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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官情欲札记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未知
“咋没人呢,人都到哪儿去了?”国强着急的问。
瘦警察不高兴了,冲着他说:“你这人怎么说话的?我不是人吗?”
国强忙纠正说:“不是的,我不是说你。我是说其他那些人呢?”
“到县局开会去了。”瘦警察的语气颇为不平,似乎不满别人都去开会,惟独留下他一人值班。
派出所只有一个警察,国强不知道下一步怎么办。但来都来了,也不能空手回去,国强就问:“那我要向你报案,行不行?”
瘦警察听说要报案,神经一下紧张了起来,问他:“你要报什么案?快给我说!”
国强才悲伤的说:“我兄弟媳妇在家里被人整死了,死得才叫那个惨啰。”又大致讲了一下李国旺家现场的情况。
瘦警察听到是李国旺家的媳妇时,先是惊了一下,转瞬又恢复了平静。等到国强讲完,就对他说:“这样吧,你说的情况,我都知道了,我会向所领导汇报这件事。你先回去等着吧。”
国强见瘦警察对人命关天的事轻描淡写不放在心上,心里有些着急,就怯怯的问:“那——你们什么时候下来呢?”
那警察瞟了他一眼,不耐烦这乡下人的罗嗦。
“回去先等到!会有人来的。”
国强见警察的态度又回到开始的状态,不敢再问,只好怏怏地坐上来时的摩托车回村去了。
二伯一家人悲伤的守着刘正红的尸体在家里苦等,那些往日神气活现的警察却迟迟不见来。快到天黑的时候,好不容易盼来了两个警察,其中一个就是国强遇到的那个瘦高个。二伯忙迎了出去。
瘦警察向二伯介绍另一个警察。
“这位是我们县局刑侦科的刘警官。专门搞现场侦破的专家。”
二伯他们的眼神立即充满了信赖和期待,二伯从怀里抖抖索索掏出一包揉皱了的烟来,递上去一支,讨好的说,“来抽根烟吧?”刘警官连连摆手说:“这个不会。”
“刘警官,你可要认真查清这个案子啊,正红死得好惨哦!”于是众人七嘴八舌的向刘警官讲述事件的经过。
刘警官眉头一皱,排开众人,拿起相机在房间四处取起证来。人们自发的跟在刘警官的后面走,自作聪明的为他指点这里照一张,那里也照一张。
瘦警察火了,大声说:“你们让开些,不要妨碍刘警官办案!真是的,个个都像是专家一样。”
大家才离得远远的。刘警官拍了几张现场的照片,又仔细看了看刘正红的伤口和倒地的位置,一切都似乎了然于胸,最后才问了众人一些关键的问题。
众人又七嘴八舌的回答他。
刘警官问完了就告诉他们:“死者现场可以去动了,公安机关会调查清楚这件事的。”
二伯还没有明白过来,他见到刘警官要走的样子,急忙走过去拦住他,问个究竟。
“怎么就要走了,咋个不去抓凶手呢?”
刘警官听了二伯的话,也不以为意。
“老人家,这个案件我们已经立案了,现在案件性质还没定,是他杀或者是其他情况还不明了。即便是故意杀人,凶手是哪个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去抓凶手呢?”
二伯还是没弄懂,他认为家里无缘无故的死了个人,警察应该开着警车,亮着红灯四处抓人的,电视上都是这么演的,咋个现实中的警察不是这么回事呢?
“好了,别和他们罗嗦了,我们走吧。”瘦高个警察不耐烦的拉着刘警官走了。
深夜一点多钟,凤南县看守所的监舍里传来一男子凄厉的惨叫声。
“管教,救命啊!”一青年男子捂着下身趴在监舍的门口处向外面求救,一脸的痛楚。
“0726,你又在嚷什么?”看守所的干警瞧见又是他在里面瞎闹,有些不耐烦了。
“他们又打我。”
“谁在打你?你指出来!”
0726回头看看身后十几双虎视眈眈眼睛瞧着自己,又犹豫了,不敢说出来,只得捂着痛处在那儿呻吟。
“切!下次看清楚了再报告。”管教有些生气了。
……。
0726就是李国旺在这里的编号。他在看守所的日子极不好过。每天里不分白天还是夜晚,都有犯人出手打他,这些人坏得很,不明着打,往往乘他不备或是睡着的时候偷袭他,而且下手极重。他经常被他们欺负,疼得在地上打滚,大喊着管教救命。但是管教来了就问他谁打的他,李国旺又不敢指出来是哪个,管教就很生气,认为李国旺是在故意捉弄他们,后来干脆睁只眼闭只眼不管他。李国旺后来的日子更难过了。
同寝室的犯人也讨厌李国旺,因为他经常在半夜里叫喊,影响了他们的睡眠,他们联合起来也修理他。李国旺在看守所里感到非常孤独,每天都处于高度紧张状态中,没有一点安全感。他身心俱疲,神经快要崩溃了。
李国旺从看守所里出来,已是十天后的事情。由于见不到充足的阳光,十天的牢狱生活,使得李国旺原本黝黑的皮肤白净了一些。他神情恍惚的站在大门口张望,不知道家里谁来接他。
“李国旺!”看守所的管教突然站在他背后大声吆喝了一声。
“到!”李国旺不自觉的浑身哆嗦了一下,木然的站在原地。他心里想着管教怎么改口不叫他0726了?
管教笑笑说:“你今天出去了也好,省得在里面挨打受苦。祝贺你!”说完就进去了。
李国旺这才知道管教是明明知道自己在里面挨了打的。但他就是不明白,他们既然知道有人在里面向自己下黑手,怎么却不制止呢?
李国旺出来后,看见的第一个亲人是二伯。二伯蹲在看守所的大墙下,也不知等了多久了,一个劲的在墙边换着脚。他是很希望他的妻子刘正红能来的,但是很快又否定了这个自私的念头,她大起个肚子怎么方便来呢?
奇怪的是二伯看见他,似乎没有丝毫高兴的样子,倒显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李国旺想这许是二伯老了的缘故。
“旺仔,走吧。”二伯走到他面前说了这句话,低着头独自往前走。
李国旺只好默默的跟在他后面。李国旺出来后,走在那大街上,觉得身子骨轻飘飘的像是要飞了起来,才觉得身体是真正的自由了。他不由得深深吸了口空气,感叹这自由对人是多么的重要。
他记得刘正红给他朗诵过一首诗,他没分清楚这诗是贝多芬还是裴多菲作的,内容大致是这样的,金钱(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都(皆)可抛。这诗做得那个真正是好!他压根就作不出来,挖空心思也想不到这些词。但他又想他老婆刘正红或许是写得出来的,还有他的孩子长大了一定也作得出这样的诗。他还会教给他烹饪农家乐特色菜的绝技。想到这里他感到无比自豪,头不由得昂起了几分。
一想到刘正红,李国旺就立刻归心似箭起来,他恨不得立即飞到刘正红身边!他的孩子快要出生了,他这个当丈夫的得在她身边照顾她。
然而公共汽车却不解李国旺的情意,依旧缓缓的行驶。最要命的是,沿途还要上下客,免不了耽搁些时间,弄得李国旺坐立不安。心里想:今天这车上的乘客咋个这么多呢?
“二伯,正红在家还好吗?”李国旺实在忍不住就问二伯。
这是一路上李国旺第三次问二伯相同的话。二伯都装着没听见不回答他。最后实在被他问得急了,老头才说:“你回去就知道了。”“你这不废话吗?”急得李国旺回家的心情更加的迫切。
老旧的公共汽车一路停走终于将二人抛在路边,引凤村到了。
“正红,我回





法官情欲札记 第 10 部分
回家的心情更加的迫切。
老旧的公共汽车一路停走终于将二人抛在路边,引凤村到了。
“正红,我回来了!”
李国旺回到了日思夜想的家,还没进大门就大声喊着妻子的名字。
可是今天他没有听见妻子热情的回应声,屋子里面静悄悄的。他心里有些奇怪,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往日他出门采购东西回家,他这么一喊,妻子都会“哎”的一声回应他,那声音甜美得比歌唱明星的歌声还要动听。
李国旺看见餐厅的窗户空空荡荡,玻璃不知到哪儿去了,院落外地上还残留着一些玻璃渣,心开始下沉。走进餐厅大门,他又发现脚下踩着一滩黑色的血渍,一种不祥之兆渐渐袭来。当他发现餐厅的角落处停放着一副冰棺时,大脑变得一片空白。他艰难的挪动双脚,走到冰棺前,不敢想象里面会是谁。里面会是谁呢,会是他老婆吗?他马上下意识的打消了这个念头,他怎么会产生这个可怕的念头呢?二伯和其他人守在门外,担心地看着他。李国旺的手哆嗦着揭开冰棺的一角,胆战心惊的往里看。天哪!躺在里面的不是他思念的妻子还是谁?!
天!你真是太残忍,你怎么忍心把这么好的人的生命拿去,还有她腹中的婴儿!
李国旺的腿一下子无力起来,站立不稳,双膝跪在冰棺旁边,呜呜的哭了起来。
“正红!你怎么了?你怎么这么狠心哟!呜呜呜——”
“你怎么舍得丢下我就走了?!我的正红哎——”
他趴在冰棺上放声的大哭,喊着刘正红的名字,像无助的孩子一样。实在哭得累了,他就默默的看着冰棺里的人儿出神。二伯过来哆嗦着手抚摸着他的头,也是老泪横流。李国旺看见刘正红的眼睛还没完全闭上,似乎还有什么话要对他说。
刘正红死的时候怀着莫大的委屈,自是心有不甘,眼睛睁得大大的。二伯他们曾经几次试图把刘正红的眼睛闭上,但都没有成功。李国旺看见后,夫妻间心有灵犀,上去轻轻抹了一下妻子的眼皮,那眼睛就自然合拢了。
二伯他们看见后都称奇。
送礼
张渝自从提为副庭长之后,他的社交圈子比以前已是不可同日而语。平日里除了和胡宝亮等人喝茶、吃饭以外,还要应酬许多中州市企事业单位头脑人物的邀请。以前这些人是不屑于招呼他的,即便是他们单位有案子在张渝这里,他们也是很少亲自出马的,一般都是来个副总与张渝接触。如今张渝的身份不同了,伴随而来的名誉地位和说话的分量又有不同,他们自然想方设法巴结他。
张渝本来对这些前倨后恭的家伙心生厌恶,可人在官场,许多事身不由己,再听着人家软绵绵的吹捧,他久而久之也陶醉其中,感觉自己应该算是个人物了。这种感觉像吸食大麻的人,听不见有人说自己的好话,就浑身不自在。难怪那全乾德这么多年一直要守在庭长位置上,舍不得走,原来有这许多好处。
张渝的应酬多,和王倩在一起的时间自然就少了,有时候彻夜不归,王倩少不得有了一些怨叹。“渝,你平日里真的这么忙吗?有些应酬你可以不去的。”哎,你不大懂,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我也不想去,但不去不行啊。“张渝这时候就露出一脸的无可奈何。”我不信!你原来没当庭长时还不就这么过来了?“王倩理直气壮的反驳他。”原来?哎,说了你也不懂。“张渝自己也分不清楚原来和现在为何不同。这样的回答无疑是八面来风,摸棱两可。于是王倩气鼓鼓的找不到新词和他理论。争论的结果却是张渝这天吃不到王倩做的饭菜,张渝只好认了。谁叫他不做好男和女人斗呢?
但是应酬虽多,却有一件好处。每次张渝应酬下来,都会得到别人给的一个红包。红包里金额大小不一,有上万元的,也有几千元的,通常不会低于二千元。张渝开始还自觉拒绝了一阵子,后来人家认为张渝不给面子,故意装廉政,有朋友就劝张渝别这样,苦口婆心的陈述了厉害关系,张渝最后还是自觉接受人家的红包了。
久而久之,张渝就习以为常,如果有时人家匆忙中忘记了给红包,张渝还不大高兴,认为请客的人不够礼数;但他也不会向人家索取,他还没到这个贪婪的程度,人家想起来了也会回头给他致歉并补上。
张渝有个习惯,就是收到每个红包都会在上面写上某某人的名字或是单位。这样做的目的也没别的原因,他是提醒自己在办案时尽量照顾到这些人的利益,别哪天忘记了,他们找上门来兴师问罪,那就尴尬了。在收到的红包中,他留下一小部分开支,别的都交给了王倩,他认为女人比男人会管理钱财。王倩自然又要劝解他一番,“渝,这钱收得么?”张渝反倒劝她:“你不管,人家都在接。你存起来就是。”王倩见劝不过,只好由他。
应酬多的好处很多,还有一个就是消息灵通。一个星期六的上午,张渝和王倩都在家睡懒觉。十点半左右,张渝的手机响了。张渝不情愿的摸到手机一看,是个不熟悉的电话,以为对方打错了,就懒懒的问:“喂,你找哪位?”
对方显然认识他,明确的说:“张庭长吗,我是蓝天公司的王大易啊。”
张渝没听说过王大易的名字,就问他,“什么事?”王大易说:“我告诉你一件事,你们院张副院长夫人的婆婆今早去世了,现在正在她老家办丧事,你去不去?去的话,我一会儿就来接你。”
张渝一听,知道是躲不过的差事,又得去送礼金,就说:
“去吧,我在城南路建新街45号等你,到了打电话。”
电话接完就起床洗漱,又问王倩去不去。王倩一听,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连说:“不去,不去!”张渝其实也不想王倩一起去,正好作罢。
王倩像想起了什么事,她告诉张渝一个秘密:这张副院长其实是个大色狼,有一次在院里组织的春游爬山活动中,他故意跟在她的后面,乘她不备,偷偷摸了一下她的臀部!他却一脸坏笑没事似的。她当时气坏了,但碍于他副院长的面子,没有大声喊叫,连忙离他远远的。王倩还说,院里许多姐妹都说他坏得很。
张渝第一次听到王倩说出张副院长的德行,也有点气愤,沉默了一会,叹了口气,说:“哎——我还是得去走个形式,真是为名所累哦。”
以前张渝知道了某个领导的亲属去世,是不必一定要去的,而且这些消息不一定传得到他的耳朵里;自己即便是厚着脸皮去了,献上一点微薄的礼金,人家也是把他视作透明人当没有来过;现在张渝不同了,一来他是民二庭的负责人,张副院长是他的直接领导,二来张渝有了奉献的资本,不再囊中羞涩。原来的张渝送三五百元都觉得心疼,现在送个三五千元也无所谓。
大约十分钟之后,王大易打电话来说,“我到了哦,你快下来。”
“知道了,就来!”张渝不好意思让人家久等,拿起包就出门了。
王倩见张渝坚持要去送这个人情,有些失望。她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张渝自从当上负责人之后,许多地方都让她弄不明白。她无法理解男人们为何非要做些面子上的功夫,这些事在她看来完全没有必要去做的。他倒是个懂得怜香惜玉的男人,平日不时买些女人用的东西讨她的欢心,只是当时虽觉甜蜜,但事后并不觉得真正开心。她自己倒疑惑了,她真正需要的是什么呢?有时候连她自己都分不清楚。
张渝下了楼,看见路旁一个矮胖的人向他招呼,估计就是王大易了。这一见到王大易本人,才想起这个家伙是在哪次酒席上见过的,但后来没有任何联系,所以印象不深刻。
“张庭长你好!”王大易却似和他极为熟络,忙给张渝打开了车门。
“王老板好,实在不好意思,又麻烦你了哦。”张渝也礼貌的向王大易问了好。
两人上了车出发了。王大易对张渝仍然居住在这样差的环境十分惊讶,他问:“张庭长,你怎么还住在这儿呀?”
张渝听出那口气好似自己住在这儿很没面子,虽不以为然,又不好说破,只好撒了个谎说:“哪里哟,只是临时在这里租房子,目前正在考虑买一套新房子。”
其实张渝也不算真正的撒谎,房子是人家王倩的,他自己租的地方还不如这里呢。
张渝和王大易在正午前赶到了张副院长夫人的娘家,这是一个老式四合院,这种院子在中州市已经很少见了。
灵堂就搭在院子里,正放着哀乐,院子里到处坐满了人,院子外面停了许多辆高级轿车,张渝发现好几部本院的警车也停在那里。那丧事接待处设在灵堂旁边,张渝就准备从皮包里掏出礼金来登记。
这时,王大易递过来一个厚实的信封,大方的说:
“张庭长,这里我准备了两份礼,这一份你拿去登个记。”
张渝怎好意思去接,还待推辞。
“这怎么行呢?”
王大易就硬塞给他,豪气的说:“我们两个还客气啥?谁跟谁嘛。”
王大易财大气粗,声音宏亮,立即有几道目光聚集了过来。张渝怕生出不必要的麻烦事来,就勉强把信封接过来,顺手丢到登记的桌子上。
接待的人是个中年男子,神情漠然的问他:“叫什么名字?”
“张渝,三点水那个渝。”
“多少金额?”
“不知道。”张渝才拿过来还没数呢,就把一沓钱从信封里取出来递给他。
“你帮我点点吧。”
“呵呵,你是今天第三个这样的人了。”
那人白了张渝一眼,见怪不惊的接过那沓钱来,放到点钞机里噼里啪啦数起来,点出刚好是五千元人民币。王大易送的礼金则是一万元。
他们来的正巧,刚好赶上招待宾客的流水席开始。
“两位,这边请。”于是马上有人来把他们带到屋子里面吃饭。
张渝在屋子里面才见到了张副院长和他年轻的夫人。张夫人还在打最后一圈死人麻将,张副院长则站在她身后替她把阵。
“哎哟,张院长,节哀节哀。”张渝忙和张副院长打了招呼。
“小张,你也来了。”张副院长的心思全放在夫人的麻将桌上,眼睛只瞟了张渝一眼,连手也没握。
“恩,张院长,你们玩,不用管我们。”张渝估计这圈麻将对他夫人很凶险,也没再说话打扰他们。他和王大易静静的站在一旁,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今天来的人真多。”“是啊,我看见有几个市里领导也在。”
果然一两分钟后,听见那女人一阵欢呼声,“啊,七对自摸!”张副院长这才走过来,正式与张渝和王大易握手,说道:“感谢你们的光临了!”人情才算彻底到了位。
夫人一会儿也过来了,向张渝他们道谢,“张庭长,谢谢你们的光临。你看,你们一来就给我带来好运,刚才那把七对自摸好爽啊!”她还沉浸在那把自摸大和的喜悦中。王大易连忙开口说话了,“哪里,还不是夫人你自己的运气来登了(川话,好得很的意思)!”夫人听得此话喜笑颜开,但看王大易面孔陌生,问道:“这位是张庭长的朋友?”张渝连忙介绍道:“这是蓝天公司的王老板,和我同来的。”张副院长在旁点了点头。
“哦,招待不周,你们自己随意啊。”夫人看上去还是光彩照人,没有办丧事的悲哀,倒似开心得很,除了因为刚才和了一把七对自摸,还因为这里从未来过这么多的达官贵人,她觉得面子十足。
只有她的父母,一对看上去和张副院长年龄差不多大小的中年夫妇走过来,流露出伤心欲绝的哀愁,客气地向张渝他们致谢。张渝照例又说了些节哀顺变、保重身体诸如此类的话,也不知人家听进去没有,两老表现出木讷的样子。
张渝和张副院长没有同席,其他还有很多贵宾。他还是和王大易坐在一块,坐上桌不久菜就上齐了。张渝正吃着,突然门外响起的一阵炮仗声,那声音噼里啪啦震山动地,一直响到吃饭结束;旁边摆道场的道士也卖力地把那唢呐吹得鬼哭狼嚎。
吃完饭后,王大易说:“张庭长,我下午还有点事回去处理,你看——”张渝不待他说完,就说:“我也想早点回去,我们一道走吧。”
王大易本来还想单独找夫人说两句话再走,却没看见那女人。两人匆匆告辞张副院长上车走了。
这是一顿代价昂贵的丧事席,饭菜质量虽然不错,但张渝吃得一点儿不舒服,出来后很久耳根里犹还响着炮仗声。这声音终不停歇,甚至窜进他的五脏六腑,将中午吃下的饭菜搅了个天昏地暗。
车上,王大易又递给张渝一个信封,说:“张庭长,今天谢谢你能陪我来。”张渝愕然,不明道:“谢我干什么,我还得谢你哩,要不是你提供的消息,这事我哪儿能知道。”话虽这样说,那信封却还是习惯的接了过来。王大易笑了笑,不再说话,假装专心开他的车。
后来张渝坐在车上感觉胃里直冒酸水,就强忍着压住那股酸水,一路上又打起酸嗝来。
那嗝一直到晚上都未止住。王倩就笑他,“这顿饭你不该去吃的,遭报应了吧?”张渝只好默不作声,王倩拿了几粒斯答舒给他吃下才好点。
求说法
同样是死者的葬礼,刘正红的丧葬却十分的冷清。因为主角只有一个——他的男人李国旺。二伯他们帮忙在邻村寻了块地把刘正红的骨灰草草安葬了。
刘正红的父母倒是来过,但是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是何等悲怆的事!而且刘正红是两老中年得女生下的独苗,两位老人经受不起这样的打击,相继病倒了。
李国旺就两头忙,几天下来人也苍老了不少。李国旺去看两位老人的时候,他们看见李国旺日渐消瘦和愁苦的面容,苦劝着他不要再过来照看他们了。李国旺却是个倔强的性格,越是这样,他认为越要代替刘正红尽到照看老人的职责。
这天他又来到两老的家,先向两老问了好,就去厨房查看老人这两天吃的东西。谁知走进厨房一看,灶炉子是冷的,一点火星都没有,不知熄灭了多久;锅里的食物也是两天前剩下的,再看看水缸里的水,已是快要见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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