V1甜文) 32.女朋友。
冷毓川没回她。
唐伊乐简直气炸了,这人到底什么意思?
她再也按捺不住,接连两天编辑了无数条口吐芬芳的消息,横过来竖过去地谴责冷毓川。
“那天的电话是您用屁股按到的吗?您屁股够灵巧的啊。”
“手机欠停机了是不是?需要我给您充一百万话吗?”
“行吧就当我在对着厕所的墙说话吧,真臭真臭,臭不可闻。”
这种不理智的消息绝不是她平时的风格,冷毓川可能被气糊涂了,并没有回她,唐伊乐怨气发泄完了,就只剩茫然无措了。
第叁天晚上,杜鹏程发消息问她:“你家小白脸请病假叁天没来上班了,怎么了,你们俩下不来床了?”
唐伊乐咬牙切齿地让杜鹏程滚,然后没忍住给胡和田打了个电话。
胡和田在那头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说:“学姐,这可是你逼问我的啊,不是我主动把师哥的事告诉你的,回头师哥要怪,可不能怪我了啊,他要是骂我,您可得替我说句公道话啊。”
“少废话,快说,冷毓川出什么事儿了。”唐伊乐一边问,一边有种极其不好的预感。
这事严重到胡和田都不肯在电话里说,硬是让唐伊乐跟他到冷毓川家楼下碰头。
两个人在楼梯口见了面,胡和田才支支吾吾地坦白交代了。
唐伊乐的预感果然不错,冷毓川果然出事了。
冷毓川给方琳琳男朋友lorenzo那间餐厅画的壁画已经基本画完了,但偏偏不巧,就在唐伊乐直研考试前一天晚上,餐厅二楼卫生间漏水,渗下来的水把壁画一个角落泡的不成样子,冷毓川第二天一早去餐厅看损毁情况,站在人字梯顶端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梯子晃了,他就从两米多高的地方摔了下来。
冷毓川算是命挺大的,初步检查没有大碍,都是些软组织挫伤,最严重的地方是左腿膝盖,落地的时候磕了,髌骨移位,粉碎性骨折,当天就做了手术,打了钢钉固定。
所以那天早上考试前唐伊乐接到的电话,是冷毓川找她救命的。
她没有第一时间接他的电话,他醒过神来就耗尽了自尊,不肯再找她了。
“医生本来说可以换钛合金人工膝盖的,但是师哥不肯,一定要保守治疗,本来连钢钉都不想打的呢……”胡和田小心翼翼地说。
说到底还不是因为钱,唐伊乐心疼得难受死了,不知不觉地靠着楼梯流下两行眼泪。
胡和田看唐伊乐哭了,赶忙又慌忙安慰她:“没事,师哥还年轻呢,好得快,以后不会瘸的……吧?”
唐伊乐摇摇头,“现在哪是担心那个的时候。他现在人怎么样了?”
胡和田大大叹气,“师哥死活都不让我跟你说实话,今天早上就自己办了出院手续回家来了……”
唐伊乐知道冷毓川倔得离谱,都没心思怪他了,对胡和田无力地说:“上楼看看吧。”
胡和田慌忙走在前面带路。
冷毓川住的是那种老式木结构的房子,他只有一间屋,大门就正对着二楼的楼梯口。
门敞着,唐伊乐跟胡和田走到门口,朝房里看了看,只见不大的屋子中间站着一对中年夫妇,其中那位阿姨正在抹着泪说:“川儿啊,你就听一次话,跟我和你师叔回家吧!”
唐伊乐用口型问胡和田:“你爸妈?”
胡和田沉痛地点头,显然叁个人已经来了有一会儿了,吃了不少瘪。
胡和田妈妈哽咽着继续说:“你伤得这样重,没人照顾你怎么行呢?天又冷了,你这里连暖气都没有,这个时候受凉,是要坐下病的呀!你说说你一个人,吃饭洗澡都成问题,可怎么弄呀……”
旁边胡和田的爸爸忽然插了一句的:“你家厕所是蹲坑,受了伤大小便都不方便吧!”
场面一时分外寂静,唐伊乐小心地把头半探进去,看见了坐在床上的冷毓川。
房间门开着,四面漏风,他身上的被子盖到了胸口下面,显然是觉得冷的,但受伤的左腿打着厚厚的石膏,只能伸在床外,架在一张椅子上,露出来的脚趾冻得一片青一片白的,怎么看怎么狼狈。
冷毓川自然也是知道自己狼狈的,他全程都把脸对着墙,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听凭胡和田爸妈一唱一和地想劝他跟他们回家。
几分钟后胡和田妈妈终于发现门口来了人,惊讶地看过来,胡和田顺势把唐伊乐往门里一推,介绍道:“这是我师哥女朋友。”
唐伊乐往门里趔趄了几步,清晰地看见冷毓川猛地转过头来,见到她时本能般的眼睛一亮。
那一瞬间唐伊乐就看见他多憔悴了,乌黑的头发支棱着,脸颊都微微地凹陷了下去。
翡冷翠的毛血旺(1V1甜文) 33.我绝不缠着你。
冷毓川跟她对视了一眼,马上又把脸转了回去,好像墙上有什么名家字画,舍不得错开眼似的。
胡和田妈妈高兴坏了,上来拉住唐伊乐的手说:“小姑娘你来了就好,帮我一块劝劝川儿吧,他自己一个人肯定不行呀……”
胡和田妈妈说着说着就要哭,唐伊乐想到自己吃过这个阿姨好多卤味,不禁心生一股奇怪的温情,握着她手,不知怎么脱口而出地安慰她说:“阿姨您不用担心,我就是来接冷毓川去我家的,我会好好照顾他的,您放心。”
胡和田妈妈当场念佛,抚胸口说:“啊唷那就太好了!他不肯听我们大人的,但是女朋友的话他一定听的。”
唐伊乐对胡和田妈妈心虚地笑笑。
无论如何,胡和田父母看到唐伊乐来算是放了心,胡和田对他俩狂使眼色,一家叁口很快告辞,临走时胡和田爸爸突然停下脚步,义正词严对唐伊乐说:“谢谢你。过年有空来家里吃饭。”
唐伊乐顺杆儿爬说:“叔叔太客气了,回头去给你们拜年。”
胡家叁口走了,胡和田贴心地带上了门。
冷毓川还在面壁,唐伊乐四下看看,发现他准备得还挺充分,床边的餐桌上堆了不少泡面,原本在厨房的电热水壶也拿了过来,边上还有两桶纯净水,看样子是打算不下床,一天叁顿吃泡面了。
难怪胡和田他妈要抹泪,这副惨状看得唐伊乐也眼眶泛红。
但冷毓川并没有要扭头看她的意思,她想到这几天她骂他的那些消息,就觉得自己实在是落井下石,没脸见人,只好尴尬地搓了搓手说:“那、那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她面朝着冷毓川的背影,背对着门,一小步一小步地往外蹭。
背已经都贴上门了,她缓缓把门推开,老旧的木门发出“嘎吱”一声。
这一声不大,冷毓川却猛然转过头来,有些惊慌失措地把目光投过来。
看见唐伊乐还在,他似乎舒了口气,绷紧的肩膀松了下来,眼神却一下子就挪不开了,欲言又止地看着她。
唐伊乐探到背后的手紧紧地捏着门把手,心如擂鼓般地也看着他。
两个人都一动不动,唯有四道目光焦灼在一起,好像变成了一个拼勇气拼耐力的游戏。
冷毓川的胡子大概几天没刮了,下巴上青青的一片,唐伊乐不敢再看他的眼睛,于是就盯着那儿看。
很久以后视线里他的唇动了动,虽然没有发出声,但口型分明是“甜甜”两个字。
然后他像是不知道自己该干嘛似的,把两只胳膊抬起来冲她的方向伸了伸,却马上狐疑着想回去。
够了。
这点小小的动作已经给了唐伊乐足够的动力,她一脚踹上身后的门,飞跑几步到他床边,在床沿上重重地坐下,在他把胳膊回去之前,就已经用力地抱紧了他。
冷毓川明显又瘦了,她手一伸就摸到一片嶙峋的肋骨,当即就哭了,一边哭一边骂他:“你干嘛呀?!怎么这么不识好歹?就喜欢虐待自己是不是啊?”
她抬手就想捶他的背,可拳头高高抬起,却又软软落下,变成了一个浅浅的抚摸。
冷毓川被她摸的整个人都有点儿抖,半天才捋了一下她的背,声音飘忽地说:“乐乐,对不起……”
这憋了很多天的叁个字说出来好像也没有那么难,大概是她的眼泪给了他些许勇气。
唐伊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茫然地不知道该怎么安抚她,愣愣地又说了一遍:“对不起,乐乐。我……”
唐伊乐匆忙摇头:“别说那些没用的了,你听听劝,跟我回家好不好?就当是、就当是我拜托你,行吗?”
她抽泣着哀求他,搞得好像她做错了什么似的。
冷毓川微微叹气,把她搂紧了一些,小声说:“乐乐,我……我跟你说的那些话……”
他艰难地想继续道歉,想说那些什么“我喜欢你的身体和钱”之类的都是浑话,但唐伊乐没给他机会,急急地又坐直了捧住他脸,打断他的话,泪眼婆娑地说:“别惦记那些了,谁还没说过气话啊。什么喜欢不喜欢的,我不在乎。你就当我是个朋友,跟我回家行不行?就这一阵子,等你腿好了,想干嘛就干嘛,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我绝不缠着你,总行了吧?”
她把话说得很仗义,像是生怕牵扯到了“喜欢”两个字,自己就会一败涂地。
冷毓川被她搅和得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开口才好,纠结了半天,把头垂下去点了点,轻声说“好”。
他难得乖顺的样子让唐伊乐高兴起来,飞快松开他站起身,生怕他反悔一样,风风火火地就开始帮他拾东西。
冷毓川坐在床上看她带着泪笑起来的样子,心底堵得几乎无法呼吸。
他到底何德何能,值得她这样的好,他又该怎么报答她的好?
欠了她的,他根本就还不清。
翡冷翠的毛血旺(1V1甜文) 34.恩客。
冷毓川的腿没法打弯,于是就只能横着坐在唐伊乐车的后座上,唐伊乐一边开车,一边忍不住透过后视镜偷瞄他。
他侧脸对着她,目光投向车窗,看着自己的倒影,神情落寞又悲凉。
唐伊乐忍不住问:“腿疼吗?”
冷毓川面无表情地摇摇头,说“不疼”。
唐伊乐故作轻松道:“我听胡和田说,你的手术做得挺成功的,没事儿哈,疼的话忍忍就过去了,等骨头长好了就活蹦乱跳了。”
她偷偷看看他,又说:“现在医学很发达了,不行就换个钛合金的人工膝盖嘛,使用寿命也有十五二十年的,跟原装的一样好使,你这会儿换一个,四十岁再换一个,五十五岁换一个,七十岁再换一个,到八十五就别换啦,反正老头儿也得坐轮椅了,我推你,哈哈。”
她说完了才意识到自己一不留神都考虑到六十年后的事了,完全违背刚才“绝不缠着你”的豪言壮语,有点儿紧张地停了下来。好在冷毓川也不知听没听进去,只是还那样面色凝重地看着窗外。
很久后冷毓川才轻声说:“是我活该。”
因为他不知好歹,所以才被老天惩罚。
可是这句话说得太轻,唐伊乐没听见,她问了句“什么”,可是他也没有力气再说一遍,只是颓然地低下头。
开到了家唐伊乐又开始唠叨:“哎呀这个别墅买的早,当时没概念,装修队劝我爸要装个电梯,我和我爸都觉得年纪轻轻地装那个干嘛,浪地方,这下可麻烦了,卧室在叁楼……”
冷毓川行动不便,拐杖是医院临时买的,还用不熟练,刚才从他家下楼的时候就险象环生——老旧的木质楼梯咯咯吱吱的,随时可能塌掉的样子,还滑,他好几次都险些摔倒。
“我去地下室睡吧。”冷毓川艰难地把身体向右侧倾斜,尽量用陌生的两只腋拐平衡身体,“我记得那儿有个沙发,回头如果画画也方便。”
唐伊乐犹豫了一下,不太敢否决他的样子,只小心地说:“地下室暖气不足,天越来越冷了……而且那个沙发是红木的,很硬……要不你睡二楼的客房,少、少爬一层楼。”
冷毓川抬起头来看看她。
她咬着嘴唇,怯生生的,不敢要他去睡她的房间,他心软得不像样子,力地抬抬下巴指着楼梯说:“上楼。”
唐伊乐家的楼梯还算平整宽敞,但也容不下两个人并排,唐伊乐胆战心惊地跟在他身后,觉得万一他摔下来她还能接他一把。
冷毓川艰难地上了叁楼。
唐伊乐非常小心地掩饰着自己的心花怒放,绷着一张脸问:“洗脸刷牙你自己可以吧?”
冷毓川也绷着一张脸,小声说:“我在家都已经洗好了。”
他说着就在唐伊乐的床边坐下了,不自觉地伸手摸了摸床上乱成一团的被子。
唐伊乐习惯了冬天暖气夏天空调都开得很足,房间是恒温的,这床被子,还是夏天他搬过来时盖的那床,气味和质感都很熟悉。
唐伊乐几乎要高兴地尖叫,却还是故作淡定地下楼去把冷毓川的东西拿了上来,又花了半个多小时慢吞吞地洗澡,想让自己冷静点儿。
出来时冷毓川已经关灯躺好了,她的床大,被子也大,他受伤的左腿放在床的外侧,也掩在了被子底下。
唐伊乐觉得自己像个偷摸出来嫖妓的恩客,这就要恬不知耻地上床了。
这个想法把她搞得怪不好意思的,小心地仰面躺在另一边床沿上,自以为体贴地装睡起来。
两个人又跟前一阵子似的,虽然睡在一张床上,但像一对感情破裂的中年夫妻,互相没有触碰。
黑暗中唐伊乐感觉到冷毓川的手动了动,特别小心地蹭过来,摸了摸她睡衣的袖口。
她有点儿憋不住了,侧过身去,声音温柔地问:“腿疼吗?”
冷毓川犹豫了会儿,淡淡地“嗯”了一声。
唐伊乐心疼起来就顾不上矜持了,贴过去一点儿问:“那怎么办……要吃药吗?”
她刚才给他拾东西的时候好像看见医院开的止疼药来着,但不记得放哪儿了。
“要吃。”冷毓川语气突然坚定起来,没等她回应,就一把搂住她脖子,把她准确地拉到自己面前,一口就咬住了她的唇。
(上编推了,压力有点大哦。有点不敢坑了……)
(冷:太好了嘤嘤嘤。)
翡冷翠的毛血旺(1V1甜文) 35.傻。(微H)
唐伊乐震惊了一秒,接着便欠起身来,半压住他,抬手捧住了他的脸。
这个久违的吻激烈到不像话。
冷毓川从未在吻她的时候这样呼吸急促过。
他的喘息是烫的,一声声地拍在她唇齿间,微仰着脖子,不知如何是好的用力搂着她,间或艰难地透一口气,叫她“乐乐”。
他的声音是抖的,很没有底气,叫得她难过极了,整个人都贴到他身上,颤抖着手伸到他衣服底下,轻声安慰他:“没事了……没事。”
他仓皇地拧了拧腰往她手心里贴,她主动顺着他,手沿着他腰线渐渐往下,顺理成章地探进他底裤里,握住了已经硬到不行的那样东西。
冷毓川抖得愈发厉害,溃不成军地央求她:“乐乐……摸摸我……”
唐伊乐立刻听话地握住了他,上下轻轻套弄起来。
他好像嫌她太温柔,自己把手伸到腿间,一把裹住了她的手,带着她近乎粗暴地做起了活塞运动。
他再也忍不住了,所有的自尊矜持在本能面前都不值一提,他就是想要唐伊乐,没日没夜地想,近乎疯狂地想。
他急切的样子令她整个人都酥掉了,贴到他耳边喃喃地说:“别乱动……小心腿……”
他软下来一些,呼吸急促地用额头抵着她脸颊,困惑又迷离地叫她:“甜甜……”
“我在……我在……”她低头吻他的额头,手也没闲着,尽量想让他快活,卖力地摆弄着。
她其实技术并不熟练,快感总是差那么口气,但他已经满足得不得了,只顾将她死死搂住,严丝合缝地贴在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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