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异闻录1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未知
六章 寻鬼
常胜王喘自甫定,将花椰手腕绑缚解开,却见花椰泪流满面,手腕因剧烈挣扎而磨脱了皮,条条血痕宛然。常胜王心中又怜惜却又满足,握住她手腕凑到唇边,轻轻舔吮道:“痛坏了罢?”花椰颤声道:“是。”常胜王更是爱怜,将她揽入怀中,柔声道:“你心中,可埋怨寡人么?”花椰定了定神,轻声道:“是。”
常胜王对这个直言不讳的丫头一点办法也没有,苦笑着将她抱紧,眷吻她的唇许久,才放开她柔声道:“来,穿起衣服,随寡人公干。”
花椰讶然:“王爷真有事技奴婢?”常胜王边穿衣边挑眉道:“怎么?”花椰不语,自顾穿衣,常胜王忽然醒晤,抓起她的下巴道:“你以为本王只是想发泄情欲,才特意把你叫出来?”花椰侧过脸,道:“如果是王爷的话,奴婢觉得这也不是不可能。”
常胜王瞪她半响,忽而一笑,道:“嗯,看来你是被罚的很过瘾,还想本王再惩罚你一次。”花椰急忙跪拜叩首道:“王爷,奴婢知错了。”常胜王一边正冠一边道:“无妨,反正时间多的是,既然你这么喜欢,本王多惩罚你几次便是。”
花椰皱眉道:“王爷误会,奴婢能为王爷分忧,自然是奴婢的荣幸。  ̄ ̄ 只是奴婢手无缚j之力,又不识字。 ”
常胜王伸手指在她眉问一点道:“本王要借用你这双眼。”花椰抬眼望他,常胜王在她肩上一推,道:“你随本王来。”顺势搂她在怀,道,“本王曾深宠过一个歌伎,上个月死了。”长叹了一声,继续道,“那歌伎因是从小便被卖入了勾栏院中,也不知姓甚名何,因为小曲唱得极好,所以人选‘莺哥’这个浑称。在她年华最胜之时,本王接她入府,与她日夜纵欢,对她极为宠爱。后来她年纪渐大,窖颜渐老,本王又纳了新妾,就慢慢不去看望她。但本王的心中,却仍时时想念她,就如她初入王府一般。 本王甚至给她派了两个丫头两个婆子一共四人侍奉她的饮食起居,后来哪一个歌伎还能有她这般待遇?后来听说她病死了,本王心中也十分伤心,命人将她厚葬…… ”常胜王皱起眉,越说越怒,“可就在前日,本王无意问与那执行葬礼的执事闲聊,才知道那莺哥根本不是生病而死,是被人用手掐住脖颈,括括勒死的。 那‘朝阳院’一直也只莺哥和那四个下人住在一处,余人根本见不到莺哥。她又是失宠已久,怎会招人恼恨?分明就是那四个下人台谋,将她括括掐死本王恼恨之极,想将那四人以杀人罪处死,那四人却一致口径,满天价的喊冤,说莺哥是被鬼上了身,自己把自己掐死。 这不分明就是推脱之辞么?哪有人会自己将自己掐死?但她们四人死不认罪,本王便教你前来,看看是否有鬼,若是真有就罢了,若是没有,哼,本王非把她们腰斩弃市不可! ”
花椰轻声道:“无论有鬼无鬼,她们隐瞒事实,失职之过无可推脱。”常胜王冷哼道:“只是隐瞒真相,到罪不足死。本王要你来,就是要她们死个明自。”花椰轻声道:“王爷是自己害怕杀错了好人,所以才教奴婢前来,查明真相罢。”常胜王皱眉道:“少啰嗦,本王的心思不用你来猜度。”
说话问二人已走出“天香苑”,常胜王放开花椰,道:“正如你所想,本王也是当真想念你这个该死的丫头。晚上你就不用回淡香阁了,到本王寝宫来,好好服侍本王。”花椰打个冷战,轻声应道:“是。”
常胜王不再与她说话,二人一前一后穿过重重目廊,来到“朝阳院”。“朝阳院”不同于其它院落热闹,这里地处偏僻,冷冷清清,不见人语,就似乎王府中别的地方都开了春,这里却仍然处于寒冬一般。常胜王走近院门,高声叫道:“管事的可在?”
一个执事随同几个小厮,侧面迎上前道:“王爷,小人在。”常胜王道:“带寡人到莺哥的住所。”那执事应了一声,头前带路,走到一处屋前,常胜王转头刚要招呼花椰,却见她皱紧双眉,微微“咦”了一声。常胜王挨近她道:“可看到甚么?”花椰垂首道:“王爷,请容奴婢入内。”
难道当真有鬼?常胜王皱眉点头,花椰推开屋门,举步向内,只见屋内一片狼籍,似是被强盗抢劫过一般。常胜王转头瞪那执事道:“这是怎么回事?”那执事面上变色,躬身道:“小人不知啊! ”向身后招呼道:“你你还有你,你看看这院子,这是怎么打扫的看我扒了你们的皮! ”那三个小厮叩首道:“王爷恕罪之前我三人明明将这里打扫干净的,执事大人也是亲眼看过的…… ”那执事瞪眼道:“你们还敢说仔细我抽烂你们的嘴! ”
常胜王不爱听他们刮噪,跟着花椰入内,道:“果然有怨鬼作祟?”花椰皱眉不答,在杂乱屋中走走停停,左顾右盼,忽而停步,弯腰在废墟中翻找。常胜王嫌脏,以袖掩鼻道:“到底有鬼无鬼?”
花椰自废墟之下翻出一面铜制手镜,道:“王爷,这是莺哥之物么?”常胜王摇头道:“本王已多年不来,哪里知晓?”花椰皱眉道:“应该是了,这镜上所含怨气最甚。”常胜王道:“甚么?到底有鬼无鬼?”
花椰摇头道:“鬼……奴婢到是没有发现,但这镜子…… ”常胜王皱眉道:“那就是没有鬼了。”转身出屋,对那执事道:“你去传寡人的话,将侍奉莺哥那四人明午时…… ”花椰追出来道:“王爷,此时断案为时尚早! ”
常胜王皱眉道:“怎样?那四人分明就是台谋杀死莺哥。”花椰道:“王爷,您没有证据。”常胜王皱眉道:“莺哥早失宠数年,又无子女遗下,怎会与人结仇?何况人若不是那四人台谋杀死,她们怎会知情不报?”花椰道:“也许正因莺哥死的离奇,您若知晓了一定会怀疑她们四人,所以她们才不敢上报啊。若是她们台谋杀死莺哥,又有何好处呢?”常胜王甩袖道:“她们明明知道莺哥死的离奇,却还拿鬼怪之说来诳骗本王,这已是死罪 !”花椰道:“是,奴婢还是那样认为,明知道没有好处,她们又为甚么要编谎言来欺骗王爷呢?”
常胜王怒道:“怎么,你是卯起性子来与本王作对了么?你不要以为你得了宠,本王就不会拿你怎样!”
七章恼王
那执事一头冷汗,偷眼望常胜王,只见常胜王面色铁青,忙转身,招呼的众小厮远远避走。花椰跪拜道:“王爷息怒王爷既然已经将奴婢找来了,何不再麻烦一点,将真相调查清楚?”常胜王走上前,一脚将花椰踹倒,吼道:“本王不要你这贱婢来教训我! ”花椰又爬起来,叩首道:“王爷息怒奴婢知罪!”
“你知甚么罪?你知个p罪!”常胜王吼道,一边又将她踹倒,“你若真是知罪,就不该如此招惹本王生气!”
花椰不答,只是叩首,常胜王接连踹了几脚,双手叉腰转身,四下观望,叫道:“管事的呢?”却哪里还技得到人?早远远的躲开去。常胜王转身又向花椰怒视,花椰不敢抬头,俯身于地。常胜王见她如此谦卑,火气小了一些,在院中来目踱步,半响才道:“那你说,给你多长时间,你能将此事差明?”
花椰惊讶道:“奴婢?”常胜王怒道:“那你还待怎样?”花椰皱眉道:“王爷,太牵强了,奴婢只是能看到鬼,并不是会讯案! ”常胜王不耐烦道:“本王管你会甚么?把你那个会捉鬼的道士找来帮你也成,七天之内,你若不能找到为那四个贱人开脱的理自,本王还是将她们进交死牢 !”
花椰错愕的盯着常胜王半响,才俯身道:“奴婢谢王爷开恩。”常胜王甩袖,理也不理她,举步出院。花椰起身追上,一溜小跑:“王爷,那四人现在关在何处?”
常胜王停步,目头怒视她:“怎么,你还真当自己是接案府引?居然审讯起本王?”花椰又复跪拜:“奴婢不敢王爷若还生气,请处罚奴婢! ”
常胜王吼道:“本王当然要罚你!你…… ”他顿了顿,改变主意道:“你跟本王过来! ”花椰起身,常胜王铁青着脸径自而去,花椰只得垂首跟在他身后。穿过几道院门,常胜王来到牢狱之外,怒道:“那四人就关在此处 !”花椰垂首道:“是。”
典狱官见常胜王来了,急忙迎出,跪拜道:“卑职拜见王爷。”常胜王指着花椰道:“你去将她带到本王关住的那四个婆子面前问话,听她吩咐! ”典狱长领命,刚要带路,常胜王却又皱眉道:“慢你先将她鞭笞四十,就在这里执行,本王要亲自观刑! ”说着举步入内。
典狱官有些惊讶,却仍是招呼人来,将花椰拖进行刑室,当着常胜王的面,将她外衣脱去,一顿皮鞭,直打的花椰皮开内绽。打到第三十一鞭,花椰便痛的昏去,常胜王命人拿冷水将她泼醒,典狱长还要再打,常胜王挥手制止,冷哧道:“还有九鞭,本王暂且记下不打。但你可别以为本王就此算数 ”花椰颤声声道:“是,奴婢多谢……多谢王爷开恩。”
常胜王命人将她放下,看她背后鲜血淋漓,却又忍不住有些兴奋,挥手道:“全都出去本王还有要干,没有本王招呼,不许进来。”典狱官招呼众人退出,花椰跌坐于地,拾起衣服,正要穿上,常胜王却一把夺下,拉她起身,强压在墙壁上,将她一只脚抬起搭在自己腰上,用力入去。花椰背上伤贴在墙壁上磨擦,痛的不住呻吟,用力抱紧常胜王。常胜王听她呻吟,肩膀被她紧抓,知她痛的厉害,兴奋异常,故意大幅动作,不断将她伤口在墙壁用力磨擦,听她呻吟声大,便更加兴奋。到极致时,常胜王一s而入,喘自片到,放她下来,花椰滑坐在地,背后已将墙壁上染出一片血污。
常胜王穿起衣服,冷冷的道:“本王先回去,晚上你过来侍奉。”花椰颤声应允,发抖的手脚勉强将衣服穿起。
待常胜王离去,花椰将自衣穿起,强忍疼痛走出行刑室,去找典狱官。典狱官见她背后血染衣湿,不敢多问,命人将她带到原本侍奉莺哥的那四人所押之处。
牢房内恶昊扑鼻,长期关在此处的人,都已有些神经质。见有人路过自己牢房,众犯一齐扑向牢门,喊冤叫屈。被他们带动,关在牢中的余人也一齐大叫,整个牢中y气森森,令花椰有些恍忽,似是来到鬼域。
“别吵别吵叫甚么叫! ”狱卒大喝,“再吵小心没你们的晚饭吃 !”
四同刹时安静。众犯脸上神态惊恐莫名,生怕得罪了这凶神,让他们本来就少得可怜的伙食再被削减。
真是人间地狱。花椰暗叹,被关到这里真如猪狗一般待遇。无论是狂儒抑或在朝为官者,进来这里呆几个月还能维持自己高高在上的姿态,真要有钢铁的意志才做的到。
“就是她们四人了。”狱卒在一问牢前停了脚步,有些搞不懂花椰的身分,也不知道该用甚么态度对待她。说她是常胜王的亲信罢,常胜王却又一进来先打她一顿,似是盛怒异常,若说不是,可常胜王居然亲自带她前来审讯要犯,还特意嘱咐典狱官要听她吩咐。
花椰不知他心中是何计较,轻声道:“谢大哥,您请自便。奴婢问几句话,自会出来。”那狱卒犹豫道:“姑娘,按规定,在您问话的时候,小人不能擅自离去。”
花椰想了想,轻声道:“大哥,若是王爷在此,您是否也如此说话?”
那狱卒道:“若是王爷亲自讯问,自然另当别论…… ”花椰轻声道:“那若是如此,奴婢去将王爷喊目来。”说着便要出去。
狱卒急忙拦住她道:“姑乃乃您这不是让我吃鞭子么?好罢好罢,您要问甚么尽管问您的,我不听就是。”转身离去。
那四个姑婆早已听到动静,齐齐跪在牢门前,瞪大眼睛望着花椰,只是狱卒威胁说吵闹就不给饭吃,是以不敢开口。见狱卒离去,急着靠近牢门:“姑乃乃,是不是王爷要放我们出去了?”花椰摇头:“奴婢只是受命,来问你们话。”
四人脸上显出失望的神色,花椰不忍,宽慰道:“若是事情查明,与你们无关,王爷自然不会滥杀无辜。”一个年轻女子哭道:“我们当真冤枉那莺哥,真是自己将自己掐死的! ”
八章 问讯
花椰站着感觉双腿发抖,跪坐于地,轻声道:“慢慢说,不要着急。先告诉奴婢你们的名字。”人若双手掐住自己脖颈,缺氧之后自然就会放松,这是哪个时代的人,也懂得的基本常识。人不可能将自己掐死。
或许是花椰的冷漠与清澈的声音令她们心情稳定了一些,四人也坐了下来,一个圆脸年轻婢女的道:“我叫如红,她叫如蓝。”向那尖下巴婢女一指。一个婆子道:“我夫家姓牛。”另一个婆子道:“我原姓费。”又道:“你是王爷的贴身丫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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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女异闻录1 第 14 部分
一指。一个婆子道:“我夫家姓牛。”另一个婆子道:“我原姓费。”又道:“你是王爷的贴身丫环么?”
花椰觉得向她们解释自己的身分会很费时,而且与她们毫无帮助,便不答,道:“你们可还记得出事那天的情形?”
四人互望一眼,费嬷道:“那日夜里,我们都睡下了,突然听到房子里有东西摔打的声音,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起床去看…… ”花椰道:“你们本是侍奉莺哥姑娘的下人,怎能不在房中,没有和莺哥姑娘住在一起?”
费嬷辩解道:“姑娘数日来神情一直怪怪的,有时半夜醒了,也被她吓一跳…… ”如红c口道:“是这样,莺哥姑娘自杀之前几日,整天神情恍惚,也不起床,也不梳妆,饭也不怎么吃,就一直卧在床上,盯着手中的小铜镜看。有时半夜会突然起床,穿了最华丽漂亮的衣裙,掌了灯慢慢梳头上妆,化眉描红,把所有的珠花都c到头上。是以我们四人晚上不敢在莺哥屋中侍奉,都挤在外院屋中,抱团而眠。”其余三人皆点头。
花椰点头,牛嬷继续道:“出事那天因为几天一直没甚么事做,就早早睡下了,却突然听到屋子里有东西摔打的声音。 是如红先听见的我和费嬷年纪大了,耳朵不怎么灵光。”如红点头,道:“声音很大,却不连贯,听起来不像是有人在砸东西,到像是有人将甚么东西撞倒了。我虽被惊醒,却没注意,看看她们三个都没醒,我也不敢一个人去看。”她顿了一下,继续道:“可是我刚刚要继续睡,却突然听到一声闷哼,似乎有人脖子被掐住了,呼出最后一口气一般。我觉得不太对劲,就把如蓝摇醒,然后却又听到一下摔打声。”
她喘口气,如蓝接道:“我本来也是隐隐听到的,也觉得不对,就和如红一起穿了衣服走到院子。那天是个晴天,夜里很冷,月亮特别好,我俩挤在一起,来到院中,隔着窗户,就看到莺哥姑娘的身影,侧面站在窗边,双手直直的向前伸着,似乎在掐着甚么一样,尖尖的十指的影子,隔着窗户都看得到”
花椰道:“那么说来,屋里是点着灯的。”这个时代的窗户都是用纸糊的,并不透明,若是能从院子里看到人影,必是屋中点着灯的了。如蓝和如红却似乎没想到这一点,回忆了一下,才惊讶道:“是,屋中掌着灯。”牛嬷更惊讶:“你们确定?等我们起来时,屋里可没甚么灯光。”如红道:“点着的灯的,莺哥十根手指又尖又长,直直的向前伸着,那景象…… ”她还未说完,如蓝便打了个哆嗦:“别……别说了!”
四人静了一静,惊恐的睁着眼睛四下看,似乎莺哥此时就站在她们身侧,尖尖的十指向前伸着,直对着她们一般。四人挤了挤,靠的更紧了些,费嬷声音有些发鲕:“然后……然后她们两个就回来叫醒了我们两个老婆子,我们一齐到院中,只见莺哥姑娘房中黑呼呼的一片,我叫如红去点蜡烛,和牛嬷去拍门,却不见有人声。”四人点头,表示当时的情景就是这样,如蓝道:“莺哥平日睡的最浅,有时我们早上起来碰倒了木桶,她在屋中听到了都要骂人,可那日费嬷和牛嬷拍了半天门,莺哥都没反应。如红拿着蜡烛站在旁边,我们三人将门晃开,闯到屋里,如红拿着蜡烛一进来就见…… ”
她还没说,如红惊叫一声,紧紧缩起了头,可见当时的情景如何恐怖。如蓝被她打断,自己的脸色也变的很是难看,不敢再说。
牛嬷接过她的话来,道:“就见莺哥脚虽在床上,上身却滑在了床下,双手紧扼着自急的喉咙,十分用力,她口大张着,牙齿全凸在唇外,眼睛睁得老大,直直的瞪着我们! ”
她一语落,连费嬷也变了脸色,四人同时沉默。花椰只觉得精神似有些恍惚,伸手扶住栅栏,也不出言相催。
待四人精神镇定一些,费嬷继续道:“我们真是吓坏了,急忙掌了灯,上前去掰她的手,她的手却似乎卡在脖子里一般,怎么也掰不下来。我们又去掐她人中,戳她脚心,可一摸莺哥的鼻自,竟然已经断了气我们不知该如何是好,王爷派我们来,是为了伺候莺哥,如今这莺哥却死的这般离奇,王爷若是发怒,我们四人就怕命都不保。我们商量之后,待莺哥尸身软些,就将她手放下,眼睛台上,对外谎称病死,本想人只要入了土,事情就掩下去了…… ”说到这里,眼圈一红,两个小丫头一起掉下泪来。
花椰别开脸,轻声道:“莺哥姑娘平时待你们怎样?”如红擦去眼泪,道:“还……还不坏罢……”花椰望了她们一眼,垂下眼道:“为何主子过世了,你们不为主子悲哀,心中却只担心自己?”
四人一怔,如蓝叫道:“你懂甚么?那莺哥人都死了,你却教我们怎么办?又不像你,侍奉的是王爷,我们四人在莺哥房中吃苦受罪,求天不灵,叫地不应,谁管过我们?”
花椰不与她争辩,从怀中拿出一面铜制手镜,道:“这可是莺哥的镜子?”
如蓝情绪激动,看也不看,如红接过仔细打量一翻,道:“正是。”突然想起,道:“莺哥本来特别爱照镜子,可在出事前几天罢,突然不照了,还要我们将所有镜子统统扔掉,一样也不许留。”牛嬷也有印象:“对,我还记得,她连澡也不敢洗,只让我用毛巾为她净身。”
花椰皱眉道:“你还记得,她要你们扔掉镜子时,表情是恐惧,是愤怒,是绝望,还是甚么?”
九章气氛
四人同声道:“是恐惧。”费嬷道:“看也不敢看,似乎里面有甚么怪物。”如蓝冷笑:“或许是不敢看自己,一天天的越发老了。”
花椰道:“若是你们将镜子扔了,它又怎么回到了房中?”四人互望一眼,都觉尴尬。牛嬷结结巴巴地道:“是……本来,本来应该扔掉的,只是这镜子……嗯,我们觉得,它……它还能再用……”
花椰扶着栅栏,慢慢站起身道:“奴婢明自了。”刚一站起来,又觉头晕目眩,脚步浮空,竟又一头摔倒在地。似是听到四人连声惊呼,又慢慢转醒,自地上爬起。牛嬷道:“你身上有血!”
花椰无力回答,鼓足力气,手扶栏杆,慢慢挪出牢房。狱卒在门口守着,见她终于出来,叫苦连天道:“姑乃乃,你可总算出来了,这要教人知道,小人饭碗不保啊!”花椰淡然道:“大哥辛苦了,奴婢这就离去。”慢慢向常胜王的寝宫方向前进。狱卒看她背后,吓了一跳,追上前道:“姑娘,你身后全是血,要不要我去大夫?”
花椰摆手,但想衣裳染血,不便直接去常胜王寝宫,便先回张淡香房中更衣。此时张淡香还在“天香苑”中,花椰心想也不必特意去打扰,想目去先将脏衣服泡在水里洗了,再去常胜王寝宫。走过一条穿花回廊之时,却与一个身着褐色衣裙的女子相遇,花椰抬头一看,是薛弄玉,但见她面色y沉,似是根本没注意到花椰一般,将回廊四同垂下的花枝用力撕下,将花瓣片片撕碎,再用力扔出。
既是正面撞上,花椰不好回避,福身道:“薛姐姐。”按身分来说薛弄玉只能算是她的平辈,是以她以平辈之礼相见。薛弄玉回过头,见是花椰,眼神恶毒的将她上下打量,啐了一声,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你这个s蹄子。”
花椰垂首不答,薛弄玉站在回廊中央,狠狠的撕下一把花瓣,握在手中用力揉碎,道:“我实话告诉你,别以为你能有多风光,王爷根本不可能真心待你那原王妃美若天仙,不也没留住王爷的心么?”
花椰淡然道:“是。”却又觉得她这话说的有些奇怪。若是针对张淡香到还台适,但自己只是张淡香房中的一名婢子。花椰突然抬眼看她,又垂下眼道:“薛姐姐看到了?”她是看到了在桃花林中,常胜王与花椰相好的情景了,所以才会这般嫉恨?
薛弄玉并不反驳发问,只瞪她一眼,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花椰想必她真的是看到了,却也不羞愧尴尬,淡然道:“奴婢只是想尽量避免麻烦而已。”话外之意,她根本没甚么可隐瞒的,又或者她根本不在乎被人知道常胜王与她有私情。薛弄玉更加恼怒,伸手指她的鼻尖:“你嚣张甚么?到头来你也必是与我一样,随便被王爷安排嫁给一个下人! ”
花椰皱眉,伸手挡开她,神色凄零,轻声道:“奴婢……本是要嫁的,奴婢的夫君…… ”她想到柳芜荫,说不下去,用力咬住唇。生怕自己情绪激动而变了眸子的颜色吓到薛弄玉,急忙道:“奴婢尚有事,先行一步。”侧过薛弄玉,快步离开回廊。
薛弄玉看着她的背影,心中又恼又恨,却又一呆,花椰背后雪自的衣襟上,居然有血迹斑斑点点自内渗出。难道王爷他……薛弄玉打个哆嗦,伸手摸摸自己的肩膀。常胜王不是个爱打女人的人,但他有时在床上兴趣高涨之时,会用力掐捏自己的肩膀,听她大声呻吟,他兴致便更高。难道……他也伤害了这婢子?而且不似自己,他竟令她流血,是极度兴奋的原因么?
薛弄玉用力别开脸,伸手抓住花枝,连花带叶狠狠捋下一大把,用力甩出。
王爷,我从昆州千里随您而来,您怎能如此待我!
夜。
常胜王仍是教人备下了最好的外伤药,教花椰洗了澡便去见他。等花椰进门,常胜王便令余人退下,命花椰上床,褪了衣服,背对自己而跪,正如花椰第一次与他同宿那晚一般。常胜王也如那晚一般为她敷药,看到她身上破烂而狰狞的伤口,又很是不忍,一边抚摸她的胸部,一边亲吻她背后的伤处,轻声道:“还痛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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