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穿成高危职业之师尊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一丛音
从山阶缓慢往上爬的黑雾爬了整整一晚,终于在天亮之前爬到了离人峰长赢山的半山腰。
它趴在原地挣扎了半天才艰难地化成一个虚幻人形,指尖有一根黑线仿佛被风吹起似的飘向前方。
疫鬼被那群诛邪从幽州一路追到了离人峰,半路被法器所伤元气大伤,昨天已经维持不了灵力,好在它逃跑及时,晕头转向地逃进了深山中。
它虚弱地跟着黑线踉踉跄跄往前走。
只要夺舍……
哪怕是个凡人,它也定能养蓄锐,重塑灵身。
它怀着最后的期翼挪了半天,终于在灵力溃散前拨开丛丛树木。
长赢山知白堂前的青石板地上,一群穿着五缤纷衣衫的弟子正闭眸盘腿坐着,眉心处全都漂浮着一枚虚幻的符咒,似乎是在修炼。
疫鬼一愣,这座山上不是毫无灵力的气息吗?怎么还会有弟子在修炼?
它直接懵在了原地,若是寻常凡人,它可以轻松夺舍,但换个但凡有灵力的人,他怕是夺舍不成神魂就会被灵力搅碎。
疫鬼:“……”
白爬一晚上了。
它还没来得及多想,为首的弟子突然悄无声息张开了眼睛,直勾勾朝着疫鬼的方向看来。
疫鬼:“……”
疫鬼突然满身冷汗,转身变成巴掌大的黑雾蜷缩在草丛中,一动都不敢动。
因为离索的中途睁目,他眉心的静心符突然炸裂消散。
离索没有惊动其他人,脚尖一点,飞身掠向黑雾三步处。
坐在知白堂的窗边练字的虞星河盯着离索看了看,抬手戳了戳牧谪,小声说:“离索师兄的静心符又炸了,这堂课他是不是又要挨掌教骂?”
牧谪目不斜视地抄写静心经,温声道:“练你的字。”
虞星河嘴中含着蜜饯,声音含糊:“可是你看啊,他这么大个人了,竟然还在那戳蚂蚁。”
牧谪抬头看了一眼,果不其然看到那一身黄衫的离索正蹲在那,手中拿着一小截枯枝,正在轻轻戳着地上的一小团黑色东西。
一阵风吹来,牧谪扫见静心经上的一抹灰烬,抬起小手一抹,无意中却扫见自己小指上好像有一根黑线微微飘荡。
他一怔,定睛一看,那黑线却瞬间消散了。
再次抬手,灰尘也消失了。
他微微一愣,来回翻开手掌看了半天也没扫见一丝灰尘。
虞星河咬着笔杆:“怎么啦?”
牧谪摇头,正要说话,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惊天震地的声响。
所有人都是一抖,在修习静心符的弟子们纷纷被这一声打乱了心境,眼前的符咒一个个炸个不停。
“怎么了怎么了这是?”
“地动了?!”
“……”
离索蹲在不远处,面前有一个炸空了的洞,此时正在幽幽冒着黑烟。
他回头冲惊慌失措的师弟们一笑:“别慌。”
师弟们围了过来,好奇地问:“师兄,那是什么?”
离索拿扇子扇了扇风,眯着眼睛说:“没什么,只是发现昨天那群诛邪所追的疫鬼,顺手除了。”
“疫鬼”这两个字一说出来,年纪比较小的弟子吓了一跳,忙往后退了退。
离人峰的藏书阁曾经记载着百年前的事情,一座数千人的避世城池酆都城被一只夺舍后的鬼修屠杀殆尽,震惊三界。





穿成高危职业之师尊 第6节
自那之后,鬼修人人喊打。
离索伸了个懒腰,柔声安抚师弟:“都说了别怕,它已经灰飞烟灭了,再说了,离人峰有界灵碑,普通鬼修魔修不会轻易进来的。”
就在这时,奚孤行一身玄衣执剑而来,冷冷道:“你们要造反吗?!”
众人吓了一跳,忙低着头怂若鹌鹑。
“掌教晨安。”
奚孤行看向罪魁祸首:“离索,你又带着他们胡闹什么?”
离索忙说:“师尊圣明,我们并不是在偷懒。方才有只疫鬼擅闯离人峰,因来不及去请您,便贸然出手将其服,望师尊明察!”
奚孤行不太信自己这个徒弟那张颠倒黑白的巧嘴,冷冷探查了周围,发现残留的疫鬼气息,脸色这才好看些。
原本以为是只修为悍然的鬼修,没想到竟然连离人峰的界灵碑都进不来。
扫见奚孤行脸色稍霁,离索悄无声息松了一口气。
只是没想到奚孤行冷冷瞥他一眼,道:“静心符我看看。”
离索一愣,才怯怯地伸出掌心,露出里面一张破碎的虚幻符咒。
奚孤行冷笑一声:“这是第几次了?”
离索噤若寒蝉:“六、六次了。”
他说完,感受到自家师尊身上不满的冷意,直接敛袍下跪,身后的弟子也跟着跪了下来。
奚孤行眸间全是冷意:“既然你们觉得我太过温和,下次我便让沈奉雪来教你们这堂静心课。”
“沈奉雪”这个名字一说出来,所有弟子连带着离索脸都白了。
离索那张病态的脸蛋上更加苍白了:“师尊,徒儿知错了……”
奚孤行见沈奉雪能震住他们,不管众人如丧考妣的脸色,拂袖而去。
离索哆嗦着说:“师兄……师兄想叛出师门,有谁随我一起吗?”
众弟子:“……”
完了,师兄被吓傻了。
***
许是沈顾容翻看沈奉雪的记忆太多次,那冰绡覆目的沈奉雪便入了沈顾容的梦中。
「沈奉雪站在一片茫茫大雪中,眼上覆着的冰绡缓慢溢出些许红痕,仿佛是两道血泪。
他一身单薄青衫站在风雪中,缓慢朝着沈顾容伸出手。
沈顾容茫然地看着他,本能地想要抓住他的手。
沈奉雪的声音仿佛被风雪一吹就散。
“一定要救他……”
“沈顾容……救下他。”
“奉雪……”
沈顾容踉踉跄跄朝着他跑去,骤然一阵风刮着雪飘来。
风散后,沈奉雪的身形已经消失在风雪中。」
沈顾容猛然张开了眼睛,呆怔许久才回过神来。
他浑身疲累地起身,这才意识到自己满脸水痕。
沈顾容不修边幅地撩着袖子擦了擦脸,嘀咕道:“救他就救他,哭什么?”
原本他还在犹疑自己来这里的原因是什么,这个梦一做他便确定了——阻止虞星河入魔,他便能回家了。
旭日和煦,沈顾容擦干眼泪,这才意识到双眼上的冰绡不知道丢哪里去了。
沈顾容瞎子似的在身上摸索半天,途中把发带、衣带挨个在眼上试了一遍,才终于在窗棂边上摸索着找到了那根团成个球的冰绡。
那冰绡异常轻薄,看着跟一层薄雾似的。
他将皱巴巴的冰绡解开绑在眼上,恢复视线后,微微抬头,顺着窗棂扫见在院中站着两个面色古怪的团子。
沈顾容:“???”
虞星河和牧谪不知道在那站了多久,也不知道瞧见了多少。
牧谪倒是挺淡然,没什么奇怪的神色。
虞星河不谙世事,脸上的诧异震惊藏都藏不住,小脸上都是“是师尊瞎了还是我瞎了?我所看到的是真实的吗?”的神情。
沈顾容:“……”
牧谪面无表情,嘴唇轻轻抿了抿。
嗤。
沈顾容:“……”
放肆!
小主角又笑了对吧?!
别以为你装作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我就没发现你在嘲笑师尊?!
作者有话要说:
每天早上起床在床头摸索眼镜的师尊。【x
第5章 如堕烟海
好在沈顾容脸皮够厚,他像是无事发生冷淡扫了他们一眼,道:“什么事?”
大概是沈顾容的姿态太过唬人,虞星河又被震住了,开始怀疑方才是自己眼瞎。
他“啊”了一声,忙和牧谪一起跪下:“师尊,星河前来谢罪。”
沈顾容不太习惯这俩孩子动不动就跪,微微蹙眉:“谢什么罪?”
虞星河却曲解了沈顾容的意思,忙磕头:“昨日冒犯师尊,让师尊为难……”
牧谪面无表情,突然跪下重重磕了个头,低声道:“是我的错,若师尊要罚,罚我一人便好。”
沈顾容:“……”
一点小事就能让俩孩子吓成这样,沈奉雪真是造孽啊。
沈顾容拢了拢衣袍,故作冷淡道:“都起来吧。”
虞星河怔了一下,才踉踉跄跄地站起来,还顺手把牧谪拉了起来。
牧谪抬起头,额间已经渗出了血迹,可想而知方才他磕头的力道多大了。
沈顾容心想,这孩子,这么小就对自己这般狠,长大后定是个狠茬。
此时,离人峰晨钟幽远荡漾。
沈顾容扫见不远处飞跃而起的鸟群:“现在是什么时间?”
虞星河小声说:“卯时三刻了。”
沈顾容说:“不是。”
虞星河挠挠头,不知道自家师尊是什么意思。
牧谪倒是开口了:“永平十三年,七月初三。”
沈顾容若有所思地盯着天边,道:“无事就离开吧。”
他要冷静冷静,顺便理一理书中的主要剧情。
虞星河讷讷行礼,拉着牧谪转身离开。
沈顾容立在院中夕雾花中,微微仰头看着天幕。
那本杂书的剧情他细节记得不怎么清楚,需要从回忆里翻一翻才能寻到。
永平十三年,七月初四。
牧谪……被疫鬼夺舍,杀死离人峰奚孤行座下弟子——离索。
沈顾容倏地张开了眼睛。
若是他没记错的话,昨日那个手持扇子异常风骚的弟子,名字好像就叫离索,而昨日奚孤行同他说起鬼修时,好像也提过离索正是金丹期。
夺舍后能将金丹期的修士轻易杀死,那鬼修修为一定不容小觑。
沈顾容突然朝着已经走出泛绛居的两个小徒弟,道:“站住。”
虞星河本来快步走着,闻言浑身一震,和牧谪对视了一眼,冷汗都下来了。
牧谪似乎已经习惯了,木然回身。
沈顾容道:“牧谪留下。”
虞星河满脸绝望,牧谪却一副早就预料到的神色,坦然颔首:“是。”
虞星河跺脚,焦急道:“牧谪……”
牧谪却摇头:“你回去吧。”
虞星河可怜兮兮地拽着他的袖子。
每次沈奉雪单独留下牧谪,等他再次回到偏峰时总是浑身伤痕,虞星河都被那一身的血吓怕了。
牧谪冲他摇头,颇有些自暴自弃:“走吧,没事的。”
虞星河只好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虞星河一走,牧谪缓步朝着泛绛居走去。
沈顾容领着他走进泛绛居偏室,道:“今日你宿在这里。”
牧谪说:“是。”




穿成高危职业之师尊 第7节
沈顾容肩上披着外袍,身段颀长,微微垂眸时仿佛云雾烟煴,旖旎勾人。
但在牧谪眼中,此人浑身上下也就一张皮囊能看,实际上则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罢了。
沈顾容刚要回内室去寻奚孤行,就听到牧谪淡淡道:“师尊,我还需要用药吗?”
沈顾容微怔,偏头看他:“什么药?”
牧谪短促一笑,仿佛在笑他明知故问:“洗筋伐髓的灵药。”
他面容稚嫩,冷然发笑时竟然还真有大人历经沧桑的空茫,看着异常违和。
沈顾容又愣住了,沈奉雪的记忆中,服用洗筋伐髓灵药时,身体不啻于被打碎重组,痛苦堪比凌迟。
沈奉雪不知道和这小徒儿有多大的仇,塞给了牧谪一堆洗筋伐髓的灵药,时不时就要让他服用。
但是牧谪的灵脉实在太废,哪怕是洗筋伐髓许多遍,体内依然没有灵力。
沈顾容对上牧谪幽潭似的眸光,觉得这孩子左眼写“禽”,右眼写“兽”,全是对他的嘲讽和厌恶。
大概是沈顾容沉默太久,牧谪偏头,唤他:“师尊?”
沈顾容如梦初醒,神色复杂地说:“不用,你就在这里休憩就好。”
牧谪微愣,似乎是不相信沈顾容会这么轻易地放过他,但他也不是受虐之体,只是颔首,漠然道了声:“是。”
沈顾容忙走了。
他回到内室后,将脑海中牧谪被夺舍的剧情反复想了半天,才轻轻敲了敲手中的玉髓。
这枚玉髓是离人峰弟子传信的灵器信物,沈顾容翻了好一会才明白这玉髓的用法。
片刻后,奚孤行的声音从玉髓中传来:“你又要死了?”
沈顾容微微挑眉,觉得此人性子当真别扭,明明担心沈奉雪,但嘴上却丝毫不饶人,每回非得膈应膈应他才罢休。
沈顾容说:“掌教,有要事,劳烦你过来泛绛居一趟。”
奚掌教果不其然直接怒了:“沈十一!你找死吗?!”
沈顾容听他这般生气,顿时舒爽了,道:“速来。”
奚孤行怒骂了他一句,玉髓便没了声音。
沈顾容撑着下巴盯着院中的夕雾花出神。
在书中,牧谪杀死离索后,沈奉雪用全身灵力压制牧谪体内夺舍的疫鬼,因此重伤昏睡了数年,牧谪也因残杀同门被奚孤行关在埋骨冢。
十年后,虞星河结丹,不知从哪里得来的灵器擅闯埋骨冢,好像是试图营救出牧谪。
牧谪没有半丝修为,却不知靠着什么在那妖魔鬼怪横行的埋骨冢活了十年。
长大成人后的虞星河在见到牧谪后,脸上笑容一如既往。
他人畜无害地笑着,手中却握着剑,眸子弯弯,只说了一句话。
“小师兄,把那样东西,交给我。”
书似乎是按照沈奉雪的视角所写,一些其他的细节根本不清晰,乍一看有些云里雾里的,这才导致沈顾容一直都不明白,那样东西到底是什么,能值得虞星河直接和牧谪刀剑相向。
随后两人不知如何交涉,虞星河放出埋骨冢的魔修,自愿堕魔,且将牧谪重伤,当即叛出了离人峰。
牧谪也因为虞星河那记几乎能将丹田搅毁的一击,因祸得福觉醒了灵脉,一跃结丹。
离索身死是明日的事,如果牧谪现在已经被疫鬼附身,那让奚孤行前来将疫鬼压制就好;
但如果牧谪现在还未被夺舍,那今日宿在泛绛居便可轻易躲过夺舍这一劫。
沈顾容盘算好了,觉得这困境他不用动脑子就能轻而易举地解决,回家指日可待——只希望奚掌教能靠点谱。
一想到这里,沈顾容心情越发愉悦,身体懒洋洋地靠着软榻,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小案,嘴中还在轻哼着不知名的小曲。
一旁的偏院中,牧谪垂眸盯着自己手掌的掌纹,不知在想什么。
在他没发现的地方,半张脸上的红色胎记正在缓慢变化,仿佛是活物似的爬上了他的眉心。
牧谪感觉脸上有些异样,抬手轻轻抚了一下。
那活物似的藤蔓胎记瞬间停在了眉心一寸外,再也不动了。
下一瞬,沈顾容霍然从内室出来,手持细长竹篪宛如握着一把锋利长剑,气势冷然直指牧谪眉心。
哪怕牧谪心如止水,但终归年纪还小,沈顾容杀气腾腾地出现,他被吓得往后退了半步,瞳孔骤缩盯着沈顾容。
沈顾容冷冷指着他,宽袖飘然。
牧谪强装镇定:“弟子有哪里冒犯了师尊吗?”
沈顾容眉峰见全是冷意,气势凛然。
他保持着得道高人的气势,心想:“嗯?嗯嗯嗯?我为什么突然动了?”
他比牧谪还慌。
仔细思考了一会,沈顾容这才意识到,牧谪身上在那一瞬间散发出一股鬼修的气息,沈顾容这才顺着沈奉雪身体的本能出手。
牧谪正要抬手,沈顾容道:“不要乱动!”
牧谪僵在原地。
沈顾容掌心的竹篪散发着掩都掩不住的戾气,牧谪本能地浑身哆嗦,额角全是被杀意逼出来的冷汗,他抿着唇,微仰着头冷冷和沈顾容对视。
那双眼睛恍如寥星,仿佛是一只被逼入绝境的凶兽。
沈顾容盯着已经爬到了牧谪眉心的红色胎记,大概猜到了那正是要夺舍的鬼修。
还好鬼修并未化形,只是一抹暗红胎记,要不然让最怕鬼的沈顾容瞧见,他可能连圣君孤高冷傲的气场都撑不起来了。
沈顾容轻轻吸气,本能地想要将那厉鬼从牧谪身上扯出来,但刚催动灵力,浑身经脉骤然一阵剧痛,险些一口血喷出来。
沈顾容:“……”
娇生惯养的小少爷长这么大还没受过这样的罪,他浑身经脉仿佛被打碎,痛得几乎要痛叫出声,却还是死死咬着牙。
疼疼疼!
掌教救命啊!
不对,师兄救命!
沈顾容眼泪差点都疼出来了,这才后知后觉想起来奚孤行对他不可妄动灵力的叮嘱。
眼看着那鬼修险些钻入牧谪眉心,沈顾容一狠心,不顾浑身的剧痛,抬手挥出一道灵力,骤然扑向了牧谪面门。
牧谪对沈顾容从来没有半分信任,他愕然看着沈顾容朝他出手,还以为他终于要置自己于死地,本能地想要逃。
但他已经被大乘期的威压压制得双腿发软,还没动就重重跪在地上。
沈顾容脸色比他还难看,厉声道:“别乱动!”
那一瞬,灵力已经扑向了牧谪的眉心,一阵寒意袭来,直接将那片红色胎记死死勾住,微微拉扯出一道掺杂着红线的黑雾。
黑雾疯狂扭动,发出狰狞咆哮。
是疫鬼。
也不知道本已挫骨扬灰的疫鬼到底是怎么附在牧谪身上,且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修为大涨。
牧谪突然感觉眉心一股寒意扑来,接着本不属于他的记忆流水似的冲刷他的脑海,不知名的惨叫哀嚎响彻耳畔。
“他们全都死了……”
“求求你,不要!”
“啊——”
牧谪霍然张开眼睛,原本黑色的眸瞳转瞬变成诡异的赤红散瞳,他浑身发抖,眼瞳涣散地盯着沈顾容。
沈顾容经脉重伤还未完全恢复,缓缓将牧谪身上的鬼修抽出一半后已经力不从心,他死死咬着牙,虽然心里已经在哭爹喊娘了,但还是强装镇定,没有撤手。
“奚孤行呢奚孤行呢?”沈顾容很没有出息,一边求掌教救人一边还在骂他,“奚孤行是爬过来的吗,连那丘八崽子都比他快。”
牧谪不知是不是看出来了沈顾容并不是在害他,眸光空洞地看着沈顾容,哑声道:“师……”
沈顾容脸色苍白,心说小兔崽子别说话让我分心,再说废话你师尊就要死了!
就在沈顾容要彻底放弃的时候,奚孤行堪堪赶到。
沈顾容看到他宛如瞧见救星,脱口而出:“掌教师兄!”
奚孤行:“……”
奚孤行握着剑的手一僵,一时竟然不知该因“掌教”而骂人,还是因这声来之不易的“师兄”大感宽慰。
“没用的东西。”
他面无表情猛地拔剑,寒光仿佛夜幕寥星,骤然闪现,势如惊鸿冲向疫鬼。
作者有话要说:
离人峰传统:骂人。
以和为贵,以和为贵,不愧是你们。
第6章 百足之虫
奚孤行是化神境,一把短景剑出神入化,转瞬之间剑意凛然。
牧谪只感觉眼前寒光一闪,一声惨叫骤然响彻耳畔。
他还没来得及反应,沈顾容再次挥出一道灵力,直直从他身体中拽出一团掺杂红线的黑雾。
黑雾在空中扭曲嘶吼,拼命地挣扎妄图逃脱,却被沈顾容的灵力死死扼住。
沈顾容见到那狰狞的鬼修,瞳孔狂颤,恨不得把冰绡扯下来当个真正的瞎子。
他不着痕迹地哆嗦着喃喃道:“师兄师师师嘶嘶师兄……”
奚孤行不耐烦地说:“闭嘴!”
奚孤行干净利索地将长剑一,甩出一个晶莹的琉璃瓶,将空中的疫鬼了进去。
牧谪惊魂未定,浑身已经被冷汗浸湿,他瘫坐在地上,茫然看着奚孤行,最后将视线落在了沈顾容身上。




穿成高危职业之师尊 第8节
沈顾容脸色惨白,脱力地垂下手,宽袖曳地,身形摇摇欲坠,看着似乎下一瞬就要倒下——也不知道是吓得还是伤的。
奚孤行将疫鬼在袖中,垂眸冷淡看了牧谪一眼。
牧谪眉心的胎记已经重回了原本的模样,奚孤行冷眼旁观,终于明白了沈奉雪为何会对他这般特殊。
看来此人并不普通。
牧谪浑身发软,踉跄着站起,讷讷道:“掌教……”
奚孤行余光扫到牧谪,眉头一挑,道:“去白商山寻你楼师伯,让他为你瞧瞧,你到底是被什么东西附了体。”
牧谪脸色苍白,看向沈顾容。
奚孤行瞧着沈顾容都要站不稳了,直接一挥袖将牧谪给甩出了泛绛居。
牧谪一离开,沈顾容再也不用忍,直接一口血喷了出来,身形一踉跄扶着一旁的小案倒在竹榻上。
白发从肩上垂下,凌乱落在榻上。
12345...90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