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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吹灯之圣泉寻踪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天下霸唱
说着又把木地板踩得嘎嘎直响,跑其他屋寻宝去了。我回到窗边想再看看格林夫妇的画像,这时一道强光从窗外直射进来,我心说不好,立刻冲到门口按掉了顶灯。不料赵蛤蟆忽然雄吼一声:老胡,我们发达了,满屋子的美剧脸谱
我心想坏了,这下子我们暴露了。
我不敢打灯,几个箭步冲到隔壁。赵蛤蟆正抱着一堆大小形状各不相同的脸谱穷乐呵,我来不及跟他解释,先把屋里的灯给灭了。
你这是干吗他刚一张嘴,一道强光从屋外打了进来,吓得他连滚带爬,如同一只落了开水的大蛤蟆逃到我身边来:怎怎么搞的哪来的光
我说这不是屁话吗,人家找上门来了。我本来以为至少能熬过今天晚上,给我们留一个喘气的机会,没想到这帮人穷追不舍,连一顿晚饭的机会都不给。
外面的光柱在几扇窗户之间来回游走,我对赵蛤蟆说:现在他们还没有确定我们的位置,你先去楼下找地方躲起来,我留在这里吸引他们的注意力。等他们冲上来,你再找机会逃跑。
赵蛤蟆比了一个保重的手势,弓起腰摸出了房间。我就地一滚冲到窗台边上,掀起窗帘朝下面张望,想看清敌人的数量。这一看不要紧,我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自 己。赶紧撒丫子往楼下冲。我肏,这帮王八蛋,外边一溜边停了三四辆空车,只留了一个人在打灯,剩下的人早就潜进宅子里来了。赵蛤蟆单枪匹马摸下去,估计心 里头还在沾沾自喜,觉得可以给敌人来个出其不意,怎么也不会想到,敌人的大部队已经在楼下埋伏起来,等着我们自投罗网。我心中虚汗直下,难道离开部队太 久,人真的老了我赶紧打消了自己这个无聊的想法。生死关头,有时间感慨人生,还不如想想如何救赵蛤蟆来得实际。
我刚走到二楼走道,就听见楼下有噼里啪啦的声响。我俯下头,贴在楼梯口往下看,发现七道八条人影正在一楼大厅里到处乱晃。带头的老头举着一只老式手 枪,气急败坏地:他奶奶的,看着他跑下来的,人怎么可能不见了。你们这帮饭桶,给我搜。找不到活人,就把尸体给我拖出来
看样子赵蛤蟆并没有落入他们手中,我松了一口气,开始思考如何在群狼合围的险境中突围出去。对方手里有军火,人数上也占了极大的优势,我们这边赤手空 拳不说,赵蛤蟆也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我决定先潜伏过去,来他个出其不意,缴了为首的那支枪,把他绑做人质,到时候不愁出不了老宅。我一边尽量压低脚下的 动静,一边观察楼下的情况。那些人已经把一楼大部分屋子都翻了个底儿朝天,为首的老头变得很不耐烦,要带人冲上楼来。我藏在一楼和二楼的拐角之间,只等他 前脚一上来,后脚就把他给废了。
我蹲在黑暗之中屏息凝神,不断地计算着出手的时间。只听见脚下的楼梯被撞得咣咣直响,那些人离我越来越近。我深吸了一口气,准备给他们来一个恶虎扑 食。脚下一凉,一颗又圆又亮的大光头从楼梯的缝隙间探了出来。我瞪大了眼睛,怎么也没想到赵蛤蟆会躲在这种地方,他一伸手将我拽了下去,这里的楼梯居然暗 藏翻板机关,我只觉得头脚颠倒,整个人咕咚一下掉进了黑黢黢的暗道里。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落地的瞬间,我头顶的楼梯上响起了雷雨一般的脚步声,看来那帮人已经冲上二楼。黑暗中,我只听见赵蛤蟆大声喘气,不一会儿,一盏透 着微光的煤油灯照着他那张大饼脸出现在我面前,赵蛤蟆额头上全是汗,端着油灯的手也不太利索。我也是惊魂未定,刚才他那颗大脑袋贸然从我脚下冒出来,我只 当是见着大头鬼了呢
这都是我姨奶奶在天之灵保佑,赵蛤蟆一屁股坐在水泥地上,我在楼下差点被他们逮住,本来想原路返回,结果在拐角的地方看见我姨奶奶穿着白衣服跟 我招手,吓死我了。脚下一软,整个人摔了下来。开头我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到了阴曹地府。后来一想,地府也得有光,要不然阎王爷怎么办公摸了半天才发现这 是楼梯下面的隔间,还有一个机关翻板。巴望了半天可算把你盼来了。赵蛤蟆一边念叨着亲姨奶奶你是世界上最亲的人,一边问我:老胡,你从哪儿招来这么些 阎王爷,我就没见过这样死缠烂打的主。
我说可能是一源斋里惹的麻烦,桑老头给我敲了一个什么终身保修章,反正这些人要的是财。赵蛤蟆说人家要钱,你就给人家。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你以后 再挣还不行吗有命拿没命花的东西,你稀罕个什么劲。我说要怪就怪霸王条款,强买强卖。我有苦说不出,这次要是有命活着出去,必须先回趟一源斋,把桑 老头的胡子拔光了才能解气。
你说,这屋子里为什么会有密室赵蛤蟆拿煤油灯到处打量,我四处看了看,这间屋子里陈列着各式各样的玻璃密封管,每一个都有半人高,上面被老厚的 蜘蛛网缠绕,看不清里面到底是什么。角落里摆着一张长长的办公桌,上面有一些化学药剂,我只看明白其中有一大瓶医用酒精,其他的洋文一概不懂。整个地下室 看上去像是进行某种秘密研究的小实验室。赵蛤蟆一个劲儿地问这里是不是敌特的秘密基地。我没兴趣研究这些早就过去的历史,更关心是不是有通道,可以直接逃 到外面去。
我们两人沿着墙缝摸索了一圈,最后终于被我在办公桌下面找到了一条用石板砌出来的通道,我回头招呼赵蛤蟆跑路,没想到这小子正踩在实验台上,想把隔间 上的玻璃罐取下来。我说:你知道里面什么东西啊,你就拿。万一泡的是那些蟑螂、老鼠之类的恶心玩意儿,你带出去当夜宵吃他一边傻笑一边说:这你就 不懂了,这叫胜利果实,上了年头的东西,甭管是什么,等回头搁在店里他越说越得意,怀里的罐子一滑,整个人朝后倒了过来,我起身只顾着扶他,就听一 声脆响,半人高的密封罐已经摔成了碎渣,一股腥臭无比的味道直往鼻子里边刺,不知道什么东西从里面滚了出来,黏黏糊糊地贴在我脚边上。我举起煤油灯一看, 发现那是一具用药剂浸泡过的尸体,它蜷缩成一团,看起来像一只被剥了皮的小猴子,不过并没有看见尾巴。赵蛤蟆抱着喉咙干呕起来,大叫:孩子,这是个孩 子。我在科技博物馆里看过照片,还没生出来的孩子都这模样。
我心中一震,难道玻璃罐里装的都是未出生的婴孩老外夫妇居然在自己家中做如此歹毒的收藏,难怪要把房子建在聚阴背阳的万人坑上,为的就是借当地百年 不散的阴气把婴孩的怨气封住,是一种借力摧力的歹毒法子,极损阴德。看来他们后来把房子转赠给别人,绝没有安什么好心。
赵蛤蟆站在边上,拿手指着我脚下的尸体说:我刚才,好像看见它动了一下。
我低头去看,只见尸体软烂如泥的身体正在一上一下有规律地起伏,像在呼吸一样。没听说粽子跟人一样会喘气的呀何况它在药水里泡了这么久,筋骨早该融掉了。可不管怎么说,到底是瘆人的邪门东西,还是早点儿离开免得夜长梦多。
我让赵蛤蟆先走,自己殿在后边,想从里面把石板带上,可一回头的工夫,地上那具泡水的尸体居然不见了。我暗道一声不好,赶紧扣上石板要把通道堵上,却 被一只湿漉漉的小手抓了个正着,我当时半个身子已经入到石道里,被它这么一抓,险些直接掉下去。那小东西趴在办公桌上,身上不住地往下滴水,两只眼睛还没 睁开,嘴巴一张一合,像是在叫妈妈。我当时哭的心都有了,拼命想把它甩开,没想到这小东西力气极大,几乎要将我从石道里活活拖出去。几番挣扎之下,更多的 密封罐被我们撞落下来,一时间十几具尚未成型的小婴孩都欢快地向我爬了过来。
老胡,你干吗呢还不下来。赵蛤蟆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我大叫:快帮我一把,你儿子想拖我陪葬。赵蛤蟆一看不好,一把抓住我的裤腰带拼了命地 往下拽。我一只脚踩在洞口,一只脚悬在半空,两股力量僵持不下,我只觉得再这么弄下去,自己非给分尸了不可。就在这时,我们头顶上传起了几声巨响,大量的 木屑灰尘掉了下来,弄得我满嘴的土渣子。抬头一看,原来是楼梯间的隔板被人生生砸出了一个窟窿。拿枪的老头狞笑着对我喊道:臭小子,总算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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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吹灯之圣泉寻踪 9.可耻的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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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可耻的叛徒
我一看,来者居然是昨天在一源斋里那个戴皮帽的老头,心中大喜,卯足了力气,把攀在我手臂上的幼尸甩了上去,对它说:小朋友,那才是你的亲爷 爷。楼上立刻惊叫连连,随即又响起了枪声。我乘机缩进了通道口,将石板狠狠地从里面扣上。我和赵蛤蟆一刻也不敢停留,在漆黑的石道里玩儿命地一路往前 跑,直到前面出现了一道亮光,心中才松了一口气。
赵蛤蟆三步并作两步,急忙从洞口爬了出去。他一出去就大叫:老胡,快出来呼吸呼吸新鲜空气。自由的味道太美妙了我从洞口探出头,只见外边阳光和 煦鸟语花香,我做了一个深呼吸,感觉有些不对劲,为什么空气里会有一股奇特的味道爬出来一看,我当场给了赵蛤蟆一脚:你他妈的敢骗我,这他妈的是公共 厕所门口
他乐得喘不过气,搞得从厕所里出来的女同志纷纷向我们投来了恐惧的眼神,生怕我们是不安好心的严打分子。
按赵蛤蟆的意思,既然有命逃出来,那就是老天爷赏我们机会,切不可再回去自寻死路。他琢磨着小店也不要了,我们直接取道火车站,有什么票去什么地方,先出了金陵城这片苦海再说。
我说不行,冤有头债有主。有些事情我必须找桑老头当面对质,问个明白才行。我们两人在公共厕所门口分别,约定日后找到落脚点,一定相互知会一声。
跟赵蛤蟆分别之后,我独自去了夫子庙,想找桑老头讨个说法。谁料想到那地方一看,一源斋大门紧闭,上面落了一枚双头狴犴紫金锁。这玩意儿以前是衙 门里头专门用来锁红头文件的金贵东西,县太爷得拿三香五谷,天天用鲜果供着,饿着老婆孩子也不能亏待了它,现在被桑老头随手一挂成了看家护院的铁头锁。我 在心中为它鸣了一声不平,决定一会儿出来的时候要找个机会解救它。
番强头这个活儿对我来说属于日常操练的范围,找了一处僻静无人的墙根没费多大工夫就翻进去了。不知为什么,外边明明是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可一进到一 源斋里面,四周都透着一股冰凉刺骨的寒意。总觉得跟第一次进来的时候有些不一样。连院子里的草木山石都变得狰狞可怖,灵气全失。都说物久成精,难道是因 为桑老头店里收藏了太多古物,所以才会业气横行,乱了此处风水
不过我来这里是为了给桑老头人民的铁拳,实施正义的制裁。至于他院子里到底是闹耗子精还是黄大仙,那我可管不着,当务之急是把老头子找出来。没有竹竿 子带路,我转了半天也没找到内堂的大门,就想着要不要先顺他两件古玩改日再来。忽然,一阵瓷器破碎的撞击声从不远处传来,我一听有动静,撸起袖子直往里边 冲,心想:老小子让你再躲,今天要是不把你拔成一颗秃毛和尚,你还当你胡爷爷是吃素的
我顺着小路很快找到一间隐藏在拐角处的青砖小屋。里面传来激烈的搏斗声和叫骂声,我心想这可好,老头子平素得罪的人太多,还没轮到我出手,已经有人替天行道找他晦气来了。虽说听墙根子不是男子汉大大夫该做的事,可又不是我故意要听的,谁叫我就站在窗户底下呢
你这个反骨仔,居然串通外人谋害老夫,咳咳咳,我死了也没你好果子吃
我一听居然有人能把桑老头逼到了绝路上,立刻爬上窗台,想要看个究竟。只见屋内乱作一团,桑老爷子倒在一排碎瓦之中,脸色发青,胸前的衣襟被鲜血染得通红。
竹竿子站在他对面,依旧一副冷言冷语的模样,十足的叛徒嘴脸:大掌柜,有些人等不了那么久,我只是替东家办事,希望您能明白。
桑老头被他气得又连咳了几口鲜血,大骂他是个忘恩负义的小畜生。竹竿子走到他面前,耳语了几句,老头子瞪大了眼睛,用一种近乎绝望的口吻自言自语道: 他还没死不可能,不可能了,这么多年了,他早该说完又是一口浓血喷了出来。看样子就算竹竿子不对他下毒手,也撑不了多久。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双 臂护头,撞开了木窗直接冲了进去。竹竿子怎么也没料到这个时候会有人撞破他的阴谋,脸色一沉,低声说:是你。我被窗上的老木头撞得眼冒金星,一时辨别 不清方向,只好强作镇定:就是你爷爷我
桑老爷子也很激动,拖着我的袖子想说些什么,我说您先一边歇着,我待会儿还要找你算账。不想他硬是撑起身子,对我苦笑道:傻小子门没锁咳咳 咳咳我一听这话,肠子都悔青了,怪自己太鲁莽,也没试试正门上锁了没有。妈的,还没出手已经在敌人面前失了面子。我强忍着尴尬站了起来,竹竿子此刻 也在掂量我的实力不敢贸然出手,其实那一刻,我眼前还是一片雪花什么都看不清,他要是来个突袭我根本招架不住。怪就怪这小子心机太深,非要把对方的底细搞 清楚才肯出手,就像对桑老爷子,我看他一定是潜伏多年才逮住了今天这样的天赐良机。对付这样的兔崽子,就得耍横的,要不然你玩儿不过他,就是个死字。我死 死地盯着他的动作,想要寻找先发制人的机会,两边正僵持着,一阵急切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我们三人不约而同地朝门外看去。只见一个戴着皮帽的老头,在两队 人马的簇拥之下得意扬扬地跨进门来。我心说晦气,恨不得能开辆坦克把这一屋子王八蛋都给碾碎了才好。
桑老大,别来无恙啊貂皮佬装模作样地向老爷子作了一个揖。又冲竹竿子点了点头,最后看着我说:两位的家务事,我姓杨的没兴趣过问。不过这小子的脑袋,我是要定了,希望主家能行个方便,通融通融。
我最烦他们这种形式主义的官方辞令,抄起手边的青花瓶砸了过去。貂皮佬没想到我会冷不丁地偷袭他,吓得缩起脑袋,大喊护驾。我说这都什么年月了,你还护驾,护你个头护。
貂皮佬的手下一个个都急了,抄着西瓜刀要上来砍我。桑老头一声怒吼:放肆,也不看看地方杨二皮,这就是你们跑道的规矩吗
貂皮佬没想到桑老大还有心思保护我这个外人,眼珠子滴溜了几圈,让他们放下武器,笑着说:我们生意人最讲诚信。要是桑老板肯行个方便,我们自然不会为难这位小兄弟。
桑老大问他:你想要的可是宝珠虎威
我看貂皮佬笑而不语,心中反倒没有那么顾忌。生意人讲的是个利字。他有所求,我们就方便牵制他。
果然貂皮佬搓了搓手,对桑老大和颜悦色道:我们走马行船的号子,最怕就是上货路途中出纰漏。人祸好挡,天灾难防。我听说桑老板手上的虎威宝珠能 辟世间百邪,这趟来南京就是为了求此珠。一源斋规矩大,我们也只好按道上规矩走。如果桑老板现在要保这个小子,是不是能拿出点儿诚意来
我心想说了半天,还不是要把珠子匀过去。分明是奸商本质却硬要装出万事好商量的模样来,实在叫人恶心。
桑老大胸有成竹地说:老夫可以考虑破一次例,不过还要劳驾杨老弟一会儿出门的时候,把店里的垃圾也顺道处理掉才好。
貂皮佬露出一个心领神会的表情,连说几句好办。
竹竿子在一边观望形势,见两只老狐狸渐渐谈拢。冷不丁地说:杨大当家的大老远跑一趟,只带一颗小珠子回去,似乎有些说不过去。
此话一出,貂皮佬眼角皱出了一丝狡黠的笑意,他反问竹竿子:司马兄的意思是
竹竿子瞥了我们一眼,对貂皮佬说:我们掌柜的现在被外人挟持,难免会言不由衷。杨老大要是肯助我一臂之力,咱们两家日后的合作还会少吗
这死小子,扯着民主的大旗为自己闹革命,一上来就企图占领道德的至高点。看来我对他的判断是完全正确的,这就是一匹吃人不吐骨头的白眼儿狼。
选择权一下落入貂皮佬手中,他先是安静地把我们三人轮流扫视了一遍,像是在心中评价哪一块肉更有油头。最后哈哈一笑,向竹竿子大步走去,伸出双手要与 他握手言和。我心中一沉,老奸商果然是重利轻礼的生意人。既然眼前的局势已经是回天乏术,那么现在能做的唯有争他个鱼死网破,可是我看看自己浑身上下,好 像连一点儿同归于尽的本钱都没有,不禁暗自恼火。回头去看桑老大,他已经闭上了眼睛,好像完全放弃了希望在等死一样。我俯身对他说:老同志,咱还不到绝 路,那几个守门的都是花花架子,待会儿我数到三,我们一起冲出去,能活一个是一个,总比坐以待毙要强。其实我自己也知道,从这么一群亡命之徒手底下活命 的概率少之又少。可看着桑老爷子一脸末路枭雄的颓败之相,我心里实在不是个滋味,能在死前给老人一点儿安慰总比什么都没有的强。不想他听了我的话,只是意 味深长地叹了一口气,说:小子,你太嫩了。
话音刚落,貂皮佬那边已经动起手来,几乎是眨眼之间,只见寒光一闪,竹竿子脖子上被人抹出一道血泉。他踉跄了几下,撞在古董架上,碎了一地的瓷器。貂 皮佬大叫一声好身法,亮出了夹在掌心里的匕首,又是一个箭步开弓,朝着竹竿子的脑袋劈了下去。那小子也算是条硬汉,他单手夺刀硬挡了一下,提脚踹向貂皮佬 腹部,乘着貂皮佬闪避的空隙,他甩起身后的木架子,将窗户砸出一个洞来,飞身逃了出去。
追找不到活人就是尸体也要给我拖出来貂皮佬一挥手,守在门口的七八条汉子立刻跟着他追了出去。
由生到死全是转瞬间的事,直到人去楼空我才意识到自己又从鬼门关里绕了一圈。桑老爷子半倚在墙上,把我招了过去,他冷笑道:司马小贼,终归是棋输一 着。做买卖讲究一个先来后到。杨白菜既然已经与我点头,又怎么会做他的帮凶。咳咳咳,我们跑江湖的最恨的就是吃里扒外的反骨咳咳咳
我没想到貂皮佬虽然势利,却也有一套做人原则。更没想到桑老爷子居然早就料到他会站在我们这边。我这些年做摸金校尉总觉得已经见惯了江湖险恶人间冷暖。现在看来,我的人生道路才是刚刚开了一个小头。
我把桑老爷子扶了起来,对他说:您现在别忙着思考打击报复的问题,咱们先去医院。
他摇头道:来不及了,内伤。老夫命不久矣。想不到人到垂暮,最后守在我身边的却是只有一面之缘的毛头小子。
我说:您快别感喟人生了。您现在必须相信广大的医疗工作者,您这点儿伤,对他们来说易如反掌。来,您快趴我背上,我背你走。
老头死活不肯,说:胡八一,你这个小混蛋。要不是老夫身边无人,怎么也轮不到你也罢,只当是天意,你听着,从今天起,你就是一源斋二十四家 行铺的总掌柜,百十号弟兄以后都指着你混饭吃,咳咳。我手上这枚祖母绿的戒指,能打开后堂里的仓库,里面的资料你随便看。我们总店原本是在美国唐人街上, 我老觉得在洋人的地盘上不自在,想不到刚回来没几天哎,这也是命。我死后,尸体先不要入土,你去总店找我的一个老伙计薛一棍,他会交代你一样东西,等 那东西到手再与我一同下葬。
我本来想告诉他,现在国家明令禁止遗风余俗,你就是带着传国玉玺也只能火葬。可一看他这副模样,只好点头应诺,接下这桩天大的麻烦。
桑老爷子又抓住我,急切地说道:还,还有一个人,千万小心他,他还没死,他他了半天,老爷子一口气没接上来,直接见毛主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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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吹灯之圣泉寻踪 10.美国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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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美国之行
我把如何接手一源斋的故事给大金牙这么一侃,他听得两只眼睛都直了,不住地说妙。其中涉及到的古玩、奇技,传说还有那些个乱七八糟势力的关系,他几乎每一个都能说上那么一两段典故出来,不过根据我对他的了解,大部分都是现编胡套的瞎话,想要在我面前显摆学问。
如此说来,胡老哥您是打算长期留在国内发展,不出去了大金牙留着口水把我店里的古董瞄了个遍,然后很鸡贼地说:不过老哥您放心,既然兄弟来 了,那说什么也不能抛下你不管。往后兄弟我一门心思放在您店里,有什么需要您吩咐,甭管是刀山火海,只要掌柜的您招呼一声,我闭着眼睛往里跳,屁都不放一 个。
我让他别先急着宣誓,把眼下严峻的革命形势给他分析了一遍:竹竿子另起炉灶,对我们是一大威胁,虽然不知道他打的什么算盘,不过此人城府极深,轻易 不会善罢甘休。我们必须贯彻毛主席的指示在战略上藐视敌人,在战术上重视敌人。不能让他钻了空子。还有一件事,其实过两天我要去趟美国,手续早就办好了, 一直等着你来接手店里的生意。
大金牙一听我要把店里生意交给他顶上一段日子,两只眼睛笑成了两道缝,恨不得抱着我啃两口:哎呦喂,我的亲哥哥哎。这得多大的交情啊,这,这,这哎 呦喂,我得哭一会儿,您别拦着我,别拦着我。说完就趴在桌上抽泣起来。我知道他这多少有点儿表演的成分在里面,不过在南京待了这么久,今天第一次遇上熟 人也不愿意点破他这层破报纸。
我本来还想告诉大金牙,开始是准备把胖子叫回来顶店的,不过王凯旋同志一听说我要去美国找雪莉杨,立刻表示他也要同去,此行无论如何都要喝上我的喜 酒。我说小胖这事儿八字还没一撇呢,你嘴里别老没个正经。胖子不听,他说大不了逼婚,正好看看美国人的婚礼是如何操办的,是不是也要闹洞房。我觉得这个话 题再讨论下去就要往低俗的方面发展,就打住了话头,跟他约定一周之后在华盛顿机场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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