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那个少女又发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天使的邻居!
丁聆见季获目光闪烁又想逃避话题,眼明手快的捧住了他的脸。借着酒劲,大胆的欺身向他,挨着他低声的呢喃道:“你把我关在这里,是想让我一直留在你的身边是吗……嘘!”
丁聆竖起一根手指阻止了企图辩解的季获,对他说:“我并不想要知道其他的答案,我现在就在你面前,难道你真的对我没有其他的想法么?难道你真的仅仅只是想要让我留在你的身边而已么?难道你不想吻我一下试试么?”
丁聆步步逼近,季获步步后退,直到最后被逼得退无可退。
季获被逼到了桌沿的位置,他的后腰轻轻的靠在了上面,立刻就让咄咄逼人的丁聆一把推倒在了桌上。
她看了一眼长桌凌乱的桌面,视线回到了季获的身上,勾着唇角对他妩媚一笑。彼此的姿态就像是一只小猫咪趴在了大金毛的身上,伸着舌头舔了舔它的毛,发出了可怜兮兮的一声“喵呜……”。
丁聆撩人的俯身趴在季获的身上,彼此的嘴唇已经近得几乎就要贴到了一起。
“季获,我们是不是从前就认识了?”丁聆吐着暧昧的气息对他呢喃道。
“这要问你自己,而不是问我。”
季获的回答让丁聆来不得错愕,冰凉的嘴唇突然就和一团滚烫的吻碰在了一起。一直都掌控住主动权的丁聆一下子处在了被动的位置。
季获伸手将她抱在自己怀里,正在肆无忌惮的吻着她。闭着眼,吻得深情且深沉。
丁聆睁着眼睛满脸的错愕,温热的眼泪竟然莫名其妙的夺眶而出。她的心脏有种针刺般的疼痛,痛得呼吸之间都是生生的疼。
一切都和她的理智完全背道而驰,这是一种对丁聆而言陌生却又无限悲伤的情感,就连丁聆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她配合着季获的辗转悱恻,目光困惑却又复杂,伸着手仿佛渴望着去回应季获的拥抱,最后却把手伸向了季获的身后,那个摆在桌上,她早已物色好的凶器——一个马克杯。
丁聆趁着的季获毫无防备的时刻,心一横果断的捞起杯子,用力的朝着季获的后脑砸过去,一瞬间马克杯应声碎裂,破碎的瓷片沾着鲜血落了一地,季获沉重的身体顿时软趴趴地跪倒在丁聆的脚边,丁聆惊恐的连连后退。
这是她平生第一次抄家伙砸破了一个人的脑袋,她又慌又怕,手忙脚乱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不断的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见到季获趴在了地上血流了一地,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然而她不敢上前试探,深怕季获会突然跳起来抓住她,质问她为什么。更害怕自己会在这种关键时刻心软,做出什么不明智的事情出来。
这几天她都默默的计算过了,每次季获用手机点餐的时候,外卖送达的时间总是比平常时候在时间上要长许多。丁聆故意总是轮番的点那几家特定的餐厅,就是为了可以根据不同的送餐地点,不同的送餐路线和送餐抵达的时间,来计算她现在身处的大概是个什么位置。
然而日式料理的送餐时间是所有外卖送餐抵达最快的那家,可是每次季获出去拿餐的时间来回却需要足足20分钟。
这让丁聆不禁想到季家在穹顶山的某处房产,那家日式料理餐厅也刚巧就在附近。那里可以说是顶级富豪别墅区,拥有最好的安保系统,出入森严,外卖是不能自由进入的,虽然保全人员会为他把外卖送上门,可是季获出于自己的目的,每次都出门亲自去取。一来一回会花上许多时间,这是不是恰好说明了丁聆的猜测?
这几天她一直都被关在这间八十几平的房间里,季获嗜烟如命,屋子却不会被他搞得乌烟瘴气,说明这里有很好的新风循环系统。这里的摆设更像是个书房,唯一一扇能够打开的门,季获似乎晚上都睡在那里,同她隔墙而眠。这就可以让丁聆大胆的猜测,这扇门的另一头才季获真正的卧室。
如果一切都如同丁聆猜测的那样,那么丁聆只要打开这扇门,从这里逃出去,然后报警,一切就结束了。
丁聆再一次鼓足了勇气靠近地上的季获,拿走他的手机才赫然发现季获的手机电量全都耗光了,处于自动关机的状态。
丁聆反复开机了几次都自动黑屏,气得她一把将手机摔在地上。
“真是一点用都没有!”丁聆丢掉了手机,深吸了几口气,打开了这扇囚困自己多日的大门,幻想着它一定连接着另外一个房间,那里有一床自己曾经盖过的被子有一股子烟草味道,隔着一扇门的距离,季获晚上就睡在那里。
然而当她迫切的反手打开了那扇门之后,却被眼前出现的画面惊呆了。她全身僵硬的望着眼前幽黑深邃的长廊,有风微微的从长廊的深处吹来,发丝拂动,丁聆久久的都回不过神来。
……
你看,那个少女又发呆 麦田守望
季获醒过来的时候感觉眼睛里的世界怎么飘忽不定的,伸手拍了拍脑袋。“嘶”的一声的抽了一口凉气,摊手一看,手上一抹血。
他望着手心上的血迹发了一会儿呆,半晌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盘腿坐在地上,从狼藉的地上捞起了一根香烟,摸了摸身上,掏出了打火机,不缓不慢的点燃抽了起来。
季获坐在地上有一口没一口的抽着烟,望着满屋子的狼藉,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思绪似乎飘到了很远的地方。
过了很久,烟星子都烧到了指尖,季获才回过神来随手掐掉了烟头。他一边从地上站起来,一边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表,现在是凌晨四点的时候。
走进了盥洗间,季获侧过头去,伸长了脖子企图去看看脑袋上让丁聆砸出个洞的伤口,可看了半天也找不到是在哪个位置,也许只是划破了头皮流了点血吧,季获这样想着。
他打开了水龙头胡乱的冲了冲被血糊做了一团的头发,红色的血水顺着的洁白的洗手池流进了下水道。
季获随手拿起几张纸巾胡乱的擦了把头,湿漉漉的头发不断的往下滴着水,划过了季获的眉梢,划过了季获的脸庞。这时,季获却似乎被镜子里的自己吸引了过去,盯着自己性感的嘴唇发起了呆,眉头突然一皱,啪的一声用力关掉了水龙头。
走出了盥洗间,季获眼尖的看到自己的手机被扔在了地上,随手捡了起来,拿在手上摁了几下开机键没反应,又动手拍了拍,才想起来可能是没电。
他走到白色的长桌旁,翻了翻桌上的塑料袋,从里面找出了一瓶矿泉水,拧开了瓶盖仰头大口大口的一饮而尽。呼了一口气,又看到这满地的狼藉和一地沾着血的碎瓷片。微微皱了皱眉头,触目惊心的画面有种命案现场的感觉,让他颇为无奈的动手拾了起来……
……
如果一开始丁聆还认为自己身处在季家位于穹顶山的别墅里,那么现在她几乎有种自己从一开始就活在了噩梦里根本就没有醒过来的错觉。
从她打开房间这扇唯一的大门开始,就已经做好了面对任何状况的心理准备。可是当她真正身临其境的时候,却又困惑了。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昏暗模糊的光线,独自一人的死寂,让眼前的画面变得格外的不真实。
一开始丁聆还一直安慰自己,也许这些天里是被关在了一个地下室的房间里,也许从这里走出去需要穿过这样一个漆黑的长长的走廊,可是走着走着,丁聆却发现越走越不对劲。
这条长廊,似乎并不是通往外界而是越走越深入某个腹地,它曲折迂回,弯弯绕绕,穿行其中的丁聆,一开始还镇定自若,可是越走越心虚,越走越慌乱。空旷,死寂,昏暗的空间,让人脆弱无助,浮想连篇。
那些经过的每一道曲折的岔口,都让丁聆的心脏经历一次不能承受之重,就像那些恐怖片里的镜头一样,你永远不会知道这些岔口上会突然出现什么朝你扑过来。
如今她几乎已经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像是一只无头苍蝇一般的乱飞乱撞,惊惶无措的奔跑在一条又一条的长廊之间,蓦然回头,身后所有的一切陡然间变得面目全非。
她惊恐万状的发现自己在这个密闭的空间里已经完全失去了方向感,她迷路了。
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豆大的汗珠不断的从毛孔里翻涌出来,她的全身都让汗水湿透了。湿淋淋的衣服贴着皮肤,阴嗖嗖的凉风一吹忍不住毛骨悚然。
眼前是孤寂深邃的长廊和看不到生路的绝望,这让丁聆浑身无力的喃喃自问: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丁聆失魂落魄一下子仿佛飘到了九霄云外,她想起了那些苦逼加班的日子和身不由己的应酬,那些被迫面对的生活……如今想来奢侈得遥不可及。“自由”荒唐得犹如南柯一梦,丁聆绝望的以为,自己也许从一开始就是被囚jin在这里的,从前的一切生活内容都不过是自己的幻想。
失神的望着那深幽的远方,丁聆一寸一寸的将目光了回来。流汗,脱水和极度的恐慌……巨大的神压力之下,丁聆挣扎着试图让自己能够冷静下来。
她不断的深呼吸,当她慢慢的镇定下来的时候发现,那些失去的理智似乎也正一点一点的找了回来。直到这时丁聆才感觉到了某种古怪,她发觉这一路走过来,这里明明没有灯的,可身上总是带着这种模糊混沌的光源又是怎么回事?
她伸出了手,发现在这种昏暗未明的视线里,指尖却仿佛镀上了一层微弱的薄纱,指尖以下却像投入了阴影里,呈现出了两个不同的层次。
难道光源是从头顶照下来的?
丁聆心头一惊,猛地抬起了头。
这……这是……
瞳孔中映出的画面,丁聆起先是茫然,可正当她一点一点的意识到她都看见了什么的时候,在极度的震惊之下,丁聆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季获简单的拾了一下凌乱的屋子,破碎的马克杯,喝完的空酒瓶和一些有的没的东西,统统扔进了垃圾桶里。
此时他悠闲而舒适的坐在长桌前,懒洋洋的点燃了一只香烟抽了起来。手机正放在一旁充电,季获两眼无神的望着电脑发呆,这几天一直都在筹备新的游戏,这让他感到有些疲惫。
打了几个呵欠,季获的目光却突然被桌上那副未完成的拼图吸引,站了起来,走到了拼图跟前。
……
丁聆仰着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都看见了什么。
她揉了揉眼睛,又甩了自己一巴掌,真实的痛感告诉她,这一切不是梦。
可是这一切真的不是在做梦?
那谁特么的来告诉她,她看到的都是些什么?
头顶上距离自己至少有十米高的天花板上铺了一面巨大无比的镜子,镜子里映出来的这都究竟是些什么?
这曲折离奇的图案,匪夷所思的全貌,分明就是一个巨大的麦田怪圈。
丁聆努力的仰着头,她发现镜子里有一个小黑点在里面移动。她往前小黑点就动几下,她停下来,小黑点同样不动了。丁聆有些错愕,于是她又朝前走了两步,头上的镜子里那个小黑点就朝前又动了两下。丁聆忽然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才明白过来:这,这个小黑点竟然是她自己?
丁聆无比恐惧的发现她竟然身处在一片巨大的麦田怪圈造型的迷宫里?
面前这一道又一道的昏暗的长廊竟然是迷宫的线路?
甚至就连这些微弱的、可视的光源也都统统来自头顶上这片巨大镜面折射的光?
丁聆目瞪口呆,这点子到底是哪个神经病想出来的?造出真实的怪圈迷宫,还铺了一整片天花板的镜子,利用头顶天花板的镜像呈现出迷宫的全貌?
这不禁让丁聆再一次的自问:我它么这是到了什么地方?
见鬼了见鬼了,丁聆从镜子里看到身处的迷宫,范围至少有一个体育馆那么大。
丁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浑身虚脱。到现在还没办法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不行呢!”
丁聆告诉自己,这种时候一定要冷静,一定不能怂,都到了这个份上了如果不想办法从这里走出去,那自己的下场就一定是个“死”。
这里既然是个迷宫,那么就一定会有出口。设计这个迷宫的人,并不是为了要把活人逼死,而是要为了要展示这个迷宫的震撼和妙,所以它固然曲折莫测,但一定会有出口。设计它的人不是为了杀人取乐或是把人逼疯的神变态,他不过是一个狂人罢了……丁聆在心里不断肯定地告诉自己。
“所以这里一定有是有出口的。”丁聆重重地点了点头。
她沉住了气,再一次的抬头详细的描绘倒映在镜子里的迷宫全貌。她发现这面镜子完全就是一副路线地图,看似混乱复杂,但似乎却又另有玄机。
丁聆可以清楚的看见自己在迷宫里所处的位置,甚至还能够看到迷宫另一头的出口。
丁聆心头一喜,连忙的正反做了十几个深呼吸让自己保持冷静。既然有了希望,那就一定要沉住气。
她坐在地上仰望头顶,那巨大的迷宫里自己是一个半大不小的黑点。丁聆伸出了手指沿着这幅迷宫里的路线弯弯绕绕的画了起来,可是不管怎么画到最后都会走到死胡同里。
“不对,这其中一定会有一条路线是可以走出去的。”丁聆告诉自己。
“可是,这条活路到底在哪里?”
丁聆想想还是不对,迷宫是什么东西?那就是一个游戏,游戏的本身不是越复杂越好。那些越是妙的游戏就越不以繁杂取胜,而是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去打破人类固有的思路和思维的盲点。
也就是说,眼见不一定为实。迷宫这么复杂,那些看到头顶上地图的人,想必也会像自己这样试图通过寻找路线找到逃生的出口。
这张悬在头顶的地图,设计者以十分震撼的方式展现迷宫的全貌,有没有可能同时也用这种方式来迷惑所有人的眼睛。
丁聆尝试着去揣摩设计的者的心思。他的性格,他的想法,他的情感。
到处都是的手办、模型、漫画书……
从火影到海贼王,从迪士尼到漫威,从变形钢到星际大战,从nba到皇家马德里……
还有那些工程浩大的乐高和拼图,他似乎十分擅长在一堆杂乱无序里还原全貌……
还有那些多米诺机关长龙,丁聆记得只要轻轻一碰就会产生接二连三的连锁反应,就像……这样……
站在死巷里,丁聆鬼使神差的朝着阻挡了去路的板墙伸出了手……
……
你看,那个少女又发呆 心魔幻境
嘀嘀嘀……嘀嘀嘀……
闹钟在昏暗的房间里响起,打破了沉寂。从被子里伸出了一只手摸索着摁下了按钮,季获迷迷糊糊的拿起闹钟看了看上面的时间,是下午一点。
季获从小床上坐了起来,打了个深深的呵欠,揉了揉鼻子。长桌上的照明灯依然还亮着,自己昨晚上又拼图拼了一个通宵,到了早上六点多才睡着的。
他走到了长桌边上十分满意自己一连拼了两个通宵终于完成的作品,准备一会儿吃完东西去找个画框裱起来。
手机早就已经是满格的电量,塑料袋里也只剩下一盒泡面,还是季获并不喜欢的红烧牛肉味的,不过现在他是真的饿了。
一面撕开了泡面的包装往里面注入热水,一面顺手打开了电脑……
……
阻挡住了去路的死巷,丁聆伸手用力一推,竟然是一个活动的机关,木板翻转过来阻碍消失,面前出现了通道。
丁聆抚着心口大大松了口气:“我就知道你不是个变态。”
接下来丁聆一路畅通无阻,那些迷宫里的死路全都是假象,只要你勇敢的伸手推开它就能打破障碍。
丁聆根据天花板上的地图,很快的找到了迷宫的出口。伸手牢牢握住了门把,丁聆显得格外的紧张激动,一连做了十几个深呼吸,猛地打开了门。正当丁聆以为自由和光明即将拥抱自己,然而却在开门的瞬间却令她再一次跌入了深渊。
希望有多强烈,绝望就有强烈。
顺利的走出了迷宫之后,原本以为就此结束了噩梦,却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又掉入了另外一个撼动灵魂的噩梦之中。眼前的噩梦比起上一个“怪圈迷宫”更加的令人遍体生寒,一阵风过落叶簌簌凌乱,丁聆揪着头发完全抓狂的发出了来自心灵深处的咆哮:“季获你到底是什么神经病……”
有那么一刹那的时候丁聆几乎就要落荒而逃,是勇气让她始终还站在原地没有离开。
门里的世界又是另外一番面貌,这里利用无数凹凹凸凸的镜像,打造了一个浩瀚的水晶迷宫。通透的镜片被切割成了无数个锐利的三角,大大小小的铺满了整个空间,呈现出了钻石切面的视觉效果。丁聆置身其中,所有的镜子折射再折射,无限延展的出现了无数个自己。
她们或高、或矮、或胖、或瘦……有的面颊凹陷、有的面容扭曲……无数个镜子里的自己无一例外的都有一双惊恐的眼睛,它们挤满了整个巨大的空间。
在这样一个昏暗而幽闭的空间里,无数个自己,无数双眼睛,全都惊恐万状的注视着自己,丁聆像是被无数只幽灵包围在其中无所遁形。
丁聆不断的在深呼吸,不断的在发抖。她的每一个回头、抬手的动作,在镜子里都像是张牙舞爪随时都可能从镜子里扑出来袭击自己的鬼怪。
丁聆虚溃无力的跪倒在了地上,怎么爬都爬不起来。泠泠的冷汗和豆大的眼泪模糊了她的视线,让眼前的一切变得不真实了起来。
“铃铃铃铃……”
“滴滴滴滴……”
……
无数个手机声、闹铃声……争先恐后的吵得不可开交……
丁聆的世界里充满了纷飞的文件和无数张写满了责备、嘲讽和各种愤怒的脸。
“你怎么连复印机都不会用,你是从那个乡下来的土著?”
“你都在干什么,客户投诉你一直都不接电话,不想做的就给我滚!”
“丁聆呢?丁聆又去哪里了?”
“你怎么什么事都不会做,什么事都做不好?你究竟会干什么你这个笨手笨脚的废物!”
“聆聆你怎么了,怎么学的好好的画画突然就不学了,怎么跑到别人的公司里上班了?”
“聆聆,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呀,告诉爸爸妈妈不要让我们担心啊!”
“聆聆你为什么不开心,爸爸妈妈已经很久没看见你笑过了!”
“叛徒,你这个叛徒,你背叛了毕加索、背叛了弗拉·安吉利可、背叛了米开朗基罗……更加背叛了你自己!”
“你天生就是个画家,是个天才,你除了画画什么都不会,你不要忘记,你是个天生的画家,丁聆你醒醒,你快醒过来,你快给我清醒过来!”
“丁聆……”
“丁聆……”
“丁聆……”
……
时间在一点一滴的流逝,丁聆摸索着,绝望的哭喊着,这个世界纷繁缭乱,那些关在内心深处的野兽纷纷从镜子里扑了出来,围着她,绕着她,张牙舞爪企图将她撕成碎片。
“别吵了,你们都吵死了……”丁聆咬着牙痛苦的呼吸。
极度的恐惧,长时间的神紧张,饥饿、寒冷和脱水……让丁聆无力的趴在了地上,她全身都是麻木的,她的思绪飘得越来越远。
模模糊糊间她似乎又看见了那个在梦里出现的背影朝自己越走越远……
:你不要走,我是有话对你说的,我想跟你说……
丁聆伸着手,她发现自己又回到了某个似是而非的场景,出现了某个似是而非的背影,她迫切的想要开口叫住他却怎么努力张嘴都发不出声音。
有时候人在神和生命陷入极大危机里的时候,似乎会激发出某种潜在的意识画面。它会让人产生某种错觉,好像这样的情景曾经真实的出现过。
可是真的曾经出现过吗?
丁聆侧着头努力的回想,意识在渐渐的模糊……
季获终于也坐不住了,他掐熄了最后一支烟,走出了那个房间,留在桌上的电脑丁聆奄奄一息的画面出现在屏幕里……
他穿过了“怪圈迷宫”出现在了“水晶迷宫”里,无数支离破碎的镜片里赫然出现了另外一张脸孔。
“这个迷宫一共有三关,我给它们分别取了三个好听的名字。”
“第一关叫做麦田守望,第二关叫做万花筒,就算通过了第二关,到了第三关你一样出不去的,因为第三关的名字叫做心魔。那里是个巨大的水潭,里面养了一条鳄鱼。”
丁聆的头顶上传来季获平静无澜的陈述,她心想:竟然会在这种地方养鳄鱼?这究竟是什么变态!
然而此时丁聆已经不关心这些了,她颤抖着伸手扯了扯季获的裤脚说:“我渴了,给我水喝,我还要吃肯德基的饭团,可乐,还有汉堡……”
丁聆的声音虚弱得几不可闻却仍然带着理所当然的傲慢,这让原本就一肚子闷气的季获更加的暴躁,抬腿无情的挣开了丁聆揪着裤脚不放的手,像是打算离开。
“不要丢下我一个人……”丁聆这回是真的害怕了,她慌乱无措的伸手再一次的揪住季获的裤脚,牢牢的抱住了他的大腿,“我求求你,不要丢下我,我渴了给我喝水,给我吃东西……”这一刻她终于不争气的哭了起来。
这回她是真的害怕了,甚至像是回光返照一般的紧紧抱住季获的腿,任由他怎么挣都死死的抱住不放,丢掉了所有的傲慢和自尊,像只受伤的小兽惊慌失措,无助而绝望。
“不要这样!”季获挣扎了几下却反而让丁聆抱得更紧。烦躁得简直无所适从,一直到丁聆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他才找回了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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