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高危职业之师尊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一丛音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沈顾容看到牧谪冷冽如刀的眼神,以及身上那股莫名让他心神安定的气势,沈顾容的心竟然又剧烈跳动了一下。
这一次,比之前那一下还要厉害,沈顾容差点觉得心要从口中跳出来了。
「要命啊。」沈顾容捂着心口想,「难道是道侣契的原因,我怎么觉得牧谪这么……」
……好看勾人呢?
人脸树看他一眼,说:“你们是道侣呀?”
沈顾容一听,立刻否认:“不是。”
人脸树看了看他有些发红的脸颊,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否认,只好闭口了。
沈顾容这才后知后觉他要和牧谪解契,他垂眸无意中看到了自己手腕上的一圈淤青,眼睛突然一亮。
他拍了拍人脸树,道:“哎,帮我个忙。”
人脸树还从没被人这么需要过,立刻点头如捣蒜。
沈顾容艰难把自己从枯叶堆里扒拉出来,看到逐渐朝他走来的牧谪,又有些狼狈地垂下了头。
「不行,还是不能直接看。」
牧谪从巢穴中拿到机缘,飞快出来去找师尊,只是当他马上要走到师尊面前时,突然看到师尊身后那安安静静的树竟然伸出两根藤蔓,一下扯住沈顾容的手腕,将他整个人往后一拽。
沈顾容直接被粗暴地束缚着双手困在树身上。
牧谪瞳孔骤缩,好不容易消散的猩红散瞳瞬间扩散开,他面容冷厉地握着剑冲了上去,一剑砍在了那藤蔓上。
穿成高危职业之师尊 第138节
只是下一瞬,藤蔓一点损伤都没有,却险些将九息给震得脑袋一阵发懵。
牧谪一怔。
沈顾容微微垂着眸子,不知是不是已经昏过去,被捆着双手倚靠在树身上,那手腕上能明显看出来一圈圈於痕,分外扎眼。
牧谪反应极快,直接弃剑,冲上前一把扣住沈顾容纤细的腰身抱在怀中,用尽全力去掰他双手上的藤蔓。
只是他的手才刚触碰到藤蔓,一直缠得死紧的藤蔓竟然彻底松了下来,沈顾容直接软着身子被牧谪抱在怀里。
牧谪愣了一下。
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沈顾容一声窃喜:「得手了!」
牧谪暗叫不妙,正要撤手将沈顾容推开,就看到本该“昏睡”的沈顾容猛地张开眼睛,眸中闪着要将他逐出师门的怒火。
牧谪:“……”
他师尊竟然算计他!
为了解契,竟然能愿意做到这一步,牧谪深知自己真是小瞧自家师尊的闹事能力了。
沈顾容此时被牧谪紧紧拥在怀里,腰身都被双臂紧紧扣着,两人紧紧挨着,呼吸交缠,都能看到对方长长的羽睫。
沈顾容本来酝酿好了要将其逐出师门的话,但一对上牧谪的眼睛,他突然就僵住了。
继而,心脏又开始不争气地狂跳。
沈顾容强行撑着最后一丝神智,拒绝牧谪的诱惑,干巴巴地说出早已经准备好的话:“你竟、竟敢冒犯师、师尊……”
他还没说完,方才还有力抱着他的牧谪突然双腿一软,带着他直接栽到了地上。
沈顾容猝不及防被带着摔倒,好在地面上都是一层层的枯叶,砸上去也没多疼。
两人直接保持着相拥的姿势倒在枯叶上,白发和黑发在枯黄的枝叶上相互交缠,莫名显得旖旎暧昧。
牧谪紧闭双眼,神情痛苦,仿佛是受了重伤,已经昏睡过去了。
沈顾容:“……”
我、我还没说完话啊。
你醒醒啊。
又一次绝佳的机会,被错过了。
沈顾容恨。
***
牧谪再次醒来时,感觉自家师尊好像在自己耳畔嘀嘀咕咕,骂骂咧咧。
「早不晕晚不晕,偏要这个时候晕,你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要是他醒了我再发作,是不是更显得矫情的,毕竟人家也是为了救我。」
「我……我好像也不对,他都受了伤,我还算计他。」
牧谪:“……”
牧谪听到沈顾容三言两语就将过错全都揽到自己身上,一时间哭笑不得。
他缓缓张开眼睛,撑着手臂坐了起来,发现他们依然还在那棵树下。
沈顾容正蹲在一旁闭眼“冥想”,听到声音才睁开眼睛,淡淡道:“醒了?”
牧谪发现自己身上沾了血的衣服已经被换了下来,此时正裹着师尊的白衣,他师尊大概也是怕脏,自己也换了身。
牧谪起身,拢了拢衣衫,颔首道:“多谢师尊。”
沈顾容:「哼。」
牧谪:“?”
还在生气?
他还在想,就听到沈顾容说:「长这么高大做什么?换个衣裳险些累死我。」
牧谪:“……”
沈顾容抱怨完也知道自己无理取闹,也没多说,随手将枯叶包着的果子递给牧谪,道:“吃。”
牧谪见状,根本问都不问,直接接过来捏着就往嘴里塞。
沈顾容看到他对自己完全不设防的信任模样,愣了一下才有些不自然地偏过头去。
被人无条件信任的感觉像是一道暖流似的涌到四肢百骸,他终于知道为什么方才他信任人脸树时,人脸树能晃得像是遭遇了狂风暴雨似的了。
他现在也想晃来晃去翘翘脚尖。
沈顾容见牧谪飞快吃完那些果子,问:“你不问我这是什么果子吗?”
牧谪摇头:“师尊不会害我。”
沈顾容:“……”
沈顾容脸都险些红了。
他开始发现了,不知道从什么开始,他遇到牧谪总是会莫名脸红。
「肯定是那道侣契再搞鬼!」沈顾容下定决心,「一定要让牧谪和我一起把契解了!」
他再也不想对着男人——还是他徒弟,脸红不已了。
成何体统。
沈顾容干咳了一声,对牧谪解答:“这是解疫毒的果子——你知晓自己身上有疫毒吗?”
牧谪一愣:“不知。”
“我想也是。”沈顾容叹了一口气,道,“你幼时险些被疫鬼夺舍的事还记得吗?”
那次牧谪险些杀死离索,自然是记得一清二楚的,他点点头。
沈顾容道:“你天生便身负疫毒,是绝佳的疫鬼夺舍之体,要想避除这个隐患,便要入道。”
牧谪愣了许久,脸色突然一白。
沈顾容都能轻而易举想通的东西,牧谪自然也能想通。
沈奉雪并非是什么故意折磨孩童的古怪性子,他从始至终只是想救牧谪而已。
哪怕牧谪知晓了自己师尊并非是想要加害自己,但当此时弄清楚了当时沈奉雪的真实目的后,牧谪还是为当年不知真相只知道一味怨恨沈奉雪的自己觉得羞愧。
当年……被自己冷眼相待的师尊,心中到底是什么感想呢?
牧谪突然不敢深想了。
若是他没有那半个元丹,没能听到他师尊的心里话,是不是这辈子都会以为他师尊是个人面兽心的衣冠禽兽了?
牧谪突然打了个激灵。
还有夺舍之事……
牧谪在原地僵了许久,才迷茫地看向沈顾容,喃喃问他。
“师尊,您是……夺舍吗?”
沈顾容一呆,接着脸唰的一下白了。
第96章 奉雪顾容我就是夺舍,你咬我啊。……
沈顾容没想到牧谪竟然这般猝不及防地问出这个问题, 有半刻钟的时间他是直接懵着的。
他被吓得脑海一片空白,本能地想要往后退,但身体就像是僵住了似的,完全动弹不得,只是脸色苍白惊恐地看着牧谪。
牧谪问完后自己都愣了, 而沈顾容这个反应也间接告诉了他答案。
他师尊……沈奉雪果真被夺舍了。
一时间, 牧谪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心堵得难受,但看到沈顾容被吓成这样, 又心疼得要命。
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沈顾容, 也不知道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弥补当年自己对沈奉雪造成的伤害。
恍惚中,牧谪的脑海突然闪现一段不甚清明的记忆。
泛绛居中,沈奉雪纤细的手指握住小牧谪的手,喃喃道:“你别怕我。”
而被痛苦席卷全身的牧谪却什么都听不到,声音嘶哑到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了, 只能被沈奉雪困在怀里, 死死叼住他的手臂狠狠咬了上去。
血立刻涌了出来, 沈奉雪却置若罔闻, 依然紧紧抱着牧谪。
两人身上已经全是鲜血。
但仔细看去,那大部分的血却是从沈奉雪腹部流下来的。
他硬生生剖去了自己一半元丹。
而不及沈奉雪万分之一痛苦的牧谪却魔怔似的,死死咬着自己的救命之人, 恨不得将其吞入腹中。
沈奉雪不为所动,垂眸悲伤地看着他。
他拼命想要救下的,却是恨他最深的。
牧谪眼眶突然红了起来。
和牧谪完全相反的是, 沈顾容害怕得手都在抖,他惊恐地看着牧谪,喉咙中仿佛含着一口血似的,口中全是血腥味。
牧谪……牧谪知道他夺舍的事了……
明明不是他自愿来到这个世界的,明明是沈奉雪将他拖到本不属于他的世界里来,但突然被人拆穿夺舍之事,沈顾容还是不可自制地害怕。
他从来没觉得时间有这般难熬过,好像自己的每一次呼吸、每一息沉默,都在将自己推入万劫不复之地。
被道明夺舍之事,应该不会让沈顾容这般恐慌,反正只有牧谪一人发现,就算告诉奚孤行他们,也肯定不会有人信他的。
但沈顾容就是害怕。
他怕牧谪以为他是从哪里来的孤魂野鬼,行阴诡之事占据了沈奉雪的身体。
他怕牧谪会觉得自己是个不择手段的鬼修……
穿成高危职业之师尊 第139节
沈顾容越想越觉得惊慌,而他一时间竟然弄不明白这惊慌到底是从何而来。
因为拆穿他的人……是牧谪吗?
就在沈顾容恐惧得几乎喘不过气来时,耳畔突然传来一声微弱的叹息声。
他怔然抬头,发现周遭的场景已经大变了样,人脸树不在,满地的落叶不在……
牧谪也不在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茫茫大雪中,那个身着白衣的男人。
微微偏头,露出一张俊美的脸。
是沈奉雪。
沈奉雪未戴冰绡,双眸一抹诡异的猩红,面上古井无波,依然是一派清冷仙君的气势。
他淡淡道:“别怕。”
沈顾容一愣,继而一喜。
沈奉雪终于来救他狗命了!
看到沈奉雪,沈顾容一直紧绷的一口气终于缓缓松懈,他腿一软,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沈奉雪缓步走到他面前,单膝点地跪在他面前,轻声道:“他不会对你做什么的,你不要怕他。”
沈顾容点点头,终于觉得安心不少。
他喘了一会气后,才抬头看向沈奉雪,软声说:“我想回家。”
沈奉雪一愣。
沈顾容抬起手拽着沈奉雪雪白的袖子,小声说:“牧谪和虞星河的命数已经改变了,你的目的达到,我能回家了吗?”
沈奉雪微怔,一时间竟然不知该如何作答。
“我想回家。”
沈顾容像是在撒娇似的,带着点委屈的语气说,他原本只是想激起沈奉雪的恻隐之心,好让他顺利将自己送回家,但是说着说着,那股故作出来的委屈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变成了彻彻底底的真委屈。
沈顾容初来那一年,也才刚十六岁,在这个修士寿命成百上千岁的世界中,只是个不谙世事的孩子罢了。
他孤身一人流落到这陌生的世界中,举目望去全都是陌生人,只能靠着这具壳子的零散记忆艰难活着,应对着根本和他不熟的各种人。
刚来这里时,他几乎每天都在恐慌若是被人发现了该怎么办,浑浑噩噩度过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勉强适应了,却被最亲近的人猝不及防地出言拆穿。
沈顾容突然毫无征兆地落下两行泪,这么些年来积攒的恐慌和委屈终于在这一瞬间彻底爆发出来。
“我只是想回家。”沈顾容拽着沈奉雪的袖子,哭至哽咽,“求求你,让我回家。你让我做的我全都做了,能不能送我回家啊?”
他不想再被困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中,靠自己芝麻大的胆子来强行伪装成无所不能的三界圣君沈奉雪,他不想再过那种提心吊胆的生活。
他只是个普通凡人,百年寿命够他活的了。
只要能回家,他可以什么都不求。
沈顾容将这些年的委屈发泄得彻底,沈奉雪垂眸悲伤地看着他。
不知过了多久,沈顾容哭累了,抬着通红的眼睛,几乎是乞求地看着沈奉雪,哽咽道:“让我回家,好不好?”
沈奉雪轻声问他:“你为什么那么想回家呢?”
沈顾容孩子似的,抽噎着说:“我想我爹娘了,还有兄长、妹妹,私塾的先生……”
沈奉雪听到这句话,突然轻笑了一声,那笑容仿佛是嘲讽,又仿佛是怀念。
他抬起手轻轻抚摸了一下沈顾容满是泪痕的脸,道:“再等一等。”
正在擦眼泪的沈顾容手一顿,茫然道:“等什么?”
沈奉雪道:“等到你能舍弃掉这个世界的一切。”
沈顾容听不懂:“什么?”
沈奉雪将一个光团放在沈顾容掌心,让他轻轻握住,道:“若是你能舍弃所有,那捏碎这个,你就能回家了。”
沈顾容呆呆看着手中的光团,疑惑道:“这是什么?”
他抬头:“我要舍弃什么?这个世界不是你的?”
沈奉雪却只是问他:“你能舍弃牧谪吗?”
沈顾容一呆。
“你若离开这个世界,意味着和他再也见不了面。”
沈顾容有些急了:“可是,可是这不是我的世界,他也不是我徒弟啊。”
沈奉雪笑了笑:“你不喜欢他?”
沈顾容怔住,愕然张大眼睛看着他。
沈奉雪道:“我就在你心中,你瞒不了我。”
“瞒、瞒什么?”沈顾容结结巴巴道,“他……我只把他当徒弟。”
沈奉雪没再说这个,只是将沈顾容拉起来,道:“去吧,告诉他,你并非夺舍。”
沈顾容被强行掰着肩膀背对着沈奉雪,他还挣扎着回头,道:“等等,你方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你说清楚啊,等等,你!”
沈奉雪没等他废话,轻轻在他后背一推,沈顾容一个踉跄,周围环境一转,他再次回到了人脸树下。
牧谪依然安安静静地看着他,等待着他回答。
沈顾容刚才已经稳定下来的心又开始猛烈地狂跳,哪怕有沈奉雪的话,他还是又开始害怕了。
牧谪轻声道:“师尊?”
沈顾容轻轻闭眸,默念沈奉雪教给她的。
「我并非夺舍,我并非夺舍,我并非夺舍。」
牧谪一愣。
下一瞬,沈顾容张开眼睛,几乎是愤怒地瞪着牧谪,道:“是,我就是夺舍,你奈我何?!”
牧谪:“……”
沈奉雪:“……”
本来牧谪是那个“兴师问罪”拆穿师尊底牌的人,但沈顾容自爆身份竟然自爆出了一种“你好烦啊不过就是夺个舍而已,你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的感觉。
牧谪晕晕乎乎的,恍惚中也从心里浮上来一种“他好像没错,错的是我”的错觉。
沈顾容气势汹汹地说完后就垂下眼睛,又开始怂了。
他不敢去看牧谪的眼睛,心里却一片酸涩,委屈得要命。
「我又不是故意夺舍的,我只是被逼的,我也不想这样的,为什么要质问我啊?」
牧谪:“……”
沈顾容说话都有些颠三倒四,委屈得眼圈都要红了。
「就算我不是沈奉雪,但我当了你师尊这么些年,你难道不认我吗?」
「白眼狼,小白眼狼,我就该把你逐出师门……」
牧谪一时冲动问出那句话时,已经后悔了,毕竟让他动心的,一直都是那个强装镇定内心却慌乱跳脱的师尊,而不是幼时遇到的清冷圣君沈奉雪。
他对沈奉雪充其量只是感激,愧疚,想要对他弥补道歉,但对沈顾容却是恨不得将他揉在自己怀里永世都不分开的浓烈占有欲。
牧谪很清醒,很能分清楚这两者有什么区别。
问出那句话时,他预料到沈顾容会否认,或者会插科打诨糊弄过去,却从未想过他竟然直接承认了。
而且承认得这般理直气壮,好像沈奉雪强行让他夺舍似的。
牧谪被噎住了,他提心吊胆唯恐和师尊出现什么嫌隙,但现在看来,嫌隙什么的,好像根本就不存在沈顾容的世界中。
他爱恨分明,又不会故意撒谎,口是心非,整个人仿佛一团浓烈的火焰,灼灼燃烧。
牧谪觉得自己沦陷得似乎更深了。
只是沈奉雪……
牧谪突然回想起放在自己拼了性命抢回来的机缘。
若是将这个机缘用在师尊身上,是不是就能在保留沈顾容的同时,让沈奉雪也回来了?
不。
这个念头刚一浮上来,就被牧谪否定了。
这样太过危险,若是一时不当,恐怕会让他倾心之人离开这具壳子。
牧谪本就是个冷血无情的人,满腔热意全都一股脑给了沈顾容自己,他虽然对沈奉雪有愧,却也不敢让沈顾容涉险。
此事,还需要从长计议。
沈顾容根本不知道牧谪在想什么,他还以为牧谪是在怪罪他,心中委屈得不行,好在方才已经哭过一遭,险险维持住了沈奉雪高冷之花的模样,没有不争气地哭出来。
他有些难过地想:「我只是不想对你撒谎。」
沈顾容本来是打算说“并非夺舍”,但在脱口而出时,依然承认了夺舍之事。
牧谪算是这个世界中自己最亲近的人,他不想撒那种拙劣的谎言来破坏两人的感情。
而且撒一个谎就要用无数个谎来圆,他自认自己没有撒谎圆谎的能力,索性直接摊牌了。
爱死不死吧。
牧谪深吸一口气,快步上前,道:“师尊,对不住,方才是我失言了。”
沈顾容偏头赌气,不想看他。
「别叫我师尊,你师尊死了。」
牧谪说:“师尊,您不要生我的气。”
沈顾容闷闷地说:“你还认我这个师尊吗?”
牧谪连忙道:“自然是认的,无论您是谁,一直都是我师尊。”
沈顾容一直紧悬的心终于落了下来,他悄无声息松了一口气,微微挑眉看向牧谪。
穿成高危职业之师尊 第140节
牧谪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但我不认你了。”沈顾容道,“我要将你逐出师门,来,我们把弟子契解了,就现在。”
牧谪:“……”
第97章 父爱如山【双更】我竟然舍不得牧谪。……
牧谪打死都没想到, 都这个时候,他师尊竟然还不忘解道侣契那一茬,当即被噎了一下。
沈顾容终于抓紧了机会,气咻咻地想:「解契,快结契。解了契师尊就解气了!」
牧谪:“……”
牧谪犹豫半天, 才屈辱地使出一招沈顾容最招架不住的。
哭。
牧谪从小就心智成熟, 在外历练这么多年更是什么苦都吃过,哪怕几次生命垂危也不知道哭是什么。
但面对沈顾容满脸的“快解契”,牧谪没有办法, 只好故技重施。
牧谪怯怯抬头, 眼眶还残留着些方才心绪酸涩的微红,他声音有些沙哑,还故意掐了自己一下让尾音抖上三抖。
“师尊,牧谪知错了。”
沈顾容:“……”
沈顾容:“!!!”
自小沈顾容就招架不住牧谪可怜兮兮求抚摸的神情,牧谪长大后气势凛然, 已经成为了一个成熟的男人, 但当他又露出小时候那副仿佛被丢弃的神情时, 沈顾容突然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什么撞了一下。
不像小鹿, 倒像是蛟龙的尾巴狠狠甩他心口一记。
沈顾容一下捂住了心口:「呜啊。我受不了了。」
「这孩子长这么大了,为什么还是那么会撒娇?」
而且神情、话语、语调,各个都戳中沈顾容的心, 恨不得给他一个温柔的拥抱。
不过,道侣契成为他拉住他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沈顾容深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让自己保持冷静。
“多说无益,解契。”
「少说废话,解了之后你再撒撒娇,我就能给你再结回来。」
牧谪并不想天上掉下来的道侣契被换成弟子契,他宛如被人丢弃的小兽,不可置信地喃喃道:“师尊,您不要我了吗?”
沈顾容“呜啊”,更受不了了。
他艰难地在牧谪的“狂轰滥炸”中保持冷静,有气无力道:“你、你不会又要哭了吧?”
牧姑娘没吭声,用通红的眼眶来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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