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吹灯之圣泉寻踪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天下霸唱
四眼摘下眼镜用拧干的衣角擦了起来:长白山的天池湖怪我倒是在地理杂志上看过不少报道,说不定就是今天我们所见的碧眼鼍也不一定,我看它们既通人 性,又懂得知恩图报。真要说有人不远千里从中国境内将它们运过来,那似乎也未尝不可。只是不知道,前人到底处于何种目的才会不惜重金运鼍。
水下树洞里边根茎缠绕,环环相扣形成了一个半封闭的天然空间,这里的空气因为地下腐水的关系,十分污浊,并不适合正常物种的生存和繁殖,我试着在巨大的树洞中接连叫了几声,除了陆续的回音之外,没有倒可收获。
我看这两只鼍一路游过来没有任何的迟疑,像是早就认准了此地,要把我们送过来一样。说不定这个水下树洞暗藏玄机,并不是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秃瓢 心思细腻,一下子说中了我的想法,我对说他:英雄所见略同,这也正是我所想的。既然金甲碧眼鼍是人工饲养的巨宠,又一直盘踞此地不愿离去,可能当初运过 来就是为了看守重地。若洞中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又何必特意选中两只庞然大物来充当看门狗。
胖子脱得只剩一个大裤权,他肩上扛着衣服,腰间插着匕首,走在队伍前面好不威风:你们猜了半夭,尽是些虚的。咱们还是先找块平整干燥的地方,生上火,把衣服行李烤干了再说。不瞒你说我鞋里泡的小鱼都憋臭了,一会儿倒出来准是一锅酸菜炖鱼。
我们捂着鼻子把胖子埋怨了一顿。我还在为失去了酋长的事而自责,脚下不禁加快了速度,誓要抢在对手前面找到神庙。四眼紧跟在我后面,这个平日里叱咤公 堂的大律师安慰我说:听我一句掌柜的,这都是个人的命。我们神仙果都给他摘了,没想到他最后还是摔死在半道上,这说明他命该如此,旁人帮得了一时,帮不 了一世。何况他平日里作威作福也没少造杀孽,我们挂心就是,也不需要太过自责。
我虽然知道他是好意,可心头还是过意不去,只是点了点头:当初如果不是我硬要拉他人伙,他现在还是一个快乐无忧的野人酋长。又哪里会落一个死无全尸的凄惨下场。
四眼摇头:我不同意你的看法,我们虽有硬逼的嫌疑,但到底没有使用武力胁迫他,最后是他自己选择跟着我们,为我们充当向导。咱们即使有责任,也不是全部。
我不愿意再跟他纠缠这个问题,只说赶路要紧,又加快了脚下的速度朝胖子那边赶了上去。秃瓢跟胖子打了头阵,两人凭借树洞中不时流窜出来的新鲜空气来判 断出路,一个个伸长了脖子,在嗅空气的味道。我追上他们,指着脚下的积水说:这里的水是半流动的。咱们顺着水流走,不愁找不到出路。
我倒没注意到,还是胡兄阅历广。秃瓢蹲下去看了看水流,起身朝我竖了一个大拇指。我谦虚了一下,又对他们说:我们虽然在河底,但整体方向还是对 的,只要能从这里走出去,到达地面之后就能赶上前面的队伍。接下来的战斗,不仅是人与自然的博弈,我们要面对的还有装备精良心狠手辣的敌人。大家切记小 心,千万不能落队。
胖子踩着树根一路跑在最前面,他跳上一块凸起的树茎,挥动着衣服朝我们挥手喊道:别开大会了,这里有个人工开凿的洞窟,快来看看是不是出口。
我们一听有出路,纷纷提起精神,大步流星地赶了上去。还没到洞口,一股新鲜空气就宁腼而来、四眼摸着洞口的石刻说:这是矿洞的排水口,木质结构的承 重架,固定木架的铁十字已经锈光了,这地方有年头了,估计不下百年,里面估计是一座废弃的开采场,石碑上的英文已经不太清晰了。我看没有太大的危险。只是 不知道,什么人会在这里开矿。秃瓢凑到石碑上,用手大力蹭开上面的苔鲜:是个金矿,我老家漠河有许多这样的矿场,你们看下面的图形,知道是什么吗
胖子一听是金矿,比谁都来劲,恨不得把脸贴在石碑上:这个看形状像个狗头,怎么,里面有恶犬把守不成
秃瓢大笑:狗头金,这是狗头金的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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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吹灯之圣泉寻踪 26.金矿火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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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金矿火洞
狗头金是天然产出的、质地不纯的、颗粒大而形态不规则的块金。它通常由自然金、石英和其他矿物集合体组成。有人以其形似狗头,称之为狗头金。狗头金在 世界上分布稀少,不易多得,但由于黄金价值昂贵,被人们视为宝中之宝,想不到在亚马孙丛里的深处,居然暗藏一处被废弃的狗头金矿洞。我笑着说:巨鼍果然 有灵性,先不管它是不是有金子。大家套上衣服跟着我走,咱们要上岸了。
王少累得够呛,一听说有出路,急忙抢在我们前头钻进了矿洞的排水口。胖子惦记着价值连城的狗头金,一路高唱社会主义好盯在王少的屁股后边跑了进去,生怕有人夺了他的金子。
秃瓢和我、四眼垫在后边,因为找到了出路,心中难免松懈,秃瓢半开玩笑地说:来一趟雨林,挖出了史前墓穴不说,还顺带发现一个矿脉。再走下去,说不定连传说中的黄金国也要跑出来了。
我说你这话可别让胖子听见了,那小子是个大财迷,要真找到黄金国,估计他得把家都搬进去。四眼和秃瓢哄笑起来,我们沿粉矿洞的排水口一直往前走,秃瓢 分析说:一般的砂金矿床的开采分为采金船开采、水力开采、挖掘机开采以及地下开采。咱们现在身处地下,是逆着排水口进去的,可见这是一个竖井式的地下 矿。在美国西部拓荒的年代里,有无数淘金者怀揣一夜暴富的梦想去西部挖金矿。你们看这个矿洞的承重架,典型的美式风格,如果我猜的没错,过了排水口,下面 就应该有运金子的铁轨出现。敢在地下打出一个竖井矿出来的,恐怕这里埋的还是一个大矿脉。
走着走着,十来分钟过去了。我们面前豁然出现一段破旧的铁轨,运金车翻落在一边,上面挂满了蛛网,车上的木板也早就腐穿了,只剩下教裂的铁栅栏挂在一 边。胖子和王少的脚步声一直在我们前头响起,秃瓢担心他家少爷有闪失,跟我们打了个招呼,一路小跑冲到了前头。四眼和我分别提着两个大背包,一边走一边抱 怨这帮不够义气的同路人。
掌柜的,我们从金矿出去,是不是真能赶上司马小贼的队伍四眼认真地说,我想知道,咱们有没有交手的可能性。
我知道四眼一直放不下桑老爷子的死,可他一介书生,想要手刃仇人恐怕也是有心无力,我想了想,还是说了实话:两拨人手上攥着一样的地图,想不碰上都 难。不过真要是交上手,我希望你能冷静。杀人可不是随便说说的事,我怕你到时候刀子没硬下去,自己倒先被别人给处理了。
四眼点头:这些我懂,那小子虽然浑蛋,可手下工夫不差,交起手我吃亏不说,连命都可能搭上。我只求掌柜的一事,如果
话音未落,前方黝黑的矿洞中突然传来大叫声,而且是三个人异口同声的大叫。我和四眼急忙抓起背包,顺着铁轨朝矿洞深处冲了过去,没几步路的工夫,一座 巨大的天然矿洞就赫然出现在我们眼前,胖子、秃瓢和王少直挺挺地站在人口处,一个个仰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我走上前一着,也忍不住啊一声。只见矿洞的 四壁漆黑一片,连地上也有被大火烧灼过的痕迹,几具烧焦的尸体很突兀地躺在洞口,远远地就能闻到焦味。
秃瓢扭过头来,用一种毛骨慷然的语气说:这些人,刚死不久。
我咽了一口吐沫,走上前去检查,脚下的焦土一直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越是靠近那几具焦尸,糊味越是严重,我脚下不知道被什么咯了一下,低头一看,是一枚金色的弹壳。我蹲下身去翻看了一下尸体,对其他人说:彻底烧焦了,碰一下就碎。没留下什么线索。
秃瓢捡起弹壳,看了看编号:这是美军的ak,军工厂出来的子弹。这几个刚白是货真价实的美国兵。
王少皱了一下眉头:没听说最近有什么南美洲的项目,平白无故哪来的美国大兵
我听在耳里,记在心上,看来王家不但从商涉黑,连军界也有不少关系。我说:不管他们从哪儿来的,时间都不会长,地表还有热度,弹壳也是新的。他们比我们早不了几个钟头。大家小心一点儿,周围的东西不要乱碰,咱们加快速度,先到地面上再说。
胖子从来都不忌讳死人,他抽出铲子,在焦黑的矿壁上敲了几下:来一趟不容易,总不能因为死了几个美国兵,咱们就落跑。来,让我王司令挖几铲子,先搞它几颗狗头金回去花花。
四眼看着地上的焦尸,不无担心地道:想在短时间内将人体烧成这个样子,没有上千度的高温很难做到。你们看看矿壁上下,没有一寸地方不被大火烧灼过,连天顶都是。这场大火来得蹊跷,咱们还是听掌柜的,先撤出去再说。
胖子挖得起劲,恍恍几铲子凿下来一件圆滚滚的东西,他哎哟了一声,兴奋道:快给个火,胖爷怕是被金子砸到脚了。
我给他一照,只见胖子脚边上,静静地躺着一颗碎了半边的人头。我肏,胖子被猛地一吓,整个人打了个颇,一脚把烧焦的骷髅头踢到了边上。我心中生 疑,走到矿壁前仔细观察起来,原来焦黑起伏的洞壁上,并非空无一物。无数扭曲变形的人体如同被活活抽嵌在矿壁上一样,连同这个金矿一起被烧成了黑炭。
我被眼前恐怖的景象撩得大脑一阵发麻。相信我身后的其他人也看到了同样的景象。四眼后退了几步,差点儿跌坐在地上。他仰起脖子发出一阵惊呼:天啊, 顶上也有。我本能地抬起头,随着手电筒发散出去的光柱,看见焦黑的天顶上同样嵌满了密如星盘的人骨,只是因为烧焦的缘故,尸体与矿壁融为一体,分不出彼 此而已。
想到自己被一个充满尸体的矿洞包围,我心中忍不住泛起了恶心。王少直接一手搭在秃瓢肩上干呕起来。胖子拎上背包对我说:哥几个愣着干吗,快撤呀早跟你们说了此地不宜久留,怎么就不听我劝呢
我们套上衣物,勒紧了背包,打算快些离开这个不祥的矿洞。忽然间,一阵激烈的枪击声从四面八方响起。
大家趴下我用背包护住头,将愣在旁边的四眼按倒在地,那厢秃瓢也机警地把王清正抱在怀中。胖子顶着背包朝我叫道:老胡,谁在放枪咱们的人不是都在这里吗
我摇头大喊:都别乱动,小心流弹
冲锋枪激烈的扫射声很快就过去了,我站起身,发现周围并没有人,枪声是从旁边的矿洞分支里传来的。
怎么办,要不要过去瞧两眼
当然要去我对秃瓢、胖子招呼了一下,然后又对四眼说,你留在这里,看着王少。要是有情况
四眼一副了然的样子,拍了拍手中的枪,让我们快去。秃飘快我一步,先上来就奔着发生枪击的矿洞跑了过去,我和胖子不甘落后,借着手电强劲的灯光在黑暗 中摸索着追上了秃瓢,沿着我们所在的主矿洞向前大致三四十米的地方赫然出现一个小洞,我举起手电拐了进去,一进洞,就照见满地的弹头,秃瓢警觉地拉开了枪 栓,我朝他嘘了一声,带头猫进了分矿洞。
矿洞里面弥漫着一股强烈的焦味,腐臭的味道大大地刺激了我的嗅觉,忍不住打起了喷嚏。胖子说:怎么光看见弹壳,没瞧见人。老胡,矿里边不会闹鬼吧
放屁,你见过鬼打架的时候,是上枪上子弹的嘛洞里肯定有人,从枪响结束到咱们进来也就三四分钟的事情。他们跑不了,肯定还在里面。
秃瓢也跟着我打起了喷嚏,他揉了揉鼻子,说:这地方有古怪,我一进来,浑身冒冷汗。咱们还是小已为妙。
其实我也有同样的感觉,可能是因为四壁、地面统统呈现出焦黑凝灼的状态,又不时有烧焦的味道传来,我总觉得自己正置身在一个巨大的熔炉里边,虽然热,可不为什么背上渗出来的汗却是凉的。
我带着他们两人进入刚刚发生过枪击的分矿中,胖子从地上捡起一样黑糊糊的长物件,他看了两眼递给我说:老胡,你看看,这是不是开矿工人留下的工具。
我接过来摸了一把,直接从把手下面卸出一支弹夹,我们三人都愣了一下。秃瓢从我手中抢过那件被烧焦的器械惊呼:天啊,是枪
什么东西能在瞬间将金属制造的枪械烧成这副鬼模样我脑中轰的一下燃起了一个可怕的念头,又往矿洞深处连走了几步,顿时看见了一幕惨绝人寰的景象。在 分矿尽头的墙角边上,蜷缩着几具被烧得发焦发碳的尸体,之所以能分辨出是人类的尸体,全凭周围散落的子弹和烧得变形的枪械。
我们远远地看着贴在墙角里的尸体,他们还保持着死前挣扎的狰狞之态,有的人蹲在地上,颈脖后仰,全身扭曲成一团;有的人用两手死死地抱住了脑袋;更有的人趴在地上,握紧了双拳,显然是在忍受被高温灼烧的痛苦。
我浑身的汗毛大张,招呼胖子和秃瓤说:这个矿洞太邪乎了,这些人来路不明,死得更是蹊跷,我们先出去再说。
秃瓢脑门上冒出了大量的汗珠,他几乎用颤抖的语气问道:他们是怎么死的,为什么我们连半点呼救声都没听到
他平空抛出这么一个问题,我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好说:这是一个比较严谨的学术问题,一切还是出去之后再说,你家小少爷可还在外边等着呢
我们三人从分矿洞中迅速退了出来,大家脸上的颜色都不好看,一路上谁都没有多说半句,显然是被刚才看到的恐怖景象所震撼到了。我们沿途用石子在烧焦的墙壁上刻了记号,没过多久就回到了原来的地方,可空荡荡的矿洞里头,除了一条破旧的运矿轨道,看不到半个人影。
秃瓢一下子慌了神,开始大声疾呼他家少爷的名字。我在四周查看了一下,对他说:撇开你家少爷不谈,至少秦四眼一向稳重,绝对不会不辞而别,除非当时 发生了什么特别紧急的状况,迫使他无法及时留下记号。你冷静一下,别自乱阵脚。这个金矿洞说大也不大,咱们一个洞一个洞地找过去,总能找到一些线索。
事不宜迟,我看咱们还是分头去找,找到之后,就鸣枪为号。
不,分开之后反而更危险,还是一起行动的好,万一有什么意外也好相互帮衬一下。
四眼和王少的突然消失,给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的打击,因为怕延误了时机,我们三人没有再多费口舌,立刻开始在金矿的各个角落中逐一寻找他们的踪迹,我们接连找寻了好几个分洞,始终一无所获。
你们说,好端端的金矿怎么会说废弃就废弃了,这里是不是发生过什么意外胖子为了缓解凝重的气氛,自顾自地说起话来,依我看啊,这里可能是发生过大的事故,说不定是一次燃气泄露引起的爆炸,要不然,怎么会到处都跟大火烧过一样。至于我们发现的尸体
你消停一点儿,没人当你是哑巴秃甄本来就紧张,现在胖子又在编造一些不吉利的故事,他自然火冒三丈。
哼,你这个人,一点儿幽默感都没有,老胡,你评评理,我的分析有没有道理。
我本想说你们两个半斤八两,就别再狗咬狗一嘴毛。可远远的,有一阵急切的呼救,如带刺的竹篾子扎进了我的耳眼里,他们两人显然也被刺耳的声音吸引,一下子所有人都闭上了嘴。
左边里左边的洞秃瓢面露喜色,随后又急切地向左前方的矿洞跑去。我和胖子也是拼了命地跑,还是被他甩出了一大截儿。
一到洞口,里面就传来了枪声和杂乱的吵闹声。秃瓢快我们几步早就进去洞中,我看着洞中不断闪起的火光,心中大骇。
肏,司令,里头干上了矿洞里头接连响起了突突突的扫射声。
机枪,我一听声音不对,急忙拉开了枪栓冲了进去,一进洞就被眼前混乱的状况吓了一大跳,这个矿洞不大不小,一百平方米不到的样子,地上横七竖八躺 着一堆受伤的老外,看他们身上的配置,应该是正规的美军。另外还有一些人,疯了一样端着枪,胡乱扫射。不断地喊着一些听不懂的语言。
老胡,贼婆娘也在那儿胖子眼尖,一下子发现了人群中的林芳。自从她将胖子绑了裹人地下墓穴之后,我们已经有好一段日子没有再碰到过她。关于这女 人的身份还有目的,我们一路上也没有少猜测。此刻再见林芳,几乎跟疯了一样,她手中扛着美式冲锋枪,不断地对着剩下的大兵扫射,眼中透露出疯狂的信号,大 有不将所有人打死绝不罢休的势头。胖子跟她有旧怨,我也不愿意看着她任意残杀生命,两人异口同声大呼:住手我提枪为胖子掩护,他朝手心里连吐了几口 吐沫飞身上前,将林芳直接撞飞出去,摔在墙壁上,撞了个半晕。
胖子得意地朝我笑了笑。我本想夸他两句,却看见其余的人纷纷在抢夺机枪,慌乱中不知道谁扣动了扳机,子弹到处横飞。
我肏,这帮人都疯了吗胖子捂住脑袋滚到一边,我也急忙退到洞口,这时我身后响起了急切的脚步声,回头一看,秃瓢带着四眼和王少正朝我们跑过来。他看见我,立刻挥手到:我找到他们了,你们这边怎么回事
他妈的,你们三个开什么国际玩笑,你不是跑进洞了吗管不了那么多了,里面的人有武器,一个个像是疯了一样。我探了一个头,发现胖子正冒着弹雨, 将撞得七晕八素的林芳朝洞口拖,你们火力掩护,我去帮胖子。我一个前滚翻,冲到胖子身边,两人大手一拎,拖着林芳一路往洞口跑。林芳在昏迷中不断地重 复着全都杀光,全都杀光,那情形像是被什么恶鬼附身一样,十分吓人。
怎么是这个祸精秃瓢一见林芳,眉头顶出了两座小山。我说你先别急着找她的毛病,洞里那些才是正经事了。
洞中的枪击声忽然静了下去,秃瓢探了一个头,随即说:死绝了。我没想到短短十几秒的时间,里面已经没有一个幸存者活下来。抄起火把再次走进矿洞,墙上、地上布满了血迹,有些人胸口已经被打烂了,口中吐着鲜血,还不肯咽气。
没救了。我从洞中走了出来,四眼迎上来道:我们刚才听见旁边的洞里有人声,又怕你们出事,所以就离开了主矿洞,过去瞧了几眼。说完,他撇了一眼王少,也不知道大少爷怎么做的标记,转到后来就迷路了。亏得刘猛来得及时这些人是怎么回事他们为什
么四眼不忍地看了一眼我身上的血迹,又问:这个女人,怎么处理
为了等林芳醒来,弄清楚事情的真相,我们暂时在金矿中放慢行程。秃瓢检查了地上那些美军的尸体,回来说:没有番号、没有姓名。除了迷彩什么都看不出来。我看,连是不是正规军都是个问题。
王少说:我一点儿也不关心她是什么人,要不就在这把她料理掉算了,省得一会醒了,再添麻烦。
我说你们这些资本主义的投机分子,怎么就知道打打杀杀。你这种行为,治标不治本,是错误的修正主义。
那把她丢在这里也行,反正咱们还要赶路,带着她,不知是敌是友,不方便。四眼的法子很快被胖子否决掉了:这怎么行,她给我下绊子的事还没了解,哪儿能这么便宜了她。这事必须弄明白,否则我这一路上都睡不踏实。
胖子取出水壶,给林芳灌了一大口他在提他玛村用皮带跟土着换来的水果酒。林芳呛了几声,将酒水吐得满地都是,泪眼朦胧地苏醒过来。她一见我们先是懵住了,然后立刻跳起身来大叫:他们呢他们死了没有,他们都死了没有
我说:你这个女人心肠怎么如此歹毒,他们是迫害了你爹娘,还是霸占了你田地。怎么上来就要赶尽杀绝。还有我这个胖兄弟,人家对你真心实意,你不想着念着也就罢了,为什么要在巫医墓里对他下毒手。这件事今天要是不解释清楚,可别怪我们不尊重妇女权益保护法。
林芳用手捂着脑袋,在地上坐了好一会儿才低声说:你们不知其中深浅,这些人不死,以后就会死更多人,他们不能活着走出这个洞。
我看林芳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就让她继续说下去。没想到这一聊,居然聊出一段充满了阶级斗争意义的血泪史。
这个狗头金矿是冷战时期,美军用来扩充军需储备的经济战略点,是林芳的养父,一位身居高位的美国将军,亲自负责开发的项目。林芳谈老乔治的时候脸上流 露出了一种自豪和骄傲。可惜,那个时代,说话的永远是少数人。我那年才四岁,记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一群人冲进家里,把我父亲带走了,后夹他被 秘密处决,罪名是叛国。
我们在心里很能理解林芳的感受,服本吵吵嚷嚷的胖子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努力追查真相,因为工作的关系后来终于可以接触到一些不愿 意被人提起的资料。在一份关于我父亲的审讯文件上面详细记载了他的罪行:破坏国家重要财产,企图通敌。文件里的重要财产指的就是这座金矿,他们说我父 亲和苏联共党勾结,烧毁金矿,屠杀相关工作人员。在审讯的过程中,我父亲对此供认不讳,一直强调所有的责任都在他身上,是他的错,他最后夺了看守的 枪
短短几句话,概括的几乎是林芳整个人生。秃瓢说:我不相信,他既然有勇气承认,又何必自杀。除非是为了隐藏什么。
林芳含着眼泪,点头说:这也正是我当时的想法。所以我利用职务之便,筹集了有关工作人员,向上级申请重新开启这个秘密矿坑,实际上
实际上,你只是要替你养父故地重游,找寻当初的秘密。
林芳深吸了一口气:一开始,我的确是这么想的。我们的先头部队和专家组早就驻扎在金矿附近多时,我因为后续工作的原因,来晚了一段时间。专家不断向 我来电,表示金矿内部是问题,不适合再次开启。我害怕计划失败,带着两组人马连夜赶往雨林,没想到,半路上跟克瑞莫人打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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