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瘾欢【SM 1V1】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Journey
“为何后来我们用沉默取代依赖,曾经朗朗星空,独自阴霾”,不是简单冷漠的绝情,却是寂寞悲伤背后的不舍和回思。
就感觉很适合这个时候的陈爸爸和梁小猫......





瘾欢【SM 1V1】 八十八.空了
几天之后,陈漾到了一个快递包裹,没有署名和地址:
里面是他留在梁韵公寓里的所有东西,还有他送给梁韵的新年礼物——镶着她名字缩写的项圈,另外,还有他们第一次在vegas见面那次,他穿过的西装上衣。
一切归到原点,陈漾看得出:她要她的生活中,再也没有他的痕迹。
陈漾的心,被蛮力撕扯着,生疼。
他原以为自己的隐瞒是对梁韵的保护,却低估了同性之间的敏感和嫉妒。
陈漾去找过了彦莹,她供认不讳:东西是她藏在陈漾衣服里的,也是她给梁韵发的匿名邮件,并附上了心挑选过的“日记摘抄”照片。
陈漾问她到底跟梁韵说了什么,彦莹笑得很不屑,“你肯跟她说的,我说了;你不肯跟她说的,我也说了。女人的心思真是好笑,明明你告诉她了百分之九十九,可她却偏偏会相信别的女人说的百分之一。这就是你们之间所谓的信任?!”
“其实你也不知道吧,彦教授的那本日记?封面上的缩写真是妙,我说一个是‘莹’,一个是‘漾’,梁韵就信了。”
彦莹说话的时候一直在笑,手里攥着一条已经秃掉的柳枝,却神经质地一直在揪扯着并不存在的叶子。
陈漾握紧的双拳,最终还是松开了:
她是彦青的女儿,不管怎么样,他也不可能对她做什么。
而且,就算彦莹的做法再极端,最根本的错误还是他自己犯的。
如果他早一点坦白,梁韵就不会需要通过其他的渠道来了解这件事,也就不会被人为的夸张和想象更加演绎得面目全非。
然而现在,都晚了。
误会已经造成,他的任何解释都会显得苍白无力。
如果是主动的坦诚,那是加在他们彼此信任上的一道护墙,可是现在事后的弥补,是往二人之间割裂伤痕中倾倒的一捧流沙,作用微弱。
但是,但是,即使是流沙,他也要去试图填满,无论要努力弥补多少,无论要往返几次。
陈漾知道,这一次真是他错了,错在他的隐瞒、犹豫、对和梁韵之间信赖的不笃定。
他再不该在她面前有所遮掩,隐藏实情。
是他自己,弄丢了他的宝贝,他的爱人。
他要去把她找到、追回来,再不放手。
从此以后,他的眼里心里,再也不会有别人的影子,唯她所属,只要——
梁韵还肯给他一个机会。
陈漾的失魂落魄,苦苦乞怜,最终让梁韵的一个同事心软。她是梁韵在工作上的一个好朋友,也是被陈漾请客吃饭“贿赂”过的一个闺蜜。
“梁韵申请了工作调换,要去带欧洲的游学团了。后天回来办手续。”那位同事偷偷地跟他见面,做贼一样,“她不让我们告诉你。”
陈漾像是抓到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对着她千恩万谢。
后天一早,天刚蒙蒙发亮,他就赶到了梁韵的公司蹲点。
后视镜里面的自己,两腮凹陷、胡子拉碴、眼睛也布满了血丝,看起来简直狼狈至极。
脚下的车垫扔满了烟头,他都想不起来什么时候抽了这么多支烟。
陈漾本来早就戒掉了香烟的,上一次碰,还是彦青自杀那次。
他用手拢了拢头发,想了一下,决定下车,步行到对面的便利店,去买些口香糖。
陈漾出来的时候,手里提着装了罐装咖啡和薄荷口香糖的塑料袋,往停车场走。
忽然抬眼,看见了那个让他夜不能寐的身影,正在往前方的大楼里面走。
梁韵穿了一件黑色高领的毛衣,下面是深棕的阔腿裤,头发梳成了高高的马尾,仿佛回到了他们初识的时候,一副干的职业女性装扮。
陈漾手中的袋子“啪”地掉在地上,却不敢弯腰去捡。他生怕只要眼睛错开,她便又一次会消失不见。
“梁韵你等等!”他完全不顾形象地跑过去,死死抓住梁韵的胳膊,力气之大,抠得对方皱起了眉。
梁韵没有反抗,任由陈漾抓着自己,只是冷眼看着他,面上不带一丝表情。
“给我一个机会解释!求你,给我一个机会。”陈漾意识到自己抓疼了梁韵,赶快松了力气,却仍是紧紧地拉着她的衣服,不肯放开。
“该知道的,我想我已经都知道了。”梁韵淡淡地说,语气没有任何感情的波动。
她回到父母家那晚,发了一场高烧,接连叁天,水米不进。
没有力气睁眼,只能昏睡,可睡梦之中,全是陈漾和其他女人的脸,不认识的女人,好像是彦莹,又好像不是,反正不是她自己。
病中的人,情绪格外脆弱,梁韵像是变回了小女孩,窝在妈妈怀里大哭了几场。
终于从床上下来的时候,梁韵说她想换个环境,跟公司申请,去欧洲带游学团。
这次,梁韵的父亲不再古板地要求她这样那样地符合自己的要求,只是心疼地看着她,说,“去吧,你过得高兴,爸爸才放心。”
“我跟彦莹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我发誓,不管她说什么,你都不要信!和彦青的事情,确实是过去的事实,我改变不了。但是那是过去,过去已经过去了啊!”陈漾一向清晰的思路乱成一团麻,几句话说得语无伦次,声音微微发着抖,“我陈漾的现在,和将来,都不会再有别的女人的影子,只有你!梁韵,我爱你!不要走!”
“不是我选择要信别人的话,而是我最信任的人从来都没有给过我一个真实的回答。”梁韵在说道“别人”二字时加重了语气,“我给过你解释的机会,你也保证过不会在我面前再隐瞒什么秘密。但是,你让我失望了。”
陈漾刚要张嘴再说什么,目光却落在了另一个正在往这边走的人身上。
闻殊抬着一个大大的纳箱,看样子是来帮梁韵搬东西的。
“他怎么会在这儿?!”陈漾本来就已经方寸大乱,闻殊的出现无疑是火上浇油,“你们动作够快的!”
“陈医生,我……”
“闻殊!”梁韵打断了闻殊的解释,眼底是一抹被刺的痛。
“陈漾,放手吧。我跟闻殊还有事要办。”梁韵的话,轻得在空气中一飘即散,无影无踪。
她不动声色地把胳膊往回拉了拉。
无边的寂寞和冰冷突然向陈漾涌来,卷着他往寒潭的深底陷下去。
他像是被人当头一棒,愣愣地往后退了两步,脸色苍白吓人,手里攥着的梁韵的毛衣袖子,默默地被放开。
手里——空了;心里——也空了。




瘾欢【SM 1V1】 八十九.戒掉他
两年以后。
美国弗吉尼亚州阿灵顿市,国务院外交学院fsi总部。
“每个生词默写五遍?每个句子大声读十遍?不是吧梁老师?!”一群美国未来的外交英们在教室里哀嚎一片。
“语音的部分录下来上传dropbox,生词的话,明天听写。还有,leo,我不是‘亮’老师,是‘梁’老师,第二声。你回去,把第16页上的二声发音练习单独念五遍,录下来发给我。”梁韵一边整理着课堂讲义,一边对着抱怨声音最大的一个男生说道。
全班哄堂大笑,那个叫leo的男生拿手指往自己太阳穴上比了个开枪的动作,扑在课桌上。
从离开那天起,梁韵一共负责带了十几个欧洲的游学团,马不停蹄地在西北欧几个国家辗转,联系当地学校,组织培训,输送学员,即使周末也很少休息。因为要带着学生们租房、购物、观光、交流……
很多人觉得梁韵想不开,已经做到她那个位置的,放着钱多活少的商管部不做,为什么非要自己主动要求来负责游学部,最吃力不讨好的一个业务部门。
只有梁韵知道,她只有逼着自己忙到无法分神,才不会让心底的失落和哀伤重新冒出来占据上风,才不会在闭上眼睛的每一个刹那,总会看到一个熟悉却让她心痛的侧影,一个隐隐勾着唇角的侧影。
她觉得有几次自己甚至出现了幻觉,在巴黎的凡尔赛宫、苏格兰的尼斯湖、慕尼黑的啤酒节、布拉格的圣维特大教堂……
梁韵不止一次地看见形似陈漾的人影。
有时候戴着鸭舌帽,有时候穿着嬉皮士的喇叭裤,还有时候背着个火箭炮似的单反相机……
每一点都跟她记忆中的陈漾特质相反。
梁韵想,她一定是得了神经衰弱,看什么东西都能产生幻觉。
她去看过医生,可是所有的检查都一切正常,人家好心地建议她,“多喝水吧,也可以在水里加点电解质。”
梁韵忽然想起在国内的时候,流行过“多喝热水”的笑话,被逗笑了,对医生说“谢谢!”
忙碌奔波的生活中,好在闻殊一直都默默地陪着她,虽然人不在她身边,但是总会在恰到好处的时候寄过来一些爱心快递。
小小的家乡零食、傻乎乎的q版公仔、甚至还有调理身体的中药包……
他这个人就是这样,一直小心翼翼的,连署名和地址都不敢留,怕梁韵觉得亏欠他。
梁韵做游学团做了一年多,闻殊被外派驻美。
他知道fsi正在找高级双语教育顾问以后,便给梁韵打了电话。
这次她没有拒绝,顺利地通过了面试,就正式辞掉了原来的工作,搬到了阿灵顿。
这一次,那个幻想中的身影没有跟来,不再处处投射在她的生活当中。
总算是成功地戒掉他了吧。
梁韵想。
她说“戒”,因为陈漾于她,就像是药瘾,不是单单能简单忘掉的,是要强制地甚至血淋淋地戒断。
终于,经过了700多个日日夜夜,梁韵的日子渐渐地归于平静。
尽管她偶尔,还会在喝粥的时候,想起他切的萝卜丝;庆祝圣诞的时候,会仿佛听到他在说拉雪橇的是姜太公的“四不像”。
这样的时刻,还不知道要过多久才能完全消逝。
******
陈漾在那天,眼睁睁地看着梁韵从自己眼前走开,和闻殊并肩进了公司的大楼。
他第一次发现,眼泪落下的时候,是有重量的,每一滴都牵扯着心脏,砸在地上,是钝钝的痛。
迈进家门的那一刻,陈漾的所有外在防备都被情绪击垮,趴在床上抱着被子失声痛哭了起来。
那一次应该是他最近几年哭的最彻底的一次,懊恼和悔恨比以往都甚。他痛苦地意识到,他这次真的彻底的失去了梁韵,也失去了心脏中最柔软的一部分。
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每次早上醒来陈漾都会试着去摸一下床的另一侧,可是每次都是空荡荡的。
她不在,也不会再回来了。
下班回到家后,感觉静得可怕,他会打开电视,或者播放电影,不为了看,只为了让家里有点声音,这样就不会太寂寞。
陈漾的车上开始播放梁韵喜欢的音乐,周而复始地循环。
她给他买的天蓝色的床单,他舍不得用,小心翼翼地放在柜子里面最安全的角落。
有时陈漾会去书房旁边的“工作室”,坐上一整夜,像是功夫片里被高手点了穴一样,一动不动,只是盯着一处透明的匣盒看。
那处盒子里,是一副雪白的猫耳箍,和一条柔软可爱的猫尾巴。
过了几个星期,陈斌来找陈漾喝酒。
两个大男人沉默地坐在客厅的地上,一人拿着一个瓶子,不间断地往嘴里灌。
最终还是陈斌先沉不住气,“你要不是我哥,我他妈一定好好揍你一顿!”
陈漾不吭声,他宁可陈斌跟他动手,打他几拳,也许周遭就不这么麻木了。
陈斌临走的时候,甩给他一张打印了什么列表的纸。
“梁韵要带的游学团,时间、地点都在上面。陈漾,我告诉你,这次你追不回来她,就放手吧,别祸害她了行吗?!”
陈漾捏着那张纸,第一次,感觉到,面前站着的弟弟,比他更像个男人。
转天,陈漾就向医院递了辞呈,简单拾了一下,便飞去了法国。
巴黎,那是梁韵在欧洲的下一个落脚点。




瘾欢【SM 1V1】 九十.婚礼
离纽约一个小时车程的长岛。
oheka城堡,像是童话中公主的奢华庄园,梦幻马车、音乐喷泉,完美的大型宴客场所。虽是价格不菲,但是一生只有一次的婚礼,自然值得。
伴娘们遵照中国的传统,一水儿的喜庆红裙,衬托得新娘的婚纱越发地洁白耀眼。
一身海军蓝新郎装的闻殊,紧张地在镜子前面摆弄着暗红色的领结,西装上衣的领口是一朵娇艳的玫瑰。
“别拉了!再拉就掉下来啦!”梁韵笑话他,“又不是第一次见面,紧张成这样!”
“等回国再办一个中式婚礼,就有经验了。”闻殊羞涩地笑笑。
梁韵故意夸张地咂舌,“你知不知道,结一次婚要花多少钱啊?!”
“没办法,谁叫太太的朋友大多都在这边,而且她又想要一个在古堡里面的公主婚礼?”闻殊满脸都是宠溺的笑容,眼睛里是盛放不下的幸福。
典礼宣誓的时候,新娘新郎双双泪崩,俩人无语凝噎了半天,才把誓词勉强念完,交换完戒指,闻殊终于如愿地吻了他的合法新娘。
晚宴时间。
新人的第一支舞过后,dj把音乐调成了快曲,现场气氛一下子热烈了起来。
跳了几支舞下来,双方家长和伴郎伴娘都致完了辞,就到了传统的游戏环节。
新娘扔捧花差点儿引起单身女性们的一场群殴,大家笑着闹在一起。
到了男士的部分,是要新郎把手伸进新娘的婚纱里面,把吊袜带摘下来,往男宾客群里抛。
闻殊不知是喝高了手抖,还是故意的,用力一丢,白色的吊袜带忽忽悠悠地在半路转了个弯,没到任何伴郎男宾的手里,却落在了婚礼摄影师的肩膀上。
因为梁韵刚才接到了新娘的捧花,女客们正在半羡慕半嫉妒地开着她的玩笑,说哪个哪个伴郎很帅,说她今晚就能脱单。
现在代表男士艳遇的吊袜带落在了一个“工作人员”的身上,大家都开始凑热闹的要撮合他俩。
人们一片起哄地叫好声中,只有梁韵,瞥了一眼对面,脸立刻绿了。
她刚才一直忙着没注意,这个一直把脸藏在相机背后,把帽檐压得低低的人。
现在他直起身,用手把肩上的新娘“礼物”拿下来,直直地看进梁韵的眼睛,神情复杂,嘴角却勾着一丝歉意的微笑。
怎么会是他?!
陈漾,怎么会在这里?!
闻殊把梁韵拉到陈漾身边的时候,指了指胸口,表示自己仁至义尽,只能帮到这里。
梁韵回头,举起拳头要打闻殊,他故意夸张地嚷嚷,“我现在可是有老婆疼的人啦,你不许再欺负我!”
说的梁韵倒不好意思起来,讪讪地把手放下。
对面有人叫闻殊赶快过去切蛋糕,梁韵也要拔腿就走,身体被陈漾从后面一把抱住,紧紧地不肯放开,“别走!求你了!让我再抱一下,就一下!”
梁韵的身体忽然不再听她的大脑调遣,自从被陈漾火热的臂弯环住,便不争气地松了所有戒备,瑟瑟抖着,软在他怀里。
晚宴快要接近尾声了,很多父母辈的宾客早已离席,一帮年轻人咋咋呼呼地去外面放冷烟花。
幸好陈漾只是二号位的静态摄影,人家首席的摄影师还在兢兢业业地跟拍,他这里早就把相机丢到了一边。
自从碰到梁韵的小手那一刻,他就再也不肯松开。
“我渴了,去拿杯香槟。就在吧台那儿。”梁韵低头瞅了一下自己被攥得紧紧的手,无奈地看着化身大型跟屁虫的陈漾。
“我跟你一块去。”陈漾下定了决心不要face,反正不许她离开半步。
梁韵觉得头大了叁圈,满场的人都在好奇地往他们这边看。
闻殊早就严格叮嘱过伴郎团的几个哥们,千万不可以打梁韵的主意。
“其他的伴娘看你们自己运气,那个是早就被预定的。”他说。
梁韵辞掉原来的工作,到美国来的时候,陈漾一下子失掉了她所有的行踪消息。
她没有告诉原来的公司自己的去向,所以陈斌的信息网也在那里断掉了。
梁韵的行动力一向是疾风迅雨一样的速度,悄悄住在雅典同城的陈漾刚刚得到消息说她离职了,转天再去看她的公寓,已经是人走楼空。
他敲响梁韵邻居老太太的房门,怀着一线希望询问她搬去了哪里。
热情善良的希腊老太太看着他空洞的眼神,似乎一切了然。
她把陈漾让进了屋,沏了一杯高山花茶,一边让他慢慢喝,一边以过来人的身份劝他,“孩子,你爱她吗?如果爱,就去尽全力把她追回来,就算去向自己的敌人屈膝,为了挚爱的人,也没什么了不起。”
陈漾看着老人充满母爱的眼神,哽咽起来。
他的生母去世很早,陈斌的母亲虽然对他很好,但毕竟没有血缘关系的亲近,在男女感情的路程上,他一直都是自己在摸索、跌跤、成长。
他本来以为经过了以前的种种,自己早就能够成熟地处理情、欲、爱的纷杂关系。
现在才知道,其实一直以来,他都是一个爱情方面的菜鸟,从未真正长大过。
“去吧,孩子!去找她,把她赢回来,抢回来!看得出来,她值得你好好干上一架,不是吗?”一脸慈祥的老人,却热血涌动地鼓励着陈漾,许是看出了他眼里的决意,激发着他成为斗士的心情。
就在那晚,陈漾拨通了闻殊的电话。
————小剧场————
陈斌(身为fff团大中华地区首席代表):闻哥,你团可有一阵子没交了!下次再烧人不带你了啊!
闻殊(兜里掏出一把“比瑞吉”撒给陈斌):哥退团!
陈斌(拿出镰刀):mmp!




瘾欢【SM 1V1】 九十一.回来了
婚礼的舞会全部结束的时候,已经是过了午夜。
宾客们由几辆party bus分别接送到预定的宾馆。
陈漾还是死死粘着梁韵,一步都不肯分开。梁韵无法,只好跟其他几个伴娘伴郎们挥挥手,让他们先走,自己沉着脸被陈漾拉着去坐他的车。
上车以前,梁韵被起伏的石子路绊了一下,差点跌倒。陈漾一把搂住她,就势抱了起来,把她脚上的高跟鞋脱下来,在足底给她缓缓地按摩。
梁韵踩着八公分的细高跟,从陪新娘化妆,到帮闻殊敬酒,从早一直忙到晚,脚踝都有些浮肿。
陈漾把她放在副驾驶的位置,单腿跪在地上,把她的小脚垫高,一个脚趾一个脚趾地揉着。
“疼吗?”他问。
“哪里?”梁韵看着他答,“这里?”她用脚轻轻地踢了踢陈漾的胳膊,“还是这里?”又指了指自己的左胸。
陈漾抬头不语,眸底写满了心疼。
他把梁韵的脚捂到胸口,又拉过来,放在唇边,亲了又亲,“对不起,宝贝,对不起!”
梁韵要把脚抽回来,被他死拉着不放,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陈漾,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死缠烂打啊?”
“除了死缠烂打,我现在还会死皮赖脸,软磨硬泡,无理取闹……”
梁韵哭笑不得,“你真——”
后面的话没说出来,眼圈就红了,“你知道么,有多长的时间我觉得自己快被逼疯了!我试图彻底忘掉你,可你老是阴魂不散,就连住在欧洲的时候,也好像哪里都看得见你的影子。两年多了,我才摆脱那种幻觉,现在终于慢慢适应了一个人的生活,不再想你,马上就要成功了。可你怎么能这么诈尸一样又出来?我自认不欠你的,为什么要这么折腾我?!”
陈漾站起身,紧紧地搂住梁韵,让她的脸埋进自己的怀里,一股湿热浸透了胸前的布料。
“是我欠你的!你看到的那些,不是幻觉,不是影子,是我,是胆小的我。”他用手指轻轻穿过梁韵的长发,慢慢地捋着。“梁韵,对不起!如果你还能给我一次道歉的机会。我知道,我不配你的原谅,是我亲手毁了你对我的信任。所以你要走,我没有资格拦你,我也不敢离你太近,以为能远远地看着就知足了。可是我错了,你第二次从我的世界消失,我才知道,天真的会塌……”
“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对我的真心,但是却没有能够给你一个保证,让你相信我对你的真心。我知道全部都是我的错,是我的优柔寡断、不清不楚,彻底寒了你的心,是我的失败!我求你,求你再给我一个忏悔的机会,再给我一点时间,证明给你看:我的整颗心、全部的爱、还有我这个人,所有的一切,都交给你,只交给你。”
陈漾捧起梁韵的脸,像是在珍视着最宝贵易碎的古董,“宝贝,我还能再叫你一声宝贝吗?没有你的日子,连呼吸都是痛的,我活得就像个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求求你,回来好不好?我的心在你那里,你不回来,我也没法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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