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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长女(平仄客)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平仄客
年幼,就表示可塑性极高,也就表示成为明君的概率就大了很多。
沈华善久经官场,撇开个人私心不论,就从这几个成年皇子的为人心性来说,他们也不是储君的合适人选。
二皇子刻薄寡恩,从他对待皇子妃陈婉柔和侧妃姜氏种种不同,就可以看出,他为了登上皇位,可以牺牲任何人和事,权重熏心;三皇子恃权骄纵。他在安北都护府创下的祸,至今还没有完全消弭,更别说弩坊署走私一事了,竟然罔顾大局,就为谋一己之私;五皇子心机阴沉,为了达到目的,竟然可以利用天下士子,把关系着大永将来柱梁的春闱弄于掌中,可见他根本就不把天下人放在眼内。
无论这三人是谁登上帝位,必定会继续贯彻长泰帝的做法,因为,他们对皇权、对权力,都有着近乎变态的渴求和执着。他们上位之后,必定会更进一步加强皇权。或许,会比长泰帝做得更甚
那么,他们刚刚讨论的乱世必定还会发生的,百姓依然无望,要阻止皇上的错误。就不能让这几个皇子登上帝位,这是同一件事
在沈华善和叶正纯讨论长泰帝行为的时候,上官长治和幕僚们也推出了长泰帝心里的打算,与沈华善他们不同的是,上官长治对长泰帝这样的行为是乐见其成的,因为下任帝王将会是受惠者。
吕务厚,真是该死不过,或许他自己都不知道。死于何因仿佛看见宣政殿上廷杖的鲜血,上官长治说道,语气十分漠然。
在上官长治心目中,皇权加强是必须的,如果连下个诏书也要被封驳回来的话,那还算什么天子如果身为帝王还有受这诸多限制,那还算什么所有人之上
为君者。首先要强调的就是君权皇权的至高无上,不然怎么治理一个国家这个是绝对的不容置疑的吕务厚胆敢三番四次地封驳父皇的诏书他这是活该
事实上。还是太便宜吕务厚了,还加封其为从四品中大夫这样的官员,可以算得上是乱臣贼子了上官长治恨恨地想道。
在加强皇权这一点上,上官长治的想法和长泰帝是一致的。所以他认为吕务厚是应该死了,这样的官员,留着,除了添心烦,无甚用处。
至于皇权加强之后的某些不好影响,他也想到了。但是他认为这完全是可控的。大永国泰民安,上官皇族人心所向,绝对不会出现安纣帝执政时的局面。
廷杖的事情,在沈华善和沈则敬的心里留下了悲愤的情绪,不知不觉间,这种悲愤的情绪也影响着沈家众人。
沈宁和沈余宏等沈家人就不用说了,和沈家有密切往来的人也都渐渐知道了长泰帝心思。
皇上竟然想做独夫这是他们心里不断反刍的问题。甚至,他们对长泰帝也有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不满之心,比如供职集贤殿的楼盛怀和古文澜,又比如户部员外郎张澍。
但这些人都是口风甚密的人,这样的心思大逆不道,他们自己也暗自心惊,只得将它们隐藏在内心最深处的角落里,连自己的也不敢细思。
时间是神奇的,藏得隐秘的心思有可能被人遗忘了,也有可能发酵膨胀,至越来越清晰,或许楼盛怀他们自己也没有想到,他们以后不得不直面这样的心思。当然现在说这些还为时过早。
只说这当下,一连数天,沈华善和沈则敬的心情无比沉重和悲愤。就连沈家发生的一件喜事,也不能使得他们的心情稍有好转。
话说,沈家的这件喜事,和沈余乐有关。在沈余乐在京华楼见完君复乐之后,君复乐很快就给沈华善递了话:可为八品主事。
这句话,经由沈华善,传到了沈则远和沈胡氏的耳中。
儿子将入司天台任职,就任八品的主事,对于沈则远和沈胡氏来说,这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自从他们知道这个消息之后,脸上的笑意就没有停过。
他们现在相信,儿子之前说的那些话,都是有根由的,他不仅仅是神神叨叨了,他是个有本事的,不然司天监大人也不会看中他,点名让他进入司天台
虽然只是个八品的官职,但是沈则远和沈胡氏来说,已经十分满意了。他们原先一直为沈余乐担忧,你说这文武皆不成,还整天占啊卜啊的,将来怎么办现在好了,他们放心了。
司天台的八品主事,那可是正经官职,是享受朝廷俸禄的啊以后这个儿子,有着落了,他们另外一半的心,就只须担忧他的婚事就可以了
沈华善虽然知道君复乐对自己的孙儿很满意,可是没有想到君复乐这么痛快这么轻易就让沈余乐入司天台了,而且手脚还这么快
短短几天,沈余乐就从一个白丁变成司天台的官员了而且,沈余乐的官职任命等事全是君复乐一手搞定了,根本就不用沈华善费什么心思。
这说明,君复乐对孙儿不是一般的看重身为祖父的沈华善,是为沈余乐感到高兴的,可是想到廷杖的事情,沈华善的心情又低了下来。
时间,其实不会因为一个人心情的高扬或低沉而改变轨迹。几天后,沈余乐接到去司天台的任命书了君复乐的动作不是一般的快
对于去司天台任职,沈余乐是很期待的他早就听说司天台最顶层的传说了,他很想去看一看究竟,被称为京兆一绝的司天台,里面究竟是什么样的
现在有了这样的机会,真是太好了
当沈余乐进入那个覆斗形的司天台时,沈余乐就有些失望,继而忍不住发笑。因为最先看见的不是司天台里面的官员,也不是他想象中的司天台器仪,而是挂在入门正堂处的司天台守则
这守则,乃是先帝惠和帝的手书,敕:司天台占候灾祥,理宜秘密。如闻近日监司官吏及所由等,多与朝官并杂色人交游,既乖慎守,须明制约。自今已后,监司官吏不得更与朝官及诸色人等交通往来,委御史台察访。
沈余乐想起自己祖父还和司天监君复乐去京华楼喝酒呢,不明白为什么司天台为什么将这个敕令挂在正堂,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啊
他挠挠头,不去想这个问题,转而想到司天台九层的建筑,按照他现在的品级,想一想司天台顶层,都有些奢侈了。不知何年何月,他才有机会去最顶层啊
接下来的日子,沈余乐在司天台的日子过得是很滋润的。司天监君复乐对他很喜欢很照顾,教授了他很多天文历数知识;春夏秋冬中这五官正对他也颇为亲厚,得闲也和他说说苍昊旻上这四时变化,使沈余乐得益良多。
这一日,君复乐对沈余乐随意说了一个事情,这个事情,关系的正是太子上官如初。沈余乐参与了书房议事,自然知道沈家是走十二皇子从龙之功这一路的,所以他急匆匆地想把这个消息告诉祖父沈华善。
祖父皇上已经召司天监大人卜吉凶了大人从东宫回来后,只说天命之道人力不能妄为,已着礼部的人早作准备沈华善书房内,沈余乐说着今日司天台发生的事情。
却见沈华善脸色平静无波,仿佛早已知道这件事一样。是了,祖父和司天监大人有交情,或许已经听说了这事了,那自己是不是重复了就连一旁的伯父,神色也没有变化,难道他们都知道了
这事,我已经从孙伯扬那里知道了。孙伯扬说,太子的病情,也就是这几天的事情了。仿佛知道沈余乐在说什么,沈华善说道,同时,也是为了告知儿子这件事情。
太子病重的事情,不是什么隐秘的消息,但凡京兆的官员都知道,太子病重了。但是孙伯扬还特地那样一说,也就表示,太子薨,或许就是这几天的事情了。
看来,我们先前说的早日推储君登位,时间不会太久了。当书房内只剩下沈华善和沈则敬的时候,沈华善有些低沉地说出这句话。
说来也令人无语,他们一直说的储君,当然指的,不是现在的储君,而是太子薨后的储君。或许,整个京兆的官员都知道,大永的将来,跟现在这个储君,没有什么关系。
不,大永的将来,或许还是跟这个储君有关系的,因为他的康健或薨逝,关系着其余的皇子将会采取怎样的行动。这,或许也是他存在的最大意义了。
不知道为什么,沈华善突然间打了个冷颤,觉得这二月的天气,还是太冷了。似乎从正月到二月,他一直感受最深的,就是这时隐时现的寒冷了。
或许,是要变天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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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长女(平仄客) 第一百四十六章 太子H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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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么说,廷杖一事是渐渐远去了。只有沈华善等少数几个人,将廷杖此事牢牢放在心底,不敢片刻或忘。
时间继续推进,二月底发生的大事,更是将所有官员的目光和心思都集中在一处了,他们根本就没有时间来想起廷杖、吕务厚之类的事情。
二月底,严寒将去,春天将来之时,大永太子上官如初在病床上熬了几个月之后,再也熬不住了,薨于东宫,年三十五岁。
国失储君,消息一出,举国咸悲。
最先知道太子薨了的是尚药局的太医,他们奉上命为太子医治,几乎天天都守在太子病榻前,太子身体每有起色或每有恶化,他们都是最为关注的。
这天刚好是太医孙伯扬为太子诊脉,刚进太子寝殿,他就见伺候的宫女面如死灰,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孙伯扬一见她这个样子便暗道不好,太子想必是不行了,难道这一天,已经到来了吗
他快步上前查看,只见太子瞳孔散大,再一探,已经全无脉息了。身体也在迅速失热中,这一切迹象都在表明,太子薨了大永储君走完了他短暂的一生。
对于太子薨,孙伯扬是早有心理准备的。虽然知道太子也就是这几天的事情了,但是当这事真的到来的时候,孙伯扬觉得自己还是有压抑不住的惊惧和悲痛。但是,这东宫的形势。却容不得他惊惧和悲痛
当下,他压抑住悲痛的心情,厉声吩咐东宫的内侍和宫女各安本分,在圣意还没下来之前。任何人都不得透露太子已薨的消息,违者将被严处。
在派宫女通知太子妃后,孙伯扬自己也火速前去紫宸殿和坤宁宫求见长泰帝和皇后,这事太大,他得亲自向他们宣布这个噩耗。
紫宸殿内的长泰帝有些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发生一样。手脚也觉得无处安放。
奏折看累了,他正想拿起书桌上的珍玩细看,碰的一声响起,有什么跌落下来了,倒让他的心震了一下。
张盛连忙跪下叩头,也不敢说什么,那地上摔破的可是长泰帝平日最爱的五镶白玉如意。
如意,如意,如意碎了,难道是预兆着什么吗
长泰帝看着破碎的如意。脸色陡变,却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宫门局的内侍就匆匆来报:太医孙伯扬正在殿外求见,道有要事禀告,请上意,召还是不召。
孙伯扬今天不是去东宫诊治了吗怎么会来紫宸殿了长泰帝猛地想到了什么。难道难道
孙伯扬跪在长泰帝面前,印证了长泰帝心里的猜测。
皇上请恕罪臣等臣等无能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孙伯扬的声音带着颤抖,却也尽力向长泰帝禀明了这个事情。
当他说出太子已薨的噩耗时,长泰帝坐都坐不住,身躯震了几震,眼中含泪。
虽然他知道太子也就是这几个月的事情了,可是真临到了,却始终无法接受,悲痛不已白发人送黑发人,情何以堪尤其是。国之储君先薨,这对于大永来说,是一件极为不幸的事情
他失去的,不仅仅是一个儿子,更是。这个国家的储君啊
这对一个帝王来说,是何等摧心的事情
回顾太子上官如初这短暂的一生,所感慨的唯有天命二字而已天命虽则无常,却皆有定数。就算是太子,也不能尽享了人间的福分。他享尽了人间富贵,却拖着那样一副病体,只占了储君之名,却无储君之实
至薨,他的一生,似乎都没有什么能真正留下来。这样一个几近透明的存在,其实没有多少官员真为他的薨感到悲痛。或许,东宫的宫女内侍,还为他的死感到一丝欣喜。
太子既薨,丧事一切礼仪法度,自然会有太常寺和礼部等官员等料理。慈懿太后的大丧还没有过去多久,这些官员的经验尚在,定能将太子的丧礼料理妥当的,长泰帝并无诸多过问。
他忍住悲伤,去坤宁宫劝慰皇后。自从太子已薨的噩耗后,她就卧床不起了。每每醒来之时,也不断地流泪,连后宫事务都无心打理了。
在请示过长泰帝之后,皇后让德妃、贤妃两人协理六宫,她自己就自顾自地悲伤去了。这个时候,她没有一个皇后的威严,有的,只是丧子之痛的哀伤,如今,她只是一个失去儿子的母亲而已。
长泰帝来到坤宁宫的时候,见到的就是皇后这副哀痛欲绝的情状。短短几日,皇后似乎变了一个人,原本就蜡黄的脸色更显颓败了,鬓上露出了星星白发,双眼因为长时哭泣而浮肿无神,这样一看,显得苍老无比。
要知道皇后也不过是五十岁的年纪,可见太子薨了对她来说是一个多么大的打击。
自慈懿太后崩后,蒋皇后就是这个天下最尊贵的女人了,人间荣华富贵她都享尽了,可是那又怎么样呢年老之时丧子,太子也没有留下子嗣,最多,也只是被下任帝王称为圣母王太后而已。
想到此,蒋皇后便万念俱灰了。
长泰帝看着皇后的样子,也无法说出什么劝慰的话语,只能略说了太子的身后事:朕已下令罢朝三日,七日后昭告天下。朕打算将太子封号定为静,汝意如何
长泰帝没有说的是,礼部呈上来的太子封号是哀。病伤短折曰哀,这个封号倒是很符合上官如初的一生。
但是长泰帝为君为父,无论如何都要给太子身后哀荣,于是他没有用礼部呈上来的封号,而是亲自拟定了静这个封号。恭己鲜言曰静,宽乐令终曰静,长泰帝对这个封号还是比较满意的,比起哀来,已经要好太多了
听了长泰帝的话,皇后悲痛之余也多了半点欣慰,皇上对太子的情谊道不是作假的,她知道这个封号是不符合太子生平的,也知道这个封号已经是长泰帝能想到的最合适封号了。
可是身为一个母亲,就算是儿子薨了,她也要将最好的一切给他,包括这至关重要的封号百年之后,代称儿子的将会是这个封号,皇儿在泉下受皇族香火,凭称的,也是这个封号既如此,她一定要为儿子争取最好的封号
皇上想的封号自己是最好的,这个封号,若是皇儿泉下有知,也会欢喜的。他自小体弱多病,连詹事府也不得设,细想想,鲜言宽乐也算得上的;他也不曾好好尽过为人储君的责任,说是恭己令终也是溢美了。只是道德经有云:既得其母,以知其子,既知其子,复守其母,没身不殆。谁又可知其母复守其子乃是人间最难过去的道皇后说罢,本来已经稍稍止住的眼泪又如雨下了。
她这一番话,也正正触动了长泰帝内心处。其母复守其子是世间最难的道,父与子之间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太子之所以会是现在这个样子,说到底也是因为他这个父皇,如果不是当年他最宠爱的乐妃给尚不足三岁的太子下了毒,太子也不至于碌碌一生,至薨也只得个静字封号,这是他这个父皇亏欠他的啊
皇后不动声色的看着长泰帝的神色变化,心里也涌起一股刻骨的仇恨就算已经将乐妃挫骨扬灰,也不能磨灭的的仇恨。
乐妃下毒的事情她早就知道了,不然也不会设计乐妃和金吾卫守将私通,利用长泰帝将乐妃和她背后的乐家连根拔起已经报了乐妃下毒之仇
可是,就算乐妃已成扬灰,那又怎么样呢自己的皇儿,一生都毁了
这些年她之所以装作不知道乐妃下毒的事情,就是为了理由长泰帝这点内疚和亏欠她要让她的皇儿就算是不能视朝也能安坐太子之位,要长泰帝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都不能废太子,也要让她的皇儿享受到这世间最尊贵的一切,包括他死后的哀荣
这是长泰帝亏欠她们母子的
皇后心里所想,长泰帝是不知道的,他想起了过去三十来年里,太子和他在一起的温情时刻。
回忆良久,才说道:朕细思,静也不太好,还是改一改吧。恭字就很好。张盛,传朕旨意,宣礼部尚书魏晋度进宫。宣魏晋度进宫,就是令定太子封号。
长泰帝知道,这个恭字,必定会引起朝臣的议论和反对,但是长泰帝不介意再做一次吕务厚的事情。
出乎长泰帝和皇后的意料,朝臣们竟然对太子这个封号没有什么反对意见,詹成等门下给事中是绝对没有意见的,因为他们就是长泰帝的耳目。
奇怪的是太常寺和礼部也没有反对。吕务厚廷杖至死的事还在眼前,朝臣们虽然不赞同这个封号,认为这个封号于礼不合,却也没有人敢上书反对长泰帝的决定,皇上正受丧子之痛呢,谁敢去触那个霉头
就这样,在太子丧葬礼仪尚未完成的时候,他的封号就定了,是为恭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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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长女(平仄客) 第一百四十七章 毒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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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太子真是天下的笑话夙夜敬事曰恭,不懈于德曰恭,他受得起这个封号吗东宫,太子妃嘲讽地说道,语气尽是鄙夷。
上官如初的身后封号已定,是为恭太子。这个事情,太子妃吴氏自然很快就知道了,所以才有了上面几句讽刺的说话。
上官如初如何折腾那些宫女内侍她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的,他上官如初也只有这一点德能了虽说人死为大,可是太子妃全然无这样的想法,即使太子薨了,她口下也没有半点留情。
她一身缟素,可是气色甚好,眉目间甚至还隐有笑意。此刻说着这样的话,有说不出的怪异。太子已薨,太子妃竟然会这么开心吗可是一旁的心腹女官已经习以为常了,太子和太子妃,不过是一对可怜的怨偶罢了。
心腹女官这样想着,对于太子薨,她和太子妃一样,心里轻松多于哀痛。这些年来,她是看着太子妃过着怎样一种枯寂的生活的,也是看着太子妃怎样从一个单纯活泼的姑娘变成如今这样刻薄怨恨的她不知道这究竟是谁的错,总之这些年东宫的日子已经将人生生变成如今这样了。
比起太子,心腹女官认为太子妃会更在意另一个人,她犹豫着要不要说出那个消息,那个她无意中知道的又仔细核实过的消息,不知道太子妃知道了之后会有怎样的反应。
太子妃看着心腹女官一副踌躇的样子,不由得关心地问了一句: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这女官从永宁侯府开始就跟在她身边的,情分自然非同一般。
在东宫这么多年。两个人相扶相帮,虽不能说情同姐妹,却也有极深的情谊在,两个人的亲近。也不是旁人可以比拟的。太子妃心里想着若是她遇到了困难,自己一定会帮她解决的。
女官看着太子妃这副关怀的样子,心里思量了半响,不忍心将这个消息瞒着她,她完全有资格知道这个事情,那么。还是说吧。
这样一想,她凑在太子妃的耳边,小声而详细地说了一番话。她的话才落下,她就看见太子妃脸上的血色迅速退去,在一身缟素的映衬下,显得惨白而吓人。
你说的是真的这个消息是怎么得来的太子妃强忍着眼泪,站也站不住了,跌坐在椅子上,哆哆嗦嗦地问出这句话。
今早我经过御花园的时候,无意中听见金吾卫的守将说的。他们在闲聊说着这个事情。说他年后没多久就死了,灵柩是这两天才运回京兆的。有人说他终身未娶,也有人说他有一个吴姓的妻子,只是从来都没有人见过我也借机出宫打探过了,他们说的都没有错。女官回答着太子妃的问话,眼中也涌起一股泪意。有着对太子妃的同情和怜悯。所谓造化弄人,说的就是这么回事了。
终身未娶我一直以为他离开京兆之后就过着逍遥快乐的日子了是我对不起他啊是我对不起他啊太子妃哀哭道,惨白的脸色有说不出的悲痛。
她想起和他在一起两小无猜的快乐时光,觉得似是隔了几世,那么遥远却又那么深刻。他终身未娶,心肺郁结,盛年而亡,听着女官说详情细节,原来都是因为她
如果没有长泰帝的指婚,如果她没有嫁入东宫。如果不是她没有勇气,如果如果这么多的如果,都是太子妃的悔恨
此刻在东宫满目的缟素中,她终于觉得自己是个未亡人了。未亡人,是那个人的未亡人啊
回皇后。太子妃那边已经知道这个消息了,估计也就一两天,在太子头七的之前,太子妃就能去陪伴了。坤宁宫的大长秋恭恭敬敬地向皇后回禀着东宫的动静。
自从太子薨之后,皇后唯一有心去做的就是这个事情了,身为坤宁宫的大长秋,她会密切关注此事,好让皇后悲痛的心情有所减轻和转移。
皇儿都已经薨了,她岂能在世上苟活皇儿在地下,他会孤单会寂寞会觉得冻的皇后喃喃地说,语气平平。
过度的悲伤,已经使得皇后眼中无泪了,她的眼神和脸色甚至有了一种平静。可是大长秋觉得这样不哭不泪的皇后才是最悲伤的,也只希望太子妃的事情能让皇后稍稍宽点心。
你知道本宫为什么没有直接赐死她,反而要这么周折地告诉她这个消息吗皇后问了大长秋这一句,好像是真的想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一样。
皇后这么做,肯定是有原因的。奴婢猜,或许是不想让皇上知道吧大长秋斟酌。回答道,按照她的猜想,直接赐死太子妃,永宁侯那里说不过去,会影响皇后的声名,也会为皇上所不喜,留下的手尾太多了。
本宫当然是有理由的我要她心甘情愿为我皇儿殉葬,我要让世人都知道,太子和太子妃夫妻情深生死相依皇后面无表情地说道,语气也是木木的,却让人感受到那一股深深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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