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官情欲札记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未知
张渝这时在想,胡宝亮等人策划的城南开发项目,对李国旺这样善良淳朴的农民也不知道是祸是福?但愿胡宝亮他们这些人不会昧着良心搞开发吧。
三个人在农家乐吃饱喝足了,张渝和蒋力义争着付饭钱。
“蒋哥,我来付账。”蒋力义忙说,“张兄,你不管,还是我来。”最后还是蒋力义付的账,李国旺只收了他们三十元。付完帐三个人就准备离开了。
李国旺真以为他们是来搞开发调查的领导,特地从楼上提下来一大包制干了的野菜,这些菜在城里很少吃得到的。
李国旺说:“我们乡下也没别的好东西送给你们,只有这些东西才伸得出手,感谢你们几位不辞辛苦来这里调查。你看,实在抱歉得很,晚上又没把你们招待好。”
胡宝亮推辞说:“吃好的,老板做的味道很不错。东西呢,就不拿了。”
李国旺固执的说:“这些东西我们这里多的是,你们拿去吧,只是一点心意,值不了几个钱。”硬要送给他们。
蒋力义见状,就把包接了下来,还说:“那不好意思啰。”把那包东西扛在肩上,试着走了几步路,还没走出院子,突然踩虚了脚,忙把那包东西丢在地坝上,才没摔跤,不过样子有些狼狈。
张渝看见后心里好笑,不知这蒋力义是真踩虚脚,还是故意做的这样子给李国旺看。
李国旺看他们三人不习惯走夜路,大声叫了声:“老三!我们送送他们,你去拿两个火把来点起。”
老三是个青年小伙,“喂”的一声答应着,点着两个火把,从厨房里出来,递了一只给李国旺。
李国旺一手扛着那包野菜,一手举着火把在前面带路,张渝三个人走在中间,后面跟着老三,也拿着一只火把,一前一后的送他们到公路上去。
张渝他们再一次被这里淳朴民风感动了,一路上走着三人都没主动开口说话。
李国旺把三人送到车旁,告别说:“三位慢走了,欢迎你们下次再来。”然后打着火把往来时的路去了。却见那火把的光亮一明一暗的,倏忽间转个弯就看不见了。
张渝还是坐的胡宝亮的车回城里,回城的路上两人仍是谁也不想先开口,互相都琢磨不透对方的心思。
后来胡宝亮见车里的气氛实在太沉闷,打开了cd机,这回却换了音乐,放的是萨克斯,车箱内就回荡着悠扬低沉的管乐,如泣如诉……
张渝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本来按照胡宝亮的初衷,开发城南的土地是一项利国利民的大工程,对这儿的老百姓也不啻是一种幸运,但是后来事情的发展,却不完全尽遂人意。
由于多了人的贪欲,土地开发让这儿的村民原先的生活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有的甚至离乡背井,家破人亡。这是后话。
征地
中州市中天房地产开发公司成立后,在市国土局的大力支持下,很快拿到了开发城南土地项目的红头文件。开发项目很多,工业、商业、文化、教育各个领域的都有,中天房地产公司率先入驻开发商业住房。
中州市凤南县为此还专门成立了城南新城开发园区,大力支持中天房地产的开发。当然地方政府的支持都离不开胡宝亮的牵线搭桥。凤南县成立开发园区那天,贾总专门宴请了凤南县的县委书记、县长等一班子人。
宴会是在凤南县最好的一家酒店举办的,县长把来凤镇的镇长也叫到席上来耳提面命一番。
这种场合自然离不开胡宝亮的亮相。秘书长的到来,为宴会提高了不少档次,满桌的的人都觉得万分荣幸。
席间胡宝亮说话的姿态高得很,他说,“凤南县一直是个农业大县,工业并不发达,市委领导们心中是有数的。这次中天房地产公司到这儿来搞开发项目,无异于为凤南县注入了新的经
法官情欲札记 第 8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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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委书记立即赞成道:“秘书长说得好!今天我们县委主要的成员都在这里,我们要把秘书长的话牢牢记在心头,回去后召开会议落到实处!”
胡宝亮是中州市委最年轻的一个常委,前程不可限量,他说的话,凤南县委的头头们焉敢不听,一个个j啄米似的点头。
那来凤镇的田镇长级别最低,点头最勤,县委书记、县长是待胡宝亮说完了后再点头,他是胡说一句就点一下,大家都没点头了,他还犹带了惯性似的,坐在位置上不停的点着头,这样子似乎只有他领会得最为深刻。
他这模样惹得中天房地产的公关部的女经理在一旁咯咯直笑。这个女经理不是旁人,正是王春艳煞费苦心才安排下来的王老板洗脚城做过“j”的那个领班。
城南新城的征地工作,在市县两级政府的密切配合下顺利展开了。政府征地公告迅速散发到来凤镇辖区内各个村落。
公告的内容是:一、中州市凤南县实施城市规划建设,经中州市人民政府中州府发地(2002)109号文件批准,同意征用凤南县来凤镇引凤村、垭口村、黑山村的土地60。1674公顷。该宗土地经征用后,将作为中州市凤南县实施城市规划建设用地;二、被征地人员的补偿及安置,按照中州市政府(1998)43号令,中州市征地补偿安置办法市政府(1998)45号令,及国家有关征地、拆迁安置方案办理;三、被征用的土地及财产(含房屋及地上附着物青苗等)限期于2002年12月30日前自行到各村委办公室核对登记,逾期未登记者自行负责。
此次属于征地范围的有引凤村的四个社,还有垭口村的两个社,黑山村的两个社。被征地在册的村民见到自己的名字贴在墙上,大都欢欣鼓舞的奔走相告。他们感觉自己就快是城里人了,即将告别这块世代束缚他们的土地,只有那些老人数骂着他们背叛了祖宗,是些忘恩负义东西。
李国旺也在墙上看见了自己的名字,但他并不觉得特别高兴。他寻思着那天晚上来这儿的三个客人,真是到这儿来考察的。这不,他们这里这么快就搞开发了。
这个老实巴交的农民是从心底里盼望着乡亲们能过上好日子的。他通过这么多年的努力奋斗,也算明白了穷则思变的道理,他自己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以前穷得家徒四壁,如今拥有了三楼一底的小洋楼。
其实他即使没有这次征地的机会,他家的日子一样过得越来越好,他甚至已和二伯商量好了,明年开春,把二伯的那三间平房也拆了,重新修一幢和他一样的三楼一底的洋房。他打算要打建出一家比原来规模更大,更上档次的农家乐来。
但人家都已经来开搞发了,管他的呢,他还是得先支持人家的开发,再说了,条条大路通北京,只要自己勤劳肯动脑,哪条路又不致富呢?李国旺想通了这点,就和其他村民一起高高兴兴地登记去了。
登记处设在村委会办公室,其实就在村长的家里。李国旺他们村长姓田,名旺财。这名字听来有点搞笑,好像是城里谁家给猫狗起的名字。农村也不讲究这些,小孩生下来后,为了好抚养长大成人,就起名猫呀狗的俗名,日子久了,喊顺了嘴就纠正不过来了。这田旺财的名字大抵就是这样形成的。
李国旺他们去的时候,前面已经登记了二三十户,大家嘻嘻哈哈的笑着,看样子还是挺满意的。
田村长远远的看见李国旺来了,特地从人群中招呼了他一声,“旺哥,你来了?”
“啊,我来了。”李国旺立刻回应了他。
其实村长的年龄比他还大,但因为李国旺开着农家乐,家里有了钱,村长反而称他为哥。开始李国旺还不习惯,给村长纠正过几次,村长还是这么叫他,久而久之李国旺也习惯了。
李国旺等前面的人登记得差不多了,才凑上前去看自家的情况。村长早已把写着李国旺名字的那一页翻到他面前,只见上面登记的内容是:李国旺,户主;配偶,刘正红。李国旺看见配偶刘正红这几个字时候,忍不住咧开嘴笑了,心里涌起蜜甜一样的感觉。
这刘正红是他们村里唯一读过高中的女子,算是文化人了,知书达礼,模样也俊俏,现在却成了李国旺的媳妇。李国旺怎能不感到骄傲?她今天没能来,是因为她已经有了八个多月的身孕,不方便到处走,他让她在家好好歇息。
李国旺见登记表上登记情况是:耕种土地面积一亩二分;住宅房屋建筑面积455。65平方米……其他数据也大致不差,二话不说就在核对无误一栏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田村长见不费口舌李国旺主动就签了字,心头也很高兴,抖抖索索从怀里掏出一包皱巴巴的“红梅”来,递给李国旺一支,然后自己也点燃一支。
“村长,也给我一支嘛。”旁边的老栓也是个瘾君子,他伸出手去向村长讨要一支,那手却被村长用手板打了一下,没给他。
“嘿嘿!”老栓很是难堪的站在那儿,尴尬地讪笑着c不上话。
李国旺接过了烟,问村长:“村长,我们下一步人头和土地如何补偿呢?”
村长生怕节外生枝,支吾着说:“旺哥,你不用担心,那都是按国家政策计算好了的,不会有错。”
李国旺见问不出个所以然,只好失望的走了。
别的村民见李国旺都签了,便纷纷在自家的名下落了名字,或是按了手印。
因此,引凤村的土地登记工作竟是十分的顺利,不到三天就全部登记完了。
田旺财在向镇长汇报时,得意非凡,那意思是自己工作做得好,镇领导应该奖赏一下。田镇长是他本家堂哥,少不得也夸奖了他一番,让他回去继续好好干工作,到年底镇里总结时,会把引凤村的工作成绩表一表。
田旺财的尾巴更是翘上了天,拐出了镇政府大院就到镇东头的小酒馆喝了二两小酒,快到傍晚天黑时才飘飘然回去。
其他几个村的登记工作也和引凤村差不多,没有遇上多大的阻力。
其实田旺财所说的国家政策计算补偿标准,那是唬人的话,那补偿的标准都是胡宝亮等人早就策划好了的。
中州市房地产公司先是拉了一些想入驻城南土地开发的企业,预筹了一笔资金,用来应付征地的首付款;然后房地产公司向各大银行申请开发项目抵押贷款,抵押物自然就是城南的征用土地。
这样的作法在房地产商内部叫做“借j下蛋”,中州市各大银行一看有国有土地和政府信誉作担保,谁还有不信的,纷纷主动要求贷款给中天房地产公司,只恨行动得晚了,被别人抢了先机。
这么一来,中天房地产公司简直成了皇帝的女儿不愁嫁,倒摆起架子来了。中天公司的贾总也成了抢手货,各大银行的行长们天天打电话宴请他,争着要贷款给他们公司,乐得贾总整天笑得合不拢嘴,早晚应酬忙得很。
这次来凤镇共有592户在征地范围:其中引凤村四个社295户,人头计1068人;垭口村二个社168户,人头计515人;黑山村二个社129户,人要少些,只有404人。八个社共计有近二千个人。每人农转非补偿费是21800元,只是这笔费用就要支出四千多万,以后还要支付房屋拆迁安置费、青苗费等,大约也在六、七千万左右。两项合计起来就需要一亿多资金储备,当然预算资金跟实际支出是两码事。这里另外还有本细帐,比如农民的自建住房大都是土墙,或是土木结构,面积虽然大点,但计算下来也不值钱。按照土木结构房屋每平方米200元计算,一百平方米的房屋也就才补偿二万元。而一百平方米的回建房,按每平方米480元建安造价计算,每户还要倒补开发商二万多,超出安置面积的房子那就补得更多。
这是一桩公道的买卖。农转非人员用开发商补偿的费用去支付安置房的价款后,他们会发现自己原本看似丰厚的腰包已经所剩无几了,有的连支付安置房的费用都困难。
胡宝亮和他的中天房地产公司做着发财的美梦,开始了一场关乎生死的赌博。
他们忽略了一个人,这个人被他们打倒过,过了一段生不如死的日子,但是后来也正是这个人打破了他们发财的美梦。这个人就是原工商局局长马万里。
马万里自从被革职以后,无脸再回工商局去面对原来的下属,整天神情恍惚呆在家里苦熬着日子。
家里人也埋怨他,儿子说他,“老爹也真是的,这么大把年纪了,还晚节不保。”女儿也说,“爸爸你这样做,实在是丢了我们的脸面,让我们人前人后都抬不起头来。”马万里气道:“我都给你们说过了,没有那回事,这是有人陷害我!”“你说你被冤枉,那人家公安机关的侦查算啥,人家怎么一口认定你就是那么回事!?”儿女们仍是认定父亲做了那种事。“老东西的,敢做不敢承认!丢人现眼!”马万里的老婆气得把铺盖卷从卧室里拿出来,丢到客房去。“从今天起,你自己到客房去睡!”后来一连几天都不和他说话。
马万里更是感到孤苦,整天愁闷着不知道这日子如何打发。他原先身体很好的,每天工作十多个小时,像老牛一样不知疲惫的埋头苦干,吃饭又快又香;如今这么一折腾,乌黑的头发已变得斑白,腿脚也没有原来利索,听力大不如前,做事丢三拉四。饭没吃完就去上厕所,进了厕所又忘了带纸巾,尽是诸如此类的事。
老伴见他身体垮得实在不像话,还是心疼得很,在心里先原谅了他,每日和他说些体己的话,再做些营养的东西调养,也给孩子们打了招呼,不要再拿刺耳的语言刺激老父亲了。这样,马万里在家人无微不至的关心下,身体和精神才慢慢恢复了。然而每当他在家人面前为自己辩解的时候,他们总是用那种似信非信的眼神望着他,这让他很是生气,但也无奈。
他经常一个人静静的呆在屋里,脑海里一次又一次把那天发生的事仔细筛过,希望从里面的每一个细节中搜索出证据来;往往到了关键的地方,脑海里是一片空白,就像剧本正排练时导演突然叫了停。这是怎么回事呢?只记得那天清醒过来的时候,事情已经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那么是谁在他不清醒的时候,导演的那一出戏?这个人为何要将他置于死地才甘心?马万里百思不得其解。马万里啊,马万里,你真是英雄一世,却栽得如此龌龊!屈辱啊!
一个上过越南战场的老兵,一个真正的血性男儿,马万里每每想到这一层,就禁不住老泪纵横,但那是无声的,他多么想哭出声来,他都强忍住了,他怕家人或邻居误以为他是因悔恨发出的声音。
这么多年来,他记得只有在越南战场上流下过眼泪!那时他在部队任营长,他们营担任713阵地的主攻任务。那一仗打得异常激烈,从凌晨四点发起进攻,到第二天傍晚八点拿下阵地,他所在营的三个连加一个加强排,战到最后只剩下不足一个连的编制。他的老战友,指导员也在那次战斗中光荣牺牲了。他忘不了老战友临走时的眼神,那眼神似乎在告诉他:不要为了他的离去而难过,一定要坚守住阵地,这阵地是战友们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他抱着老战友渐渐僵冷的躯体,泪如雨下。
战火的硝烟,锻造了马万里钢铁般的品质。他转业后就把党交给的工作当作和平时代的阵地,在工作中讲原则,讲正气。他认为自己如果不这么做,他就对不起牺牲了的老战友,辜负了那临别期待的眼神。
那么谁会是那黑幕后的主使人?
他知道自己在任局长期间,肯定得罪了一些人,估计着就是这些人处心积虑的想报复他。他把任职期间的工作情况在本子上先梳理了一下:第一,先排除工商局内部的可能性。工商局的干部中和他有直接矛盾的人好像没有,当然这也说不准,因为他是一把手,没人敢明里对着和他干,像副局长牛大同就和他貌合神离。但这事不可能是牛大同干的,因为牛大同胆小怕事,这种事他是干不出来的;而且,牛大同的职务上面还有一位常务副局长,即便自己下台了,也轮不到牛大同来任局长。工商局里其他干部就更不可能干这事。他在任工商局局长期间,虽说工作上是雷厉风行,稍微严厉了点,但处理的问题都不是空x来风,那些经过批评教育的同志都能够虚心接受;另外,他在市局职工的生活福利上c劳费心,同志们是看在眼里的。前年,市局建办公兼职工宿舍楼缺乏资金,眼看着一幢大楼建起了半边不能封顶,全局的人都急得没法,他身为一局之长,硬是在中州市人民银行行长办公室外面守了两宿,最终感动了那个行长,贷了二千万解了燃眉之急。这件事,全局上下无不感动,大家打心眼里尊敬他、佩服他。即便是他现在没当局长了,局里的老少爷们说起他的名字,没有不伸大拇指的。谁也不相信他会干那事,都认为是有人陷害他。
第二,在工商局接触的外界矛盾中,那可能性就要大得多了。因为他的原则性强,有些人的期望办到的事就有可能办不成。在他印象中,中州市就有几家公司因为资金审核不合格没能顺利登记,或是被注销了登记。时间最近的一家企业登记,就是中州市中天房地产公司,市委秘书长胡宝亮为此还专门给他打了招呼,让他别卡得太紧。谁知这家企业筹备成立的条件差得太多,最终在他严格审查下没能获得通过。最近看电视新闻才知道,这家企业如今正在城南搞土地开发了,显然是在代理局长牛大同那儿修成的正果,也不知道那牛大同是如何把关的。
马万里想到这一层的时候,心里一动,禁不住忧心忡忡起来。他不敢想象,一个连起码资质都不具备的房地产公司,如何去承建那么庞大的一个工程,那将会给老百姓造成多么严重的后果!?想到这里,他再也坐不住了,个人的屈辱事小,这是关乎国计民生的大事。他无论如何得先把这事弄清楚。
马万里就是这样的一种人,一旦认定了一件事物的发展方向,他就要坚定不移的去执行它,贯彻到底,哪怕是玉石俱焚也在所不惜。
他对工作的这种执着,连中州市的汪副市长也告诫过他,汪副市长说,为人民办实事是好事,但不要这么认真,太认真的结果自己会受到伤害。汪副市长也是他的战友。马万里听了不以为然,一笑置之。现在他落到这般田地,看来汪副市长的话也不无道理。
马万里在客厅里走来走去,一会儿又坐下来冥思苦想。他想着自己现在已不是领导了,身份又是这样的特殊,这中天房地产的资料如何查法倒是一个问题,这样想了许久都拿不出办法来。
突然,他想到了一个人,这人是市工商局的干部,那天和杜科长一块经手审查中天公司的小李,他是个对工作认真负责的人,马万里本来年底就想提他为企业科副科长的。
马万里想到了小李,自己颇觉得遗憾,不知现在小李在工商局得到牛大同的重用没有,自己反正是自顾不暇了。马万里想到此,就拨通小李办公室的电话:“喂,我找一下小李。”马万里没说出自己的名字。接电话的是个女的,听不出是谁,回答他,“小李早已没在企业科了。”马万里很吃惊,连忙问道:“那他到那儿去了?”女的不耐烦的回答道:“调到档案室去了。”说完就挂了电话。马万里还来不及问档案室的电话,听到电话里传出来嘟嘟的盲音,就拿着话筒愣了片刻。
市工商局的人都知道企业科的小李工作能力强,积极肯干,是马万里欣赏提拔的青年干部,如今马万里一走,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小李被打入冷宫也是情理中的事情。
牛大同把对小李的调整看作是对马万里的无情打击,把小李安排到档案室去以后,心里就窃笑不已。
马万里得知小李受到如此不公正的安排,确实刺激不小,他有些心灰意冷了。他感觉有一张网,一张无形的网在控制着这社会,自己在这网中被牢牢的圈实,成为别人的猎物。这城市里的每个部门的人物都在这网中寻找他自己的位置,如果有人胆敢违背那个发号施令的人的意旨,他的下场就会很悲惨,就像他马万里一样的身败名裂,甚至在地球上彻底消失。
马万里翻出许久不用的通讯录,最后还是找到档案室的电话,拨了过去。
“小李在吗?”
小李接到马万里的电话很是意外,他听到马万里熟悉的声音,心中有许多委屈堵在胸口却说不出口,难过得想哭出声来。
“您是——马局长?”
小李后来就不再说话,马万里知道小李心里很难过,就开口安慰他。
“小李,我刚知道你调到档案室来了,所以打电话来问候你一下。不要难过嘛,到档案室上班也是工作的需要;我现在虽然下马了,不能再监督你的工作了,但你的路还很长。要振作起来,还记得我说过的有句话吗?你如果是块真金,到哪儿都会发光!”
电话那头小李心情复杂,还是不开腔。
马万里自嘲的笑笑,接着说:“我知道你们对我这么不光彩的离任很不理解,今天我要以一个党员的人格对你说,我——马万里从没有做过对不起党和国家的事情!那些人整我下来,无非是因为我挡住了他们的发财之路,非要把我向死里整不可。对了,我还要向你问件事,你还记得有一家叫中天房地产公司的企业,那个姓王的律师在我办公室办理登记的事不?”
小李这才“嗯”了一声。
马万里坚定的说:“这家公司肯定是有问题的,你想想,我在任的时候没有通过登记,现在却登记成功了。小李,你能不能帮我查阅一下这家公司的具体资料,看看和以前有什么不同?如果有新的情况就告诉我一声,好不好?”
“嗯,好的。”
小李也意识到马万里说的问题的严重性,他答应了马万里。小李这才说,“马局,你也要珍重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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