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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高危职业之师尊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一丛音
沈顾容一愣,将元丹硬生生剖出来的感觉肯定不会好受,既然元丹是沈奉雪心甘情愿给出去的,那就没有回来的道理。
他一丁点苦都不想让他徒弟受。
沈顾容垂下头,不敢拒绝,只好用动作表达自己的态度。
南殃君看了他一眼,冷漠道:“你不愿?”
沈顾容不说话。
南殃君手中的玉杯猛地被他捏得粉碎,齑粉簌簌从他指缝落下,他神色漠然:“你……”
一直没说话的奚孤行突然道:“师尊,他不愿。”
南殃君看他,道:“住口。”
奚孤行自小便畏惧南殃君,但此时被呵斥,他竟然面不改色,一把扣住沈顾容的手,正视南殃君的眼神,道:“他自己的东西,给谁都可以;道侣契想和谁结也都行,没有人能够干涉。”
沈顾容愕然看着奚孤行,恍惚间掌教师兄的形象在他面前前所未有的高大起来。
只是有一点……
沈顾容悄悄挣了挣被扣住的手腕,有些尴尬。
奚孤行握着他的手和师尊对峙,这副场景怎么看怎么像两人情投意合,要和师尊摊牌呢?
太奇怪了太奇怪了。
南殃君冷冷道:“我将他交给你,你就是这般照料他的?元丹丢失,同一个不知是什么人的男人结了道侣契,奚孤行,你想毁了他一辈子吗?”
奚孤行却嘲讽道:“他这一辈子早已经毁了。”
沈顾容满脸茫然,不知道为什么两人突然就吵起来了,他正要开口,就看到一旁的奚孤行突然捂着胸口,唇角缓缓流下一抹血痕。
沈顾容:“师兄!”
奚孤行艰难抬起手捂住了嘴,将唇角的血痕抹去,好像没事人一样,依然看着南殃君。
南殃君没有再看他,只是对沈顾容道:“牧谪并非良人,十一,你很容易受人哄骗。”
沈顾容蹙眉,奚孤行只是为他说了一句话,他至于下这么重的手吗?
南殃君见他用一种陌生的眼神看着自己,犹豫了一下,正要伸出手,却听到沈顾容冷声说:“是不是良人,我自己说了才算。”
见他终于开口说话,南殃君将手了回去,漠然道:“他看中的不过是你的修为、皮囊、地位,若是没了这些……”
沈顾容直接说:“我喜欢他。”
南殃君一怔,眉头皱了起来:“什么?你再说一遍。”
“元丹是我心甘情愿给的,道侣契也是我自己要结的。”沈顾容面无表情道,“一切都是我主动的,和他的意愿无关。他不会哄骗我,也不会只图我的修为皮囊。”





穿成高危职业之师尊 第150节
奚孤行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捂着胸口彻底没忍住,撕心裂肺地咳了出来。
南殃君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他,直到奚孤行忍住了咳,他才开口道:“让我见见他。”
沈顾容这次学会了强硬:“不行。”
他不能保证南殃君见到牧谪后会不会直接出手强行将元丹夺回来,或者将两人的道侣契给碎了。
就连沈奉雪的大乘期修为都探不出来南殃君的修为深浅,再加上南殃君身上一股十分奇特的气势,仅仅只是坐在那就给人一种自成世界的感觉,看着就好像……
好像已经脱离了三界因果。
而只有飞升成圣的人,才会真正了断因果。
沈顾容心下骇然,怪不得南殃君给的护身结界竟然能连阻挡好几道天道,他竟然已经成圣。
“十一。”南殃君沉声道,“只要我想见一个人,就没人能够阻拦我,这个道理你应该是懂得。”
沈顾容当然懂,但他不能怂。
南殃君如寒霜似的视线让沈顾容如芒在背,他深吸一口气,却也只能赌一把了。
他赌奚孤行他们所说的都是事实,南殃君对沈奉雪的宠爱毫无底线。
沈顾容强装镇定,道:“是,但我就是不想您去见他。”
这句话太过狂妄,就连一旁的奚孤行都屏住了呼吸,担忧地看着他。
这些年来,他第一次看到有人敢这么放肆地挑衅南殃君。
奚孤行尝试着看向南殃君。
意外的是,南殃君脸上并没有怒色,反而颇有种纵容的无奈。
他无声叹息,终于妥协了:“好。”
奚孤行:“……”
奚孤行捂着自己发疼的胸口,眼睛都酸得发绿了。
这区别对待……
胸口更疼了。
南殃君说不找就不找,和沈顾容说了几句,又塞给了他一堆灵药灵器,抬手随意挥了挥,让他们滚滚滚。
沈顾容在师尊面前强硬一会,但很快就蔫了,见状如蒙大赦,一把拽起奚孤行,飞快跑了。
一离开玉絮山,奚孤行直接甩开沈顾容的爪子,转过身去,冷哼一声,道:“方才我才不是为你说话,你别误会。”
沈顾容:“……”
都被打成这样了,也难为奚孤行还有心情口是心非了。
沈顾容只好说:“我没误会,如果不是师兄提醒,我都根本没想到你是在为我说话。”
奚孤行:“……”
奚孤行气得又要吐血了。
沈顾容忙去扶他,奚孤行气得一下拍开他的手,气咻咻地转身就走:“以后我再也不管你了,去死!”
沈顾容:“师兄?师兄!”
师兄跑得更快,一溜烟就不见了。
见奚孤行还活蹦乱跳的,南殃君下手应该没那么重,沈顾容这才放下心来。
不过,又有另外一个问题要解决。
他看了看周围,面无表情道:“我怎么回去?”
该死的奚孤行,又把他丢半道上了。
好在,他现在知道怎么用道侣契了。
玉絮山吹来的风依然裹挟着一股冷意,沈顾容拢着大氅漫不经心地寻了个路往前走,肩上的红蝶缓缓扑扇着翅膀。
片刻后,牧谪跟随着道侣契从不远处的小道上快步而来。
“师尊。”
沈顾容一看到他,微不可查松了一口气。
牧谪还没走近,就听到他师尊“哇”了一声。
「师尊真可怕,太可怕了,和先生一样可怕!我都怕他会罚我抄书!」
牧谪:“?”
师尊?是说南殃君?
牧谪还没想完,就已经走到了沈顾容面前。
沈顾容幽幽看他。
牧谪犹豫了一下,才道:“师尊,我来接您回去了。”
牧谪自认为这句话说得天衣无缝,细听下来还勉强算是一句甜言蜜语,按照道理来说他师尊肯定喜欢听才对,但为什么沈顾容却用一种一言难尽的表情看着他?
说、说错了?
就在这时,牧谪听到沈顾容道:「混账小崽子,就这么不会看师尊脸色吗?」
牧谪一僵,茫然看向沈顾容的脸。
那张昳丽绝美的脸上看不出来多少神情,牧谪从那微蹙的眉缓缓往下,再落到被沈顾容无意中咬得微红的唇上。
牧谪还是没看出来师尊的脸色,彻底迷茫了。
沈顾容等了半天都没等到,脸上全是隐忍的怒气:「愣着干什么,抱我啊!看不出来我被吓到了吗?!」
牧谪:“……”
如果不是能读心,牧谪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师尊现在的脸色竟然是要抱?
见沈顾容已经气得转身要走了,牧谪上前一步,双臂紧一把抱住了沈顾容。
沈顾容欲拒还迎:“你做什么?”
牧谪蹭了蹭他的白发,柔声道:“抱您。”
沈顾容冷哼了一声,别扭半天才伸出手回抱住了牧谪的腰身,小声嘀咕:“这还差不多。”
两人腻歪了一会,牧谪才握着他的手回泛绛居。
刚刚推开门扉,沈顾容就明显察觉到了泛绛居房中有人在,而且似乎还不是一个。
沈顾容蹙眉:“有谁来了吗?”
牧谪也才刚回来,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沈顾容松开牧谪的手,快步上前一把推开了房门。
看着房中的场景,他突然愣住了。
偌大的房间中已是一片狼藉,地面上全是清澈的水痕,瞧着已经没过了脚踝,不知是雨灌进来了还是被人泼来的水。
而在一汪水中,有几把剑正纠缠在一起,锵锵锵一阵乱响,剑柄上的绸子穗都相互缠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的。
沈顾容:“?”
他仔细辨认了一下,那几把剑好像分别是奚孤行的短景剑、朝九霄的青麟剑。
另外一把,看着分外熟悉,也不知道为什么剑身上正在缓缓冒着水痕,被其他两把剑压在最下面,扑腾个不停。
沈顾容一时间分不清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只好将神识铺了出去。
很快,那几把剑的动静顺着神识传回沈顾容的脑海中。
奚孤行朝九霄修为都不错,佩戴的剑自然也已生了神智,此时正在分别薅着林下春的剑穗,将它拼命地往窗外扯。
短景剑:“快点!把他拖出去毁尸灭迹!不能让圣君知晓他从埋骨冢出来了了,否则离更阑逃出埋骨冢的事也瞒不住了!”
青麟剑:“我知道!你别指使我!他到底是什么铸的,怎么那么沉?我剑穗都要断了都掰不过他。”
短景剑:“管他呢,先做了他再说。”
青麟剑:“嗯。”
林下春一句话都不说,默默流泪,默默挣扎。
沈顾容:“……”
牧谪:“……”
第105章
牧谪也听到了两把剑所说的话, 他微愣了一下,才猛地反应过来。
离更阑从埋骨冢逃了?!
他赶忙去看沈顾容,却发现沈顾容面无表情站在原地,脸上的温和已经消散得一干二净。
牧谪讷讷道:“师尊?”
沈顾容面无表情,抬起手来, 宽袖被他震得一响, 露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
他轻启唇,漠然道:“林下春。”
这一声彻底唤醒了正在打得热火朝天的三把剑,短景剑和青麟剑全都愣了一下, 接着整个剑身都在微弱地颤抖着。
林下春依然在落泪, 水珠一点点从剑身上滑落下去——看来整个泛绛居的水都是被它哭出来的。
短景剑和青麟剑活像见了鬼似的,猛地松开林下春,三剑的剑穗绕了半天才解开,接着两把剑二话不说就从窗棂逃窜出去,回到了主人身边。
沈顾容也没有拦他们, 依然张着手, 任由林下春浑身湿淋淋地回到他手中。
牧谪一时间觉得心中莫名恐慌起来, 他又急切地唤了一句:“师尊!”
师尊回头, 灰色无神的眸子漠然看了他一眼。
牧谪骤然如坠冰窖。




穿成高危职业之师尊 第151节
只是一眼,就让他认出来了,面前之人不是他的小师尊, 而是真正的沈奉雪。
沈奉雪只是神色冷漠地瞥他一眼,便握着林下春大步流星地离开,期间没有和他说一句话。
牧谪茫然地看着他的背影, 在原地僵了许久,才彻底反应过来,连忙冲出去要跟上去。
只是刚出泛绛居,就看到沈奉雪面无表情地从一旁的小道上走来。
牧谪犹豫地看着他。
沈奉雪走到他面前,声音没有半分温度,道:“带我去寻奚孤行。”
牧谪:“……”
哦,又迷路了。
牧谪点头,主动去前方带路,顺便拾一下乱成一团的思绪。
面前的人无疑是真正的沈奉雪,但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他……小师尊呢?
难道说已经离开了?
牧谪想到这里,浑身一个激灵立刻不敢多想了。
沈顾容才不会招呼都不打一声就离开,牧谪坚信。
或许是猜中了牧谪心中所想,沈奉雪突然开口道:“他没走。”
牧谪一怔,有些庆幸地松了一口气。
沈奉雪那张皮囊是前所未有的好看,牧谪在三界历练这么多年还从来没见过比他师尊还昳丽的,沈顾容在这副壳子时,牧谪见他做什么都会从心里觉得他可怜可爱,但真正的沈奉雪出现,那古井无波的气势却让牧谪生不出任何心思来。
幼时和沈奉雪相处,牧谪当时心智不太成熟,只觉得他的师尊真是冷心冷面坏透了,怎么会有这般强势又冷漠的人。
而现在细想下来,沈奉雪并非是冷,他从内而外表现出来的只是浓烈的消极厌世,和哀莫大于心死的绝望。
他不知遭遇了什么,灰色眸中空无一物,好像世间崩塌也不能引起他的丝毫注意。
只是看着那双眼睛,就仿佛能对他的痛苦他的绝望感同身受。
牧谪从来不知道沈奉雪发生了什么,但在这一刻,对上沈奉雪的那双枯涸的眼眸,他突然半个字都说不上来了。
明明之前设想过若是有机会再见沈奉雪一眼,他定会为幼时的错事道歉。
但现在……
牧谪默不作声地将沈奉雪带到了奚孤行的住所。
沈奉雪拎着剑,披头散发也挡不住扑面的杀意。
奚孤行已经从短景剑口中知晓了沈奉雪已经知道离更阑的事,他正头大着,就看到沈奉雪一剑劈开他的门,逆光而来。
“奚孤行。”沈奉雪面无表情道,“他在哪儿?”
奚孤行忙站起来,道:“十一,你先冷静一下,我仔细同你说。”
楼不归正在为奚孤行疗伤,看到沈奉雪,眼睛突然一亮,他道:“十一,你回来啦。”
沈奉雪根本没看他,手中林下春猛地落在奚孤行脖颈上,他吐字如冰:“我问,他在哪里。”
奚孤行似乎早就料到他的反应,也没动怒,如实道:“他已经回咸州了。”
沈奉雪将剑一,转身就走。
奚孤行立刻道:“你要去哪儿?!”
沈奉雪根本没听他在说什么,脸色阴沉快步往外走,拦都拦不住。
“站住!”奚孤行一把上前挡住他的去路,怒喝道,“你现在去咸州能做什么?把他揪出来杀掉吗?!咸州地处天险,哪怕是你也不能轻易闯进去。你先冷静一下好吗,我们去寻师尊,师尊定会帮你的。”
沈奉雪冷若寒霜,漠然道:“我不信你,也不信他。”
奚孤行一愣。
沈奉雪手中握着林下春,仿佛握住了他在这世间唯一的救命稻草,他往后退了半步,冷冷道:“我不信你们任何一人,我只信我的剑。你若拦我,我连同你一起杀了便是。”
奚孤行怔然看着他,他本能地想要抬手去拉沈奉雪,沈奉雪却眼睛眨都不眨地挥出一剑,险些将他的手腕齐根斩断,好在短景剑出来飞快挡了一剑。
沈奉雪一剑过后,看也不看地转身就要走。
奚孤行突然厉声道:“那他呢?”
沈奉雪脚步一顿。
奚孤行发着抖指着站在不远处满脸茫然的牧谪,声音几乎是从齿缝里飘出来。
“他呢?你不管他了吗?”奚孤行重伤未愈,唇角又被逼出了一丝血痕,他喘息着艰难道,“你修道这么多年,受了这么多苦,不就是为了他?!现在他还活着,你就要去咸州送死吗?”
牧谪本来是打算上前的,听到这句话脑子突然一懵,脚像是生根似的,半分动不得。
他的耳畔一阵嗡鸣。
什么叫……修道这么多年,就是为了他?
那个他,是指我吗?
沈奉雪转身,回头几乎是神色阴鸷地看了奚孤行一眼:“你怎么知道我去咸州是去送死?”
他快步走到奚孤行面前,一把抓住奚孤行的衣襟,冰冷的面容死死逼近奚孤行,神色阴沉:“我这次定会杀了他,谁也拦我不得,就连离南殃也不行。除非你们一齐出手,即刻将我困杀在离人峰,否则只要我活着一日,必杀离更阑。”
奚孤行暴怒道:“你以为我拦着你,是为了救离更阑?沈十一,你还有没有良心,这些年我们待你如何,你难道真的看不清吗?”
沈奉雪却冷笑一声,道:“看不清,我的眼睛早在百年前就瞎了。”
他说罢,一把甩开奚孤行,仿佛是逃避似的不去看牧谪,飞快御风而行。
奚孤行:“沈十一!”
他本想追上去,但一催动灵力又是一口血呕出,只好朝着不知为何突然泪流满面的楼不归和发呆的牧谪怒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追!”
楼不归后知后觉,而牧谪已经凌空而起,飞快追了上去。
只是他还没追上,就看到不远处的沈奉雪像是被什么阻拦住了似的,整个人摇摇晃晃了两下,陡然从半空中落了下来。
牧谪瞳孔一缩,立刻冲上前,一把将沈奉雪接住。
沈奉雪已经昏睡了过去,长长的羽睫轻轻颤着,似乎在拼命地想要清醒。
牧谪扶着他落了地,耳畔传来一声传音。
「扶他回去。」
牧谪猛地抬头,四周空无一人。
那个声音……应该就是沈奉雪的师尊,南殃君。
沈奉雪已经失去了意识,手腕上平白多出了两根红绳,困住他的所有灵力。
回到泛绛居之后,奚孤行和镜朱尘也匆匆赶了过来,看到床榻上被用上了困灵索的沈奉雪,面面相觑。
沈奉雪很快就清醒了过来,当看到手腕上的困灵索时,他嗤笑一声,一把握住一旁的林下春,眼睛眨都不眨地朝着自己的手腕上砍去,似乎是打算将困灵索和手腕一起齐根斩断。
镜朱尘猛地抬手,手中烟雾死死阻挡住下落的林下春,他冷冷道:“你先清醒一点。”
沈奉雪力道丝毫未,他冷淡道:“我一直很清醒。”
镜朱尘一敲烟杆,无数白雾从中冒出,将沈奉雪的双手死死困住。
“你所说的清醒,就是伤害同门,不惜自残吗?”镜朱尘的脸上前所未有的阴沉,“咸州地险,且都是魔修的地盘,你虽然修为高,但还是失了半个元丹,去了咸州会极其危险。”
沈奉雪挣扎了两下,觉得自己失了灵力无法挣脱镜朱尘的束缚,反而勾唇冷然一笑,他冷淡道:“那我就是想要杀了离更阑呢?”
镜朱尘见他似乎冷静下来了,也缓下语气,柔声道:“我们一同想法子,成不成?这次定不会让他逃了。”
沈奉雪突然又笑了,他低声道:“当年离更阑也是这般骗我的。”
镜朱尘一怔。
“他对我说,会为我寻出杀我至亲之人的凶手。”沈奉雪眸子全是冷厉的杀意,“我信了。到最后,他却亲口告诉我,害我至亲惨死的罪魁祸首,就是他自己。”
镜朱尘脸色瞬间有些难看。
沈奉雪道:“现在,你和他说同样的话,你觉得我会再信你们吗?”
沈奉雪油盐不进,无论镜朱尘和奚孤行说什么他全都抱有敌意,就和当年被骗后的沈奉雪一模一样,最后将两人折腾得没法子了,只好将希望寄托在了牧谪身上。
牧谪被两人推进房间里时,沈奉雪本能地握紧剑,但当视线落到牧谪身上时,他身上的敌意和警惕顿时消散得一干二净。
他将剑一扔,偏过头去不再看他。
牧谪走过去,默不作声地将又开始默默哭泣的林下春捡起来,双手捧到沈奉雪面前,低声道:“圣君。”
这句圣君,让沈奉雪手一抖,却没有看他,只是低声道:“等我杀了离更阑,他会回来的。”
牧谪沉默半天,盯着沈奉雪相互交缠在一起的修长十指,半晌才轻声问:“您和沈顾容是什么关系?”
沈奉雪手指一僵,终于偏过头怔然看他。
牧谪低头,喃声道:“沈顾容……从来不记得路,您也是;他一紧张便喜欢交缠十指,半个掌心相贴,您……现在也是。”
话音刚落,沈奉雪仿佛受惊似的,猛地将交缠的十指分开,脸色一片惨白。
第106章 心魔离魂
牧谪本是打算试探一番,但看到沈奉雪这番反应, 心中约摸有了估算。
他低声道了声“牧谪失礼”, 抬起手朝着沈奉雪眸间的冰绡探去。
这个普通的动作,却让沈奉雪仿佛受惊似的往后往后一撤, 愕然道:“放肆!”
沈顾容平日里作威作福说“放肆”时, 牧谪从来不觉得害怕,反而觉得他那番色厉内荏的模样异常惹人怜爱, 但沈奉雪一声轻喝,牧谪的手便僵在了原地, 不敢往前再探。
沈奉雪说完这才惊觉自己失言,他偏过头, 咬着唇低声道:“牧谪,你想做什么?”
牧谪依然保持着手向他探着的姿势,如实回答道:“我想看看您的眼睛。”
沈奉雪猛地阖上了羽睫, 道:“眼盲之人的眼睛, 有什么可看的?”
他实在太过抗拒,牧谪只好将手缩了回来,轻声说:“牧谪冒犯了,圣君恕罪。”
这声“圣君”仿佛重击般落在沈奉雪身上,他的身体微微晃了晃, 哑声道:“够了……”
他的声音太小, 牧谪没怎么听清,他恭敬站在沈奉雪身后,道:“掌教和师伯并没有说错, 咸州是魔修的地盘,您虽然修为只差半步成圣,但咸州外天险处的雾障却能将人修为吞噬,稍有不慎,连咸州都进不去便死在雾障里了。”




穿成高危职业之师尊 第15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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