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非意中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白毒不侵
晚餐很快送来,服务员周到的替他摆好盘,还贴心的送上一张按摩券,说是上面交代下来,他们这一批客人都有。
薛眠看着那张按摩券,猜想应该是skyrocket给云汉团队的特别安排。从机场接送到客房选择、再到后面这些配套服务,对方待客之道做得挺到位,看来明天的会谈不会太艰难。
饭菜味道不错,没有偏离薛眠能承受的范围,虽然对他来说还是略甜了点,但尚可接受。
用完餐,坐在阳台的躺椅上看了会儿风景。不知怎的,最近烟瘾莫名的大,一天里至少得点两根。嘴里咬着烟,眼睛半眯着,不远处的大海水天一色,夜空点墨里透着明蓝,神秘而瑰丽。游客的欢闹声夹着海风徐徐传来,让人暂时忘了一些依稀悸动的心事。
手机突然响了一声,低头一看,沈桓的短信。
薛老师,吃过晚饭没?想不想找个地方逛逛?
薛眠咬着烟吸了一口,扪心自问他现在哪儿也不想去,只想在这方阳台上坐着发呆。但沈桓这人太热情,对自己也挺照顾,不想过于直白的驳了他的意,便应付了一条短信过去。
恐怕有点晚了,要不今天先早点休息,明天有空可以去逛逛。
没一会儿沈桓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薛老师,这哪里晚呀,才八点半!”沈桓急不可待,在电话那头催促着:“咱们住的酒店下面就有酒吧,听说很正规,不是那种乌烟瘴气的鬼地方。去玩玩吧,小喝一杯就回来,好不好?”
电话都打来了,薛眠是真不好再拒绝了,道了声“大堂见”后挂了电话,换上t恤牛仔裤,关门下了楼。
酒吧名叫lb,lovebelief的缩写,爱与信仰,名字听着不像个酒吧,倒像座教堂。
沈桓小年轻一枚,一到酒吧这种地方身体里的狂浪因子就被彻底激发了出来,第一时间冲进舞池,随着音乐扭腰动臀舞得起劲。
薛眠找了个靠里的桌位,来酒吧只点饮料不合适,要了两杯酒浓度不太烈的酒,兑了薄荷汁与一点柠檬,口感还不错。
一曲舞毕,沈桓带着一脑袋热汗过来,四肢瘫软的往椅子里一倒,连拿杯子的力气都没了:“太……太久不练,老骨头老腿不行了,才跳了十分钟就这狗熊样子,真是丢脸啊……”
薛眠看着他那要死不活的样子,笑了笑,将酒递了过去:“热过身就好。休息一下,一会儿卷土重来。”
“诶,薛老师,”沈桓接过酒杯喝了一口:“你平时来酒吧这种地方吗?看你,也是年纪轻轻的大好青年,长得又这么帅气勃发,不过身上总有一种……一种……”
蹙眉想了想,忽然一拍大腿:“一种老干部风气!对对对,就是老干部!哈哈哈,你别介意啊,我是有什么说什么,你当玩笑听,千万别认真。”
……老干部?
这还是薛眠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形容自己,倒并不在意,反而扪心自问与这个词有多大契合度。
身在局中难不自知,尽管薛眠觉得他与这词相去甚远,不过既然沈桓能这么说,还是酒后吐真言的说,大约是真有点老干部的特质藏不住,连他自己都没察觉。
正短想间,沈桓举着酒杯朝他喊:“薛老师,这酒太淡了,是不是加了什么果汁?”
酒吧环境嘈杂,得把声音放开了才能听到,薛眠稍稍将身体往前倾了倾,提高一点音量回他:“薄荷叶和柠檬,是不是喝不惯?”
沈桓摆摆手:“不是喝不惯,好喝是挺好喝的,就是不像酒,来酒吧嘛就得往刺激了招呼呀!你等着,我去点杯特调tequila,做了功课哒,这儿的调酒师很厉害的,等着啊!”
沈桓不由分说的起身往调酒台冲去,看着那道近乎是飞奔的背影,薛眠无声笑了笑,这一刻才意识到自己可能确实是个“老干部”,与同龄的沈桓比起来,他太没有年轻人该有的活力和闹劲了。
酒吧里乐声靡靡人头攒动,各式各样的俊男靓女或是在舞池里甩头扭腰,或是在无数个隐蔽的卡座间耳鬓厮磨。薛眠从前少有来这种地方,屈指可数的几次还是被崔绍群架着胳膊强行掳去的,所以这会儿一个人坐着,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除了有些吵以外。
但不觉间,耳边传来的吵闹声听着似乎……不太像是酒吧惯有的那种混合着音乐和人语的喧闹了。像是有人在吵架,且还闹得还挺凶,因为他甚至听到了玻璃杯被砸碎的声音。
循着音源转头看去,熙熙攘攘的调酒台边此刻正围着一圈人,有看热闹的,有劝架的,更有甚者还举着手机拍照录像。薛眠对看热闹没兴趣,正准备把头转回来,就在这时,视线里竟出现了一个刚刚走开不久的熟悉身影——
沈桓?
※※※※※※※※※※※※※※※※※※※※
好啦同志们,今天的2章就到这儿啦,明天继续走起~~~~~
关于薛眠:
1、已承认爱过
2、已承认恨着
3、已承认开始矛盾与自我怀疑
4、死灰复燃的心弦不是一击就能拨动的,需要时间。
关于南渡:
1、过往复杂。
2、经历复杂。
3、成长复杂。
4、唯独感情,不复杂。
这是个需要细细道来的故事,所以小伙伴们还是一样,可以攒一攒再看,也可以随时看随时与我互动哈~
喜欢就【藏】,感谢安利~~
——爱你们~
却非意中人 前奏9
“你丫的给我放开!”
喧闹纷杂的人群里,一身狼藉的沈桓被一人高马大、金发蓝眼的年轻外国男子揪着衣领摁在调酒台上,颧骨处一小块开裂见血,显然是刚刚挨了揍,此刻正怒气汹汹的喝骂着。
一堆看客围在四周指指点点,调酒师隔着酒台拉架,不断用英语和中文轮流切换的劝着。
“放手……”
“大家放轻松……”
“这里不是打架的地方……”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金发小洋人仍旧死死提溜着沈桓不放,嘴里窸窸窣窣喋喋不休,无非是f打头的某些骂街。
“get your hands off him。”
一双沁满寒光的乌黑眼睛扫过那张棱角分明的异国脸,薛眠的手已经按在洋人手背上,语调冷硬的警告道。
洋人几杯黄汤下肚,已经有些醉醉醺醺,十分不快的想要甩开那只擒着自己的手,咒骂了一句“go away”后便开始朝薛眠推搡过来。
薛眠眼疾手快的一步避开,过程中捏住洋人的手腕往后一掰,几乎弯成个90°的角。洋人吃痛,本能的要缩手,被扣住的沈桓趁这松劲时机及时脱身,一把推开洋人站到薛眠身后,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声大喊:
“薛老师,这洋鬼子太不要脸了!他抢我点的酒不说,还骂我是中国/猪!我他妈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嚣张的黄毛,简直操了!”
一贯彬彬有礼的沈桓也有被逼到爆粗的一天,然而薛眠并未觉得有何不可,对付这样的洋鬼子,要什么礼数周正,要什么客气谦逊,就该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你没事?”薛眠看了看沈桓颧骨上的伤,严重倒不严重,但毕竟破了相,恐怕没有一两周是消不了的了。
“没事的薛老师,”沈桓捂了捂伤口,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始作俑者:“这王八蛋太狂了,你离他远点,我来报警。还就不信了,难道异国他乡就没王法了?拾不了这个……”
话音未落,一只坚硬的拳头不由分说砸了过来。
沈桓躲闪不及,眼看那带风的肉拳就要落到面门上,本能的要闭眼,却被人突然抓住胳膊往后一带,将将躲过了这一击。
然后他就听到一声吃痛的“shit!”
沈桓赶紧睁眼一看,只见薛眠和那洋鬼子已经一人送了对方一拳,双双被对方来势汹汹的劲道砸倒,全都摔在了地板上。
“薛老师!”沈桓扑过去扶人:“怎么样,你没事吧?!”
一拳抡在薛眠的嘴角上,顿时一股腥甜从牙缝涌到了嗓子眼,疼得他忍不住闭了闭眼。那洋鬼子也没落到好,倒在地上直骂街,嘴边挂着一道醒目的殷红,唇齿拨动间还能隐约看到有血汁子从嘴里流出来。
这回看热闹的都来劲了,借着酒的作用纷纷吹哨起哄。薛眠咬咬牙,撑着地板站了起来,目光落向那个倒地未起的洋人,一字一句,冷冷道:“apologize,or fist。”
“what the hell fucking you!”
洋人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怒火中烧的朝薛眠比出一个中指:“who do you think you are?you,chinese /pig!fucking your……”
“砰!”的一声响,还未待他骂完,一击重重的拳头已砸向他那尚算可看的脸蛋,一旁的沈桓甚至听到了鼻梁碎裂的声音。
直到第二拳砸下之前,薛眠从没想过有天自己会在大庭广众下与人挥拳相向,半句废话没有,上来就是互揍。
不止他没想到,连旁边的沈桓都惊呆了,还没等他回过神,那名拉架的调酒师已经从酒台后绕了出来,用略带闽南口音的中文劝道:“嗨,朋友,你们不能这么打下去了,再这样惊动了我们boss,那就麻烦了。”
薛眠的第二拳砸得够狠,洋人直接仰面栽到了地板上,半天没能爬得起来。有与之认识的人想上前扶他,瞧模样是个亚裔,指着薛眠就是一通怒喝,喊的居然还是中国话:“喂!太嚣张了吧你,这么多人看着你还敢这么打人?!”
薛眠抬手抹了一把嘴角,斜睨着眼睛居高临下的看过去,冷哼一声,道:“能说国语,是个华人?别人骂你同胞chinese pig,你听之任之,我出手教训,说我嚣张?好,请问到底是我嚣张,还是你废物?”
“你!……”
华人吃了瘪,踉跄着扶起已半醉的洋鬼/子,恶狠狠啐道:“damn it!会说中国话就是中国人?我拿的是新加坡护照,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在这里指手画脚?我警告你,今天的事必须向我朋友道……”
“道什么?”
嘴角扬了扬,薛眠冷飕飕的看着他:“道歉?可以,”抬手一指那醉洋鬼/子:“him first。”
要道歉,他先来。
此言一出,对方自然是气急败坏,见薛眠软硬不吃,搁这么众目睽睽之下被人打脸又实在难堪,无法,这就抄起手机要叫人:“ok,好,有本事你站这里别走,我这就给你喊人过来say sorry!”
薛眠耸了耸肩:“whatever。”
所谓看热闹不嫌事大,周围一圈围观群众全都看得津津有味,唯有调酒师实在忍不下去了,上前劝阻道:“这样不好吧,如果你们真的想解决,请去别的地方,这里不是你们……”
“aaron,没你事了,去忙吧。”
人群外围突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听着应是个中年,声如洪钟,料想来者不凡。
叫aaron的调酒师第一个回头看去,紧接着就听他喊了一声:“boss!”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酒吧老板钟廷。钟廷是个新加坡籍华裔商人,手下经营着许多娱乐场所,包括赌/场、酒吧和一家跑马俱乐部,在狮城属于有头有脸的人物。
跟着回头的薛眠视线穿过层层叠叠的密集人群,在一身打扮休闲但气场骇人的钟廷身边,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南渡一身工整西装,径直向他走来,眉头微蹙,微垂着眼看着薛眠。
“打架了。”
顾不上问他怎么会在这儿了,薛眠抬手擦了一下还有点淌血的嘴角,低着头看着地板,听得出来语气不怎么爽:“打了。”
“赢了?”南渡又问。
薛眠觑了一眼那“汉/奸”和他怀里的洋鬼/子,没好气的吐了一句:“当然。”
“既然赢了,还有什么不高兴的。”南渡似是笑了一声,转身朝钟廷方向道:“钟总,这二位是我的人。事已至此,您看……”
“我都看到了。”钟廷摆摆手,脸上的笑意说深不深说浅不浅,但总透着点社会/帮/派的感觉:“错不在这两位先生,言语侮辱、寻衅滋事在狮城是犯法的,何况还是称人……”
似是也难启齿说出那句“chinese pig”,钟廷摇摇头,转身看向那对洋鬼子和真汉/奸,笑了一笑,道:“尚先生,经常来玩的,就当给钟某一个面子。今天的事毕竟是你这位朋友有错在先,如今又醉得不省人事,不如后面的问题就交给钟某来处理,你看怎么样?”
听着像是在打商量,然而字里行间透出的却是不容置喙。姓尚的毕竟长居狮城,对钟廷的来头不可能不知,一番掂量,终是皮笑肉不笑的呵了一声:“哪里的话,有钟先生出面,我还有什么可说的。既然钟先生愿意从中调解,我就先带朋友走了。他这样子,估计还得去医院看看呢,您说是吧?”
钟廷笑了笑,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姓尚的见状也不再多耽搁,架着已醉得不省人事的洋鬼/子穿过人群快步离去。
“不必多言了,”钟廷笑着走过来,看了一眼薛眠和沈桓,对南渡道:“这二位既然进了我这酒吧的门,来者都是客,出了这样的事也是我招待不周。总,人你带走吧,看脸上的伤估计会有点小麻烦,还得早些处理才好。”
“有劳。”南渡也不多客气,朝钟廷点了下头后便带着负伤挂的二人离开了酒吧。
从酒吧到酒店隔得并不远,就在□□里面,只不过非是同一片楼。
出了酒吧薛眠才看到原来姜蒙也在旁边。这会儿姜蒙跟着南渡走在前面,薛眠和沈桓走在后面,路上沈桓面带犹豫的看了薛眠好几眼,想了想,还是没忍住的问出了声:“薛老师,你……你认识我们总啊?”
薛眠自知方才在酒吧与南渡的那一幕确有不妥,怕是瞒不过,只能临机应变的回道:“不算认识,之前有幸在一个峰会上见过一面。”
“哦哦……”也不知道这话沈桓信没信,点点头,将信将疑的又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那道高挺背影,低声问:“薛老师,你说总会不会因为今天的事情找卫总批评我们啊?”
“不会。”
“为什么呢?”沈桓心有余悸:“我们……特别是我,我这算是闯祸了吧?”
“维护祖国与同胞的名誉,不算闯祸。”薛眠带着点笑的看了他一眼:“如果卫总要处罚,就拿这句话回他,保证安然无恙。”
“哈哈哈……”沈桓忍不住笑了:“没想到薛老师你还挺幽默的。我当时可没想那么多,就是觉得那洋鬼/子太嚣张,不能让他踩着我们中国人的脑袋拉屎撒尿,且得给点教训。说起来我还没好好谢谢你呢,今天的事要不是你及时出手,估计这会儿我都跟他干到警察局了。”
“没事,”薛眠应着声,视线却不自觉的投向前方那道人影:“拔刀相助的另有其人,要谢就谢总吧。”
“总是肯定要谢的啦,”沈桓笑着摸了摸头:“不过总……哪里是我能随意上去开口说声谢谢的呢。唉,真走运啊,要是最后没有总出面,没有那个酒吧老板卖总面子,这事儿还真不一定好场。”
说话间几人已到酒店大堂,姜蒙去前台办理入住手续,南渡站定,微微转头朝这边投来一眼。沈桓眼尖,赶紧朝对方点头哈腰的喊了一声:“总,谢谢您啦!”
南渡的脸上始终没有什么表情,点了下头,将脸又转了回去。
姜蒙很快办好手续,走到南渡身边,将一张金色房卡递上前。南渡似是交代了句什么,姜蒙点点头,朝这边走来。
“沈助理,”姜蒙看着一脸青紫的沈桓:“好好养伤,如果有不舒服的,直接联系前台,他们24小时服务。”
“好的姜总助,”沈桓点点头,微笑道:“谢谢您啦!我一定好好养伤,争取明天能有张正常的脸见人,嘿嘿。”
“好,那你先回房间吧,”姜蒙道:“卫总那边我会去解释,你不必找他了。”
沈桓此刻最担心的就是卫澜,既然有姜蒙出面解释,自然是正中下怀。他感激的连连道谢,原本还想过去给老板也郑重的再道声谢,不过临了还是打消了念头,朝那边鞠了个躬后便先走一步。
※※※※※※※※※※※※※※※※※※※※
今天依然也有2篇,继续往下翻~~~
(薛哥哥柔软美男子不代表薛哥哥没有骨气和男子汉气概哇,不爽了照样挥拳的哇!!!)
——爱你们~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都挺好没烦恼、吉祥三宝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却非意中人 前奏10
电梯里,薛眠站在门口位置,姜蒙正在他左后方打着电话,声音放得比较低,但隐约还是能听到些内容。
毕竟此刻这梯厢里只有三个人。
“是,两个黑色行李箱。”
“不,请直接送到48楼,4812号房。”
“对,交给姜小姐,谢谢。”
挂完电话,姜蒙转身道:“总,行李已经安排人送到您房间。”
从薛眠的角度是看不到南渡的,只知对方是站在自己后方位置。按理这个站法并不很合适,哪有让甲方老板站一个乙方译员身后的道理。但谁让薛眠是最后一个进电梯,进去之后一看这二位已并肩同立,总不能从中间挤过去钻到后头吧?于是键一摁,关上梯门,干脆就在原地不动了。
一个低沉醇郁却略带疲倦的声音在身后两步距离处响起:“让他们送个药箱过来。”
“明白。”姜蒙点头,拨通了前台的电话。
药箱是干嘛用的,薛眠觉得就不用猜了。不是他自作多情,而是眼前这局面已经足够昭示,无非是身后人让姜蒙通知酒店送药箱过来给自己用,以处理干净脸上的勋章。
四十六楼很快就到,电梯“叮”的一声响,门开了。薛眠侧过身准备向二人道谢并道别,可嘴巴还没来得及张开发出个音节,姜蒙就率先上前一步,抬手摁下了关门键:“薛老师,您的伤需要处理一下,我让前台送了药到四十八楼,请您移步过去吧。”
话音刚落,电梯门倏的关上。
薛眠一脸懵:“我为什么要去四十八楼?”
“否则呢,”南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一个人回房间处理伤口么。”
薛眠是真的懵了,无声眨了眨眼,没想到当着姜蒙的面这人竟用这种语气跟自己说话,熟稔的像是旧友,甚至还带着两分隐约的责备。
未待薛眠开口,四十八楼已到。姜蒙朝南渡颔了下首,先一步往走廊方向走去。薛眠立在电梯口,一脸的犹豫不决,南渡跨出电梯,见他一动不动,便道:“怎么了?”
“我觉得没必要这样。”薛眠皱了下眉:“我自己能搞定,为什么要到你们这……等一下,”薛眠猛的反应过来:“你该不是……让我去你房间?”
南渡脸上一派风平浪静:“嗯。”
“……不是,你想干什么?”薛眠表示完全不能理解他的用意:“姜蒙还在,她会怎么看我们?她会怎么想?你难道想昭告全世界我们认识,我们不是没见过面的陌生人,我们……”
“我们。”
南渡打断了他的急切,语气淡淡:“我们曾经认识,有什么问题?姜蒙比你想的更不多管闲事,你可以当她是空气。”言毕,也不管薛眠是否听懂,径直朝房间走去。
然而刚走没几步,见薛眠没有跟上,顿了顿,语气一缓,驻足回首道:“过来吧。只是上个药,没别的。”
走廊尽头倒数第二间的客房里已有光线透出,薛眠一时无言,定在原地站着没动。还没等他决定好去留,电梯突然响了一声,紧接着一个酒店女服务员出现在眼前,手上拎着一只白色的药箱。
效率可够快的。
那服务员见薛眠站在电梯口,微笑着用中文问好:“先生您好,请问是您要的药箱吗?”
应该是的吧,服务员都看到他嘴角上的伤了。
薛眠叹了一声,将手一伸:“给我吧,谢谢。”
四十八楼的套间比四十六楼更为豪华气派,薛眠刚挪到门口,姜蒙拖着一只行李箱走出来。
“薛老师。”姜蒙看到了他手上的药箱,没说其它,只点了下头致意。
不知自己这会儿脸上是什么表情,薛眠不尴不尬,只能也点点头:“姜助理。”
姜蒙并未多留,问完好,径直往走廊另一侧的客房走去。
时间重新交还,薛眠提着药箱,嘴角的刺痛感在这一刻突然明显起来。抬手摸了一下伤口,血渍已经凝固,结成血痂粘在皮肤上,有点紧绷绷的,一说话就扯得疼。
视线里走来一个人。
南渡已经除去西装外套,白色的衬衫从脖颈处往下解开两颗扣子,袖子也卷到了手肘处,见薛眠站在门口,上前接过他手里的药箱:“不进来?”
语气正常,听不出有什么异样。
薛眠欲语还休的看了看他,没说话,犹豫了几秒,还是抬腿进了房间。
联想下午在机场那一幕,南渡带着姜蒙坐车离开,之后也不知怎么就出现在了酒吧,所以他……等于是到这会儿才忙完返回酒店落脚,连房卡都是刚刚才拿。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