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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高危职业之师尊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一丛音
镜朱尘伸出满是红痕的腿,勾着脚尖轻轻挑起男人的下巴,居高临下地睨着他,似笑非笑道:“你是个什么东西?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插手了?”
哪怕被镜朱尘这般屈辱地对待,男人的呼吸依然一顿,近乎痴迷地看着他。
镜朱尘眼尾的魅色已经悉数不见,彻底的冷冽杀意,转瞬间整个灵舫的暧昧气息驱散。
他轻启唇,冷冷道:“滚出去。”
男人大概看出来若是他再多说一句废话,镜朱尘肯定会毫不留情地杀掉他,这才不情不愿地起身离开了。
美色虽诱人,但也有命享才对。
他离开后,镜朱尘才抹开玉髓,很快,奚孤行的一抹神识在原地化为幻影。
奚孤行看了看周围的场景,又看了看镜朱尘那衣衫不整的模样,眉头蹙起,道:“你又在胡闹?”
看到奚孤行,镜朱尘脸上的冷意才逐渐消退,他姿态优雅地靠在软枕上,漫不经心地绕着垂在肩上的墨发,淡淡道:“说吧,埋骨冢出了什么事了?”
奚孤行沉默了半晌,才道:“十一在你那儿吗?”
镜朱尘挑眉:“他在楼下,现在许是睡了,要我叫醒他吗?”
“不了不了。”奚孤行连忙摆手,他深吸一口气,低声道,“此事不能让他知道。”
镜朱尘拿出烟杆,心不在焉地吸了一口,慢慢悠悠地吐出一口白烟来,越发显得他眉目烟煴魅惑:“好。”
奚孤行又犹豫半天,才语不惊人死不休:“离更阑,从埋骨冢逃了。”
镜朱尘持着烟杆的手猛地一紧,险些将那玉制的烟杆捏断,他眉目一敛,厉声道:“你们为什么会让他逃了?!”
奚孤行:“你先听我说……”
镜朱尘平日里的云淡风轻彻底消失不见,他冷冷道:“当年十一为了杀他险些去了半条命,最后竟然为了那劳什子的神器,只能将其封印。而现在你同我说,他逃了?!”
奚孤行头都大了:“我先问你,十一前几天是不是又受到天道雷罚了?”
镜朱尘:“对。”
奚孤行:“八成是这个原因,师姐说是因为十一的元丹好像出了问题,导致镇压离更阑的林下春乍一失去灵力,这才让他逃了。现在林下春正在泛绛居哭,已经哭三日了。”
镜朱尘眉头紧紧皱起。
元丹出问题,应该是和牧谪大乘期雷劫有关。
但那身受雷劫后步入大乘期,只是片刻罢了,离更阑竟然真的能钻那片刻的空子,直接逃出来吗?
镜朱尘捏着烟杆,任由上面的烟草烧着:“前几年妖族的灵脉没送来吗?”
说到这个,奚孤行脸色也有些难看:“没有,三水当时去妖族问了,但当时妖族好像出了内乱,根本寻不到妖主在哪里。”
而离更阑被沈顾容所伤,本来以为没有灵脉几年也能够将他继续镇压,没想到……
只是片刻的失误,离更阑竟然就逃了。
奚孤行道:“这事先不要告诉十一。”
“我自然知道。”镜朱尘揉了揉眉心,“离更阑把他骗得这么惨,若是知晓自己这些年做的努力全都白,他指不定又要再疯一次。”
奚孤行点头,道:“师尊也很快出关了,你们什么时候到?”
镜朱尘偏头看了看窗外,群山连绵,直直蔓延到那漫无边际的冰原。
离人峰,就在脚下。
镜朱尘吐出一口烟雾,慢悠悠道:“我们已经到了。”
第103章 师门和睦师尊出关。
扶献城百里之外。
朝九霄化龙后, 所过之处乌云密布,他也不在意,一门心思往离人峰飞,期望可以早些见到师尊。
只是还没飞多久,被他镶嵌在爪子上的玉髓猛地发出一道光芒, 夹杂在电闪雷鸣之间竟然意外的灼眼。
朝九霄一怔, 接着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眼睛霍然张大。
他直接在半空化为人形,裹挟着狂风骤雨轰然一声落地, 因为灵力强悍, 直接将地面砸出龟裂地裂纹。
他落到一处郊外,四下无人。
朝九霄脸色难看,冷冷道:“你竟然逃出来了?”
漆黑的四周传来一声轻笑,接着一抹人影缓缓捧着一盏小灯出现。
那人面容邪异,唇角含着笑, 一身张扬的红袍松松垮垮披在身上。
正是离更阑。
离更阑淡淡道:“九霄, 许久不见, 你就没有什么想对大师兄说的吗?”
“你不是大师兄。”朝九霄冷声说, “师尊已将你逐出师门了。”
离更阑伸出舌尖舔了舔唇角,笑得色气又阴邪:“九霄说的对,被困在埋骨冢这么多年, 我险些忘了这一茬。”
朝九霄微微一抬手,手中一把青麟剑跃然掌心,被他紧紧握住。
离更阑一瞧, 破有深意地笑了:“怎么,你要同我动手?”
朝九霄面无表情道:“你不该离开埋骨冢。”
离更阑抬起一只手,宽袖被风灌满,他似笑非笑道:“埋骨冢困不住我,除非你能杀了我。”
朝九霄冷冷看他。
“可是你舍得杀我吗?”离更阑仿佛看透了朝九霄似的,幽然道,“你杀了我,谁替你铲除掉沈十一?”
朝九霄冷笑一声:“别拿我和你混为一谈。沈十一虽然令我厌恶,但却没有到让我亲自动手杀他的地步,倒是你……当年做足了戏去欺骗他的感情,末了又亲口告诉他真相。若是他知道你逃出来的消息,定会不择手段追杀你。”
离更阑却道:“我来寻你,不是来听你讲我当年做了多少好事的。”
朝九霄蹙眉,猛地一抬手,青麟剑呼啸而出,刺在离更阑身上时却仿佛触碰到水面倒影,那身影荡漾出一圈波纹,毫发无损。
见状,朝九霄仿佛料到似的,面无表情了剑。
离更阑好不容易从埋骨冢逃出,此时正是休养生息的时候,怎么可能亲身过来寻他?
朝九霄不耐烦道:“有话就说,师尊要出关了,我急等着回去。”
整个离人峰中,朝九霄虽然性子暴烈,但却是最好骗最容易被人拿捏的,离更阑索性开门见山,慢条斯理道:“将我的帘钩送到魔族来。”
朝九霄:“离索?”
“嗯。”离更阑漫不经心地撩了撩散乱的墨发,柔声道,“我想他了。”





穿成高危职业之师尊 第148节
朝九霄立刻一副“狗男男”的嫌弃表情,他直接拒绝:“想要帘钩就自己去拿,别随意指使我。”
“好吧。”离更阑像是在纵容一个不听话的孩子,又道,“那我要另外一个人。”
“谁?”
“夕雾。”
朝九霄一怔:“谁?”
离更阑抬手轻轻按住朝九霄的肩膀,柔声道:“素洗砚的弟子。”
“夕雾。”
“沈夕雾。”
***
离人峰,界灵碑处。
沈顾容踩着灵舫的木阶拾级而下,在下到最后几层时,一只手朝他伸过来。
他抬头看去,牧谪正站在下面朝他抬手,一副要扶着他的架势。
不远处奚孤行正看着,沈顾容不太好意思,脸莫名烧得慌。
「扶什么扶?我又不是身怀六甲。」沈顾容小声嘀咕,「再说师兄都在一旁看着呢,我手搭上去了,师尊的面子往哪儿搁?」
牧谪犹豫了一下,正想将手回去,就看到沈顾容一边耳根发红一边将手搭到他的掌心里。
牧谪:“……”
他师尊反向的口是心非,一直都可以的。
牧谪将五指紧,握住沈顾容的手,将他轻柔地扶了下来。
不远处,镜朱尘正在和奚孤行说着什么,还没说两句,余光扫到两个不知羞耻牵手的两个人,奚孤行直接炸了,他怒道:“你们在干什么?别碰他!”
镜朱尘:“……”
这么多年过去,他师兄还是这么老古板。
奚孤行怒气冲冲地跑过去,一把打散两人的手,握着沈顾容的手腕将他扯离了牧谪身边,连离人峰好不容易出来一个大乘期的事都给忘得一干二净。
沈顾容也没生气,随口问道:“五师兄回来了吗?”
奚孤行正在对着沈顾容上看下看,发现他没被劈出什么好歹来这才松了一口气,闻言没好气道:“他早就回来了,此时正在玉絮山盘着等师尊出来。”
沈顾容犹豫了一下:“师尊要出关了吗?”
奚孤行狠狠瞪了不远处的牧谪一眼,道:“嗯,对,我们都要过去。”
沈顾容扯了扯身上朴素的白衣,道:“我要先回泛绛居换身衣裳,很快就好。”
奚孤行一听他要回泛绛居,想起来被林下春泪淹了一半的泛绛居,立刻有些心虚,他重重干咳一声,道:“来不及了,师尊马上就出关,我们作为弟子,合该去等着。”
他没等沈顾容再说话,直接拉着他就跑。
沈顾容只来得及给牧谪一个眼神,就被拽走了。
走在后面的镜朱尘似笑非笑地看了牧谪一眼,轻启红唇,慢悠悠道:“你还是先不要露面了,师尊若是知道你对十一的心思……”
他啧了两声,没将话说完,就慢条斯理地走了。
牧谪留在原地许久,才抿了抿唇,不甚在意地前去泛绛居。
南殃君宠沈顾容他是自小就听说过的,沈顾容其他师兄得知他的大逆不道心思时都恨不得活剥了他,更何况是南殃君了。
不过牧谪却一点都不惧怕。
只要沈顾容一句话在,他能心甘情愿付出性命。
牧谪还没走到泛绛居,一只灵蝶从草丛中飞来,准确无误地停在他面前。
这是妖族的连讯灵蝶。
牧谪抬手让灵蝶落在他手指上,蹙眉道:“青玉?”
青玉的声音从灵蝶传来:“牧谪!牧谪你都不知道我到底发现了什么?哈哈哈哈哈!”
牧谪揉了揉耳朵,不耐烦道:“少说这种废话,你答应我的灵脉到底什么时候送来?”
青玉被噎了一下,沉默半天才扭扭捏捏道:“对不住啊牧谪大人,灵脉可能暂时……送不来了。”
牧谪冷冷道:“你已经推了三年了,还要继续骗我吗?”
“不敢不敢。”青玉忙说,“主要是我现在终于知道了妖主为什么那么忌惮神器了。”
牧谪一愣,才道:“仔细说。”
与此同时,远处的玉絮山突然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声响,仿佛是雪崩了似的,震得牧谪手指上的灵蝶无头苍蝇似的乱飞了起来。
牧谪抬头望去,那声音却直接戛然而止。
而整个离人峰,一股森寒冷冽的威压神识骤然铺开。
牧谪瞳孔一缩。
他已是大乘期修为,竟然还能被这股威压震慑住?
那南殃君……到底是何种人物?
玉絮山,漫天飞雪。
南殃君门下所有在离人峰的弟子全都在此等候,哪怕心高气傲如奚孤行朝九霄,也神色恭敬,没有半分不耐烦。
沈顾容站在素洗砚身后,周身灵力阻挡住周围的寒意,拢着衣袖不受控制地微微发抖。
素洗砚看了他一眼,拿出一袭大氅披在沈顾容身上,柔声道:“别害怕。”
沈顾容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害怕?为什么害怕?
这些年来沈顾容也大概知晓了,沈奉雪和南殃君的关系似乎不怎么好,他歪头想了想,等会南殃君出来的时候自己要如何应对。
难道要学沈奉雪冷脸相待吗?
而且,南殃君不是手段通天吗,不会一眼就看穿他,把他一掌拍死吧?
沈顾容想着想着,更抖了。
就在这时,面前的雪宛如沸水似的剧烈地跳动,仿佛下一瞬就会从山巅滚落。
猝不及防间,山巅雪崩骤然爆发。
沈顾容:“……”
沈顾容面无表情。
「出、出个关动静这么大的吗?!不愧是师尊!」
很快,等得不耐烦的朝九霄一甩龙尾,将呼啸而来的雪崩阻挡住,等到雪崩停息后,一人从茫茫大雪中出来。
南殃君玄衣长剑,气势凛然从冰雪筑成的山阶拾级而下。
朝九霄见状,立刻化为一条细长的小龙,呼啸一声扑了过去。
“师尊!”
南殃君面容冷峻,微微一抬手,朝九霄就九曲十八弯地把身子缠在了他的小臂上,一边缠还在一边喊师尊,孩子似的。
南殃君整个人看着仿佛就是一块寒冰,没有丝毫人气,哪怕是赞扬弟子,语气神色也是古井无波,没有半分起伏。
“你化龙了,很好。”
朝九霄点着龙脑袋:“嗯嗯!”
沈顾容还在盯着南殃君的脸看,而此时南殃君已经缓步走至众人面前,深沉的眸子冷冷一扫众人,风雪声从他背后呼啸而起,半晌才转身消散。
奚孤行等人齐声道:“恭迎师尊出关。”
众人齐齐单膝跪地,沈顾容又慢了半拍,连忙跟着要屈膝下跪。
但他刚动作,却被一股寒冽的气息包裹住身体,强行让他站起。
沈顾容愕然抬头,就看到南殃君正在看他。
南殃君道:“十一不必行礼。”
沈顾容:“……”
沈顾容看到周围所有跪着的人,有些尴尬窘迫。
奚孤行等人已经习惯了,倒是缠在南殃君手腕上的朝九霄趁着师尊不注意,气势汹汹地朝他龇了龇牙,恨不得咬死他。
沈顾容终于知道沈奉雪为什么会招人恨了,南殃君这么多徒弟,却单独对他这般特殊纵容,换位思考,沈顾容八成也要酸得眼发绿。
沈顾容乐得不用行礼,正要说话时,南殃君寒冰似的面容上神色竟然柔和了许多,他轻声道:“前些日子听说你受伤了,现在好些了吗?”
沈顾容又是一愣,总觉得莫名的奇怪。
南殃君这张脸,明明他从来没有见到过,但一旦他露出这种温和的神情,就给他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沈顾容思索半天,到底是哪里熟悉呢?
还是说只是沈奉雪残留的意识在作祟?
沈顾容还在沉思,突然听到耳畔一声恶龙咆哮。
他愕然抬头,就看到朝九霄原地化为巨大本相,巨大的龙瞳死死盯着沈顾容,浑身上下全是遮掩不住的杀意。
沈顾容:“……”
嗯?怎么了这是?
朝九霄冷冷道:“沈奉雪,把剑回去。”
沈顾容不明所以,疑惑地一低头,愕然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凝出了一把虚幻的长剑,手正死死抓着,剑身上全是凛冽的灵力。
沈顾容一惊,后知后觉自己心口中出现的浓烈杀意。
那杀意……竟然是对着南殃君的!
怪不得朝九霄会这般愤怒,直接化为了本相。
沈顾容还没等把灵力散去,一旁闷不做声的楼不归突然拔剑,冷冷对着朝九霄:“你先变回去。”
朝九霄咆哮:“是他先冒犯师尊!”




穿成高危职业之师尊 第149节
楼不归不管,眼睛眨都不眨地说:“你变回去。”
朝九霄:“我才不变!他不回剑我就不变!”
镜朱尘懒洋洋地站着,手持着烟枪吞云吐雾,那烟雾飘到半空,飞快幻化为一把尖利的长剑,被他操控着飘到楼不归心口。
他眉目间万种风情,懒散地说:“楼不归,你先把剑了再说。”
奚孤行怒道:“你们在干什么?当着师尊的面成何体统!?都给我把剑都了!”
没人理掌教,就连一旁的二师姐也拔出了剑,柔笑着对着镜朱尘道:“你先剑。”
镜朱尘:“他剑我就剑。”
楼不归:“他变回去我就剑。”
朝九霄:“嗷呜——”
奚孤行:“……”
沈顾容:“???”
你们离人峰,平时都这么玩的吗?
第104章 愣着干嘛抱我啊。
周围一阵鸡飞狗跳, 南殃君的视线却一直落在沈顾容身上。
最开始南殃君出来时,沈顾容带着些孩子似的好奇眼神看着他,仿佛对他又陌生又熟悉,接着又无意识地露出那种南殃君见过无数遍的强烈排斥和杀意,只是当沈顾容反应过来后, 又对自己手中的剑很是愕然, 然后是现在……
沈顾容似乎全然无视了南殃君,匆匆忙忙将剑回去,头都大了:“你们……掌教师兄, 你别掺和了, 先把剑了。”
奚孤行暴怒:“又不是我先拔的剑!”
沈顾容:“……”
沈顾容又尴尬又无措,对待同门师兄表露出来的却是难得的熟稔和全身心的信任。
南殃君眸子微沉。
他的小徒儿,已经多久没有露出这副神态了?
在以往沈奉雪的世界中,只有修炼修行,以及充斥着满心的复仇, 就连待他最好的奚孤行都得不到他一个眼神。
就在众人闹得不可开交时, 南殃君终于开口了:“够了。”
只是轻飘飘两个字, 所有人一怔, 立刻剑的剑,化形的化形,转瞬间又变回了方才那副乖顺温和的好徒弟模样, 好像刚才的剑拔弩张未曾有过。
沈顾容叹为观止。
南殃君道:“都散了。”
所有人好像被捏了后颈的小兽,恭敬行礼,道:“是。”
沈顾容也要跟着师兄们一起走, 还没动身就听到南殃君道:“十一留下。”
沈顾容一愣,就连奚孤行他们都有些诧异。
沈顾容正要动,奚孤行突然握住他的手腕,勉强笑道:“师尊,十一……”
南殃君漠然看了他一眼:“你若担心,可留下来陪他。”
奚孤行脸一红,别扭道:“我才没有担心。”
话虽如此,他还是留下来了。
南殃君带着两人前去了玉絮山上的一座洞府,沈顾容扫了一眼,发现这洞府竟然和自己闭关的地方十分近。
南殃君的洞府十分简陋,只有一张小案,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沈顾容跟着奚孤行坐在南殃君对面,全都低着头,这副场景莫名给沈顾容一种幼时被先生检查功课的错觉。
南殃君抬手招来水煮了一壶茶,才道:“你的元丹呢?”
沈顾容一愣,愕然抬头。
南殃君说完,眸子冷冽,仿佛比那外面的风雪还要冰冷,他又问:“你和谁结了道侣契?”
沈顾容:“……”
南殃君没等他回答,问出最后一个问题:“你替谁挡了雷劫,结了因果?”
三个问题下来,不光沈顾容蔫了,就连奚孤行也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
没等到回答,南殃君也没有动怒,语气没有起伏,却莫名给人一种极强的压迫感。
“今日,答了这三个问题,才能回去。”
沈顾容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只好将求救的目光看向奚孤行。
奚孤行捧起茶,抿了一口,满脸“这茶真好喝”。
沈顾容:“……”
就知道你靠不住!
沈顾容看了南殃君一眼,南殃君如琉璃似的眼睛漠然看他,好像方才那一抹温情像是昙花一放似的,早已寻不到踪迹。
但不知道为什么,沈顾容却松了一口气。
总觉得那温和的神情奇奇怪怪的,南殃君还是这副“无论你是圣君还是掌教到了我面前都得给我乖乖叫师尊”的独尊气势最适合了。
沈顾容尝试着措辞,先回答了第一个问题:“一半元丹……在我徒弟身上。”
南殃君没做声,脸上也看不出是喜是怒。
沈顾容看不出来,只好继续回答下个问题:“道侣契……和我徒弟结的。”
南殃君沉默,只是脸色已经明显阴沉下来了。
沈顾容莫名觉得寒意袭来,硬着头皮回答第三个问题:“雷劫……是替我徒弟挡的。”
他说完,突然感觉整个洞府似乎更加寒冷了。
沈顾容低着头,不敢再吭声了。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果然,哪里的师尊、先生都是最可怕的,什么都不说都能让人吓得腿打颤。」
沈顾容一边想还在一边反思自己:「为什么我的徒弟对我就没有这么大的畏惧之心呢?是我修为不够高吗?」
回想起牧谪竟然都敢对师尊产生爱慕之情,顿时更加难过了。
「我和先生朝夕相处这么多年,就从来不敢对他有什么妄心。」沈顾容想,「我一看到他就想起被罚抄的书,哪里还有心情去胡思乱想贪慕美色?」
沈顾容得出个结论。
——牧谪小时候就是书抄得太少了,自己当初就该狠狠罚他,罚得他看到自己手腕子就抖,看他还敢不敢把那只大逆不道的爪子往师尊衣摆里钻。
只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南殃君沉默许久,才冷冷开口:“你那个徒弟,叫牧什么……”
沈顾容小声说:“牧谪。”
南殃君道:“嗯,让他过来。”
沈顾容吓了一跳,忙说:“不……”
南殃君的眼睛看了他一眼,沈顾容立刻噤若寒蝉,但还是强撑着没什么底气地说:“不、不了吧。”
南殃君一举一动,哪怕是一个眼神全都威严十足,他道:“让他还与你元丹,然后将道侣契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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