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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高危职业之师尊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一丛音
沈顾容袖子上还有林束和的血,牧谪看了一眼,道:“我帮师尊再那一身衣裳送过去吧。”
沈顾容点点头,含糊道:“好。”
说罢快步钻进了房里。
牧谪在原地沉默了一会,才回到房间取出了一套新衣裳,捧着去送给沈顾容。
还没靠近房门,牧谪就耳尖地听到沈顾容在房里的榻上蹬腿无声尖叫。
沈顾容:「我死了我死了!我竟然和一个男人……啊啊啊!兄长知晓肯定会杀了我的!」
牧谪:“……”
牧谪按捺住内心的失落,正要抬手敲门,一旁突然袭来一把带着杀意的刀,直直劈向牧谪扶门的手。
牧谪神色一变,电光火石间猛地往后一撤,浑身灵力轰然一声闷响堪堪抵挡住那凶悍的刀锋。
后退几步,牧谪定睛一看,拎着刀要砍他的正是临关医馆的木偶人。
木偶听从主人命令,眼睛眨都不眨地将牧谪逼退,它冷冷道:“不准靠近圣君。”
牧谪:“……”
牧谪尝试着和它说道理:“我只是要给师尊送衣裳。”
木偶朝他抬手,道:“交于我。”
牧谪:“……”
牧谪不想再叨扰沈顾容,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将衣服递给了木偶。
木偶说:“若是再有下次,我的刀可就不会留手了。”
牧谪:“……”
方才若不是牧谪反应快,八成真的会被切断一条手臂,这还是它留手的结果?
临关医馆的木偶都是些什么怪物?!
牧谪抿着唇,没吭声,心想反正他们明日就能离开闲云城了,回到离人峰了林束和也管不着他。
他这么想着,朝着房门微微一颔首,转身离开了。
翌日。
林束和再次变回了那个柔柔弱弱病恹恹的仙医,他摇着扇子坐在门口赏雨,膝盖上搭着妖主寻来的解契法阵,有些地方被他用朱砂笔圈了两下,似乎已经研究透彻了。
沈顾容走过来时,他懒懒一抬眸,淡淡道:“晨安。”
好像林束和昨日的暴怒和小孩子脾气全都是沈顾容的错觉。
沈顾容无奈点头:“师兄晨安,你好些了吗?”
林束和瞥他一眼,似笑非笑道:“我这些年来吐的血比闲云城下的雨还要多,不必在意。”
沈顾容:“……”
这彪悍的对比形容,可以的,不愧是林仙医。
沈顾容坐了下来,捏着桌案上的糕点咬了一口,含糊道:“那阵法你研究好了?”
林束和往后一靠,倚在椅背上,懒洋洋地说:“我是谁啊,这世上还有我不能摆平的事吗?”
沈顾容一听就知道事情妥了,从善如流地夸了他几句:“师兄厉害师兄威武。”
林束和看到他这副难得的卖乖模样,本能地笑了笑。
只是那笑容在触及到从后院走来的牧谪时猛地一僵。
牧谪走过来,仿佛无事发生地站在沈顾容身后,行了个礼,视线一直温柔地盯着吃糕点的沈顾容,连个余光都没给其他人。
林束和眸光一寒,握着椅子扶手的手猛地一用力,直接将扶手掰了个粉碎。
他深吸一口气,手指在桌子上一敲,两个拎刀的木偶人直接走到沈顾容身后,将牧谪挤到了一边去,高大的身形直接挡住牧谪看沈顾容的视线。
牧谪微微蹙眉。
林束和这才舒坦了。
他皮笑肉不笑道:“去将雪满妆叫来,我要将他们的契解开。”
牧谪犹豫了一下,才回到后院将还在睡懒觉的雪满妆叫起来。
只是当他回到医馆时,那两个木偶人已经在门口拦着,完全不让他靠近沈顾容。





穿成高危职业之师尊 第112节
牧谪:“……”
牧谪眉头狠狠皱起,一股莫名的烦躁油然升起,有种想要拔剑将所有阻拦他到沈顾容身边的人全都清除掉的冲动。
医馆门口,林束和余光扫到牧谪脸上愤怒却因沈顾容而不敢轻易动手的表情,更加舒坦了。
此时雪满妆飞了过来,原地化为人形,满脸愉悦地扑向沈顾容。
林束和:“……”
怎么那么多人盯着他师弟!?
林束和对待雪满妆却没有牧谪那样温和,他眸子猛地一寒,如刀似的看向雪满妆,化神期的威压狠狠扫过去,堪堪避开沈顾容,直接将雪满妆给压趴在地。
雪满妆猝不及防,刚化成人形就朝着沈顾容来了个五体投地,跪拜大礼。
沈顾容还以为他又要大喊大叫地叫美人,正要出手压制他,却没想到雪满妆突然就给自己跪下了。
沈顾容诧异地说:“大可不必多礼。”
雪满妆:“……”
第76章 回离人峰给我砍了他!!!!……
林束和轻飘飘地压制完雪满妆, 完全没有一句废话,咬破指尖用血在空中画出一个繁琐的法阵,随着一声“落”,法阵应声坠到地上,将沈顾容和雪满妆直直笼罩住。
沈顾容无奈道:“师兄, 你起码和我说一声。”
林束和不想说, 他哼笑一声,直接催动法阵。
沈顾容只觉得脚底下的阵法好像幻化成了一只手,缓缓顺着他的脚腕往上爬, 仿佛在他全身搜索着什么。
沈顾容眉头一皱:“师兄?”
林束和道:“别乱动, 它在找契。”
沈顾容只好将指尖的灵力了回去,强迫自己放松。
那只虚幻的手在触碰到沈顾容的膝盖后,直接散成了一堆斑斑点点的碎光,将沈顾容整个人包围住,随后光芒聚集成一团, 停留在了沈顾容的眉心。
它找到了契。
在不远处眼睁睁看着那像手一样的东西触碰到沈顾容的腿, 牧谪几乎把九息剑柄给捏碎。
九息嗷嗷叫:“疼疼疼, 你这么大力做什么呀?”
牧谪眸光沉沉, 恨不得将那只似手非手的东西给捏成烬灰。
其实那根本只是法阵催动出来的一团灵力罢了,牧谪心中也清楚,但还是觉得那一幕分外刺眼。
在牧谪恨得咬牙切齿的空当, 那道灵力已经成功将沈顾容识海的契和雪满妆的契给强行扯了出来,虚空中显出两根闪着红光的线弯弯绕绕缠在一起。
更刺眼了。
牧谪的手又是一用力。
九息:“嗷嗷嗷!”
将神识中的东西强行扯出来的感觉并不好受,沈顾容脸色苍白, 堪堪保持住理智没有出手将这道灵力给击得粉碎。
林束和道:“马上就好,忍一忍。”
沈顾容只好拧着眉头忍。
将契抽出来后,那道灵力原地化为獠牙大张的血盆大口,张嘴在那虚幻的契线上一咬。
契应声而碎。
沈顾容猛地张开眼睛,捂着胸口猛烈地咳了起来,喉中一阵浓烈的血腥味。
牧谪一慌,立刻就要冲过来,却被那两只木偶尽职尽责地拦住。
牧谪手死死握紧九息剑,瞳孔在瞬间化为猩红的散瞳,身上全是遮掩不住的戾气。
林束和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着什么急?你难道要和我动手吗?”
牧谪正要咬牙开口,就看到沈顾容轻轻一抬手,示意他别乱动。
只是一个动作,让已经露出獠牙的猛兽在一瞬间起所有的狂躁,牧谪的手指一松,瞳孔一点点凝聚在一块,戾气顿消。
沈顾容捂着胸口咳了几声,对林束和道:“不是说这个阵法对我不会有损害吗?”
“是啊。”林束和将法阵摧毁,漫不经心道,“你不是没受伤吗,只是咳几声罢了。”
沈顾容想了想,将灵脉中的灵力运转了一个小周天,才发现果然没什么损伤,他这才松了一口气,以为自己又要遭罪了。
雪满妆至始至终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已经化为凤凰本相,站在桌案上歪着头看着沈顾容,啾啾两声。
没了那劳什子的主仆契,沈顾容也不能听懂他在说什么了,他抬手在雪满妆眉心弹了一下,将小小的凤凰身体弹得一个趔趄,险些后仰栽倒。
“你自由了,小红鸟。”
雪满妆疑惑地看他,本能地弯着眼睛:“啾啾。”
沈顾容不想再和妖族有什么牵连了,他对一旁安安静静的牧谪道:“让青玉出来,带雪满妆回妖族吧。”
牧谪颔首称是。
很快,青玉顶着一对狐耳轻飘飘落在医馆门口,恭敬道:“圣君,林仙医。”
沈顾容含糊应了声。
青玉刚抬头,就看到林束和皱着眉头将幂篱往沈顾容头上一罩,挡住了那双狐耳。
青玉不明所以。
沈顾容干咳了一声,差点忘了自己也顶了对狐耳,他调整了一下幂篱,将桌子上的雪满妆捧着给了青玉,道:“我和雪满妆的契已解,你将他送回妖族吧。”
青玉将雪满妆接过来,制住他想要扑到沈顾容身上的动作,道:“是。”
说罢,转身离开。
沈顾容终于甩到了一个大麻烦,整个都放松不少,他靠在软椅上,偏头看着林束和,道:“那我下午便起身回离人峰。”
林束和皮笑肉不笑:“无事不登三宝殿,你办完事半刻不多待就要回去,会让我以为你只是把我当成个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木偶。”
沈顾容忙说:“没有的事,我只是怕叨扰师兄。若师兄不介意,我可以多待几日。”
牧谪在一旁眉头狠狠一皱。
他有预感,若是再在临关医馆待下去,有林束和的阻拦,他指不定连一根指头都碰不到他师尊。
好在林束和只是瞥了沈顾容一眼,道:“待什么啊,赶紧走,别妨碍我养病。”
沈顾容:“……”
我说我要走,你说把你当木偶;
我说我要留,你又嫌我妨碍你。
师兄的心思果然很难猜,还是回去猜掌教的吧,一猜一个准。
沈顾容又留在医馆吃了顿午饭,叮嘱了他一番:“往后我那小徒儿若是有事,劳烦师兄多照应照应。”
林束和被他气笑了:“你是不是蹬鼻子上脸啊沈十一?”
沈顾容撩起幂篱一角,冲他淡淡一笑:“好不好啊,师兄?”
林束和:“……”
林束和气得揉了揉眉心,没好气地摆手:“我真是欠你的,赶紧滚。”
沈顾容道:“多谢师兄。”
牧谪在一旁拼命按捺住欢喜的心。
来闲云城时人很多,雪满妆、虞星河,还有个暗搓搓跟着的青玉,塞了满满一灵舫,但回去离人峰的路途上,牧谪这才后知后觉,只有他和沈顾容两人了。
不会再有任何碍事的人在一旁打扰他们。
想到这个,牧谪就莫名振奋。
他本就是个狠茬,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世上唯一值得让他放在心尖的就是沈顾容,他可以在世间任何人面前露出狰狞的獠牙,,却连自己的一丝丝本性都不敢显露在沈顾容面前。
被林束和点破心思后,牧谪花了一夜的时间彻底接受了自己是个断袖的事实,而且断的还是他师尊。
“我不求什么。”牧谪冷静地心想,“他上一世为我遮挡所有风雨,这世换我来护他。”
只要能在沈顾容身边待着,他什么都不求。
沈顾容根本不知道自家徒弟在想什么,他正要带着牧谪离开,林束和突然道:“等等。”
“嗯?师兄,还有什么事?”
林束和轻轻弹了个响指,在他身后的一个木偶人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
“你之前不是说木偶很便利,让我送你一只吗?”林束和似笑非笑地看了牧谪一眼,道,“这只送给你了。”
牧谪呼吸一顿,阴鸷的视线死死盯着那只木偶,恨不得把它劈了烧柴。
沈顾容撩开幂篱看了一眼那木偶的脸,惨不忍睹地将黑纱放下了,他无奈道:“师兄,我怕把它放在院子里,晚上会做噩梦,你饶了我吧。”
牧谪心中一喜。
林束和挑眉:“哦?你嫌丑?行啊。”
他随手一挥,那木偶狰狞的脸瞬间大变样,剑眉星目,十分俊美,就连骨节都没有再发出咔咔的声音了,瞧着就像是个真人似的。
沈顾容:「哇!这个好看!」
牧谪:“……”
牧谪如坠冰窖。
沈顾容欢天喜地地下了这只俊美的人偶,再三对林束和道了谢,这才带着牧谪和人偶走了。
林束和站在医馆门口,也未撑伞,眸子幽深地盯着沈顾容缓缓消失在棺材街的尽头。
一滴雨落在他的羽睫上,缓缓渗入眸中,将他的视线模糊。
“林束和……”
记忆深处,也是这样的雨天,有人一身红衣朝他走来。




穿成高危职业之师尊 第113节
林束和奋力地张开眼睛,这才看清楚那人并非穿着红衣,而是不知哪来的鲜血将他的一袭白衣染得鲜红一片。
沈奉雪走到他面前,身上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激得林束和剧烈地咳了一声。
他已濒死,咳了一声便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林束和眸子一点点发散,他喃喃道:“十一……”
沈奉雪眸光沉沉,古井无波地看着他,仿佛这世上没有任何事都能让那双眸子产生丝毫波动。
他手中捧着一团光,垂着眸看他,湿淋淋的白发往下垂着冰冷的水,他的脸色比那发还要惨白。
沈奉雪轻声问:“这机缘你可要?”
林束和轻轻摇头,他想说:那是你的机缘,我不要。
只是此时的他已经连话都说不出口了。
沈奉雪看着他,突然就笑了。
“也是。”林束和听到他几乎是自嘲地说,“这种机缘,你是不屑要的。”
林束和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嘴唇轻轻张开,细若蚊嗡:“留给……”
沈奉雪却没等他说完,直接将那快要消散的天道机缘拍入林束和那瘦骨嶙峋的身体中。
林束和浑身一颤,那枯竭的灵脉仿佛枯木逢春,仿佛潺潺溪流汇入干涸的河床,转瞬间盈满他的身体。
林束和怔然看他。
沈奉雪缓缓起身,他眸子无情无感地看着林束和,仿佛那所有人求都求不来的机缘于他而言只是个可随手馈赠的小玩意。
他一语不发,转身离开。
只留给林束和一个影影绰绰的背影。
***
十三子巷尽头,沈顾容好奇地看着面前的人偶,问牧谪:“要给他取个名字吗?”
牧谪一看到那木偶就烦,但见沈顾容兴致很高,也装作很有兴趣的样子。
他为沈顾容撑着伞,道:“师尊觉得什么名字合适?”
一问出来,牧谪就有些后悔了。
能起出“沈威武”这样名字的人,怎么可能会起个正常人的名字?
果不其然,沈顾容胡思乱想:「既然是我的了,那就该随我姓。沈,沈什么呢?沈木木,沈俊美,豁,不得不说,这张脸可真合我心意。」
牧谪:“……”
沈顾容走到主街,瞥了一眼道路两旁盛开的桂花,道:“就叫木樨吧。”
牧谪:“……”
可真够随意的。
不过木樨这个名字比沈木木沈俊美要正常的多。
牧谪点头附和他:“好名字。”
沈顾容拍了拍木偶的肩膀,道:“往后你就叫木樨了。”
木樨点头:“是。”
三人一起去了灵舫阁,去租了艘灵舫。
闲云城一直在下雨,御风而行指不定能扑一脸水,沈顾容又是个锦衣玉食长大的少爷,有方便的灵舫更是懒得用灵力御风,反正他们也不赶时间,慢慢悠悠地回离人峰,也能顺便瞧瞧周遭的景色。
拿着玉牌走到了他们租的灵舫,牧谪先跳了上去,随手熟稔地将手递给沈顾容,示意师尊扶着他的手上来。
上个灵舫而已,沈顾容没那么娇贵,但徒弟的手已经伸过来了,他也不好拂开,只好抬手搭在了牧谪的掌心。
灵舫旁并没有其他人,沈顾容将幂篱的黑纱撩到两边去,露出艳色无边的脸。
感受到掌心中温热的触感,牧谪的视线在沈顾容的唇间扫了一圈,心尖一颤,本能地将掌心合拢,握紧了沈顾容骨节分明的五指。
就在这时,在沈顾容身后的木樨突然毫无征兆地拔出了腰间的刀,眼睛眨都不眨地朝着牧谪的手劈了过来,不带分毫留情。
沈顾容吓了一跳,本能地就要将手缩回来,但牧谪不知犯了什么毛病,看到那刀落下竟然都不撒手,反而更加握紧沈顾容的手。
在木樨锋利的刀袭来的前一瞬,牧谪猛地一用力,将猝不及防的沈顾容一把拉到了怀里,那冲势将牧谪撞得往后一跌。
木樨的刀随后而到,轰的一声劈碎了灵舫的边缘。
牧谪本来能站稳的,但看到有些茫然的沈顾容,他眸光微沉,故意站不稳,像是被沈顾容撞得跌倒似的,整个人后背朝地倒在了地上。
哐的一声。
沈顾容直接扑到他怀里,指节泛白地抓着牧谪的衣襟,唇险些贴到牧谪脸上,敞开的幂篱黑纱此时终于缓缓垂下来,将两人的上半身完全遮挡住。
这一摔,直接摔出了个令人遐想联翩的姿势。
沈顾容:“……”
木樨:“……”
医馆的林束和:“……”
他险些砸了水镜,暴怒道:“给我砍……咳咳!”
第77章 来得正好牧谪受死
林束和吐血三升。
牧谪心花怒放。
木樨的刀却紧跟其后, 沈顾容正满脸尴尬,听到后方刀刃划破虚空的声音,眼尾一挑,无意识地按着牧谪的胸口将半个身子撑起,右手随手挥出去一道灵力, 堪堪挡住木樨落下的刀。
木樨本就没打算伤他, 见状木头制成的手猛地一抖,刀当即就松了手,哐的一声落在地上。
沈顾容慢条斯理地回手, 将幂篱掀上去一角, 偏头看着木樨,蹙眉道:“怎么好好就动起手来了?”
木樨单膝跪地,低声道:“是木樨冒犯圣君。”
说完,不等沈顾容反应过来,左手抬起干净利落地将握刀的右手切了下来。
木头落地, 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沈顾容:“……”
沈顾容被那只类人的手吓了一哆嗦, 本能地往后一跌, 却听到身下的人一声闷哼。
沈顾容低头看去, 突然沉默了。
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正分开修长的双腿坐在牧谪身上,左手还无意识地撑着牧谪的胸口, 方才那一跌,刚好坐在牧谪的腰腹上。
牧谪满脸迷茫,怔然地看着他, 脸上全是无辜之色,更是衬着沈顾容像是个调戏良家妇男的登徒子。
沈顾容:“……”
双重惊吓之下,沈顾容猛地从地上起身,一挥宽袖,绷着一张古井无波的脸庞,冷冷道:“我、我累了。”
说罢,完全没管这个烂摊子,逃似的跑去了画舫的房间,砰的关上了房门。
牧谪:“……”
木樨看到沈顾容不在,面无表情地将切断的手捡起来随手安了回去,再次拎起了刀,眼睛眨都不眨地朝着牧谪砍了过来。
牧谪:“……”
这木偶对于砍他这事到底有多大的执念?!
牧谪有些莫名的烦躁,虽然说着只要能待在他师尊身边便好,但他总是会因为师尊时不时的亲昵举动而心起波澜,按都按捺不住。
“这样不好。”牧谪心想。
他握紧了九息剑,随手格挡住木樨的一刀,冷淡道:“去画舫顶上打。”
木樨手一顿,看了看已经紧闭的房门,这才点头,随着牧谪去了画舫顶。
沈顾容一到了房中,随手挥出一道结界罩住整个房间,尖叫一声整个人扑到了柔软的榻上。
「啊啊啊!」沈顾容捂着脸在床榻上滚来滚去,脸颊烫得几乎要将手给烫熟了,「你脸红什么脸红什么?!」
「这依然是个意外而已,人生意外千千万,保不准往后还有更意外的。」
「要冷静,要沉着,你可是三界第一的沈圣君。」
沈顾容滚了几圈后,发现脸还是很红,他自己也开解不能自己,只好决定以毒攻毒。
他坐起来,面无表情地将他恨不得钻到地缝的事拿出来在心里整个过了一遍,他脸烧得要命,还在强撑着心想:「只是坐了一下腰而已,又、又又没碰到其他地方,想必牧谪也不会介怀。」
「况且……」
沈顾容刚刚消退下去的脸再次红了,他「况且」了大半天,才结结巴巴地心想:「况且,昨日我都亲过他了。」
这招以毒攻毒果真有效,有了之前更尴尬羞耻的事在前,沈顾容立刻觉得方才只是抱一下,简直小事一桩。
沈顾容飞快释然了,脸上温度消退,他还有心思在那想。
「唔。」
「虽然只是个意外,但牧谪的唇还挺软的。」
在画舫顶上专心致志和木樨喂招的牧谪突然一怔,脚下一滑,下一瞬木樨的刀横扫而来,他一时不查急忙拿九息剑挡了一下。
木樨的力道太大,这一下直接将心不在焉的牧谪横着扫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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