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药妻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淡樱
变故发生得太快。
洞中响起了皇帝的惨叫声。
也是此时,阿殷反应过来,道:“他手里的地图有毒!”话音一落,周遭的侍卫齐刷刷地散开,只留下永盛帝一人在空地上打滚。
沈长堂道:“按住他!”
侍卫无人敢动,只有言默上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摁住了打滚的皇帝。沈长堂取剑想挑开永盛帝手里的地图,然而他却死死地紧握,眼睛瞪如钟鼓。
沈长堂道:“皇兄,值得吗?”
永盛帝一直看着他手里的明黄遗诏,他的眼睛,鼻子开始流出黑血,那跳动的虫卵终于停下,他说:“朕想信你,可是……不敢。”
他的手缓缓垂下,地图也随之松开。
沈长堂拿剑挑开,不过瞬间,那张泛着黑血的地图钻出一只又一只的黑虫。阿殷反应得快,将火把掷在地上,将所有黑虫烧得精光。
火光冲天,照应出一张张毫无血色的脸。
所谓宝藏,原来只是一场虚无的贪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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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
一辆马车驶入皇城。
守卫恭恭敬敬地打开宫门,迎了马车进入。有新来的守卫疑惑地道:“怎么不需要检查?里头坐的是谁?有什么来头?”
另一个守卫敲了他的脑门一下,道:“笨,那是清辉楼的东家,穆阳侯未过门的妻子!”
马车停下后,阿殷熟门熟路地摸去御书房。到了门口,恰好见到玉成公主的侍婢,阿殷暗叫不好,正想躲到一旁时,玉成公主已经出来了。
她干巴巴地一笑:“公主好巧。”
玉成公主看着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问:“皇宫哪里不好?”阿殷又是干巴巴地一笑,装傻地说:“这问题公主得去问工部的人。”
玉成公主气呼呼地走了。
阿殷总算松了口气,进了御书房后,正好遇到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郎。阿殷微微欠身,正要施礼时,少年郎虚扶道:“不必多礼,我……不,朕刚念完书,沈太傅还在里面。”
阿殷这才道:“恭送圣上。”
御书房里的宫人都极有眼色,瞧见阿殷来了,悄无声息地鱼贯而出。书案前,沈长堂垂首握着奏折,似是遇着什么困难,眉头微微拧着。
听到脚步声,抬起眼来,眉宇间露出一抹柔色。
他搁下奏折,伸出手。
她自然而然地搭上,他顺手将她拉到怀里,问:“见到玉成了?”
阿殷叹道:“还是老样子,不过仔细想想,她气急败坏也是有道理的。她母亲生前一直被永盛帝折磨,她想要借你的手报仇也是情理之中。只是如今永盛帝已驾崩,她再恨也不该总想着让我们撬新帝的皇位。”
“她只是没想通而已。”
阿殷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她,遗诏是假的?好让她死心。”
沈长堂摩挲着她的手,只觉整个上午的疲劳消失得无影无踪,他说:“不必说,她当初欺负过你。”阿殷哭笑不得:“多少年前的事了,我都不记得了。”
他道:“我捧在掌心里的人,自己都舍不得欺负,一想到别人欺负过,我心里难受。”
他这么一本正经地说,让阿殷嗔了他好几眼。
“说得好像当初你没欺负过我一样似的。”
手掌不老实地下滑,阿殷拍了拍,说:“别闹了,这里还是御书房,我明早还要去绥州呢。”
感觉到身后的人变得僵硬,阿殷侧过头,说:“我前天晚上和你说过的。”
“有吗?”
阿殷睁大眼,说道:“有!你还和我说早去早回,上官东家醒过来了,我有事儿要请教他。”
“有吗?”
阿殷说:“当时你还让我的腿抬高一点!”话一出,阿殷反应过来,张嘴在他手掌上狠狠地就咬了口,说:“你再耍流氓,今晚你就睡书房!”
沈长堂道:“娘子,我错了,我记得,记得了。”说着,他又道:“皇帝再过一年便十五了,礼部那边开始选秀了,有许多好姑娘。你那知音不是还没娶妻吗?我挑几幅画,你去绥州的时候给他送去,问问有没有看得上眼的。”
阿殷说:“醋坛子侯爷!”
沈长堂一点儿也不觉得羞耻,理直气壮地摸着阿殷的肚子,说:“待会让御医过来给你把脉,要是有了未来一年你哪儿都不能去,好好养胎。”
阿殷听到这话,神色不由柔和下来。
“好。”
她也想要孩子,比任何人都想。
当夜,醋坛子侯爷非常卖力,以至于次日阿殷启程去绥州的时候,是坐着轿子上马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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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绥州后,已是一个多月后的事情。
阿殷要回来的消息早已传遍整个上官家,林荷格外开心,抱着咿呀咿呀学语的小男娃和阿殷说了许多话,直到元贝受不了了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夫妻俩拌着嘴,阿殷含笑送两人离开。
“他们每天都要拌嘴。”上官仕信走进来,温声说:“但一入了夜,两人又甜得方圆百里之内连蜂虫都不敢靠近,太甜了,怕黏着。”
阿殷被逗笑:“小夫妻感情好。”
上官仕信道:“我父亲在屋里等你。”阿殷点点头,跟着上官仕信往仁心院走去。一路上,上官仕信与她说以前的见闻,两人极有默契,虽将近一年未见,但不见丝毫陌生。到了仁心院后,阿殷见到了上官仁。上官仁恢复得极好,比起以前虽消瘦了不少,但已经与以前差不多了。
上官仁见到她,便道:“果真是缘分,是我眼拙,我早该认出你。这世间除了元公的孙女外,还有谁能得他真传?”
阿殷道:“东家可见过我祖父?”
上官仁道:“小时候见过几面,你祖父真的是天生就吃核雕这碗饭的人。只可惜……”他叹道:“倒也不瞒你,上官家之所以飞来横祸,是我好奇心太重,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才惹来了皇帝的杀心。”
“不该知道?”
“上一代的真相。”上官仁道:“太|祖皇帝曾救过一位南疆人,也因此得到了一份藏宝图。”
阿殷道:“江骨?”
上官仁微怔。
阿殷便将永盛帝对她所说的通通告诉了上官仁。上官仁摇头,说道:“那是永盛帝对外的说辞,元公光明磊落,又岂会做此等小人之举?百业待兴国库空虚之时,太|祖皇帝得知江骨还有另一半藏宝图,起了贪心,抓了江骨的一家老小来逼迫江骨就范。江骨无可奈何,唯有答应。江骨知道太|祖皇帝会食言,托付你祖父照顾他的家人。你祖父一边雕核一边暗中安排好江骨的一家。我父亲和老方正因为此事与你祖父起了争执,你祖父执意要帮江骨。十八个核雕出来后,太|祖皇帝起了杀心。”
阿殷问:“所以我祖父才会坠下山崖?”
上官仁叹了口气,道:“江骨与你祖父被逼到悬崖边,江骨给□□皇帝下了阴蛊,给你祖父下了阳蛊,以此保护你父亲。然而没想到你祖父在逃亡中会摔落悬崖。幸好上天庇佑啊。为了另一半宝藏,当初打天下的金三角已是分崩离析,也正因为你祖父,我们上官家才迅速从朝廷退出,从此不问朝廷事。”
阿殷说了南疆之事。
上官仁听后更是唏嘘不已。
阿殷离开仁心院后,上官仕信又问她:“打算何时回永平?”阿殷说:“过几日。”上官仕信心底微微失落,却也不曾表现在脸上,温声道:“也是该早点回去,再迟一些遇上雨季了,水路和陆路都不好走。”
他又问:“你与他打算何时成亲?若到时候我得闲,便去永平喝你的喜酒。”
阿殷道:“等阿璇醒来后。”
上官仕信诧异道:“你要生了孩子后再成亲?”一顿,他又摇首笑道:“也是,你用不着在意别人的眼光,能够随心所欲,他待你是不错。”
阿殷看着他,欲言又止。
上官仕信说:“我知你想说什么,但不必说。人生难得一知己,”他弯下眉眼,道:“阿殷,仕信能遇上自己的知己,此生已然无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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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殷回到永平时走的是陆路,赶了一半的路程后,正好迎来七月的暴雨,阿殷索性不再赶路,找了家客栈歇着,打算雨停了再走。
暴雨下了一整天,停下来时已是傍晚时分,阿殷见天色已晚便吩咐众人在客栈里歇一夜。
去一趟绥州,来回也要两个月多点。而这一个半月里,阿殷隔天就能收到沈长堂的信。而这几天倒是安静了,没见信郎来送信。阿殷算了算日子,心想约摸朝廷很忙。
夜色渐深,阿殷把手里的核雕雕完后,也打算歇了。
从南疆回来后,她的包袱总算放下,如今她的日子很简单,也很满足,上午在清辉楼授课,中午在穆阳候府和沈夫人吃饭,下午找人切磋核雕,晚饭则入宫与沈长堂一块吃,之后在宫里等他一起回去,夜里自是做些有情人的快乐事。不过阿殷有点苦恼,都好几个月了,肚子始终没有起色。
此时,房间外有人敲门。
阿殷微怔,问:“何人?”
门口的黑影不说话。
阿殷顿觉古怪,她唤了随从的名字,可无人应声。她跑去开门,还未见到来者,便被抱了个满怀。她定睛一望,惊喜地道:“你怎么来了?”
沈长堂横抱起她,顺带捎上门。
“有两个人想你。”
阿殷脸微红,嗔道:“你脑子平时都在想什么?”他说:“想你,还有你的身体。”她圈住他的脖子,说:“你老不正经的,以后要是有孩子了,定不能跟你学坏。”
他覆上她的身体时,边抽动边道:“你去绥州已有四十五天,后半月的朝务我已办完,向圣上告了半个月的假。我们一路回去,一路生孩子。”
阿殷目瞪口呆。
哪有人告假是为了房事!
他直白地道:“等孩子一出生,天塌了你也得嫁我,娶不着你我夜里睡不好。”
阿殷想说什么,可小侯爷来势凶猛,话语皆化作娇喘呻|吟。之后,沈长堂果真没有食言,回去的路上几乎没有停过,阿殷到达永平时,觉得整个人像是被马车碾过了千万遍。
幸好皇天不负有心人。
三个月后的一天,阿殷害喜了。从害喜的那一天开始,阿殷能够清楚得感受到胸脯不疼了,不论沈长堂怎么亲,胸脯夜里不会再疼,而沈长堂动□□时,面上青筋亦消失了。
阴阳二蛊合成了神蛊,正在她肚里的娃娃身上。
八个月后,阿殷生了个女娃,神蛊亦现。江阳将神蛊放进姜璇体内,不到两天,姜璇睁开了眼。阿殷喜极而泣,穆阳侯亦喜极而泣。
盼了多久的媳妇,终于能娶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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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驿丞躺在树荫下的藤榻上,舒服地眯着眼。近来的日子过得不要太舒适,当个小驿丞,尤其是小城的驿丞,真是养老的最佳选择。
他回顾他的半生,只觉自己算是顺风顺水,无惊无险。
哦,不对。
还是有惊的,两次都奉献给了穆阳侯。不过,听闻穆阳侯要成亲了,娃都有了,像他那样的贵人,上有朝事,下有家事,估摸着在他趟进棺材之前都不会再见着喽。
元驿丞眯眯眼,舒服地感慨:“今日阳光真不错。”
话音一落,家仆慌慌张张地进来。这回不等家仆开口,元驿丞就哼哼两声:“慌什么慌,又不是穆阳候来了,老夫说过什么,只要不是穆阳侯过来,天塌了也别来吵我晒太阳。”
家仆欲哭无泪。
“大……大人,真的来了。”
元驿丞翻了个白眼,说:“穆阳侯忙着成亲,哪有空来。”然而见到家仆抖得跟地震似的腿,他的心肝噗咚噗咚地也跟着跳:“真的来了?这回我们驿站里又埋了穆阳侯的什么人?”
“是……是穆阳侯的妻子……”
元驿丞真觉得自己要归西了。
“是穆阳候夫人埋了东西在我们驿站里。”
元驿丞一脚踹了过去。
“好好说话不会是吧?”当即稳了稳心神出去接待。一出去,便见到穆阳侯的两位贴身随从站在门口,元驿丞咧着嘴过去打招呼。言深说道:“我们侯爷过会就走。”
元驿丞真想喊他一声再生父母,怎么比他家仆人还懂他的惧怕呢,忙不迭地应声。
而此时此刻的穆阳侯捡起木匣字,拍走上面的尘土,递给了阿殷。阿殷打开木匣子,里头正是殷祖父留给阿殷的十二个核雕。
沈长堂问她:“去桃山?”
阿殷点点头。
桃山离驿站不远,坐马车过去也就是两刻钟的事情。到了桃山后,阿殷亲自给祖父立了个新碑,将名字改回了元隐,并将十八个核雕一并埋进了土里。
她低声道:“祖父的事情孙女都知道了,如今一切安好。我在永平筹办了一个私塾,所有愿意学核雕的人都能进来,只要愿意学,我便将祖父教我的全都教给他们。”她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直到日落西山才与沈长堂一道离开。两人没有坐马车,路经苍山的树林时,沈长堂说:“你可知我有个极其感激的人?”
阿殷微怔:“是谁?”
“当初伤了我的药人。”他指着这里,又道:“便是此处,他刺了我一刀,我带伤遇上了你。当时亲你的第一口,我便在想一定要把你带回去当药妻。”
阿殷说:“你当时明明让我当妾的。”
“我亲你第一口后便没再想过娶其他女人,是妻是妾你都是我的唯一。”
夕阳缓缓落下,将两人的影子拉得极长,一辈子那么长。
(终)
小药妻 第143章 番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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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夫人知道自家儿媳妇是个极有主意的,在许多事上有着超前的意识,秉着讨好儿子好好与媳妇相处的心思,沈夫人在准备穆阳侯大婚事宜之前,特地去殷宅问了阿殷。
恰好阿殷忙着私塾的事情,沈夫人高高兴兴地把准备大婚的事宜一手包揽了。
婚期定在金秋十月,那会永平的天气恰恰好,不会太热也不会太凉,沈夫人算了算日子,还有两个月。要精心准备一场空前绝后的大婚,两个月的时间委实有些仓促。
不过关系不大,时间紧便拿一天当两天用。
沈夫人每日鸡未鸣便起身,率领侯府一众操办各种大大小小的事情,大至邀请宾客,小至侯府门口的红绸质地。范嬷嬷忍不住劝道:“夫人,身子为重。”说着,又有些抱怨:“少夫人真是不懂事,夫人忙前忙后的,少夫人也不来帮帮……”
话还未说完,沈夫人已然打断,她道:“我和沈天泽成亲时,心高气傲,不曾在意成亲之事,当时原以为他会娶我,可到头来……”过了那么多年,沈夫人发现自己已经能心平气和地面对了,她叹道:“女人一辈子,成亲也只有一次,当初错过了自己的,现在有儿媳的补回,也算是上天对我的弥补。”说到这里,沈夫人又对范嬷嬷严厉道:“往后在外头不得胡说,明穆放在手心里疼着的媳妇,我当母亲的也要爱屋及乌。也多亏了她,我与明穆如今才能相处融洽,再说了……”
沈夫人神情变得温柔。
“她还给我们侯府生了个小郡主呢,之前一直不成亲可着急死我了,现在总算定了婚期,我多担待些也无妨。”沈夫人说:“等过个一两年,再给小郡主添几个弟弟妹妹,一家人热热闹闹的,我们侯府也不至于太过冷清。”
阿殷生了个女娃后,皇帝亲自过来探望,还册封了郡主的名号。
范嬷嬷敛眉道:“夫人说得是,老奴谨记心中。”
沈夫人拍拍范嬷嬷的手,说:“我也知你是心疼我。”范嬷嬷鼻子一酸,他们家夫人极其不易,年轻那会是永平的第一美人,多少郎君倾慕她的容颜和家世,媒人踏破了多少次将军府的门槛,可到头来却被辜负了。若说范嬷嬷有恨极了的人,绝对是元和帝。
范嬷嬷揩揩眼角,正想说什么时,外头有侍婢匆匆而来,说:“夫人,侯爷过来了。”
沈夫人道:“这么晚了,怎么还过来了?莫不是有什么大事?”
话音未落,沈长堂已经穿过珠帘,说道:“儿子过来问候母亲。”沈夫人站起来,边让范嬷嬷去拿茶具边道:“我好得很,你这阵子朝事繁忙,日日早出晚归的,不必天天过来。”
范嬷嬷在一旁烹茶,见到穆阳侯面上有了笑意。
“母亲这几日忙着我的婚事,我担心母亲累着了,小事交给下人去办便可。本来此事阿殷也该在母亲身边搭把手的,但最近小玥儿夜里皮得很,一哭就能闹上半夜,被小玥儿闹上半天,她也睡不好。母亲若实在忙不过来,我也能搭把手。”
沈夫人心想她家孙女乖得很,哪里会哭上半夜。一听便知是儿子维护媳妇的意思,沈夫人不戳破,道:“我管了侯府这么多年,这点事不算忙。你们夫妻俩忙自己的事情便好,婚事交给母亲来办,一定让你媳妇儿风风光光地嫁进来,不受半点委屈。”
沈长堂说道:“小玥儿还小,以后侯府里的事情还得继续劳烦母亲。”
待沈长堂离开后,沈夫人眼里笑意愈发深厚。范嬷嬷问:“夫人,侯爷是什么意思?”沈夫人说:“儿媳忙也有儿媳忙的好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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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长堂走出密道,直接往阿殷的屋里走去。
小玥儿的奶妈崔氏如今见着大变活人的戏码也习惯了,淡定地施了一礼,随后退下。沈长堂进了屋,刚好见到阿殷坐在梳妆台前,他走过去,自然而然地代劳。
铜镜里的沈长堂摘掉她头上的发簪,解开发髻,取了象牙梳穿过乌黑的秀发。
时日一长,动作愈发娴熟。
头一回的闺房之乐,阿殷头发断了十三根,那天早上在清辉楼授课时,好几个时辰了还觉得头皮隐隐作痛。
“和母亲说了?”
沈长堂道:“你真不想管家?”
阿殷道:“母亲管了那么多年,让母亲继续管也是好的。”她在铜镜里嗔他一眼,道:“你当男人的,肯定不懂。婆媳之间最容易出问题,我一嫁去侯府,就把管家大权给拿走了,母亲明面不说,心里肯定不舒服。管家大权让母亲拿着,我也清闲,事情一多,我们小两口子之间的事情,母亲也懒得过问,如此一来,婆媳问题才少呢。成亲的事宜,我瞧着母亲想操办才松了手。”
沈长堂说:“我娘子想得最周到。”
象牙梳搁下,宽大的手掌在乌发里穿梭,指腹轻轻地碰着她的耳尖。她心中微动,扭头看他,轻声说:“女儿在隔壁呢。”
他俯身在她耳畔说道:“我们小声点。”
阿殷脸微红,明明在房事上都是老夫老妻了,可每回他一调|戏她,她总忍不住面红耳赤,她说:“过阵子就成亲了,不是说好要等到洞房花烛那一夜么?你明早还要上早朝,夜深了你先回去歇了吧。”
沈长堂觉得自己说出这一句话时,肯定是脑抽了。
沈长堂不想让自己颜面尽失,只好硬生生地忍住,说:“我等你睡着再走。”
片刻后,他改了口:“我抱抱你就走。”
又过了片刻,他又改口:“我亲亲你就走。”
须臾,再度改口:“我摸一摸就走……”声音里已然伴随粗喘,眼神里布满压抑的□□。
“我蹭一蹭……”
“我不动……”
“我……”
一个时辰后,穆阳侯衣冠整洁地走出房间。
他抬首望了望夜空里的月亮,觉得脸有点疼,但疼得痛快。
小药妻 第144章 番外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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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阳侯盼星星盼月亮盼了足足两月,终于将成亲之日盼来了。成亲前的三天,沈长堂勉为其难地没有见阿殷,不过那三天言深与言默两日很不好过。
他们家侯爷一想未婚妻了,就与他们练剑,美名其曰强身健体。
陪同侯爷练剑,两位贴身近卫自然是再乐意不过!但关键是时间!时间!有哪家的贴身近卫半夜三更从榻上被捞起,在庭院里足足练到气歇才罢休的?没有!没有!
那三天,饶是沉默如言默都想跑去殷宅,把阿殷打昏送到侯爷的床榻之上,再跪下恳求侯爷大发慈悲,不要再折磨他们了!
两人度日如年。
一招横扫千军,随之沈长堂说:“本侯明早要娶妻了。”
是是是,侯爷您要娶妻了。
言默与言深堪堪避过。
一招惊鸿动天地,沈长堂说:“言默,侯府里要有主母了。”
言默险些没避过这一招,脚一拐,踉跄了下,最后以长剑撑地方站稳身子,他心里憋了口气,忍不住说道:“侯爷为何偏偏点我的名字?”
言深找着乐子,嘲笑道:“因为我娶妻了。”
言默气得面色发白,欺负他寡言少语讨不着媳妇!大半夜被揪出来找虐!
蓦然,沈长堂收起长剑。
言默见状,顿时窃喜,以为侯爷要放过他们了,也不想和言深计较,剑鞘一收,不言一发地杵在沈长堂身边。言深可不想放过这个机会,慢条斯理地道:“侯爷明日要娶妻,就剩你一个了。”
言默抬眼,给了言深一记眼刀子。
言深表示幸灾乐祸。
此刻,沈长堂忽问:“礼部那边挑的吉时准吗?言深你去问问礼部尚书,能否提前半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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