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高危职业之师尊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一丛音
布好后,沈顾容将病恹恹的林束和扶起,在牧谪羡慕嫉妒恨的注视下揽着林束和的腰,带他御风而行。
半个时辰后,三人到达了闲云城临关医馆。
闲云城依然在下雨,沈顾容回去后沐浴换衣后,便回了房去休息。
临进房前,他警惕地说:“六师兄,房中不会再有什么奇奇怪怪的药了吧。”
林束和笑得和狐狸似的:“没有了。”
沈顾容这才进去。
片刻后。
沈顾容:“哈哈哈哈哈!林束和哈哈哈我要哈哈杀了你哈哈哈!!”
牧谪:“……”
牧谪正要进去看看沈顾容是不是又中了奇怪的药,被木偶扶着坐在软椅上的林束和却轻轻叫住他。
“牧谪,我们来谈谈吧。”
牧谪脚步一顿,疑惑道:“师伯和我?”
林束和交叠着修长的双腿,指腹轻轻抚过眼底的泪痣,似笑非笑道:“对。”
牧谪不明所以,但他对师尊的师兄都很尊重,也没拒绝,点点头站在一旁:“好。”
林束和同外人交谈十分擅长直言直语,他根本连寒暄都没寒暄,直接开门见山道:“沈十一并不是你能觊觎的人。”
牧谪脑袋一空,呆了呆,才骇然地看着林束和。
林束和脸上温和的笑容早已消失不见,他面无表情地看着牧谪,道:“十一迟钝眼瞎,但我却不。你既然拜他为师,便老老实实做你的乖徒弟,不要妄图对他产生什么旖念。”
林束和眼神如刀,一瞬间,他脸上不见丝毫孱弱之色,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杀意。
“你若大逆不道,别说沈十一会如何想,离人峰其他人定不会放过你。”
他微微起身,声音又轻又柔:“我也不会放过你。”
牧谪浑身一僵,拿剑的手都在轻轻地发抖。
林束和扫他一眼,冷冷嗤笑一声。
少年人就是这般意志不坚,能被美色轻易蛊惑乃至连师尊都敢觊觎;也能被三言两语的威胁轻而易举地逼退,彻底打消这个念头。
林束和正自以为看透了牧谪,却耳尖地听到牧谪仿佛梦呓似的,喃喃说出一句。
“原来……我对师尊是这种心思……”
林束和:“……”
林束和看到牧谪脸上那种恍然大悟又不可置信的模样,突然心里咯噔一声。
他是不是……无意中戳破了什么?!
第74章 阴差阳错么么哒。
林束和沉默了许久许久, 才匪夷所思地看着满脸惊慌失措的牧谪:“你没在同我说玩笑?”
牧谪怔然看着他,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慌乱。
林束和:“……”
林束和险些一句“兔崽子”骂出声,好险忍住了,没有崩掉他高深莫测孤傲仙医的形象。
他冷冷道:“他是你师尊,你胆敢有这种大逆不道的心思, 难道就不怕遭雷罚吗?!”
牧谪整个人都懵了, 他喃喃道:“我、我不知道。”
林束和:“……”
林束和彻底不耐烦了:“不管你现在知不知道,从今往后这个念头不能再出现,记住了吗?”
牧谪对于林束和此时的话根本听不进去, 他之前受到元婴雷劫时也没这么心境激荡过。
我对师尊……真的抱有旖念吗?
他浑浑噩噩地说:“记住了。”
说了记住, 但他整个人所表现出来的却是“你在说什么,我根本听不懂”的意思。
林束和差点要被他气死了,当即恼羞成怒,猛地一抬手,灵力威压猛地朝着牧谪扑了过去, 将一直站的笔直的牧谪压得腿弯一个踉跄, 险些直直跪下去。
牧谪一僵, 这才如梦初醒, 愕然看向林束和。
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师伯,竟然也有化神境的修为?!
不过也对,离人峰南殃君的弟子中, 虽然性子迥异,但各个修为不凡。
素洗砚善奇门遁甲之道,掌教奚孤行修剑道, 朝九霄是妖修一出生便修为奇高,哪怕是废物如楼不归,也是个不折不扣的元婴修士,更何况是入门更久的林束和了。
牧谪死死咬着牙,没有被林束和的威压给逼得下跪,他也知晓自己的想法大逆不道欺师灭祖,艰难道:“是,记住了。”
林束和这才将威压回,他冷漠地看了一眼牧谪,又瞥了一眼不知在房里折腾什么的沈顾容,暗中松了一口气,颇有种为自己的愚蠢师弟将危险的苗头按死在胚芽里的自豪。
就在这时,沈顾容在房中突然喊了一声:“牧谪!”
方才还说“记住了”的牧谪立刻转身跑过去:“师尊,我在。”
林束和还没反应过来,牧谪已经推开门走进了沈顾容的房间,架势十分轻车熟路,一看就知道是经常擅闯师尊房门的。
林束和:“……”
兔崽子!我杀了你!!
姓牧的兔崽子根本忘记了自己说了什么,习惯性地走进了师尊房间,这才后知后觉方才和林束和说的话。
牧谪:“……”
牧谪的脚步一顿,突然有种想要退回去的冲动。
他的脚尖刚刚一动,还没退成功就听到里间的沈顾容软声喊了句:“牧谪!”
牧谪立刻忘了“退”字怎么写,快走几步掀开竹帘冲了进去。
里间的床榻上,沈顾容正坐在那调整冰绡,他大概是哭过,狭长的眼尾上有一抹飞红,此时扫见牧谪进来,狐耳直接立起来了,他眼尾轻轻一挑,倨傲又孤冷。
“你怎么这么慢?”他冷冷地说。
牧谪不清楚自家师尊是不是中药了,只好小心翼翼地走上前,道:“师伯留我说几句话。”
沈顾容瞪他:“说什么话?说话有师尊重要吗?”
牧谪:“……”
妥了,他师尊铁定中药了。
牧谪只好顺着他说:“没有,任何事情都没有师尊重要。”
沈顾容一听,唇角微微勾起,狐耳动着,一看就知道他很开心。
沈顾容又问:“你和六师兄说了什么?”
牧谪一听,茫然看了一眼沈顾容,脸再次通红。
牧谪自幼性子早熟,生平的第一缕光就是沈奉雪给他的,而之后又因为那半颗元丹能听到沈顾容的心中话,虽然他面上不显,但心中却是十分欢喜的。
他的师尊,万千人敬仰,仿佛仙人下凡,所有都道他高高在上冷若冰霜,不食人间烟火,但只有他自己知道,玉树寒芒的沈圣君其实内心就像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一般,知晓喜怒哀乐,会害怕、会嫉妒、会像个普通人一样爱凑热闹,鲜活得要命。
牧谪眼中的沈顾容,和所有人眼中的沈圣君完完全全不是同一个人。
这样只属于他一人知晓的反差让牧谪莫名的亢奋,根本不愿与人分享,只想独占。
这种情感逐渐被牧谪扭曲成对沈顾容独占的掌控欲,幼时他不懂,只能用孩子的争宠法子来得到沈顾容的注意力,哪怕看他一眼牧谪都能得到巨大的满足。
直到那不见沈顾容的十年来,那张熟悉的面容经过十年的流逝非但没有丝毫褪色,反而更加鲜活。
鹤归华表,我心如故。
穿成高危职业之师尊 第110节
且更甚。
牧谪这些日子以来一直都在思考自己每每看到沈顾容时的情感到底是什么,能让他魂牵梦绕,久久不能忘怀,平日里沈顾容一个不着痕迹的小动作他都能记上许久,仿佛眼中心中只有一个师尊。
在看到青玉的话本时,牧谪只觉得疑惑,并未确定,而林束和突如其来的几句话,让迷茫了数日的牧谪醍醐灌顶,茅塞顿开。
原来他对沈顾容的占有欲,并不是源于徒弟的争宠,而是更深层次的……
爱慕旖念。
牧谪还未拾好自己纷乱的情绪就被沈顾容拖了进来,他手足无措,根本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沈顾容。
他一边唾弃自己竟敢觊觎师尊的龌龊,一边却又带着点隐秘的期待。
若是他真的能得到沈顾容这个人……
他正在胡思乱想,沈顾容就等得不耐烦了,他上前捧住牧谪的脸,强迫他抬头看自己。
沈顾容不开心地撇嘴,狐耳都耷拉下来了,不满地问:“我问你话呢,你为什么不回答我?你能和六师兄说话,就不能和我说吗?”
牧谪:“……”
牧谪这才如梦初醒,忙道:“只是说了些……无用的事。”
他完全不敢直视沈顾容,心脏狂跳唯恐沈顾容听到,只能狼狈地将头偏到一旁去。
沈顾容又不依了:“你为什么不看我?你方才和六师兄说话时,也是这般不礼貌吗?”
牧谪:“……”
牧谪这才慢慢发觉自己师尊到底哪里不对了。
活泼是活泼了些,只是他怎么每句都要拿自己和旁人比?
牧谪只好尝试着说:“师尊是最好的,牧谪最敬重的。”
这句话和沈顾容的问话驴唇不对马嘴,但沈顾容竟然意外地开心起来,强行捧着牧谪脸的手也松开了。
牧谪松了一口气,看来果真如同他所料,这药大概就是扩大了沈顾容心中的争强好胜之心。
沈顾容此时看到什么都想和自己比一比,他问:“我和桑罗敷哪个更好看?”
牧谪:“师尊最好看。”
“我和林束和哪个修为更高?”
“师尊修为最高。”
沈顾容乐开了花,特别喜欢牧谪每句的“最”字,懒洋洋地眯着眼睛抱着牧谪的脖子笑。
牧谪浑身僵硬,动都不敢动,一边任由沈顾容在自己身上乱动一边默念静心经。
沈顾容蹭着蹭着,无意中扒拉了一下狐耳,又问:“那我的狐耳和青玉的,谁的更好看?”
牧谪险些将静心经念成合欢道心法,他狼狈地睁开眼睛,抿抿唇,小声说:“师尊的……最好看。”
沈顾容似乎来了兴致,问来问去问个不停,问题也一个比一个奇特。
“我的徒弟好还是奚孤行的徒弟好?”
牧谪脸一红,羞赧地说:“师尊的徒弟……最好。”
沈顾容哈哈大笑:“你这不是在夸自己吗。”
牧谪:“……”
沈顾容喋喋不休问个不停,牧谪也十分配合地回答他,最后沈顾容反而把自己闹累了,趴在牧谪肩上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牧谪矜持地抱了他一会,才轻手轻脚地把沈顾容放回榻上。
沈顾容后背一沾软榻,他就梦呓道:“牧谪,我……的腰软还是被子软?”
牧谪:“……”
牧谪哭笑不得,柔声哄道:“师尊的腰最软。”
说完后,牧谪这才后知后觉自己说了什么放肆的话,立刻闭嘴噤声。
好在沈顾容已经睡着,没有听到这句话,牧谪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在原地站了一会,近乎贪婪地凝视着沈顾容的睡颜,片刻后才强迫自己将视线移开,转身离开。
只不过牧谪刚走到门口,外面突然传来林束和压抑着怒气的声音。
“牧谪,出来。”
牧谪愣了一下,大概知道六师伯要找自己算账了,他深吸一口气,正要推开门走出去,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他回头一看,就扫见沈顾容赤着脚披头散发地朝他快步走来。
牧谪微怔。
沈顾容脸上没什么神色,他双眸带着点微光的看着牧谪,嘴唇轻动。
这副模样牧谪实在是太过熟悉,今日沈顾容看到他的脸,将他认成那所谓的“先生”时,就是这样一幅难得一见的神色。
那神情有些悲伤又带着些别离重逢的欢喜。
牧谪当即愣住了,他茫然地看着沈顾容的唇,几乎是绝望地想:“别再看着我,叫出别人的名字。”
沈顾容已经走至他面前,眸子失神地看着他。
牧谪的心口险些被人插了一刀,让他几乎喘不上气来。
就在他绝望之际,沈顾容突然扑上来一把揪住他胸前的衣襟,凑到他耳畔,不开心地说:“别去。”
牧谪一呆,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把“先生”听成了“别去”。
沈顾容见他没应自己,再次提高了声音,说:“不许去。”
牧谪这才反应过来,他讷讷道:“但师伯叫我。”
沈顾容不满地说:“方才我叫了你两遍你才来,他这才叫了一遍呢,你再等一等,等他叫了三遍你再应。”
牧谪:“……”
这个也能比的吗?
牧谪紧提的心终于落了下来,砸得他心口有点酸疼,他按捺住莫名而来的喜悦,见沈顾容一副“你若是现在出去就别回来了”的委屈模样,只好默不作声,没有应林束和的话。
林束和怒气再次飙升,他怒道:“牧谪,你若是再不出来,下场不是你能承担得起的!”
牧谪:“……”
沈顾容瞪他,说:“你如果出去,下场你也承担不起。”
牧谪:“……”
牧谪左右为难。
林束和喊了两声都没能让一个小辈出来,他把这种沉默当成了牧谪对他的挑衅,当即冷着脸上前,一脚踹开了沈顾容的房门,打算让他看看自己到底为什么把医馆开在棺材街。
偏偏,牧谪正背对着房门,身上还挂着不许他出去的沈顾容,门一被踹开,当即撞到他后背上,把他撞得往前一个趔趄,本能地身体往前一倾。
而他的面前,就是微仰着头的沈顾容。
林束和身娇肉贵,踹了门一脚反而把自己的脚尖震得生疼,他闭眼强忍那股疼痛,保持住仙医道骨仙风的形象,抬步跨进房。
他冷冷道:“就在门口为何不应我,难道你想……”
林束和话还没说完,就被眼前的一幕震得失了声。
声音戛然而止。
房中,牧谪紧紧揽着沈顾容纤瘦的腰身,大概是害怕沈顾容跌倒地上,牧谪在两人即将摔倒时抬手挥出一道透明结界,堪堪抵在沈顾容的背后,挡住两人摔倒的趋势。
此时,沈顾容靠在虚幻的结界上,手本能抓着牧谪的衣襟,他眸子微微张大,狐耳直直竖起,愕然看着近在咫尺,和自己双唇相贴的牧谪。
牧谪:“……”
林束和:“……”
混账小崽子!我定杀你!!!
第75章 无事发生大可不必多礼。
牧谪整个人都僵在原地, 双唇的触感后知后觉传入脑海中,他瞳孔骤缩,想要松开束住沈顾容腰身的手,却无论如何都动不了。
最后还是沈顾容轻轻推开他,偏偏他还在那懵懂认真地问:“是我的唇软, 还是……唔。”
林束和忍无可忍, 一把冲上前将沈顾容从牧谪怀里撕出来。
他生平第一次这般愤怒,朝着牧谪道:“别碰他!给我滚!”
牧谪:“……”
这么些年,他也是头一回看到那个一直病恹恹的师伯发这么大脾气。
沈顾容疑惑道:“师兄, 你……”
他正要说话, 林束和抬手一挥袖子,一股清甜的气味扑面而来,沈顾容猛地打了个寒颤,眼中的茫然悉数散去。
药,解了。
沈顾容左看看气得七窍生烟的林束和, 又看看满脸懵然的牧谪, 突然沉默了。
四周一片死寂, 尴尬在三人之间弥漫。
最后还是脸皮最厚的沈顾容先开口了, 他咳了一声,轻声道:“牧谪,你先回去休息吧。”
牧谪怔然看着他, 见沈顾容脸上没有丝毫被冒犯的愤怒,心中还未泛起欢喜,就被一个念头给击垮了。
——他师尊并非是不在意他的冒犯, 而是单纯地将这个吻当成阴差阳错的意外,所以并不迁怒于他。
牧谪面如死灰,勉强颔首行礼:“是。”
说罢,头重脚轻地出去了。
他一走,林束和一把抓住沈顾容的手,冷冷道:“你和他弟子契结了吗?”
沈顾容不明所以:“本是打算阐微大会之后结的,但因元婴天雷,掌教师兄说要往后推迟,八成要到牧谪他们及冠那年结契。”
林束和道:“好,你立刻将他逐出师门。”
穿成高危职业之师尊 第111节
沈顾容一愣,失笑道:“师兄,不至于吧,方才……只是个意外。”
林束和见他一副无关紧要的模样,怒道:“你……”
他还没说完,捂着胸口一口血吐了出来。
沈顾容:“……”
“师兄!”
林束和吐血已是常态,他撩起沈顾容的袖子随手抹了抹,冷冷道:“死不了。”
沈顾容讷讷道:“可是你……”
林束和道:“你现在立刻告知掌教师兄,让他将牧谪的名字从离人峰弟子册中除去。”
林束和闭了闭眼,将压抑不住的愤怒缓缓敛,只是方才那一幕实在是太过有冲击力,他一时半会缓不过来,眉头依然紧紧皱着。
沈顾容见他摇摇欲坠险些跌倒,无奈地将他扶着坐在一旁的软椅上,道:“师兄,牧谪他是个好孩子。”
林束和冷冷接口道:“对,一个敢冒犯师尊的好孩子。”
沈顾容:“……”
沈顾容以为他还在说方才那个意外,叹了一口气,倒了一杯水给林束和,道:“喝点水吧。”
林束和偏过头去,不喝。
沈顾容看着他大题小做的模样,古怪地说:“又不是什么大事,你至于把自己气成这样吗?再说了,如果不是你给我下那些乱七八糟的药,我也不至于失态贴到徒弟身上去。”
林束和在对外人时,越生气他就笑得越温柔,但当对着同门师兄弟时他生起气来就像个孩子,不开心就面无表情地坐在那,说什么都不回答。
还闹绝食。
林束和冷着脸不吭声,唇角还残留着一丝血痕,看着异常孱弱。
沈顾容见他每次都用自己的袖子擦脏东西,以为他喜欢,索性撩起袖子给他擦唇角的血,担忧道:“你要不要给自己开副药?”
被徒弟强吻,当事人都没生气,林束和倒是气得够呛。
林束和撇过脸去躲开他的手,还是不和他说话。
沈顾容知道他是为自己好,也没生气,还哄他:“师兄?嗯?别生气,等明日我好好骂他一顿,成不成?”
林束和这才脸色好看些,他冷声道:“明日一早我为你和雪满妆的主仆契解开,你赶紧回去把此子逐出师门。”
沈顾容哭笑不得,只好敷衍地应着:“好,好,师兄说什么就是什么。”
林束和冷笑一声,知道他在敷衍自己,只是说:“若他日后再有冒犯之举,我必杀他。”
沈顾容无奈:“师兄你真是魔怔了,我和牧谪可是师徒,再说我们可都是男人啊。”
两个男人有什么搞头?
林束和没说话。
沈顾容又哄了他几句,将他扶到了隔壁房里躺下。
林束和靠在榻上,盯着沈顾容帮他关窗扯床幔,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突然道:“十一,我们……只是想你好好的。”
沈顾容漫不经心地给他倒水,含糊道:“谁们?”
林束和闭了闭眼,看起来极其疲惫:“你不要总是为了旁人……这么作践自己,你从来都没有错。”
沈顾容捏杯子的手微微一顿,有些讶然地看向林束和。
这种话,奚孤行好像也说过。
“你为什么总是这般作践自己?”
作践?作践什么?
沈顾容不明所以,沈奉雪行的事他不知,但他来到这个世界后,好像并没有做过什么为了旁人作践自己的事吧?
那他们说的作践到底从何而来?
难道为徒弟挡雷劫便是作践?
林束和神色疲惫,说完后不再吭声,沈顾容将杯子放在一旁的小案上,见他似乎已经熟睡了,也轻手轻脚地出去了。
牧谪并没有回房,此时正站在他房门口等沈顾容,看到沈顾容出来,他脸上罕见地出现一抹惊慌无措,他本能地想要低头却又强迫自己抬起头来对上沈顾容的视线。
沈顾容本来觉得没什么,但见到牧谪这个反应,脑海中不自觉地想起来方才两人双唇相贴的场景。
沈顾容:“……”
「啊啊啊!让我死了吧!沈奉雪的一世英名,毁于一旦!哦不对,好像早就被我毁了。」
牧谪:“……”
他师尊……是不是无论遇到什么情况,都能这般心大地自娱自乐?
牧谪本来满心慌乱,被沈顾容这么一搅和直接消除了大半。
沈顾容耳根发红,小声说:“怎么还不去休息?”
牧谪深吸一口气,道:“方才……是我冒犯师尊了,若师尊有气,可责罚牧谪。”
沈顾容咳了一声,故作镇定道:“无事,只是个意外罢了。”
「快别说了别说了!再说你师尊就要跳湖了!」
牧谪:“……”
牧谪怕沈顾容尴尬,只好闭了嘴。
两人面面相觑,沈顾容第一次在牧谪面前感受到了令他窒息的尴尬。
牧谪轻声说:“师尊先去休息吧。”
沈顾容巴不得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矜持地点头,干巴巴地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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