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之风月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青青绿萝裙
有了法明的前车之鉴,卓煜谨慎了许多,思量许久,才道:“我还是得见威远侯一面。”
先帝留下的张阁老、王尚书、定国公、威远侯都是国之重臣,但前两者都是文臣,君主换了谁都一样辅佐,定国公乃是武将,原本也值得信任,可偏偏是定国公世子把假冒他的人救走,让他很是怀疑。
如此一来,唯有最不可能背叛的威远侯还值得信任。
“但我们不进京,我们去许州。”
“荒唐”皇后冷冷道,“哪里荒唐若没有我郑家,你卓煜区区贱婢之子,焉能问鼎大位你是怎么报答的你屡屡顶撞姑母,气得她旧疾复发,死前都不原谅你,你这样不孝不义之人能坐皇位,才是最大的荒唐!”
“你这话就说得我不爱听了。”一个清亮的女声传来,殷渺渺提着团血淋淋的东西走了过来,“一口一个贱婢之子,看不起他你可以不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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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渺渺道:“我陪你,我有事和你说。”
威远侯人老成精,之前就瞧出了端倪,一听这话,马上就以有事为由退下了。
厢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卓煜略感不安:“是什么事”
“你们把计划定在明天。”殷渺渺说得很慢,像是在犹豫着什么,“我的伤还没有好,我没有很大的把握。”
卓煜宽慰道:“我知道,只要能稍稍拖延就好,失败也无妨,我会亲自游说归尘子,你别太担心。”
殷渺渺顿了顿,提起了方才的事:“你刚才的意思,是说我帮你赢了的话,你就以身相许吗”
她避重就轻,但卓煜没有听出来,佯装平静道:“若你不嫌弃……”
“那,今天好吗”她坐到床榻上,语笑盈盈。
卓煜皱起眉头,想也不想就道:“胡闹!”
殷渺渺道:“你听我说。”
“这件事没有什么可以商量的。”他断然拒绝,“万万不能。”
殷渺渺已然衡量过利弊,冷静道:“我伤势未愈,对归尘子没有胜算,修炼非一朝一夕之事,唯有这个办法,能够使我多些把握。”
卓煜没有想到还有这样一重缘由,然仍道:“婚姻大事非同小可。后宫之中,除却宫婢,即便是妃妾也是选秀册封后方可幸之,我怎能如此轻贱你”无媒苟合,就算是事出有因,仍旧为人所不齿,他对她爱之重之,绝不可能应下这荒唐的提议。
“与性命相比呢就算我们都会死,你也这么坚持吗”
“你这话是何意”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事成,我有五分把握,不成,至多一分。”殷渺渺向他伸出手,“卓煜,你应我,未来还能补偿我,若不应我,我们可能都会死。”
卓煜说不出话来,大局当前,该如何抉择,一目了然,可理智如此,心里却实在难受。可就算是再痛苦,再无奈,他也只能那么选择,成王败寇,到如今,已不是他一个人的事。
他喉结滚动,艰难地伸出手,慢慢握住了她的指尖:“对不住……”
殷渺渺不在意,笑道:“不要这样,我心里是愿意的,不过你好像不太愿意。”
卓煜见她笑意盈盈,不见丝毫勉强,心中又不合时宜的有些欢喜:“你真的心甘情愿”
“你再问,就不心甘情愿了。”她故意道。
卓煜便笑了起来,在她身畔落座,紧紧握住她的手:“你放心,今日是我对你不起,日后绝不负你。”
殷渺渺忍俊不禁,抬首吻了吻他的唇角,随之一挥袖角,两侧被勾住的锦帐被无形的力道击中,簌簌散落下来。
锦帐将床榻包围成一个没有光亮的小小世界。
不过很快,这方小天地中就多了几团荧光,它们漂浮在床顶,好像星河璨璨。
衣带渐宽,只有一个人的。
天衣无缝,本不是凡人能解开的裙裳,卓煜看着她,一时手足无措。殷渺渺按住他的肩膀,将他摁倒在床,居高临下:“闭上眼睛。”
他却不愿意闭眼。
殷渺渺轻笑了一声,他什么也没有看清,就见那月白色的衣裙已然褪下,露出的肌肤赛雪欺霜。
古人云:“丹心今夜鸾求凤,天台路通,云迷楚峰。柳梢露滴,花心动,正情浓。”
月上中天。
卓煜想要起身,却被殷渺渺按了回去:“你还是睡一会儿吧。”
“我睡不着。”卓煜坐了起来,替她披上衣衫,“小心着凉。”
殷渺渺不冷,却领了他的好意,拢了拢衣襟,盘膝在床上打坐。这回,她的修炼发生了变化。
灵气依旧从心窍开始,赤色的灵力到达丹田,卷裹着一股从未见过的紫色气息开始了大周天。紫气在经脉运转的过程中,渐渐减少,好像丝丝缕缕渗进了血肉,火灵气则一分未少,均匀地散布在了经脉各处。
运转几个大周天后,殷渺渺感觉到有什么不一样了,四肢百骸都存有灵气,不像从前那样修炼一夜还是捉襟见肘。再后来,经脉里的灵气渐渐充盈,她停止了大周天的运行,仅仅开始小周天,将灵气引入体内后贮藏在丹田。
丹田像是一个赤色的湖泊,间或有紫气旋绕,瑰丽非凡。
这个世界不存在所谓的变异灵根,万物皆为五行之属,没有紫色的灵气,殷渺渺猜想这或许和卓煜有关。
总得来说,她选择应该是对的。
殷渺渺满意地睁开眼,意外地发现晨光满室,已经是早晨了。
卓煜就坐在不远处的榻上喝茶,微笑着看着她:“你醒了”
“嗯。”她趿上绣鞋走到他面前,摸了摸他的面颊,“你还好吗”
卓煜握住她的手:“很好。”
“那就好。”殷渺渺放了心,《风月录》所言不虚,此事对双方皆有裨益,不是阴损的采补之术。
卓煜问她:“你呢”
“我也很好。”她笑了起来,明眸灿灿,“等我回来。”
卯时三刻,皇宫,光明殿。
朝议按时举行,据闻伤病在床的皇帝陛下也带着病容出现,问起礼部对于册立太子一事准备得如何了。
礼部尚书出列回禀,一件件事说得条理分明。
殿里烧着炭盆,点着熏香,莫名惹得人昏昏欲睡。张阁老抬眼觑着龙椅上的人,实在没能看出来有什么异常,只好抬了抬袖子,一股凛冽的香气直冲鼻端,他大脑为之一清。
再定睛去看,视线就清晰了许多。那人看起来和卓煜长得有七八分的相似,就算有人看出了不同,也会以为是大病初愈脸颊消瘦的缘故,更别说没人能这样仔细打量陛下了。
他瞟了定国公和威远侯一眼,这两人也悄悄用袖子掩鼻,垂眸思索着什么。
礼部尚书终于说完了冗长的准备内容,“卓煜”看起来很满意,主动提起了昨日的事:“昨天宫里发生了一件让人遗憾的事,鉴于崔统领多年来忠心耿耿,畏罪自尽,朕决定不追究此事。但禁军统领事关重大,不可空缺,朕决定命北卫尉……”
“陛下!”张阁老出列打断了他,“臣有一言,不得不讲。”
“卓煜”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觑了身边眼生的太监一言,见他微微摇头,便道:“张阁老,朕心意已决,退下!”
张阁老不退反进:“陛下是否还记得先帝临终前所托之事”
“朕当然记得,张阁老这是何意拿先帝来威胁朕吗”
张阁老道:“若是陛下记得,为何要命北卫尉接替统领之职先帝曾言,禁军统领之位,不得由左军卫尉擢升,陛下难道忘了吗”
“卓煜”慌了一瞬,马上道:“朕没忘,但今非昔比,先帝焉能预料得到崔鹤能做出这样不知廉耻之事”
张阁老又道:“先帝未曾说过左军卫尉不得擢升禁军统领之事。”他抬起头,冷冷注视着龙椅上的人,“你根本不是陛下。”
一石惊起千层浪,大臣们瞬间炸了锅。
“一派胡言!”对方慌乱地瞥向身边的太监,“来人,把他拖下去!”
定国公大步上前踢翻了火盆:“你们仔细看看上面的人究竟是不是陛下!陛下幼年不慎落马,眼角有一道浅痕,这个人有吗若是再不信,问问他一年前吴首辅乞骸骨时,陛下曾在朝会上说了什么!”
对方色厉内荏:“一年前的事,朕怎么记得”
“你不记得,朕记得!”卓煜大步从殿外走来,“吴首辅乃朕恩师,朕三度挽留不成,赐千亩良田,万卷布匹,又言‘一日为师,终身为师,朕日后定当爱民如子,不负恩师所授’。”
大臣们看了看卓煜,又看了看高台上神色慌乱之人,心中都有了数。
威远侯道:“来人,将这假冒陛下的乱臣贼子拿下!”
李校尉带人蜂拥而入,论理,崔统领之下就该是他,他同样不甘心将统领之位让与旁人,何况右军本是卓煜亲信中的亲信。
右军很快将光明殿控制住。卓煜拔了刀走到冒牌货面前:“是谁指使你的”
“是、是皇后。”冒牌货就是冒牌货,跪在地上瑟瑟发抖,“都是皇后娘娘指使我做的,我、我只是个种田的,我什么都不知道,饶命,请陛下饶命啊!”
他重重磕头,脑门都磕出血来。
大臣窃窃私语。
卓煜道:“看在你还算坦诚的份上,给你个痛快。”说罢,一刀劈下,血溅三尺。
“陛下。”李校尉小跑着过来,“光明殿被包围了。”
卓煜走到殿外,只见外面黑压压全是禁军,然而,站在前方的几名高级将领有不少是生面孔,南卫尉还不见了。他转念一想就明白了,恐怕东卫尉还是说动了不少同僚,有人临时退缩不干了。
站在这里的,不是郑家的人,就是准备拼死一搏挣个荣华富贵。
他走上前,朗声道:“你们这是准备弑君谋反吗”
“大家不要被迷惑了。”站在最前面的是郑威,即是皇后的兄长,“这不是陛下,陛下已经被害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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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十四洲,中洲是最为广袤的一片大陆,拥有极其复杂的地形,高山、丘陵、平原、水域……应有尽有,而且四季分明,气候多样。
独特的地理和气候使得这片地域极具包容性,在此开宗立派的门派多如牛毛,儒、释、道可能比邻而居,连妖修都时常出没。同时,中洲也是最大的散修聚集之地,大量无门无派的修士在此修炼游历,虽然不如门派上下一心,却也互通有无,是股不容忽视的力量。
最近,散修之间就流传着两个消息,一桩案子,一个八卦。
就先818好了。
要领悟八卦的精髓,就必须先从中洲的势力分布说起:与东南北三洲中仙俗分离的模式不同,中洲是个仙凡并存的大洲。凡间仍然是以君主为核心的封建制度,国与国之间泾渭分明,修真界同样。
目前,中洲凡间的局势是五国并存,而修真界延续了这样“五国”的划分。就和老乡总是天然带有亲近度,共同的出身、同样的历史都会增强修士之间的黏性,久而久之,出身同国就自然形成了一个阵营。
出身齐国凡间的修士,修真之后自然而然就成为“齐城”的人,说是“城”而不是“国”,既是因为修士的数量不多,也是因为修真界无国家之概念,故而沿用了仙城的城字。
所以,与陌洲以某族而为某城不同,中洲的某城是凡间某一国的缩影,打个通俗易懂的比方,这就是个老乡会。
这五大城分别是齐、楚、秦、越、吴。
五大城外,就是仁心书院,这是中洲最庞大的一股势力,位列七大门派之一,门下弟子多是儒修。儒修与道修都是吸纳灵气修炼,本质上相同,不同的是信奉的“道”不一样,主张仁义礼信,具体就不展开解释了。
因为仁心书院的“道”与众不同,他们的宗门并不在一个地方,而是遍布中洲。换言之,仁心书院有各大分院,如星星之火散布在各个角落,儒修们也不会待在书院里死读书,而是要“读万卷书,行万里路”。
和道修习惯戴星冠一样,儒修一般戴四方平定巾,从外表上就很好辨认。
鉴于儒家思想的特殊性,五大城与仁心书院的关系不错。
另一个就是北斗堂,北斗堂是武修门派,核心仍然是道家思想,因其武力值高强,在中洲也是惹不起的门派。
除此之外,还有林林总总上百个门派……是的,上百个!中洲规矩,只要满足十人的条件,且获得了兴建宗门的土地,就能开宗立派。
因为暂时不太重要,所以就容后再表吧。
现在说八卦。
五十年前,秉持着结盟的政治目的,齐、楚两城决定联姻。
齐国出美人,齐城联姻的是凡间齐王的王姬,本姓姜,后成为修士,按照皇族成修士改国姓的传统,改名为齐盼兮,楚城联姻的叫楚汤,同样是楚王的儿子,两人可谓是门当户对,谁也不委屈谁。
但是,夫妻生活不是门当户对就能幸福美满的,楚汤其貌不扬,哪怕修为不弱,也入不了齐王姬的眼,所以,她从结缘后的第十年起,就开始疯狂给道侣戴绿帽子了。
没错,盼兮仙子是中洲有名的……荡-妇。
只要被她看上的男人,没有一个逃得出她的“魔掌”,全都成了她的裙下之臣。而且,如果能够讨好她,法宝资源就少不了,私底下有不少男修都盼望能做这个入幕之宾。
但有更多的男人想做她的女婿。
齐盼兮和楚汤的女儿楚蝉是中洲出名的美人。不仅如此,齐盼兮能这么逍遥地玩男人,最重要的原因就是生下了楚蝉,她活着,齐、楚二城的联盟就牢不可破。
而这个大八卦就是……楚蝉带了个男人回楚城,看起来很喜欢的样子,然而半路被她娘截胡了。
捉奸在床。
楚蝉一气之下和那个男人私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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