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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妇山泉有点田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未知
将杨宝山和杨华送到村卫生院,让那个赤脚郎中仔细检查了一番,也就是破了点皮,并没有别的什么大问题。随便开了点消炎药,又拿了瓶碘酒,一起算起来还不到二十块钱,这样说来,那些流打鬼给的八百块那是多得多了。付了药钱,杨伟一把将剩下的那些全部硬塞到他爸的口袋里,看着那张破了好几处皮的老脸,道:“这钱要妈妈上街多买点好吃的回来补补,反正不是自己的,用起来也不心疼。”
“伟伟,你自己还是要小心一点。”杨华沉默了半天,开口了:“再到街上碰到了,千万不要蛮干,看势头不对你就赶紧走。”
“嗯,我会的。”杨伟看着大哥,低下了头,小声地应了一声。
今天这一仗,终究兄弟还是兄弟,打死打活那是自家的事,真正碰到外人了,那肯定是二话不说c刀就上了。杨伟就想起了在他读初中的时候,班上有个双胞胎兄弟,那是走遍全校都没人敢缠的。倒不是说这两兄弟平时就好欺负人,而是他们有个特点——经常两兄弟打仗,然后要是有人上前劝架的话,最后的结果肯定就是这双胞胎合起来把那劝架的打得头破血流。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便是这个说法。
两兄弟把老头子扶回家休息,又劝了还在地上哭闹不休的王金枝半天,好容易弄消停去睡了,杨伟就把他妈妈年前腌好晒干的獾猪子r割了点,将上面黑乎乎的一层油污给刮洗干净,又在堂屋墙上挂着的篮子里寻了几块腌干鱼,下到厨房手脚麻利地炒好,哥两个就着这两个菜喝起酒来。
酒桌上是最能够拉近人与人之间距离的场合,生人尚且如此,血浓于水骨r同胞的亲身兄弟那就更不用说了。加上前些日子关系也有缓和,三两杯酒下肚,哥两个将话说开,以前的那点隔膜自然就烟消云散随风飘去了。
“有个么事你就说一声,不要老是憋到心里。”杨华满脸通红地和弟弟一道走出门来,拼命地拍着杨伟的肩膀,扯起喉咙就大声嚷嚷:“共大那边要帮忙的话,我跟你嫂子两个都一路过去。”
杨伟挥挥手,深一脚浅一脚的踩着尘土飞扬的泥巴路踉跄前行,带着一脸的笑,兴奋地就像个孩子。
这天,杨伟正在家里研究刚安装好的那个锅。钱付了,两百八。频道倒也真的是多,都超过八十个了。可惜杨伟照着说明书调了半天,就是没看到那所谓的外国电视台,唯一有两个讲鸟语的,上面都挂着中央电视台的台标。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上当了?杨伟就急了,推出自行车一阵猛赶,将那刚骑车走出不远的店老板又给追了回来。
“呵呵……是这个样子的。”人店老板看着电视上来来回回翻动的节目,苦笑不得。抢过遥控器来,在那个选星的按键上摁了一下,一下子就弹出个有近两百个频道的节目单出来,拿手指指着上面写了“加密”字样的那些外文频道,回头看看杨伟,说道:“你看,不是我这个接收器不行,关键是人家卫星上加密了。别个不想让你看,自然就看不到啰!”
“为么事就不想让我看?他们家的怎么就能够收的到?”杨伟很是郁闷。不患贫而患不均,要是人家都看不到,那他自然也就没什么话说,可是现在习娃子家都可以看到,那我的钱就不是钱?
具体原因那店老板也搞不清楚,反正今年给人装的几个都是这样,“可能是因为收看境外的电视台对锅内的卫视节目收视率有很大的冲击吧?所以就屏蔽了这些东西。”店老板笑着说道。
杨伟还是有点心里不舒服,正要说话,就听到他大哥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伟伟,快!刚才肖家潭子的肖四打电话过来说要你赶快去进海子苗!”
听得这话,杨伟也不再管那电视收几个台了,和那店老板说了声,到堂屋里抓起早就准备好的几个大塑料筐子,捆到自行车后架上,锁上门带着他大哥就往肖家潭子去了。
肖四很瘦,看起来却是极为精干。看着杨伟带着筐子过来,赶紧笑着迎了出来:“这就是杨家湾的伟伟吧?”
杨伟笑着,递了根烟过去,叫声四哥,然后拉开停在肖四门口的那辆小货车车厢门,看着在里面装着的一筐筐用小格子隔好的扣子般大小的螃蟹苗,招呼杨华就要一起往下拉。
“嗳!”肖四赶紧上前阻止,拦住哥两个,道:“这个不能急,要等人全部都过来了才能分的。要不然,你把好些的苗子都搞走了,其他人怎么办?”
“呵呵,是我心急了。”杨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看来还是我们来的最早了。那他们还要过好长时间才能过来?”
“你们还是第一回养海子,得经验。”肖四在这一带也算得上是养殖螃蟹的老师傅了,自然总结出了一整套的经验,“这个扣蟹第一回下水,也是要讲时间和方法的。”
第三十六章新手上路
扣蟹,顾名思义,就是说那蟹苗有扣子般大小,一般在五十到一百只每斤。~~~~这是养殖海子的一些专业术语。通常在江汉平原上的河蟹养殖户,年初进的苗种基本上都是扣蟹。当然,并不是说苗种一从外地进过来就可以直接放到海子池中,而是要等到当天的水温升到最高时,再将小扣蟹连着筐子放进水里然后又提出来,如此反复多次,等海子苗适应了这里的水温,再放进去,这样可以极大地提高扣蟹的成活率。
等人的功夫,杨伟也没闲着,他在向肖四讨教关于河蟹养殖方面的一些问题。至于肖四,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看看时间差不多还有大半个小时那些人才会过来,就压不住心中那股好为人师的了,对于杨伟提出的问题,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两人相谈甚欢,过了一会,其他和肖四约好的几个养殖户也都一一带着筐子水桶过来,开始将车上的海子苗卸下来,打开筐盖便每人选几筐开始挑拣。要想海子养的好,种苗是关键。首先就要选那规格大小一致,全身脚爪齐全,体质健壮,外表看起来没有伤病,爬行活跃的,当然了,绿壳的绝对不能要。那些小绿蟹都是性腺发育成熟了的,放到池子里光吃饲料它还长不大。
这肖四做事倒也算得上是干脆厚道,站在一旁登记过秤收钱,看着众人将一筐筐的小扣蟹苗翻来覆去地挑拣,笑道:“反正东西都在这里,你们慢慢捡,到最后剩下的都是我的。”
不过这话他也说得过去,这回到江苏去进的苗种按照各种规格,大小都差不多一样,然后又没有那种蟹壳发白活动不畅的,就连小绿蟹,杨伟翻了两口筐子,就没发现有这些东西。
过了秤,又按照框中的小格子点了点数,按照每亩一千两三百只算,三十亩就要四万只。每只小扣蟹加上运费算是两毛一,比本地产同种规格的海苗要高出一分钱,不过看看质量,杨伟还是觉得可以算的过账来。一共是八千四百块钱,除去前两天给肖四婆娘的两千块钱,杨伟又掏了六千五。多出来的那一百是给肖四的信息费,前几天就说好了的。
哥两个在肖四家找了个两轮的板车,将几百斤蟹苗搬上去,呼儿嘿哟地拉到农场的海子池里,先用个网箱放着,过了几遍水。按肖四说的那样等蟹苗一一吸够水分,并且适应水温之后,再打开网箱,将这些小家伙放到海子池里去。看着几百斤小扣蟹转眼间就爬了个无影无踪,杨伟心里也很是激动。到了下半年,这些都是钱啊!
放了蟹苗,并不是说就可以高枕无忧了。还有好多事都要跟着做的,比如说现在兄弟俩个就一人扛了一把铁锹,穿上水裤,到池中去造蟹岛。蟹岛也就是一个个的高出水面的土墩,是海子平日里寻食和休息的所在,晚上也可以爬出水面活动。
做好这些,杨伟便骑车又朝肖家潭子去了,他要去进海子食。先前和肖四说好了,因为还没有买冰柜,所以这几天的饲料都要到肖四家去拿。
河蟹养殖为了追求最大的利润,养殖户都采取了两头精中间粗的投喂原则。在春季,因为都是幼蟹,刚刚进过来的种苗对于新环境还不是很适应,就要投喂一些腥气大的开口饲料。好让小扣蟹尽快的产生食欲从而进食。
杨伟从肖四家出来的时候,车后架上就多了个蛇皮袋,里面装着七八斤冻结成块的小杂鱼,便是今天晚上带明早的螃蟹食。这种小杂鱼都不大,最大的不过寸半,都是年前人家鱼塘里干塘的时候去捡的“湖脚”,也就是些不值钱的东西,通常都被养殖户称作“猫鱼”。意思就是这玩意只有猫才会吃。
回到小屋,把昨天杨宝山专门给他锯出来的一个大木墩子搬了出来,杨伟将袋子里的猫鱼块放到木墩上,便开始拿刀一点点地往下切,然后再将切下来的鱼块剁成沫。看看面前的一大堆碎碎的鱼沫,估摸着怕有个三四斤了,停下手点了根烟,杨伟便慢慢地等这些冰化掉。
从肖四家出来的时候,肖四婆娘就一再叮嘱了,这“猫鱼”非要等它上面的冰全部化成水,才能投到池子里去。要不然,只怕是还等不到第二天,池子里就会死掉一大批因为吃了凉食导致消化系统紊乱的扣蟹了。
前两年就有养殖户为了赶时间,直接将冻住了的“猫鱼”拿刀剁碎便投到池塘里,后果自然是两眼望天欲哭无泪。肖四老婆也正是怕这一点,要是这杨伟傻乎乎地直接就投食,到时候一池子蟹苗死了个干净,又是谁的责任?刚进的苗子,第二天就全丢了,他肖四脸上也没光不是?就算是人家知道的会说不关他们的事,可外面说起来也不好听啊。
把变得暖和点的蟹食投到一个个的蟹岛周围,杨伟便蹲在池边准备看那小扣蟹的进食情况,可谁知一直蹲到天都黑了,也没见到半点动静。大抵是因为对环境的不适应吧,到早晨就好了,杨伟安慰自己。可这心里还是老不踏实,一晚上都没睡个安稳。
天刚麻麻亮,杨伟便起来了。穿上水裤,找了个破桶,要把昨晚海子没吃完的剩余饲料给收拾干净。一下到水里,杨伟就笑了,几个蟹岛边上的“猫鱼”沫被吃了个干干净净,不留一点儿渣滓。当下赶紧从水里跑上来,把剩下的那些没剁的已经化了冰的杂鱼一股脑全弄了投喂下去。
到了下午再去肖四家,和他说起这情况。肖四也很是高兴,哈哈笑着,瘦不拉几的一个小身板儿声音却很是洪亮:“哈哈,我这里出去的苗子,哪里有好多不吃食的?今天再适当的加点,搞个六斤看看,把食量先摸清楚,在这个基础上再每天稍微加一点点。”
“一天不吃,三天不长。”杨伟家里养鱼,自然知道这个。螃蟹也是一样,肖四又拉住杨伟讲了许多关于养殖螃蟹的技巧和方法,生怕这新手上路搞不清楚状况,出现一些这样那样的问题。
第三十七章呼儿嘿哟
今天是星期二,杨伟早早地就从床上爬起来,上街买菜。昨天下午就在他爸杨宝山家接到了农大来的电话,八个来实习的学生连带着几万根果树苗会在今天一起过来。而剩下的猪娃子j娃子则会等这些学生将这边的准备工作搞好后再送。
到了下午两点左右,三辆挂着农大种苗研究所招牌的东风平头大货车顺着公路颠簸而来,车后带起卷卷烟尘。到得共大农场,刚一停下来,漫天的灰尘落下,将几个迫不及待等不及汽车停稳便跳下来的学生扑了个满头满脸。
“呸!”胡磊三两下拍拍干净落到身上的灰尘,又拿手指梳打梳打灰扑扑的头发,转过身来看着从屋里迎出来的杨伟,笑道:“杨老板,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呵呵,欢迎欢迎……”杨伟赶紧上来散烟,顺手就在胡磊的肩膀上拍了一巴掌,打得这厮顿时就歪了半边身子:“你这小子!还不赶紧帮师傅们把东西卸下来?!”
“是是是,老板吩咐,我这做小兵的还敢不从?”胡磊一脸的谄笑,凑了过来,小声道:“不过,您这里能给报销医药费吗?我刚才被你给打残废了……”
“滚!”杨伟笑着,打开一辆货车拖箱的挡板,接过站在车上的司机递过来的一捆捆好的果树苗放在一边,招呼大家一齐动手,倒也是很有点杨老板的派头,“筒子们,卸完了就去吃饭!”
当真是人多力量大,十一个人一齐动手,过不得一会,车上就清了个干净。嗯嗯,是十一个人,八个学生,三个司机,再加上一个杨伟,总共十二人,不过,女孩子不管怎么说吧,她还是受照顾的,再加上有点晕车的小毛病,人没什么精神,所以赵静便早早地进屋歇着了…====…
因为等一下那三个司机还要开车回去,杨伟也就没劝酒,倒是拼命劝饭了。也不知道是早晨没吃饱,还是觉得农村的家常菜炒的香一点,又或者是三个多小时的车坐下来,肚子早就饿了,反正这些家伙一个个都像是刚从饿牢里放出来的,转眼间就变成了梁山好汉。就没喝多少,饭却吃了两蒸笼。到最后,都腆着肚子瘫在板凳上动弹不得。
吃过饭,杨伟也不多做挽留,给三个司机一人塞了两条“黄鹤楼”,笑呵呵地看着这三人爬上驾驶楼。大声告别,却被汽车尾气冲起的泥灰一下子扑了个满嘴。
“呸!”杨伟现在总算是知道刚开始这几个小家伙下车的时候为什么都要吐口水了,这泥巴灰的味道还真他妈的难吃。回头看着笑作一团的几个员工,顿时就有了点恼羞成怒的味道:“吃饱了?吃饱了就开始干活!”
“罪恶的资本家!你的利润里全都是我们这些员工的血与汗……”几个学生很有点诗人的气质与天赋,张口就来了这么一句。不过看着快步朝他们走过来的杨伟面色不善,马上又从诗人变成了农民,苦着脸到堂屋的大门后面一人寻了一把铁锹,便开始听从老板指挥育树造林。
因为在果树苗的坑事先都挖好了,底肥也下了进去,而他们现在要做的便仅仅只是将果树苗栽到坑里再填上土,一根苗子弄好的话时间不超过一分钟。不到天黑,这些树苗便栽了大半部分下去。剩下的因为根部还兜着泥巴,放到明天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开春了,万物复苏,各类农作物在这个时候栽下去,正是生根发芽的好时节。据农大的这些学生说,只要把这些小宝贝给伺候好了,争取在发生倒春寒之前生根的话,成活率基本上可以控制在百分之九十八以上。而看看天气预报,都说今年是个暖春,天空上并没有什么冷空气之类的东西。尽管天气预报通常都不会太准,不过这无疑还是给杨伟下了颗定心丸。毕竟从年过了之后开始,到现在已经都晴了上十天不是?
再说了,这几天太阳下山前,西边总是红霞满天。根据小时候读书在课本上学的那个什么《看云识天气》,上面不是说“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吗?漫天晚霞,千里都行得,我这几根小果树就活不得?
晚饭是在杨宝山家吃的,杨华胡玉梅都过来了。看着这些个学生,又想起年前在他们面前上演的那场闹剧,小两口很是有些小尴尬。不过很快便被这些小年青的热情所感染,将那些个不好意思统统给抛到了脑后。
诗人海子在他的诗里面就曾经说过,快乐是可以传染的。杨宝山前些天挨了打,虽然白落了个几百块钱,心里终究还是很有些不舒服的。不过看着这些天之骄子俱是一脸的兴奋与好奇,缠着自己讲二三十年前那些下乡知青在这边的故事,也就慢慢地露出了笑脸。
“那个时候的年轻人哪有现在像你们这样享福?吃的没有,喝的没有,玩的没有,就算是晚上偷偷地在河里钓两条鱼起来开个荤,如果被大队长晓得了,那也是要挨批评的。有一个也是城里来的学生,和我差不多大,关系蛮好的,整天一下工就赖着我不走了,非要弄点吃的才好。造孽啊!到最后走的时候,就是一个骨头架子,身上一点r都没得……”杨宝山喝了口酒,带着回忆,摇摇头笑了起来:“到了后来,都好多年了,他还给我寄个信过来,里面就一版磁带,可是那时候我们家里穷,哪有钱去买录音机,也就不晓得里面都说了些什么。过得一段时间,磁带便给这两弟兄做了玩具。我就记得那上面写了些呼儿喝什么的。”
“那是李春波的歌《呼儿嘿哟》,唱的是下乡知青回城后怀念当年的农村生活,怀念当年的那些农村朋友。”赵静在一旁听得入神,顺着就接了一句,看着杨宝山不说话了,不由得就追问起来,“那后来呢?你们就没有再联系?”
杨宝山笑着,举起杯子向这些小家伙示意了一下,说道:“你们也喝……后来啊,后来就没联系过了。倒是这几年在电视上还可以经常看到,比以前发福了不少,好像是在省里做了大官。我们一平头百姓的,哪好再去和人家攀关系拉交情?说不得就算是你自己找过去,人家记不记得你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呵呵,反正我以后是记得杨老板的。”郭智礼呵呵傻笑着,带着一脸的酒意,抓住个空酒瓶站了起来就要往杨伟的杯子里倒酒,扯着嗓门大声嚷嚷,“杨老板,我小郭以后不会当官只会种地,我是不会忘了你的!杨老板,来,我给你倒酒!喝!”
杨伟拼命忍住笑,扬了扬手中的空酒杯:“不忘就好,喝!”
满桌子人就哄地笑了起来,纷纷站起来,给旁边的人把酒杯加满,感情深一口闷感情浅舔一舔地喝了起来。也不知道是谁开头,然后大家便一起唱起了李春波的那首《呼儿嘿哟》:“教导我们说,知识青年要到农村去……到时候你们来城里,我会好好地招待你……”
歌声穿过屋顶在整个杨家湾上空飘荡,带着新时代的强音。广阔天地,大有作为!
第三十八章狗桔子树
晚上睡觉是在杨伟的那栋两层小楼里,七个男生住楼下挤着,楼上就是赵静一个人的天地了。事先和农大商量好接收这批实习生的时候,杨伟就找人在这边装了水电,楼上楼下都装了热水器,卫生间。不再像年前他自己住的时候那样一到晚上便是黑灯瞎火一片,起床撒个n都要摸摸索索地找手电筒,一不留神还会摔个跟头。
尽管头天晚上大家都喝了不少,不过也许是因为兴奋还是对新环境的不适应又或者是别的一些什么原因,刚刚七点,大家便事先约好了一般起全都来了。吃过杨伟从街上买过来的早点,有几个学生倒也不用人吩咐,径直出门栽树去也。赵静,郭智礼,还有一个叫做刘柳军外号“溜溜”的学生则留了下来,他们要跟杨伟一起将整个果苗栽种的地方都牵上管子,装上喷水阀。
其实管子在先前那些帮工过来帮忙的时候就铺了,现在要做的也就只是将接头扭开,再视距离远近装根两三米长的自来水管,上面露出地面一米多高,并在最顶端装上一个可以不停打水的喷水阀门,以保证天旱的时候果树的供水。
水源也可以保证,年前盖房子的时候就到街上请了个专门打井的班子,拳头粗的管子一直c到地下三十五米,又装了电机水泵,在屋后几个大的蓄水桶子竖的老高,以保证农场里的生活用水。至于生产用水的话,直接将电机c上,打开阀门,强大的水压便可以将源源不断的地下水通过埋好的水管运到农场各个需要的地方。~~~~
快到中午的时候,栽树的学生都过来了,看着这四个人忙活。果树苗已经全部种好,剩下的就是那种做防护用途的“狗桔子树”了。
“赵静,你先打开阀门,我到屋里把电机c上去。”杨伟蹲在地上用力扭紧最后一个接口,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有些发麻的双腿,和站在一边递工具的赵静打个招呼,往屋里去了。c上电机,旋开总阀门,过不得两三分钟就看见那些喷水阀门一个个地打出水花,由近及远,场面很是壮观。有两个学生躲避不及,被那突然开始工作的喷水阀门给弄了一裤子,虽然天气很是暖和,风和日丽的,不过一裤子湿漉漉终究还是不雅。
看着几个学生笑闹成一团,又想起这些果树苗其实都是喜旱的植物,禁不住水淹。杨伟赶紧关了电机,将阀门关上,招呼大家到杨宝山家里去吃饭。
昨天晚上哥嫂都在场,杨伟和家人也商量好了,以后每天中晚饭都到老屋里来吃,由他妈妈和胡玉梅两个烧火,杨伟每月出菜钱,并且给这两人一人五百块的工钱,毕竟不管怎么说,分家了自然也就要有个分家的样子。他因为自己肯定是不可能每天做饭的,请外人来帮忙还不是照样要付工钱,倒不如就便宜了家里人。
等那两个“n裤子”的家伙换好衣服,吃过饭,一行年轻人笑着出了堂屋,往农场走去。现在他们要去栽“狗桔子树”了。
这“狗桔树”又叫构橘,这也是一个怪东西。全树上下都找不到一片叶子,都是一根根的刺,又或者可以这么说,这刺就是它的叶子。每到秋天,树上就挂满了或黄或红的小球,和那市面上卖的小金橘差不多模样,不过你要是看它生的好看便以为这些小红球味道也不错的话,那可就是大错特错了。
这玩意儿皮厚不说,拨开一看里面和橙子的构造差不多,都是不分瓣或者说很少分瓣的。比个手指头大不了多少的狗桔里全是籽,把籽去掉再咬上一口,那感觉……当时就能把你的眼泪鼻涕全给弄出来,用“酸的n流”来形容那是恰好不过了。小时候杨伟他们因为嘴馋,又都不长记性,每天一到下午放学就会跑到小学对面的一个小果园外面,摘上满满一书包这玩意,到了吃晚饭的时候就哭着喊着牙齿咬不动东西了。
不过虽然果实不能入口,但是用在防盗方面这东西也有着其他植物所不能起到的作用,因为枝条上全都是硬硬的尖刺,连狗都不敢碰一下,更何况是个大活人?用来做刺篱或者屏障树那是再好不过了。加上生长速度又快,一年时间便可以长的又高又大,密密麻麻的尖刺摆在那里,绝对的绿色钢铁护卫。一般的果园都是在果树苗栽下去的同时,在园子四周都种上一圈这个东西,等个两三年,树上挂果了,这狗桔树便也能起到作用了。
几个学生身娇r贵,尽管这小树上的刺软软的没有长硬,照样还是扎的这些象牙塔里出来的骄子叫苦不迭。杨伟试了几下,感觉好像也找到些诀窍了,走到苦着脸看着大堆狗桔树苗发呆的赵静面前,笑道:“怎么了?不好弄?”
赵静从这回过来,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对其他人倒是很好,可就一直没和杨伟说过话。看着这家伙带着一脸的“坏笑”过来,好像是专门等着看自己笑话一般。忍不住骨子里的那种倔强劲就猛地冒了出来,抬眼白了杨伟一下,弯下腰抓起一捆树苗转身就走,硬邦邦地扔下一句话:“好弄的很!嘶……”却是一不小心又被扎了一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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