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婢女:冰山侯爷冷情妃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夜来闻香
重生婢女:冰山侯爷冷情妃
作者:夜来闻香
一朝灭门,为了她,姐姐沦为侯爷的小妾。 一夕承欢,为了姐夫,她被迫步入薄凉的宫闱。 遇上了,爱上了,冷情帝王为之蜕变,可惜在她眼中,圣宠君恩不过是砒霜鸩酒,噬骨断肠…… 为了姐夫的一句“我要你”,她断送了半生。 为了帝王的一句“我爱你”,她纠缠了一世。 怨锁深宫,芙蓉帐冷,一场焚心刻骨的爱恋之后,何处才是幸福的归宿?
第1章 噩梦
十年了,仍旧做着相同的噩梦,梦见自己被禁锢在某个狭小的空间里,周遭皆是熊熊燃烧的烈焰,将我炙烤,将我的手臂灼伤。
不住惊喘,额上满是冷汗,我已然记不清在这十年之中,被那相同的可怕梦魇吓醒过多少次。
“二小姐,您还好么”在床畔守夜的小丫头碧环撩起纱帐,端上一盏宁神茶。
“说过多少次,让你们别给她喝宁神茶,那茶里有夏枯草,过于寒凉。”话音未落,只听沉闷的咳嗽声传入耳中。
我不用抬头,也知来者何人。
那是她,我的亲姐姐,伊可兰。
姐姐的身体一直不好,每年春秋两季必犯嗽疾,早在五年之前,宫中的御医就判定过,她活不过三载。
闻得消息,我吓得魂飞魄散,抱着她,哭个不停,特别特别害怕失去这唯一的亲人,唯一的依靠。
所以从那时起,我便每日求神拜佛,念经祈祷,为她续命。
常言道,皇天不负有心人…也许是我的诚心实意感动了老天爷,御医的判定完全错误,春去秋来,转眼五载将过,姐姐依旧陪伴在我身边。
“很晚了,你也回去安寝吧。”握住姐姐的双手,只觉得很冰很凉,“我没事的,或许姐夫还在等你。”
“他说,今夜在书房睡。”侧身坐在我的床头,姐姐哀然叹息,“听闻旺福说,他在朝堂上又被参了,还说是圣上故意针对他!”
“姐姐,不是我说他坏话啊,姐夫为人过于耿直,犯了为官的大忌,若是长久如此,今后还会吃大亏呢!”
“吃大亏”姐姐一怔,眸光瞬时黯淡,弱声安慰道,“不会吧,你别瞎说了!”
“不会,才怪呢!”我抿了唇,似笑非笑,“人家做官,他也做官,人家做官是步步高升,他做官是一贬再贬,先是丢了镇西将军的大印,再是去了郡马爷的头衔,现在又被同僚参核…接下去,怕是连祖宗的荫封也要一齐罢黜呢…记得我们刚认识他时,他是何等的意气风发,完全不像现在这副窝囊的熊样啊!”
从意气风发的年轻将军到萎靡颓废的窝囊姐夫,他的转变并未耗费十年光阴,仅是一瞬之间,广厦倾覆,荣光消逝。
有人说,他的挫败与承光郡主有关,郡主薨逝,作为郡马爷的他,日子自然是不会好过的。
也有人说,他的失势与太祖皇帝的禅位有关,他的父亲曾是太上皇最为信任的肱骨大臣,更是诰敕的长兴侯。
“可馨,你在想什么”见我失神,姐姐弱声轻唤。
“没,没什么,只是在……”
“天气渐渐转凉,记得多添衣物。”话音刚落,姐姐便以帕子掩口,剧烈咳嗽。
“姐姐也要多多保重啊!”抬手拢了拢她的夹棉斗篷,我感慨道,“你熬油似的熬了那么些年,终于等到承光郡主薨逝,时下正是你的好日子,一定要……”
不等说完,姐姐用丝帕拭了拭毫无血色的双唇,轻叹一声,“能有什么好日子,以我的身份地位,就算现在府中只剩我一位女眷,充其量也不过是长兴侯的小妾而已。”
“姐姐,千万不要妄自菲薄,你还有峥儿,他就是你后半生的依靠,再说姐夫那般宠着峥儿,一直当他是正室嫡子教导养育,将来说不定……”
“凡事不要想得太过美好,你想得太过遥远了。”姐姐的神色一时迷惘,似乎有感而发,“如若可能,我真的好希望峥儿没有出生于公侯之家。”
翌日是九月十五。
依照惯例,每逢初一、十五,皇室近亲需携带家眷入宫请安,因为承光郡主的关系,姐夫也在入宫的名单之列。
姐姐一早就起来妆扮,峥儿也换上极为喜庆的小红袍,还缠着我,不住问,“姨姨,你看我俊不俊”
用指尖点上他的小鼻子,我笑道,“当然俊啦,你是我漂亮姐姐儿子,当然也是小小美男子!”
“可馨,你别宠着他!”一面整理袖袂,姐姐一面嗔怪峥儿,“男孩子是以学识的多寡为美,你一定要好生用功读书哦!”
正说话间,只见老仆人旺福进屋,“侯爷吩咐,让二小姐也打扮打扮,一齐入宫请安。”
“我”微微一怔,我瞥眼望向姐姐,不知姐夫是何居心。
“侯爷让你去,你就去吧。”姐姐点了点头,随即示意侍女,“去取那件海棠色的华服,给二小姐换上。”
世人常说,九重天阙宛若蓬莱仙境,凤阁龙楼,碧树庭花。
一朝步入其间,也不过如此,无非是殿宇高广一些,草木繁盛一些。
姐夫带着峥儿行在最前,其次是姐姐,然后再是我,通往上阳宫的回廊一眼望不到尽头,可想而知,太祖皇帝真是了绝红尘凡世,静心修仙炼丹。
虽说今日是十五,可入上阳宫给太上皇请安的皇室宗亲并不多,算来算去,也就只有姐夫这一家。
人走茶凉,这是亘古不变的真谛,褪去帝王光环的太上皇,也就是最为平常的老者。
上阳宫前,早有内宦等候多时,一见姐夫去了,忙拱手施礼,“侯爷今日晚了些,太上皇正等着与您对弈呢!”
略微欠身,姐夫温言道,“那就劳烦李公公引路了。”
老宦官抬手示意,“侯爷,这边请。”
姐夫刚行了两步,似乎想起什么,转身对姐姐说,“可兰,你带峥儿去贵太妃跟前说说话。”
“那可馨呢”姐姐问了句。
仿佛才瞧见我似的,姐夫微微轻笑,“可馨年少,又是第一次入宫,或许还不懂礼数,让她去观澜亭等吧。”说着,抬手指了指远处的亭台。
既然觉得我不懂礼数,为何又要带我入宫请安
语声冷冷清清,我极不情愿应道,“知道了。”
素来不喜浓妆艳服,今天身上所穿的海棠色华服还是姐姐的,宽大的广袖扶风,繁复的裙裾迤地,行走起来万分困难…抬眸遥望那观澜亭,似乎远在天边,无奈之下,我只有挽住袖袂,提起裙裾,努力向亭边挪去。
有亭便有水,渐渐走近,才发觉观澜亭临于一渊莲池之上。
临渊而立,只见一池镜水,不见半叶枯荷,我浅叹声声,“若是盛夏时节,这儿该有多美。”
扑通一声,有红鲤跃出水面,我循声望去,隐约瞧见池沿下的水底似乎沉着什么。
那是一种最为熟悉的绿,光洁清澈,如冰似玉…已然有好些年未曾见过。
来不及多想多思量,我拎起裙裾,跨越栏杆,低俯身子,欲伸手捡拾。
谁知指尖还未触及水面,便有懒洋洋的男声响起,“前些时日,穆亲王的王妃就死在这儿,莫非你也想步她的后尘”
穆亲王的王妃
听闻此语,心中不免一紧…那件惨事,我也略有耳闻,据说穆王妃被新皇欺辱轻薄,才会选择投水自尽。
“还不准备起身么,你这样站在池边,真的很危险!”一只绲有金边的广袖伸到眼前,那人慵然言语,“拽紧了,我拉你过来。”
“不用你管!”我仍旧低俯身子,勉力伸手捡拾水中的物件。
“难道是掉了要紧的东西,我让人帮你打捞。”
向来不喜多嘴多舌的男人,见他咕咕哝哝说个没完没了,我随即冷下面庞,不愿再搭理他一句。
在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后,终于探摸到那件物体的边缘,心中不禁暗暗自喜,胎壁柔润光滑,仅凭手感,我便可以断定――这次绝对没有看走眼,一定是它!
乐极,定会生悲,这话一点不假。
不等我将它从水中提起,脚下突然一滑,整个人瞬时失去重心,扑通一声跌入池中。
池水不深,仅是没过腰间,可池底的泥沼沾染了满脸满身,我拖着湿透的衣裙艰难地爬上池沿,蓦地抬首,对上一双幽深的瞳眸。
“过于固执可是一件坏事哦!”那人眯眼看着我,嘴角勾出一撇不屑的笑意。
锦绣华服肮脏,我反而可以大展拳脚,索性跪伏在池沿上,俯身将那件‘稀世珍宝’从水中拎起,“我就是固执,为了它,很是值得呢!”
当瞧见被捞起的秘色莲华盘时,那男人明显一怔,半晌之后,又蓦地笑出声气,“好有趣的小玩意,虽说是脏兮兮的,不那么乖巧,可眼睛却是一流的‘毒’呢,你是哪家的……”说话间,他瞥见我腰上的蟠螭纹玉,便嗤笑一声,清俊的脸孔也透出一抹不羁的邪气,“原来是景熙家的绝色艳女,难怪故意在这儿抛头露面湿衣衫,原来是想着勾;引我呀!”
“你在说什么”
“何必要假装正经呢”那人扬了扬眉,用修长的指尖挑起我的下颌,笑意玩味,“你是景熙家的可兰吧!”
“放开我,你这……”
“怎么你想打我啊!”他摁住我抬起的手臂,强行扭到身后,遂附在我的耳鬓间,故意呵出温热的气息,“你的心跳得好快,是不是厌倦景熙了…替我带话给他,让他温顺一些,在朝堂上不要事事顶撞,不然就算是有太上皇撑腰,也会死得很惨很惨!”
听闻提及姐夫的名讳与朝中之事,心中渐渐有些明白,眼前的男子就算不是皇亲贵戚,也是为官为宰之人。
第2章 面谈
“若对景熙不满,为何不找他面谈”我不屑抬眸,轻睨他。
不可否认,这男人长得很俊,近距离打量,可以瞥见额眉间镶着的绯色朱砂,堪比女子妖娆。
“那家伙又臭又硬!”说着,他再次凑近耳鬓,轻轻嗅闻,“而你就不一样了,又香又甜…你点在唇上的,可是玫瑰胭脂,让我尝一口,如何”
他究竟是什么人啊
居然这般厚颜无耻,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抬起玉;足狠狠踩踏他的脚背。
可他那双邪意十足的桃花眼似乎看透我的心思,不等踩上他,他已欠身将我的脚踝捉住,“你就这么喜欢动手动脚啊”
从未受过这等侮辱,我冷眼怒瞪,厉声叱骂,“混蛋,快点放开!”
“是这样吗”那人蓦地松手,顺势贴上我的脸,覆上我的唇,语声轻;佻,“果然是玫瑰胭脂,我真没猜错呢!”
“昭文,你这是在干什么”远远的,有冷怒之声闯入耳中。
昭文记得成亲王的名讳就是昭文,难道他就是……
不会,一定不会,成亲王可是名闻天下的诗书奇才,怎会是眼前的无耻之徒
“皇兄,您怎么来了”抬首瞧见来者,被唤作昭文的‘无赖’退后小步,彻底将我放开。
皇兄这等惊心的称谓再次将我震住,难道他就是即位不久的新皇
颤颤巍巍的,我抬头探望,仅是瞧了一眼,已然失魂落魄――玉冠束着乌发,身穿玄色常服,上绣金丝团龙,试问天下间穿得起这身衣裳的,能有几人
从未见过天子龙颜,一时紧张不已,我不知该说些什么,更不知该做些什么。
起袖指了指,皇上一脸漠然,“这女人是谁”
“您是说她吗”微微勾唇笑了,成亲王一边朝我挤眉弄眼,一边应答,“她好像是景熙的亲眷,一见我便投怀送抱,主动热情至极,这绝对是继承了长兴侯府上的传统呢!”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听闻成亲王肆意诬陷,我再也隐忍不下去,正预备绝地反击,为自己辩驳,只听身后有熟悉的男声传来,“景熙拜见皇上。”
紧要关头,姐夫终于出现,我暗自思量――他一定会帮我说话!
谁知一声惊喝将思绪打断,只听姐夫冷言斥责我,“可馨,你还不快跪下,乞求皇上原谅……”
乞求听闻这个极为屈辱的词汇从姐夫口中说出,顿觉分外沉重!
“犯错之人不是我!”挺硬了脖颈,朝他大嚷,“为何要让我向那种无耻之徒认错道歉,是他先轻薄我的,我没错,没错!”
“伊可馨!”蓦地吼出我的名讳,不带一丝半缕的温度,姐夫扬了扬巴掌,再次喝斥,“快点跪下,乞求皇上与成亲王的原谅!”
“不,错不在我,我死也不会跪的!”
话音未落,一记响亮的耳光已然落在我的颊上。
行伍之人的手脚粗重,捱过一掌之后,颊上**辣的疼痛,宛若熊熊烈焰舔舐,不禁使我想起那场永远不曾忘却的噩梦,“十年来,你不曾动我一根手指头,今天居然……”话说一半,泪珠簌簌。
不曾理会我的泪水,姐夫俯身跪下,几近是匍匐在皇上的脚边,“微臣有罪,没有管教好亲眷,使之冒犯冲撞圣颜,还请见谅,饶恕她的罪过。”
依旧是一脸冷意,漆黑的眸中似有锋芒掠过,只听皇上寒声道,“长兴侯素来耿直不阿,难得这般低声下气的哀求,她同你的关系不一般吧!”说着,又挪步来到面前,探手抚了抚我红肿的颊,清冷一句,“用帕子将眼泪擦干,朕最讨厌女人哭泣了!”
他的手指白皙修长,却出奇的寒凉,我怔了怔,随即退了小步,四下找寻帕子拭泪,可翻遍所有衣袋也不见丝帕的踪影,难道是……
无奈之下,只有以袖胡乱拭泪,皇上见了,语声漠然,“帕子呢”
低垂螓首,我实话实说,“似乎遗失了,或许落在池子里。”
下一刻,一方耀亮的明黄色侵入眼底,“将朕的帕子拿去,你也该好生梳洗一番,脏得就像一只小泥猫。”言罢,皇上拂袖转身,冷冷瞥了成亲王一眼,“昭文,你也该走了,别总是无所事事的乱游乱逛。”
“是。”成亲王的态度恭谦了许多,讨好似的跟随皇上,可还未行出三步,又驻足回眸,朝我一笑,“有趣啊,还真是有趣!”
皇上走出很远,姐夫依旧原地跪伏,一动不动。
我见了,弱声言语,“你快起身吧,这地上潮湿寒凉,你的旧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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