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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药苦口(恋与制作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有容
“这是悠明母亲的全部信息,”身着黑衣的研究者低着头将资料置于ares的桌上。“大人还是多加防备。今天下午您要出席的bs新人类计划大会,我们已经带人部署完整,确保您的计划万无一失。”
说罢,几个人便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ares转过身来,抽过资料开始翻看。
悠明的母亲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女人罢了,姓李,履历专业与生活轨迹与刚刚的复述相同,毫无破绽。
他已经派人反复查验了叁次,甚至派人盯过哨。
接送悠明的女人确实如资料一般无疑,一开始戴着口罩去上班,调查员伪装潜入她常去的市场和商场,等着女人摘下口罩再伺机接近,结果发现她平庸的五官看不出任何异样。
罢了,ares将资料丢进碎纸机。
“人类的进化从未停止,只要人类存在,生命就会不断演化。”
“研究和历史表明,历史悠久的大城市居民,抗病力比新兴的小城市居民要强很多,原因是城市作为人口聚集地,在漫长的发展中不断地受到来自各地的疾病攻击,在灾难和瘟疫中幸存下来的人,抵抗力要更强一些。”
“医药和现代科技可以大大降低自然规律对人类的选择,我们的祖先曾经饱受饥寒交迫,我们的基因方式和代谢方式一直重复着祖先总结下来的经验而复制,贮存能量、鼓励摄入、喜好油炸与热量,使我们更容易获得肥胖带来的并发症并致死。”
“如果没有现代医学与先进的医疗,这些人都将被选择淘汰。”
“而bs的新人类计划则不同,通过基因谱写的方式,加之evol的能力进步,通过bs多年的研究经验与世人皆见的成功案例,在个体进化的同时带来组织进化,通过基因来淘汰自然难以察觉的劣势基因,用科技的力量带来多样化的未来。”
“我们期待与您共赴新世界。”
镁光灯闪烁不停,台下爆发出响亮的掌声,无数记者站起来意欲提问,ares却性质不高,叫来助手耳语几句叫他接应,自己则在保镖的护送下离开了会场。
ares将车开到中心街不久,就发现前面堵车了。
他刹车等待,放下一半的车窗,一边用笔勾画着下一场发布会的要点,一边用手撑住了下巴。
秋风习习的吹进他的头发,几个路人的私语也意外的吹入了他的耳朵。
“前头这是怎了?堵车堵了半个多小时了吧!”
“嘿!谁说不是呢,刚开始堵车那会儿,这一脚一脚的踩刹车好歹还往前头走了两步,后来索性一点也不动了!我还以为我人在北京!”
“哈哈哈哈,这都那百年的笑话了,我听说啊,前头一场车祸!机动车撞上叁轮儿了!说是撞着了一对夫妇俩儿,肇事车上好像有个四五岁的小孩!”
“呀!哎呀,小小年纪,怎么看得这个…”
ares抬起头,盯着几个闲聊的车主,他浑身冰冷,从头到脚仿佛被黑影笼罩,明明是晴朗的秋日下午,他却仿佛置身无底黑洞,浑身失了色,不带一丝温度。
几个车主莫名的头皮发麻,挠了挠头说:“这秋天就是凉的快哈!嗨,前头车动了,走吧走吧您!”
ares视线模糊的看着前方的车辆亮灯,踩着火,麻木机械的跟了上去。
肇事路段已经被警方用明黄色的栅栏围好,ares打了转向决定绕过这条街,拐弯时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马路边哭泣。
他将车停靠,打开车门,蹲在了这个小身影面前看着他哭。
悠明哭够了,一抬头吓了一跳。
“许墨叔叔。”
小团子看到是他,立刻给自己来了个表情管理,掏出兜里的纸巾,使劲的擦干净了眼泪。
ares看到他这番举动,露出了几分别人察觉不出的笑意。
“要去哪儿,上车我送你去。”
悠明的小脸上分别闪过喜悦、担忧和被识破的愠怒,纠结的像个一闪一闪的走马灯一般。
“去春蕾画展,在新世纪会场。”
ares打开后座车门,悠明不客气的爬上了后座,低头给自己仔细的系好了安全带。
男人回头望他,小男孩今日穿着西装马甲和毛呢外套,还仔细穿好了小皮鞋,打了个小小的蝴蝶结在脖子上,显然是要去参加一个隆重的宴会或者比赛,他的头发本来应该也是梳好的,却因为刚刚的放声大哭而有些蓬蓬的乱。
“许墨叔叔你开快一点,我要迟到了。”悠明毫不客气的开口。
ares一边发动汽车一边笑着回道:“做没有把握好的事,往往不会成功。”
悠明脸上一红一白的闪过羞愤的表情,他咬住自己的嘴唇,软糯出声:“我计算好了所有的往返时间,但是,刚刚出租车司机叔叔撞到了别人。”
哦,原来是他。
“撞到了一对叔叔阿姨,他们正在街边买糖人儿呢。但是,但是他们没事。”
ares没有再回复,在等红灯的间隙递了一包湿巾到后座去。
果然响起了擦鼻涕的声音。
车开到了,ares解了车锁目送小团子离去。
“希望你没有迟到。”男人开口致意。
悠明用他胖乎乎的小手扭开车门,一瘸一拐的跳下了车,关车门前还探头过来,深深的看了ares一眼,对他摆了摆白嫩的小手。
“谢谢你,再见。”
ares看着他一瘸一拐的模样,突然叫住了悠明:“你的腿怎么了?”
悠明回望,眼中泛起雾来,竟然又发出了酸酸的鼻音:“刚刚在车上不小心撞到车门了,有些痛。”
真是个小麻烦。ares打开车门,扫开几片枯叶,长腿迈了过来,修长有力的大手抱住了小团子的腰,用点力一拎,就将他稳稳的抱在了结实的怀中。
“怎么走?我把你送去。”
两人就这样走到了画展的选手入口,临近停赛,入口处几乎没什么选手,几个工作人员手里掐着票券卷了又卷,甚至折起了纸飞机迭纸玩。
主办的美术顾问正巧溜出来放水,瞧见几个员工不务正业,刚想黑脸教训一番,就看到了抱着孩子来参赛的ares。
美术顾问一哆嗦,他依附于hades的管辖,对bs也有些了解,他定睛一看这不是ares么!他怎得抱着个孩子来参赛!莫不是发现了hades的意图,来砸场子的?
美术顾问紧张的满头是汗,亲自上手给二人办理了入场和参赛指标,一句话都不敢多说,头也不敢抬,生怕被认出来身份。
这厢刚办好手续,眼瞧着就要送走一尊大佛,美术馆的馆长却挺着大腹便便的肚子溜达过来了,他一瞧见美术顾问给ares点头哈腰的盖章,立刻正了正领带,迈着小碎步迎了上来。
“呀!ares大人!我今天下午还看了您的发布会!”
馆长殷勤的递出手去与ares握手,ares面容冷漠,只是淡淡的回握了一下。
“没想到能有幸在这见到您呀!来参赛的吧!”
馆长自诩能做到今天这个位置,靠的完全是一身旁人比不过的机灵和眼色,职业病一上来,立刻不住嘴的夸起bs和ares来,一边信口开河,一边偷偷打量这一大一小两个人儿。
同样的棕色眼眸,黑色的短发,相同走向的下颌和同步看他的眼神,一模一样的疏离又冷淡,完全就是缩小版的ares嘛!
馆长立刻开舔:“ares大人您可真是低调啊!早说您儿子要参赛,递个消息进来就是了,您看您!日理万机还亲自来,我们春雷画展能得到您的信任,那简直是无限荣幸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悠明几次张口想要辩解,开口还没说两个字呢,便被馆长捉住了话头开始了新一波的虹屁。
美术顾问在旁边差点缩进桌子底,不敢插话,而ares,神色幽暗不明,却也没有制止。
ares和悠明都被馆长吵得头痛,见手续办好,ares把悠明放下,给他理了理乱蓬蓬的头发,向他道别。
“下次遇见我的时候,希望不是你遇到困难的时候。”
悠明对他郑重的点了点头,捏着票券随着馆长和美术顾问“亲密的”走入了会场。
评选很快结束,悠明虽然来晚了,但是画技卓越,灵动趣味中又带着儿童观察世界的出其不意,加之馆长误认为是ares的亲戚,美术顾问担心自己暴露,就这样,将悠明的画作评选成了少年组第一,不日便会在恋与市的大街小巷做成墙绘与海报展出。
明月高照,悠明穿着绵软的睡衣,趴在床上昏昏欲睡。
旁边一个温柔的女声低低的为他念着睡前读物,使他睡意愈发浓烈。
悠明捉住了女人盈盈如玉的手臂,拉着她的手用嫩嫩的小脸反复蹭着,朦朦胧胧的撒着娇道:“妈妈,我今天做了很了不起的事…”
女人温柔的亲了亲儿子的脸颊,试图抽出手臂但失败了。
“悠明是很棒的小朋友,如果下次还要出远门的话,可以提前告诉妈妈吗?”
悠明哼唧唧的亲着妈妈的手背,合上眼睛睡着了。
不能告诉妈妈,因为…因为许墨叔叔说,这是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秘密。





良药苦口(恋与制作人) 5.破碎之心
(五)
金秋十月,秋高气爽。
路边的宣传标识一个个被替换了下来,包括公交站点、地铁隧道、城市广场,工人们踩在高高的云梯上,粉刷着饱含对新世界的期望的墙绘。
悠明一早就站在了小区的公交站点门口,他今天穿着灰色的毛衣马甲,白色的儿童西服,扎了一个小小的蝴蝶结,满含期待的望着小区大门出车的那一端。
许墨叔叔答应他今天会陪他一起去领奖的,悠明心中雀跃不已。
枯黄的树叶不断地落下,细碎的叶片化成屑飘洒在他黑色的头发上,悠明站着等了好久,等到他觉得脚有些发麻时,男人的车出现了。
大大的眼睛溢满了喜悦,悠明朝着ares的车挥了挥手。
ares轻笑,打开车门看着悠明圆圆的身子一耸一耸的往上爬,他回眸看见了后视镜中的自己,眉眼之间竟然染上了叁分的宠溺与幸福,他愕然,随即便低垂双眸,恢复了往日的冷漠,无声的融化掉了这些他本不该有的神色。
“许墨叔叔!”悠明自从上次被他顺路帮助之后,对他便亲近了许多,甚至看向他的时候总是带着一片孺慕之情,叫他不愿直视。
“嗯?”ares回应。
“我好高兴你如约来陪我!”悠明两只小手扒住了副驾驶的椅背,小耳朵兴奋的泛红。
“答应的事就要做到!许墨叔叔不是言而无信的人,我知道的。”
ares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随后心无波澜的滑动转弯。
“这次,也是你的直觉告诉你的吗?”ares轻轻问出声。
“不是的,”悠明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虽然ares并不能回头看到。
“是我的眼睛告诉我的,妈妈说,洞察能力是观察世界的必要能力之一,细微的美好,往往要通过双眼去认真辨别,才能发现。”
ares呼吸一滞,他的心中仿佛被挖去了一块,空洞的厉害,有什么陌生的情愫涌进了他的心脏,他却无法辨认。
“这句话有些熟悉。”ares微微笑。
两人将车子停在了车库,悠明跳下车来,很自然的拉住了ares的手。
ares今日穿了一身灰色的休闲西装,与悠明还真有几分同款衣服的意思。他没有挣开悠明的小手,悠明柔软又温热的手心包裹着他微凉的指尖,一向干燥的秋日都仿佛因此潮湿了起来。
会场布置的很整齐,白色的椅背,原木色的地板,地板上摆放了一些雏菊和气球,来凸显少年儿童的幼稚可爱。
参赛作品的展览区却是下了一番心思的布置,斑斓的碎玻璃镜交迭相差,呈一个个的叁角状围绕着每一幅画,观赏者可以在每一个小小的叁角空间中,通过不同的镜面来观察作品的每一个角度和细节,碎裂的镜面包在玻璃里,不会划伤人,但却可以营造出万花筒般千变万化的视觉效果。
ares与悠明手拉着手在一个一个叁角中观赏画作,ares神情漠然,画面可以体现一个人的内心世界,幸福、悲伤、期待或是绝望。
面前的一幅幅画,是一个个家庭美满的儿童表达喜悦的最纯粹的媒介,而他的心早在十几年前便就千疮百孔,别人的幸福只能映在他的背影上,却永远照不进他的心,对他而言,世间的悲喜,并不相通。
时不可逆,过不能追,只能不断地超前行进,是不是最大的悲哀呢。
“下面揭晓我们本次大赛的一等奖!————悠明小朋友的作品《春》!”
ares抬头,馆长缓缓揭下了遮在画面上的红色绸布,画作映入眼帘,刺进了他的心脏。白色的画纸上,画着一颗郁郁葱葱的,香樟树。
树叶茂盛,绿意盎然,树下坐着两个人,是一位母亲抱着她的孩子在树下安然入睡,在他们的身边,躺着两只纸风筝,一切画面和谐又美好,绿色的草地上生长着萌芽的青草,碧蓝的天空漂浮着绵绵的云朵。
ares视线模糊了起来,在他黑白的世界中,周围的一切都崩塌了起来,他无声的坠入了深海,周围人的说话声、馆长的致辞、悠明叫他的声音,他通通都不能听见。
那年,一个九岁的男孩,也是这样坐在树下,一笔一划的认真勾勒了一颗香樟树,每一片树叶中的纹路,都是他对美好未来的记录,他坐在香樟树下,春风和煦,还有她,一跑一跳的那个叽叽喳喳的她…
ares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碎裂成了千万个不同的碎块,他面目狰狞,双眼赤红,他跪在地板上,一阵一阵的寒意从手心爬上躯体,他的脊背仿佛结满了寒霜,车祸,警笛,鲜血,白色的幕布,碎片般的往事在他的眼底不断的碰撞,相互冲击着他的心脏,碎玻璃仿佛从镜中掉落出来,扎进他的肉体,一刀一刀的剜着他的血肉,要他痛不欲生。
悠明看到ares跪在地板上,刘海垂下来掩住了他的神色,熟悉的男人浑身散发着陌生的气息,仿佛是黑暗中滋生的藤曼,长着自我保护的荆棘,顺着玻璃镜而肆意生长,将宿主吸食的只剩一具佝偻的白骨。
悠明害怕极了,他仿佛从未见过这个人,他颤抖着声音抱住了ares的肩膀,哭出声:“许墨叔叔!许墨叔叔!你怎么了!”
ares眼底一片赤红,他起头来看着这个模糊的小团子,是黑白色的,他喃喃道。
这是hades的计谋,呵,hades真舍得血本。
男人冷漠的拂去了小团子肉乎乎的小手,站起身,冷冷地俯视着他。
悠明早被吓哭,此时鼻涕一把泪一把,他抱住ares的大腿不肯放,许墨叔叔身上好凉,他抱着他,却摸不到他身上的一丝温度,悠明用脸紧紧地贴住了男人的腿,呜咽着哭出声:“妈妈!呜呜呜呜呜…”
人在脆弱的时候往往会第一时间呼唤自己最亲近的人,那个人,通常是母亲。
ares没有母亲。
悠明哭个不停:“我要回家呜呜呜,妈妈今天会早点下班的,呜呜…”
ares的眼眸仿佛难以融化的冰川般薄凉,俊朗的五官不带一点颜色,他轻轻起唇道:“可以让我去你家坐坐吗,悠明。”
小团子哭得更凶了。




良药苦口(恋与制作人) 6.夜色奔袭
(六)
悠明的家中铺着浅棕色的桦木地板,房屋的主人看来偏好日系的简洁风,家具几乎都是米色和白色的,桌角和家具的四角都包着软垫,防止小朋友磕到。
ares拉开客厅的窗,微风吹进来,白色的纱幔随着风轻轻飘荡,扫去了屋中凝固的空气。
悠明从厨房端出两杯可乐,搁在了小茶几上。
“许墨叔叔,你要吃饼干吗。”悠明小心翼翼的瞧着他。
ares拿起玻璃杯,在唇边微微的抿了一下,将可乐放回了木盘,深色透明的液体轻轻的摇晃着,顺着杯壁缓缓的流下来,与大半杯可乐融为一体。
“不必了。”他望着窗口出神。
悠明讨好的眼神慢慢的暗了下来,他盘着腿,不安的揪着自己五颜六色的棉袜。
一根线,两根线,叁根线。如果ares一直不理会他,他可能会把袜子的线一根根抽光。
“你妈妈什么时候下班回来?”
久违的对话出现了,悠明亮晶晶的盯着他,看着挂钟大声道:“五点半!还有半小时,妈妈就回来了!”
每当提及他妈妈时,陌生的许墨叔叔身上总是散发着迷离疏远的气氛,他透过悠明的双眼,仿佛要穿透他来一看究竟。
悠明对这个叔叔有种发自内心的想要亲近,他心中期盼着能和他多说两句话,几乎将全部家事全盘托出,他有条理的一件件和ares讲,讲自己小时候的事,讲妈妈和他的事,听得ares的眉头皱的越发紧了。
小男孩犹在喋喋不休,而ares却伸出手点住了悠明的额头,微笑着看着他。
“可以让我尝尝你的饼干吗,悠明,叔叔要回去了。”
悠明听闻,如同得了圣旨般快乐,他立即爬起来去自己的零食柜里拿他最爱的饼干,而ares却趁小团子不注意的时候,转身推开了卧房的木门。
晚上六点钟,熟悉的敲门声响起,悠明快活的打开了防盗门。
“妈妈!!!”悠明一头扎进温暖的风衣里。
悠然被儿子老老实实的扑了个满怀,手上一松,放下了购物袋,几瓶易拉罐咕噜咕噜的从袋子里滚了出来,撞到门框发出声响。
“怎么啦小宝贝~”悠然摘下口罩,笑呵呵的抱起悠明亲了一口,看着儿子水灵灵的大眼睛,心中欢喜,又使劲的啵了一口。
“陈阿姨没回来吗?”悠然把孩子放下,伸手捡回了几个逃跑的易拉罐,拎起购物袋,回手带上了房门并仔细的锁好门锁。
悠明有点生气的看着她道:“今天是周日!妈妈忘记了,只有二四六陈阿姨才会来!”
悠然在脑子里想了一下,啊的一声不好意思的笑了出来。
“明儿真棒呀,妈妈忙糊涂啦,今晚想吃什么?”
吃过晚饭后,悠然给儿子洗了澡,悠明不是每一天都能见到妈妈,住家的陈阿姨每周会有一半时间留在家中照顾他,悠明绝不肯被其他女人洗澡,所以此时顶着一大滩泡沫坐在浴缸里快乐的玩着小鸭子。
悠然给儿子洗了头,才想起来忘记拿孩子的换洗衣服了,她拧开水龙头冲干净了双手,打开浴室的门走进了卧室。
卧室有些异样,悠然察觉到屋子里有点陌生。
她们的房间没有开灯,站在门口打量卧室,床单整洁没有一丝褶皱,床头柜子上的闹钟和水杯也是走之前摆好的样子,可窗子开着,窗外一片漆黑,呼呼的北风吹响卧室的布艺窗帘,哗啦啦的响声伴随着寒流,悠然感觉到有些恐慌,她深吸了一口气,快步的跑到窗前,用力的握住了窗户把手吱呀一声关掉了窗子。
窗帘失去了风,寂寞的落了下来。
悠然抵住窗子,弓着腰呼呼的喘着粗气,双腿发软,缓缓地,缓缓地蹲在了地上。
悠明玩了一会小鸭子,觉得十分无趣,他又躺在浴缸里思考了一会今天在幼儿园学的新知识,心中厌倦感更深了,幼儿园真无趣,每天都当他是小孩儿糊弄,教的新知识几年前他就在书上学会了。
水温渐渐变凉,妈妈还没有回来,悠明感到好奇,他在浴室里试探着叫了两声,妈妈没有回应他,悠明从浴缸里爬了出来,勉勉强强的滑在地砖上,用一块浴巾裹住自己,推开了卧室的门。
“妈妈!”一声清脆的童音响起。
悠然蹲在地板上靠着墙壁,双手牢牢抱着自己的双腿,蜷缩在阴影里。
她猛然睁眼,透过凌乱的头发丝,看到了自己的儿子背着光向她跑来,她伸出手,牢牢的把悠明抱在了怀里,悠明身上泡沫还没有冲干净,阴湿了悠然的睡裙。
“明儿,明儿。”悠然颤抖着抚摸着孩子的头。
“我们明天就走,不,我们今晚就走。”她闭紧了眼睛。
悠明把脸埋在妈妈的脖颈处,闻着她身上好闻的香气,听到她这样说,疑惑不解的问她:“为什么妈妈?我们不是要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吗?妈妈你的短片拍摄完毕了吗?”
“不拍了,这里不安全了,还记得妈妈和你说过吗,不要轻易和陌生人来往,对吗悠明。”悠然捧住儿子的脸,急切的在他的脸上寻找答案。
团子不敢直视她,盯着自己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掰动着。
悠然心中疑惑更深,她握着孩子肩膀的手不自然的缩紧了,声音拔高了音调:“有人对你做了什么吗明儿!回答妈妈!”
悠明被她吓得哭出声,他捂住自己的脸,嚎啕大哭:“是一个叔叔,他搬来我们家隔壁了,是,是我们的新邻居,他带我去参加了画展,呜呜,呜呜呜他说他叫…他叫许墨…”
寂静的夜晚,浴室中时不时传来浠沥沥的流水声,北风在外呼啸,屋中的小男孩抽噎不止。而悠然,她心中的一根弦“啪”的断了。




良药苦口(恋与制作人) 7.抓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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