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至欢(1v1 双c)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孟德的小公主
喜事变丧事,前些日子还洋溢着喜气的穆家,此时只能听到声声的哀泣。
肃穆的灵堂内,一口上好的金丝楠木棺材盛着那位曾在商场叱咤风云的老人,供人前来吊唁瞻仰。
主理丧事的执事人悠长的一声“拜——”,家属、来客无不低首默哀、垂泪。
穆家老爷这一支,人丁并不兴旺,唯有长孙穆至森一人为直系穆姓男丁,剩下的便是女儿穆沛珍和外孙薛钰杰两人。穆沛珍与丈夫几年前就已经离婚,虽分得一笔不菲的财产,却也始终改不了她生为穆家人贪婪的本性。
可老爷子这突然一走,就把穆沛珍唯一的希望给生生地折断了。最让她感到气愤的是,老爷子竟然早就把所有的财产都转到了穆至森的名下!
而这条穆家养出来的白眼狼,居然公然教唆大股东们从穆氏集团撤股,这让她不得不怀疑自己这位亲侄子的险恶用心,她甚至能笃定老爷子的一命呜呼也与他绝对脱不了干系!
当年哥哥去世的原因,她当然不知道,而现在要想从并不亲近的侄子那里要到一分钱,对她来说显然也很不现实。从小娇养到大的穆家大小姐、姑奶奶,她除了能使一些手段给穆至森扣上一个污名外,当下,她什么也做不了。
趁着来吊唁的宾客越来越多,她借说身体不适,便要儿子薛钰杰扶着自己先离开灵堂。
本就人丁稀薄的穆家,现在就留穆至森一人独守灵堂,让人不得不感慨这原本富贵满盈的家族,此时却比寻常的人家还要孤零寥落。
作为长孙站在一旁鞠躬答礼的穆至森,脸色始终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眼底下的乌青以及下颌上长出的胡茬,让他整个人的状态看起来极差。就连孝服上别着的那朵白色的绢花,看起来都比他要有生命力一些。
当余知欢看到这些时,她躲在高娜的身后,忍不住红了眼圈。
高娜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说道:“我去拜一拜,和他说几句话。你呢?去么?”
余知欢背过身去,摇了摇头。
高娜轻叹一声,把手里的那份帛金塞还给她,“那这个,我看还是不要给了。如果他问起,你让我怎么答?”
余知欢拿着那份沉甸甸的帛金,眼泪就吧嗒吧嗒地掉在上面。这是出门前母亲给她包好的,她嘱咐说,姥姥没的时候,他就来了,帛金包的是那些来客中最厚的,这是他们家欠他的人情,得还。
可余知欢知道,自己欠他的,又何止是这一封厚重的帛金?
“拜——”
“起——”
“家属答礼——”
随着执事人一声声毫无感情的唱念,高娜对着穆至森说完“节哀顺变”后,伸手抱了抱他。
“老穆,她也来了。”高娜一句小声的耳语,让穆至森紧蹙了几天的眉头,终于有了一丝的松动。
正当他抬起头想要寻觅她的身影时,一位穿着八卦黄袍,头戴道冠,手持桃木剑的法师高唱着古怪的咒语冲进了灵堂。
高娜下意识地闪到了一边,只见那个道人口中念念有词,围着那口金丝楠木的棺材转了三圈之后,便大声呼号道:“不妙不妙大不妙!穆家老爷定是被人害死的啊!”
这话才说完,穆沛珍和薛钰杰便相继走了进来。
“法师!我让您来替我父亲超度,可没让您来乱说话呀!”穆沛珍故意压低声量,语气听似责怪,却极大程度地引起了众来宾的兴趣。
那道人把剑往背后一,摇摇头,面露难色,“以我多年的经验来看,穆老爷身上的冤气太重,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超度的啊!”
穆沛珍一听,脚下虚晃了一下,正好歪倒在自家儿子的怀里。
“法师,这……这可怎么办啊?”
那道人捋了捋下巴上好不容易长出来的几根黑胡须,若有所思道:“只要能找到那个人,一切就都好办了!”
“什么人?”穆沛珍身旁的薛钰杰在一旁帮腔道。
“待我施法查看一下。”这话刚说完,道人便亮出桃木剑又是一顿乱舞,“四目老翁天元神,天罡八煞扫妖氛,吾目一视山岳倾,吾水一噀遍乾坤……急急如律令!”
一段咒语下完,那柄已有着陈年包浆的桃木剑就像不听使唤一样,带着道人冲向穆至森!
“冤气在此!冤气在此!快说!穆老爷到底与你有什么仇恨,人已归天,你还叫他不得安息!”那道人对着穆至森周围的空气,拼命地挥舞着手中的桃木剑,并用怪异的腔调呵斥着穆至森。
灵堂里已经聚集起越来越多的人,除了前来吊唁的宾客,穆家的佣人们也都围在一起窃窃私语。
而穆至森始终不为所动地站在那里,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他这样的反应,显然是出乎那位道人意料之外的,这让他很有些难以场。可了人家的钱,就一定得把事儿办周全了才行。
于是,那柄乱挥的桃木剑,这次直指穆至森左胸口的位置,“说!你居心何在!”
“说他妈什么说!”
桃木剑“咔”的一声,断在了一个红着眼睛的姑娘手里,道人怔愣了一下,慌张道:“你……你是谁?”
“你说我是谁?我是你老祖——原始天尊!”
余知欢丢了那柄折成两半的破剑,拉起穆至森的手,用不容置喙的语气说道:“穆至森,你现在,必须跟我走!”
老穆关键时候总得我欢姐来搭救!╮(╯▽╰)╭
余生至欢(1v1 双c) 79、第79章 “你来人间一趟,你要看看太阳”
清丽脱俗的外表下藏着一颗热烈而野蛮的心——这是司机小邵对余知欢的评价,本以为她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小龙女,却没想到她是魔教圣姑任盈盈。
穆至森第一次感到,这样的形容放在她身上是那样的贴切。而他却从来不是洒脱方外的令狐冲。
当那群受人指使的媒体围堵在穆家大门外时,余知欢就像是披荆斩棘的女侠士,带着他冲出了重围。
这是他从来就不敢想象的事。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如果跟着她一走了之,明天的报纸、电视就会有无数针对他的质疑、诽谤出现。
但他还是义无反顾地跟她走了。因为,在他的生命里,已经没有任何一件事可以重要过“余知欢”这个女人的了。
他背弃了全世界,值得庆幸的是,终于找回了她。
小邵把车开得飞快,而他只用安心地靠在她的怀里,将连日来的疲倦,一点一点地释放出来。
他累得说不出一句话,便只能用所有的力气,攥着她,不让她离开自己的身边。
余知欢也知道,不计后果的冲动,对自己、对他意味着什么。不过,已是鬼门关闯过一回的人,除了死,什么事她都没有在怕的。
事情发展到了最坏的时候,往往就能朝着向上的方向走了。触底反弹、置之死地而后生,说的都是这个道理。
余知欢搂着他,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这样酣沉的睡颜。仿佛从前那个受伤的孩子,如今已经彻底地逃出牢笼,只要他安安静静地睡上一觉,在他身上留下的那些伤口就会慢慢愈合。
她愿意守着他,等他醒来,等他好起来。算是弥补,却更是出于不舍的本心。
他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里有他父亲在记事本里记下的那些画面——
衰草遍野,寒天暮雪,连牛羊都绝迹的草原上,只有我一人。
我有些冷,甚至开始后悔,为什么挑了这样一个季节来高原?
还在发烧中,但我还是坚持开车,想亲眼去看一看那片澄澈的青海湖。
尽管寒冷,但这片枯黄的衰草,深深地吸引了我。不是不爱绿油油、有生命力的草原,但这样的景致似乎更符合我现在的心境。se
我记不得自己有过叛逆期,或许一直就没有。从记事以来,对父亲的顺从就是我每天要做的事。他寄希望于我,我本不应该让他失望,但我也深知,自己的性格并不适合坐上穆氏集团最高的位置。
我在尽力做着那些父亲喜欢看到的事,却越来越丢失了自我。我试图与他沟通,但始终毫无结果。我的生活、社交以及还没尝过的爱情,似乎都被握在了父亲的手里。
我有些喘不过气,我只想出来走走。
这片看起来没有什么生气的草原,就像是特地为我准备的一样,既寒冷,又让人看不到一丝希望。
就在那一刻,我已经做好了回去的准备,就像从前一样,坦然接受父亲所有的安排。
然而,一个倩影忽然闯进了这片毫无生命力的地方,也闯进了我灰暗的世界,她对我说:“先生,你的嘴都冻紫了,要不要到我的帐篷里来烤烤火?”
烤火?
我不想烤火。
但我被她手中那杯冒着热气的牦牛奶勾出了馋虫。
我说:“烤火的时候可以喝一杯这个吗?”
她笑了,那双明眸闪了闪,就像这高原上才能看得到的星星。
是真的,我从没见过那么美的星星。
在她的帐篷里,我如愿以偿地喝到了牦牛奶。奶香浓郁,伴着她的故事,让人不自觉地沉迷。
她并不是本地人,也没有家人。她说自己到处为家,自知冷暖,也知世人辛酸。
我后来才发现,她请我进来烤火,并不是因为看上了我,而是看出了我的辛酸。
可是,我第一眼就看上了她,这是毋庸置疑的。
多亏了那杯牦牛奶,我的病好多了。我打消了要回去的念头,并在后来的旅程里,与她结伴而行。
我们拉着手,虔诚地绕过塔尔寺的佛塔,踩过已结成冰的青海湖,去看阿尼玛卿巍峨的雪山,还在“天空之境”的茶卡留下了难忘的回忆……
我记得,那天太阳很大。尤其是站在如镜一般的盐湖上,看光反射过来,耀得人直眯眼,就像一直在笑一样。
她就这样,对着亮堂堂的光,眯眼笑着,在我吻她之前,她念了那句诗:“你来人间一趟,你要看看太阳,和你心爱的人,一起走在街上……”
没等诗念完,我便忍不住地吻住了她。
那首可以称得上是定情诗的诗,后来我找到了原文,可在那首诗里,再也找不到一句,能比得上我吻她前她念的那几句。
我喜欢青海这个地方,因为这是我们相遇的地方。
我希望,那个在她肚里已经快要成形的孩子,能顺利地来到这个世上。之后,他能带着他心爱的人,看看太阳,就像我和她一样,无忧无虑,走在街上……
……
穆至森的手,抓空了一下,从梦里醒来,一身冷汗。
黑漆漆的房间,没有梦里那样的光。
可熟悉的环境,让他发觉自己正躺在自己那幢临湖的别墅里。
他力地睁开眼,却没能找到余知欢的身影,心里不由得紧张了一下。
他掀开被子下床,想开门出去,不小心瞥见了放在床头边的热粥。
于是,身体像是有记忆一般,驱使着他跑到窗前——
拉开窗帘。
霎时间,漫天的阳光暖暖地铺了进来,连同楼下草坪上那个正和天鹅嬉戏的女人一起,撞了他满怀……ps:还有两章,下线!
余生至欢(1v1 双c) 80、第80章 最后悔的事
天鹅伸长了脖子“啁啾啁啾”的叫声,惹得余知欢频频发笑。
“这里没有小鱼,大米也不多了,你们要是都给吃光了,我们家穆总就该饿肚子了。”
话虽这么说,可余知欢还是毫不吝啬地给这些可爱的家伙们投喂穆至森家中仅剩的那点大米。
“我说怎么又是粥?原来,都被你用来喂天鹅了,所以只够给我做粥的啊……”
余知欢听到背后传来的声音,刚想转身,便被人伸手环住了腰。
“睁眼醒来,以为你又跑了,吓了一跳……”
穆至森的声音轻轻地,萦绕在她的耳边,带着一点睡意和不加掩饰的埋怨。
许久没和他有这样亲密的动作,这让余知欢难有些脸红和不适应。
刚刚也是怕他突然醒来,如果自己还在他身边的话会有些尴尬,所以才下楼来想要避那样的情况发生。可现在这样的情形,似乎更让她觉得难为情和不知所措。
“那个……家里没什么菜,就剩点米了,所以就只能给你熬粥了……”余知欢虽然有些吞吞吐吐,但这个解释,绝对是天地良心。
可惜穆至森放错了重点,他笑着说道:“嗯,你这样说话,很有女主人的味道。”
余知欢正想辩驳,就听到那些天鹅又“啁啾啁啾”地叫了起来,好像起哄一般。
“你看,它们也是这么觉得。”穆至森几乎不给她说话的机会,他在她的侧脸上吻了一下,低声说:“余知欢,我什么都不想要了,就要你这个女主人,可不可以?”
余知欢的心头蓦地哽了一下,可有些事她不得不再强调一遍,“穆至森,你知道的,我什么也给不了你。”
穆至森听到这话,双手把她搂得更紧,“我也想让你知道,除了你,我什么都不想要。”
余知欢仰起头,望着天上的太阳,好像这样,眼里盛着的泪就会被蒸发掉一样。
她说:“我怕你会后悔……”
眼泪没流下,鼻子里却囊囊的,让人一听,心就跟着揪了起来。
穆至森把她转过来,摸着她的头,心疼地说道:“我最后悔的事,就是那天没陪着你做完产检。如果我在,就不会让你一个人扛下这么多的事。”
余知欢再也忍不住了,不管阳光有多强烈,这会儿也蒸发不尽那些不断涌出来眼泪。
她扑进他的怀里,哭得像一个孩子——一个流浪了三年,终于回到家、找回依赖的孩子。
而他也终于知道,自己在恨了她三年的时间里,她在经历着什么样的痛苦。
要说混蛋,自己是真混蛋!
穆至森紧紧地抱着她,在心里暗暗起誓:从今以后,一丁点儿的苦都不会让她受了,他要给她所有的好,哪怕用自己的命来换,他也只想看到一个健康的她,开心的她。
他不知道老天能不能听到自己的请求,但就算是老天,也改变不了他的心意。
“欢,我们结婚吧。”
在余知欢哭得最厉害的时候,他说出了这句话。
余知欢被吓得抽噎了一下。
一双肿得跟桃子似的眼睛抬起来,看着他。
穆至森伸手,替她擦了擦快要流下来的鼻涕,笑道:“我说,和我结婚吧,鼻涕虫。”
余知欢扁了扁嘴,又哭起来,“你这样也算是求婚吗?一点都不认真!我不答应!”
“好,好,我不认真。”穆至森清了清嗓子,脸上也恢复到一贯严肃又认真的模样,“要不……结婚前,我们先去个地方吧?”
余知欢本来都已经做好了再被认真求一次婚的准备,却没想到他又顾左右而言他起来。
她有些生气,“不去,什么地方也不去!”
……
青海。
下飞机的时候,余知欢的腿软得都没法踹他。
一是恐高,二是冷。
谁也不会在这个季节来高原的,天知道大雪漫漫、衰草遍野的地方有什么好玩的。cfn
余知欢坐在行李箱上,被穆至森推着走。他说他要带她来看看太阳,牵着手走在大街上。可她很不解,这里的太阳,除了挂得低了一点,能把人的脸蛋晒出高原红外,到底有什么好看的?
“穆至森,这里的太阳好冷……”余知欢扒着行李箱,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穆至森四处张望了一下,然后说道:“你在这儿等等,我去给你接杯热水暖暖手吧。”
还没接到热水,余知欢那张委屈的小脸便已经有了暖融融的笑意。虽然把她大老远地折腾到这儿来,但好歹这块冷冰冰的木头越来越知道心疼人了。
在飞机上,因为她恐高,他就一直把她搂在怀里,还用他独有的低沉嗓音,给她读着无聊的飞机杂志。每读完一篇文章,他就轻声哄她:“快了,等我读完10篇,就到了。”
别说,除了在飞机起降的过程中她还是会吓得浑身发抖外,一路的行程余知欢倒也没那么害怕了。主要是那些空姐们投来的欣羡目光,也太能满足一个女人的虚荣心了!
正当余知欢还在回味刚刚飞机上的幸福时刻时,一个突如其来的拥抱,让她当即乱了阵脚。
“小……小天?你怎么在这儿?!”
背着一堆摄影设备正准备登机离开青海的肖易天,此时紧紧地抱着余知欢,脸上写满了失而复得的喜悦,“嗯,看来老天就是有意要把我们两个都安排在这儿了,你说对不对?知欢?”
余知欢尴尬地笑笑,正想从他的怀抱里挣脱出来,就被远处的那张阴沉的脸吓得一动也不敢动了。
“余知欢!你给我过来!”
穆至森生气了。
两片薄唇,抿得就像一条毫无感情的地平线,两道英气的浓眉拢着,就像第一次,她被他叫到总裁办公室时,要和她算账的那副凶巴巴的样子…… 啊啊啊啊啊,就剩最后一章了,我真的不舍得,真的好难过……
余生至欢(1v1 双c) 81、第81章 余生至欢
肖易天回松城相亲的计划取消了,他撕了机票,硬是和余知欢、穆至森挤在了一辆车里。
原本就不甚宽绰的后座上,两个一米八几的大汉把她夹在中间,先不说她难受,连坐在前头的司机师傅看着都觉得难受。
“欧呦~年轻人,前面有大大的空位!”司机大叔操着一口清真味十足的普通话,拍着副驾的位置,示意他们匀出一个人坐过来。
两个男人较着劲儿,谁也不肯挪一步。
“我上去!我上去!”余知欢见状,忙从中间的空隙钻到了前头去。
原以为后头这两人一路上定是沉默不语、冷脸相对,可万万没想到的是,俩人出乎意料地聊得投机起来……
“我和知欢啊,从小就睡在一张床上……”
肖易天刚开了个头,前面的余知欢就急得差点跳起来,“小天!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八岁,你三岁,我那是帮着肖姨照顾你!”
肖易天摆摆手,笑道:“你可别提几岁了,就那次,你睡在我边上,还尿床了呢!”
“还有这事儿?”穆至森一下就来了兴趣,侧过头来想听肖易天接着说下去。
“那我还能骗你不成!八岁了,还尿床呢!后来我哥就给她起了个外号,叫‘尿哗王’!”肖易天一边说一边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原本是想用他与余知欢青梅竹马的趣事来刺激穆至森的,可谁知穆至森不仅听得津津有味,而且还时不时地搭腔,跟着他把余知欢的老底给揭了个底儿掉。
同样的,肖易天听他说起余知欢的事儿,也觉得有趣非常。于是,几天下来,两个互相看不顺眼的“情敌”莫名其妙地就站到了一个阵营里。
一路游,一路聊,肖易天从余知欢的八岁说到了她青春叛逆的年纪,穆至森就像拾贝壳一样,将这些他不曾和她一起经历过的回忆,一一藏好,放进心里。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时间紧迫,他想了解她的每一处,好的、坏的,喜欢的、讨厌的,仿佛只有这样,他才能安心。
可这样一来,余知欢倒有了些醋意。
“我发觉,你和小天一起,都变得爱笑了。说,你是不是看上他了?”余知欢拿手比枪,抵在穆至森的胸口,故作生气地逼问他。
此时的他们,正站在冰封的青海湖边。夕阳的余晖下,原本白茫茫的冰面便像落了一地的碎钻,连她的眼睛里也映照出了那些亮闪闪的光。
穆至森看得动了情,将那把抵在自己心脏上的“枪”攥进手里,一小步、一小步,慢慢地贴近她。
“我喜欢听。你的事,我一件都不想落下。”
在这呵气成冰的高原上,余知欢的那只手却让他攥出了汗。
她弯着一双笑眼说:“穆至森,我怎么觉得,你在紧张?”
穆至森的确很紧张,因为刚刚律师来的那通电话,让他接下来要做的事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他从兜里掏出手机,给她看了那条关乎他所有身家的重要信息。
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千万、亿、十亿……
“不行了,我要算不清了。”余知欢被那一长串显眼的数字搞懵了,都没来得及发现那份协议里还有她的名字。
穆至森把手机交到她手里,认真地说道:“你算不清可不行,以后这些,都是你的了。”
余知欢怔愣了一下,还没完全反应过来,“穆至森,你……你什么意思?”
穆至森看到她惊呆的样子,不由得感到好笑,“你不是觉得上次的求婚不认真么?我反省了一下,的确太草率了。所以,就把所有的身家都交给你了,这回你可不能不答应。”
“你疯了吧!”余知欢瞪大了眼睛,又看了一眼那手机上的巨额数字,“这么多钱,你让我怎么处理啊!”
穆至森笑着把她的手拿过来,放在自己的腰间,“余知欢,可能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疯了。所以,这些钱,你就用来包养我一辈子,怎么样?”
余知欢扁了扁嘴,有些想哭。
穆至森凑到她耳边小声提醒道:“快说吧,说你愿意。那家伙正在不远处看着呢!”
余知欢泪眼汪汪地抬头望着他,双手圈住他的脖颈,踮起脚尖,用那张感动又可怜的小嘴吻向他,给了他一个这辈子最重要、也永远不能背弃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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