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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非意中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白毒不侵
打火机“咔嚓”一声响起,南渡点了一根烟,咬在唇齿间。不经意垂下眼皮,瞥见一只素净细长的手正握着自己面前那只酒杯,指尖摩挲,晶亮的气泡隔着透明的玻璃,不断向那片青葱玉白的肌肤汇去。
南渡看了一会儿。
尔后,笑了笑,说:“好。”
于是,薛眠就在一片沉炽目光的注视下,双目微合,口衔杯沿,唇抿流液,将他迷蒙混乱间拿错的、那杯根本不属于他的烈酒,悉数饮下。
“好喝么。”南渡吸了一口烟,隔着缭绕的烟雾,看着他。
看着那张因为视线遮挡以致瞧不太清楚,却忽然变得迷人起来的少年脸庞。
“嗯……”薛眠呓语了一声,拍了下桌子,鼻子微微皱了皱,尤显娇俏可爱,模样像是需求没有得到满足,以致有些不高兴了:“没……了吗……”
“什么没了,”南渡看着他:“酒么。”
薛眠用力点头,速度很慢,但力道却大,几乎要将头磕到桌子上。南渡适时伸手,手心向上,隔在他和桌面之间,那一磕便稳稳落在了一片柔软的掌心里。
“好,”南渡的声音很轻,虽然依旧还是那么低磁深沉,但多了两分柔软的缓慢,和往日里说话的语调神态大不一样,像是陈酿的红酒,沉在醒酒器里慢慢醒着:“乖乖坐好,就给你喝。”
五瓶白酒摆在桌边,看上去应该不是什么高档酒,毕竟这村子里家家户户做的都是学生生意,物价贵不到哪儿去。
老板有眼色,早帮忙开了一瓶放在一边。南渡拿起酒瓶,往那只被薛眠强行当作自己的酒杯里斟了小半杯,辛辣刺鼻又略带芳香的酒香气瞬间扑面而来。
“喝过白酒么?”南渡把酒杯递了过去。
已经听话的坐直了身体的薛眠上头感越来越重,他微垂着脑袋,一只掌心抵住额头,有些痛苦的闭着眼睛,一下一下慢慢揉着。
“不舒服?”南渡看他揉着额头额角,模样难受,还没离开酒杯的手便准备往后撤:“那就别喝了。”
“不——”不知从哪儿来的神力与反应力,薛眠竟看到了那只预备带着酒杯退回去的手,想也没想,一把覆了上去,握住一截骨节分明的白皙手腕,不让它走:“我喝啊……不许拿走……我喝的……”
他说要喝,那只手便听话的停下了。
南渡笑了笑,看着他:“知道白酒怎么喝吗?”
“唔……”薛眠皱了皱眉,明显涣散的眼睛里有隐隐的水雾波动。餐桌上方的天花板上悬着一盏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白炽灯,虽普通,光线却很亮,光束自上而下延展铺开,在那双水涔涔的眸子里投下无数光点,亮得像星。
“不就是……”薛眠思考了半天,忽然展颜一笑,童真童趣道:“像喝水……一样喝咯。”
如此清奇的答案,南渡忍不住笑了。他一只腕子还被薛眠覆在掌心,虽然力气不大,扣得不紧,完全可以来去自如。
但他并没有打算抽出来。
抬起另一只手,伸过去,在那丛蓬松的黑色短发里轻轻揉了揉,问:“谁告诉你像喝水一样喝?他骗你。”
“不……不会的……”薛眠倔强的摇头,因酒渍晕染而尤显红润的双唇很是不满的一撅:“我姐……从来不……不骗我。”
你姐?
哦,薛盼。
原来是她。
虽然只是匆匆见过那么一面,可薛眠这个姐姐……倒是很难让人对她不留下点深刻印象。这种骗人的鬼话如果是出自她口,那……
一切都合情合理了。
不过要是真让薛眠贯彻“把白酒当白水喝”的姐姐牌指导理念方针,恐怕一会儿且得吐得连亲姐都不认识。
酒杯还握在对方手里,薛眠似乎忘了这茬,只把手扣住南渡的手腕不让他后撤。南渡已经不打算让他喝下这杯,正想找个什么由头骗骗他,突然手机响了。
“嗯,你说。”
电话是老赵打来的。
“小南,我到了,你在哪儿?”老赵在电话那头说着,语气有些抱歉,大概是觉得来太迟,让大少爷风里雨里的久等了。
“你……”南渡犹豫了一下。
本来这餐饭不过是一顿普通的便饭,一则当时薛眠提起话头的时候他确实是饿了,二则不知道老赵什么时候才能来接人,所以选择出校吃饭,走走看看就当闲逛,打发无聊的等待时间。
不过眼下薛眠这般酒醉状态,却是他始料未及,却又莫名有点乐在其中的。
要是现在就跟老赵回家……
岂不遗憾?
※※※※※※※※※※※※※※※※※※※※
遗憾什么遗憾?
你想干啥?
啥意思?
抱紧薛哥哥!
衣服啥的都还在吧!!
要了命了感觉这里有人意图耍流氓!!!
下章:还有三章本卷结束啦~明天周四,申榜成功就更新,不成功回家哭哭去周五再更。
——爱你们~





却非意中人 秘密5
所以南渡临时改了计划。
“什么?”电话那头传来老赵吃惊的声音:“你让我打车先走,自己开车回去?小南,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要处理啊?”
“是。”南渡不打算解释太多:“你把车停到学校旁边村子口等着,不认路就问一下校门口的保安。”
老赵只是个司机,大少爷既然吩咐了,他也不敢过问太多,在电话里应了两句后,就听到了车子发动的声音。
南渡了线,伸手在薛眠眼前晃了晃:“还喝么?”
薛眠两瓣脑子此刻既昏沉又燥热,眼睛微眯,嘴唇半张,面前是一片金光灿烂。突然伸过来一只晃动的手,晃得他头晕眼花,便爪子一挥打开了它,不无烦躁的说:“不喝,讨厌,走开啊……”
张牙舞爪,像只要咬人的猫。
看来是真醉了。
南渡轻声一笑,不置可否,慢条斯理的把一进门就脱下的外套穿上。背上包,又走过去拿起薛眠的包,弯下腰,问:“不喝就走了,自己能走么?”
学霸做得久了,人生信条里最不容他人质疑的就是你“能不能”“行不行”诸如此类。一听有人问自己“能”走么,薛眠当即以实际行动回应了对方的小看。
只见他眯蒙着水汪汪的眼睛,仰起头,目光明显涣散,两只手往桌面上一压,借助细瘦胳膊爆发出的强劲臂力,一点一点将自己撑着站了起来。
就是脚下有点踉跄。
然后,眼角向下,嘴角一勾,挑衅似的朝对方扬了扬眉:“我这就……就走……给你看。”
店老板一直笑盈盈的靠在银台旁边嗑瓜子,离大门近,见客人要走,主动过去给他开门。
满打满算也不过就喝了两瓶啤酒,却已是薛眠酒量的巅峰,能强撑着没醉过去绝对算是个奇迹,没事儿走几步也只能说是个巧合。
指望他真的自己“能”走?
最多五步。
老板不知因由,见小伙儿红光满面,春风得意,还在心里直感叹:“好酒量,脸都红成这样了,人还这么清醒,真是厉——”
一个“害”字还没说完,就听一声响亮的“哐啷”响起。
薛眠整个人扑倒在了门框上。
这一声动静不小,原本走在后面的南渡当即快步过去,比挨得更近的老板还抢先一秒扶住了这只小醉鬼。小醉鬼嘴里嘟嘟囔囔唧唧歪歪,像是在骂人,凑近一听,原来是跟面前这扇碍事的门较上劲了——
“……走开啊……”
“你挡着我了知……不知道……”
“没有你这样的……”
“老师说……好狗……不挡道……挡道,非,非好狗……”
南渡眉头跳了跳。
哪个老师教这个?
抬起薛眠一条胳膊架到自己肩上,手扶住对方的腰,南渡眼尾上挑,像是在笑。老板在前替二人开门,不时看一眼嘴里还在嘟囔不休、气势汹汹想找门板单挑的人,一脸啧叹,心道刚才瞎夸什么酒量好,还不是原形毕露了。
薛眠虽然醉了,但并不撒酒疯,属于只要方法得当,保管对你言听计从那一类。加上他虽然个子高,但身形偏瘦,扛起来也就不怎么力。
村落静谧,路上已经没有太多行人,五光十色的霓虹灯火映照得街面一片迷离斑驳,虚虚实实。
“唔……”怀里的醉鬼呓语着:“冷……”
冷?
南渡垂下眼睫,脸刚一偏,唇角就擦到一丛毛绒绒的头发,一阵淡淡的植物香氛飘到鼻间,不知名的洗发水味。
挺好闻。
刚喝过酒,应该是热才对,怎么会冷。
“嘶……好冷……”又呓语了一声。
行吧。
冷。
可身边没有取暖的衣物,即便南渡想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薛眠披上,他这件衣服已是半干不湿,套在身上他都嫌冷,再给薛眠岂不更冷。
正犹豫间,视线尽头闯入一辆打着双闪的车,南渡眯眼一看,是自己那辆宝马。
好了,小东西坚持一下,进车里就不冷了。
村口路边,司机老赵站在车外,抻着脖子眼巴巴的张望着从村里走出来的各色路人。老远看见两个人影往这边来,一个扶着另一个,脚步说快不快,扶人的那个一直牢牢箍着被扶的那个,拖累之下身形有点向前弯,但步伐沉稳有力,一如往常。
“小南——”老赵已经认出来人,快跑着迎了过去。
“没事,不用扶。”南渡示意老赵开门,小心翼翼将薛眠扶进副驾驶,回头指了一下身后:“那边有个超市,赵叔你帮忙买两瓶矿泉水来,再带点面包饼干之类。”
老赵点点头,这就去办。南渡把二人的包还有身上的外套一并脱下扔到车后座,薛眠还没醒,或说醉得更深了,小小一只,猫一样的蜷缩在黑色皮椅里。双目紧闭,眉头微蹙,嘴里喃喃自语,声若蚊蝇,听不清楚说的是什么。
一张润红的小嘴忽张忽合,婴儿似的,甚乖。
老赵很快买来了要的水和食物,面带忧切的看了一眼副驾座上酒醉不醒的人。这个人他认识,正是上次在同华校门口救了自己的那个男孩,一直也没机会好好道个谢,没想到今天又再见到,却是这样一个场景。
“小南,”老赵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问出了口:“这个同学……是喝醉了?”
“嗯。”南渡把便利袋放到车后座,从钱包里抽出五百块递给老赵:“买东西的钱。”
“不用不用,”老赵连连摆手:“不过就是两瓶水和吃的而已,怎么能要你……”
“拿着吧,”南渡把钱往他手里一拍:“一会儿还得打车回去。”
知道这位向来说一不二,老赵没再多推辞,接了钱揣进口袋。想了想,又多问了一句:“那这个同学……你是准备送回学校吗?”
“是。”南渡言简意赅。
“要不这样好了,”老赵建议:“反正学校就在旁边,我在校门口等你,你把同学送回宿舍了,我就正好载你回去。”
“不用,”南渡打开车门坐进驾驶位,一边系安全带一边说:“你先回去,他……”转头看了看还在迷糊状态的薛眠,原本平静无澜的语气稍微温和了一些:“万一他不舒服想吐,我在旁边处理,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
“这样啊……行,明白了,”老赵不再多言,朝他抬手打了个招呼:“那我就先走了。晚上市里车多,你慢点开。”
车子启动,漆黑的夜色里,马达轰鸣的四驱快车像一匹野兽,沿着细窄的村落小路奔上了主干道。沿坡而上,速度不减,不消两分钟就冲到了校门口。
这条马路很宽,也很平坦,虽然坡陡了点,但路上车少,一脚放肆的油门踩下,车子直接飙得飞起。
校门近在眼前,南渡面色沉静,目视前方,指尖搭在方向盘上,不带任何力度的轻轻一勾。
然后。
车身突然猛地擦过金属栏杆的大门——
朝另一个方向疾驰而去……
同华坐落于顽首山下,青山山脉绵延,山体如一头蛰伏的猛虎,伟岸而厚重。但山势相对平坦,并不十分陡峭,从校区沿悠悠路道蜿蜒而上,驱车不过二十分钟。
顽首山上有一座古林禅寺,名“灵源寺”,寺庙依山而建,暮鼓晨钟,白天里香火鼎盛,晚上院门深锁,静谧安详,不迎香客。
原本也不是为求神拜佛而来。
灵源寺建在顽首山南麓平台,与之隔峰相望的北麓有一片硕硕枫林。一入秋,漫山遍野枫林尽染,霜天红叶,朱云流丹,渐成顽首六名景之一。后来,因为慕名而来的游客越来越多,市政/府就在这里修建了一片仿古建的长廊凉亭,一供游客休息,二也可与美景互映成趣,锦上添花。
夜晚的山道静谧无垠,只有车轮与地面摩擦发出的声音回荡在空寂的林荫中。一路上山,暖黄色的路灯像一条蜿蜒游龙,弯弯绕绕,逶迤绵延。
山风清凉,空谷幽静,车速控制得不快,放下一缝车窗,雨水滋润过的空气灌入车内,顿觉神清气爽,连身上的酒味都吹散了大半。
“渴……”薛眠四肢蜷曲在皮椅里,窝得像只团子,睡梦中呓语着。
方向盘打了个弯,南渡就近把车停在路边。反手从后座捞过便利袋,矿泉水有点凉,但薛眠这会儿脸上潮红仍旧明显,估计酒劲还没下去,身体滚烫,喝一点冷水应该问题不大。
不过以他现在这个样子……能……自己喝么?
怕是不能。
南渡看着睡梦中的人,轻声叹了口气。
不会喝就别喝那么多,男孩子一个人在外面,这么宿醉怎么行。
不安全的。
拧开瓶盖,身体往副驾驶那边倾去。南渡一手托住薛眠的后颈,一手握住瓶身,将瓶口凑近他的嘴。
矿泉水这种东西是没气味的,但薛眠像是闻着了什么,两颗原本紧闭的眼珠子倏的就打开了。眼皮上抬,目光怔忡,迷迷瞪瞪仰头看去,正对上一双墨黑如玉的星眸。
“怎么……”薛眠愣了愣,视线还没来得及聚焦,不确定自己有没有看错:“是……你?”
“不是渴了么。”
南渡微微一笑,面色温柔的看着他。
“来,张嘴。”
※※※※※※※※※※※※※※※※※※※※
上榜啦~~~
所以今天大家才能看到我哟~~~
哦咯哦咯哦咯咯~~
没错我喜欢发出各种奇怪的语气叠词~~
话说这个神经病作者到底要说什么秘密?
为何这么墨迹?
眼看副本都快完结了tmd秘密呢?
狗屁影子都没看到啊!
哈哈哈哈哈……
群众:南渡!你把一个宿醉不醒的人带上深山老林你想干啥!不准祸害眠羊羊!!!
薛眠:别嚷,别为我出头,请让他把我带走,自愿的……
南渡(叼着烟):听听。
群众:听个屁!胡说八道!一个喝醉的人怎么可能自愿!
南渡(挑眉):你们想表达什么?
群众:别胡来!
南渡:好。
群众:这才对!
南渡:下章再胡来。
群众:……
小毒君(弱弱的举手):同意!
——爱你们~




却非意中人 秘密6
可能是这声“张嘴”说得太温柔。
声音如丝如绒,光滑无匹,原本想努力清醒过来的人再次堕入云雾中。
迷蒙间,薛眠眉眼微阖,双唇微张,由得那沁凉的液体被谁侍候着小心喂入口腔,流入咽喉,顿生一股清凉舒爽,五脏六腑间原本灼热的煎熬难耐一下子都被浇灭了。
浇灭了好。
他想着。
热得太难受。
耳边响起一阵轰鸣的马达,随着一下惯性的晃动,薛眠感觉自己又回到了不久前一种驰骋的状态中,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带着他往前飞。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寂静宽阔的山道,两边是一排排晕黄的路灯,满眼密林高挺茂盛,鼻间的风是透凉的,空气里混着湿润的雨水气息和泥土的清香……
???
瞬间清醒了大半。
猛地转头看去——
黑暗里,一张英俊绝伦的侧脸,线条清晰,犹如雕刻,嵌在明暗交叠的灯火中。光与影在上面分割出不规则的两片天地,一半亮,一半暗。
神秘。
还动人。
“醒了?”南渡握着方向盘,目视着前方。
酒的作用没完全散,头还是隐隐的疼。薛眠用手按压着太阳穴,透过前挡风玻璃看到视线里出现了一大片连廊长桥,古色古香,铺了一层霜似的,月光下泛着微光,银亮雪白。
他一时讶然:“这是哪里?”
“顽首山,”南渡手上带一点动作,车子以一个小幅度的转弯,停在一座凉亭旁边的石子道上:“之前来过么?”
薛眠摇摇头。
他才来同华没多久,虽然同华离顽首山很近,他也听不少同学提过顽首山一年四季风光旖旎,草木茂盛景色奇佳,但并没有起心想要来看一看。
他每天的生活,不都是和书本相伴么。
上山看景,赏春阅秋,真的从来没有想过。
“那你很幸运,”南渡把车停好,解开了安全带:“第一次来,就能看到别人轻易看不到的风景。走吧,下车。”
山顶气温偏低,入夜前的一场秋雨凉风吹散了山间原本氤氲缥缈的雾气,从凉亭方向俯瞰而下,整片山景尽眼底。
夜幕漆黑似墨,浓郁幽深。放眼望去,最远处市区的斑斓灯火映照辉煌,划开一道弧形光带,照得星空像是染上了一条淡金色的光环似的,隐隐可见那些流动的云层正缓缓变化着形状。而近处,层层交织的重峦叠嶂,山风轻吹,拂动绿海碧波,葱葱茏茏就在脚下,阵阵松涛,徐徐向远,仿佛永无止歇。
席天慕地,月华如银,高山碧影,层叶尽染……
真美。
真的很美。
“好看吗?”南渡坐在凉亭里,背对薛眠,极目远望着远处的连绵灯火和夜色斑斓。
见没人回答,南渡转过身,发现薛眠正远远的站在亭子外,抱着一根石柱望着远处的风景发呆。
“进来坐啊,”南渡伸出一只手:“站那里更冷。”
“我……”薛眠两眼无神,咕咕囔囔:“头晕,腿有点飘。”
呵呵。
原来是还没缓过劲来,走不了路,这才抱着根柱子发呆。
南渡轻声笑了笑,起身走过去,握住一只因酒热而有些发烫的手,牵着他往凉亭里走:“就说需要帮个忙不就好了,开口求人这么难么,小倔鬼。”
薛眠怔了怔。
没说话,低下了头。
这人的手很宽,很大,掌心温温热热,皮肤柔软细腻,力道坚实,像一支特别稳固的拐杖,引领着,支撑着,搀扶着自己一步步往前。所以即便是这漆黑的山林里光线不明,自己头晕脑胀又神思不清,也不用担心会踩空,摔倒。
无来由的踏实感。
薛眠忽然一阵轻松,乖顺的跟着这只手往前走去。
然后,在他旁边坐定。
脚下是连绵青山的碧海潮生,远处是城市的灯火阑珊,因为会当凌绝顶,仿佛伸手可摘星。天幕之上,颗颗辰斗光辉灿烂,风吹云动,流光溢,它们或是眨眼,或是闪烁,或被云雾短暂遮去了光芒,但……
但都不影响这是薛眠十八年来,见过的最美的星空。
“好……”他失声感叹。
“好美,”南渡同样抬头仰望着,替他把话说完:“是不是。”
“嗯,”这回薛眠没再迟疑,重重点头:“真的好美。”
南渡笑了笑:“那就多看一会儿吧,只要脖子不嫌累。”
凉亭的座椅是长条形,可以只坐一半,双手向后撑住身子,这样再仰头去看星空,脖子就没那么累了。薛眠像是发现了新大陆,迅速调整好坐姿,本想分享给隔壁人,一回头,却见南渡往车子那边走去了。
“喂——”薛眠愣了一下:“你该不是……不是把我放这儿自己走了吧!”
“想什么呢,”南渡探身到车后座,拎了一只便利袋出来,朝他晃了晃:“水,面包,饼干。空腹那样喝酒,不饿么?”
“……哦。”薛眠低头摸了摸肚子。
好像是有点饿了。
南渡取了食物,重新坐过来。薛眠看了看他,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有些吃惊的问:“你不是没……你哪儿来的车啊?”
“喝醉而已,”南渡停下手里的事,转头看着他笑:“又不是失忆,这么快就全忘了?赵叔来接人,我让他把车留下,自己先回去了。”
“你要他把车留下?为什么?”薛眠不解。
“没有车,”南渡打开一只面包递了过去:“怎么带你上山看夜景。”
薛眠这会儿被酒控制,属于意识流,很好糊弄,不像平时那么气势汹汹的难对付,随便一句就能打发了,不再追着问东问西。
接过面包咬了一口,封装面包不比新鲜的,有点干巴巴,薛眠下咽之时呛了一口,还没张嘴求援,一瓶拧开了瓶盖的矿泉水已经递了过来。
“……谢谢。”薛眠有点不好意思的接过水,转过头去喝了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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