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秦川
徐云慕凑近前来扶住他一只手臂,回头看了看柳蝶儿,脸上带着笑意道:「不妨让我陪居士到处走走。」
青牛居士拄着拐棍在前边探路,沿着走廊往后边花园渡步过去,柳蝶儿怕羞没跟过来,唯独徐云慕觉得有些愧疚道:「常言道,转身一过便是荒弃身,这段日子每天也是苦读书籍,与人揣摩心机,倒是今日男女私情,叫前辈笑话了。」
身边老人年纪虽大,倒也不是很死板的人,听他一番话说完,当真丝毫不觉得怪,还开怀笑道:「这年轻人嘛,男男女女的都正常,老夫也是过来人,谁也不说谁。」
徐云慕连连摇头,自我笑道:「想来人是难以约束自己的吧。」
眼前一片片亭台楼阁里,升起来的太阳绽放千万道明亮光芒,放眼望去全都是鸟语花香,青牛居士并不介意,唇角带着笑道:「那女孩,你可喜欢吗?」
徐云慕想也不想道:「我是真的喜欢她。」
青牛居士微微迟顿了一下,即使他眼睛已盲,也可以感觉到阳光的刺眼道:「年轻人,老夫这样跟你说吧,这凡事只要喜欢就好,无所谓遮遮藏藏的,喜欢就上,那样方是大丈夫。」
徐云慕一向知道眼前老人深不可测外,他最大的不同就是,对人间什么正义道理全都当成不值一提的糟粕,也想跟着他学道:「如果我能心无羁绊,一定能龙跃九天。」
青牛居士看他还是老调重弹,满脸不屑的冷笑道:「也许要不了多久,现实就能让你懂得,你这倒霉孩子自以为坚持的良知,到最后全是不值一提的狗屁,多学学人家宋寺丞,都刀架脖子了,还谈什么良知羁绊?」
徐云慕咳嗽道:「前辈的教诲,我全都记在心里了,今后一定多学学那宋寺丞。」
青牛居士这才露出欣慰道:「这就对了,像宋寺丞那样不要脸的人,你就得比他还不要脸,以毒攻毒就对了,懂?」
徐云慕急忙道:「我懂,我懂。」
青牛居士立在走廊栏杆,已经双目已盲的眼睛面对柳荫巷外龙虎青山,那里风景正美,是诗是画的微笑道:「你可知道人世间最大的诱惑有几重?」
徐云慕站他旁边直接回答道:「既然说起这个,那我就实话实说了,咱们都是男人,老前辈也不要笑我肤浅,这世间以人为尊,最大的诱惑应当有三重,第一重是男人都喜欢的美色,就像我这样年轻气盛的,第二重是金钱,这就是陈主事了,第三重当属男人最为追求的,权力!」
青牛居士字字认真听完,十分觉得满意道:「这美色与金钱虽好,却也是最不值一提的,最后一样才是值得人绞尽脑汁去追求。」
徐云慕应承道:「本来今天早上我起床这么急,就是想去大理寺见见陈主事,再拉拢拉拢其他人,可遇到蝶儿姐在院子里剪花,就忍不住想去把她抱在怀里,好好调戏调戏,谁知道就没个轻重尺度,就想把她揉进自己身体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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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牛居士摇头晃脑,又笑又叹道:「你这倒霉孩子连心里话都说出来了,就是不知道舒服吗?」
徐云慕脸上稍微发热,只有一丁点儿觉得不好意思道:「呃,这个怎么说呢,我看老前辈您也是过来人啦,这男女之间,搂在一起亲嘴时候,能不舒服嘛……」
青牛居士也开始不正经的取笑道:「老夫就算是过来人,可也没你们两个这么会玩儿,想当年老夫和女子私会,顶多就是正儿八经的在那亲嘴,哪像你这浑小子,你亲嘴就亲嘴好了,还把人家女孩舌头含进嘴里啾啾乱亲,这还真是一代人强过一代人,现在年轻人更会玩啊!」
徐云慕在尴尬的时候总喜欢
用咳嗽来掩饰自己,实在没想到这外表仙风道骨的世外人,面对面的和人说起荤话来也是不承让年轻人,还真是应了那句人不可貌相的话。
他想到这里也开始原形毕露,和博学多闻的老青牛居士,在此人迹罕至的地方,彼此交流此道心得道:「那前辈以前是怎么样的?」
青牛居士脸上神秘更甚,又有些目中无人的高傲道:「你想问哪方面?」
徐云慕悄吞口水道:「这个嘛,您看咱们都是男人,男人嘛,有什么好东西都要值得交流欣赏,我就想知道知道,老前辈年轻的时候,是怎么亲嘴的?」
青牛居士伸手握住栏杆,满头白发随风飘飘,一身布衣长衫透着仙风道骨,真就开始畅谈当年英雄事道:「想当年,老夫年轻时候咱也不是吹别的,就咱这堂堂正正的一表人才,十里八乡就没有哪家姑娘不知道的,就因为这好相貌,也算是遍览群芳了,你可懂得我那时心情?」
徐云慕立时心领神会,大加赞美道:「我一看前辈就不是一般人,现在老了都这样仙风道骨的,年轻时候还能有差?」
青牛居士对此回答颇为满意,又觉得好笑道:「我们那时候,把女的搂进怀里摸摸手,都是天大刺激了,就连亲嘴也中规中矩,亲嘴就亲嘴,从来不摸胸,怎像你这混小子会玩儿?」
徐云慕咳嗽道:「那,那要是到了床上怎么办?」
青牛居士好笑道:「那可真就是一辈子只懂两个姿势。」
徐云慕对他无比同情,瞬间觉得自己了不起道:「这也太少啦,您别看我这么小的年纪,好歹也会玩十几种姿势,前辈那时候真是太可怜了。」
青牛居士觉得岁月如梭,也有感慨道:「要不我说你们年轻人会玩,什么隔岸取火,什么老汉推车,什么猴子上树,什么倒滴蜡烛,连那什么坐莲都想出来了,我老汉是真不懂的什么意思。」
徐云慕更同情他,悄悄看了看四周没人,才小声道:「要不我改天,带老前辈也去外边快活快活,多学几个姿势?」
青牛居士听的哈哈大笑道:「少胡说八道了,你看老夫都一大把年纪了,可不像你这样能折腾。」
徐云慕想起南宫梦霓,突然就很不是滋味道:「我只要想起来南宫小姐那么美的样子,却被宋寺丞那猪一样的人给糟蹋了,真是浑身都难受,气不过!」
青牛居士笑道:「说的这么嫉妒,你也可以去上她啊。」
徐云慕更加觉得闷气道:「我是真不明白,为什么这种美如仙女的人,却要被那种市井屠夫样的混人给糟蹋。」
青牛居士毫不介意道:「长的这么美,本来就是一种罪过吧。」
徐云慕急忙摇头道:「不不不,我看还是人心贪婪所至,别说宋寺丞了,就是连我看到梦霓小姐,都是很馋她的身子。」
青牛居士吟吟笑道:「你东拉西扯这么久,可算是说出心里话了。」
徐云慕咳嗽道:「也不全是这样吧,我今天去大理寺真的有正事办,需要先和陈主事见一见面,这是第一步要走,第二步,我需要一个能听我话的打手,这才是今天最重要的。」
青牛居士十分了然道:「你要让别人听你的话,还要为你出生入死,就需先懂得施舍,你要让他们记住,你和宋寺丞不一样。」
徐云慕早已了解一切,对此更是手到擒来道:「老前辈说的这些只管芳心,我心里真跟明镜一样,现在大理寺里边,是宋寺丞一家独大,他只顾自己吃肉,还不许手下人喝汤,所以才弄得怨气沸腾,个个恨不能活剥了他,现在我只需要利用这些怨气,再给他们一些难以拒绝的恩惠,自然会有人跟着我走。」
青牛居士笑道:「你这采用的是釜底抽薪之计。」
徐云慕道:「是可以这样说,我正是要釜底抽薪,把大理寺的上上下下,全都弄成我的人,现在也谈不上什么君子坦荡荡的话了!」
青牛居士拍手道:「好,你爹已经路都给你铺好,那你就好好走,你说的要找个打手为你卖命,老夫就甚是赞同,若没有一个得心应手的混人,还真没人会怕你。」
徐云慕现学现用道:「这就是仙女姐姐教给我的,借势,顺势之法,懂得利用别人的力气,为我一人所用。」
青牛居士正觉此时天气明媚,鸟语花香,更不迟疑的笑道:「既然如此,那还在这里做什么,快些去做你要做的事情,让老夫瞧瞧你的本事。」
徐云慕点头应了一声,转身大步往养马场方向走去,他今天就要做人生的第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拉拢别人,建立属于自己的势力!
妖年 妖年(人间见我尽低头)第21章
2020年10月23日
第二十一章·本能
经过昨夜一梦后,大清早的雨水丝毫未减,天还处于混沌未分时期,再过些时间就要完全大亮。
简单取了些花生,白酒,徐云慕就趁着天还没全亮,一个人撑了把伞,小心翼翼的往楼下走去。
因为被惊吓而搬来的柳蝶儿,和特意住他隔壁的仙女姐姐都还没睡醒,借大雨哗哗掩护,才慢慢下了楼梯。
而天正要蒙蒙亮的时候,说来最是迷人,好像是混沌一样,朦胧不清。
有些早起的府里人也是刚刚点灯,一路穿过走廊,再来到被大雨摧残的花园里边,但见姹紫嫣红里,一片片红色花瓣被雨打的散乱一地,十分唯美。
他自己也是赌运气,仿佛天性就觉得自号青牛居士的老头儿也会如他一样早起,也像心生共鸣那般。
似这样走往大雨纷飞里,满目风雨乱溅,百花无力里,撑着伞的黑影完美融入进混沌里边,也模模糊糊看到小亭里的熟悉身影。
这个青牛居士的老头儿正坐在一架蕉叶古琴前,满头银丝白发随风乱舞,真如世外高人般,偏着耳朵听了听大雨里的脚步声,脸上一笑道:「徐家少爷,你来了。」
徐云慕把伞放到亭子里收好,拿出装有花生的纸袋递给他一包,还有一壶酒道:「我想起来了,我从出生以来,这还是第一次起这么早。」
青牛居士老俨然仙风道骨,老脸含笑道:「是有什么解不开的事情?」
徐云慕坐在石桌前,伸手支着自己脸想了想道:「也算不上是什么大事,只是攸关生死罢了。」
青牛居士摇头笑道:「你这倒霉孩子,难道攸关生死,也算不上大事?」
徐云慕自己尝着花生米,拿起酒壶伴酒喝道:「我昨天去大理寺见到一桩实难苦忍的恶事,说出来徒增烦恼,不说出来,可又憋的厉害。」
青牛居士沉吟道:「那,也不妨说出来听听。」
徐云慕点头道:「那我就直言了。」
他又灌了一口酒,斟酌着词句用语道:「有一个名叫江辅源的人,本来是在兵部是掌管粮饷的一个官,只因是上边克扣,造成前年边镇哗变,长官就把他拉出来背黑锅,直接就关押在大理寺里定了死罪。」
青牛居士道:「区区一个被冤枉的老官,恐怕还动不了你的恻隐之心吧?」
徐云慕听的没来由脸上一红,也没办法反驳他这句话,只能轻咳道:「这,这还是他有个女儿……」
青牛居士到这里,脸上露出了然笑容,拿出酒壶喝了一口,慢悠悠道:「他的女儿,一定很美吧?」
徐云慕伸手挠挠头,满脸发烫道:「他女儿的确美的很,就是说她仙女也不为过。」
青牛居士淡然轻笑,细品着好酒道:「所以你才觉得郁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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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云慕连忙道:「不不,我是有点欣赏她美貌,可那也绝不是仅仅这样。」
青牛居士好笑不已道:「你那是欣赏吗?」
徐云慕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的急忙狡辩道:「我不是,不是您想的那样,我是真没馋她身子……」
青牛居士摇头晃脑,脸上露出当年风范道:「年轻人,你莫要当老夫是个瞎了眼的老糊涂,想当年,老夫也是十里八乡有名的俊后生,这男人嘛,那有不喜欢美女的道理?」
徐云慕尴尬道:「可是咱们两个就事论事,前辈您都扯到哪里去啦!」
青牛居士美滋滋的喝着酒,拿了花生米就着吃了道:「我那可不是扯,如果这个江辅源没有这个貌美天仙的女儿,徐家少爷,你还觉得心疼,觉得郁闷?」
徐云慕被他说的无地自容,可仔细想想,还真是这么一回事,只能糊里糊涂的承认道:「好吧,我自己的确是有点馋她的身子……」
青牛居士得意道:「你这就对了嘛,咱们男人最了解男人,你不说实话,要老头子怎么跟你分析,分析?」
徐云慕也是破罐子破摔,红着脖子道:「要说这江辅源的这件大案,如果要重翻是没有问题的,谁都知道他冤枉,可就是没人敢说。」
青牛居士道:「噢?莫非是得罪了很厉害的人物?」
徐云慕摇头道:「岂止是厉害,简直通天了都!」
青牛居士想也不想道:「那就是皇亲国戚了。」
徐云慕道:「若是一般皇亲国戚还可以对付对付,可这不是等闲的厉害人物,您可知道长平侯这个人吗?」
青牛居士眉头一皱,瞬间出口道:「难道是他?」
徐云慕怅然道:「这么厉害的人,不是他还有谁了……」
青牛居士又喝了一口酒,闻听亭外风雨道:「长平侯独孤威,当今皇后的亲弟弟,也就是皇上的小舅子,你说的这个江辅源遇上了他,可就是死路一条了。」
徐云慕道:「而且我还查到,这长平侯被封在兵部,虽然没有掌兵,可是他敛财的功夫那是炉火纯青,克扣粮饷,虚报兵员,甚至勾结商人以次充好,就没有他不敢干的事情,江辅源被他拿出来背锅,可真
是倒霉到家了。」
青牛居士道:「好吧好吧,你不是看上了人家女儿嘛,这解铃还须系铃人,还是谈谈他女儿吧。」
徐云慕道:「他女儿真是个大孝的人,也是个命苦的人,起先亲爹亲娘被人陷害而死,现在养父又被人坑害,这次为救她这个爹,可把家产变卖的一干二净,欠了一大堆债,还被逼着以色事人,只是因为害怕她爹在大理寺被用大刑。」
青牛居士听的为之动容道:「这个江辅源有如此节烈的女儿,真是不枉收养一场,也让老夫这早已冰冷的心,有些相信人世间的温暖了。」
徐云慕握紧拳头道:「可也正是这样,那宋寺丞才百般威胁利诱,先是设计逼她卖去家产,后是逼她债台高筑,等她拿不出银子,就要给她爹上大刑,这才逼的她屈服淫威,就这,宋寺丞还是要继续让她拿银子出来,您说说,这还有天理吗?」
青牛居士道:「那你想怎么样?」
徐云慕咬牙道:「我想为她爹翻案。」
青牛居士看穿他道:「你这是想毕一功于一役,也是在赌。」
徐云慕道:「所以我才说,这是攸关生死的事。」
青牛居士笑道:「但据我所知,你既然坐到了少卿位置,又馋那女的身子,即使不用冒死翻案,不也是可以得偿所愿吗?」
徐云慕急忙道:「那我和宋寺丞有什么区别?」
青牛居士瞬间变色道:「你这是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
徐云慕听的浑身冰冷,喃喃自语道:「也许是您说的对吧。」
青牛居士毫不留情道:「宋寺丞馋他女儿身子,你也馋他女儿身子,你们两个用的手段不同,但目的相同,既然是身处高位,那来的什么手段高下卑劣之分,你当这是小孩子过家家?」
妖年 妖年(人间见我尽低头)第22章
2020年10月23日
第二十二章·我辈少年,怎知山高海阔
徐云慕被说的无言以对,也清楚青牛居士和仙女姐姐说的真是同一个道理,人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青牛居士复又冷笑一声,盲目对着柳荫巷外的龙虎群山,闻听风雨道:「何况,你现在跟老夫夸夸其谈,正义天理,却曾想过,你还在这讲论有没有天理的时候,人家那个宋寺丞都把她在床上操上多少回了?」
徐云慕脸通红发热,涨着脖子大感无语道:「我看您是看似斯斯文文的,说出来的话,可比我爹还粗鲁!」
青牛居士得意直笑道:「哈,老夫可从来都不是个斯文人,有什么说什么,咱们都直白的很。」
徐云慕自己灌了口酒,坦坦荡荡道:「其实说白了,我也真不是只馋她身子,我是同情她,睹物思人那种。」
青牛居士听来微笑道:「好好好,就按你说的吧,想不想听老夫跟你指条路?」
徐云慕急忙道:「我早就知道您神通广大,未卜先知,这次就指靠您了。」
青牛居士摇了摇头,慢悠悠的喝着酒道:「要重翻他爹的事也不难,关键在于,你要揣摩皇帝的心思。」
徐云慕眉眼一亮,瞬间来了精神道:「我也是有这样考虑,所以私下里特意揣摩揣摩皇上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青牛居士伸手把酒放桌上,拿来花生吃道:「你道他是怎样人?」
徐云慕歪头想想,试探道:「皇上是个很英明的人吧,你看他白手起家,知人善用,而且尊师重道,能镇得住一堆文臣武将,这怎么说,也是个圣君了。」
青牛居士沉吟不语,过了片刻才道:「你要说他功劳很大,这是真的,再要说他英明的话,你以为他小舅子办的那点破事,他全然不知道?」
徐云慕想也不想道:「人无完人吧,毕竟是自己小舅子,皇上怎么着也是要护短。」
青牛居士又道:「人以前都说他光明磊落,温文君子,却不知世上满天下,要说谁最阴险毒辣,还有谁能比的过他?」
徐云慕急忙道:「从何说起?」
青牛居士道:「当年英雄豪杰倍出,争夺称霸,能脱颖而出的,怎会是等闲。」
徐云慕道:「我看皇上这个人,的确称的上是明君。」
青牛居士道:「你说的皇上是明君,但同时也是心机很深的一个人,年轻人,还是老夫告诉你吧,皇帝深居宫中不出,而知天下事,他可不是善男信女,这所有的一切于他而言,不过是一场笑话。」
徐云慕探头过来一笑道:「既然皇上想看戏,那戏台子都搭好了,谁敢不捧场?」
青牛居士伸手推开花生,又取酒来喝的一点不剩道:「所以你可要好好的把握机会,只要不触及皇上底线,区区一个宋寺丞,区区一个长平侯,见风使舵,把他们一个一个办了就是,最是无情帝王家啊……」
话语说罢,他老手哗啦一声拨过琴弦,发出一阵金戈乐器的旋律,花园里边满是大雨,远处天也蒙蒙亮,隐隐约约可以看见柳荫巷外的龙虎山脉。
徐云慕有情而感,喃喃自语道:「这天,这山,可真是高。」
青牛居士淡然处之,收拢衣袖望着青山不改道:「等你站的足够高,看的足够远,就会发现有些人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纯洁无瑕。」
徐云慕自己喝着酒,意味尽兴道:「这世上从来都没有完美无缺的人,但不妨碍,咱们喜欢追求完美。」
青牛居士回头对着他脸,紧闭着盲目道:「能说出这样的话,还是太年轻。」
徐云慕突然想起一人道:「我兄徐文乾是少年老成,如果居士是他的老师,说不定真能调教出来一个不世豪杰。」
青牛居士浅声问道:「如果老夫教他,那你呢?」
徐云慕微微落寞道:「注定被他戏谑到死吧。」
青牛居士真是被触及到了什么,整个人怅然若失道:「人生就像一盘棋,每个人都是上边棋子,被人掌握命运,自诩为天的人喜欢冷眼旁观,或者嬉笑捉弄,看人争斗取乐,而你兄徐文乾就是这样人,他以前不杀你,只是喜欢看你出丑的样子,慢慢折磨。」
徐云慕本能皱眉道:「他可是自负天高的人,谁都看不上眼,连我爹他也是看不起,我看就连他舅舅邢荣,他心底未必不想取而代之。」
青牛居士取笑作乐道:「那你就不必操这闲心了,人家邢荣这匹夫无儿无女,将来手里家业自然要交给你兄这亲侄儿,三杰四俊,这掌握兵权的只有五个人,你兄现在可就是铁打不动的五人之一了。」
徐云慕道:「所以,皇上会看他脸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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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牛居士听的大笑,乐不可支道:「你这年轻人可真会开玩笑,一个后生而已,即使心比天高,也终究是比不了天。」
徐云慕明白道:「因此说来,咱们燕国的天,就是皇上。」
青牛居士含笑夸奖道:「晤,年轻人孺子可教,一点就会。」
徐云慕又道:「而且我始终明白,皇上才是唯
一可以镇的住萧承宗,邢荣他们的人,但我很奇怪,皇上这个人他从来深居简出,不肯让别人见他,仙女姐姐看过他的画像,只说他是龙变的,这世上真的有龙吗?」
青牛居士收起笑容,轻语道:「如果老夫说,他的确是龙呢?」
徐云慕脸色大变道:「这又如何可能?咱们就事论事,皇上是功比天高的人,满天下夸他几句都是应当的,但把是一个肉体凡胎的人,硬说他是龙,不觉荒唐吗?」
青牛居士摇一摇头,满脸认真道:「谁说肉体凡胎就不是龙?」
徐云慕茫然不解道:「您和仙女姐姐真是把我弄糊涂了,这好端端的人,他怎么可能是龙?」
青牛居士声音低沉道:「那是你没有见过他,不知道他的事情,实话说来,老夫对他这个皇帝是从来没什么敬畏之心的,可也不得不说一声,这个人从生下来的那一刻起,他就是注定为龙的,也就是民间说的那种真龙天子,天命所归之人,绝不仅仅是别人阿谀奉承,胡乱编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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