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宿敌和我同寝室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闪灵
秦渊猛地扭头,看向了他,目光又惊又怒。
“你看,你不知道。”阮轻暮悠悠地道,“你和傅松华这样的人,又优秀、又备受宠爱,活在阳光底下,身边一片灿烂。你们不会知道,其实被羞辱被欺负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别人看到你是弱者,也就不敢和你来往,你身边就一个朋友都没有,孤零零的。比什么都可怕。
“傅松华永远也不会理解,为什么方离会那么胆小,为什么那么怕被人叫娘炮;你也同样不会理解,我以前为什么会在朋友圈里,悄悄地问:刘钧这样的人怎么不去死呢。”
秦渊深深地吸了口气,眼神中带着极怒,起身站起来:“跟我走,我陪你去找你们班主任,还有教导处主任。”
阮轻暮嗤笑一声:“没用的,这种行径,最多就批评教育嘛。又没这得打伤人,也没造成严重后果。”
可是足够杀死一个人了,足够叫那个原来的孤独少年觉得生无可恋,在被叫成杀人犯的杂种后,浑浑噩噩地冲出去,撞到了迎面而来的车上。
……
秦渊的手,有点微微地抖。
他弯下腰,静静地看着阮轻暮:“是的,刘钧这样的人是很该死,但是你不能亲手去做,你懂吗?”
阮轻暮随意地挥了挥手:“懂的。法治社会嘛。”
的确很不爽,要是在上辈子,他十有八九会一剑捅出去,就算不把这种恶心的熊孩子真杀了,起码也得砍断他们一条腿。
可现在能怎么办呢,最多也就是下狠手揍一顿,就这还被硬生生拦住了呢。
秦渊死死地盯着他:“你答应我,任何时候都不能做傻事。你的命,不是拿来和人渣共沉沦的,听清楚了吗?”
阮轻暮定定地看着他。
大香樟树冠盖如云,坐在下面,炽热骄阳一点也落不到他脸上,荫凉淑英更衬得他脸色瓷白,眉目张扬。
“听清楚了。”他微笑,“我说这些,既不是哭惨,也不是向你预告一下和垃圾同归于尽的。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打他的理由。”
不是我心狠手辣,是他们罪有应得;不是我戾气深重,是不该有人在伤害别人后,还不被惩罚。
上辈子,因为心高气傲而不屑去解释的那些事、因为敌对而不愿说清楚的那些话,最终就没有机会再说,就再也没办法开口了。
所以这一次,不管你懂不懂,明白不明白,只要我对你说出来,就不会再有那样的遗憾了,是吧?
秦渊紧张的眼神,终于微微松弛了一点。
“你不用解释,我信你。”他轻轻垂下眼帘,微挑的凤目光芒闪亮,低头看着阮轻暮。
阮轻暮终于笑了,一双桃花眼温柔又晶亮。
我信你。多么好听的一句话。
可上辈子到死也没等到啊。
秦渊向着他伸出手,目光柔和:“走,去吃饭吧。他们等着呢。”
阮轻暮看着他挺拔笔直的身影,看着那只伸过来的手掌,忽然开口。
“我上午,交了调班申请书了。”
秦渊一动不动,伸出的手掌僵在了那里。
“老简昨天通知的,说试行走班制已经一个月了,大家可以根据自己的情况,考虑进行首次调班。”
阮轻暮跳起来,拍了拍身上沾的草屑,动作轻快:“我想了想,你说的对。稳健班才是我该去的地方。”
……
食堂里那个长桌角落,1班和9班的男生们虽然坐在一起,可是气氛却很微妙。
黄亚如坐针毡,终于捅了身边的白竞一下:“百晓生……那个是真的吗?”
白竞瞥了他一眼,皱皱眉:“好像刘钧他们是传过。”
旁边有男生竖着耳朵呢,小声插嘴:“可是他自己承认了啊,说实话真有点吓人。”
白竞冷着脸,忽然说:“我不管他爸是什么人,反正我就服阮哥。”
黄亚一愣,半晌也一咬牙:“你们怕,你们就走远点呗,我不怕。阮哥不打自己人!”
旁边,方离垂着眼帘,低声说:“阮哥刚刚打刘钧,也是因为他动手推班长啊……还有,他还帮我们班板报得了第一呢。”
一帮男生纷纷点头:“对对,我也宁可跟着阮哥混,开心!”
旁边,傅松华忽然抬起头,看了看四周,目光落到了不远处的刘钧他们身上。
他站起身,施施然走到了那几个人身后,拍了拍刘钧的肩膀:“喂!”
刘钧猛地回头,目光不善地看着他:“干什么?”
身上还在疼,心里羞耻和愤怒混合着,这个神经病又来干嘛?
傅松华身材本就高大,弯下腰来,龇着雪白的牙一笑:“哥们,这次我们没参战啊,就路过来提醒一下。”
李智勇瞪着他:这个傻大个,上次就是他砸的自己!
傅松华压低声音:“你们看,上次咱们打架,都被警告了,都很惨啊!这次你们自己内斗,幸好老师也没看见,还不如就此算了。真闹大谁都没好果子吃,阮轻暮虽然动手重,可是你们也抢球,还打了唐田田呢。对吧?”
刘钧恨恨地一抖肩膀,把他的手甩掉:“滚。我没打唐田田,那是不小心!”
傅松华意味深长地一笑:“我不管啊,就是来提醒一下。反正我们这么多人都长着嘴巴,到时候怎么添油加醋,就难说哦。”
说完了,也不管那几个人的臭脸,又大摇大摆地回到餐桌前,冲着方离他们得意一笑:“放心,这事闹不开。”
学期刚开始,再背一次警告,就可能升级嘛。谁也不想的,对吧?
两个班的人等到菜都快凉了,才等到了两位大佬姗姗来迟的身影。
两个人都和往常一样,一个神情冷静,一个脸色散漫,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翘首以待的男生都感到了一丝古怪。
两位大佬都不怎么说话,两个班的话痨们强行说笑了半天,气氛越来越冷,也都闭上了嘴。
1班男生坐在最边上,小心地捅了闷头吃饭的傅松华一下:“怎么了,出啥事了?”
明明还是和上次一样,两个班很友好嘛,怎么现在怪怪的。
傅松华挠挠头:“没有啊。我们走的时候,他们挺好的。”
阮轻暮悠闲地坐着,慢条斯理吃着饭。方离从远处跑过来,端着一碗猪肝汤,小心地放在他面前:“赶紧喝点,补血的。”
阮轻暮手中的筷子停了,啼笑皆非:“谁流血了?”
白竞理直气壮地一指他胳膊上的伤痕:“你啊!”
“对对,体委你为大家流了血,我们请客,给你补补。”
阮轻暮斜眼看看他们,这几个家伙,还真不怕他。
他低声笑骂了一声:“滚。”
嘴里骂着,手还是接过了猪肝汤,捞起来一块,嫌弃地皱皱眉:“这是猪肝吗?这么老,不是鸡肫?”
对面的傅松华忍不住了:“喂喂,你知足点,人家方离怕打汤打早了凉掉,特意见你来了才去买的。”
靠咧,一顿纸只吃三块钱的穷鬼,挑剔吃的起来,就像个锦衣玉食的公子哥儿,神经病啊这是!
前世宿敌和我同寝室 第37节
阮轻暮“哦”了一声,随意地把猪肝汤推给了他:“那赏你了。”
傅松华大怒,一把端起来,“咕噜噜”喝了个光:“呸,浪可耻!”
秦渊轻轻瞥了阮轻暮一眼,想说什么,又忍住了。
他拿起公筷,夹了一块红烧肉,淡淡地放在阮轻暮的餐盘里,在所有人的注视里,淡淡说:“今天这个烧得好,不柴,也不老。”
傅松华差点没拿稳筷子,震惊无比地扭头看班长。
老大这是中了什么邪?真是名副其实的大直男,恐怕根本不知道,这么僵硬的口气带着点诡异的宠溺感?
嘤嘤,跟了老大一年多,还没被喂投过呢。
一顿午饭在诡异的气氛中结束了。
吃完饭后,大家都各自回了教室。
自从实行走班制后,午休这段时间大家去哪,就有了新选择。
有的人喜欢原来班级,想和熟人一起闲聊打闹,有的人却愿意去下午的班级教室等着,省得上课前还要乱跑。
秦渊从来都是直接去走班教室的,阮轻暮却不同,基本上都是去原来的9班。
可是今天,距离上课还有大半个小时,阮轻暮已经进了走班的教室。
这些天,他大多数时候都是拄着拐杖,一副病恹恹的样子,今天是第一次轻轻松松地这样走着,一眼看见他,竞赛班里的同学都有点恍惚。
身形虽然是清瘦的少年模样,但是却挺拔,双手插在校服的裤兜里,走得不快,轻快矫健。
还是那张白皙致的脸,可是又好像有哪里不太一样了。
2班的学委李建荃正在向秦渊请教一道化学题,忽然就看见秦渊的眼神从课本上移开了。
他困惑地跟着一看,啊,名声大噪的学渣同学,今天没拄拐杖?
阮轻暮走到他常坐的座位上,背靠着椅子,有那么片刻的沉默。
然后,他没有看任何人,开始拾自己的抽屉和桌面。
这里放的都是下午走班的课本和资料,物理、化学、生物。大多都是胡乱塞着,发下来的试卷惨不忍睹,填写了的地方也都打着鲜红的叉。
阮轻暮也没分类,统统摞在一起,往带来的书包里塞,李建荃看看他,忍不住问了一句:“你干什么呀?”
阮轻暮的手停了,抬头看看这位在他前面坐了一个月的年级第二。
“眼镜兄,我要走啦。”他挥了挥手,拎起书包站起来,“拜拜。”
李建荃愣了一下;“啊……也好。那你去哪个班啊?”
阮轻暮笑了笑:“去我该去的地方。”
他垂下眸子,黑长的睫毛密密地盖在下眼睑上,语气漫不经心:“所以以后,下午我就不会和你们一起上课了。”
他说的是“你们”,也没有看别人,可是李建荃就是觉得,他好像并不是对着自己在说话。
一边的秦渊维持着先前的姿势,脊背挺直,低头看着自己桌上的课本。
李建荃“啊”了一声,热情地客气了一句:“那也挺好的。以后你要是有什么不懂,可以来找我们问的。”
虽然是个学渣,可是一点也不讨人厌,平时也不吵,也不聒噪,只爱戴着耳机在后面坐着,除了偶尔骚扰一下秦大学霸,也没有什么别的劣迹。
外面传说什么他打人不眨眼、暴戾阴狠,根本就是胡说。虽然不爱搭理别人,可偶尔冲着秦学霸笑的时候,总是神气活现,还有点微微的甜。
竞赛班的优等生们课前一向很安静,都在等着下午的上课铃响。
阮轻暮走到秦渊身边,掏出了一瓶果汁,放在了他桌上。
“我请你的,不是牛小晴。”他想起了什么似的,又补充了一句,“对了,山楂口味的,不是橙汁。”
没等秦渊回答,他单手把书包反扣在背上,晃悠悠地教室门口走去。
秦渊抬起了头,一双凤眼追着他,目光宛如秋日微风掠过的湖面。
“有什么不懂的,不用来这问。”他微磁又明亮的声音打破安静,字字清晰,“晚上回寝室,我讲给你听。”
阮轻暮顿住了。
好半晌,他没回头,向后面挥了挥手:“再说吧。”
……
第31章 第一名集癖
物理稳健班有六个, 白竞坐在3班,一直往门口望。
阮轻暮的身影从外面走进来的时候,他慌忙举起手:“阮哥阮哥, 你终于来啦!这边, 这边有宝座!”
稳健班原本就是以普通班学生为主,学校在分班时, 也考虑了尽量把原先的同班同学分在一起, 阮轻暮这一进来, 迎面看到的大部分都是9班的熟面孔。
成绩好点的反倒看不到了,唐田田那种勤奋刻苦的女生有不少都去了领航班。
阮轻暮拎着书包走到窗户边,懒洋洋地坐下:“这里还空着?”
左边就是窗户, 远可以眺操场;前面坐着黄亚,又高又敦实, 近可以遮挡老师视线。
窗帘可以遮着半边身子, 戴单边耳机完全看不见;后面就是墙壁,累了可以靠在墙上, 简直是所有学渣们力争的风水宝座, 怎么现在还能剩下?
黄亚谄媚地凑过来:“原来是我坐的,阮哥你要来,那我就坐前面, 为你遮风挡雨。”
阮轻暮恹恹地趴在桌上,不说话。
“阮哥, 换环境不习惯啊?”白竞察言观色地问, “竞赛班多没劲, 来这儿空气多清新呀。”
阮轻暮面无表情,看着他:“人家起码安静,不像你们这么吵。”
黄亚嘿嘿地乐:“他们那不叫安静,叫窒息。”
阮轻暮抬头四下看了看:“方离不在?”
白竞点头:“他的物理课报了领航班,正好和1班那个体委在一个班,据说比在我们班还惨。”
阮轻暮眉头皱了皱,盯着他:“什么叫比在我们班还惨?”
黄亚哈哈地笑:“被傅松华那个霸王强行作小弟啦!每天下午下课都被强拉着一起去食堂,晚上还逼着他去领航班自习室,说是要带他一起飞呢。”
几个男生一起爆笑:“卧槽这么惨的吗?刚刚逃脱刘钧他们的魔掌,这又被傅松华讹上啦?”
“是啊,就他那小媳妇一样的,又弱又怂,谁看了不想欺负啊?”
阮轻暮拿起书,冲着前面那男生拍了一下:“放屁。人家弱你就要欺负,那我看你就特弱,我也打你,好不好?”
男生委屈地一缩脖子:“阮哥你别这么凶嘛。我又没欺负他,我是说刘钧和傅松华他们。”
阮轻暮拿着书接着狠狠拍他:“不准拿傅松华和刘钧比。”
白竞瞥了他一眼,小声问:“阮哥,你不是很讨厌傅松华吗?”
阮轻暮冷冷道:“他只是蠢而已,又不是坏。”
众人:“……”
我们替傅松华谢谢您老了啊,这么高的评价!
……
晚自习下课铃响了,几个男生拎着书包,热情地拉着阮轻暮:“阮哥,走,跟我们去四楼参观一下!”
9班的男生宿舍都在四楼,学校宿舍前几年刚刚翻修过,房间不紧张,四人间没全部住满,有的只住了三个人,还有床铺空着。
阮轻暮刚住校时,因为腿脚不好,老简特意开了后门,照顾他去一楼。当时也说了,等身体好了就可以再搬到四楼去,毕竟和自己班的同学住在一起,便于交流,感情也好。
一群男生簇拥着阮轻暮,兴高采烈地站在宿管大爷的门房前。
“周大爷,我们有同学要调换寝室,要什么手续啊?”
宿管大爷看了看站在中间的阮轻暮,恍然大悟:“哦,是你啊,记得记得。你们简老师上次和我说了,打个报告,叫你们老师签个字,就行了。”
他戴上老花眼镜,瞅着花名册:“四楼的空床铺啊,我看看——你们班还有几个。”
9班的男生们试探地问:“那我们自己挑行吗?”
宿管大爷从眼镜上面抬着眼睛,大度地挥挥手:“行,你们抓紧定下来,再来我这儿登记一下。”
“哦哦哦!”男生们兴奋了:还有这种好事呢,他们住进来的时候,可都是随机分配的。
“走啊,阮哥你去挑一个房间。想和谁住就和谁住。”
“体委你来我们寝室吧,向阳,冬天晒太阳超爽!”黄亚叫。
“阮哥别去!”有人惨叫,“他们寝室三个人都不洗袜子的,谁去了直接就熏死了啊!”
黄亚飞扑过去,照着说话的男生的大腿踹:“贱人!说得好像你一天洗一次内裤一样!”
阮轻暮被他们吵得头昏脑涨,转身正要说话,就怔住了。
宿舍楼的进门处,身材高挑的少年站在那里,身边没有同学,目光远远地迎上了阮轻暮。
正是秦渊。
他望着围在宿管门卫室的男生们,垂下眼帘,绕过了大家,向一楼自己的宿舍走去。
走廊里,冷白的灯照着悠长过道,独身一人的少年站在106宿舍前,掏出了房卡。
开门进去的一瞬,他微微侧过脸,往9班男生群里又看了一眼。
阮轻暮默默地站着,身后的男生们又笑又闹,簇拥着他身不由己地上了楼梯。
再回头时,106的门已经关上了。
四楼住的全是高二男生,刚刚下晚自习,正是各个宿舍开始倦鸟归巢的时间,到处闹哄哄的,比人数稀少的一楼闹腾得多。
有人在走道里乱蹿:“来来,412缺一个人,谁来,你懂的!”
也有人隔着敞开的门对着对面宿舍叫:“谁有充电宝借一下?”
白竞殷勤地拉着阮轻暮:“我们班现在还有三个寝室有空床,黄亚他们寝室向阳、我们寝室数字吉利418,还有李大嘴他们那间。你都来看看。”
阮轻暮刚刚推开黄亚那间寝室,转头就连退几步,猛地退到了走廊上,脸色惊怒:“这里是有瘴气吗!?”
再闻一口,他就能直接被满屋的脚臭熏昏过去,这手里也没有上辈子的清心辟毒丸啊!
男生们笑得疯狂:“哈哈哈哈,瘴气好形象啊!”
前世宿敌和我同寝室 第38节
“老黄你们不行,就说阮哥看不上你们寝室吧,人家是讲究人。”
白竞骄傲地拉着阮轻暮往自己寝室拽:“来来,我们这儿好,没那么臭。你来闻闻。”
阮轻暮脸都青了,忍住心里的痛苦,伸长脖子往另一个寝室探了一眼。
好半天,他才咬着牙吐出一句:“这是猪窝吧。”
满屋子的脏衣服,桌子上、床头间、就连卫生间的门上都搭着黑色内裤,每个人的上铺墙上,都贴着花红柳绿的海报。
学校明文规定不准贴衣着暴露的女明星海报,见到就撕无赦,男生们贴的就各种擦边,有女装大佬的写真,有角落女星、主画面是男人的海报,可一眼看过去吧,满眼都是男人!
“阮哥你要是这么说,那可就找不到地儿住了。”白竞严肃地看着他,一脸真诚,“周一上午才查宿舍卫生呢,现在真算是很干净了。”
“就是啊,今天才礼拜五,没到极限。”
阮轻暮冷着脸,默不作声地又看了几间宿舍,心里拔凉拔凉的,一片绝望。
上辈子不仅锦衣玉食,日常用度都奢靡致,还有温柔可爱的小侍女打理,这辈子的亲妈穆婉丽也是个干练的女人,家里虽然不大,可是儿子的房间也是拾得干净清爽。
住到一楼的106里,秦渊更是极其讲究干净的,寝室里从来都空气清新,整洁有序。
怎么仅仅隔了几层楼,这儿就成了集体猪窝一样!
忽然地,他的目光掠过了一间宿舍,门缝开着,随手一推,他眼睛就是一亮。
这间宿舍虽然也算不上多么赏心悦目,可是比起别的狗窝来说,已经足够看了叫人舒心多了。
“方离,你住这儿啊?”他看着刚刚从卫生间里走出来的方离。
方离手上湿漉漉的,拿着块满是泡沫的抹布,一张温和清秀的脸上也沾了点。
他抬头看见阮轻暮,忙惊喜地跑过来:“嗯嗯,是啊,你要回四楼了吗?”
阮轻暮看了看床,四张全满,不由得失望地叹了口气。
身子一动,有人在背后粗鲁地推了一把:“好狗不挡道,这儿不欢迎别寝室的人啊。”
阮轻暮回头,眼睛就是一眯。
正是李智勇,光着膀子,大剌剌地踩着夹趾拖鞋,走进了宿舍。
他迎上阮轻暮冷冷的眸子,有点心虚地移开了目光,转头看向方离,大声训斥:“干什么?还不去做卫生?”
他随手一甩,寝室门就要关上,阮轻暮飞快地伸出脚,冷冷一抵,门顿住了。
他看向门里的方离,平静地问:“他为什么叫你做卫生?”
方离还没回答,李智勇已经跳了起来:“你有病啊?轮流做寝室卫生不是应该的吗,今天我们寝室就轮到他了,怎么的?”
阮轻暮不理他,只看着方离:“你说。”
方离喏喏地低着头,小声说:“嗯,是轮到我做值日……”
李智勇挑衅地看着阮轻暮:“听到没?有本事你再抢生活委员的位子,再来管吧!”
“啪”,他使劲地摔上了门。
白竞凑了过来,拉了拉阮轻暮,小声说:“体委,人家宿舍满了。你也不能硬挤过去啊。”
阮轻暮皱了皱眉,盯着紧闭的那间宿舍门。
他扭过头,恹恹地插着兜:“也就方离住的宿舍能看了,这层楼都不能住人。”
男生们嗷嗷地叫嚣:“阮哥你那是啥话,这满楼都是鬼不成?”
阮轻暮的后背忽然被人拍了一下,有人不满地凑近了:“哪儿有鬼?我们四楼住的都是阳刚猛男,阳气十足,你以为都像你们一楼那么冷清啊?”
阮轻暮缓缓回头,面无表情地看着穿着骚包大花裤衩的猛男同学:“好,知道了。我去告诉秦渊,你说他寝室阴气重。”
傅松华正潇洒地拨弄着刚洗完的头发呢,听着就是一呆:“你……你血口喷人!我是说你们那儿冷清,谁说有阴气了?”
“那你猜我去跟秦渊说,他信你,还是信我?”阮轻暮冷笑。
傅松华目瞪口呆地望着他,不知道为什么,想了半天,还真的觉得他们班长会更信这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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