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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宿敌和我同寝室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闪灵
阮轻暮沉默了一下,“嗯”了一声:“做了一张物理卷子。”
“你的物理和化学都要补起来,我这两天帮你整理一下你的薄弱环节,还有,英语单词和知识点要重复记忆的,不能仗着你记忆力好就……”
“秦渊。”阮轻暮忍无可忍地打断他,“你在岔开话题,是吗?”
秦渊顿住了。
“我已经好了。”他坚持地重复着,“就是有一点忽然的情绪而已,是我错了,不该忽然说这些。你真的不用理会。”
阮轻暮轻声地说:“可是,你没有错啊。”
无论是忍不住向他倾倒负面的情绪,还是他对他父亲的失望,这些又有什么错呢?
“你爸爸认不出来你,那当然是他的错。就算是被画成鬼一样,父母亲也应该在一大堆孩子里,一眼找出自己家那个来。”他心里像是有一小团火在烧,烧得他又疼,又焦躁,“假如再小一点,你完全可以生气得撒泼打滚,耍赖哭号。”
“可是我不是小孩子了。”秦渊低声说。
阮轻暮摇头:“长到多少岁,都是父母的孩子。”
手机那头,罕见地一直沉默着。许久后,秦渊轻声说:“都怪你。”
“啊?什么?”阮轻暮有点惊讶。
“你说你去世的爸爸的时候,口气那么骄傲。”秦渊说,“所以就显得对比鲜明,刺激到我了。”
阮轻暮“啧”了一声:“秦少侠,你耍无赖啊。忽然就把罪名安我头上了吗?”
秦渊声音柔和:“因为我没人可以怪罪了。”
这话原本只是平常,可是阮轻暮听着,却心里蓦然一酸。
“行,准你了。以后有什么不高兴的事都可以怪我。”他慢悠悠地说,“反正你这种人,这种时候也不多。”
好半晌,阮轻暮又问:“那你回来的时候,还敢不敢听我爸的英雄事迹了?”
秦渊声音低低的:“要的。你到我家来,慢慢说给我听。”
“好啊,一直说要去你家健身房打沙袋呢!”阮轻暮神一振,“看我到时候打得你满地找牙。”
秦渊郁郁的语气终于淡去了,在那边轻轻笑了一声:“健身房里有一块厚地垫,你打输了,可以躺在地垫上面,一边拼命喘气,一边休息,一边慢慢说。”
阮轻暮佯装大怒:“呸,为什么不是你输了?你才拼命喘气呢!”
“哦……也许都会很累吧。”秦渊声音忽然有点奇异的哑,“不过没关系,出汗太多的话,可以在我家洗个澡。”
阮轻暮握着电话,在床上趴着,仿佛被定住了。
脸烧得厉害,好像听到了什么奇怪的话。
可是明明就是很正常啊?!
慌了那么片刻,他若无其事地打哈哈:“我才不要。洗完澡没有换洗的内衣,多难受。”
那边半晌没接话,正当阮轻暮的心跳怦怦直跳时,秦渊极低、极忸怩的声音才传来:“你可以穿我的。我的应该比你大一号,你肯定能穿得下。”
阮轻暮呆呆地听着,忽然咬牙:“凭什么你就大一号?胡说,我才大!”
秦渊的声音更哑:“我是说腰围和尺码。”
他顿了顿,才低声问:“你以为我说什么大?”
阮轻暮目瞪口呆,整个脸忽然赤红起来:“我当然也是说腰围啊,我腰可粗呢,谁他妈的比你小啊!”
秦渊那边的电话安静极了,好半天,好像才传来了一声奇怪的微弱声响,听不太明白。
阮轻暮只觉得小小的房间里忽然温度好像升高了,脑子里一片混乱。受不了这奇怪的沉默,他慌忙又补充一句:“再说了,谁要穿你的旧内衣啊。”
秦渊沉默了一下:“我是说家里有全新的。”
“哦!”
“不过……洗过的旧内衣的确穿着更舒服些。”
阮轻暮忽然从床上跳了起来,手忙脚乱地挂了电话。
挂断了,又茫然地坐在床边,瞪着黑掉的手机,懊恼地在在枕头上狠劲地捶了几下。
啊啊啊啊,人家的意思当然是家里有崭新的可以换,为什么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要穿秦渊的旧内衣啊!!
正在捶枕头呢,猛一回头,又傻了。
小哑巴不知道什么时候推开了一条门缝,正瞪着大眼睛,眼巴巴地看着他。也不知道在那儿看了多久。
阮轻暮一言不发瞪着他,脸上烧得厉害。小哑巴看他呆呆地不动,磨蹭着凑过来,忽然担忧地伸出手,在他通红的额头摸了摸。
傻乎乎的,学着大人试探发烧的模样。
阮轻暮一把抱起他,大步流星往屋子外面跑,跑到外面的小客厅里,一下子把小家伙墩在沙发上:“妈,你看着点小桩,我在房间里,不准他偷偷进来啊!”
穆婉丽诧异地看着他:“怎么了?”
阮轻暮满脸红晕:“这小孩太皮了,他偷听我说话!”
穆婉丽白了他一眼,好笑又好气:“胡说什么呢,他又聋又哑好吗?”
……





前世宿敌和我同寝室 第101节
第83章 没有钱
农历新年一天天飞快地近了。
还有一周就是除夕, 这天天气晴朗, 阳光正好, 按摩店里的客人倒是比往日少一点。
年前总是这样, 人们忙着采买年货, 理发美容店的生意也比往常好,可是按摩店这种生意, 却差了点儿,毕竟附近不少打工的人都返回了老家。
上午本来生意就清淡, 小芸难得清闲,正在门口坐着晒太阳,她身后的角落放了张小桌子,避开阳光直射,小桩趴在上面,认真地做作业。
穆婉丽路过,瞧了一眼,惊喜地叫:“哎呀, 这算数都能算到几十位的加减法啦?”
小芸看不见弟弟的作业, 一双失神的眸子半侧过来,抿着嘴温柔地笑:“特殊学校的老师就是厉害, 我们原先怎么教, 小桩连10都数不到。”
穆婉丽一拍大腿:“老师再厉害,也要小桩聪明啊,你没听老师电话家访吗,说同龄的孩子里, 就数他基础差,但是进步快呢!”
小哑巴抬起头,大眼睛眨巴几下,忽然用手指了指里面他和阮轻暮合住的房间,委屈地噘了噘嘴巴,喉咙里“嗬嗬”地叫。
穆婉丽无奈地摸摸他的小脑袋:“你暮哥哥和你一样,在忙着做作业,不能陪你玩啊。”
小芸赶紧笑着说:“丽姐你别理他,他就是爱缠着暮暮,暮暮马上要考大学的,叫他安静学习是正经。”
反锁的小屋子里,小房间里摆着两张床。
夏天时还能打地铺,现在冬天了,睡在地上寒气入骨,穆婉丽就去给阮轻暮买了一张小床,并排和小桩的床睡在一起,阮轻暮也能随时照顾一下。
阮轻暮趴在小桌上,坐得端端正正,面前铺着一堆国画的水墨颜料。
他一笔一画,细细地描绘着,宣纸上已经完成了大半,只剩下近景的细节。
画了一阵儿,他又换了支笔,蘸取了一边的朱砂颜料,开始细心描画。
阳光无声,时光静好,不知道在小桌前坐了多久,他终于停下了笔。
站起身,他居高临下端详了一下画面,志得意满地伸了个懒腰。
等了一会儿,待到画面全干了,他才小心地拿起来,转身开了门。
“妈,我出门一趟办点事,中午前回来啊!”他和穆婉丽交代了一声,一溜烟地跑出了巷口,打了辆车,直奔在网上搜好的地方。
市博物馆后面有条文化街,半条街卖文房四宝,半条街卖水粉油画颜料。有些店铺里,也有一些美院的学生把不出名的画作拿来寄卖。
临近年关,不少店铺也都生意冷淡,阮轻暮挨个找过去,终于选定了一家。
店铺里门堂光线挺好,后面半间铺子却光线挺暗,有位圆乎乎的老头躺在明暗相接处的椅子上,懒洋洋的,正在打盹儿。
听见有人进来,倒是睁开了眼。
阮轻暮打开包,掏出画卷:“师傅您好,年前能帮着把这幅画装裱好吗?”
老师傅随便地瞅了一眼:“四尺的啊?要手工还是机器装裱?”
阮轻暮笑笑:“进您这家店,不就是为了手工么?要机器的话,哪间店不成啊?”
这话捧得巧妙,也是真心话,老头儿半睁半闭的眼睛立刻睁大了些,抬起眼皮,看了看阮轻暮。
“小小年纪,倒是会说话。听人介绍过来的?”他嘟囔着,神色和气了不少。
阮轻暮看了看四周墙上的画轴和书法成品:“自己找的啊,从这条街的街头走到街尾,就觉得您家手艺好。”
老头儿狐疑地看看他,有点儿不信他能看出什么好歹来:“你倒说说哪儿好?”
“中国书画嘛,三分画七分裱。刚刚那几家我瞧都不行,用的绫绢和夹宣都次,手艺活儿做成那样,不行呀。”阮轻暮气定神闲地伸手一指,准确地指向了旁边一幅样品,“师傅,就按这个工艺给我裱吧。”
老头儿“腾”地一下坐了起来,眼睛瞪大了:“呵!你能瞧出来这一副用的料子最好、花的时间最多?”
阮轻暮眨眨眼:“嗯啊。”
老头儿来了神:“来来,把东西拿来看看。”
小心翼翼地展开阮轻暮带来的那副画,他看了片刻:“嗯。”
“嗯是什么意思啊?”阮轻暮歪着头看他。
老头儿扬起眉毛:“嗯的意思就是还成。假如是你画的,这个年纪这个水准,那就很好。”
阮轻暮笑了:“您咋看出来是我画的啊?”
老头儿矜持地背着手,虚点了点画面:“五花马,千金裘,少年意气啊。笔锋里的有些东西,过了那个年纪,一旦垂垂老矣,就没那个气神儿了,懂吧?”
书法绘画,文字诗篇,都有这个理儿。年轻时的恣意抒怀,就算是稚嫩些,也是年长后再难有的笔端风流。
阮轻暮想了想:“不懂,我还没老过呢。”
上辈子年纪轻轻就死了,他哪里体会过什么叫老迈苍凉、心绪抑郁啊?
老头儿的目光看着画面,有点儿被画面黏住了似的。
看了一会儿,又扭头看了看阮轻暮,他忽然直直凑近了,盯着阮轻暮的眉眼。
阮轻暮定定地站着,由着他看了半天,才淡淡问:“老伯,我脸上有墨水点儿么?”
老头儿皱着眉:“你这娃娃,有人给你看过相么?”
“没有哎。怎么了,您会看啊?”
老头儿神色犹豫:“把你生辰八字报给我,闲着也是闲着,我给你算算。”
阮轻暮眉毛一扬,把这个身体原先的生日和出生时辰报了出来。
老头儿掏出手机,在日历软件上找到他生日对应的农历日子,手指快速微动,掐了几下,又仔细审视了一番他的面相,神色古怪,又有点茫然。
“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命格啊……”他喃喃自语,“五行处于死、绝宫位,百分百的还魂借气命格,原本该是无气不吉,有特殊际遇方能生还,可偏偏面相又对不上。”
阮轻暮不动声色地听着,冷不防靠近了他,了笑容:“老伯,我身上经常阴冷阴冷的,不信您摸摸。”
他伸出手,在外面冻得冰冷的手搭在了老头儿手背上,冰得老头儿一个激灵。
他的脸刚刚还映在阳光下,这么忽然一靠近,不仅一张瓷白的脸就落在了阴影里,原本带着笑意的桃花眼也显得黑白分明,宛如那张水墨画上的浓墨留白似的。
“对了,我还容易梦到一些稀奇古怪的事,像是多活了一辈子似的,是不是你说的什么还魂借气啊?”
老头儿被他惊得往后一扬,却很快定下了心神,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阮轻暮见吓不到他,悄悄撇了撇嘴。
他懒洋洋直起腰,重新站在了阳光下:“老伯,别开玩笑啦。我没钱算命的,穷着呢。再说了,我们学的是马列主义无神论,你可骗不到我的钱啊。”
老头儿却不生气,好半晌,才摇了摇头,看着阮轻暮的眼神有点微微的怜悯:“多一辈子有什么好,人活在这世上,那么多凄惨寂寥,苦难嗔痴,不如忘掉的好。”
阮轻暮一怔,终于起了调侃:“孟婆汤是个好东西,这倒不假。”
老头儿悠悠地抱起手边的小暖炉,点点头:“是啊,不然什么都忘不掉,生生世世积攒下来,累也累死了。”
阮轻暮想了想:“可是有些事,还是想记得。别说下辈子了,有的人还想生生世世都记得呢,对吧?”
老头儿叹了口气:“小小年纪,别想不开嘛。”
一老一少在店铺里聊着生生死死的,谁也没觉得古怪。
阮轻暮忽然又开口:“但是到底要多少钱呀?”
老头儿被他这神转折弄得一愣:“什么?”
阮轻暮指了指画:“我来装裱的嘛,您这手艺,裱我这一幅画,怎么算啊?”
老头儿“哦”了一声,伸手点了点玻璃柜台下的一张价目表:“你要的这个档次,最高的那一档,自己看吧。”
阮轻暮伸头一看,瓷白的脸都快变绿了:“老伯,这么个四尺的件儿,这个档次的要880块啊!”
老头儿有点不高兴了:“瞧你,这画的水平都够得上得个什么青少年国画奖了,这行情不知道啊?红酸枝的边框,上好的夹宣,专门进的绫绢,浆子都得我亲手熬,这个价高不高,你以前没裱过?”
阮轻暮诚实地回答:“真没裱过,第一次来。”
老头儿冲着旁边一抬下巴:“要不我给你机器裱一下,松木边框,半小时就好,全套你120块就行,你要吗?”
阮轻暮苦着脸,依依不舍地看了看那漂亮纹理的画框,又看看边上那些不上档次的:“那不行,我要最好的。老伯,我还是学生呢,能打个折吗?”
老头儿又凑过来瞅了瞅他的眉眼骨相,稀罕地感叹:“你这命格里带着富贵呢,不像是穷人啊。”
阮轻暮笑了:“大概上辈子把财运花光了呗。老伯,不瞒您说,这辈子我家穷着呢。”
老头儿被他弄得有点糊涂,苦恼地挥了挥手:“行了,和你投缘,500块吧,我就你个材料钱。年前最后一单生意,就图个关门聚财了。”
阮轻暮笑得一双桃花眼眯了起来:“那就谢谢啦,我除夕前要,赶着送人呢。能保证完工吗?”
老头儿一昂头:“我给你赶工!我家就在这条街后面,就算关门了,你一个电话,我就给你送来。”
阮轻暮高高兴兴地问:“那敢情好,定金多少钱啊?”
老头儿翻了个大白眼给他:“我家从来都全款,二十年老店,你还怕我把你的画弄坏了不成?”
阮轻暮的脸色又苦了下来:“老板,我手里真没钱,这几天还得去打工挣点钱来付款呢。您要是要全款,那我真的付不起了——您看,给您一百元定金行吗?”
他人长得好看,不仅一张脸致俊秀,瘦高的个子更是颀长挺拔,站在这生意冷淡的小店门口就跟一幅古画儿似的,老头儿心一软:“行吧行吧!……”
阮轻暮从店里出来,在冬天的街头站了一会儿,有点垂头丧气了。
穆婉丽给他每个月的生活有八百元,衣服鞋子另外由他妈操办,在男生中,只是伙食的话,这个水准倒也不算拮据。
要不是开学时心里没谱,胡乱花了几次,倒也不至于有一两个月弄得那么寒酸,天天素材,顿顿豆芽。
可是毕竟他现在是不挣钱的,穆婉丽一个人养家辛苦他看在眼里,这项大的花销,要张口向穆婉丽要,又实在说不出口。
上辈子随便喝一壶好酒的银子,大概能抵得上现在全家一个月的伙食;随便买个玉佩给小哑巴戴上,大概能抵得上小哑巴现在全身上下一百套行头。
画画用的也是最好的徽墨宣纸、湖州羊毫、歙县歙砚,哪像现在,偷偷摸摸去买了一套,只花了三百八,用起来是各种不顺,白瞎了他一手好画。
一学期下来,也就攒了几百元下来,全用在那套便宜笔墨纸砚上了,谁能想到,想要做个好的装裱带画框,还得五百块。
可真发愁啊!
他在陌生的街道上站了一会儿,掏出了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唐班长,你上次说的那个事,现在还缺人不?”
唐田田在那边惊喜极了:“应该缺的呀,我堂姐说一直在找,但是上镜的男生太少了,找了几个都不满意。”
阮轻暮想了想:“一小时一百元是吗?我做五个小时。”
唐田田哭笑不得:“只做五个钟头吗?会不会像是玩儿……”
阮轻暮理直气壮:“我还要学习啊。”
唐田田也犹豫了:“也对哦,这学期寒假的作业好多。那、那我再问问我堂姐,你等我几分钟啊。”




前世宿敌和我同寝室 第102节
阮轻暮斜靠在路边的栏杆上,正往街口走,忽然看见不远处有个卖冰糖葫芦的流动小摊贩。
他飞奔过去,买了一串,拍了张照片,发了过去。
“馋了吗?”他在冷风里搓着手,僵着手指打字。
果然,很快秦渊的回复就到了。
“想吃……”还配了一张小狗狗的动图表情包,躺在地上袒露着肚皮求投喂。
阮轻暮被逗得在寒冷的街头拼命忍笑。
哎,发现了。面对面时,这个人就面瘫冰冷一本正经,一隔了网线或者电话线,就各种生动活泼!
他慢悠悠地把一颗山楂咬掉了半边,露出了里面黄橙橙的山楂肉,上面挂着层晶莹剔透的冰糖,又得意扬扬地拍给对面看。
“谁叫你不回来,我自己吃了。”
y城,外面数九寒冬,萧条冷肃,可秦家的户外有个硕大的阳光花房,阳光从全透明的玻璃天棚上直射进来,温室效应下,整个花房都温暖如春,里面各种应景的花卉都开着,一派春光。
秦渊坐在花房里的茶几边,唇角的笑意浮了上来。
“没关系,剩下的那半个给我就好。”
阮轻暮站在路边,寒风顺着空旷的文化街吹过来,刺骨德冷,他打了个哆嗦,赶紧把衣领高高地竖了起来,可双颊却忽然热得有点儿烫。
秦少侠同学真是越来越随便了,上次抢了他吃剩下的烤鱿鱼还上瘾了是吧?
他忽然吭哧一口,把剩下的半个山楂也吃了,又发着狠,拍照给秦渊:“没了!有本事来抢!”
秦渊端着一杯红茶,看着那张欠揍的照片:“……”
“这算邀请吗?”他慢吞吞地打着字,“好的,接受了。”
阮轻暮呆呆地看着这句话,半晌才反应过来。
艹!……谁邀请他来嘴里抢啊????
第84章 问心无愧
秦渊说了那一句, 自己也心里怦怦乱跳, 又希望阮轻暮明白他的意思, 又有点怕他觉得自己言语唐突, 正想发张表情包过去遮掩, 忽然就注意到了阮轻暮冻得发红的手指。
再辨认一下照片后的陌生街景,他皱了皱眉:“你在哪儿, 外面吗?”
阮轻暮脸上烫得厉害,见他转移话题, 正求之不得,赶紧随口回答:“嗯,出来办点儿事。马上回去了,正在找公交站台呢。”
来的时候还舍得打车,回去就有点舍不得了——五百块的巨款还没着落呢!
秦渊简短地道:“发个定位过来。”
这要求有点突兀,阮轻暮却也没在意,顺手就把定位给了他:“我在文化街这边买东西呢。”
秦渊又问了一句:“你今天穿什么衣服?”
阮轻暮一愣:“啊?穿着那件蓝色羽绒服。”
秦渊很快又说:“站在那儿别动。”
阮轻暮等了一小会儿,秦渊没再发消息来, 正有点困惑, 忽然,街道上就开来了一辆网约出租车。
开到他身边, 司机大哥探出头:“这位小哥, 是家住爱民巷吗?”
阮轻暮愕然抬头:“哈?是啊!”
“上车吧,你朋友帮你叫了车,给了定位,说是姓秦的。”
阮轻暮愣愣地上了车。
车厢里开了很足的空凋, 一进来,整个人都暖洋洋的,他挠挠头:“我朋友在外地啊!这也能叫车吗?”
司机大哥笑道:“上车地点可以选嘛,他给了详细地址,又给了你的特征,说是蓝色羽绒服,长得特好看。我开着车一巡街,这不一眼就看见你了么。”
阮轻暮坐在后座上,忽然把羽绒服的帽子拉下来,包住了自己的脸,悄悄揉了几下。
啊啊啊……他说长得特好看!
打开微信,他简短地说:“上车了。请问秦少侠是不是最近照顾小姑娘,照顾得多了,有了保姆属性呀?”
秦渊很快回了话:“对,主要是你路痴,怕你变成走失儿童。”
阮轻暮正要反驳,手边唐田田的电话就到了,他赶紧打字:“回聊,我有电话啊!”
秦渊笑着放下手机,一扭头,就看见妹妹思泉正站在旁边,好奇地看着他。
小姑娘穿着一身正红色的名牌童装,乌黑发亮的头发间束着一串水晶发饰,一看就价值不菲,胸前戴着一串同款水晶项链,看上去又漂亮又矜贵。
他示意妹妹坐下,见小姑娘依旧盯着他看,不由得微笑:“干什么这么看哥哥呀?”
小思泉乖巧地坐下来,有点害羞地小声说:“哥哥刚刚笑得好开心啊。”
秦渊目光温和:“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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