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武夫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特别白
王兆靖胯下马匹痛嘶一声,人立而起,王兆靖慌忙间抱住了马脖子,才没有被从马上摔下来,那一箭射来的时候,毕竟已经做出了闪避,箭支没有射正,或许没有射到要害,王兆靖紧紧扯住缰绳,大声吆喝,坐骑居然没有狂躁乱跳。
“冲,冲”王兆靖的声音已经尖利的变调,双腿猛地一夹坐骑,坐骑痛嘶一声,又是向前跑动。9
大明武夫 第三百零四章 关门 关门
马匹一动,身子却是颤了下,被箭射中的地方血猛地飚射出来,在这样的跑动中,马匹浑身血行加速,稍有伤口,血就会加速涌出,提速却有些提不起来了。
那两个弓手脸上都露出冷笑,却是张弓搭箭,朝着王兆靖身后的家丁民壮又是发射。
大家都有决死的勇气,可箭支呼啸着射来,总不能不管不顾的迎上去,都在闪避,速度一下子慢了。
王兆靖人在马上,更是能看到在外城门洞里的那些汉子吆喝着去托举那城门门闩,外面的呼喊声更加狂暴。
“大哥,兄弟们”王兆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喊出这两个词,他大声吼出,手腕一翻,用长剑猛地在马屁股上狠狠扎了下。
本来已经有些脱力的坐骑被剧痛刺激,狂嘶着向前冲去,不管不顾的向前
那两名弓手没想到那人马匹中箭还能向前冲,愕然之后,连忙张弓搭箭,齐齐朝着王兆靖射来。
王兆靖上身伏在马背上,一只手扯住缰绳,另一只手只是用剑去砍马屁股,在痛觉刺激之下,他胯下坐骑越跑越快,马脖子中箭的地方鲜血已经似乎喷出,显见活不久了。
“嗖”一声,王兆靖把脸一闪,颧骨处火辣辣生疼,想来被飞掠而过的箭支擦破,王兆靖根本顾不上这些,已经是正手持剑,两名弓手已经在眼前。
马匹冲来的太快,那两个弓手射箭之后已经躲不及了,一人朝着边上就闪,另一人仓促转身,王兆靖手中长剑扬起劈下,转身那人半边脖子被劈开,直接毙命,另一名弓手趴在地上,爬起来还没等动作,两根长矛已经贯穿了他的身体。
王兆靖的坐骑仍在疯狂前冲,直接撞进了那城门洞里,粗大的城门门闩已经快被抬起,厚重的城门被外面撞的连连颤动,隔着城门,每个人都在兴奋的大吼。
“有马”有人看到了冲来的疯狂马匹,尖声大叫起来,兴奋的大吼变成了惊恐的大叫,正在抬举城门门闩汉子们都是松了手,有人去拿起兵器。
可已经来不及了,跑疯了的马匹刹不住速度,就那么嘶鸣着直接撞了过去,面前三个人手里兵器还没有抬起,那马匹已经撞了过来,两个人被直接撞飞,正当中那人被重重的撞在门上,上身骨骼不知道断了多少根,口吐血沫不能活了,马匹也是软软的瘫倒。
就在马匹撞过去的一霎那,双脚离开马镫的王兆靖从马背上飞身扑下,他长剑已经丢出,扑下时抓住了一个人,两个人被这巨大的惯姓带到,在地上翻滚起来。
马匹撞中城门,抬门闩的一于人四散躲避,刚举起的门闩重重的落在卡口上,外面有人在大吼:“怎么了,快开门,快开门”
躲避的汉子们纷纷站起,还没等他们动作,浑身是血的王兆靖也是站起,他扑倒的那个人胸前被匕首开了几个大洞,王兆靖站起之后没有停顿,怒吼着扑向距离最近的那人,那人刚刚举刀,就被他匕首扎入脖颈,王兆靖抓住这人尸体猛地向前一推,后退两步,捡起了自己的狭锋长剑,然后又是冲上
“快杀了他,开门”城门洞里的汉子怒吼连声,为首两个一人朴刀,一人雁翎刀大踏步的迎上,王兆靖一手狭锋长剑,一手匕首,不管不顾的对冲,双方刚到跟前,王兆靖身体猛地下蹲蜷缩,然后急速的直起前扑,整个人好像是一张弓,手中的剑就是箭
朴刀那汉子没想到王兆靖突然发力会这么快,手中朴刀前刺已经是刺空了,眼睁睁看着对方的长剑朝着自家咽喉,只来及扭头,然后喉咙就被割开。
另一人手中雁翎刀已经劈下,王兆靖匕首去碰,大刀碰短匕,直接就是磕飞,可这一刀砍下收回还要刹那,王兆靖需要的只是这刹那,他左脚为轴,右脚蹬地,手中长剑直接撩上来,那用雁翎刀的人胸前被豁开一尺长的血口,跪地扑倒气绝。
没人想到王兆靖居然这么悍勇,刚拿着兵器围上来的人下意识后退了步,王兆靖长吐了口气,弯腰捡起了匕首,抬头看着面前的敌人,敌人还有十六个,朴刀、雁翎刀还有短斧。
王兆靖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唇,又咸又腥,不知道是谁的血,他没有觉得恶心,他这个时候只想杀敌
“老三老四去挡住他,其他人跟着我开门”一个汉子吆喝了声,两个手持朴刀的人立刻向前站出来,其他人转身就去抬那个门闩。
王兆靖身体一弯,手中长剑一指,迎上来的两个人顿时动作一滞,王兆靖左手抬起猛挥,匕首脱手而出,直接刺入左边那汉子的眼眶,那人惨叫着倒下,王兆靖怒吼一声,挥剑冲上。
看着同伴身死,另一人也是狂吼,手中朴刀直刺而来,王兆靖身子一闪,长剑和朴刀一碰一滑,迈步向前,手腕翻转刚要动作,脚下去踩到了血迹,整个身体失去了平衡,朝着地上就要摔倒。
那汉子脸色兴奋狰狞,朴刀扬起砍下,可动作刚做了一半,一根长矛刺了过来,趁着这人胸腹空当大开的时候直接刺入他的胸膛,后面的家丁赶到了
“上城头,把绞盘夺回来,放下铁栅”王兆靖大吼说道,立刻有团练向着城头跑去,家丁们拿着长矛已经是朝前冲去。
可就这个时候,门闩轰然落地,厚重的城门缓缓向内推开,那些搬运门闸的大汉都在疯狂的吼叫大笑,王兆靖已经能看到外面同样嚎叫着的流民,或者不是流民,各个兴奋扭曲的面孔。
在这个瞬间,王兆靖的脑子空白了下,但随后他就捡起了刚刚掉落的朴刀,狂吼着向前冲去,就在城门之间的缝隙内,不管不顾的刺了过去,家丁们本来已经冲到跟前,看到城门打开,他们的动作也是停顿了下,看到王兆靖上前,他们也怒吼着杀上,那些城门洞里的汉子没有什么抵抗,都被刺杀,临死时候还在大喊:“等着被千刀万剐”
最前面那人拿着削尖的木棍,刚要上前,就被劈下的朴刀砍掉了半个脖子,他的尸体居然没办法向后倒,后面有人向前一推,就要跟着挤进来,王兆靖后退半步让开尸体,手中朴刀不管不顾的向前乱戳,又有两个人被刺中身死,也有削尖的木棍刺进来,甚至刺到了王兆靖的身上,却被他身上的锁子甲挡住
“乱贼,乱贼”常年打熬身体,经历过多次血腥厮杀,即便在狂暴之中,王兆靖的战力和杀伤也不是外面的流民甚至是那些青壮骨于能比的,他一边大吼,一边砍杀。
可外面的人太多了,即便有吊桥局限人数,可在外城门与吊桥之间依旧拥挤了几百人,他们拼命的向内拥挤,城门被一点点推开。
王兆靖手中朴刀左砍右杀,沙哑着嗓子喊道:“关门,关门”
两侧已经清除了敌人的家丁和团练们拼命在里面推着城门,要把城门关上,双方呐喊吼叫着角力,在打开的缝隙处寸步不让的死战。
外面的流民人多,外面的流民更加疯狂,外城门洞里还没有赶到更多的人,王兆靖在厮杀,他身后的家丁也是跟上拿着长矛乱戳,一具具尸体扑到在门前,可这个缝隙还是被越推越大。
门已经被开到可以容纳并排四个人站立了,王兆靖依旧拿着朴刀不退,身后几名家丁也是咬牙用长矛刺杀,可每个人都感觉到绝望,城门被越开越大,已经挡不住了。
“妈呀”不知道谁坚持不住了,也不在城门后推了,哭喊着扭头就跑。
“顶住,我们顶不住,徐州城就完了,我”王兆靖大喊,一口气上不来,剧烈咳嗽起来,动作慢了半拍,被一根削尖的木棍重重的戳在胸前,木棍尖端被锁子甲挡住,可这样,王兆靖还是被打的向后跌倒,流民跟着杀过来,却被身后的家丁们逼退,城门又被开大了一点
“王公子,咱们走,小的们护着大家从东门走,还来得及”有人一边刺杀,一边大声喊道。
王兆靖此时只觉得喘气都是疼痛,浑身都提不起力气,张嘴想要说话都说不出,可他还是咬牙撑着自己站起,又是捡起了朴刀。
“杀杀”嗓子沙哑无比,不仔细听已经很难听清了。
刚才一直是绷住,此时一停,顿时感觉撑不住了,王兆靖站起向前,脚下却踉跄,急忙用刀撑住身体。
外面的呼号呐喊狂叫依旧震天动地,流民就要涌进来了吗?
自己说要读书进学,远离江湖杀伐,走科举仕途,和生死与共的兄弟们渐行渐远,这一步走对了吗?
王兆靖觉得的确挡不住了,脑子里无数胡思乱想,不对,不太对,城外的呼喊喊叫不太对,城门正在缓慢合上,挡住了吗?9
大明武夫 第三百零五章 赵字营 赵字营
越来越多的人涌进城门洞,城门被一点点重新关闭,门前那些疯狂的流民似乎在转身。
“上闩,上闩”在城门洞的人都在大吼,城门合上,门闩又被落在了卡口上,每个人都在欢呼,很多人流着泪狂喊,老天保佑,这城门洞守住了。
“都闪开,落栅了”城头又有人大喊道,一于人彼此搀扶着向后退,刚被升起的铁栅缓缓落下,铁栅落下,大家都是狂吼,这又是多了一层保险。
“有援军,有援军”城头又有大喊传来。
难道是周参将率兵回来了,怪不得那些流民没办法突进来。
“是赵字营,是咱们赵字营,只有咱们赵字营才有这样的队列”城头也有赵字营的家丁,方才上去夺回城门铁栅的绞盘,这几个家丁已经喊的破了嗓子,声音已经颤抖。
“赵字营”有人重复,更大声的欢呼爆发出来。
王兆靖呆呆的站在那里,听着这欢呼,重复说道:“赵字营,赵字营。
说着说着,王兆靖泪流满面,就那么痛哭了出来,边哭边跟着大喊说道:“赵字营来了,赵字营来了”
就在城门被推开的这一刻,城头的局势也变得恶劣起来,流民被后面的不管不顾的推上来,靠着身体牵制住兵丁团练,掩护后面的人上来,后面的青壮手里拿着长矛大刀,有力气也有些配合,而且还是生力军,城头上的官兵猝不及防,又是被他们上来十几个人。
城头已经有三十几个流民战士,而且后面还有更多的涌上,王把总领着兵丁在一边,陈武领着差役团练在另一边,都在拼命冲杀。
“老陈,你家里人都在城内,你先走,老子和他们拼了”王把总挥舞着大刀斩杀了一个,却险些被一根长矛刺中,连忙退回,他已经看到两个穿着铁甲的人上了城。
流贼居然还有这样的后手,这还怎么去打,梁把总那边还没赶回来,城头已经要守不住了,瓮城那边也出了大乱子,看来要完了。
“走个屁,能走老子早走了,怎么走得了,一起拼了”陈武在另一边气急败坏的大喊道,他也练武,可事务繁忙下得功夫不深,现在已经支撑不住,但看这个势头的确走不了了。
王把总身边一名兵丁刺中敌人,没来得及抽矛就被赶上来的流民一刀砍中,惨叫着倒了下去,王把总上前一刀斩了那流贼,瞥了眼城外,看着依旧是无穷无尽的人向上涌来。
“弟兄们,咱们也对得起这徐州了,预备着走”王把总用刀逼退了面前敌人,压低声音说道。
他们驻军徐州,却不是徐州本地人,没有那种护卫乡土的决心,到这个地步,没有任何胜机,方才和陈武喊归喊,现在却要为自己打算了。
眼下这个局面,最多能顺着别的城门跑出去,甚至有可能窝在城内等机会,但看着城头上的血泊和尸体,谁都不敢再打下去了,反倒是团练民壮和差人都是徐州土著,各个怒吼着不退,但那边的死伤更多
“总爷,流贼退了,流贼退了”一人用不可思议的语气喊道。
王把总一愣,却看到刚刚上城的那几个身穿铁甲的角色,又从城头翻了回去,斜坡上的人也在急忙向下。
城头上的人顿时士气大振,刚才还悍勇无比的一于人流贼都在争先恐后的逃,有的人慌不择路,居然从城头翻了下去,几丈高直接就是摔死。
刚才还面临或拼死或逃亡选择的城头守军此刻能做的也只有欢呼,更多的人趴在垛口,趴在城头向下看,想从这灰尘和人海中看看援军。
“恐怕不是咱们将爷,他要回来,应该是骑兵,也该早给这边消息……”有人喃喃说道。
“是我家那小子,是赵家那个小子,他们来救援了”在另一边,却响起了陈武惊喜的大喊。
“是赵字营,是赵字营”
“赵字营来了,赵字营来了”城头不知道谁在大喊,众人跟着喊起来,这喊声和瓮城传出的喊声交杂回响。
刚刚进入战场的时候,流民居然有一百多骑和大队的流民迎了上来,连鼓声的节奏都有些变化。
旗手和鼓手都在赵进身后,赵进略抬高些声音说道:“好好敲你的军鼓,又不用你上阵厮杀,你怕个鸟。”
“稳住,向前,向前”赵进不住的发出命令,他的命令被身边的家丁大吼着重复。
“弓手跑到前面去准备射箭,快”赵进又是下令。
夹杂在赵字营本队和混编两个队间隙的弓手们都有些紧张,看到这三个队整齐向前,他们心思也多少稳了点,每个人都有个判断,在这样的战斗中,自己只要跑得快灵活些,就可以始终躲在这三个队后面,就算从战场上逃命,后面也有别人挡着。
心思安定,就能听令向前,看着弓手们乱糟糟的排在身前,赵进大喊道:“你们只射一箭就转身回来,不得多射,射箭后不要撞在长矛上,听我号令
这么多话,家丁们也没办法重复,只是赵进一个人声嘶力竭的喊,前面的弓手也不知道多少人听到了。
但是过来的骑兵却没有硬冲,远远看着赵进这边就是从一边兜开,这里几千人这么密实的阵型,最前面的看着兵甲森然,而且还能看到后面同样有几百骑兵跟随,傻才硬上。
骑兵们兜开,流民们却呐喊着冲杀过来,跑在最前面的人脸上都有着狂乱和狂热,也有的带着惊恐和绝望,他们没有什么选择,或者甘心去死,或者被身后的人杀死。
“射”赵进大喝,家丁们同声大喝,那百余名早就张弓搭箭的弓手,纷纷开弓发射。
百余根箭呼啸着飞出,朝着几十步外的流民抛洒下去,没有任何防护的流民立刻躺倒仆倒一地,后面的人猝不及防甚至被绊倒了不少,向前的冲势顿时一停滞。
弓手们的表现也很狼狈,有人下意识的要射出第二箭,有人则是手忙脚乱的向后跑,赵字营和联保几处的弓手知道绕行,大部分的人直接朝着方队撞了过来,有的看到长矛急忙停住脚步,有的居然不管不顾的跑,想的是反正不可能误伤友军,长矛要给我闪开。
让他们没想到的是,长矛巍然前指,没有任何挪开的意思,乱跑的弓手们破口大骂,有的脚步踉跄,让阵前一阵混乱。
“下次再有这样,直接刺杀”赵进大声喝道,他用手中长矛把面前一个昏了头的弓手直接打翻,气得眼皮直跳。
好在流民前冲的势头被弓箭打停了片刻,不然这就要出大乱了,弓手们从长矛前面走于净,流民们已经重新向前冲来。
“向前,刺杀敌人,向前,刺杀”赵进大吼,他身后的鼓声节奏一顿随即变得急促,凄厉的唢呐响了三声。
赵字营的本队齐声大喝,迈步向前,混编的左右两个队也发出参差不齐的大喊,迈步跟上,后面的那些团练和义勇也个个跟着大吼,他们下意识的就要向前冲锋,在他们想来,所谓大战死战,无非是举着刀枪冲锋在前,谁武艺高,力气大,就能得胜。
“按规矩来按照进爷说得来”后面的队伍里有人大喊,联保几处没有在混编队伍里的人都在大喊。
得了这个约束,蠢蠢欲动的团练义勇才没有前冲,勉强刹住了势头,但也是混乱一片。
前面已经接战了,赵字营本队前面十排都是披甲,手里九尺长枪,矛尖打磨的雪亮,而冲过来的流民怕是连五尺以上的木棍都弄不到,好一些的也就是拿着半路上捡来抢来的柴刀短斧。
更不要说赵字营的家丁每天吃饱苦训丨精力十足,而这些饥民流民从早晨起来喝了碗糊糊,到现在还没吃什么东西,已经饿的发虚,全凭一股虚幻的狂热在支撑,看着斜坡已经接近墙头,幻想着冲进徐州城内享福,支撑他们的仅此而已。
可就凭着这样的狂热,他们居然也敢冲到赵字营的本队之前,而赵字营的家丁却没有见过这样疯狂的景象,倒是先沉不住气。
一名流民觉得面前长矛和长矛之间有足够的缝隙,自己可以顺着这间隙冲过去,杀伤持矛的兵丁,他呐喊着闪避,他也的确避过了两根长矛的刺杀,冲进了间隙之中,然后第二排的长矛刺了过来,他几乎是赤身,锋利的长矛毫无阻碍的穿透了他,然后抽回。
一个个流民狂喊扑上,然后一个个死在长矛之下,就在这碰撞、杀戮和死亡中,赵字营本队的心稳了下来,踏过尸体,稳步向前。
在战场上,阵型最突出的地方会最先接敌,队伍也总会下意识的去攻击对方的突出部,对于流民这种几乎靠着本能行事,最多被身后的人逼迫的散沙,不出意外的都涌向赵字营本队。9
大明武夫 第三百零六章 反击
身体被长矛刺穿,倒下变成尸体,自己却没有办法奈何对方,流民们的狂热支撑不了多久,最前面的人死掉之后,后面的就迟疑不前了,更多的则是转身逃窜,流民们毕竟人多,也有的冲向混编的左右两队,只是这些人已经不多,到了那两队跟前,只是送菜的命运,更少的流民跑到了后面的团练那边,对于这些武勇之辈来说,这些落单人少的是送上门来,正好见血。
实际上除了赵字营本队的前几排接敌之外,大部分人只是跟随着向前,这个大三角的阵型还是没有任何的变化。
“弓手随便开弓,朝着前面的人射”赵进大吼着下令,躲在各队身后的弓手纷纷跑出来,行进间张弓搭箭,身体不稳,自然谈不上什么准头,可前面的流民队形太密集了,只要把箭支抛射过去,立刻就有杀伤,百余张弓开合射击,流民大片的死伤。
开始的接触过后,被长矛刺杀,被弓箭射杀,流民们的狂热已经被鲜血和死亡浇灭,前后推挤逼迫冲上城头的时候或许悍不畏死,可杀不死对方,又有逃避的空间,谁还会去拼命,饥民流民之所以被人驱使着从山东来到徐州,还不是因为他们想要求活,心里有求生的**。
赵字营兵锋所向之处,都没有什么接战,流民们四散逃避,现在本队和混编两队之外的团练乡勇开始杀人了,他们原来躲在方队的后面,现在看着形势变化,开始纷纷上前,每次超过方队的界限,都会被大声的呵斥回来,他们就在品字三队的两翼展开。
这些武勇之辈最起码不会饥饿,多少都有些习练,不少人拿着真正的钢铁兵器,手里哪怕拿着竹竿木杆也是一定长度,削尖后用火烤制,甚至还在粪水里沾过,即便是没什么战力的乡勇团练,也因为本乡本土彼此照应。
他们这些人比起赵字营整体战力自然远远不如,但如果单独拿出来和赵字营的家丁比,则有些人还是胜过,更不要说面对这些流民,双方一接战也是砍瓜切菜,让他们逐渐的兴奋起来。
援救赵字营的援兵就好像是个大号的尖头楔子,朝着几万流民的大队钉了进去,越钉越深,直接把对方豁开。
聚集在徐州城下的流民大队已经混乱了,看到赵字营走过来,就慌不迭的闪避逃跑,几个人推挤,几十个人混乱,几百人几千人的躲避,流民的人海人浪被推的从城下散开。
本来城下的流民看着混乱,却已经分了层次,那些被选拔出来的流民青壮,那些仅仅穿着破衣服的假流民都已经堆到了前面,甚至连后面的几百马队都已经向前跟上,可赵字营从外面压来,流民们慌张踩踏,到处拥挤乱跑,将一切都是打乱了。
“让侯五和老夏把手里的人都收回来,回来,到我这边来”徐鸿举站在那里大吼说道。
手持兵器的汉子们已经把他围起来,有流民靠近就被他们乱打乱杀回去,徐鸿举所站的位置看不到太远处的情况,但他知道场面已经失控了。
“去找刘程,让他们去接应侯五和老夏,就在这里汇合,就在这里汇合。”徐鸿举还算镇定,拼命的发号施令。
从兜回来的骑兵那里,刘程已经知道了赵字营的到来,让他没想到的是,对方居然几千人马,居然也有几百骑兵。
“既然去接人,咱们兄弟就卖这个人情,要是让咱们去打,那就去他娘的。”刘程在马上大声吼叫说道,场面突然大乱,他不这么说,恐怕就抓不住队伍了。
那一碗糊糊到现在已经消耗于净,很多流民连这碗糊糊都没有抢到,饥饿无力,狂热的情绪也已经烟消云散,现在人人都在跑,都在慌乱,平时说什么弥勒慈悲,老母护佑的“好心人”香头也都不见了踪影,他们现在彻底成了一盘散沙。
在这样的散沙面前,刘程的骑兵可以轻易进出,他们也不在乎什么人命,若有人拦着,直接砍杀下去,刀砍马踏,很容易就清出道路,将聚在城门前和斜坡那边的骨于接应出来。
夕阳西下,尘土飞扬,十步之外都看不清动静,赵字营就在坚定的向城下推进,曾经蚁附在城下的流民都是向外逃去,城池之围已经缓解了。
王把总一直趴在城头没有动,赶来救援的梁把总跟着趴过去到现在也没有动,两个人傻傻的看着城下赵字营的推进。
“这是什么”
“将爷的家丁能做到这样吗?”
“那几百人马上要得,下马就未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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