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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繁(民国 1v1 双c)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孟德的小公主
枝繁(民国 1v1 双c)
作者:孟德的小公主

她是北平城里最被看好的坤伶须生,小小年纪已是唱念做打样样精通。她是师兄最好的戏搭子,台下台上青梅竹马,乾旦坤生。然而突生变故,师哥惨死,安乐未来成死水……

为报兄仇,她铤而走险,接近权力的中心,委身军阀之子。她的阴谋,她的欺骗,一一得逞。却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她的心早就被人握在了手里。

他是奉天城里性情阴鸷的军阀之子,身居权力中心,背负家恨国仇。他是有情好爱侣,也是无情掌局人,然而真心如何抵权谋?

一个是演尽世间悲欢,却看不透自己真心的戏子;一个是睚眦必报,却步步沦为她裙下之臣的冷面少帅。两个聪明人走到一起,是互相利用,是彼此较量,就必定会有一方受伤。

当她用那支白玉梅花簪抵住他的小腹时,这让她想起他腹上的那条疤,以及他曾经将她压在床上说过的那句话“叶南枝,哪天我要真死了,一定是死在你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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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繁(民国 1v1 双c) 第一章戏中人
眼前是一片黑。
鼻端隐隐萦绕着令人作呕的气息——腐败的霉菌味儿混杂着如铁锈般的血腥味儿,从他被人丢进这间屋子里起,就从未消失过。
原本娇嫩的嘴唇,这会儿干裂得就像被粗粝的砂纸磨矬过,嘴角渗出的血迹凝固成一小团黑痂。由于粗长的巨物在他口中不停地抽送,刚愈合的血痂再次被撑破,鲜血混着脓水从他的嘴角流下,让他连大声呼救都不能。
其实,别说是呼救,就算是不小心发出一点声响,都能给他招来更大的灾祸。
一个马鞭抽来,鞭打在他赤条条的身上,这便是对他因为巨物深抵咽喉而发出痛苦闷哼的惩罚。
“贱货!不会吃鸡巴就让你吃鞭子!”
坐在太师椅上的男人猛地推开他,每一次扬手再落下,浸了盐水的马鞭就在绝好的皮肉上绽开血花。
屋外一阵闷雷滚过,闪电迸射进来的强光打在那双被黑麻布蒙住的眼睛上。
孟雪桥畏缩着比女儿家还要娇弱的身子,在影影绰绰的光下,觑见了那根悬在男人腿间的狰狞阳物,以及那张仿若阴司间才有的,鬼魅般令人骇惧的脸……
“师哥!”
叶南枝被惊雷吓醒,梦魇便被生生掐断了。
乌沉沉的天仿佛被雷劈开了一个大口子,霎那间,瓢泼的雨水倾泻而下,噼里啪啦地下得凶狠。
“天漏了……天漏了……这才刚停下一日,怎的又下起来?”裹着小脚的桂婶迈着小碎步,在天井下匆忙奔走着,那一盆盆几日未见阳光的茉莉,被她从风雨中又搬回到了厅堂内。
叶南枝刚被吓醒的一身汗还没来得及落下,便又为这屋外的妇人捏了一把汗。
“婶儿,别管那些个没用的玩意儿了!”叶南枝推开窗,冲着妇人喊道,可话刚一出口,便被潲进来的冷雨激得打了个喷嚏。
“哎呦!我说姑娘呦!您可别再被雨濯坏了身子,这戏园和二爷,哪边我也开罪不起呀!”桂婶一手搂着花盆,一手狠命地冲她挥着。
好似她不听话,那妇人便要与这茉莉同归于尽一般。
叶南枝的两条细眉耷拉了下来,从宽大的袖袍中伸出一双纤白的玉手,恹恹地关了窗。
正欲躺下休憩,便听得窗外有军靴踏在雨水上的声音。
刚劲有力,就如同她在戏台上的每一回亮相,果决而毫无拖泥带水。这是她多少年练就的基本功,想必,他这样的气度,也是在无数次的征战杀伐中才能习得的,她总是莫名的会这么想。
“二爷来啦?”
屋外,桂婶笑逐颜开的声音,让她深感刚才对这妇人的同情真是有些多余。
油布伞起,抖了一地的雨水,连同他的军披风上也落满了细细的雨珠。
解开领口的铜扣,披风便被身后的副官拿了下来。厉北山呵了一口气,攒在手心里,磨搓了两下,等冰冷的手掌回过暖,这才推了门进去。
地龙烧得很热,这才是第一场秋雨,屋子便像冬日那般被蒸得热气扑面。
带着幽幽的茉莉香和苦涩的药味,镂雪纱幔的床帐里,女子歪躺在里头,只隐隐见到露出被衾的半截藕臂,还有刚续长的那头青丝。
厉北山抬手,松了几粒系在脖间的衬扣,放轻脚下的步子,走上前,撩开那层隔在俩人之间的床幔。
狭长的凤眼微眯着,琼鼻丹口,玉面桃腮,是天生的戏中人模样,仿佛她一张口便是一段令人回味的韵声云调。
“酒不醉人人自醉”,厉北山再望久一点,怕就要醉不知事了。
他惯于严肃的脸上,此时扬起一抹浅笑。
“我来了,却要一直装睡么?”
叶南枝听见男人含笑的声音,更是懒得搭理,索性转过身去,给他空留一个背影。
“还生气?”厉北山俯下身,贴到她耳边轻声哄道:“台上大丈夫,怎么床上是如此的小女子气?”
明是暧昧的调情话,叶南枝听了却从鼻子里冷哼一声,“要走便走,少帅拿话挖苦人,可没多大意思。”
这女人的话,说得有些不好听。她明知他最烦人喊他“少帅”,却还是有意为之,摆明了这气是真和他生上了。
厉北山蹙起了眉,心中已有些许不悦。不过念在她刚病愈,也无意与她计较。
他脱了军装外套,掀开暖烘烘的被衾,和她躺到了一起。
叶南枝往里一躲,却还是被他的一双长臂箍在了怀里。
“我说了,那地方,你不能进。”
叶南枝挣扎,虽多年练功,身手还算矫健,但这会儿落在一名具有实战经验的军官手里,她便像只折了翅膀的金丝雀,徒有一身花拳绣腿,却始终逃不出他的禁锢。
“厉二爷,我用我的人情进,碍着您什么事儿了?您让您的卫兵把我拦在外头淋了一天的雨,恐怕不是担心我的安危问题吧?”
除了唱戏念白,厉北山从没觉得叶南枝的嘴皮子是这么厉害,一方面戳中了他的心窝子,另一方面也突然发觉这小戏子是不是真对自己起了情意?
厉北山突然笑道:“怎么不是担心你的安危问题?那天在场的,有几个不是玩乐成性的?你要进来了,我是护你还是不护你?他们要再说点难听的荤话,我怕我按不住裤腰上的手枪。”
叶南枝转过身,对着他不屑地嗤笑:“您别把话说得那么好听,当初咱们可都说好了。您要是喜欢我,可以。您要是想睡我,也可以。但唯独您不能限了我的自由,无论我结交哪位,您都不能管着我。厉二爷,可还记得这些?”
厉北山的心口仿佛被针扎了一下,痛还能忍,就是难受得厉害。
“叶南枝,我睡过的女人,没有别人再沾的道理。”
叶南枝坐起身,从床尾绕过,下了床。
她回眸,清丽的面容上挂着一丝冷然的笑意,“如此,那您应该先去过问那位程家的大小姐,您说是不是?”
犹如难愈的癞疮被人窥见一般,厉北山窘迫的脸上登时写满了愤怒的表情。




枝繁(民国 1v1 双c) 第二章衣冠禽兽(微h)
“我的事,轮得着你来过问吗?!”厉北山一伸手,便将人又拽回了床上。
“嘶拉”一声,身上月白色的里衣便被他扯破了。
叶南枝伸手推他,却被他从里衣上撕下来的布条缚住了腕子。
叶南枝反抗不成,干脆将双手举过头顶,摆出一副束手就擒的样子。
“二爷,提起程小姐,您怎么就急了?”身体不反抗,嘴上的“刀子”却还是句句剜着人的心,“婚期就要近了吧?您就忍心看着自己的心上人嫁给一个废人?”
“住嘴!”厉北山的眼球上织满了血丝,一只手钳住叶南枝的脸,微微颤抖着。
叶南枝那张致的小脸,在他的手中变得有些扭曲,她一动不动,却含泪笑起来,“能被厉二爷真心爱着的女人,还真是叫人羡慕……”
“叶南枝,我再说一遍,管好你自己!”
厉北山狠狠地一掼,将床上的女人翻过去,背对着自己。
不用他再有下一步的动作,叶南枝便像平日练功那样,习以为常地屈起腿,趴跪在他的身前。
她原以为这是他惯爱用的姿势,却在她发现程小姐的存在之后,她才懂得,因为只有不看着她的脸,他才能把她当作别人来发泄。
想到这些,叶南枝的心中曾经闪过一丝悲伤。不过很快,她就释然了。
互相利用而已,谁又比谁多那一点点可怜的感情?
不值得花时间悲哀。
纤细的腰肢被他掐在手中,挺翘的臀瓣高高抬起,男人粗长的阳物顺着那道细长的窄缝生生硬挤了进去。
涩得发疼,叶南枝咬着牙,还是发出一声闷哼。
厉北山也疼,不过此时的他,就像一匹逮住猎物的饿狼,除了撕咬,毫无理智可言。
发了狠的冲撞,一浪高过一浪。
叶南枝高声呻吟,比在戏台上的演出还要卖力。
屋外的雨越下越大,除了那些已被搬回厅堂内的茉莉毫发无损外,天井下的其他草木,全都被风雨打得东倒西歪。
那茉莉,是厉北山一向最爱护的植物。虽然也不是什么名贵的花品,却因得了主人的偏爱,便比别的花草多了不少额外的心照料。
一簇簇纯白无瑕的花朵,竞相绽放着,花期虽短,却比有些人的生命来得更要夺目。
屋内,氤氲缭绕,雾气蒸腾。
桂婶站在那个足有叁尺高的橡木浴桶边上唉声叹气、语重心长。
“哎……我说姑娘啊,您说这厉二爷待您多好。打您从北平跟过来,他二话不说,就将自己这处别院让给您落脚,有什么好吃好喝的,全都紧着您来,可真没瞧见什么时候亏待过您。这唱戏的人苦,我也知道,可唱得再好啊,也没用。还不是得等着哪天在这戏台上让人给相中了,娶回家去么?您就别想着再物色其他人了,要我说啊,这位爷挺好,指不定今后这江山就是他的了呢!那您呀,就算主不了中宫,怎么也得是位受宠的娘娘!”
也不管匿在水底下的人瞧不瞧得见,桂婶那根短粗的大拇哥比得老直。
“您呀,真真还是命好,这辈子投了个女儿身。您看戏台上那些个男不男女不女的东西,只能任人糟践,连条狗都不如呢!”
“桂婶!”叶南枝一蹬腿,猛地从水底跃了出来,“什么叫连狗都不如?!唱戏的就不是人?!就不能自己做主?!”
桂婶被她溅得一身水花,急得用手去掸,“哎呀,叶姑娘,您呀,就是气性大!”
这后半句话终究是没敢说,妇人撇了撇嘴,不大乐意地便退了出去。
她想说什么,叶南枝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假如要不是厉北山看上了自己,恐怕自己在这儿也就跟一条看门的狗没有什么区别。但看上了又如何?戏子和妓子,在世俗人的眼里,本就没有什么根本的区别,卖的都是皮相而已。
何况是厉北山那样的衣冠禽兽,会如何对她,她早已有了心理准备。
自己干的本就是火中取栗的勾当,她怨不得别人,也怪不得老天。走上这条路,都是她自找的,自愿的,苦心筹划了这么久,委屈再多,她也没有理由放弃。
烫热的药浴,一点点地麻痹着男人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
她想,总有一天,这些不堪的伤痛都会被抚平,她捂住脸低声啜泣……
“师哥……师哥……你在哪儿呢……”




枝繁(民国 1v1 双c) 第三章看戏
足足下了两天的雨,到了次日傍晚也还没完全停下。
一场秋雨一场寒,这场少有的入秋大雨将热闹的街市都洗刷得清净了许多。原本因为叶南枝的歇演,“红梅大戏园”已经连着几日宾客寥寥了,再加上外面落个不尽的雨水,就算此时挂出了叶南枝复演的海报,也会有人因为糟糕的天气而无心出门,无心看戏。
厉北山是这么想的,于是便想捡个人少的时候去看一看她。大概是还不想把关系闹僵,又或许一个人睡的时候,还真是有那么点无趣。
厉北山不好戏,不捧戏子,与叶南枝的关系也是一直背着光的。今日,特地换了一辆不怎么招摇的民用汽车出门,又换下那身常穿的军装,但从骨子里透出的那股傲世凌人的气度,依旧让他成了戏园门口最打眼的人物。
眼尖的戏园保安只透过车玻璃那么一瞧,便大约猜出这车里人是何种不凡的身份。
汽车甫一停下,他便殷勤地哈着腰迎了上去。
拉开车门,车内一袭墨色长衫的男人便幽幽开了口,“今日可满座了?”
不怒自威的男人让小保安怔愣了一下,然后才笑着答道:“楼上雅间爷您随意挑!”
既没明说戏园的冷清,还给足了这位面子,出来混口饭吃,没有这点说话的技巧,那可不行。
厉北山略微颔首,便撩了长褂下车。
副官赵小川随行,见着远处有位卖花的小童,便笑嘻嘻地在后头打趣道:“爷,有花买,要不要?”
厉北山头也不回地应道:“矫情,不要!”
赵小川使劲抽了抽鼻子,发挥出他猎犬般的嗅觉,“我闻见有茉莉,也不要?”
厉北山一听,果真站住了脚。
“没茉莉的话,把你狗鼻子割了!”
赵小川得了这话,“啪”的一声,冲他行了个军礼,接着紧忙向50米开外的贩花小童那跑去。
茉莉有是有,不过看上去却没有另一篮里的红玫瑰看着新鲜娇艳。赵小川手捧一大束茉莉,冲着厉北山喊话道:“爷,我看这玫瑰不错,要不要来点儿?”
厉北山横了他一眼,赵小川心领神会,付了茉莉的钱,便又跟了上去。
俩人还没跨进戏园的大门,一辆军车驶来,停在了他们的车旁。
赵小川一看,便有不好的预感,“爷,是大帅的人?”
厉北山两道英挺的浓眉皱起,望着军车里的人向自己走来。
“二公子,来看戏?”杨玉明对着厉北山微微一笑,摘下了白手套。左手手背上那条从拇指贯穿到手臂上的疤,仿佛是在向人强调一件他得以兀傲的资本。
那条疤是杨玉明为厉震霆挡刀而留下的,也因此,厉震霆对他,比对拜把子的兄弟还要信赖。
而厉北山对这位跟随父亲多年的贴身参谋长,毫无好感可言,不仅因为他是亲日派,还因为他是兄长厉北岩的拥趸者。虽然当着面称呼他为“二公子”,但私下里,杨玉明对他多有大不敬之言。
厉北山对此心知肚明,但在面上还是尽量恭敬待之。
“杨叔。”未着军服的厉北山拱手对他揖了揖,望了一眼悬在戏园墙上的大幅海报,笑道:“听说,这位叶老板的戏特别,这不,趁着下雨人少,过来凑凑热闹。”
杨玉明微眯着眼,斜觑着海报中戴着黑叁髯口却是粉脂玉面的小丫头,半开玩笑似的说道:“呦,没想到二公子好这口?这倒是比别人……更特别一些。”
“别人”二字杨玉明说得有些心虚,竟让厉北山看出了几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模样,这让厉北山感到莫名的痛快。
“让杨叔见笑了,不过,好歹我也没有那断袖之癖不是?”
军中人,一向以此为大忌,厉北山这般有针对地讥讽,让杨玉明很是不悦。
他刚刚还带笑的脸蓦地冷了下来,并且对着厉北山说道:“不管二公子有什么癖好,今儿的戏,您是看不成了。”
“怎么呢?”赵小川沉不住气,抢问道。
杨玉明像看着一条狗那样十分不屑地瞟了赵小川一眼,才慢悠悠地继续说道:“督军回来了,我看,二公子还是把捧戏子的时间腾出来,回去请安的好。”
这话说完,杨玉明连声招呼也不打,便自顾自地转身离去。
赵小川被气得够呛,咬牙切齿地,恨不得掏出腰间的配枪,一个子弹飞出去,叫他杨玉明的后脑勺开花!
“爷,看到没,这杨玉明就是狗仗人势!如今,大公子废了,我看他还能得瑟得了几时!”
“小川!”厉北山低声怒斥,“有些话,最好烂在肚子里。”
到底他还是没能看成她的戏,不过,叶南枝可从没想过他会来。
但凡她只要用画笔涂上了油,装束成那戏中的男儿,等着锣鼓一响,胡琴一拉,她便迈着脚下的厚底靴,全情投入地站在戏台中央。仿佛外界没有任何事物能够影响到她,她的所有,都在口中咿咿呀呀的唱词之中,都在苦练多年的一招一式之间。
剧院外,冷雨依旧,戏台上一句长腔高亢哀戚,将一出《逍遥津》带上了高潮。
叶南枝所扮的汉献帝,将宫廷无限伤心事唱得高低婉转,不胜悲切。汉献帝的算计、被算计,伤害、被伤害,他赌上了全部身家,却害了无数无辜的性命,最终国破家亡,妻离子散……
台下观众虽少,却没有一人不为这戏中人动容、落泪。
等她谢幕时,更有一名观众起立鼓掌,大声呼喊称,“叶南枝为坤伶须生界当之无愧的女皇”!
戏园常有起哄者,叶南枝早就习以为常,但因此人样貌斯斯文文,却做出这样的举动,这令叶南枝多少有些羞怯。
许是今日人少给了这位年轻人“表白”的勇气,等戏散场以后,他还守在戏园门口,想着再见一见叶南枝,和她说一说戏。
当叶南枝卸了浓墨重,换回女装走出戏园时,这位痴情的男子居然一时没认出来,只是呆呆地望着眉目清秀还带着些许稚气的少女从自己的眼前缓缓走过。
多亏了她衣襟上别着的那方锦帕,也多亏了那阵飘来的秋风,许如白不小心看到,就在被风掀起的那方锦帕的一角,绣着一个别致的枝字。
他恍然大悟,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当即一个箭步上前,拦住了叶南枝的去路。
叶南枝脚下一顿,认出了眼前的人,“先生,您这是要做什么?”
她的微微一蹙眉,让许如白的心都快撞出了胸口。
“我……我想聊聊戏,可不可以?叶……叶……”许如白挠了挠头,一时之间不知该称呼她为叶先生还是叶小姐。
叶南枝看得出,这是一个戏迷,还是一个有些老实,有些呆的戏迷。
“好啊,那就聊一聊吧!”叶南枝捂嘴偷笑。
在许如白的眼里,台上稳重老成的汉献帝突然变成了一位可爱怪的小女孩,这让他本就乱跳的心,在这一刻,愈发沦陷了进去……
ps:
大帅=督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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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繁(民国 1v1 双c) 第四章猫抓老鼠
戏园大门上悬着的灯笼,在风雨中轻轻摇曳着。暖黄色的光晕映照在一对年轻男女的笑靥上,给气氛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暧昧。
他们聊得很是愉快,在淅淅沥沥的雨声中,偶尔还能听到叶南枝如银铃般悦耳的笑声。当许如白从身后像变戏法似的拿出那束红玫瑰时,叶南枝低着头接过,脸上还带着含羞的笑意。
这一切,在厉北山的眼里,都可以称之为“暧昧”。他感到莫名的烦躁,就如同属于自己的猎物被别人舔过后,他却只能默默忍受的烦躁。
叶南枝似乎从没对他这样真诚地笑过,他这样想着,不过很快又推翻了这种想法。兴许,在他们初识时,这种笑容在她脸上是有过的,可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消失的呢?
尽管他们认识的时间并不算太长,但很显然,对于许多事情的细节,他已经记不太清了。
他看了一眼放在手边的那束还未送出去的茉莉,神色有些黯然。时间可真是个不讲理的东西,纯白色的花瓣已经有些发蔫发黄了。
“叫她上车。”他对坐在前头的赵小川命令道,语气里满是焦躁。
“是。”赵小川短促而坚定的一声回应后,便迅速下了车。
他知道自从傍晚那会儿回了一趟帅府后,厉北山的情绪就不好了起来,再加上眼前这桩破事儿,更是有种火上浇油的感觉。
他虽然也算是叶南枝的戏迷,但作为厉北山最贴己的两位副官之一,他对叶南枝这样的做法,也颇有一些看不过眼。
“叶老板。”赵小川在离她五米开外的地方,就开口叫道。这是很客气的称谓,同时也透露出了一点他的不满。
叶南枝循声去看,脸上挂着的笑甚至都没来得及起。倒是许如白看到不远处那位眉眼间隐隐带着肃杀之气的男人时,心中一颤,不由得挡在了叶南枝的身前。
叶南枝有些好笑,可此刻看到赵小川的脸,再一想到厉北山的那张脸,她便再也笑不出来了。
“没事,一个朋友,来接我的。”叶南枝轻描淡写地说完,便从许如白的身后走了出来。
“谢谢你的玫瑰,很漂亮。”她看了看手中的玫瑰,又看了看面前带有书卷气的年轻男人,笑盈盈地把花又还给了他。
“叶小姐,这……什么意思?”刚刚还欣然接受,这会儿又急着退回,许如白再傻也能猜到,那位来接她的朋友和她是什么关系。他有些失落,不过还是想得到一个明确的答案。
叶南枝从包里取出一张戏票给他,并说道:“有幸能听先生分析我的戏,明日的这张戏票送给您,以后您可以常来,但不要再为我买什么花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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