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高危职业之师尊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一丛音
沈顾容滚了。
艳红的道侣契化为灵蝶飞在半空, 倾洒下碎如星光的灵力为沈顾容引路。
只是走过了两条街,沈顾容才后知后觉。
牧谪不是被他支去拾疫鬼了吗,怎么神识里感应到的疫鬼在城中央, 而道侣契却是往南飞?
整个咸州依然找寻不到离更阑的气息, 沈顾容犹豫了一下,继续跟着道侣契往前走。
虽然他对离更阑口中的阵法不屑一顾, 但总归要提防些,据说「养疫鬼」那种阴损的阵法就是离更阑在孤鸿秘境寻到的,保不齐他还有其他更加古怪阴毒的阵法。
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要找到牧谪。
沈顾容为杀离更阑折腾奔波了百年, 直到现在他才猛然意识到,自己对离更阑的恨,远远不及牧谪的小脾气来的重要。
离更阑可以晚点杀, 但他不想牧谪因为不必要的误会而难过一丁点。
「我真是好师尊。」沈顾容自吹自擂, 走了一会突然感觉道侣契像是疯了似的, 扑扇着翅膀往前面的人群中飞。
沈顾容一愣,立刻意识到牧谪就在前方了。
他正要往前走, 就感觉一个人疾步冲到自己身边,一把扣住了他的手,将他整个人拉到自己怀里。
沈顾容认出了牧谪,根本没有反抗地任由牧谪紧紧抱住自己。
虽然沈顾容身上施了障眼法, 能让周围的人察觉不到他的存在,但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徒弟抱在怀里的姿势还是让他老脸一红。
沈顾容干咳一声,轻轻推了推把他抱得死紧的牧谪, 小声道:“别在这儿, 我们……”
我们找个巷子,偷偷摸摸的。
但他话还没说完,牧谪被他这个抗拒的动作激得猛地浑身一颤, 像是怕他逃跑了一般,双臂紧,几乎想将他勒死在怀里。
沈顾容呼吸有些困难,他又挣了两下:“唔,牧谪,你……”
牧谪猩红的散瞳猛地一缩,撩开沈顾容垂在背后的长发,几乎是发狠地一口咬住他的后颈。
沈顾容:“……”
沈顾容吃痛皱眉,牧谪这一口完全没留力,他恍惚间觉得自己是不是被这小崽子咬掉了一块肉,疼得他不断吸气。
后颈是命门,沈顾容从来不会让别人碰,但现在牧谪在他命门上咬了一口,他却兴不起任何反抗的念头,只能艰难放松身体。
姓牧的小崽子咬着沈顾容后颈那块嫩肉,都咬出了一个发红的牙印才缓缓松开口,在沈顾容看不到的地方,牧谪面无表情,眼眶微红,那张脸已经被不知哪里来的红色胎记占据了半边,看着极其可怖。
沈顾容察觉到牧谪松口了,这才缓缓松了一口气,抬手像是哄孩子似的拍了拍牧谪的后背,小声说:“你怎么了?”
话音刚落,沈顾容就感觉后颈一滴水落在上面,带来一道细微温热的湿痕。
沈顾容一愣。
牧姑娘这是……又哭了?
沈顾容正要开口,又觉得这样戳穿好像有些伤徒弟自尊心,只好装作无事发生。
就在这时,他突然感觉到牧谪在他后颈轻轻舔了一下,这一下比方才那一口让沈顾容受的刺激还要大。
他浑身发麻,被舔过的地方应该是他后颈的红痣,又疼又酸麻,只是一下就让沈顾容控制不住软了腰。
沈顾容眼睛张大,从来不知道自己后颈的红痣这么敏感,轻轻一弄就仿佛中了情毒似的,酥麻的快感遍布全身,修长的五指抓着牧谪的宽袖,将上等的法袍都抓住一道道褶皱来。
“牧、牧谪……”
在光天化日之下被牧谪这般对待,哪怕知道周围的人看不见他们,沈顾容还是有种赤身裸体暴露在众目睽睽的羞耻。
他用尽全力抓住牧谪的衣襟,眼眸含着水,喃喃道:“牧谪,牧、牧谪,师尊有很重要的事同你说,我们找个没人的地方……”
沈顾容浑身酸软,羞耻得都要哭出来了,他本来是想用师尊的身份来让牧谪听他的话,但牧谪却似乎没被他吓到,反而伏在他耳畔低低笑了一声。
沈顾容被他笑得酥了半边身子,怔然拽着他的衣襟才没让自己摔下去。
牧谪低声道:“是,师尊。”
沈顾容……突然有种不怎么好的预感。
牧谪放开他,握着他的手头也不回地往一旁的巷子里走。
他走得很慢,沈顾容努力跟上他的步伐,后来想了想,哦对,我是大乘期来着。
沈顾容后知后觉,连忙运转灵力将体内的酸软消除掉,这才快步跟上牧谪。
他空着的手捂着后颈,触碰到那个牙印时“嘶”了一声,不知道牧谪到底受了什么刺激,竟然下这么狠的口。
难道就因为骗了他不是夺舍?
不对啊,没这么严重吧?
沈顾容不明所以,但他实在是怕了被包围在人群中的感觉,只想找个无人的地方和牧谪好好说清楚。
只是他刚走到巷口,看到那黑漆漆的巷子,又看了看头也不回的牧谪,不知怎么的,沈顾容突然有些怕了。
这种怕是没来由的,仿佛是对未知事情的恐惧,又像是猎物进入陷阱前那一瞬间的心悸。
只是犹豫了一下,牧谪已经把他拉到了巷子中。
沈顾容突然心砰砰跳。
巷子一片黑暗,牧谪似乎抬手隔绝了巷口,主街上的声音瞬间被隔绝在外,整个巷子只有两人的呼吸声以及衣衫摩擦的声响。
沈顾容定了定神,觉得面前的人是牧谪,他没什么好怕的。
有了这个念头,沈顾容这才恢复镇定,松开牧谪的手,双手拢着袖子,慢条斯理道:“我之前骗了你。”
黑暗中,牧谪的身体微微一僵。
沈顾容感觉到他呼吸骤然急促,大概知道他一定是在纠结这事所以才会这么反常的。
他叹了一口气,一五一十地将失忆当成夺舍的事告知了牧谪,最后还加了句:“我不是故意骗你的。”
沈顾容说完后,牧谪呆怔了许久,才笑了笑,道:“不重要。”
沈顾容歪头:“嗯?”
沈顾容眼睛的灵障还未完全消散,哪怕是大乘期也无法动用修为去看,黑暗中他看不见牧谪的神色,只能靠着分辨他的语气来判断他到底有没有生气。
牧谪语气听起来好像没生气,但这话怎么越听越奇怪。
他正想着,牧谪已经走了过来,再次抱住了他,只是这一次的怀抱十分轻柔。
他抬起手轻轻摩挲着沈顾容的后颈,看着那方才的牙印已经在灵力运转间缓缓愈合,只是几息已经化为了淡粉色的牙印,包裹着那枚鲜红欲滴的红痣。
又欲又撩人。
“不重要。”牧谪面无表情,散瞳依然未合,看着极其诡异,但语气却是前所未有的轻柔,“师尊是谁不重要,我不在乎。”
这句话听着倒像是情话,沈顾容晕晕乎乎地信了。
见危机解除,沈顾容往后缩了缩,这才笑着道:“你不生气就好——唔,别动我后颈,很痒。”
牧谪从善如流地回了手,轻声问:“师尊身上的痕迹……消得很快。”
沈顾容不知道他为什么说这个,点点头,道:“灵力运转,一般小伤很快就没了。”
牧谪微怔,他抚摸着自己后脖颈上依然没有消去的痕迹,不知怎么突然笑了,他伏在沈顾容肩上,喃喃道:“师尊不喜欢我在您身上打戳吗?”
沈顾容小声嘀咕:“你那哪是打戳,你是要吃人啊。”
穿成高危职业之师尊 第190节
沈顾容后颈太过敏感,被咬了一口难受得要命,他扒拉了一下衣襟,露出他白皙如玉的脖颈,他指了指,示意牧谪往这里咬。
“你咬这里吧,痕迹我留着。”沈顾容说,“后面……太难受了。”
牧谪沉沉盯着他的脖子,抬手轻轻抚摸了一下,血液缓缓流动在指腹下,脉搏跳动。
“好。”他乖顺地说。
沈顾容松了一口气,乖乖扒着衣服,等着牧谪在他脖子上打戳。
但他等了又等,非但没等到脖子上的戳,反而后颈刚刚消除痕迹的地方又被狠狠咬了一口。
沈顾容:“……”
沈顾容简直都要哭了:“牧茞之!”
牧谪做完了坏事,非但没有任何悔恨之意,语气还十分平淡,道:“可牧谪就喜欢留在这里。”
“疼!”沈顾容在黑暗中瞪他,“又疼又痒,又酥又麻,你想难受死我吗?”
沈顾容也来了脾气,直接抬手在后颈上一抚,那牙印再次消失。
他一扯衣领,冷冷道:“就脖子。”
爱咬不咬,惯着你的臭毛病。
牧谪面无表情看着他,再次将他的手握住,在后颈处咬了一口。
沈顾容:“……”
「逆徒!混账!」
沈顾容都不记得自己被咬了几次,最后他实在是被牧谪的固执给吓怕了,终于忍着难受妥协。
“好好好,就这里就这里。”沈顾容眼尾潮红,微微偏头,蹭掉冰绡上的水珠,声音低哑地抱怨道,“我迟早会被你弄死。”
牧谪看着他像是哭过一遭的脸,终于满足了。
散瞳缓缓凝聚成瞳仁,牧谪将结界解开,光芒从外倾泻进来,微微照亮他面目全非的半张脸。
沈顾容忍着难受轻轻摸着后颈的牙印,说来也怪,那枚红痣的地方他自己摸没有任何感觉,怎么牧谪一碰他就隐约有种不文雅的反应,身体软得都要化作水,险些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丑。
这是什么道理?
他正嘀咕着,无意中看到牧谪的脸,愣了一下,才皱眉道:“你的脸怎么了?”
牧谪依然是那副温和的模样,垂着眸,乖顺得很,他淡淡道:“疫毒复发了。”
“复发?”沈顾容上前摸了摸他的脸,仔细探查了半天,才道,“不可能啊,人脸树给的灵果不是将你的疫毒解得差不多了吗?”
按照道理来说,不会复发才对。
牧谪握着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蹭了蹭,眸子沉沉地看着他,语调却和平时如出一辙,没有半分变化。
“师尊,我的脸若是从今往后都变成这样,您还喜欢我吗?”
如果我没了那张和先生一样的脸,您还会像之前那样待我好吗?
您待我所有的特殊,会因为这张面目全非的脸,而毫不留情地回去吗?
牧谪设想了一下沈顾容毫不犹豫舍弃他的场景,顿时四肢百骸都在剧烈的沸腾,好似一腔热火似的真心化为熔浆,一点点流遍全身,将他生生烧成一具行尸走肉似的枯骨。
但如果沈顾容真的因为这张脸而抛弃了他,牧谪想了想,就算他有再多逼迫他屈服的手段,也根本舍不得往沈顾容身上用。
他只能任由沈顾容如流沙似的从他指缝中流下,半分痕迹都留不住。
牧谪面不改色,但身体却已经在微微发抖。
他突然又开始恐惧沈顾容的回答,他盯着沈顾容的嘴唇,几乎想要惊惧地阻止他,阻止他说出任何自己不想听的话。
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继续用那张先生的脸来接受沈顾容的所有善意,所以爱意,难道不好吗?
牧谪明明知道这是最好的结果,但依然还是用胎记遮住面,来试探沈顾容。
他无法接受自己被当成另外一个人来被爱。
牧谪满脑子一片纷乱,连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瞬,也许是一个时辰,反正牧谪觉得过了许久许久,沈顾容才轻轻启唇,开口了。
“你在想什么?”
沈顾容好奇地看着他。
牧谪一呆,茫然抬头,他设想过沈顾容的无数反应,或许他会转身就走,或许会欺骗自己说不在乎什么脸,或许……
很多个或许,但从来没有想过沈顾容会有这个……极其普通的反应。
沈顾容脸上是真真切切的好奇,似乎很奇怪他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就像是他听到一个心智健全的成年人在问他为什么花儿是红的一样。
他满脸疑惑,有好笑,有宠溺,还有更深的爱意,就是没有牧谪最恐惧的疏离和厌恶。
牧谪呆住了。
“你的脸变成这样又怎么了?”沈顾容说,“再说了,你自小不就是这副模样,我都看腻了。”
他抬起手摸了摸牧谪的脸,“啧”了一声,笑着道:“我又不是什么为了脸才喜欢你,你就算毁了容对我来说也没分别。”
牧谪茫然地看着他,一时间不知要如何反应。
沈顾容歪头,道:“唔,反正三界最好看的就是师尊我,我如果真的是个喜欢美色的登徒子,每日照镜子不就得了,找你做什么?”
牧谪:“……”
牧谪被这番话说得呆怔许久,从来没想过沈顾容会用这么一个古怪刁钻的角度来回答自己的问题。
而且这话……好像一点毛病都没有,可细想之下,牧谪好像又没得到自己最想要的答案。
被沈顾容这么一搅和,牧谪陷入了沉思。
刚才他在纠结什么来着?
就在这时,城中央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接着一股奇怪的气息弥漫在整个咸州。
沈顾容一愣,立刻脚尖一点飞身跃向半空,衣袍猎猎生风。
城中央冒出一道光柱通向九霄,将萦绕在咸州的雾气冲破,天空仿佛石子落幽潭,拨开一圈圈的涟漪雾障。
牧谪后知后觉跟了上来:“师尊?”
沈顾容眸子微沉,道:“是疫鬼的气息。”
作者有话要说:虞星河被没的一堆替身话本误了牧谪。【不是
第133章 打情骂俏
沈顾容差不多已经开始腻了和离更阑的对峙, 他抬手自然地握住牧谪的手,带着他前去咸州城中央。
牧谪愣了一下,盯着两人交握的手, 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就被沈顾容转瞬带去了中央巨大的法阵旁。
飘飘然落地后,沈顾容抬手将身上的障眼法决去掉, 眼睛眨都不眨地将法阵旁边所有的魔修悉数驱除出去,只留下一个握着剑瑟瑟发抖的小魔修。
他拢着袖子慢条斯理地走到那小魔修身边,淡淡道:“离更阑在何处?”
小魔修吓得双腿都在发软:“沈圣圣……圣……”
沈顾容“啧”了一声, 怎么留了个不会说话的,他没再等那小魔修圣个不停,抬手让他离开, 将视线落在阵法旁边的芥子上。
城中央应该本是有屋舍的, 但看痕迹似乎是被人暴力碾碎了, 周围全是稀碎的石屑,只有最北边坐落着一个芥子屋舍, 从中源源不断流出浓烈的魔息。
沈顾容微微挑眉,抬步朝着那屋舍走过去。
牧谪眉头紧皱,上前一把扣住沈顾容的手腕,沉声道:“不能进去, 怕是有陷阱。”
沈顾容笑了笑,道:“我自然是不会进去的。”
牧谪:“那您……”
沈顾容朝他伸出手,道:“九息剑借我一用。”
牧谪愣了一下, 才神色复杂地将九息剑递给沈顾容。
作为修士, 本命剑从来不会准许旁人碰,哪怕是道侣都不行,但沈顾容似乎没这个意识, 一旦缺剑用了直接问牧谪要,也不担心徒弟不给他。
他用九息剑十分顺手,凝着灵力附在指腹上,缓缓在九息剑的剑刃上一划,血瞬间涌了出来,在雪白的剑身上留下一道鲜红的血痕。
九息剑本来不情不愿地在朝牧谪发脾气,但一触碰到沈顾容的血,立刻话都不会说了,贪婪地将大乘期饱含着无数灵力的血飞快吞噬。
沈顾容的一滴血,可比九息剑吞噬数十个魔修要有用的多。
剑身骤然爆发出一股强悍的灵力,将沈顾容的衣袖和白发冰绡吹得胡乱飞舞,他眸子极亮,仿佛倒映着无数火光。
九息剑被他轻轻一甩,发出剧烈的嗡鸣声。
沈顾容道:“让开。”
他说完这句话,没等牧谪反应过来,便悍然握着九息剑朝着面前的芥子屋舍劈去。
离更阑的芥子屋舍是当年离南殃送与他的及冠灵器,上面附着着离南殃的护身结界,沈顾容是知道南殃君的护身结界到底有多厉害的,那结界霸道到能替他挡住数道元婴雷劫,就他这个失了半个元丹的大乘期,恐怕很难打破。
好在当年离南殃还未完全成圣,附着芥子屋舍上的结界并不如当年沈顾容身上的强势,沈顾容用尽所有修为劈了一下,那脱离三界的独立空间便在虚空中缓缓裂出一道裂纹。
沈顾容挑眉,轻飘飘将九息剑了回来。
“这乌龟壳也不是很硬。”沈顾容评价。
他身上的灵力已经在那一击消耗得差不多了,若是要完全恢复恐怕还要片刻,沈顾容却等不了那么久,直接转身回到了牧谪身边。
牧谪面前出现一道护身结界,将沈顾容波荡开来的灵力悉数挡去。
看到沈顾容快步朝他赶来,他本能地将结界撤掉,把沈顾容纳入自己身边。
沈顾容走到他身边,一把抓住他的衣襟,道:“运转元丹。”
牧谪:“什么?”
沈顾容:“快。”
牧谪不明所以,但还是顺从地运转丹田的元丹,灵力瞬间弥漫全身。
他正要疑惑沈顾容要做什么,就感觉到师尊拽着他的衣襟的手微微一用力,他猝不及防地低下头,嘴唇碰上了一个温软的东西。
沈顾容覆唇吻住了他。
穿成高危职业之师尊 第191节
牧谪:“……”
沈顾容眸中没有丝毫情欲,含住牧谪的唇,舌尖一点点抵着牧谪的唇缝轻轻探进去,牧谪体内运转的灵力仿佛被什么牵引似的,小河潺潺似的流入沈顾容唇缝中。
很快,在道侣契的帮助下,沈顾容体内的元丹飞快运转,只是几息便彻底恢复了灵力。
沈顾容察觉到灵力恢复后,将牧谪放开,把牧谪抓住褶皱的衣襟轻轻抚平当做奖励,接着转身握着九息剑,再次朝着那芥子屋舍来了一剑。
牧谪:“……”
牧谪僵在原地,怔然看着沈顾容大杀四方,许久后才抬手抚了抚还有些酥麻的唇,心中却是一片冰凉。
沈顾容……只是拿他当工具吗?
沈顾容气势汹汹地将整个芥子劈成两半,结界破碎,芥子里的东西瞬间一股脑涌了出来,一片凌乱废墟中,离更阑浑身魔息地坐在轮椅上,正脸色阴沉地瞪着他。
他一字一顿,带着恨不得将其挫骨扬灰的恨意和杀气:“沈、十、一。”
离更阑正要说话,沈顾容却一抬手,打断他的话:“等一下。”
离更阑一噎,还没说出口的话直接被逼了回去,只能冷冷看着他到底要搞什么名堂。
沈顾容叫停离更阑的话后,便转身若无其事地回到了满脸阴沉的牧谪身边,把九息剑还给了他。
牧谪心中十分不是滋味,将九息剑回,垂着手,一句话没说。
沈顾容又开始做自己最重要的人生大事——哄牧谪。
他放着离更阑不去杀,反而旁若无人、姿态温柔地握着牧谪的手,脸上全是笑意:“怎么了,又生气了?”
牧谪浑身冷漠,一半俊美一半诡异的脸上没有丝毫神情,强势又漠然,任谁都看不出他竟然是在生闷气。
他低声道:“没有。”
“还说没有?”沈顾容说,“我道侣契都能感觉到你酸得都要哭了。”
牧谪:“……”
“不喜欢我亲你?”沈顾容又问。
牧谪抿了抿唇,摇头:“不是。”
沈顾容仔细想了想自己到底做了什么遭人嫌的事,思来想去,尝试着猜:“不喜欢我为了恢复灵力亲你?”
牧谪没说话。
猜对了。
沈顾容叹了一口气,不知道牧谪的心思竟然这么敏感,比他后颈还敏感。
“好吧。”沈顾容说,“那往后我不这样了,成吗,别生气了。”
牧谪心中更憋屈了。
他倒是希望沈顾容能对他的小性子发一顿脾气。
沈顾容越是这样无条件地包容他,越是把他当成孩子来哄,他就越觉得师尊爱的并不是他这个人,而是因为前世之人而一直委屈自己纵容他。
就连牧谪都觉得自己矫情,沈顾容又怎么可能没有感觉?
若是换了个人,早就因为他这样而发火了。
沈顾容哄完后,感觉道侣契传来的情绪更酸涩了。
沈顾容:“???”
沈顾容深吸一口气,神色终于冷了下来,他道:“牧谪。”
牧谪抬头看他,眼圈都有些发红。
沈顾容刚刚强行让自己冷硬的心顿时又软了,他叹息道:“我之前就说过,你想要什么就说出来,要不然我怎么给你。现在也是,你因为什么生气就直接和我说,否则我怎么知道?胡乱猜吗?我是平生第一次爱人,猜人心思根本不准。你若是不说出来,我又看不出来,长此以往,我们迟早得掰。”
牧谪:“……”
牧谪呆呆看了他半天,才讷讷道:“师尊……是第一次……”
沈顾容疑惑道:“要不然呢?你到底在想什么?”
牧谪垂下头,看着地面上的小石子,小小声地挽留:“师尊……不掰。”
沈顾容等了又等,就等到这句话,他差点被气笑了:“牧茞之你还是个孩子吗?能不能像个男人一样?说,到底因为什么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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