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调局异闻录1:苗乡巫祖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耳东水寿
吴仁荻揪出一缕青气,抛向空中,就见这缕青气好像有了意识一般,在仓库内转了一圈后,穿出墙壁,向东北方向飘去。吴主任连续不断地将青气分离、抛出。一分多钟后,那团青气被吴仁荻处理得干干净净。
我和孙胖子看在眼里,没有出声,直到吴仁荻处理完青气团,我才敢向他说道:吴主任,您是不是多少说点什么,我和大圣,现在就是两个标准的糊涂鬼。
我虽然这么说,可是没打算能从吴仁荻的嘴里听到事情的来龙去脉。没想到吴主任只是轻轻地看了我一眼,多少说了一点来龙去脉我让你们跟踪王子恒身上的尸气,是因为我做了手脚,这缕尸气只要离开了寄主,就要回到施法之人的身上。
这些医学院里学习解剖用的尸体,被人改造成了一个个容器,用来存放那些被拘来的一魂二魄,就是刚才被我散走的那些青气,魂魄认主,现在它们差不多已经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去了。
孙胖子跟郝文明抢话都成了习惯,现在忍不住了,抢先说道:吴主任,你刚才打啵儿的对象是人还是鬼
吴仁荻也不生气,接着说道:那个是正主控制的傀儡,非人非鬼,是看守那些拘来的一魂二魄的。
我在吴仁荻说话的空当,插了一句吴主任,你把他的魂魄吸了出来,那么这个傀儡就算死了
吴仁荻摇了摇头说:这傀儡身上只有正主自己的一魂二魄,死是死不了,不过也会昏迷成为植物人,让当地警察查一下,有谁在今天这个时间内严重昏迷,成为植物人的,那个人九成九就是凶手正主。
孙胖子还要再说什么,被我拦住,递给他一个眼神,意思是问得差不多了,回吧。孙胖子心领神会,点点头闭上嘴巴。
看我和孙胖子没问题了,吴仁荻便把我和孙胖子带回了医院,让我们重新回到了身体里面。
这时,天光已经大亮,医院里已经忙得热火朝天了,在没有任何征兆之下,那七八十个植物人竟然脚前脚后地苏醒过来,其中三四个人醒来时还多少受了点刺激,正准备向精神病医院转院。
又过了一会儿,那个小警察也脚步虚浮地跑了进来,看来他又是一夜没合眼,在大街上溜达了一夜。
小警察手里还拿着一个保温瓶,看起来差不多是白粥、馄饨一类的吃食。
你来就来呗,拿什么东西,下不为例啊。孙胖子走过去,要接过保温瓶,没想到小警察向后退了一步,躲开了孙胖子的手。
孙领导,不好意思,这壶粥是我给我老婆送的,她也在这家医院住院。
她什么病,没大碍吧我走过去说道。
小警察叹了口气,说道:三年前出的车祸,伤了脊椎骨,瘫了三年,这是第四次做手术了,说是有九成希望能重新站起来,唉,但愿吧。说完向我们一点头,向里面的病房走去。
我看着小警察的背影,还没来得及感慨,破军也回来了,他围着麒麟市转了好几圈,直到天亮了,才回到了医院。
破军联系了警察局,一个多小时后,警察那边传来了消息。在昨晚的时间段里,整个麒麟市里就只有一个人昏迷不醒,那人已经在送往医院的路上了。
又过了一会儿,那个昏迷的人直接送到了我们的面前,请出了病人家属,吴仁荻关上了门,仔细观察了几眼那个昏迷的人,确定了是没了一魂二魄之后, 掏出了那个装着鹅蛋脸正主一魂二魄的小瓷瓶,打开瓷瓶后,那缕魂魄之气飘了出来,吴仁荻伸手把青气向那个昏迷的人引了过去,没想到却没有任何反应,青色的 魂魄之气死活不向那个昏迷之人身上靠拢。
吴仁荻看见这个场景,也有些出乎他的意料。想了半天后,重新收回了那缕魂魄之气,说:躲过去了,我倒是小看你了。
医院里面已经乱翻天了,那醒来的八十多个人不算,再加上在病房里忙得乱七八糟的医生和护士,差不多每个病房里都安排了一两个警察在做笔录,当然,病房里还少不了几个病人家属。总之一句话,整个医院乱得跟一锅粥似的。
吴仁荻是个喜静的人,看到这个场景,片刻都忍耐不了,二话不说,拔腿离开了医院。二室刚醒来的那几个调查员还想跟着,不曾想被吴仁荻一句话堵回来了你们不用跟着了,好好看着你们王副主任吧,他别一口气上不来,丘不老再啰啰唆唆地埋怨我。
你们三个跟着我。吴仁荻走到门口时,突然回头,下巴向着我们一室三人组一仰说:还有事要你们做。
出了医院大门,我们四人分坐了两辆大切诺基,还没等发动汽车,就听见后面有人喊了一声几位领导,稍等一下
我从后视镜里看见,那个小警察正一头大汗地跑了过来。看见他跑到了跟前,破军皱了皱眉头,问:不是又出了什么事吧
不是不是,小警察连连摆手,我们局长刚来的电话,现在昏迷的人已经都醒过来了,外面巡逻的警察也不用那么多了,就派我继续来为领导们服务。
不用了,你回去吧。吴仁荻看都没看他,坐在副驾驶的位置,让破军开车。没想到小警察直接拦在了车前面,苦着脸对吴仁荻说道:领导,您多包 涵,我也是上指下派,这是局领导下达的任务,完不成局里一定会给处分。就看在我家里有八十多岁的老娘,还有个瘫了多年的老婆分儿上,您就成全我吧。
吴仁荻受不了烦,说了句闭嘴,上车
十来分钟后,两辆切诺基开到了麒麟世纪大酒店。酒店是民调局早就订好的,只有王子恒住了一夜,大部队来了之后,又接二连三地出了事。这还是第一次入住这间酒店。
进了酒店后,吴仁荻就把自己关进了套房里,留了一句话你们自由活动吧,别出酒店的范围,还有,你们吃喝嫖赌什么都行,就是不要烦我,不管什么事,等我出来再说。说完,吴仁荻进了套房,从里面锁了门。
突然之间变得清闲了,我们几个去餐厅吃了顿自助餐后,各自回房睡了两个小时。小警察趁这时候买了午饭给他老婆送了过去。他回来的时候,我们正在孙胖子的房间里斗地主,玩到一半的时候,破军接了吴仁荻的电话,匆忙赶去了吴主任的套房。
小警察替了破军的位置,几圈牌玩下来,已经和我们混熟了。他叫杨逍,名字大气得很,和明教左护法的名字相同。一直叫他小警察,其实他已经三十大几了,只是天生一副娃娃脸,看上去就像二十刚出头。拿孙胖子的话说,这叫童颜。
聊到杨逍家里情况时,这位童颜警察脸上的神色有些黯淡,他也不是麒麟市本地人,老家在云南,高中毕业时,考上了麒麟市的大学,在大学里,认识了 他现在的老婆,两人在毕业的那一年结了婚,杨逍的老丈人当时还是麒麟警察分局的一个副局长,托了些关系,把自己的女婿调进了警察系统,同年,杨逍这位当副 局长的老丈人,在下班回家的路上遭遇车祸,不治身亡。
就这样,杨逍再没借到老丈人的光,再加上他平时没什么野心,一个小警察干了五六年。三年前,杨逍夫妻俩终于造人成功杨逍老婆属于阴寒体质,不 易受孕。杨夫人在医院做完孕期检查,拦了一辆出租车回家,在半路上,出租车和一辆皮卡车相撞,出租车司机当场死亡,杨夫人被救出时,下身已经没了感觉, 医院给了诊断,脊椎骨错位,腰部以下高位截瘫。
虽然肚子里的孩子没有受到损伤,但这种情况下,也只能终止怀孕,拿掉了已经差不多成型的胎儿,杨夫人在遭遇双重打击后,精神已经完全崩溃。趁杨逍不在时打破了吊瓶,用玻璃片割脉,还好杨逍及时返回,救回了自己的老婆。
看着杨逍泪流满面的样子,杨夫人放弃了自杀的念头。这几年小手术不算,光是治疗脊椎的大手术就经历了三次,杨逍那点本来就不厚的家底花得一干二净,还借了不少外债。好在这次的手术十分成功,要是术后治疗理想,起码以后走路、生活自理不成问题。
说到杨夫人车祸那一段时,杨逍的眼睛就已经红了,等到说他老婆自杀时,杨逍再也没忍住,眼泪止不住地流了出来,我和孙胖子在旁边听得都唏嘘不已。我拍了拍杨逍的肩膀说:老杨,看开点,这些事过了就好了,再说嫂子的手术不是挺成功吗以后你们的小日子且过得好呢。
孙胖子也跟着劝道:辣子说得对,再说了,老杨,你那都不叫事儿,看看我,三岁死爸,四岁妈改嫁,我跟着我爷爷那一大家子过,这还不算完,自打 我住进我爷爷家那一年,每一年都有几个亲戚到下面和我爹团聚,先是叔叔、大爷,后来就是那几个婶子,最后我那几个堂兄弟姐妹唉,十二岁时,我爷爷也走 了,后来我去投奔我妈和我后爹,没想到他俩死活不开门让我进去,那可是我亲妈和我的亲后爹啊
孙胖子的话让我的右眼皮一个劲地抽搐,这就是传说中的哈雷彗星吗
孙胖子还没说完,他继续说:后来是政府把我养大的,上了警察大学。当了警察还以为就顺利了,没想到当警察就死战友,当卧底就死老大。咦老杨,你俩坐那么远干什么辣子,你的脸色怎么那么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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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调局异闻录1:苗乡巫祖 36.中山南路一百三十五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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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眼,斗地主斗到了晚上六点多,孙胖子先受不了,嚷嚷着带头去餐厅吃了晚饭。到了餐厅还没等坐稳,就看见吴仁荻和破军也溜溜达达地进了餐厅。
人到齐了,我们重新拼了一张大桌子坐下,晚上酒店不设自助餐,依着破军的意思,随便点个工作餐对付一口就行,不过孙胖子不干,这人穷讲究,吃的东西绝对不马虎,他客气了一下,拉着杨逍一起,点了六七个当地的特色菜。
等上菜的时候,吴仁荻很难得地给了杨逍一个笑脸,更难得的是这不是他特有的讥笑、冷笑之类的,而是标准正常人类的亲切笑容。他说:辛苦你了,你们局里还有没有昨晚有人昏倒,成为植物人的消息
杨逍有点受宠若惊地说:没有,我局里已经派了人员下去排查了,再加上濮领导破军已经交代过这件事的重要性,只要有消息,一定第一时间通知您。
吴仁荻点了点头,又客气了几句。有问题这完全不是吴仁荻的处事风格。我看了一眼和我一样目瞪口呆的孙胖子,又看了看在翻看菜谱的破军。心里突然有了一个想法,现在六室不设调查员,吴仁荻已经开始物色人选,储存后备人才了。
不多时,点好的菜肴陆续上来,大家动了筷子。孙胖子吃得最欢实,能动手的绝不动筷子,几分钟的工夫,将离他最近的一只鸭子拆成了骨头。
相比之下,杨逍就没什么胃口,吃了没几口就放下了筷子。我明白他的心思,叫过服务员,点了一份扒肉和清炒时蔬打包带走。这里面除了我,只有孙胖子知道是怎么回事,他笑嘻嘻地看了我一眼之后,又开始和一盘子油爆虾较开了劲儿。
不一会儿,两个已经装盒的菜肴连同主食送了过来,我交到了杨逍的手上,说:快七点了,给嫂子送去吧,不知道嫂子的口味,凑合吃点。
杨逍的脸色通红,连连摆手说:不用了,家里都准备好了,我送去就行了。
吴仁荻和破军不知道怎么回事,孙胖子讲了杨逍老婆的事,吴仁荻轻轻哦了一声,转过脸对着杨逍说道:伤了脊椎是挺麻烦的,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我认识一个大夫,在脊椎治疗上面有些造诣,就算完全治好,也不是不可能。
吴主任这是转性了竟然主动要帮杨逍联系大夫。要是在半天前,打死我都不相信。
杨逍犹豫了一下,说道:现在已经进入手术程序了,而且这次预期很高,要是现在变动,我怕
吴仁荻没等杨逍说完,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那就算了,我明白你的想法。要是有需要,记得找我。
杨逍客气了几句后,在我的一再坚持下,才带着打好包的饭菜离开了酒店。
杨逍走后不久,我们这顿饭也到了尾声,吴仁荻将喝干了的汤碗放下,对着我们说道:都吃得差不多了吧走,出去消消食。
孙胖子哀怨地将嘴里的腊肉咽下去,说:吴主任,你不是还玩灵魂出窍吧
吴仁荻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你是去不去呢
去。孙胖子有气无力地回答了一句。
二十分钟后,我们又回到了麒麟市中心医院,还没等进医院大门,破军接了个电话,嗯王子恒醒了。吴仁荻在旁边也愣住了,王副主任还要三五天才能醒,这是他亲口说的,不可能看走眼啊。
吴仁荻没了要进医院的意思。他突然转头看向破军,问:王子恒在哪儿出的事破军愣了一下,想了五六秒钟后才想起来,说:好像是一个居民楼里,具体位置不知道,要不我问一下王副主任吴仁荻点点头说:快点,我要知道准确地址。
破军给守着王子恒的调查员打了个电话,问清了地址后,对吴仁荻说道:是中山南路一百三十五号。
吴仁荻想了一下,对破军说:你去办我们下午说好的那件事,把二室那帮人一起带上。
那王子恒呢破军问道。
吴仁荻白了他一眼,说:管他什么事他能醒来就死不了。
破军答应了一声,转身进了医院。我和孙胖子也要跟着去,被吴仁荻叫住,谁让你们俩也去的你们和我去王子恒出事的那个地方。
不是本地人不知道准确地址,开车反而更慢,我们放弃了大切诺基,上了一辆出租车。告诉司机我们的目的地时,出租司机反而愣了,天都黑了,你们去那儿干什么
司机话里有话,我问了一句那是什么地方天黑就不能去吗
你们是外地的吧我说嘛,大半夜的本地人谁敢去那个地方。三位,换个地方吧,麒麟市好玩的地方多了,这个时间,金碧辉煌的人还不多难怪说十个出租司机九个是话痨。
孙胖子冷笑一声说:去那个什么金碧辉煌,你有提成吧
出租车司机在后视镜里看了孙胖子一眼,说:小胖哥,我也是为你们好,你说的那个地方,就算是大白天,我们麒麟的本地人都不敢靠前,那个地方是有名的凶宅。
怎么个凶法听见这个,吴仁荻就来了情绪。
没想到,到了这个时候,这个司机的嘴反而紧上了,算了,你们也别打听了,知道了也是事儿,我现在想起来,晚上睡觉都会做噩梦。
你。吴仁荻向孙胖子一扬下巴,钱包给我。
什么孙胖子听清楚了,但没想明白,哦,你说钱包,要那个干吗
废什么话,拿来
孙胖子莫名其妙地将钱包掏出来,递给吴仁荻。吴主任很潇洒地从里面抓出一把粉红色的票子递给司机,说:中山南路一百三十五号。越快越好,再讲讲那里到底出过什么事情。
中山南路一百三十五号,是一栋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建成的十五层高居民楼。在当时,这栋居民楼可以说是麒麟市的地标式建筑物,当时麒麟市再也找不到能超过十五层楼高的建筑物了。当地人都管中山南路一百三十五号叫十五层大楼。
给我们开车的出租车司机,上小学时就有个同学住在这栋十五层大楼里面,不过初中毕业就搬走了。现在想起来,那位同学都是一身的冷汗,幸亏走得早,要是再晚几年,赶上了那几件事儿,就算人品好,当场死的不是他,那结局不是活活吓死,就是被吓疯,在精神病院里过完下辈子。
本来这十五层大楼自打住人以来,一直安安稳稳的。顶了不起就是楼上楼下的邻居为了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骂骂闲街,还没有发展成武斗的记录都是老实人,能动口就尽量不动手,这样的日子一直到了1997年的一天。
香港回归后第三个月的一天清晨,住在十层的王善和往常一样,站在电梯口,两眼盯着指示灯不断变换的数字。一分钟后,电梯门打开,王善迈开的腿还没等跨进去,整个人已经愣住了。
电梯里就像沙丁鱼罐头一样,满满当当的全是人。这电梯半旧不新的,最大载重数也只有十二人,现在看上去,二十个人都不止。
电梯口站着个穿着一身黑衣的男人,他不是十五层大楼的居民,起码王善就从来没有见过他。
他看了王善一眼说:进来吧,就差你一个了。王善一个恍惚,脑子里失去了意识,晃悠悠地进了电梯里。
嘀电梯的超重警报终于响了起来,王善清醒了过来,什么时候进的电梯,自己竟然不知道。听见超重警报,王善下意识地退出了电梯,门口那个黑衣人有点失望,但还是向王善笑了笑说:下次吧,还有机会。
电梯门慢慢关闭,接下来的一幕让王善直接瘫到了地上,就见指示灯显示的楼层数字翻着跟头向下掉。几秒钟后,轰隆一声巨响,一阵粉尘烟雾从电梯门的缝隙中涌了出来。
电梯掉下去了楼下的一个女人撕心裂肺地叫了起来。
这次事件最终被定性为电梯故障而导致的意外惨剧。王善后来看了遇难者的名单,上面全是十五层大楼的居民,就算有的叫不上名字,但也能联想起那人的模样,可上面偏偏就是没有那个神秘的黑衣男子。
从这之后的几天,十五层大楼里一直都沉浸在哀伤的气氛中,就在几乎所有的人都以为事情已经结束时,第二波更惊悚的悲剧已经拉开了帷幕,很遗憾,在这次生者的名单里,并没有王善的名字。
距离上次电梯意外坠落后的第七天夜里,也就是中国人常说起的头七。那天晚上,住在六楼的吴老太太正躺在床上昏昏欲睡,她刚过完了九十九岁的生日,也算正式进入期颐之年了。
整个十五层大楼都弥漫着一股香烛和烧纸的气味。这个味道让吴老太太很不舒服,本来她的生活习惯极有规律,最晚九点钟就应该睡了,可现在躺在床上眼睛瞪得大大的,两只眼的眼皮一直在跳,就是睡不着。
直到十一点多,吴老太太在半醒半睡之时,突然感觉到自己的房间里进来了人,开始她还以为是自己的孙子她的儿子三年前病逝,也不在意。
秀芝,走啊,秀芝,走啊
吴老太太一个激灵,吴秀芝是自己的本名,不过现在都知道她是吴老太太,而吴秀芝这个名字已经没有几个人知道了。
这个声音很熟悉,不过有三十多年没有听到了。吴老太太睁开眼睛,看见一个人正站在自己的床边,正是自己死了三十年的丈夫单仁。
一时之间,吴老太太分不清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她暗暗地掐了自己一把,虽然年纪大了,反射神经不太灵敏,但还是能真切地感到一阵痛楚。
自己死了三十多年的丈夫来了,那就只有一种解释,吴老太太活了这么大的年纪,生死已经释然了,说:阿仁,是你吗你来带我走
床边的男人摇了摇头,说:还不是时候。他说话的时候有点心神不宁,秀芝,我现在说的话你要听清楚,在今晚十二点之前,你要和孩子们离开这栋楼,记得,半夜十二点之前
吴老太太的反应有点缓慢,就问道:离开这栋楼为什么我们住得好好的,离开这里,我们几口人能去哪儿
床边上的男人有点急了,脸上的表情有些狰狞,说:来不及细说了,今晚这栋大楼里要死人,死很多人。十二点之前不离开这栋楼,你们都要死在这里
吴老太太这才慌了,看了看墙上挂着的表,已经十一点四十了,再想回头问自己的老伴时,才发现,就这么一回头的工夫,本来在床边站着的单仁已经消失不见了。墙上不知什么时候写了一个字,打开台灯才看清,是一个血红的走字。
这时,吴老太太的孙子进了他的房间,他一脸惊恐地对奶奶说:我刚才看见爷爷了。
吴老太太一家五口是在十一点五十九分离开十五层大楼的,在他们出大门的时候,看见有二三十个人进了大楼。进去的人他们几乎都认识,正是七天前遭遇不幸的那二十六个人。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一声声惊叫吵醒了十五层大楼里还在熟睡的人们。十来分钟后,警察到了,昨晚又死人的消息终于传出来了,这栋大楼里昨晚十二点后,死了六十九个人,其中四十一人是七天前电梯事故死难者的家属,原本还庆幸逃过一劫的王善,他的名字也出现在死亡名单里。
这些人的死因只有一个自杀,但是死法各异,有上吊死的,有拿菜刀砍死自己的不是抹脖自杀,发现时脑袋和身子已经分家了,还有用铁丝活活 把自己勒死的王善是吞了铁钉子,胃部大出血身亡。这些人的死亡还有一个共同特点,就是死得无声无息,有的死者是头部撞墙死的,可是住在他旁边的邻居却 什么都没听到。
警察查了一个多月,也没查到什么线索,最后给了一个群发性精神分裂爆发的结论就不了了之。一时间,有关十五层大楼的谣传已经起来了,说那里以前是一个坟地,这次是阴鬼占阳宅。
十五层大楼剩余的居民已经毛了,纷纷找门路搬家。有条件的买了房子马上搬家,条件差一点的,也租了别处的房子,不久之后搬走,半个月后,好端端的中山南路一百三十五号这栋十五层大楼变成了一栋空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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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调局异闻录1:苗乡巫祖 37.成长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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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多分钟后,出租车开到了一块空地上,司机指着三四百米外的一栋建筑物说道:中山南路一百三十五号十五层大楼就是那里了,你们要是想拍照,在外面拍几张照片就行了,千万别进去。看样子是把我们三个当成哪个小报的记者了。
孙胖子一瞪眼,说:你把车停这儿算怎么回事还有一里地呢。
老板,整个麒麟市也就是我,敢把车停得离十五层大楼这么近。你要是不满意,我退你车钱总可以了吧出租车司机指着里程表掏出了三十来块钱,说:喏,三十二,退给你,两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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