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撞 晓春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未知
“不,现在不是了,没记错的话,半小时前你把它给了我,噢对啦,连同你的车。”
“以前我说你专会过河拆桥,还真没说错。”他不大高兴了,“我有备用钥匙。”
“劝你最好不要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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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电梯门开,有三个人从里面出来。其中一个是宙风保全部的经理黄令申,他看见我和郑耀扬堵在电梯口非常吃惊。
黄令申跟老板打个招呼,然後转过头有些兴奋地看著我:“陈哥你终於回来啦,听说芳姐找你找得很急,你玩失踪啊?连个消息都没有。”他是个老好粗人,说话也有点不经大脑。
“我知道,我会跟她联络。”是有些内疚,居然到现在还没有想过联系秀芳。
“阿申。”郑耀扬打住他的问话。
“郑哥,有事尽管吩咐。”
“把车开过来,现在送我去风运酒廊,我有事找波地。”
“三分锺後我开过来。”黄令申最後疑惑地看了我一眼,走了。
我脚踩进电梯,两钞後,郑耀扬一手隔开快合拢的门,迅速抬右手看了看表:“晚上九点,你来风运。”
“干嘛?叙旧?”
他的嘴角邪气地上扬,冷笑了一下,退了出去。电梯门终於合上,眼中留下郑耀扬一个潇洒的背影。
回305套间,一种极其陌生的熟悉感扑面而来,跟我的心情倒吻合,这地方曾让我感到窘迫,但现在,我在此卸下一身疲惫。躺进大浴缸里,全身筋骨似乎得到解放,升腾的热气到处飘浮著郑耀扬的气息,我甩甩头抛开这些错觉,昏沈间进入睡眠状态。
直到有些转凉的水漫过耳鼻眼,我才豁一下从水里坐起来抹把脸,游戏健将差一点淹死在浴缸里,我可不想制造此类可笑到极点的新闻。
回到卧室,到那个我喜欢的阳台上干坐了会儿,再到床上睡过去……中途醒来看看时间已经是十点半,不知道哪里来的精力,又起身穿戴起来,下楼取车上路,刚跨进风运酒廊就看见郑耀扬正好迎面出来,我们俩同时一怔。
“你整整迟到一小时又四十五分锺。”
“我有说过一定会来吗?”侧过身子从他旁边经过。
风运的人气还是那麽旺,我坐上吧台一角。上次那个叫阿明的调酒师看见我,主动上前来:“陈硕吧?好久不见你了。”
郑耀扬这时坐到我身边,彼此都好像不认识似的,我也自顾自跟阿明瞎扯:“是啊,很久没来──出了趟公差。”
“郑哥。”阿明有些敬畏地推过来一杯红酒。
郑耀扬转了转酒杯并没有喝,而是侧头问我:“怎麽想想又出来了?”
“睡醒就来啦,并没有想。”
一阵低沈的笑声传入我耳膜,他还随手摸了摸我的後脑,我伸手压了压自己不服贴的头发,洗过头睡过觉一定有会几根翘起来。
突然感觉到阿明朝这儿投过来的惊异眼神,我立即意识到郑耀扬和我的举动有些不成熟,於是站起来走开。
突然,一个温热的身体撞进我怀里:“陈硕陈硕,你让我好找!”
“会不会怪我?”我笑著拥抱秀芳。
“不不,你重现江湖就好,我就是担心你出什麽事,如今看你完好无损,自然不再追究你的责任。”她对我左看右看,“耀扬刚跟我说过你回来了,我正等著你呢。”
“你整整通缉我一个多礼拜哪。”
她轻抚我的脸:“小意思小意思。你好像瘦了,在哪儿受苦受难哪?”她豪爽地拍拍我的胸膛,“不过身材还是这麽棒,正好,做伴郎最合适,物尽其用。宙风大批未婚女想要结识你,陈硕,你会因此成为万众瞩目的黄金单身汉。”
“多谢抬举。”
我回头,正好与郑耀扬的目光在空中相遇,随即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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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要开车的缘故,挡住了宣称要罚我酒的秀芳。
她看我的确长途跋涉精神不济,也只好作罢,笑著问我:“现在住哪儿呢?”
“丽月宫的套房。”我没有说就是郑耀扬那个专用套间。
“不如搬回来仍旧住海景别墅吧?”秀芳提议。
“暂时这样就好,住哪儿不都一样。”
“怎麽一样?怎麽会一样!我现在住海景,你是不想跟我碰著面还是怎麽著?”看来秀芳已经正式入住,成为女主人。
我苦笑:“我考虑一下。”
“这还像句话。”她坐下来突然对我眨眨眼,“耀扬一回来,你也失踪了,没有必然联系吧?”
我平静地看了看她:“没有。”
“那就好,我还以为你和耀扬有什麽矛盾了呢。看你们两个不爽快,我多憋气呀。”
“我跟他……只是有时候意见不合,能有什麽矛盾。”
“所以你才肯回来宙风!我就知道你这个人,嘴巴硬得要死,心是挺软的。”
我对她笑:“什麽时候变得这麽了解我啦?”
她很有女人味地说了句:“你们这些男人,谁搞得懂!一个比一个麻烦。”
等我回头看,郑耀扬已经不在视线范围内了。进门没有打招呼,离开也就没有必要道别,趁著月色当空,我也决定回去补眠。
第二天醒来已经不早了,时差倒来倒去真是折磨人。九点整有人敲门,门外居然站著服务生,我说:“我没有叫客房服务。”
“噢,是郑先生替您预订的早餐。”服务生後还有一个举著托盘的。
我就这样享用了配制合理的早餐,一杯咖啡後,神清气爽地去宙风报到,首先是去见郑耀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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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立在落地玻璃边,一身深灰,有一股凛凛之威,回头看到我他疲倦地笑笑,很明显,他昨晚没有睡好。
一副公事化的口吻道:“办公室腾出来了,张冀云在那儿守著,你看看还有什麽需要的,到时候让秘书去办。”
“乔安娜?”老实说,对她的热情奔放我印象深刻,但现在我是故意这麽问的,也不知为什麽,就是不想让郑耀扬觉得我万事服贴。
郑耀扬冷笑:“如你所愿,下午我就会派她过去你那边。”
“多谢。”我转身去开门,突然又回头问,“我还是董事局成员吗?”
“那得视你对宙风的贡献程度再作决定。”
“好,我知道了。”
“陈硕。”他又叫住我,“中午跟我去见银盾的冯鹏飞。”
银盾计划已经正式启动,冯鹏是银盾的董事长,在运行当中,双方领头人也需要有几次当面的会晤,更好地讨论一下细节问题,但像我这种凳子都没坐热的员工,立即重新获得重要项目的参与权,不禁也有些疑惑。他解释道:“你比较清楚这个项目,到时可以提些建议。”
我沈默地点了一下头,走出他的办公室。下楼去,张冀云正忙著指挥,我靠在门上戏笑:“我一来你就要搬上搬下,真是罪过。”
“知道就好。”他把一个文件盒子枕到我手臂上,整个人往我肩膀上挂,“老兄,你来无影去无踪,我则跟在你p股後头转,狼狈得可以你明不明白?你让兄弟我很难堪啊。”
“又重回主楼,哪来那麽多牢s!又不是发配边疆。”
“别臭我了,还不是某人不要呆,老板好歹也退而求其次,让我张某再获新生上前凑凑趣,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口气酸得掉份。”我笑。
“陈硕,我早说过我们不是敌人。”
“你不但有自知之明还有先见之明,绝对是能人,坐楼下真是委屈你了。”
“切,又拿我开心。”他晃荡晃荡捧著盒子出去了。
中午会见时候一到,就和郑耀扬一前一後开车去目的地。到餐厅门口,他才问:“吃得惯日本菜吗?”
“还行。”
隔了会儿又冒出一句:“晚上我过来。”
“干嘛?”
他瞥了我一眼说:“没干嘛。”
新鲜肥美的鲷鱼片,色泽鲜透明的烟熏三文鱼,以及精致诱人的刺身拼盆,佐以口感醇和的清酒,日式料理餐厅也铺陈著各类寿司精选。被郑耀扬说重了,这种东西我并不喜欢,但冯鹏飞喜欢,他有一半的日本血统。
郑耀扬在生意场上牵就人的次数并不多,但吃饭这种小事,他不会跟人家争,该哪儿就哪儿,吃墨西哥菜也无所谓。
冯鹏飞先到,他也是精准无误的商人,但因为出身美术世家,所以有些艺术细胞,不爱太过正式隆重的场面,比其他商人少些市侩气,年轻有为、坦荡守信,所以郑耀扬也不讨厌他。冯鹏飞迎上来,一眼看到我,眼神有些意外:“这位是──”
“计划草拟人之一,我的助理陈硕。”
我与他握手,众人入坐榻榻米开始正式讨论合同,协调各环节,我也只是适时提一些疑问,他们两人都不是主观的人,分析力极强。到下午三点,郑耀扬接到电话要赶回宙风先走一步,会谈结束。
我独自到停车场取车,这时一辆白色跑车兜到我旁边停下,车窗下摇,正是冯鹏飞。他一贯冷峻的脸此时却流露著淡淡的笑意:“我看出你不喜欢日本料理,晚上请你吃法国大餐作为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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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不作答,先把车子倒出来,然后探出车窗对冯鹏飞说:“我也不喜欢法国菜,改天请你吃印度手抓饭好了。”
他也听出我的嘲讽,笑得有些不自在,大概很少被人拒绝,而且是用这样的言辞拒绝,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可我陈硕是个男人,没余地供他老兄发挥魅力。刚才这小子看着我的眼神,一开始我就知道不对头,只是郑耀扬在这方面比较迟钝,他一直以为自己跟别人那种性取向不是一码事。
他跨下车来,把名片递进来,这么高傲的人做到这一步,我也不大好意思明着挑衅他了,不晓得我陈硕什么时候给过他暗示,他居然有胆子上来搭腔。不过嘴上已经客气点,毕竟是合作伙伴:“冯先生,这顿饭先欠着,有时间再还。”
“周末如果方便,一起去打高尔夫?”并不死心,语气也保持温和,这类商人一般修养功夫练到家,“还是──你更喜欢网球?”
“周末再说吧。”踩油门就走,这种权势在握的人都不简单,一向自觉无往不利,所以能不应付就不应付。
秀芳突然打电话给我,说要我去接她一下。其实秀芳手头打杂的一大帮,她却偏偏叫我去接,心里也没什么底,调转方向盘去了市内一家有名的摄影楼。
她正在试婚纱,上来拉着我满脸幸福洋溢,左右侧侧身让我欣赏:“jpg的新款婚纱,靓不靓?”
这话她应该留着对郑耀扬说,不过说实话,的确光彩照人。我挺捧场地点了点头:“看起来不错。”
“你这人着衣品味虽好,怎么用词这么浮浅?”秀芳娇嗔。
“好好,简直──如虎添翼。”
“喂!”她哭笑不得地上前来警告我,“你会不会用成语?不会用就别乱用好不好?夸奖人都不会,存心气我?”
我笑说:“美是一种感觉,怎么形容得出来。”
“这话说得倒还有几分意思,算了,原谅你刚才的失言。”秀芳大人有大量的样子拍拍我的肩,几位小姐又上前帮她张罗婚纱,“你看,这边是不是可以再收一些……”
等搞完这些事已经六点多,秀芳有些歉意:“让你陪着我瞎耗时间,真不好意思。”
“没事,让宙风给我计上加时费。”
她笑不可抑,之后才说:“你也知道,婚纱款式要保密才能给大家惊喜,给那帮姐妹知道,还不大嘴巴?所以没让别人来陪我试身。对了,我那杂志社的时尚版,紧缺本港陌生的英俊面孔上月刊c页,千万帮帮忙。”
“你跟我说?我!”
“不是你是谁?”她故意左看右看,“这方圆五百里还有哪个齐整得有资格上本小姐的时尚版?你找得出一个来,我立即放你走。”
原来这就是她叫我来的真实目的,呵,再拐弯抹角一个晚上,也知道我不会干脆答应。几个月前在大街上就碰见过两三次,总有疯子上来塞给我名片说是演艺公司的星探,跟足我十条街,我一一打发,可怎么也没想到,身边居然还有这么大个隐患。
感觉我闷声不响,秀芳打算改变方式方法,不再穷追猛打。
“ok,ok,我不强迫,你考虑一下,做生不如做熟,你迟早会被星探s扰,不如便宜我徐秀芳,给个独家,赚点外快嘛,有什么不好,你说是不是?”她好像人口贩子。
“我只答应考虑一下。”转身去把车子开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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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转移秀芳注意力,瞪大眼睛盯牢车身看:“耀扬把车给你啦?”
“怎么?”有些担心秀芳多想。
“原来耀扬也懂得那句: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我为她开车门,轮到我苦笑:“不会用谚语就不要乱用。”
“哇,还知道是谚语,国文功底不差啊。你不是野性不羁的狼吗?不是?不承认没关系,我看着像。”她嘻皮笑脸地打趣我,“不过是王子级的狼。”
“你真以为一辆跑车就能套着一匹狼?”
“不,当然不。”
我和秀芳的对话有些怪异,秀芳毕竟也不是普通女人。
晚上被张冀云拉去闹了几个钟头,回到丽月宫十楼已经不早了,等我洗完澡围着浴巾回到房间才发现郑耀扬已经在阳台上,他也好像刚发现我似地回头问道:“怎么弄得这么晚?”
我走过去夺过他的烟吸了口,然后扔出去:“现在每个地方都在禁烟。”
“但每个地方都不禁欲吧?”说着把头靠过来,在我肩膀上轻咬了一下,手爬上我背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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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抓牢他的手阻止他的进攻:“郑耀扬,我们不是要保持距离麽?昨天说好──”
“你想我怎麽演出才满意?你不喜欢这样?”他停下动作,“我不过想要你,可不碰你,我做不到。”
我皱眉怒起来:“你就可以不担责任胡来?”
“责任?你跟我提他妈责任?”他突然气急败坏,他很少爆发得那麽快,“你给我听好,我第一次跟你上床就早顾不得这些了!责任,宙风还是徐秀芳?我做得还不够?陈硕,你少在这儿假惺惺充圣人。你到底要我担什麽?我还想对你陈硕负责呢,可怎麽负?你倒告诉我,让我也明白明白!”
“你冲我发火算个p啊!”已经矛盾得呕血,他还这样激我,一把无明火就这麽烧上头,一下子盖过理智,“你以为我好受?你以为我喜欢在夹缝里随你身後那帮人摆布?我也没想到会跟个男人纠缠不休,我他妈根本就不该回来!”
“别当我面说这种混帐话!我现在有多束手缚脚你知道吗你?跟背後有根刺似的,就没安宁过!你成日里在那儿变著戏法整我,我忍著你,你以为我是自虐狂还是精神病?你认为我巴巴赶到美国帮你扫尾是纯粹吃饱了撑著没事干?”
“你忍我?我有让你忍我吗?张守辉随时会取我的命,你会猜不到?”我吼过去。
“他答应过我不会对你出手。”郑耀扬的目光炯炯地锁住我,“你就这麽不信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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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任?哈,是啊,我当然信任,但你认为我是因为信任你所以专程从巴黎飞香港,只为在你婚礼上添瓶酒讨个喜?你也把我陈硕看得太扁了。你不是总赢吗?啊?胜利地把我支配来支配去,胜利地把我从纽约差遣到香港,现在还把我当你以前那些情妇似地养起来,我只是不跟你挑明,你倒充起大佬来,现在到底是谁忍谁?”
“好,你把所有账全算我头上了!你要了结是吧?要了我就跟你了。你嫌我烦?我郑耀扬还没私生子、情人上门来闹呢,你嫌我烦?”他也跟我翻老账、揭旧疮,两个人都红了眼。
“你不嫌烦?总有一天你会厌烦,厌烦我,厌烦这段莫明其妙的关系。我现在就告诉你,我已经他妈烦透顶啦!”
“你给我闭嘴!你没这资格你知道吗,现在连远在美国的老头子都有空在这事儿上c一脚,你说,还有谁不能在这上面捣是非!从前在什麽事情上我郑耀扬有这麽窝囊过?为什麽结婚?我他妈为什麽结婚!”
看得出他想动手给我来一拳解恨,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两人凶狠地对视了片刻,同时泄气沈默下来,他烦躁地来回走了一圈,又倚到栏杆上,然後静下来说:“上个月,我妈的代理律师来找我,因为听说我加入成业,成为新股东,所以希望我尽早接收我妈的遗产,也就是成业的另外百分之十五的家族股份,但这笔股份要我结婚後才能继承,这是我妈给我下得套,她知道我这个人风流惯了,没个数,说不准会一辈子单身,所以使了这一招。”原来结婚还另有隐情。
过大概有三分锺,也许更久,大家都熄了火,我悠悠问他:“难道你不喜欢秀芳?”眼睛看向远处。
他沈著声音郁闷地回答:“那是在没遇见你之前──我现在喜欢的是你。”
他并没有朝我看,但我整颗心因为这句话而猛烈地抖了一下,我没想到他有一天会说这句话,而且说得那麽自然,那麽随便,好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一样,我扑在栏杆上,把头深深深深埋入手臂。
“本来,我也不打算要这批股份,後来想,惟有在成业加大势力,才能顺利脱离老头子的掌控,也能牵制住他的行动,不至於对你下狠手,我不希望有人对你造成威胁……”他声音轻下来,“陈硕,我一直想问你,你是怎麽看我的?”
我抬起头,发现他已经到我旁边,回视他疲惫的但也火烫的眼神,我说:“一个辣手的坚决的男人。”
他语气中夹杂著些许失落:“拜你所赐,我这两大特质并没有机会在你身上得以发挥。”
“我们就不能和平点吗?一谈准崩盘,不是骂就是动手。”我叹口气。
“你以为我想?还不是被你的,我说你好像不惹毛我就浑身不爽似的。”
“哼,彼此彼此。”
我抬起一只手拉过他的後颈,用力搂住他,他的嘴唇碰著我的肩膀,在那儿轻轻地徘徊吮吻,移到我耳朵喃喃道:“陈硕,陈硕……要我拿你怎麽办?你永远在给我出难题。”
“出难题的人是你吧?我陈硕本来可以很潇洒。”
“是,也许。”他将嘴唇转到我鼻尖,我们的呼吸溶在一起,“费斯特,或是别的什麽家族,你都能潇洒自在──就除了在我郑耀扬身边。
“这样讽刺我……你觉得很舒服?”我的气息渐渐粗重。
“我要你说,只有我能让你兴奋,能让你失去理智。”他情色意味十足地刺激我的神经,突然,语调又转冷,“我看你就从来没有尊重过我,也没有真真正正在乎过我的感受,是不是这样?”
“你的缺点是太自以为是,什麽都妄下定论。”说完,猛地扯住他激吻起来,他的舌灵活地挑逗著我,我也给予他最强烈的反应,他愉悦地轻哼出声,我低笑,“你也会有判断出错的时候,而且已经出错了……”
他扯开我的腰上的浴巾,当火热敏感的部位被他一把握住时,快感如电击般迅速随脊椎直达大脑,我绷紧了全身,气更粗,抬起眼迷乱地注视著对方,在他眼里我看到了激情迸发的情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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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的内容,嗯──大家知道。今天我是下决心让他们谈一次(态度虽然欠佳,但绝对是一次卓有成效、非常有建树性的、能推动历史进程的会谈),大家表再怪他们老是含糊不清了,我也拼了老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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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开始有节奏地爱抚,我再也撑不住了,拖著他往房里去,一路拉扯吮吻,脑袋也瞬间空了。我要他,我要他,我要他!
可他的手指已经先探入我股缝,在那私秘处周围来回磨擦,轻柔而又莽撞,企图诱引手指进入。太久没做,我根本不适应,但湿热紧闭的窄x却身不由主地吸入强行进犯的手指,把它带到身体深处。
郑耀扬整个人压上我,边揉按著柔软的部位,边俯下身体将我下t含入,我有些吃不住这种前後夹攻的刺激,猛地抬起身子企图推拒,可他极有技巧的一记的吮吸使我呻吟著倒回床上。我享受地胡乱抓著他的头发,给予他暗示和鼓励。情欲吞噬了最後的理智,我们拥吻著,摩擦著,在彼此身上制造罪恶的痕迹,逐渐扩大征服范围,巡视每一片领地,yj涨得快要爆炸,前端已经渗出y体,我看他也到了极限,再也受不了似地一把拉起我的腿,猛一挺身,铁器长驱直入,直撞到最深处。啊!
不知是痛苦更多还是快乐更多,我低吼出来。被压仰住的性欲一旦被释放,强烈的快感直涌上头,我反s性地夹紧他,他竭力忍耐才不至於狼狈退出,有点懊悔地拍我的臀侧以示警告,早有心理准备,可他进来时,还是有股始料未及的顿痛,我闭著眼感受著体内疯涌而出的热潮和激痛,等到欲望渐渐恢复,氤氲的情欲氛围却更浓郁了几分,郑耀扬开始抽动起自己的硬挺。
从缓慢的抽c渐渐到失控地宣泄,他极度的焦躁也影响了我。他律动的力量很惊人,完全地抽离,再全力地撞入,当他整个闯入体内时的那股激颤,使我不由得调整姿态配合他,性a是双方的愉悦,我坚守这个原则。我天性中的不服输,使这场性a游戏变得有作战味道,郑耀扬压抑的嘶吼,引诱得我欲火高涨,更加进入状况。
从後方抽c磨擦带来的刺激太过直接,不可言表的快感得我强压住激情的低叫,身体的最敏感处被循环往复地贯穿,他再也无法控制自己,我坐起来用上身抵著他变换体位,他的气息紊乱得不行,脖颈往後仰,性感的喉结剧烈地上下移动,我抚摸他汗湿的身体。他托著我的腰继续摆动,由上往上,他舔著我的胸口,又作势要咬断我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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